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礼仪典

 第二百四十六卷目录

 大傩部汇考一
  周〈总一则〉
  汉〈总一则〉
  后汉〈总一则〉
  北魏〈高宗和平一则〉
  北齐〈总一则〉
  隋〈总一则〉
  唐〈总一则〉
 大傩部汇考二
  礼记〈月令〉
 大傩部总论
  礼记〈郊特牲〉
  大学衍义补〈祭告祈祷之礼〉
 大傩部艺文一
  大傩赋          唐乔琳
 大傩部艺文二〈诗〉
  宫词           唐王建
 大傩部选句
 大傩部纪事
 大傩部杂录
 酺祭部汇考
  周〈总一则〉
  后晋〈出帝天福一则〉
  宋〈太祖建隆一则 真宗天禧一则 仁宗庆历一则 高宗绍兴一则 宁宗嘉定一则〉

礼仪典第二百四十六卷

大傩部汇考一

周制,大傩,索室驱疫,以方相氏掌之。
《周礼·夏官》:方相氏,狂夫四人。
王昭禹曰:方相氏者,以其相视而攻疫者,非一方也。《月令》:于季冬,命有司大傩,则曰旁磔,亦以方之所在非一方。 郑锷曰:或谓每岁有时傩之事,所谓季春命国傩,仲秋天子乃傩,季冬命有司大傩,见于《月令》者是也。三时有傩,夏则无之。方相氏乃为夏官之属,何耶。盖方相氏以狂夫为之,康成谓:方相犹放想可畏怖之貌,义无所考,殆猖狂之意也。因四方而驱疫,必狂夫为之。盖阳胜则为狂,阴慝则为疫。狂夫,阳之太过者也。夏则阳盛而火王,阳盛而太过,则为狂矣。使之索阴慝之鬼,亦厌胜之术。

掌蒙熊皮,黄金四目,元衣朱裳,执戈扬盾,帅百隶而时傩,以索室驱疫。
郑锷曰:熊之为物,猛而有威,百兽畏之。蒙熊皮,所以为威也。金阳刚而有制,用为四目,以见刚明能视,四方疫疠所在,无不见也。元者,北方之色,天事之,武也。朱者,南方之色,地事之,文也。以元为衣,所上者武。以朱为裳,辅之以文。执戈击刺,扬盾自卫,帅百隶以为之,贱者之职也。季春、仲秋之傩,有国之礼,庶人不得为。季冬之傩,谓之大傩,孔子于乡人傩,则朝服而立于阼阶,以安室神。谓季冬之傩,大傩,驱索诸室中而逐之。故朝服以安祖先之神尔。 李嘉会曰:鬼神:阴物、狂夫。四目:元衣、朱裳。皆象阳气,以抑阴气。

汉制,大傩,方相氏帅百隶及童女,以桃弧棘矢,土鼓鼓,且射之以赤丸,五谷播洒之。
《汉旧仪》曰:颛顼氏有三子,生而亡去,为疫鬼。一居江水,是为疫鬼。一居若水,是为魍魉蜮鬼。一居人宫室枢隅处,善惊人小儿。《月令·章句》曰:日行北方之宿。北方,大阴,恐为所抑,故命有司大傩,所以扶阳抑阴也。方相帅百隶及童女,以桃弧棘矢,土鼓鼓,且射之以赤丸,五谷播洒之。

