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历象汇编.庶徵典.人事异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历象汇编庶徵典
第一百三十六卷目录
人事异部汇考
汉书〈五行志〉
南齐书〈五行志〉
宋俞诲百怪断经〈疐喷占 眼跳占 心惊占 耳鸣占 耳热占〉
管窥辑要〈人物部占 神光占 天鼓目瞤占〉
人事异部总论
书经〈夏书五子之歌 商书伊训〉
春秋四传〈桓公六年〉
人事异部艺文
弹任谷疏 晋郭璞
连珠 北周庾信
人事异部纪事一
汉书〈五行志〉
南齐书〈五行志〉
宋俞诲百怪断经〈疐喷占 眼跳占 心惊占 耳鸣占 耳热占〉
管窥辑要〈人物部占 神光占 天鼓目瞤占〉
人事异部总论
书经〈夏书五子之歌 商书伊训〉
春秋四传〈桓公六年〉
人事异部艺文
弹任谷疏 晋郭璞
连珠 北周庾信
人事异部纪事一
庶徵典第一百三十六卷
人事异部汇考
《汉书》《五行志》
传曰:田猎不宿,饮食不享,出入不节,夺民农时,及有奸谋,则木不曲直。说曰:木,东方也。于易,地上之木为观。其于王事,威仪容貌亦可观者也。故行步有佩玉之度,登车有和鸾之节,田狩有三驱之制,饮食有享献之礼,出入有名,使民以时,务在劝农桑,谋在安百姓:如此,则木得其性矣。若乃田猎驰骋不反宫室,饮食沈湎不顾法度,妄兴繇役以夺民时,作为奸诈以伤民财,则木失其性矣。盖工匠之为轮矢者多伤败,及木为变怪,是为木不曲直。传曰:弃法律,逐功臣,杀太子,以妾为妻,则火不炎上。说曰:火,南方,扬光辉为明者也。其于王者,南面乡明而治。书云:知人则悊,能官人。故尧舜举群贤而命之朝,远四佞而放诸野。孔子曰:浸润之谮、肤受之愬不行焉,可谓明矣。贤佞分别,官人有序,帅由旧章,敬重功勋,殊别适庶,如此则火得其性矣。若乃信道不笃,或耀虚伪,谗夫昌,邪胜正,则火失其性矣。自上而降,及滥炎妄起,灾宗庙,烧宫馆,虽兴师众,弗能救也,是为火不炎上。
传曰:好战攻,轻百姓,饰城郭,侵边境,则金不从革。说曰:金,西方,万物既成,杀气之始也。故立秋而鹰隼击,秋分而微霜降。其于王事,出军行师,把旄杖钺,誓士众,抗威武,所以征畔逆止暴乱也。诗云:有虔秉钺,如火烈烈。又曰:载戢干戈,载櫜弓矢。动静应谊,说以犯难,民忘其死。如此则金得其性矣。若乃贪欲恣雎,务立威胜,不重民命,则金失其性。盖工冶铸金铁,金铁冰滞涸坚,不成者众,及为变怪,是为金不从革。传曰:治宫室,饰台榭,内淫乱,犯亲戚,侮父兄,则稼穑不成。说曰:土,中央,生万物者也。其于王者,为内事。宫室、夫妇、亲属,亦相生者也。古者天子诸侯,宫庙大小高卑有制,后夫人媵妾多少进退有度,九族亲疏长幼有序。孔子曰:礼,与其奢也,宁俭。故禹卑宫室,文王刑于寡妻,此圣人之所以昭教化也。如此则土得其性矣。若乃奢淫骄慢,则土失其性。有水旱之灾而草木百榖不熟,是为稼穑不成。
传曰:简宗庙,不祷祠,废祭祀,逆天时,则水不润下。说曰:水,北方,终藏万物者也。其于人道,命终而形藏,精神放越,圣人为之宗庙以收魂气,春秋祭祀,以终孝道。王者即位,必郊祀天地,祷祈神祇,望秩山川,怀柔百神,亡不宗事。慎其斋戒,致其严敬,鬼神歆享,多获福助。此圣王所以顺事阴气,和神人也。至发号施令,亦奉天时。十二月咸得其气,则阴阳调而终始成。如此则水得其性矣。若乃不敬鬼神,政令逆时,则水失其性。雾水暴出,百川逆溢,坏乡邑,溺人民,及淫雨伤稼穑,是为水不润下。
经曰:羞用五事。五事:一曰貌,二曰言,三曰视,四曰听,五曰思。貌曰恭,言曰从,视曰明,听曰聪,思曰睿。恭作肃,从作艾,明作悊,聪作谋,睿作圣。休徵:曰肃,时雨若;艾,时阳若;悊,时奥若;谋,时寒若;圣,时风若。咎徵:曰狂,恒雨若;僭,恒阳若;舒,恒奥若;急,恒寒若;霿,恒风若。传曰:貌之不恭,是谓不肃,厥咎狂,厥罚恒雨,厥极恶。时则有服妖,时则有龟孽,时则有鸡祸,时则有下体生上之痾,时则有青眚青祥。唯金沴木。貌之不恭,是谓不肃。肃,敬也。内曰恭,外曰敬。人君行己,体貌不恭,怠慢骄蹇,则不能敬万事,失在狂易,故其咎狂也。上嫚下暴,则阴气胜,故其罚常雨也。水伤百谷,衣食不足,则奸轨并作,故其极恶也。一曰,民多被刑,或形貌丑恶,亦是也。风俗狂慢,变节易度,则为剽轻奇怪之服,故有服妖。水类动,故有龟孽。于易,巽为鸡,鸡有冠距文武之貌。不为威仪,貌气毁,故有鸡祸。一曰,水岁鸡多死及为怪,亦是也。上失威仪,则下有彊臣害君上者,故有下体生于上之痾。木色青,故有青眚青祥。凡貌伤者病木气,木气病则金沴之,冲气相通也。于易,震在东方,为春为木也;兑在西方,为秋为金也;离在南方,为夏为火也;坎在北方,为冬为水也。春与秋,日夜分,寒暑平,是以金木之气易以相变,故貌伤则致秋阴常雨,言伤则致春阳常旱也。至于冬夏,日夜相反,寒暑殊绝,水火之气不得相并,故视伤常奥,听伤常寒者,其气然也。逆之,其极曰恶;顺之,其福曰攸好德。刘歆貌传曰有鳞虫之孽,羊祸,鼻痾。说以为于天文东方辰为龙星,故为鳞虫;于易兑为羊,木为金所病,故致羊祸,与常雨同应。此说非是。春与秋,气阴阳相敌,木病金盛,故能相并,唯此一事耳。祸与妖痾祥眚同类,不得独异。
