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禽虫典
第一百三卷目录
骆驼部汇考
骆驼图
山海经〈北山经〉
汉书〈西域传〉
淮南毕万术〈橐驼所本〉
酉阳杂俎〈明驼〉
洽闻记〈风脚驼〉
埤雅〈驼〉
尔雅翼〈驼〉
兽经〈驼智〉
本草纲目〈释名 集解 驼脂 气味 主治 肉气味 主治 乳气味 主治 黄气味 主治 发明 毛主治 屎主治 附方〉
骆驼部艺文一
橐驼赞 晋郭璞
骆驼部艺文二〈诗〉
蜀驼引 唐冯涓
咏骆驼 宋梅尧臣
叹病驼 元王逢
驼车行 刘秉忠
塞上曲 乃贤
骆驼部纪事
骆驼部杂录
骆驼部外编
骡部汇考
骡图
古今注〈駏〉
尔雅翼〈骡 駃騠〉
兽经〈骡〉
本草纲目〈释名 集解 肉气味 蹄主治 屎主治〉
骡部纪事
骡部杂录
骡部外编
骆驼图
山海经〈北山经〉
汉书〈西域传〉
淮南毕万术〈橐驼所本〉
酉阳杂俎〈明驼〉
洽闻记〈风脚驼〉
埤雅〈驼〉
尔雅翼〈驼〉
兽经〈驼智〉
本草纲目〈释名 集解 驼脂 气味 主治 肉气味 主治 乳气味 主治 黄气味 主治 发明 毛主治 屎主治 附方〉
骆驼部艺文一
橐驼赞 晋郭璞
骆驼部艺文二〈诗〉
蜀驼引 唐冯涓
咏骆驼 宋梅尧臣
叹病驼 元王逢
驼车行 刘秉忠
塞上曲 乃贤
骆驼部纪事
骆驼部杂录
骆驼部外编
骡部汇考
骡图
古今注〈駏〉
尔雅翼〈骡 駃騠〉
兽经〈骡〉
本草纲目〈释名 集解 肉气味 蹄主治 屎主治〉
骡部纪事
骡部杂录
骡部外编
禽虫典第一百三卷
骆驼部汇考
释名
橐驼〈《山海经》〉 牥牛〈《穆天子传》〉一封驼〈《汉书·西域传》〉两脚驼〈《梁书·滑国传》〉
明驼〈《酉阳杂俎》〉 风脚驼〈《洽闻记》〉
野驼〈《本草纲目》〉 家驼〈《本草纲目》〉
独峰驼〈《本草纲目》〉 封牛〈《本草纲目》〉
牛〈《本草纲目》〉
骆驼图
《山海经》《北山经》
虢山,其上多漆,其下多桐椐。其阳多玉,其阴多铁。伊水出焉,西流注于河。其兽多橐驼。有肉鞍,知水泉所在。
饶山,其兽多橐驼。
阳光之山多驼,善行流沙中。日三百里,力负千觔。
《汉书》《西域传》
大月氏出一封橐驼。〈注〉脊上有一封也。封,言其隆高若封土也。今俗呼为封牛。
《淮南毕万术》《橐驼所本》
橐驼之本,出泉渠。《酉阳杂俎》《明驼》
《驼性羞·木兰篇》:明驼千里,脚多误作鸣。字驼卧腹不帖地。屈足漏明,则行千里。《洽闻纪》《风脚驼》
于阗有小鹿。角细而长,与驼交生子曰风脚驼,日行七百里,其疾如风。
《埤雅》《驼》
《义训》曰:牛之声曰牟,驼之声曰牟,驼卧腹不帖地,屈足漏明,则行千里。背有肉鞍如峰。长颈高脚,善负。知泉脉所在。遇处辄停,不行其粪。烟直上如狼烟也。又知风候。段氏云:驼亦齝,今其毛缛温厚,煖于狐貈,极堪禦寒。遇夏常退毛至尽,乃能避热,故古者冬取皮于狐类而裘成,夏取毛于驼类而褐成也。金柯要诀曰:行之善者,如龟、如龙、如马、如驼、如鹰、如雁。《尔雅翼》《驼》
驼,外国之奇畜。背有两峰如鞍,其足三节,色苍褐。负物至千觔,日行三百里。凡欲脊载辄,先屈足受之。所载未尽量,终不起。橐佗,橐囊也。佗负荷也。今云骆驼盖橐音之转性。能知水源。自燉煌往外国者,多乘之涉水。流沙千馀里中无水,时有伏流处。驼独知之。遇其处,辄停不进,以足踏地。掘之,常得泉。又青海而北有流沙数百里。夏有热风伤毙行旅,风将至,老驼预知之。引项而鸣,以鼻口埋沙中。人见则知之。以毡壅蔽口面,而避其患。《穆天子传》曰:天子饮于文山之下,文山之人献牥牛二百,以行流沙。郭氏云:驼匈奴每岁祝走马斗,橐驼以为乐事。苏秦说楚威王称燕代橐驼良马必实外厩是。战国时,已入中国矣。其卧腹下帖地。屈足漏明者曰:明驼能行千里。古乐府云:明驼千里,足送儿还。故乡多误作鸣字。唐天宝间,岭南贡荔枝,杨贵妃发明驼使赐安禄山。明驼日驰五百里,若驼足之捷云。明驼亦或作鸣驼。凡驼粪为烟,直若狼烟。《邺中记》铜驼如马,形高一丈,足如牛尾,长二尺。脊如马鞍,在中阳门外夹道相向。《汉书·大月氏》国出一封橐驼,颜师古曰:脊上有一封言隆,高若封土,今俗呼为封牛。伊尹朝献。商书正北,以橐驼为献。汉有牧橐,令丞牧养橐佗。郭氏赞曰:驼为奇畜,肉鞍是被,迅鹜流沙,显功绝地,潜识泉渊微乎其智。驼名曰圜。《汉书》仪云:诸侯至黄金玺橐驼钮。《兽经》《驼智》
驼智而安。《汉书·月氏注》曰:橐驼脊上若封土,然晋陆翙。《邺中记》曰:脊如马鞍。《博物志》曰:燉煌西渡流沙往外国,千里馀中无水,时有伏流处。人不能知,橐驼知水脉。过其处辄停不行,以足踏地,人于所踏处掘之,则得水。《后周·四夷传》曰:流沙四百里,夏日多热风,其风欲至,唯老驼知之,即预鸣而骤埋其口于沙中,是谓智而安。