后汉

后汉制,大傩,先腊一日,逐恶鬼于禁中,持炬火出端门,弃于雒水。百官官府傩讫,设桃梗郁儡苇茭。按《后汉书·礼仪志》:先腊一日,大傩,谓之逐疫。其仪:选中黄门子弟年十岁以上,十二以下,百二十人为侲子。皆赤帻皂制,执大鼗。方相氏黄金四目,蒙熊皮,元衣朱裳,执戈扬盾。十二兽有衣毛角。中黄门行之,冗从仆射将之,以逐恶鬼于禁中。夜漏上水,朝牙会,侍中、尚书、御史、谒者、虎贲、羽林郎将执事,皆赤帻陛卫。乘舆御前殿。黄门令奏曰:侲子备,请逐疫。于是中黄门倡,侲子和,曰:甲作食𣧑,胇胃食虎,雄伯食魅,腾简食不祥,揽诸食咎,伯奇食梦,强梁、祖明共食磔死寄生,委随食观,错断食巨,穷奇、腾根共食蛊。凡使十二神追恶凶,赫女躯,拉女干,节解女肉,抽女肺肠。女不急去,后者为粮。
《东京赋》曰:捐魑魅,斮獝狂,斩委蛇,脑方良。囚耕父
于清冷,溺女魃于神潢。残夔魖与罔象,殪壄仲而歼游光。注曰:魑魅,山泽之神。獝狂,恶鬼。委蛇,大如车毂。方良,草泽神。耕父、女魃皆旱鬼、恶水,故囚溺于水中,使不能为害。夔魖、罔象,木石之怪。壄仲、游光,兄弟八人,恒在人间作怪害也。孔子曰:木石之怪,夔魍魉,水之怪,龙罔象。臣昭曰:木石,山怪也。夔,一足,越人谓之山㺐。魍魉,山精,好学人声而迷惑人。龙,神物也,非所常见,故曰怪。罔象,食人,一名沐躔。埤苍曰獝狂,无头鬼。

因作方相与十二兽舞。嚾呼,周遍前后省三过,持炬火,送疫出端门。
《东京赋》曰:煌火驰而星流,逐赤疫于四裔。注曰:煌火光逐,惊走煌然。火光如星驰。赤疫,疫鬼恶者也。侲子合三行从,东序上,西序下。

门外驺骑传炬出宫,司马阙门之外五营骑士传火弃雒水中。
《东京赋注》曰:卫士,千人,在端门外。五营,千骑,在卫士外。为三部。更送至雒水,凡三辈。逐鬼,投雒水中,仍上天池,绝其桥梁,使不度还。

百官官府各以木面兽能为傩人师讫,设桃梗、郁儡、苇茭毕,执事陛者罢。
《山海经》曰:东海中,有度朔山,上有大桃树,蟠屈三千里。其卑枝门曰东北鬼门,万鬼出入也。上有二神人,一曰神荼,一曰郁儡,主阅领众鬼之恶害人者,执以苇索,而用食虎。于是黄帝法而象之,驱除毕,因立桃梗于门户,上画郁儡持苇索,以御凶鬼,画虎于门,当食鬼也。《史记》曰:东至于蟠木。《风俗通》曰:黄帝上古之时,有神荼与郁儡兄弟二人,性能执鬼。桃,梗。梗者,更也。岁终,更始,受介祉也。

苇戟、桃杖以赐公、卿、将军、特侯、诸侯云。

北魏

高宗和平三年十有二月乙卯,因大傩耀兵,有飞龙、腾蛇、鱼丽之变,以示威武。
《北魏书·高宗本纪》云云。 按《礼志》:和平三年十二月,因岁除大傩之礼,遂耀兵示武。更为制令。

北齐

北齐制,季冬大傩,逐恶鬼于禁中,分六道,出于郭外。按《隋书·礼仪志》:齐制,季冬晦,选乐人子弟十岁以上十二以下为侲子,合二百四十人。一百二十人,赤帻、皂褠衣,执鼗。一百二十人赤布裤褶,执鞞角。方相氏黄金四目,熊皮蒙首,元衣朱裳,执戈扬楯。又作穷奇、祖明之类,凡十二兽,皆有毛角。鼓吹令率之,中黄门行之,冗从仆射将之,以逐恶鬼于禁中。其日戊夜三唱,开诸里门,傩者各集,被服器仗以待事。戊夜四唱,开诸城门,二卫皆严。上水一刻,皇帝常服,即御座。王公执事官第一品已下、从六品已上,陪列预观。傩者鼓噪,入殿西门,遍于禁内。分出二上閤,作方相与十二兽舞戏,喧呼周遍,前后鼓噪。出殿南门,分为六道,出于郭外。

