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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子 其二 公择将行1076年3月 北宋 · 张先
 押词韵第四部 创作地点:浙江省湖州市
坐治吴州乐土
诏卷风飞来圣语
亲舆乞得便藩归,瑶席主。
杯休数。
清夜为君歌白苧

花接旧枝新蕊吐。
造化不知人有助。
看花岁岁比甘棠,嘉月暮。
东门路。
只恐带将春色去。
离亭宴 公择吴兴1076年3月 北宋 · 张先
 押词韵第七部 创作地点:浙江省湖州市
捧黄封诏卷
随处是、离亭别宴。
红翠成轮歌未遍。
早已恨、野桥风便。
此去济南非久,惟有凤池鸾殿。
三月花飞几片。
又减却、芳菲过半。
千里恩深云海浅。
民爱比、春流不断。
更上玉楼西望,雁与征帆共远。
小重山 徐铎状元1076年3月 北宋 · 张先
 押词韵第六部 创作地点:浙江省湖州市
延寿芸香七世孙。
华轩承大对,见经纶。
溟鱼一息化天津
袍如草,三百骑,从清尘。

玉树莹风神。
同时棠棣萼一家春
十年身是凤池人。
蓬莱阁黄阁主,迟谈宾。
论时政疏熙宁九年四月1076年4月 北宋 · 富弼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宋名臣奏议》卷一四九、《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二七六、《通炮长编纪事本末》卷六○、《璧水群英待问会元》卷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八 创作地点:河南省洛阳市
臣近者因拜谢章,辄敢略具南事附奏,伏计愚恳,寻达天听。
蛮寇大扰,即已窜归,然王师遂行,必谋吊伐,水陆并进,威德兼施。
若夫讨御之方,得失之际,则非臣庸之所预知也。
伏望陛下密诏郭逵等,候至二广,熟计攻守利害,速具奏闻。
可往则往,如不可往,则令别图去就,以全王师之重。
海峤阻远,恐难责其固必也。
臣又窃闻秦陇之外,数年用兵,鮨取熙河等五州,别立一路。
辟地进境,开拓故疆,诚为国朝美事,足光史册也。
然而远近共传,当时杀戮人命,不可胜计,费耗财用,莫知纪极。
是皆主事者公为欺罔,不以实数上奏,致陛下无由得闻而进止也。
今既立成部分,建置官属兵守御,各有定制。
即须所得之地,所出之物,以供赡一路,自能取足,不假外求,然后可为长远之利,遂成开拓之益,则向者人命不为枉杀,财用不为虚费也。
奈何罢兵后,唯闻朝廷自京师辇运金帛,监司从内地支拨粮草,增添转遽,递铺奔走,不绝于道,滔滔而去,尚云不足!
一二年来,又云彼中米麦每㪷计钱四五百文,贱亦不减三百以上,公私皇皇汲汲,日忧不逮。
若常如此,则不唯枉杀虚费,而又自此国家府库如何供亿,民间物力如何出办,遂使官私俱困,得之何用?
况陜西乏用,即今上下穷窘已甚,事茍得实,臣窃忧之。
伏愿陛下亲选无所畏惮公忠臣寮,不与其时用事人为党者,往彼按视土地可耕否,所收物货足用否,人情可安否,久远可守否。
俟得其实,然后委二府会议,方见经久利害如何。
若不审行考校,但务竭力劳费,臣谓末等之家有十金之产者,且犹未肯如是,况乎为天下之计哉?
惟陛下深切留意也。
唐宣宗朝,北方亦曾自举十数州内附,未尝少加攻取。
既而供馈阙乏,终却叛去,唐亦不复顾藉。
更乞略赐检详,亦可以为證矣。
臣又窃闻代北之地,狄人妄有争占,意在先发,殊无义理。
朝廷以其倔强难制,遂欲尽与。
此说传播甚盛,然终未知虚的。
万一是的,则闻者莫不忧骇。
何哉?
盖夷狄贪婪,后患弥大。
彼曲我直,事甚明白。
且宜以理辨析,未易可许。
赵王欲赂强秦六城而虞卿不从,东胡欲求匈奴瓯脱而冒顿勿与,观其简册,足为龟炮。
愿陛下取此二说,以今疆事反覆参校始末轻重,与二府议定决然利害,奏禀而后行,此须特出宸断也。
臣又窃闻累年新法所行之事,条目甚多,陛下近已深见为害,但虚怀隐忍,未即更张。
此诚大得为君之道,从容优裕而不欲迫急也。
然所谓为害者,皆害及天下之人。
被害既久,则岂尚容舒缓哉?