《本草纲目》《释名》
李时珍曰:驼能负囊橐,故名方音讹为骆驼也。《集解》
《马志》曰:野驼、家驼、生塞北河西。其脂在两峰内,入药俱可。苏颂曰:野驼今惟西北番界有之,家驼则北中人家。畜养生息者,入药不及野驼。李时珍曰:驼状如马,其头似羊,长项垂耳,脚有三节,背有两肉峰,如鞍形。有苍、褐、黄、紫数色。其声曰图其食亦齝,其性耐寒恶热。土番有独峰驼。《西域传》云:大月氏出一封驼,脊上有一封隆起若封土。故俗呼为封牛,亦曰牛,《穆天子传》谓之牥牛。《尔雅》谓之犦牛。岭南徐闻县、及海康皆出之。《南史》云:滑国有两脚驼,诸家所未闻也。《驼脂》
即驼峰脂在峰内,谓之峰子油。入药以野驼者为良。寇宗奭曰:家驼峰蹄最精,人多煮熟糟食。《气味》
甘温无毒。鉴源曰:能柔五金。
《主治》
开宝曰:顽痹风瘙、恶疮毒肿、死肌、筋皮挛缩。踠损筋骨。火炙摩之,取热气透肉,亦和米粉作煎饼食之,疗痔。宋人大明曰:治一切风疾,皮肤痹急,及恶疮肿漏烂,并和药傅之。正要曰:主虚劳风有冷积者,以烧酒调服之。《肉气味》
甘温无毒。《主治》
宋人大明曰:诸风下气,壮筋骨,润肌肤,主恶疮。《乳气味》
甘冷无毒。《主治》
正要曰:补中益气,壮筋骨,令人不饥。《黄气味》
苦平微毒。《主治》
李时珍曰:风热,惊疾。《发明》
李时珍曰:骆驼黄,似牛黄而不香。戎人以乱牛黄,而功不及之。《毛主治》
苏恭曰:妇人赤白带下,最良。李时珍曰:颔毛疗痔,烧灰酒服方寸匕。 出崔行功纂要。
《屎主治》
寇宗奭曰:乾研嗅鼻,止衄。《博物志》云:烧烟杀蚊虱。《附方》
周痹野驼脂鍊净一觔,入好酥四两,和匀。每服半匙,加至一匙,日三服。〈圣济总录〉阴上疳疮,驼绒烧灰,水澄遇。入炒黄丹,等分为末。搽之即效。〈龚氏经验方〉
骆驼部艺文一
《橐驼赞》晋·郭璞
驼惟奇畜,肉鞍是被。迅鹜流沙,显功绝地。潜识泉源,微乎其智。骆驼部艺文二〈诗〉
《蜀驼引》唐·冯涓
昂藏大步蚕丛国,曲颈微伸高九尺。卓女窥窗我莫知,严仙据案何曾识。《咏骆驼》宋·梅尧臣
鸣驼出西域,衔尾足连连。汉驿凌云去,胡儿踏雪牵。当时识风候,过碛辨沙泉。老觉肉峰侧,犹蒙锦帕鲜。《叹病驼》元·王逢
狂夫东游乘白骡,道路适遇病橐驼。紫毛无复好容色,肉鞍尚耸双坡陀。南人从来不梦此,私怪目击临干戈。泉渠元自控蕃落,天苑毕竟连银河。吴郊楚甸水草浅,任重却欲千觔过。青袍朝士为起立,茜帽番僧时抚摩。热风吹尘鼻出火,积两成潦疮生窠。牛虻狗虱苦嘬血,末由驱除知奈何。频年出师数百万,熊罴狮豹相奔波。岂期独后死沟壑,馀光所及良已多。老奚首帕短裤靴,手持鞭策涕泗沱。忆昔滦京避暑日,气骨礧峗从銮和。沉沉金瓮夹马,袅袅锦带悬灵鼍。眼劳辇下藉鬋刷,屈迹泽畔甘蹉跎。畴能推广爱乌义,没齿仰饲公田禾。《驼车行》刘秉忠
驼项丁当响巨铃,万车轧轧一齐鸣。当年不离沙陀地,辗断金原鼓笛声。《塞上曲》乃贤
杂沓毡车百辆多,五更冲雪渡滦河。当辕老妪行程惯,倚岸敲冰饮橐驼。骆驼部纪事
《拾遗记》:有韩房者,自渠胥国来献玉驼,高五丈。《博物志》:齐桓公出因与管仲,故道自燉煌西涉流沙往外国。沙石千馀里,中无水。时则有沃流处,人莫能知。皆乘骆驼。骆驼知水脉,遇其处,辄停不肯行。以足蹋地,人于其蹋处掘之,辄得水。《酉阳杂俎》:汉元帝竟宁元年,长陵铜驼生毛,毛端开花。
华峤《汉书》:南单于奉蕃称臣,遣使上书献骆驼二头,马十匹。
《魏志·外国传评》〈注〉:车离国,人民男女皆长一丈八尺,乘象、橐驼以战。
《法苑珠林》:狮子国有婆罗门,聪辩多学,为外道之宗。闻鸠摩罗什在关中行佛法,遂乘驼负书来,入长安。《邺中记》:二铜驼如马形,长一丈,高一丈。足如牛,尾长三尺,脊如马鞍,在中阳门外夹道相向。
《宋书·索虏传》:拓跋焘至瓜步,声言渡江焘,不饮河南水,以骆驼负河北水自随,一骆驼负三十斗。遣使饷太祖骆驼名马。
《张畅传》:索虏拓跋焘南侵江夏,王义恭出镇彭城。焘始至,登城南亚父冢,于戏马台立毡屋。先是,队主蒯应见执。至小市门曰:魏主致意,若有甘蔗及酒,可见分。世祖付酒二器,甘蔗百挺。闻彼有骆驼,可遣送。明日,焘又自上戏马台,复遣使至小市门曰:骡、驴、骆驼,是北国所出,今遣送。骆驼、骡、马及貂裘、杂饮食。《南史·兰钦传》:钦,幼而果决,趫捷过人。宋末随父子云在洛阳,恒于市骗橐驼。
《梁书·滑国传》:滑国,其兽有狮子、两脚骆驼。
《述异记》:上虞县有石驼步水际,谓之步水驼。
《魏书·迷密国传》:迷密国,都迷密城,在者至拔西,去代一万二千六百里。正平元年,遣使献一峰黑橐驼。《且末国传》:且末西北有流沙数百里,夏日有热风为行旅之患。风之所至,唯老驼豫知之,即鸣而聚立,埋其口鼻于沙中,人每以为候,亦即将毡拥蔽鼻口。其风迅驶,斯须过尽,若不防者,必至危毙。