隋以季春晦,傩,禳阴气。秋分前一日,禳阳气。季冬大傩亦如之。
《隋书·礼仪志》:隋制,季春晦,傩,磔牲于宫门及城四门,以禳阴气。秋分前一日,禳阳气。季冬傍磔、大傩亦如之。其牲,每门各用羝羊及雄鸡一。选侲子如后齐。冬八队,二时傩则四队。执事十二人,赤帻褠衣,执皮鞭。工人二十二人。其一人方相氏,黄金四目,蒙熊皮,元衣朱裳。其一人为唱师,著皮衣,执棒。鼓角各十。有司预备雄鸡羝羊及酒,于宫门为坎。未明,鼓噪以入。方相氏执戈扬楯,周呼鼓噪而出,合趣显阳门,分诣诸城门。将出,诸祝师执事,预副牲匈,磔之于门,酌酒禳祝。举牲并酒埋之。

唐制,季冬大傩,及州县傩,并如《开元礼》
《唐书·礼乐志》:大傩之礼。选人年十二以上、十六以下为侲子,假面,赤布裤褶。二十四人为一队,六人为列。执事十二人,赤帻、赤衣,麻鞭。工人二十二人,其一人方相氏,假面,黄金四目,蒙熊皮,黑衣、朱裳,右执楯;其一人为唱帅,假面,皮衣,执棒;鼓、角各十,合为一队。队别鼓吹令一人、太卜令一人,各监所部;巫师二人。以逐恶鬼于禁中。有司预备每门雄鸡及酒,拟于宫城正门、皇城诸门磔禳,设祭。太祝一人,斋郎三人,右校为瘗埳,各于皇城中门外之右。前一日之夕,傩者赴集所,具其器服以待事。其日未明,诸卫依时刻勒所部,屯门列仗,近仗入陈于阶。鼓吹令帅傩者各集于宫门外。内侍诣皇帝所御殿前奏侲子备,请逐疫。出,命寺伯六人,分引傩者于长乐门、永安门以入,至左右上閤,鼓噪以进。方相氏执戈扬楯唱,侲子和,曰:甲作食𣧑,胇胃食虎,雄伯食魅,腾简食不祥,揽诸食咎,伯奇食梦,彊梁、祖明共食磔死寄生,委随食观,错断食巨,穷奇、腾根共食蛊,凡使一十二神追恶凶,赫汝躯,拉汝干,节解汝肉,抽汝肺肠,汝不急去,后者为粮。周呼讫,前后鼓噪而出,诸队各趋顺天门以出,分诣诸城门,出郭而止。傩者将出,祝布神席,当中门南向。出讫,宰手、斋郎副牲匈磔之神席之西,藉以席,北首。斋郎酌清酒,太祝受,奠之。祝史持版于坐右,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天子遣太祝臣姓名昭告于太阴之神。兴,奠版于席,乃举牲并酒瘗于埳。按《百官志》:内寺伯六人,岁傩则涖出入。鼓吹署令二人。大傩,帅鼓角以助侲子之唱。宫门局宫门郎二人。岁终行傩,则先一刻而启。皇太子。
《旧唐书·礼仪志》:季冬晦,堂赠傩,磔牲于宫门及城四门,各用雄鸡一。 按《职官志》:太卜令掌卜筮之法。岁季冬之晦,帅侲子入宫中堂赠大傩。
《开元礼》:诸州县傩,方相四人执戈楯,唱率四人。侲子,都督及上州六十人,中下州四十人,县皆二十人。方相、唱率,县皆一人,皆以杂职充之。其侲子,取人年十五以下,十三以上充之。又杂职八人,四人执鼗猵,四人执鞭。戈。傩前一日之夕,所司帅领宿于州门外。其县门亦如之,未辨色,所司白刺史县令,请引傩者入,将辨色,官者二人出门,各执青麾,引傩者入。无官者外人引导。于是傩,击鼗猵,俱噪呼,鼓鞭戈楯而入,官者引之,遍索诸室及门巷讫,官者引出中门,所司接引出,仍鼓噪而出大门外,分为四部,各趋四城门,出郭而止。初傩者入,祝五人各帅执事者,以酒脯各诣州门及城四门;傩者出,便酌酒奠脯于门右,禳祝而止,乃举酒脯埋于西南。酒以爵,脯以笾,其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子祝姓名敢昭告于太阴之神:寒暑往来,阴阳之常度,惟神以屏𣧑厉,谨以酒脯之奠,敬祭于神,尚飨。