传曰:言之不从,是谓不乂,厥咎僭,厥罚恒阳,厥极忧。时则有诗妖,时则有介虫之孽,时则有犬祸,时则有口舌之痾,时则有白眚白祥。惟木沴金。言之不从,从,顺也。是谓不乂,乂,治也。孔子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况其迩者乎。诗云:如蜩如螗,如沸如羹。言上号令不顺民心,虚哗愦乱,则不能治海内,失在过差,故其咎僭。僭,差也。刑罚妄加,群阴不附,则阳气胜,故其罚常阳也。旱伤百谷,则有寇难,上下俱忧,故其极忧也。君炕阳而暴虐,臣畏刑而钳口,则怨谤之气发于歌谣,故有诗妖。介虫孽者,谓小虫有甲飞扬之类,阳气所生也,于春秋为螽,今谓之蝗,皆其类也。于易,兑为口,犬以吠守,而不可信,言气毁故有犬祸。一曰,旱岁犬多狂死及为怪,亦是也。及人,则多病口喉欬者,故有口舌痾。金色白,故有白眚白祥。凡言伤者,病金气;金气病,则木沴之。其极忧者,顺之,其福曰康宁,刘歆言传曰时有毛虫之孽。说以为天文西方参为虎星,故为毛虫。
传曰:视之不明,是谓不悊,厥咎舒,厥罚恒奥,厥极疾。时则有草妖,时则有蠃虫之孽,时则有羊祸,时则有目痾,时则有赤眚赤祥。惟水沴火。视之不明,是谓不悊,悊,知也。诗云:尔德不明,以亡陪亡卿;不明尔德,以亡背亡仄。言上不明,暗昧蔽惑,则不能知善恶,亲近习,长同类,亡功者受赏,有罪者不杀,百官废乱,失在舒缓,故其咎舒也。盛夏日长,暑以养物,政弛缓,故其罚常奥也。奥则冬温,春夏不和,伤病民人,故极疾也。诛不行则霜不杀草,繇臣下则杀不以时,故有草妖。凡妖,貌则以服,言则以诗,听则以声。视则以色者,五色物之大分也,在于眚祥,故圣人以为草妖,失秉之明者也。温奥主虫,故有蠃虫之孽,谓螟螣之类当死不死,未当生而生,或多于故而为灾也。刘歆以为属思心不睿。于易,刚而包柔为离,离为火为目。羊上角下蹄,刚而包柔,羊大目而不精明,视气毁故有羊祸。一曰,暑岁羊多疫死,及为怪,亦是也。及人,则多病目者,故有目痾。火色赤,故有赤眚赤祥。凡视伤者病火气,火气伤则水沴之。其极疾者,顺之,其福曰寿。刘歆视传曰有羽虫之孽,鸡祸。说以为于天文南方喙为鸟星,故为羽虫;祸亦从羽,故为鸡;鸡于易自在巽。说非是。庶徵之恒奥,刘向以为春秋亡冰也。小奥不书,无冰然后书,举其大者也。京房易传曰:禄不遂行兹谓欺,厥咎奥,雨雪四至而温。臣安禄乐逸兹谓乱,奥而生虫。知罪不诛兹谓舒,其奥,夏则暑杀人,冬则物华实。重过不诛,兹谓亡徵,其咎当寒而奥六日也。传曰:听之不聪,是谓不谋,厥咎急,厥罚恒寒,厥极贫。时则有鼓妖,时则有鱼孽,时则有豕祸,时则有耳痾,时则有黑眚黑祥。惟火沴水。听之不聪,是谓不谋,言上偏听不聪,下情隔塞,则不能谋虑利害,失在严急,故其咎急也。盛冬日短,寒以杀物,政促迫,故其罚常寒也。寒则不生百谷,上下俱贫,故其极贫也。君严猛而闭下,臣战栗而塞耳,则妄闻之气发于音声,故有鼓妖。寒气动,故有鱼孽。雨以龟为孽,龟能陆处,非极阴也;鱼去水而死,极阴之孽也。于易坎为豕,豕大耳而不聪察,听气毁,故有豕祸也。一曰,寒岁豕多死,及为怪,亦是也。及人,则多病耳者,故有耳痾。水色黑,故有黑眚黑祥。凡听伤者病水气,水气病则火沴之。其极贫者,顺之,其福曰富。刘歆听传曰有介虫孽也,庶徵之恒寒。刘向以为春秋无其应,周之末世舒缓微弱,政在臣下,奥煖而已,故籍秦以为验。秦始皇帝即位尚幼,委政太后,太后淫于吕不韦及嫪毐,封毐为长信侯,以太原郡为毐国,宫室苑囿自恣,政事断焉。故天冬雷,以见阳不禁闭,以涉危害,舒奥迫近之变也。始皇既冠,毐惧诛作乱,始皇诛之,斩首数百级,大臣二十人,皆车裂以徇,夷灭其宗,迁四千馀家于房陵。是岁四月,寒,民有冻死者。数年之间,缓急如此,寒奥辄应,此其效也。刘歆以为大雨雪,及未当雨雪而雨雪,及大雨雹,陨霜杀菽草,皆常寒之罚也。刘向以为常雨属貌不恭。京房易传曰:有德遭险,兹谞逆命,厥异寒。诛过深,当奥而寒,尽六日,亦为雹。害正不诛,兹谓养贼,寒七十二日,杀蜚禽。道人始去兹谓伤,其寒物无霜而死,涌水出。战不量敌,兹谓辱命,其寒虽雨物不茂。闻善不予,厥咎聋。
传曰:思心之不,是谓不圣,厥咎霿,厥罚恒风,厥极凶短折。时则有脂夜之妖,时则有华孽,时则有牛祸,时则有心腹之痾,时则有黄眚黄祥,时则有金木水火沴土。思心之不,是谓不圣。思心者,心思虑也;,宽也。孔子曰:居上不宽,吾何以观之哉。言上不宽大包容臣下,则不能居圣位。貌言视听,以心为主,四者皆失,则区霿无识,故其咎霿也。雨旱奥,亦以风为本,四气皆乱,故其罚常风也。常风伤物,故其极凶短折也。伤人曰凶,禽兽曰短,屮木曰折。一曰,凶,夭也;兄丧弟曰短,父丧子曰折。在人腹中,肥而包裹心者脂也,心区霿则暝晦,故有脂夜之妖。一曰,有脂物而夜为妖,若脂水夜污人衣,淫之象也。一曰,夜妖者,云风并起而杳冥,故与常风同象也。温而风则生螟螣,有裸虫之孽。刘向以为于易巽为风为木,卦在三月四月,继阳而治,主木之华实。风气盛,至秋冬木复华,故有华孽。一曰,地气盛则秋冬复华。一曰,华者色也,土为内事,为女孽也。于易坤为土为牛,牛大心而不能思虑,思心气毁,故有牛祸。一曰,牛多死及为怪,亦是也。及人,则多病心腹者,故有心腹之痾。土色黄,故有黄眚黄祥。凡思心伤者病士气,土气病则金木水火沴之,故曰时则有金木水火沴土。