《孝文帝本纪》:太和二年,龟兹国遣使献名驼七十头。《朝野佥载》:后魏孝文帝定四姓,陇西李氏大姓,恐不入,星夜乘鸣驼,倍程至洛。时四姓已定讫。故至今人谓之驼李焉。
《隋书·虞庆则传》:庆则子孝仁,领金谷监,监禁苑。有巧思,颇称旨。九年,伐辽,授都水丞,充使监运,颇有功。然性奢华,以骆驼负函盛水养鱼而自给。
《酉阳杂俎》:王元荣俘中,天竺王阿罗那顺以诣阙,兼得术士。那罗迩婆言寿二百岁。太宗奇之,馆于金飙门内造延年药。令兵部尚书崔敦礼监主之。言婆罗门国有药名畔茶,祛水出大山中,石臼内有七种色。或热或冷,能消草木金铁,人手入则消烂。若欲取水以骆驼髑髅沉于石臼,取水转注瓠中。《唐书·五行志》:神龙以后,民谣曰:山南鸟鹊窠,山北金骆驼,镰柯不凿孔,斧子不施柯。山南,唐也,鸟鹊窠者,人居寡也;山北,异域也,金骆驼,掳获而重载也。《太真外传》:交趾、贡龙、脑香、有蝉蚕之状。五十枚波斯言老龙脑树节方,有禁中呼为瑞龙脑,上赐妃十枚。妃私发明驼使持三枚遗禄山。〈注〉明驼使腹下有毛,夜能明,日驰五百里。
《明皇杂录》:哥舒翰镇青海。路既遥远,遣使常乘白骆驼,以奏事。日驰五百里。
《唐书·食货志》:贞元初,关辅宿兵,以飞龙驼负永丰仓给禁军。
《旧唐书·范希朝传》:希朝除振武节度使蕃落之俗,有长帅至,必效奇驼名马,希朝一无所受。
《酉阳杂俎》:龟兹国,元日斗牛马驼,为戏七日,观胜负,以占一年羊马减耗繁息也。
《三水小牍》:乾符中,刘秉仁为江州刺史。自京将骆驼至郡。因风而逸于庐山下。南土无此畜,人见而大惊。因聚徒击射而毙,乃以状白州曰:获庐山精。刘公讶,其事既至,愀然曰:此吾橐驼也。乃命瘗于江壖。《唐书·吐蕃传》:吐蕃独峰驼日行千里。
《谐噱录》:梁祖曰:赵崇是轻薄圆头于鄂州座上,佯不识骆驼,呼为山驴王。
《五代史·王章传》:章,魏州南乐人也。为州孔目官,张令昭逐节度使刘延皓,章事令昭。令昭败,章妇翁白文珂与副招讨李周善,乃以章托周。周匿章褚中,以橐驼负之洛阳,藏周第。唐灭,章乃出,为河阳粮料使。《契丹附录》:出帝下诏,亲征军于澶州。遣杜重威等北伐契丹。归至古北,闻晋军已至。即复引而南,及重威,战于阳城卫村。晋军饥渴,凿井辄坏绞泥汁而饮。德光坐奚车中,呼其众曰:晋军尽在此矣。可生擒之。然后平定天下,会天大风,晋军奋死击之。契丹大败,德光丧车,骑一白橐驼而走。
《寰宇记》:周世祖征濠,夜遣兵持炬乘骆驼绝淮。濠兵惊,以为鬼乘龙也。遂名乘龙洲。
《见闻录》:蜀地无骆驼。蜀将亡,王公大人及贵近权幸出入宫省者,竞执骆驼杖以为礼。内外效之。识者,以为不祥。明年,北军至、骆驼塞、剑栈而来,至是方验。《辽史·萧忽古传》:忽古,字阿斯怜,性忠直,趫捷有力。甫冠,补禁军。雍咸初,从招讨使耶律赵三讨番部之违命者。及请降,来介有能跃驼峰而上者,以儇捷相诧。赵三问左右谁能此,忽古被重铠而出,手不及峰,一跃而上,使者大骇。赵三以女妻之。
《礼志》:公主下嫁仪,赐公主青幰车二螭。头盖部皆饰,以银驾驼。
《宋史·祁廷训传》:廷训形质魁岸,无才略,临事多规避,时人目为祁橐驼,以其庞大而无所取也。
《薛怀让传》:怀让好畜马驼。及罢节镇,环卫禄薄,犹有马百匹、橐驼三十头,倾资以给刍粟,朝夕阅视为娱。家人屡劝鬻以供费,怀让不听。
《十国春秋·吴越·孙承祐传》:承祐归宋扈,从太宗北征,以橐驼负大斛贮水养鱼。自随至幽州南村落间日已旰。西京留守石守信与其子驸马都尉保吉诸人尚未朝食。适遇承祐,即延所止幕舍中,脍鱼具食穷极水。陆人皆异之。
《宋史·哲宗本纪》:夏人以其母遗留物、马、白驼来献。《青箱杂记》:丁咸序应举时,梦唱名已过续,有一龙蜒蜿腾上。又有一骆驼继之。不知其然。比唱名有龙起,骆起,二人在其后。
《癸辛杂识》:西域雪山有飞骆驼。
回回国所经道中,有沙碛数千里。不生草木,亦无水泉。尘沙眯目。凡一月方能过此。每以盐和面作大脔置橐驼口中。仍系其口,勿令噬嗑。使盐面之气沾濡,庶不致饿死。
《金史·萧仲恭传》:萧仲恭,本名犬里者。祖挞不也,仕辽为枢密使,守司徒,封兰陵郡王。父特末,为中书令,守司空,尚主。仲恭性恭谨,动有礼节,能被甲超橐驼。《章宗本纪》:以北边粮运,括群牧所、三招讨司及西京、太原官民驼五千充之。
《元史·木华黎传》:水华黎,父孔温窟哇,在太祖麾下,从征乃蛮,太祖与六骑走,道乏食,擒水际橐驼杀之,燔以啖太祖。