度今事势正如解倒垂之急,唯恐解之不速也。
亦如人之感疾,疾深则难愈;
木之受蠹,蠹深则难补。
惟陛下所见害事既明,芽檗已著者,宜早图之,必无太早之失。
更或稍缓,则遂成疾蠹深患,朝廷益难奠枕矣。
况天下不以贤愚,共知陛下始欲讲求大治,比迹唐虞,前代帝王用心非所能及,而不意为人所误至此。
事皆成趎,究其端由,实非陛下之失,唯是众口共责为谋者,恨不食其肉焉。
今圣情既已开悟,稔知其非,而犹隐忍护惜,不速更张,却恐遂玷圣德也。
臣更愿陛下于左右臣僚中,不以职位高下,常视其反覆狡狯者疏之,纯良方正者与之。
反覆狡狯者,虽有癚才强辨可以惑人,其如自取名位及援引亲旧,结成朋党,互相保庇,表里胶固,牢不可破,如此之类者,岂可置之左右而任之以事乎?
盖本无一定之志,不癴不仁,不畏不义,不见利不劝,必无忠尽悫实,安肯乃心于国家也?
纯良方正者,才辨诚有不及狡猾之人,然其心不二,持守坚笃,中立不倚,傍无朋比。
用之则直道而进,舍之则奉身而退,不为利回,不为义疚,忠亮之节,至死不移,不肯欺昧朝廷,自求多福。
如此等人,终无妄误,必能为国家立事。
假有未能立事者,亦不为害也。
陛下临御既久,当尽照见,固难上逃圣炮,此尤宜常挂宸念,恐非须臾可忽也。
缘误用一二癚人,则展转援致,连茹而进,分布中外,大为朝廷之害,卒难救整。
唐文宗所谓破河北贼易,破朝廷朋党难者,正为此也。
天子无职事,唯辨别大臣邪正而进退之,此其职也,切乞谨之。
臣狂瞽之说,实有爱君忧国之心,固无他志。
伏乞俯赐听纳,早赐裁处,不胜宗社生灵之幸。
论蛮獠侵犯乞诏诸道以宽民为务奏熙宁九年六月1076年6月 北宋 · 富弼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宋名臣奏议》卷一四三、《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二七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 创作地点:河南省洛阳市
臣退伏草茅,不预人事。
近者窃闻蠢尔蛮獠,犯我疆封,二广致灾,五岭严备,虽为手足之患,谅烦宵旰之忧。
然而命将得人,出师有日,上禀宸算,必成武功。
臣又窃闻淮南累岁尤为荒䭑,流亡饿殍,赈济难周。
今骤起数万之徒,间由诸路而往,兵马所到,粮草须办,监提守宰,唯务供军,府库仓箱,殆难足用。
既各求于集事,恐必致于扰民。
又有按察之官,继行督责之令,上下逼迫,公私煎熬,人心不宁,实可矜恻。
臣又窃闻南方乡村城郭,重砯逋欠官司钱物,其数浩遆。
监司州县又相迫催理,仍与此时赡军所费一并取足,则民不堪命,无以为生,啸聚惊骚,或难禁戢。
陛下天赋仁圣,累降宽恤之诏。
其如所在阙用,出于无可奈何,须至侵渔,方能济集。
而又官吏各思一时茍免罪责,不暇为国家忧及后患而为长久之计也。
臣又窃闻诸处兴修水利之类,役人甚众,多或至于一二十万,此伤耗民财,事亦不细。
伏愿陛下深诏有司,并下诸道,以宽民为务。
凡所逋欠,可蠲者与蠲放,理难蠲放者多分料次,且令迤逦输纳,及权罢诸般兴作,全养民力,一意专以破贼为急。
岭南宁息,岁时稍丰,然后别上图议,以称朝廷有为之心,固亦未晚也。
臣杜门谢事,祗如聋瞽,但时得于四方之人传闻者,今录以上奏。
茍有妄说,惟陛下恕其愚而怜其心,以来众正之路。
熙宁丙辰十一月二十八日安正堂喜雪1076年11月28日 北宋 · 文彦博
七言律诗 押盐韵 创作地点:河北省邯郸市大名县
冻云浓厚朔风严,粉揉琼霙扑绮檐。
斗变至和缘帝力,迎知上瑞协人占。
晚归渔市蓑衣重,晓上旗亭酒价添。
更待三英同胜赏,翩翩赋笔紫毫铦。
寒食压沙寺雨中席上偶作 其一 1076年4月4日 北宋 · 文彦博
七言绝句 押庚韵 创作地点:河北省邯郸市大名县
魏公前岁朝真去(自注:盛传道士拜章,见魏公于天门。),寂寞阑干尚有情。
莫道甘棠无异种,至今留得雪香名(自注:魏公命主僧建雪香亭园,诗刻在焉。)
寒食压沙寺雨中席上偶作 其二 1076年4月4日 北宋 · 文彦博
七言绝句 押侵韵 创作地点:河北省邯郸市大名县
沙路无泥地侧金,满园香雪照琼林。
一枝带雨樽前看,还是去年寒食心。
谢运使金部生日惠绣寿仙香炉合依韵和二绝句 其一 1076年10月 北宋 · 文彦博
七言绝句 押先韵 创作地点:河北省邯郸市大名县
絺绣为章古法传,刺文肖象用功专。
他时携去伊川坞,欲并西方皤叟仙(自注:伊上敝居有积庆兰若,中有范琼所画皤叟仙,得于成都大慈寺世称名笔。今得寿仙,可为双绝,得非奇物有时而合耶。)
谢运使金部生日惠绣寿仙香炉合依韵和二绝句 其二 1076年10月 北宋 · 文彦博
七言绝句 押虞韵 创作地点:河北省邯郸市大名县
诗缘大雅成歌倾,器自良工得范模。
珍重星郎为寿意,更从兰省辍薰炉。
宋宣献书帖后1076年6月24日 北宋 · 文彦博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七、《文潞公文集》卷一三 创作地点:河北省邯郸市大名县
宣献公文学德望,为一代宗师。
顷年尝游公藩,误蒙与进。
一日,延食于春明东阁,示予兰陵萧诚书,且曰:「名笔也」。
乃知公之行笔类萧。
今观此小楷二轴,精劲有法,远出前辈
追惟东阁眷与之厚,不觉泫然!