不言惟而独曰时则有者,非一冲气所沴,明其异大也。其极曰凶短折,顺之,其福曰考终命。刘歆思心传曰时则有蠃虫之孽,谓螟螣之属也。京房易传曰:潜龙勿用,众逆同志,至德乃潜,厥异风。其风也,行不解物,不长,雨小而伤。政悖德隐兹谓乱,厥风先风不雨,大风暴起,发屋折木。守义不进兹谓耄,厥风与云俱起,折五谷茎。臣易上政,兹谓不顺,厥风大焱发屋。赋敛不理兹谓祸,厥风绝经纬,止即温,温即虫。侯专封兹谓不统,厥风疾,而树不摇,谷不成。辟不思道利,兹谓无泽,厥风不摇木,旱无云,伤禾。公常于利兹谓乱,厥风微而温,生虫蝗,害五谷。弃正作淫兹谓惑,厥风温,螟虫起,害有益人之物。侯不朝兹谓叛,厥风无恒,地变赤而杀人。传曰:皇之不极,是谓不建,厥咎眊,厥罚恒阴,厥极弱。时则有射妖,时则有龙蛇之孽,时则有马祸,时则有下人伐上之痾,时则有日月乱行,星辰逆行。皇之不极,是谓不建,皇,君也。极,中;建,立也。人君貌言视听思心五事皆失,不得其中,则不能立万事,失在眊悖,故其咎眊也。王者自下承天理物。云起于山,而弥于天;天气乱,故其罚常阴也。一曰,上失中,则下彊盛而蔽君明也。易曰亢龙有悔,贵而亡位,高而亡民,贤人在下位而亡辅,如此,则君有南面之尊,而亡一人之助,故其极弱也。盛阳动进轻疾。礼,春而大射,以顺阳气。上微弱则下奋动,故有射妖。易曰云从龙,又曰龙蛇之蛰,以存身也。阴气动,故有龙蛇之孽。于易,乾为君为马,马任用而彊力,君气毁,故有马祸。一曰,马多死及为怪,亦是也。君乱且弱,人之所叛,天之所去,不有明王之诛,则有纂弑之祸,故有下人伐上之痾。凡君道伤者病天气,不言五行沴天,而曰日月乱行,星辰逆行者,为君下不敢沴天,犹春秋曰王师败绩于贸戎,不言败之者,以自败为文,尊尊之意也。刘歆皇极传曰有下体生上之痾。说以为下人伐上,天诛已成,不得复为痾云。皇极之常阴,刘向以为春秋亡其应。一曰,久阴不雨是也。刘歆以为自属常阴。京房易传曰:有蜺、蒙、雾。雾,上下合也。蒙如尘云。蜺,日旁气。其占曰:后妃有专,蜺再重,赤而专,至冲旱。妻不壹顺,黑蜺四背,又白蜺双出日中。妻以贵高大,兹谓擅阳,蜺四方,日光不阳,解而温。内取兹谓禽,蜺如禽,在日旁。以尊降妃,兹谓薄嗣,蜺直而塞,六辰乃除,夜星见而赤。女不变始,兹谓乘夫,蜺白在日侧,黑蜺果之。气正直。妻不顺正,兹谓擅阳,蜺中窥贯而外专。夫妻不严兹谓媟,蜺与日会。妇人擅国兹谓顷,蜺白贯日中,赤蜺四背。适不答兹谓不次,蜺直在左,蜺交在右。取于不专,兹谓危嗣,抱日两未及。君淫外兹谓亡,蜺气左日交于外。取不达兹谓不知,蜺白夺明而大温,温而雨。尊卑不别兹谓媟,蜺三出三已,三辰除,除则日出且雨。臣私禄及亲,兹谓罔辟,厥异蒙,其蒙先大温,已蒙起,日不见。行善不请于上,兹谓作福,蒙一日五起五解。辟不下谋,臣辟异道,兹谓不见,上蒙下雾,风三变而俱解。立嗣子疑,兹谓动欲,蒙赤,日不明。德不序兹谓不聪,蒙,日不明,温而民病。德不试,空言禄,兹谓主窳臣夭,蒙起而白。君乐逸人兹谓放,蒙,日青,黑云夹日,左右前后行过日。公不任职,兹谓怙禄,蒙三日,又大风五日,蒙不解。利邪以食,兹谓闭上,蒙大起,白云如山行蔽日。公惧不言道,兹谓闭下,蒙大起,日不见,若雨不雨,至十二日解,而有大云蔽日。禄生于下,兹谓诬君,蒙微而小雨,已乃大雨。下相攘善,玆谓盗明,蒙黄浊。下陈功,求于上,兹谓不知,蒙,微而赤,风鸣条,解复蒙。下专刑兹谓分威,蒙而日不得明,大臣厌小臣兹谓蔽,蒙微,日不明,若解不解,大风发,赤云起而蔽日。众不恶恶兹谓蔽,蒙,尊卦用事,三日而起,日不见。漏言亡喜,兹谓下厝用,蒙微,日无光,有雨云,雨不降。废忠惑佞兹谓亡,蒙,天先清而暴,蒙微而日不明。有逸民兹谓不明,蒙浊,夺日光。公不任职,兹谓不绌,蒙白,三辰止,则日青,青而寒,寒必雨。忠臣进善君不试,兹谓遏,蒙,先小雨,雨已蒙起,微而日不明。惑众在位,兹谓覆国,蒙微而日不明,一温一寒,风扬尘。知佞厚之兹谓庳,蒙甚而温。君臣故弼兹谓悖,厥灾风雨雾,风拔木,乱五谷,已而大雾。庶正蔽恶,兹谓生孽灾,厥异雾。此皆阴云之类云。
《南齐书》《五行志》
《貌传》曰:失威仪之制,怠慢骄恣,谓之狂,则不肃矣。下不敬,则上无威。天下既不敬,又肆其骄恣,肆之则不从。夫不敬其君,不从其政,则阴气胜,故曰厥罚常雨。《貌传》又曰:上失节而狂,下怠慢而不敬,上下失道,轻法侵制,不顾君上,因以荐饥。貌气毁,故有鸡祸。一曰水岁鸡多死及为怪,亦是也。上下不相信,大臣奸宄,民为寇盗,故曰厥极恶。一曰民多被刑,或形貌丑恶,风俗狂慢,变节易度,则为轻剽奇怪之服,故曰时则有服妖。《貌传》又曰:危乱端见,则天地之异生。木者青,故曰青眚,为恶祥。凡貌伤者,金沴木,木沴金,冲气相通。《思心传》曰:心者,土之象也。思心不睿,其过在瞀乱失纪。风于阳则为阴,于阴则为大臣之象,专恣而气盛,故罚常风。心为五事主,犹土为五行主。一曰:阴阳相薄,偏气阳多为风,其甚也常风。阴气多者,阴而不雨,其甚也常阴。一曰:风宵起而昼晦,以应常阴同象也。《言传》曰:言《易》之道,西方曰《兑》,为口。人君过差无度,刑法不一,敛从其重,或有师旅,亢阳之节,若动众劳民,是言不从。人君既失众,政令不从,孤阳持治,下畏君之重刑,阳气胜则旱象至,故曰厥罚常阳也。