《阿沙不花传》:阿沙不花者,康里国王族也。初太祖拔康里时,其祖母苫灭古麻里氏新寡,有二子曰:曲律,牙牙。皆幼,而国乱家破,无所依。欲去而归朝廷。念无以自达。一夕,有数驼皆重负,突入营中,驱之不去。旦,乃系驼营外,置所负其旁。夜复纳营中,候有求者,归之如是。十馀日,终无求者,乃发视其装,皆西域。重宝惊曰:殆天欲资我,而东耶不然。此岂吾所宜有。遂驱驰载二子越数国至京师。时太祖已崩,太宗立尽。献其所有,帝深异之。命有司治邸舍具廪饩以居焉。《铁哥传》:铁哥进中奉大夫、司农寺达鲁花赤。从猎百杳儿之地,猎人亦不剌金射兔,误中名驼,驼死,帝怒,命诛之。铁哥曰:杀人偿畜,刑太重。帝惊曰:误耶,史官必书。亟释之。牧人有生割驼峰者,将诛之。铁哥曰:生割驼峰,诚忍人也。然杀之,恐乖陛下仁恕心。诏皆免死。
《英宗本纪》:赐上都驻冬卫士钞四百万贯。兴圣宫牧驼户贫乏,并赈之。
《文宗本纪》:至顺元年,敕上都兵马司官二员,率兵士由偏岭至明安巡逻,以防盗贼。市橐驼百,充扈从属军之用。
《舆服志》:凡行幸,先鸣鼓干驼,以威振远迩。亦以试桥梁,伏水而次象马。
《九朝野记》:解学士,缙与吕尚书,震一日谈及食中美味。吕曰:驼峰珍美。震未之识也。解云:仆尝食之,诚美矣。吕知其诳己。他日,得一死象蹄胫,语解曰:昨有驼峰之赐,宜共飨焉。解因大嚼。去,吕寄以诗曰:翰林有个解痴哥,光禄何曾杀骆驼。不是吕生来说谎,如何嚼得这般多。为之哄然一笑。
骆驼部杂录
古谚:少所见,多所怪。见橐驼,言马肿背。《史记·苏秦传》:苏秦说楚威王曰:大王诚能用臣之愚计,则韩、齐、燕、赵、郑、卫之妙音美人必充后宫,燕、代橐驼良马必实外厩。
《唐书·百官志》:献驼,马则陈于庙堂。
《续博物志》:驼粪烟杀蚊,壁虱。
《宋史·艺文志》:朱遵度论驼经一卷,疗驼经一卷,医驼方一卷。
《艾子杂说》:营丘士性不通慧,每多事好折难,而不中理。一日造艾子问曰:凡大车之下,与橐驼之项,多缀铃铎,其故何也。艾子曰:车驼之为物,甚大且多夜行,忽狭路相逢,则难于回避。故藉鸣声相闻,使预得回避。尔营丘士曰:佛塔之上,亦设铃铎,岂谓塔亦夜行而使相避耶。艾子曰:君不通事理,乃至如此。凡鸟鹊多托高以巢,粪秽狼藉。故塔之有铃,所以警鸟鹊也。岂以车驼比耶。
《后山谈丛》:马、骡、驴、阳类,起则先前治用阳药。羊、牛、驼阴类,起则先后治用阴药,故兽医有二种。
《癸辛杂识》:驼峰之隽列于八珍,然驼之壮者,两峰坚耸。其味甘脆,如熊白奶房,而尤胜。若驼之老者,两峰偏躲,其味淡韧如嚼败絮。然所烹者,皆老而不任负重者,而壮有力者,未始以为馔也。
《辍耕录》:白湛渊先生续演十雅诗发挥云:两驼侍雪立,终日饥不起,一觉沙日黄肉屏那足拟者,沙漠雪盛,命两驼趺其旁,终夜不动。用断梗架片毡其上,而寝处于下,煖胜肉屏,且不起心兵也。
《长松茹退》:憨憨子曰:吴人嗜鲈鱼莼菜,燕人嗜驼乳,牛乳莼菜。鲈鱼、牛乳、驼乳味虽不同,嗜无两种。鲈鱼莼菜,众人以为鲜。驼乳、牛乳众人以为膻。噫如舌根不摇,识不尝味。天雨甘露、地产甘肥、孰知嗜哉。书蕉木兰词:愿借明驼千里足送儿还故乡。或改明作鸣谬也。按驼卧腹不帖地,屈足漏明,则走千里。故曰明驼唐制驿有驼,使非边塞军机不得擅发。杨妃私发明驼赐安禄山荔枝。
庐山人见驼,以为山精。
《琐碎录》:驼峰倒者,齿老矣。少健者,峰直。
骆驼部外编
《东阳夜怪录》:前进士王洙字学源,其先本琅琊人,元和十三年春擢第。尝居邹鲁间名山习业。洙自云,前四年时,因随籍入贡,暮次荥阳逆旅。值彭城客秀才成自虚者,以家事不得就举,言旋故里,偶洙,因话辛勤往复之意。自虚字致本,语及人间目睹之异。是岁,自虚十有一月八日东还,翌日,到渭南县,方属阴曀,不知时之早晚。县宰黎谓留饮数巡,自虚恃所乘壮,乃命僮仆辎重,令先于赤水店俟宿,聊踟蹰焉。东出县郭门,则阴风刮地,飞雪雾天。行未数里,迨将昏黑。自虚僮仆,既悉令前去,道上又行人已绝,无可问程,至是不知所留矣。路出东阳驿南,寻赤水谷口道,去驿不三四里,有下坞,林月光依微,略辩佛庙。自虚启扉,投身突入,雪势愈甚。自虚窃意佛宇之北,有住僧,将求委焉,则策马入。其后才认北横数间空屋,寂然无灯烛。久之倾听,微似有人喘息声,遽系马于西面柱,连问院主和尚,今夜慈悲相救。徐闻人应:老病僧智高在此。适僮仆已使出村教化,无得以致火烛。雪若是,复当深夜,客何为者。自何而来。四绝亲邻,何以取济。今夕脱不恶其病秽,且此相就,则免暴露。兼撤所藉刍槁分用,委质可矣。自虚他计既穷,闻此内亦甚喜。乃问高公生缘何乡。何故栖此。又俗姓云何。既接恩容,还要审其出处。曰:贫道俗姓安,〈以本身肉鞍之故也。〉生在碛西。本因舍力,随缘来诣中国。到此未几,房院疏芜,秀才卒降,无以供待,不垂见怪为幸。自虚如此问答,颇忘前倦。乃谓高公曰:方知探宝化城,如来非妄立喻,今高公是我导师矣。高公本宗,固有如是降伏其心之教。