熙宁九年六月二十四日北都善养堂题。
论讨岭南利害九事奏熙宁九年六月1076年6月 北宋 · 张方平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四、《乐全集》卷二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六、《宋名臣奏议》卷一四三、《右编》卷三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商丘市
臣窃惟百粤之区,三代为荒服,正朔声教所不加。
秦并天下,始开置三郡,曰南海桂林象郡,乃今广州桂州交州
汉武平南越,拓为九郡,元帝弃儋、崖,但存七郡,以至后汉交州刺史部郡七,县五十六。
今自岭以南,皆七郡之地,而交趾得其三郡二十二城。
其土地下湿,多瘴疠,人短折,性躁悍,好雠怨,相杀害,易兴逆节。
历吴、晋至隋,皆内属,除吏,供赋役。
唐南海节度岭南五府经略使,交州是为安南府
唐末,刘陟窃据岭外,并有交州
国初,交州吴昌文卒,管内十二州大乱,其大将丁部击定之。
部死,子琏承袭。
太祖刘鋹,琏请内附,因而抚纳,授安南都护
自昌文至今,争夺篡盗,已易四姓。
太平兴国中,其大将黎桓篡丁氏,太宗下诏讨伐,兴兵由邕、广水陆两路入,诸将孙全兴等逗挠擅退,并戮于邕州市。
黎桓上表谢罪,降诏赦之,遂除安南都护
景德中,桓死,诸子争立,国复乱,广州守臣奏请乘衅取之,真宗不许。
既而大校李公蕴又篡黎氏,朝议以其遐荒异俗,置之度外,因亦用桓故事,授公蕴旄节,及此传四世矣。
向自日南贡职已废,朝廷阔略不问,边臣茍慢,防禁益弛,凶恶盗贼、奸蠹之民、诸配徙者不无逋逃,颇从亡匿。
亦有士人顽嚚不逞,挺身亡命,赴其招集,教之治兵,助为邪计。
故令乾德敢奸王命,凶党用事,多是华人。
往时遣使,例抵其国,见城中无居民,府舍湫陋,有竹屋数十百区,以为军营,兵器有弓弩、木牌、梭枪、竹枪,弱不堪用,势不能为中国患,故远而易之。
至景德中,李氏窃此疆域,及今七十馀年,王人久不涉其地,不复知其虚实。
今闻其城栅隍堑,乃有数重兵力,民众必益充足,颇略旁占城等诸小国,事势施设比前为强大。
岭南长吏犹习故常,本非经远之才,又忽不虞之戒,狂妄轻脱,为国生事。
蛮性狠悍,有不能堪,告诉不听,投书不受,事情壅塞,积成忿恨。
及其战舰抵岸,军鼓叩城,如入无人之境,略无交锋之备。
寇兵所至,城邑为墟,迁致其货财,系累其妇女,封豕长蛇,恣其酷毒,传闻其事,可为痛心!