《言传》曰:下既悲苦君上之行,又畏严刑而不敢正言,则必先发于歌谣。歌谣,口事也。口气逆则恶言,或有怪谣焉。
《言传》曰:言气伤则民多口舌,故有口舌之痾。金者白,故有白眚,若有白为恶祥。
《听传》曰:不聪之象见,则妖生于耳,以类相动,故曰有鼓妖也。一曰,声属鼓妖。
《传》曰:皇之不极,是谓不建,其咎在霿乱失听,故厥咎霿。思心之咎亦霿。天者,正万物之始,王者,正万物之始,失中则害天气,类相动也。天者转于下而运于上,云者起于山而弥于天,天气动则其象应,故厥罚常阴。王者失中,臣下强盛,而蔽君明,则云阴亦众多而蔽天光也。
《宋俞诲·百怪断经》《嚏喷占》
子时主酒食 丑时主女思 寅时主女相和 卯时主财喜 辰时主酒食 巳时主人来财 午时主有客来 未时主酒食 申时主惊不利 酉时主文人来求 戌时主和合 亥时主吉利
《眼跳占》
子时左主贵 右主酒食 丑时左主忧 右主人思 寅时左主行人 右主吉 卯时左主贵人右主平安 辰时左主客来 右主害 巳时左主酒食 右主凶 午时左主得意 右主凶 未时左主吉 右主喜 申时左主财 右主文思 酉时左主音信 右主客至 戌时左主他喜 右主酒食 亥时左主贵人 右主官事《心惊占》
子时有女人思 丑时恶事不利 寅时有客来卯时有酒食 辰时有喜事 巳时有大获 午时主有酒食 未时有女人思 申时主喜事 酉时主喜信 戌时有官客至 亥时主恶服梦怪大凶《耳鸣占》
子时左主女思 右主失财 丑时左主他喜 右主口舌 寅时左主失物 右主心急 卯时左主坎砢 右主客至 辰时左主得意 右主行人至巳时左主凶 右主大吉 午时左主信 右主
亲人至 未时左主他役 右主远人来 申时左主行人 右主吉 酉时左主失财 右主吉 戌时左主远行 右主康 亥时左主吉 右主凶
《耳热占》
子时主有僧道来议事 丑时主有喜事大吉 寅时主有酒食吃 卯时主有远人来 辰时主有喜事大吉 巳时主失财物不利 午时主有喜事来未时主有奇获 申时主有客来酒食 酉时主
女子至婚事 戌时主有争讼口舌 亥时主有词讼口舌
《管窥辑要》《人物部占》
天地之道,人为贵也。人者,修仁则贵,为德为福。不仁则为祸为殃。故《传》曰:妖由人兴,人无诿焉。凡人有政变,不合时常,则天地示吉凶之应也。人好聚会饮食,将饥米贵。
人君及人,无故衣冠,变易常法,国有丧服之忧。人君及人,无故好畋猎,走马败德,五年内,有兵革兴。人君好讹言,不出一年,易位。
人君无故自为国门,不出一年,夷献重宝,国以亡。人君衣履服物,无故夜亡,近臣为贼。
人君无故自填其宅,是谓穿德。不出三年,必有荒田。外境不通,五年内,兴兵相攻。
人君好嗟异歌词,国将亡。
贵人无故变异节度,六年内,有兵丧。
人君无故自修其社稷,前吉后有咎,不出八年,有失政。
众人无故易其号,上易政。
众人好反言,去存就亡。
众人好讹言,善恶如其言。
人民好倡乐,是谓改天下,罚其上下,不出一年,有诛相。
人民无故惊奔者,春一年,夏二年,秋三年,冬四年,为失政兵弛之象。
众人言外国有异色人,此欲伐他国。
人厌五谷,必有饥饿,不出三年,兵乱。
人民好面贱米,米必贵,五谷皆准此占。人尚胡食,番来侵境,必有改易,兵作。
人尚反语,逆臣伐主。
妇人梳髻,奉撮如查,国破,大乱,人民流逆。
妇人施黛面首,空画眉,不涂口,国欲乱,人流亡。妇人梳掠逆插钗,国多不臣,各持干戈。
小儿壅土车辙戏者,四夷侵国。
小儿聚土为城,兵起。
小儿街巷中,以土自壅为营,不出一年,有兵守城。一曰:是谓荧惑下守,不出一年,有兵攻城。
小儿为车马戏者,不出一年,兵革兴。
小儿为旌旗车马戏者,不出一年,有流血大战。一曰:兵兴,不出二年。
《神光占》
人身之神在心,心之神在目。故目中常有神光。神光去则灾厄至,故当于暗处,以手指按两眼角,摇之,其光赤黄,吉。白,防兵。青黑,有忧。凡有疾病,神光不存,七日死。出行忽然心动,鼻酸,急察神光。青,防奸人。黑,防盗,宜备之。
将兵至营,必察神光,不在,必有大厄。
饮食起居,凡有心动,须察神光。不在,急防祸害。若舌动唇臑,神光不在,妾妇为贼。心动,掌臑,交友为贼,急察神光,左目光存,则从左去。右目光存,则从右去。二目俱有,人不能害。
渡江河,必先察神光。不存,勿渡。左目臑,为他人事。右目臑,为自己事。
鼻酸耳鸣,患害将至。有神光者,无伤。无则不免。耳忽闻声唤,或忽闻如雷鸣,鼻忽闻臭腥,皆是恶候,宜察神光。随光所在之方,去之。
《天鼓目瞤占》
凡疾病,天鼓不鸣,凶。将军眼瞤动,耳鸣,及无故自惊,不自觉而吐嗟,皆为下人有谋。
将军踵中高语,自觉惊寝,计谋必成。
人事异部总论
《书经》
《夏书·五子之歌》
其二曰:训有之,内作色荒,外作禽荒,甘酒嗜音,峻宇雕墙,有一于此,未或不亡。《商书·伊训》
曰:敢有恒舞于宫,酣歌于室,时谓巫风,敢有殉于货色,恒于游畋,时谓淫风,敢有侮圣言,逆忠直,远耆德,比顽童,时谓乱风,惟兹三风十愆,卿士有一于身,家必丧,邦君有一于身,国必亡。《春秋四传》《桓公六年》
《春秋》:秋,八月,蔡人杀陈佗。《公羊传》:陈佗者何,陈君也。陈君,则曷为谓之陈佗,绝也。曷为绝之,贱也。其贱奈何,外淫也。恶乎淫,淫乎蔡,蔡人杀之。
《谷梁传》:陈佗者,陈君也。其曰陈佗何也。匹夫行,故匹夫称之也。其匹夫行奈何。陈侯憙猎,淫猎于蔡,与蔡人争禽。蔡人不知其是陈君也,而杀之。何以知其是陈君也。两下相杀,不道。其不地,于蔡也。