俄则沓沓然若数人联步而至者,遂闻云:极好雪,师丈在否。高公未应间,闻一人云:曹长先行。或曰:朱八丈合先行。又闻人曰:路甚宽,曹长不合苦让,偕行可也。自虚窃谓人多,私心益壮。有顷,即似悉造座隅矣。内一人谓曰:师丈此有宿客乎。高公对曰:适有客来诣宿耳。自虚昏昏然,莫审其形质,惟最前一人,俯檐映雪,彷佛若见著皂裘者,背及肋有塔白补处。其人先发问自虚云:客何故踽踽然犯雪,昏夜止此。自虚则具以实告。其人因请自虚姓名,对曰:进士成自虚。自虚亦从而语曰:暗中不可悉揖清扬,他日无以为子孙之旧,请各称其官及名氏。便闻一人云:前河阴转运巡官,试左骁卫胄曹参军卢倚马。次一人云:桃林客,副轻车将军朱中正。次一人曰:去文姓敬。次一人曰:锐金姓奚。此时则似周坐矣。初因成公应举,倚马旁及论文。倚马曰:某儿童时,即闻人咏师丈聚雪为山诗,今犹记得。今夜景象,宛在目中,师丈有之乎。高公曰:其词谓何。试言之。倚马曰:所记云,谁家扫雪满庭前,万壑千峰在一拳。吾心不觉侵衣冷,曾向此中居几年。自虚茫然如失,口呿眸眙,尤所不测。高公乃曰:雪山是吾家山,往年偶见小儿聚雪,屹有峰峦之状,西望故国怅然,因作是诗。曹长大聪明,凭何记得,贫道旧时恶句。不因曹长诚念在口,实亦遗忘。倚马曰:师丈骋逸步于遐荒,脱尘羁于维絷,巍巍道德,可为首出侪流。如小子之徒,望尘奔走,曷敢窥其高远哉。倚马今春以公事到城,受性顽钝。阙下桂玉,煎迫不堪。旦夕羁旅,虽勤劳夙夜,料入况微,负荷非轻,常惧刑责。近蒙本院转一虚衔〈谓空作替驴也〉,意在苦求脱免。昨晚出长乐坡下宿,自悲尘中劳役,慨然有山鹿野麋之志。因寄同侣,成两篇恶诗,对诸作者,辄欲口占,去就未敢。自虚曰:今夕何夕,得闻佳句。倚马又谦曰:不揆荒浅,况师丈文宗在此,敢呈丑拙耶。自虚苦请曰:愿闻,愿闻。倚马因朗吟其诗曰:长安城东洛阳道,车轮不息尘浩浩。争利贪前竞著鞭,相逢尽是尘中老。日晚长川不计程,离群独步不能鸣。赖有青青河畔草,春来犹得慰羁情。合座咸曰:大高作。倚马谦曰:拙恶,拙恶。中正谓高公曰:比闻朔漠之士,吟讽师丈佳句绝多,今此是颖川,况侧聆卢曹长所念,开洗昏鄙,意爽神清。新制的多,满座渴咏,岂不能见示三两首,以沃群瞩。高公曰请俟他日。中正又曰:眷彼名公悉至,何谢兔园。雅论高谈,抑一时之盛事。今去市肆苦远,夜艾兴馀,杯觞固不可求,炮炙无由而致,宾主礼阙,惭恧空多。吾辈方以观心朵颐〈谓龁草之性,与师文同〉,而诸公通宵无以充腹,赧然何补。高公曰:吾闻佳话可以忘于饥渴,祇如八郎,力济生人,动循轨辙,攻城犒士,为已所长。但以十二因缘,皆从触起;茫茫苦海,烦恼随生。何地而可见菩提。何门而得离火宅〈亦用事讥之〉。中正对曰:以愚所谓,覆辙相寻,轮回恶道;先后报应,事甚分明。引领修行,义归于此。高公大笑,乃曰:释氏尚其清净,道成则为正觉,觉则佛也。如八郎向来之谈,深得之矣。倚马大笑。自虚又曰:适来朱将军再三有请和尚新制,在小生下情,实愿观宝。和尚岂以自虚远客,非我法中而见鄙之乎。且和尚器识非凡,岸谷深峻,必当格韵才思,贯绝一时;妍妙清新,摆落俗态。岂终秘咳唾之馀思,不吟一两篇,以开耳目乎。高公曰:深荷秀才苦情,事则难于固违,况老僧残疾衰羸,习读久废,章句之道,本非所长,却是朱八无端挑抉吾短。然于病中偶有两篇自述,匠石能听之乎。曰:愿闻。其诗曰:拥褐藏名无定踪,流沙千里度衰容。传得南宗心地后,此身应便老双峰。为有阎浮珍重因,远离西国赴咸秦。自从无力休行道,且作头陀不系身。又闻满座称好声。移时不定,去文忽于座内云:昔王子猷访戴安道于山阴,雪夜皎然,及门而返,遂传何必见戴之论。当时皆重逸兴,今成君可谓以文会友,下视袁安、蒋诩。吾少年时,颇负俊气,性好鹰鹯,曾于此时,畋游驰骋。吾故林在长安之巽维,御宿川之东畤〈此处地名苟家觜也〉。咏雪有献曹州房一篇,不觉诗狂所攻,辄污泥高鉴耳。因吟诗曰:爱此飘飘六出公,轻琼洽絮舞长空。当时正逐秦丞相,腾踯川原喜北风。献诗讫,曹州房颇甚赏仆此诗,因难仆云:呼雪为公,得毋检束乎。余遂徵古人尚有呼竹为君,后贤以为名论,用以證之。曹州房结舌,莫知所对。然曹州房素非知诗者,乌大尝谓吾曰:难得臭味同。斯言不妄。今涉彼远官,参东州军事,相去数千。苗十〈以五五之数,故第十〉气候哑吒。凭恃群亲,索人承事。鲁无君子者,斯焉取诸。锐金曰:安敢当。不见苗生几日。曰:涉旬矣,然则苗子何在。去文曰:亦应非远。知吾辈会于此,计合解来。居无几,苗生遽至。去文伪为喜意,拊背曰:适我愿兮。去文遂引苗生与自虚相揖,自虚先称名氏,苗生曰:介立姓苗。宾主相谕之词,颇甚稠沓。锐金居其侧曰:此时则苦吟之矣,诸公皆在,老奚诗病又发,如何如何。