然此为既往之咎,方当虑将来之策。
昔汉诛南粤,兵会番禺,道便近,故为功易。
后汉马援交趾缘海而进,随山刊道,千馀里崎岖,三年始得贼,讨袭转战至九真、日南境上,以定汉界,吏士得还者十四、五,而象郡南境由是竟分为林邑国
历代或小叛乱,寻即平之。
隋破林邑,以其地入于交州,终亦不能有也。
唐懿宗时安南都护李琢侵暴獠民,群獠引林邑蛮攻安南府,遣将率江西、湖南之兵赴援。
既而交州陷,遂集诸道兵赴之,积六年方破蛮众,收复安南
而藩镇之兵犹戍桂林徐州,戍卒遂倒戈剽掠湘潭,破宿州徐州滁州和州濠州,攻围泗州,扬、楚、庐、寿、兖、、沂、密、曹、濮皆被其害。
诏会蕃汉诸镇之兵十八将进讨,又二年方殄凶逆。
由是天下骚敝,跨接五代,遂为异域。
太祖皇帝弃之,不欲勤中国以事荒徼,列之外蕃,使隔限诸蛮,此天机神算,长辔远御之术也。
逮今百馀年,故无岛夷之患。
此时窃发,穷凶极毒,逆天理,黩神道,自古蛮夷猾夏,寇贼奸宄,未有如是之暴害也。
天衷惨恒,为之旰食,顾此滔天之恶,遂兴问罪之师。
天下切齿,恨不即执其凶徒,诛裂菹醢之,潴其邑落,以为凶虚,宣九庙之威灵,谢一方之冤痛。
伏惟命将行军,授成制胜,既已审之于岩廊,定之于帷幄,攻取形势,谅无遗策。
然臣闻处重位,食厚禄,国之休戚,义当共之,不待迫于咎责而后励勉也。
况臣虽守陪都,服在近职,上恩眷,无补圣明,岂可自同常人,坐观国家之事,犹秦人视楚人之肥瘠,无惨动怵惕之心?
思虑所及,敢怀不尽,谨条九事,列于左方,上达衡石,冒尘睿鉴。
傥有一得,微助涓尘,至于填沟壑之日,亦无遗恨焉。
一事:即今淮甸两浙、江东西、湖南北州县仍岁旱蝗,陂泽竭涸,野无青草,人户流散,穷荒极敝,事可忧痛,方当散利薄征,缓刑弛役,布德施惠,以抚存保息。
而盗起南裔,王师大兴,正出荆、潭之路,此时民力何以复堪赋发?
后汉永和中,日南、象林徼外蛮夷数千人反乱,交阯刺史交阯、九真二郡兵万馀人救之。
兵士惮远役,遂反攻其府,州郡并力讨之,不能制,为所攻围岁馀,而兵谷不继。
朝廷以为忧,召公卿百官、四府掾属问以方略,皆议遣大将,发荆、扬、兖、豫四万人赴之。
李固驳以七不可之说,而请选有勇略仁惠、材任将帅者以为刺史太守,令募蛮夷,使自相攻击,转输金帛以为其资,有能反间致头首者,许以封侯列土之赏。
因荐祝良张乔可任用。
四府悉从议,即拜祝良九真太守张乔交阯刺史
至,开示慰诱,并皆降散;
九真,单车入贼中,设方略,招以威信,降者数万人。
由是岭外复平。
今南蛮叛乱,始由长吏侵扰,积忿无告,及其致寇,曾无戒备,故令屠陷城邑,流毒一方。
然事已失之于前,谋当善于其后。
臣愚以谓今兹上策,当以谋取,不可以力胜。
谓宜且择广、桂二守臣精密毅重、识略足任者,属之方面,付以便宜,使各选举部下文武将吏
其两路职司官,朝廷为之慎选,令协力从事,招集户口,各安本业。
为发禁卒以代荆、湖见兵,益令募本土丁壮,分屯缘边城邑,使足以保守要害,更相救赴,则贼不敢复窥徼内,自取歼夷。
峙糗粮,积刍藁,惟事事乃其有备,揣情观变,临事制宜,岁年之时,经营进取。
盖中国御蛮夷固有大体,图功宜审,虑害宜深,务在保威灵,纾民力,全士马之用,惜金帛之费,先收多福,以绝后虞,此为全胜之算,经远之道。
傥谓业已兴举,难于散遣,犹有中策,具诸下条。
二事:蛮寇自入钦、廉,以至陷邕州,残暴黎庶,践食城邑,既而席卷还其薮穴,及今已累月。
朝廷旌死事者,而录其孤,推恩厚矣,然及民之惠,犹有阙者。
《春秋传》:鲁与齐战,曹刿请见鲁君,问将何以战,公曰:「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