人事异部艺文
《弹任谷疏》晋·郭璞
任谷所为妖异,无有因由。陛下元鉴广览,欲知其情状,引之禁内,供给安处。臣闻为国以礼正,不闻以奇邪。所听惟人,故神降之吉。陛下简默居正,动遵典刑。按周礼,奇服怪人不入宫,况谷妖诡怪人之甚者,而登讲肄之堂,密迩殿省之侧,尘点日月,秽乱天听,臣之私情窃所以不取也。陛下若以谷信为神灵所凭者,则应敬而远之。夫神,聪明正直,接以人事。若以谷为妖蛊诈妄者,则当投畀裔土,不宜令亵近紫闱。若以谷或是神祇告谴、为国作眚者,则当克己修礼以弭其妖,不宜令谷安然自容,肆其邪变也。臣愚以为阴阳陶蒸,变化万端,亦是狐狸魍魉凭陵作慝。愿陛下采臣愚怀,特遣谷出。臣以人乏,忝荷史任,敢忘直笔,惟义是规。《连珠》北周·庾信
盖闻水之激也,实浊其源。木之蠹也,将拔其根。是以延年之家,预论扫墓。羊舌之族,先知灭门。人事异部纪事一
《史记·殷本纪》:帝武乙无道,为偶人,谓之天神。与之博,令人为行。天神不胜,乃僇辱之。为革囊,盛血,仰而射之,命曰射天。武乙猎于河渭之间,暴雷,武乙震死。帝纣资辨捷疾,闻见甚敏;材力过人,手格猛兽;知足以距谏,言足以饰非;矜人臣以能,高天下以声,以为皆出己之下。好酒淫乐,嬖于妇人。爱妲己,妲己之言是从。于是使师涓作新淫声,北里之舞,靡靡之乐。厚赋税以实鹿台之钱,而盈钜桥之粟。益收狗马奇物,充仞宫室。益广沙丘苑台,多取野兽蜚鸟置其中。慢于鬼神。大最乐戏于沙丘,以酒为池,县肉为林,使男女裸相逐其间,为长夜之饮。百姓怨望而诸侯有畔者,于是纣乃重刑辟,有炮烙之法。以西伯昌、九侯、鄂侯为三公。九侯有好女,入之纣。九侯女不憙淫,纣怒,杀之,而醢九侯。鄂侯争之彊,辨之疾,并脯鄂侯。西伯昌闻之,窃叹。崇侯虎知之,以告纣,纣囚西伯羑里。西伯之臣闳夭之徒,求美女奇物善马献纣,纣乃赦西伯。西伯出而献洛西之地,以请除炮烙之刑。纣乃许之,赐弓矢斧钺,使得征伐,为西伯。而用费中为政。费中善谀,好利,殷人弗亲。纣又用恶来。恶来善毁谗,诸侯以此益疏。西伯归,乃阴修德行善,诸侯多叛纣而往归西伯。西伯滋大,纣由是稍失权重。王子比干谏,弗听。商容贤者,百姓爱之,纣废之。及西伯伐饥国,灭之,纣之臣祖伊闻之而咎周,恐,奔告纣曰:天既讫我殷命,假人元龟,无敢知吉,非先王不相我后人,维王淫虐用自绝,故天弃我,不有安食,不虞知天性,不迪率典。今我民罔不欲丧,曰天曷不降威,大命胡不至。今王其奈何。纣曰:我生不有命在天乎。祖伊反,曰:纣不可谏矣。西伯既卒,周武王之东伐,至盟津,诸侯叛殷会周者八百。诸侯皆曰:纣可伐矣。武王曰:尔未知天命。乃复归。纣愈淫乱不止。微子数谏不听,乃与太师、少师谋,遂去。比干曰:为人臣者,不得不以死争。乃强谏纣。纣怒曰:吾闻圣人心有七窍。剖比干,观其心。箕子惧,乃徉狂为奴,纣又囚之。殷之太师、少师乃持其祭乐器奔周。周武王于是遂率诸侯伐纣。纣亦发兵距之牧野。甲子日,纣兵败。纣走入,登鹿台,衣其宝玉衣,赴火而死。周武王遂斩纣头,县之白旗。杀妲己。《国语》:恭王游于泾上,密康公从,有三女奔之。其母曰:必致之于王。夫兽三为群,人三为众,女三为粲。王田不取群,公行下众,王御不参一族。夫粲,美之物也。众以美物归女,而何德以堪之。王犹不堪,况尔小丑。小丑备物,终必亡。康公弗献。一年,王灭密。厉王说荣夷公,芮良夫曰:王室其将卑乎。夫荣公好专利而不知大难。夫利,百物之所生也,天地之所载也,而或专之,其害多矣。天地百物,皆将取焉,胡可专也。所怒甚多,而不备大难,以是教王,王能久乎。夫王人者,将导利而布之上下者也,使神人百物无不得其极,犹日怵惕,惧怨之来也。故《颂》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立我蒸民,莫匪尔极。《大雅》曰:陈锡载周。是不布利而惧难乎。故能载周,以至于今。今王学专利,其可乎。匹夫专利,犹谓之盗,王而行之,其归鲜矣。荣公若用,周必败。既,荣公为卿士,诸侯不享,王流于彘。鲁武公以括与戏见王,王立戏,樊仲山父谏曰:不可立也。不顺必犯,犯王命必诛,故出令不可不顺也。令之不行,政之不立。行而不顺,民将弃上。夫下事上,少事长,所以为顺也。今天子立诸侯而建其少,是教逆也。若鲁从之而诸侯效之,王命将有所壅,若不从而诛之,是自诛王命也。是事也,诛亦失,不诛亦失,天子其图之。王卒立之。鲁侯归而卒,及鲁人杀懿公而立伯御。三十二年,宣王伐鲁,立孝公,诸侯从是不睦。《左传·隐公三年》:卫庄公娶庄姜,美而无子。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有宠而好兵,公弗禁,庄姜恶之。石碏谏曰:臣闻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骄奢淫泆,所自邪也。四者之来,宠禄过也。将立州吁,乃定之矣。若犹未也。阶之为祸。夫宠而不骄,骄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眕者,鲜矣。且夫贱防贵,少陵长,远间亲,新间奋,小加大,淫破义,所谓六逆也。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所谓六顺也。