自虚曰:向者承奚生眷与之分非浅,何为尚吝瑰宝,大失所望。锐金退而逡巡曰:敢不贻广席一噱乎。辄念三篇近诗云:舞镜争鸾䌽,临场定鹘拳。正思仙仗曰,翘首御楼前。养斗形如水,迎春质似泥。信如风雨在,何惮迹卑栖。为脱田文难,常怀纪涓恩。欲知疏野态,霜晓叫荒村。锐金吟讫,暗中亦大闻称赏声。高公曰:诸贤勿以武士见待朱将军,此公甚精名理,又善属文,而乃犹无所言,皮底臧否吾辈,抑将不可。况成君远客,一夕之聚,空门所谓多生有缘,宿鸟同树者也。得不因此留异时之谈端哉。中正起曰:师丈此言,乃与中正树荆棘耳。苟众情疑阻,敢不惟命是听。然卢探手作事,自贻伊戚,如何。高公曰:请诸贤静听。中正诗曰:乱鲁负虚名,游秦感宁生。候惊丞相喘,用识葛卢鸣。黍稷滋农兴,轩车乏道情。近来筋力退,一志在归耕。高公叹曰:朱八文华若此,未离散秩,引驾者又何人哉。屈甚,屈甚。倚马曰:扶风二兄,偶有所系〈意属自虚所乘〉,吾家龟兹苍文毙甚,乐喧厌静,好事挥霍,兴在结束,勇于前驱〈谓般轻货首队头驴〉。此会不至,恨可知也。去文谓介立曰:胃家兄弟,居处匪遥,莫往莫来,安用尚志。《诗》云:朋友攸摄,而使尚有遐心,必须折简见招,鄙意颇成其美。介立曰:某本欲访胃大去,方以论文兴酣,不觉迟迟耳。敬君命予,今且请诸公不起,介立略到胃家即回。不然,便拉胃氏昆季同至,可乎。皆曰:诺。介立乃去。无何,去文于众前,窃是非介立曰:蠢兹为人,甚有爪距。颇闻廉洁,善主仓库。其如蜡姑之丑,难以掩于物论何。殊不知介立与胃氏相携而来,及门,瞥闻其说。介立攘袂大怒曰:天生苗介立,斗伯比之胄下,得姓于楚远祖棼皇茹。分二十族,祀典配享,至于《礼经》〈谓《郊特牲》八蜡,迎虎迎猫〉。奈何一敬去文,盘瓠之馀,长细无别,非人伦所齿。只合驯狎稚子,狞守酒旗,谄同妖狐,窃脂媚灶,安敢言人之长短。我若不呈薄艺,敬子谓我咸秩无文,使诸人异目视我。今对师丈念一篇恶诗,且看如何。诗曰:为惭食肉主恩深,日晏蟠桃卧锦衾。且学志人知白黑,那将好爵动吾心。自虚颇甚嘉叹。去文曰:卿不详本末,厚加矫诬。我实春秋向戍之后,卿以为我盘瓠裔,如辰阳比房,于吾殊所乖阔。中正深以两家献酬未绝为病,乃曰:吾愿作宜僚以释二忿,可乎。昔我逢丑父,实与向家棼皇,春秋时屡同盟会。今座上有名客,二子何乃互毁祖宗。语中忽有绽露,是取笑于成公齿冷也。且尽吟咏,固请息喧。于是介立即引胃氏昆仲与自虚相见,初襜襜然若白色,二人来前,长曰胃藏瓠,次曰藏笠。自虚亦称姓名。介立乃于广众延誉胃氏昆弟:潜踪草野,行著及于名族;上参列宿,亲密内达肝胆。况秦之八水,实贯天府,故林二十族,多是咸京。闻弟新有题旧业诗,时称甚美,如何得闻乎。藏瓠对曰:小子谬厕宾筵,作者云集,欲出口吻,先增惭怍。今不得已,尘污诸贤耳目。诗曰:鸟鼠是家川,周王昔猎贤。一从离子卯〈鼠兔皆变为猬也〉,应见海桑田。介立称好:弟他日必负重名,公道若存,斯文不朽。藏瓠敛躬谢曰:藏瓠幽蛰所宜,幸陪群彦,兄揄扬太过,小子谬当重言,若负芒刺。座客皆笑。时自虚方聆诸客佳什,不暇自念己文,但曰:诸公清才绮靡,皆是目牛游刃。中正将谓有讥,潜然遁去。高公求之不得,曰:朱八不告而退,何也。倚马对曰:朱八世与庖氏为雠,恶闻发硎之说而去耳。自虚谢不敏。此时去文独与自虚论诘,语自虚曰:凡人行藏卷舒,君子尚其达节。摇尾求食,猛虎所以见机,或为知己吠鸣,不可以主人无德,而废斯义也。去文不才,有两篇言志奉呈。诗曰:事君同乐义同忧,那校糟糠满志休。不是守株空待兔,终当逐鹿出林丘。少年尝负饥鹰用,内顾曾无宠鹤心。秋草驱除思去宇,平原毛血兴从禽。自虚赏激无限,全忘一夕之苦,方欲自誇旧制,忽闻远寺撞钟。则比膊鍧然声尽矣。注目略无所睹,但觉风雪透窗,臊秽扑鼻。虽窣飒如有动者,而厉声呼问,绝无由答。自虚心神恍惚,未敢遽前扪攫。退寻所系之马,宛在屋之西隅,鞍鞯被雪,马则龁草而立。迟疑间,晓色已将辨物矣。乃于屋壁之北,有橐驼一,䀡腹跪足,儑耳口。自虚觉夜来之异,得以遍求之。室外北轩下,俄又见一瘁瘠乌驴,连脊有磨破三处,白毛茁然将满。举视屋之北拱,微若振迅有物,乃见一老鸡蹲焉。前及设像佛宇塌座之北,东南有隙地数十步。牖下皆有彩画处,土人曾以麦䴬之长者,积于其间,见一大驳猫儿眠于上。咫尺内有盛饷田浆破瓠一,次有牧童所弃破笠一,自虚因蹴之,果获二刺猬,蠕然而动。自虚周求四顾,悄未有人,又不胜一夕之冻乏,乃揽辔振雪,上马而去。周出村之北,道左经柴拦旧圃,睹一牛踣雪龁草。次此不百馀步,阖村悉辇粪于此蕴崇。自虚过其下,群犬喧吠,中有一犬,毛悉齐裸,其状甚异,睥睨自虚。自虚驱马久之,值一叟,辟荆扉,晨兴开径雪,自虚驻马讯焉。对曰:此故友右军彭特进庄也。郎君昨宵何止。行李间有似迷途者。自虚语及夜来之见,叟倚彗惊讶曰:极差,极差。昨晚天气风雪,庄家先有一病橐驼,虑其为所毙,遂覆之佛宇之北,念佛社屋下。有数日前,河阴官脚过,有乏驴一头,不任前去。某哀其残命未舍,以斛粟易留之,亦不羁绊。彼栏中瘠牛,皆庄家所畜。适闻此说,不知何缘如此放怪。自虚曰:昨夜已失鞍驮,今冻馁且甚,事有不可卒话者,大略如斯,难于悉述。遂策马奔去,至赤水店,见僮仆,方讶其主之相失,始忙于求访。自虚慨然,如丧魂者数日。《括异志》:王洙避暑神庙,见一老人佗背及肋。有搭白处,明日视之,乃橐驼也。昨夕所见岂其精眇。