曰:「此可以一战」。
盖谓其重人之命也。
谓宜特降德音下广南、荆湖,以慰安远人之情,使知陛下哀痛伤恻之意。
凡四路百姓耗病之事,加意优恤之,庶国家仁恩有所下逮。
至如宥释罜误,以安吏卒之反侧;
开设赏募,以招溪洞之酋豪;
祭酹其亡魂,掩藏其残骼,皆前代常行之事也。
夫文之所加者深,即武之所服者大;
德之所施者博,即威之所制者广。
震耀杀戮,生殖长育,功用相承,此天之道也。
三事:东南六路,灾荒已甚,官私匮乏,莫相救恤。
又缘青苗、助役、市易之法,农民困于输钱,工商窘于射利,谓之钱荒,人情日急。
今王师薄伐,聚于荆潭,调发赋输,即以军兴从事,荐饥之际,供亿实劳。
臣闻安民丰财,用兵之本也。
所有荆湖南北、广南东西四路青苗、助役、市易法,伏望特赐先罢其役法,令复依旧制施行,以此宣布德泽,慰悦民心(《易》曰:「悦以先民,民忘其劳;悦以犯难,民忘其死;悦之大,民劝矣哉!」)
四事:臣闻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忧深而思远。
知天知地,胜乃可全。
地者,远近、险易、广狭、生死也。
彼蛮之举事,非谓其众可以抗王师,非谓其智谋可以胜中国,而敢为暴害至是者,负山海之险,林薮之深,可以出为寇患,难以入与战斗,乘我无备,因而得逞。
传闻蛮界,其崖壑阻处,篁竹丛薄,不通人行,人有操持器仗者,纵横不得回转。
顷年贡象治路,劣容象行,谓之象路,象过寻复蓊塞。
蛮行如鸟兽,穿窜山薮间,自知其路,外人不得而入也。
汉武之伐南粤时,淮南王安已上书谏曰:粤地草木深昧而多水险,中国人入其地,虽百不当一,攻之不可暴取也。
兵入其地,必逃散依险阻,委而去,则复相群聚;
留守之,历岁经年,则士卒罢倦,食粮乏绝。
方夏暑湿,瘅热呕泄霍乱之病皆作,水居蝮蛇蠚虫,曾未接刃,死伤者已众矣。
兵法曰:地形者兵之助。
故用兵有九地,行山林阻险沮泽,凡难行之道者为圯地;
所由入者隘,所从归者迂,彼寡可以击吾众者为围地。
李靖《兵法》亦曰,夫决胜之策者,在乎断地之形势,观时之利宜。
历观前代征蛮者,未尝举大众,非不欲一举殄灭之,地利形势,众不得用也。
以故率常羁縻驯养,不使至于决骤,候察警戒,以固疆圉而已。
今业已失备,致蛮寇,又悉众而归,王师于征,是行天讨,非救急之兵也。
救急则欲速,行讨则要之致诛而已,不许收功之缓,当图全胜之策。
今兴师十万,日费千金,锐士不可久于瘴乡,骁骑不能驰于鸟径,营栅无所立,粮道不能通,长兵无所施,利器无所用,财殚力屈,徒沮国威,先有自困之形,未见必举之势。
何也?
若士马而得为用,则蝼蚁之众何足平?
若士马而不得用,则熊虎之力无所展。
傥今蛮未扑灭,则前春兵须抽退,更图后举,臣窃难之。
臣识闇志衰,安知军旅之事,但以古今方册,亦足比测事宜。
向者岭南有万兵,蛮何敢轻入?
窃谓今来吊伐,兵在于精,不在于众,可以计取,难以力争。
况淮、浙、江、湖,公私罄匮,人至相食,岂有蓄积?
计置刍粮,财费过倍。
若令诸军且驻襄、邓,将佐僚吏省去冗员,随行厢军量留充役,自馀浮食一切勒回,以宽转输,省赍送,国财民力,实为大计。
襄、邓间比年丰稔,仓庾充实,军留就食,足支岁月,士饱马肥,暮秋引发,乘锐诛贼,军气自振,后无艰乏,方可图功。
五事:臣观蛮事可以计取,难以力争。
交阯气俗与诸蛮不类,诸蛮贵种姓,服从贵种,义不可夺。
交阯自国朝已来,已易四姓,皆由大校以权党篡夺,乃是唐末藩镇遗风,故其势易为翻动。
窃闻乾德尚幼,诸酋共事而主谋者三人。
今入寇大获金帛子女,各得所欲,蛮夷不义,惟利是贪,归国争功,岂能相下?