去顺效逆,所以速祸也。君人者,将祸是务去,而速之,无乃不可乎。弗听,其子厚与州吁游,禁之不可。桓公立,乃老。四年春,卫州吁弑桓公而立。公问于众仲曰:卫州吁其成乎。对曰:臣闻以德和民,不闻以乱,以乱,犹治丝而棼之也。夫州吁阻兵而安忍,阻兵无众,安忍无亲,众叛亲离,难以济矣。夫兵,犹火也。弗戢,将自焚也。夫州吁弑其君,而虐用其民,于是乎不务令德,而欲以乱成,必不免矣。州吁未能和其民,厚问定君于石子,石子曰:王觐为可。曰:何以得觐。曰:陈桓公方有宠于王,陈卫方睦,若朝陈使请,必可得也。厚从州吁如陈,石碏使告于陈曰:卫国福小,老夫耄矣。无能为也。此二人者,实弑寡君,敢即图之,陈人执之,而请涖于卫。九月,卫人使右宰丑,涖杀州吁于濮,石碏使其宰獳羊肩,涖杀石厚于陈。君子曰:石碏,纯臣也。恶州吁而厚与焉。大义灭亲,其是之谓乎。
七年,陈及郑平。十二月,陈五父如郑涖盟。壬申,及郑伯盟,歃如忘,泄伯曰:五父必不免,不赖盟矣。郑良佐如陈涖盟。辛巳,及陈侯盟,亦知陈之将乱也。桓五年,陈侯鲍卒,文公子佗杀太子免而代之。六年,蔡人杀陈佗。
八年,郑公子忽如陈,逆妇妫。辛亥,以妫氏归。甲寅,入于郑。陈针子送女,先配而后祖。针子曰:是不为夫妇,诬其祖矣。非礼也。何以能育。桓十七年,高渠弥,弑昭公而立公子亹。
桓九年冬,曹大子来朝,宾之以上卿,礼也。享曹大子,初献乐,奏而叹。施父曰:曹大子其有忧乎,非叹所也。十年春,曹桓公卒。
十三年春,楚屈瑕伐罗,𩰚伯比送之还。谓其御曰:莫敖必败,举趾高,心不固矣。遂见楚子曰:必济师,楚子辞焉。入告夫人邓曼,邓曼曰:大夫其非众之谓,其谓君抚小民以信,训诸司以德,而威莫敖以刑也。莫敖狃于蒲骚之役,将自用也。必小罗,君若不镇抚,其不设备乎。夫固谓君训众而好镇抚之,召诸司而劝之以令德见莫敖而告诸天之不假易也。不然,夫岂不知楚师之尽行也。楚子使赖人追之,不及,莫敖使徇于师曰:谏者有刑,及鄢,乱次以济,遂无次,且不设备,及罗,罗与卢戎两军之,大败之,莫敖缢于荒谷。十八年春,公将有行,遂与姜氏如齐。申繻曰:女有家,男有室,无相渎也。谓之有礼,易此必败,公会齐侯于泺,遂及文姜如齐,齐侯通焉。公谪之,以告。夏,四月,丙子,享公,使公子彭生乘公,公薨于车。鲁人告于齐曰:寡君畏君之威,不敢宁居,来脩旧好,礼成而不反,无所归咎,恶于诸侯,请以彭生除之,齐人杀彭生庄公。八年,齐侯使连称,管至父,戍葵丘,瓜时而往,曰:及瓜而代,期戍,公问不至,请代,弗许,故谋作乱,僖公之母弟曰:夷仲年,生公孙无知,有宠于僖公衣服礼秩如适,襄公绌之。二人因之以作乱,连称有从妹在公宫,无宠,使间公。曰:捷,吾以女为夫人。冬,十二月,齐侯游于姑棼,遂田于贝丘,见大豕,从者曰:公子彭生也。公怒曰:彭生敢见,射之。豕人立而啼,公惧,队于车,伤足,丧屦,反,诛屦于徒人费,弗得,鞭之见血,走出,遇贼于门,劫而束之。费曰:我奚御哉,袒而示之背,信之,费请先入,伏公而出𩰚,死于门中,石之纷如死于阶下,遂入,杀孟阳于床。曰:非君也,不类,见公之足于户下,遂弑之,而立无知。
庄公四年,春,王三月,楚武王荆尸,授师孑焉。以伐随,将齐,入告夫人邓曼曰:余心荡,邓曼叹曰:王禄尽矣。盈而荡,天之道也。先君其知之矣。故临武事,将发大命,而荡王心焉。若师徒无亏,王薨于行,国之福也。王遂行,卒于樠木之下。
十九年初,王姚嬖于庄王,生子颓,子颓有宠,蔿国为之师,及惠王即位。取蔿国之圃以为囿,边伯之宫,近于王宫,王取之。王夺子禽,祝跪,与詹父田,而收膳夫之秩,故蔿国,边伯,石速,詹父,子禽,祝跪,作乱,因苏氏。秋,五大夫奉子颓以伐王,不克。出奔温,苏子奉子颓以奔卫,卫师,燕师,伐周。冬,立子颓。二十年,春,郑伯和王室不克,执燕仲父,夏,郑伯遂以王归,王处于栎。秋,王及郑伯入于邬,遂入成周,取其宝器而还。冬,王子颓享五大夫,乐及遍舞,郑伯闻之,见虢叔,曰:寡人闻之,哀乐失时,殃咎必至,今王子颓歌舞不倦,乐祸也。夫司寇行戮,君为之不举,而况敢乐祸乎。奸王之位,祸孰大焉。临祸忘忧,忧必及之,盍纳王乎。虢公曰:寡人之愿也。二十一年,春,胥命于弭。夏,同伐王城,郑伯将王自圉门入,虢叔自北门入,杀王子颓及五大夫,郑伯享王于阙西辟,乐备,王与之武公之略,自虎牢以东,原伯曰:郑伯效尤,其亦将有咎。五月,郑厉公卒。《国语》:惠王三年,边伯、石遫、蔿国出王而立王子颓。王处于郑三年。子颓饮三大夫酒,子国为客,乐及遍舞。郑厉公见虢叔,曰:吾闻之,司寇行戮,君为之不举,而况敢乐祸乎。今吾闻子颓歌舞不思忧。夫出王而代其位,祸孰大焉。临祸忘忧,是谓乐祸,祸必及之,盍纳王乎。虢叔许诺。郑伯将王自圉门入,虢叔自北门入,杀子颓及三大夫,王乃入。