《酉阳杂俎》:拘夷国北山有石驼溺水,溺下,以金银铜铁瓦木等器盛之,皆漏。掌承之亦透,唯瓢不漏。服之,令人身上臭,毛落尽得仙。《清明投辖录》:有驼坊使臣夜坐闻户外,偶语云舍人。来日当有万里之役,然遂免此苦。吾将奈何。答曰:谏议愿自宽,会当免耳。使臣窃视之,乃庭中二驼也。次早有旨差一驼载军衣入蜀。遂死蜀中。
骡部汇考
释名
骡〈《尔雅翼》〉 駃騠〈音决题 《本草纲目》〉〈音宅陌 《本草纲目》〉〈音谪蒙 《本草纲目》〉
骡图
《古今注》《駏》
驴为牡,马为牝,生骡。骡为牝,马为牡,生駏。《尔雅翼》《骡》
骡者,马牝驴牡所生。似驴而健于马。旧非中国所产,故《汉书》以为匈奴奇畜也。马力在前,膊驴力在髀,骡力在腰。骑乘者,随其力而进退之。骡股有锁骨,故不能生其状。大骨若臼,而口小。小骨若杵,而头大。小口衔大头,故不可。出此骡所以不滋息焉。马生一骡,其价过马远矣。汉,元康中,龟兹王绛宾娶乌孙公主。女自以尚汉外孙乐汉衣服制度归仿而作之。外国胡人皆曰:驴非驴,马非马,若龟兹王所谓骡也。言其不纯一耳。晋令乘传使遭丧听。乘驴车骡车者,犊车装,而马车辕。《駃騠》
駃騠说文曰:骡,驴父马母也。駃騠,马父驴母也。又一名。崔豹《古今注》云:驴为牝,马为牡,则生骡。马为牝,驴为牡,则生。盖今之人以此为,亦与音相扶。然《玉篇》称,驴父牛母,则与崔及今说异。今蜀中,骡,乃有马与牛合而生者。皆牛为牡,马为牝。故今川广皆产骡。生于广者,蹄轻。产于蜀者,蹄重。以大武之遗体也。此实四类,然古今说者,但有骡,及,駃騠二类之名。牛父,驴母,自当从古说。附《子篇》牛父马母,亦以俗。而谓之骡,尔识者详之。《本草纲目》《释名》
李时珍曰:骡,古文作骡,从马、从骡、谐声。《集解》
李时珍曰:骡大于驴,而健于马。其力在腰,其后有锁骨,不能开,故不孳乳。其类有五,牡驴交马而生者,骡也。牡马交驴而生者,为駃騠,音决题。牡驴交牛而生者,为。音宅陌。牡牛交驴而生者,为。音谪蒙,牡牛交马而生者,为駏驴。今俗通呼为骡矣。《肉气味》
辛苦温有小毒。宁原曰:骡性顽劣,肉不益人。孕妇食之难产。李时珍曰:古方未见用骡者,近时,小籍时有其方云:按吕氏春秋云:赵简子有白骡,甚爱之。其臣阳城渠胥有疾,医云:得白骡肝,则生。不得,则死。赵简子闻之曰:杀畜救人,不亦仁乎。乃杀骡取肝,与之胥渠。病愈,此亦剪须以救功臣之意。书之于此,以备医案。
《蹄主治》
难产,烧灰入麝香少许,酒服一钱。〈普济方〉《屎主治》
李时珍曰:打损诸疮,破伤中风,肿痛,炒焦裹熨之,冷即易。骡部纪事
《吕氏春秋·爱士篇》:赵简子有两白骡而甚爱之。阳城胥渠处广门之官,夜款门而谒曰:主君之臣胥渠有疾,医教之曰:得白骡之肝病则止,不得则死。谒者入通。董安于御于侧,愠曰:嘻。胥渠也,欺吾,吾请即刑焉。简子曰:夫杀人以活畜,不亦不仁乎。杀畜以治人,不亦仁乎。于是召庖人杀白骡,取其肝以与阳城胥渠。处无几何,赵兴兵而攻翟。广门之官,左七百人,右七百人,皆先登而获甲首。人主胡可以不好士。《汉书·霍去病传》:元狩四年,上令大将军青、骠骑将军去病各五万骑,去病出代郡,青出定襄。青军出塞千馀里,见单于兵陈而待,纵五千骑往当匈奴。会日且入,大风起,沙砾击面,两军不相见。单于视汉兵多,而士马尚强,遂乘六骡,壮骑可数百,直冒汉围西北驰去。
《泂冥记》:元封四年,修弥国献駮骡。高十尺,毛色赤斑,皆有日月之象。帝以金埏为锁绊,以宝器盛刍,以饲之。
《鲁女生别传》:李少君死后百馀日,人见其在河东蒲坂乘青骡。帝闻之,发棺无所见。《神仙传》:成仙公者,讳武丁。后汉时,为县小吏,后县使送饷府君。府君异之,留在左右。比及二年,先生告病,四宿而殒,府君自临殡之。经两日,犹未成服,先生友人从临武来,于武昌冈上,逢先生乘白骡西行。友人问曰:日将暮,何所之也。答曰:暂往迷溪。斯须却返。时人谓先生乘骡于武昌冈,乃改为骡冈,在郡西十里也。
蓟子训,齐人也。到京师,诸贵人欲见之。子训曰:我非有重瞳八彩,欲见我,我亦无所道。遂去,诸贵人各走马逐之。望见子训骡徐行,而名马逐之不及,乃各罢归。