如裂其三郡,分授三酋,各为主领,被之告命,使达蛮中,事纵不行,必生猜贰,以至他日衅端常在,多方以挠之,则功易举矣。
兵法曰:军莫亲于间,事莫密于间。
非精知微密,不能用间。
用间之术,神妙之道也。
惟时会之为难得,今实得其时会,惟陛下深念所以可付之人,诚上策矣。
六事林邑国交阯南境,本象林之地,汉时列为郡县,后有功曹区连者杀县令自立为王,因别名国
江南六朝,常羁属之。
隋仁寿中,击破其国,寻而自复,至唐,朝贡不绝。
国朝以来,为交阯所隔,遂不复至。
然自晋、宋,历代常侵寇交州,《南史》以为林邑素无土田,贪日南地沃,常欲略有之,故乘衅即入日南、九德诸郡,辄留不去。
唐末,亦是为群獠构扇,以陷交州,为中国患。
今揣能害交阯者惟林邑,且林邑与交阯相去才千里,本共象林一州之地,今桂州邕州尚十四程,则是林邑、交阯之间,比邕、中间程途犹近。
意者募能使外国之人,谕以讨交阯事,约之师期,使自一面入会王师,如能破交阯者,以日南、九德之地委之。
蛮夷贪重利,必自为力,亦伐国一奇也。
七事:窃见安南后军,见在本府待师期,所领南京一将外,又泾原秦陇之兵约二千五百骑。
闻约取七月到本府,正是六、七月间在路,到此又便南行。
夏秋盛热,比至桂州,已行万里。
臣前已陈蛮界山林崖壑之险,不通人行,马实难用。
顷年侬贼构乱,狄青破之,闻在邕州西北近山坂,地势宽平,马得施力,故当时破贼,马军之力为多。
今日行军深入蛮地,事与侬贼不同。
侬贼,溪洞一首领,入我郡县之间,止是剧盗,击破即糜烂矣。
交阯自是一国,窃有土宇,恃其险远,主客势殊。
秦渭马军、弓箭手本备羌戎,皆是捍边锐兵劲骑。
有到京师,犹谓不伏水土,辄生疾病,而乃驱之瘴雾沮洳之中,巉崿𥰭蘖之地,水多沙毒,草无藁秸,进又不可以驰突决胜,其能还者无几矣。
况西北戎虏睢盱顾望,如闻王师远出,边骑多行,忽起风尘,来犯亭障,东西往还,万里莫相赴应,又不比海隅之失备矣。
凡言国家大事,必曰军马。
军马者,戎事之本,不可忽也。
今边塞简选一锐士,调习一壮马,甚不易得,尽心于国者方知之尔。
所有昨召边要将官及备边骑兵,愿各遣还本道;
使荆湖多募丁壮,蒐补诸土军
其将士服习土风,谙识山川地利;
其骑亦只用南马,格式虽小,筋力自壮,惯行险隘,安其水草。
使与中国之人相先后,势之便者也。
且使戎虏知朝廷之力,一方有警,边备晏然,不为动也。
八事:伏见安南招讨司期诸留兵,以八月中旬悉至潭州潭州桂州十四程。
窃闻岭外岚瘴,八月九月尤甚,谓之黄茅瘴,草黄时瘴气方盛,十月已后,气候始肃。
湖南饥荒,粮草难致,久留就食,实费供输;
若便引行,触冒瘴毒,士马未用,恐多病疫。
若展一月期会,可省一月刍粮,湖湘之民大宽事力。
比至其时,新米已熟,暮秋湖外风土调适,免致人骑枉有损伤,国计军行,两为便利。
九事:汉宣帝时先零羌背畔犯塞,用后将军赵充国将击羌虏。
充国以为击虏以殄灭为期,必先计策,以待利便。
酒泉太守辛武贤持异,请出击之。
帝下其书,令充国校尉以下吏士知羌事者博议。
充国执意如初,下其书公卿,议者多同武贤
帝以书敕责充国,督之出战,充国上书谢,因陈兵利害。
六月戊申奏,七月甲寅玺书报从充国计。
其秋帝复赐书,令因吏士锐气击虏。
充国策虏有必可破之形,上奏请罢骑兵屯田,以待其敝。
上报书曰:「皇帝问后将军,言欲罢骑兵万人留田。
将军之计,虏当何时伏诛?
兵当何时得决?