惠王十五年,有神降于莘,王问于内史过,曰:是何故。固有之乎。对曰:有之。国之将兴,其君齐明、衷正、精洁、惠和,其德足以昭其馨香,其惠足以同其民人。神飨而民听,民神无怨,故明神降之,观其政德而均布福焉。国之将亡,其君贪冒、辟邪、淫泆、荒怠、粗秽、暴虐;其政腥臊,馨香不登;其刑矫诬,百姓携贰。明神弗蠲而民有远志,民神怨痛,无所依怀,故神亦往焉,观其苛慝而降之祸。是以或见神以兴,亦或以亡。昔夏之兴也,融降于崇山;其亡也,回禄信于聆隧。商之兴也,梼杌次于丕山,其亡也,夷羊在牧。周之兴也,鸑鷟鸣于岐山;其衰也,杜伯射王于鄗。是皆明神之志者也。王曰:今是何神也。对曰:昔昭王娶于房,曰房后,实有爽德,协于丹朱,丹朱冯身以仪之,生穆王焉。实临照周之子孙而祸福之。夫神壹不远徙迁焉,若由是观之,其丹朱乎。王曰:其谁受之。对曰:在虢土。王曰:然则何为。对曰:臣闻之:道而得神,是谓逢福;淫而得神,是谓贪祸。今虢少荒,其亡乎。王曰:吾其若之何。对曰:使大宰以祝,史帅狸姓,奉牺牲、粢盛、玉帛往献焉,无有祈也。王曰:虢其几何。对曰:昔尧临民以五,今其胄见,神之见也,不过其物。若由是观之,不过五年。王使大宰忌父帅傅氏及祝、史奉牺牲、玉鬯往献焉。内史过从至虢,虢公亦使祝、史请土焉。内史过归,告王曰:虢必亡矣,不禋于神而求福焉,神必祸之;不亲于民而求用焉,民必违之。精意以享,禋也;慈保庶民,亲也。今虢公动匮百姓以逞其违,离民怒神而求利焉,不亦难乎。十九年,晋取虢。
海鸟曰爰居,止于鲁东门之外二日,臧文仲使国人祭之。展禽曰:越哉,臧孙之为政也。夫祀,国之大节也;而节,政之所成也。故慎制祀以为国典。今无故而加典,非政之宜也。夫圣王之制祀也,法施于民则祀之,以死勤事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禦大灾则祀之,能捍大患则祀之。非是族也,不在祀典。昔烈山氏之有天下也,其子曰柱,能植百谷百蔬;夏之兴也,周弃继之,故祀以为稷。共工氏之伯九有也,其子曰后土,能平九土,故祀以为社。黄帝能成命百物,以明民共财,颛顼能修之。帝喾能序三辰以固民,尧能单均刑法以仪民,舜勤民事而野死,鲧障洪水而殛死,禹能以德修鲧之功,契为司徒而民辑,冥勤其官而水死,汤以宽治民而除其邪,稷勤百谷而山死,文王以文昭,武王去民之秽。故有虞氏禘黄帝而祖颛顼,郊尧而宗舜;夏后氏禘黄帝而祖颛顼,郊鲧而宗禹;商人禘舜而祖契,郊冥而宗汤;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幕,能帅颛顼者也,有虞氏报焉;杼,能帅禹者也,夏后氏报焉;上甲微,能帅契者也,商人报焉;高圉、太王,能帅稷者也,周人报焉。凡禘、郊、宗祖、报,此五者国之典祀也。加之以社稷山川之神,皆有功烈于民者也。及前哲令德之人,所以为明质也;及天之三辰,民所以瞻仰也;及地之五行,所以生殖也;及九州名山川泽,所以出财用也。非是不在祀典。今海鸟至,已不知而祀之,以为国典,难以为仁且知矣。夫仁者讲功,而知者处物。无功而祀之,非仁也;不知而不问,非知也。今兹海其有灾乎。夫广川之鸟兽,恒知而避其灾也。是岁也,海多大风,冬暖。文仲闻柳下季之言,曰:信吾过也,季子之言不可不法也。使书以为三筴。
《左传·僖公七年》:秋,盟于宁母,谋郑故也。管仲言于齐侯曰:臣闻之。招携以礼,怀远以德,德礼不易,无人不怀,齐侯修礼于诸侯,诸侯官受方物,郑伯使大子华听命于会,言于齐侯曰:泄氏,孔氏,子人氏,三族,实违君命。若君去之以为成,我以郑为内臣,君亦无所不利焉,齐侯将许之。管仲曰:君以礼与信属诸侯,而以奸终之,无乃不可乎。子父不奸之谓礼,守命其时之谓信,违此二者,奸莫大焉。公曰:诸侯有讨于郑,未捷,今苟有衅,从之。不亦可乎。对曰:君若绥之以德,加之以训辞,而帅诸侯以讨郑,郑将覆亡之不暇,岂敢不惧,若总其罪人以临之,郑有辞矣。何惧。且夫合诸侯以崇德也。会而列奸,何以示后嗣,夫诸侯之会,其德刑礼义,无国不记,记奸之位,君盟替矣。作而不记,非盛德也,君其勿许,郑必受盟,夫子华既为大子,而求介于大国,以弱其国,亦必不免,郑有叔詹,堵叔,师叔,三良为政,未可间也。齐侯辞焉。子华由是得罪于郑。冬,郑伯,请盟于齐。
十一年,天王使召武公,内史过,赐晋侯命,受玉惰,过归告王曰:晋侯其无后乎。王赐之命,而惰于受瑞,先自弃也已,其何继之有。礼,国之干也。敬,礼之舆也。不敬则礼不行,礼不行则上下昏,何以长世。十五年,秦伯伐晋获晋侯以归。
十六年,冬,十一月,乙卯,郑杀子华。十二月,会于淮,谋鄫,且东略也。城鄫,役人病,有夜登丘而呼曰:齐有乱,不果城而还。
十九年,夏宋公使邾文公,用鄫子于次雎之社,欲以属东夷,司马子鱼曰:古者六畜不相为用,小事不用大牲,而况敢用人乎,祭祀以为人也,民,神之主也。用人,其谁飨之,齐桓公存三亡国,以属诸侯,义士犹曰薄德,今一会而虐二国之君,又用诸淫昏之鬼,将以求霸,不亦难乎,得死为幸。二十一年,春,宋人为鹿上之盟,以求诸侯于楚,楚人许之。公子目夷曰:小国争盟,祸也。宋其亡乎。幸而后败。秋,诸侯会宋公于盂,子鱼曰:祸其在此乎。君欲已甚,其何以堪之,于是楚执宋公以伐宋。冬,会于薄以释之。
二十二年十一月丁丑,楚子入飨于郑,九献,庭实旅百,加笾豆六品,飨毕,夜出,文芊送于军,取郑二姬以归。叔詹曰:楚王其不没乎。为礼卒于无别,无别不可谓礼,将何以没。诸侯是以知其不遂霸也。二十八年夏,四月,晋侯、宋公、齐国归父,崔夭,秦小子憖,次于城濮,楚师败绩。