《晋诸公赞》:刘禅降,乘骡车,诣邓艾。
《魏书·眭夸传》:夸少与崔浩为莫逆之交。浩为司徒,奏徵为中郎,不得已,入京都。与浩相见。浩虑夸即还。时乘一骡,更无兼骑,浩乃以夸骡内之厩中,冀相维絷。夸遂托乡人输租者,谬为御车,乃得出关。浩经年,送夸本骡,兼遗以所乘马,为书谢之。夸更不受其骡马,亦不复书。
《于阗国传》:苜拔河,中出玉石。山多美玉,有好马、驼、骡。《三国典略》:齐阳休之尝乘骡游于公卿,略无惭色。《集异志》:隋文帝仁寿二年,西河有胡人乘骡在道,忽为回风所飘并,一车上千馀。夫乃坠,皆碎焉。《京房易传》曰:众逆同志至德,乃潜厥异风。后二年,汉王谅在井州,潜逆谋乱,车及骡骑之象也。升空而坠,颠沛之应也。《传信记》:上将登封泰山,益州进白骡。至洁朗丰润权。奇伟异上,遂亲乘之柔。习安便不知登降之倦。告成礼毕复乘而下。才下山坳,休息未久而有司言白骡无疾。而殪上叹异之。谥曰:白骡将军命有司具椟。叠石为墓在封禅坛北一里馀。于今存焉。
罗公远善隐形之法。上就公远传。虽授不肯尽其要。上怒命力士裹以油悫压,杀而埋弃之。不旬日,有中使自蜀道回逢,公远乘骡而笑曰:上之为戏,一何虐耶。
《怀庆府志》:唐天宝末,窦庭芝分司洛邑常敬事道者,葫芦生,每言吉凶无不中者。一旦侵晨至窦门,颇甚嗟叹。庭芝请问,良久乃言:君家大祸将成,举家涕泣,请问求生之路。生曰:若非遇黄中,君但见鬼,谷子亦可无患矣。生乃具述形貌,服饰,仍戒以浃旬求之。于是与昆弟群从,奴仆群行求访遍于洛下。时,李泌见居于河清,因省亲友策蹇入洛,至中桥,遇京兆避所。乘骡忽惊轶,而走径入尹之所居。与仆者共造其门,车马罗列,忽见泌,皆惊愕而退。俄有人云:分司窦员外宅,所失骡收在马厩,请客入座。主人尝愿修谒。泌不得已就其厅。庭芝既出,降阶再拜。延接慇勤遂至信宿至于妻子咸备家人之礼。数日告去,赠遗殊厚。但云遭遇之辰,愿以一家奉托。时泌居河清,信使旁午于道。庭芝初与泌相值,葫芦生适在其家云:既遇斯人,无复忧矣。及朱泚搆逆庭芝方廉,察陕西车驾出幸奉天。遂于贼庭归款銮舆反,正德宗首令诛之。时,泌自南岳徵还行在便为宰相。因第臣僚状,泌请宥庭芝。具以前事闻,由是特原其罪。
《唐书·吴少诚传》:李希烈死,众乃共推少诚,德宗因申授、蔡、光等州节度留后。蔡地少马,乘骡以战,号骡子军,尤悍锐。
《旧唐书·刘沔传》:蔡将董重质,守洄曲,其部下乘骡即战,最为劲悍。沔骁锐善骑射,每与骡军接战,必冒刃陷坚,俘馘而还。
《酉阳杂俎》:禅师法空影堂世,号吉州空者。久养一骡,将终,鸣走而死。
洛市中百姓有推磨盲骡死。剖腹中,得二石。大如合拳,紫色赤斑,莹色可爱。
《吴越备史》:江南国主徐知诰在贼中与王骑相逼。仅获之。知诰易服,乘白骡而窜。
《玉堂閒话》:李彦光为秦内外都指挥使,主帅中书令李崇委任之,专其生杀,虐酷黩货,遭枉害者甚众。部将樊某者,有骡一头,甚骏。彦光使人达意求之,樊吝之不与,因而蓄憾,以他事搆而囚之。伪通辞款,承主帅醉而呈之,帅不复详察,光即矫命斩之。樊临刑曰:死若无知则已,死若有知,当刻日而报。及死未浃旬,而彦光染疾,樊则形见,昼夜不去。或来自屋上,或出自墙壁间,持杖而前,亲行鞭箠,左右长幼皆散走。于是便闻决罪之声,不可胜忍,惟称死罪,如是月馀方卒。自尔持权者颇以为戒。
《宋史·郑起传》:起乾德初,掌泗州市征。刺史张延范检校司徒,官吏呼以太保。起贫,常乘骡。一日,从延范出近郊送客,延范揖起曰:请乘马令进。起曰:此骡也,不当过呼耳。以讥延范,延范深衔之。
《张亢传》:亢上疏请选殿侍军将各三十人,以驼、骡各二百,留其半河中,以运鄜、延、保安军军须,其半留乾州或永兴军,以运环、庆、原、渭、镇戎军军须。
《挥麈录》:靖康元年,金人犯浚州。徽宗微服出通津门,御小舟,将次雍丘。阻浅,船不得进,夜出堤上,御駮骡名鹁鸽青,望雎阳而奔。
《姚平仲小传》:平仲夜劫金营,不剋。乘一青骡,一日夜走七百里。至邓州,转至蜀青城山。放骡入山,后尝有人见之。
《金史·宣宗太纪》:括民间骡付诸军,与马参用。
《裕州志》:明万历三十六年,冬州民畜一骡,口吐一驹,大如兔,正赤色。州守欲上其事,寻以为怪,止之。
骡部杂录
《抱朴子·论仙篇》:愚人不信骡及,是驴马所生。云物各自有种。《后山谈丛》:马、驴、骡、阳类起,则先前治用阳药。羊、牛、驼阴类起,则先后治用阴药。故兽医有二种。
《癸辛杂识》:北方大车可载四五千觔,用牛骡十数。驾之管车者,仅一主,一仆叱咤之声,牛骡听命惟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