熟计其便,复奏」。
充国上状,言屯田得十二便,出兵失十二利。
上复赐书报曰:「皇帝问后将军,言十二便,闻之,将军其更熟计复奏」。
充国奏言兵以计为本,故多算胜少算,因策虏情以闻。
充国奏每上,辄下公卿,议臣初是充国计者什三,中什五,最后什八。
有诏诘前言不便者,皆顿首服。
丞相魏相曰:「臣愚不习兵事利害,后将军数画军册,其言常是。
臣任其计必可用也」。
上于是报充国曰:「皇帝问后将军,上书言羌虏可胜之道,今听将军将军计善」。
明年充国上言:羌本可五万人军,凡斩首七千六百级,降者三万一千二百人,溺河饥饿死者五、六千人,定计遗脱入杂羌亡者不过四千人,请罢兵。
奏可。
宣帝承汉之盛业,天下富实,四夷宾服,先零小羌顾未足为患害。
遣将出兵,充国陈皆全师保胜安边之册;
及上屯田之利,止用吏士万人留屯,因田致谷,以省大费,不失农业,而为武备。
宣帝玺书往复问难,可谓筹计精熟矣,而犹每下公卿议者,以参其得失,其于兵事详重如此。
本朝祖宗有边防大事,亦尝博采群议。
安南之举,兴师十万,万里讨伐,涉危渡险,利害甚多,然圣志先定,国论已协。
伏愿特降玺书,内外近职之臣各令献策,以示博访之道,使四方知陛下重慎之意,三军知陛下忧轸之怀,观其否臧,亦以见群臣之材识。
愚者千虑,尚须有得,采择所长,不为无补。
论祠庙事奏熙宁九年八月1076年8月 北宋 · 张方平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五、《乐全集》卷二六、《宋会要辑稿》礼二○之一五(第一册第七七二页)、《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七、《宋名臣奏议》卷九一、《太平治迹统类》卷一二、《九朝编年备要》卷二○、《容斋四笔》卷一○、《鹤林玉露》乙编卷五、《东轩笔录》卷六、《文献通考》卷一○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二六 创作地点:河南省商丘市
臣伏见司农寺奏请降下新制,应祠庙并依坊场、河渡之例,召人承买,收取净利。
本府勘会在府及管下所管祠庙五十馀处,寻已依应施行讫。
内有阏伯宋公微子已系百姓承买,阏伯纳钱四十六贯五百文,微子十二贯文,并系三年为一界。
臣窃以阏伯远自唐尧迁此商丘之土,主祀大火,而火为国家盛德所乘而王,本朝历世尊为大祀。
微子,宋之始封君,开国于此,亦为本朝受命建号所因,载于典礼,垂之著令,所当虔洁,以奉时事。
又有双庙,乃是唐张巡许远以孤城死贼,所谓能捍大患者。
今既许承买之后,小人以利为事,必于其间营为招聚,纷杂冗亵,何所不至,慢神黩礼,莫甚于此。
盖闻有天下者祭百神,故咸秩无文,毖于群祀。
先圣哲王所以致恭于鬼神者,所以为国家万民,六经训典备矣。
故曰「克典神天,俾作神主」,此人君之职也。
今既岁收细微,而损国体至大。
臣愚欲乞朝廷详酌,留此三庙,更不出卖,以称国家严恭典祀、追尚前烈之意。
高丽使人相见仪式事奏熙宁九年十月1076年10月 北宋 · 张方平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五、《乐全集》卷二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八 创作地点:河南省商丘市
臣近见江淮发运司牒报,高丽国进奉使人已到明州,见赴阙前来。
次检会先录到枢密院劄子,降下仪式一卷看详。
内一项,所至京府州军,知州通判出城迎接,管设饯送仪式。
伏见契丹国信使北京,只是通判少尹接送。
高丽系外蕃,其进奉使人乃陪臣也,宣徽使班秩同见任两府,出城接送,礼更重于契丹,非所以崇国体,示威灵也。
前次过南京,虽已曾行新仪,其时知府系两省官
今来接送管设相见仪式,伏乞朝廷特行再定颁下,以凭遵守施行。
乞以河东封桩钱帛预散于民奏熙宁九年六月1076年6月 北宋 · 韩绛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六 创作地点:山西省太原市
河东夏秋大熟,乞以封桩钱帛预散于民,候收成,入粟于缘边、次边。
乞差兵修筑救护汾河堤岸奏熙宁九年七月1076年7月 北宋 · 韩绛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五、《宋会要辑稿》方域一七之八(第八册第七六○○页) 创作地点:山西省太原市
府西汾河,夏秋霖雨,水势涨溢,与黄河无异。
近淤淀,河道高起,汎涨为患。
乞于本府雄猛指挥差兵级百人专切修筑救护;
及令堤上种植林木,以充梢桩;
仍降浚川杷样,及差人指教。
河东盐法钱法和籴利害奏熙宁九年十一月1076年11月 北宋 · 韩绛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九、《宋会要辑稿》食货二四之一二(第六册第五二○○页) 创作地点:山西省太原市
自到所部,询问民间疾苦,其大者有三。
一曰盐,食味之所急也。
今立法,使人人自买于官场,则贫下之人去官场远者,势不能冒祁寒暑雨,朝夕奔走,遂至于无以养父母、畜妻子。
下则驼与羊,土产也,家家资以为利,非盐不活。
故冒法者众,徒罪日报,而不能止。
况私盐味甘而易得,孰肯畏刑而不贩鬻乎?
比来本路盗贼持挺成群,窃恐东南盗贼之患将移于河东矣。
建议者本欲笼利以助经费,苟以价直步乘及告捕偿钱计之,所得无几。
又旧法以盐钞易缘边军储,今则盐钱散在内地,边廪颇耗,但闻残民,未见国富也。
二曰铁钱,盗铸者广,滥杂而不可除,贫民尤被其害。
盖贫民者急于日求之赢,所卖之直,良钱不过五分,岂暇择之?