三十三年,春,秦师过周北门,左右免冑而下,超乘者三百乘,王孙满尚幼,观之。言于王曰:秦师轻而无礼,必败,轻则寡谋,无礼则脱,入险而脱,又不能谋,能无败乎。及滑,郑商人弦高,将市于周,遇之,以乘韦先,牛十二,犒师,曰:寡君闻吾子,将步师出于敝邑,敢犒从者,不腆敝邑,为从者之淹,居则具一日之积,行则备一夕之卫,且使遽告于郑,郑穆公使视客馆,则束载,厉兵,秣马矣,使皇武子辞焉。曰:吾子淹久于敝邑,惟是脯资,饩牵竭矣。为吾子之将行也。郑之有原圃,犹秦之有具囿也。吾子取其麋鹿,以间敝邑,若何,杞子奔齐,逢孙扬孙奔宋,孟明曰:郑有备矣,不可冀也。攻之不克,围之不继,吾其还也,灭滑而还。
《国语》:襄王使召公过及内史过赐晋惠公命,吕甥、郤芮相晋侯不敬,晋侯执玉卑,拜不稽首。内史过归,以告王曰:晋不亡,其君必无后。且吕、郤将不免。王曰:何故。对曰:《夏书》有之曰:众非元后,何戴。后非众,无与守邦。在《汤誓》曰:余一人有罪,无以万夫;万夫有罪,在余一人。在《盘庚》曰:国之臧,则维汝众。国之不,则维余一人,是有逸罚。如是则长众使民,不可不慎也。民之所急在于大事,先王知大事之必以众济也,故祓除其心,以和惠民。考中度衷以涖之,昭明物则以训之,制义庶孚以行之。祓除其心,精也;考中度衷,忠也;昭明物则,礼也;制义庶孚,信也。然则长众使民之道,非精不和,非忠不立,非礼不顺,非信不行。今晋侯即位而背外内之赂,虐其处者,弃其信也;不敬王命,弃其礼也;施其所恶,弃其忠也;以恶实心,弃其精也。四者皆弃,则远不至而近不和矣,将何以守国。古者,先王既有天下,又崇立上帝、明神而敬事之,于是乎有朝日、夕月以教民事君。诸侯春秋受职于王以临其民,大夫、士日恪位箸以儆其官,庶人、工、商各守其业以共其上。犹恐有坠失也,故为车服、旗章以旌之,为挚币、瑞节以镇之,为班爵、贵贱以别之,为令闻嘉誉以声之。犹有散、迁、解慢而箸在刑辟,流在裔土,于是乎有裔、蛮之国,有釜钺、刀墨之民,而况可以淫纵其身乎。夫晋侯非嗣也,而得其位,亹亹怵惕,保任戒惧,犹曰未也。若将广其心而远其邻,陵其民而卑其上,将何以固守。夫执玉卑,替其挚也;拜不稽首,诬其王也。替摰无镇,诬王无民。夫天事恒象,任重享大者必速及,故晋侯诬王,人亦将诬之;欲替其镇,人亦将替之。大臣享其禄,弗谏而阿之,亦必及焉。襄王三年而立晋侯,八年而陨于韩,十六年而晋人杀怀公。无冑,秦人杀子金、子公。
襄王使大宰文公及内史兴赐晋文公命,上卿逆于境,晋侯郊劳,馆诸宗庙,馈九牢,设庭燎。及期命于武宫,设桑主,布几筵,大宰涖之,晋侯端委以入。大宰以王命命冕服,内史赞之,三命而后即冕服。既毕,宾、飨、赠、饯如公命侯伯之礼,而加之以宴好。内史兴归,以告王曰:晋,不可不善也。其君必霸,逆王命敬,奉礼义成。敬王命,顺之道也;成礼义,德之则也。则德以道诸侯,诸侯必归之。且礼所以观忠、信、仁、义也,忠所以分也,仁所以行也,信所以守也,义所以节也。忠分则均,仁行则报,信守则固,义节则度。分均无怨,行报无匮,守固不偷,节度不携。若民不怨而财不匮,令不偷而动不携,其何事不济。中能应外,忠也;施三服义,仁也;守礼不淫,信也,行礼不疚,义也。臣入晋境,四者不失,臣故曰:晋侯其能礼矣,王其善之。树于有礼,艾人必丰。王从之,使于晋者,道相逮也。及惠后之难,王出在郑,晋侯纳之。襄王十六年,立晋文公。二十一年,以诸侯朝于衡雍,且献楚捷,遂为践土之盟,于是乎始霸。《左传》:文公五年,晋阳处父聘于卫,反,过宁,宁嬴从之。及温而还。其妻问之,嬴曰:以刚。《商书》曰:沈渐刚,克高明,柔克夫。子一之其不没乎。天为刚德,犹不干时,况在人乎。且华而不实,怨之所聚也。犯而聚怨,不可以定身。余惧不获其利,而离其难,是以去之。
六年春,晋蒐于裔舍二军,使狐射姑将中军,赵盾佐之。阳处父至自温,改蒐于董,易中军阳子成,季之属也。故党于赵氏,且谓赵盾能。曰:使能国之利也。是以上之。宣子于是乎始为国政。贾季怨阳子之易其班,而知其无援于晋也。九月,贾季使续鞫居杀阳处父。九年冬,楚子越椒来聘,执币傲叔仲惠伯,曰:是必灭若敖氏之宗。傲其先君,神弗福也。〈按:宣四年,楚灭若敖氏〉十五年,齐侯侵我西鄙,谓诸侯不能也。遂伐曹,入其郛,讨其来朝也。季文子曰:齐侯其不免乎己,则无礼而讨于有礼者。曰:女何故行礼,礼以顺天,天之道也。己则反天,而又以讨人,难以免矣。《诗》曰:胡不相畏,不畏于天。君子之不虐幼贱,畏于天也。在《周颂》曰:畏天之威,于时保之。不畏于天,将何能保。以乱取国,奉礼以守,犹惧不终。多行无礼,弗能在矣。〈按:十八年,齐人弑懿公〉十七年,襄仲如齐拜谷之盟,复,曰:臣闻齐人将食鲁之麦。以臣观之,将不能齐君之语偷。臧文仲有言曰:民主偷,必死。
十八年春,齐侯戒师期而有疾,医曰:不及秋,将死。公闻之,卜,曰:尚无及期。惠伯令龟卜,楚丘占之,曰:齐侯不及期,非疾也。君亦不闻,令龟有咎。二月丁丑,公薨。齐懿公之为公子也,与邴歜之父争田,弗胜。及即位,乃掘而刖之,而使歜仆纳阎职之妻,而使职骖乘。夏五月,公游于申池,二人浴于池。歜以仆抶职,职怒。歜曰:人夺女妻而不怒,一抶女庸,何伤。职曰:与刖其父,而弗能病者,何如。乃谋弑懿公,纳诸竹中,归舍爵而行。齐人立公子元。
宣公六年,郑公子曼满,与王子伯廖语,欲为卿伯廖告人曰:无德而贪,其在周易丰之离,弗过之矣。间一岁,郑人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