其买于坐贾,则贾多豪,而不汲汲于速售,必择去其滥者,所失率四五分,故贫者日益困也。
三曰和籴,一路之人诛剥岁久,匮乏已极,前后为朝廷言者众矣。
幸遇陛下哀之,诏臣等讲求,而议者尚以边储为重,弗肯闵恤。
臣等见一方之人劳身苦体,日夜竭力于田亩。
山田多而沃土少,继有水旱,则如前岁易子而食,可不痛哉!
本道北距强敌,西接黠羌,今其政大弊如此,使民乐岁不免于冻馁而愁叹,异乎人和之理,虽有天时地利,岂足赖哉?
万一二敌投隙而渝盟,将用其民以御之,孰肯为陛下尽力死邪?
臣窃尝思之,除害兴利,则盐法宜若河北之通商,或如江淮等路弛茶禁之策,则刑省利博矣。
钱法宜若陕西铸钱,本重而模精,则奸盗无以牟利;
仍交子相权,以敛滥恶,则贫者不失其本矣。
和籴宜于元数减放三分,罢支钱布,则所得已厚于前;
仍宽其支移之苦,则实惠皆及于本户。
遇灾伤十七以上,亦与蠲免。
又为别其贫富等第,均定合约之数,则编户莫不乐输矣。
兼勘会边储,惟河外三州谷土寡而畜聚为难,其保德以东五州军,计置不至艰甚。
况本路铁矿石炭足以鼓铸,公钱不可滥,又以交子灌输通流,并用盐以役商贾,则边兵决可足食,且纾疲俗之大患。
兹事若止一端,则窒阂者繁,惟并举而行之,则效速见矣。
欲乞陛下精选才臣,令与臣即监司置局于太原,讲求利害,具可行事状以闻,所冀取信朝廷,不为横议所沮。
仍愿假臣数年之期,委以推行之权,庶几终始成就。
河东给老疾米豆时限奏熙宁九年十二月1076年12月 北宋 · 韩绛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六 创作地点:山西省太原市
在法,诸老疾自十一月一日州给米豆,至次年三月终止。
河东地寒,与诸路不同,欲乞本路州县于九月以后抄劄,自十月一日起支,至次年二月终止,如米豆有馀,即至三月终。
按:《宋会要辑稿》食货六八之一二八(第七册第六三一七页)。又见同书食货六○之三(第六册第五八六六页)。
江西石幢记跋1076年 北宋 · 曾巩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五四、《元丰类稿》卷五○、《曾文定公集》卷一六、元丰题跋、《新增格古要论》卷四、《六艺之一录》卷八四 创作地点:江西省南昌市
江西石幢记》,观察支使、试左武卫兵曹参军来择撰,大和二年建。
采访使班景倩兼知黔中道为始,判官已下皆列次姓名。
《后石幢记》,都团练判官、试太常寺协律郎李方玄撰,大和七年建。
自使检校、右散骑常侍兼侍御史中丞裴谊为始,副使已下皆列次姓名。
《续石幢记》,节度掌书记陈象撰,光化三年建。
自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保兼侍中颍川郡钟某为始,列副使已下如后记。
《续立石柱题名记》,知节度判官胡顺之撰,天圣元年建。
太平兴国元年,自殿中丞通判军州事李斡为始,至熙宁九年祠部郎中集贤校理叶均
秘书省著作佐郎致仕曾君墓志铭熙宁九年十一月1076年10月 北宋 · 曾巩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七○、《元丰类稿》卷四六、《曾文定公集》卷一四 创作地点:江西省南昌市
君姓曾氏,讳庠字明升建昌军南丰县人
曾祖讳某,尚书水部员外郎
祖讳某,尚书户部郎中直史馆、赠右谏议大夫
考讳某,舒州军事推官
进士及第,历邵州司理参军,用荐者为衡州常宁县福州福清县丞,以疾自陈,迁秘书省著作佐郎致仕。
卒于熙宁九年十月某甲子,年五十有九,以其年十一月某甲子葬南丰龙池乡之源头。
母吴氏,妻黄氏、朱氏,有子曰扩,曰某,曰某,女四人。
君少孤,自感励好学,能文章,为人聪明敏达,喜事有大志,不肯少屈。
为吏以材称,治狱能尽其情。
为令丞,易敝兴坏,纲纪具修,吏不敢犯,而民安之也。
有声显闻,荐者自许得人。
不幸不寿,不克尽其用。
将葬,扩来告曰:「愿有纪也」。
乃为其铭曰:
发其华,见于文。
收其实,见于事。
于其小,绰有闻。
于其卓,屈不试。
尚不没,慰后昆。
矢以辞,列幽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