大傩部汇考二

《礼记》

《月令》

季春之月,命国难,九门磔攘,以毕春气。
〈陈注〉难之事,在周官则方相氏掌之。裂牲谓之磔,除祸谓之攘。春者,阴气之终,故磔攘以终毕厉气也。旧说,大陵八星,在胃北,主死丧。昴中有大陵,积尸之气,气佚则厉鬼随之而行。此月初日在胃,从胃历昴,故驱疫之事,当于此时行之也。

仲秋之月,天子乃难,以达秋气。
〈注〉此难,难阳气也。阳暑至此不衰,害亦将及人。所以及人者,阳气左行,此月宿直昴毕,昴毕亦得大陵积尸之气,气佚则厉鬼亦随而出行。于是亦命方相氏,帅百隶而难之。王居明堂礼曰:仲秋九门,磔攘以发陈气,禦止疾疫。〈陈注〉季春,命国难,以毕春气。此独言天子难者,此为除过时之阳暑。阳者,君象,故诸侯以下,不得难也。

季冬之月,命有司,大难旁磔,出土牛,以送寒气。
〈陈注〉季春,惟国家之难。仲秋,惟天子之难。此则下及庶人。又以阴气极盛,故云大难也。旁磔,谓四方之门,皆披磔其牲,以攘除阴气。不但如季春之九门磔攘而已。旧说,此月,日经虚危,司命二星在虚北,司禄二星在司命北,司危二星在司禄北,司中二星在司危北。此四司者,鬼官之长。又坟四星在危东南,坟墓四司之气,能为厉鬼,将来或为灾厉,故难磔以禳除之。事或然也,出犹作也。月建丑,丑为牛,土能制水,故特作土牛,以毕送寒气也。〈大全〉长乐陈氏曰:土胜水,牛善耕。胜水,故可以胜寒气。善耕,故可以示农事早晚。

大傩部总论

《礼记》

《郊特牲》

乡人禓,孔子朝服立于阼,存室神也。
〈集说〉郑氏曰:禓,强鬼也。谓时傩索室驱疫,逐强鬼也。禓或为献,或为傩,朝服立于阼,神依人也。 孔氏曰:此一经,论孔子存神之事。乡人驱逐强鬼,孔子恐庙神有惊恐,身著朝服,立于庙之阼阶,存安庙室之神。朝服以祭,故用祭服以依神也。 马氏曰:
傩者,索室以去其不祥。其法见于周《方相氏》,而其事见于《月令》之季秋。孔子,圣人,德合于神明矣。非俟于索室以去其不祥,然必从乡人之傩者,不违众以立异也。 山阴陆氏曰:禓读如阳,禓以达阳。制名傩,言傩阴而已。《方言》存室神也。邪言傩,非所谓敬。 石林叶氏曰:傩有二名,傩犹禳也,以禦阴为义,故文从傩。犹禬也,以抗阳为义,故文从昜。此以存室神也,故以禓为名。郑氏以为强鬼之名,误也。

《大学衍义补》《祭告祈祷之礼》

《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元衣朱裳,执戈扬盾,帅百隶而时难,以索室驱疫。
郑元曰:蒙,冒也。冒熊皮者,以惊驱疫疠之鬼。如今魌头也,时难四时作,方相氏以难却凶恶也。

《月令》:季春之月,命国难,九门磔攘,以毕春气。仲秋之月,天子乃难,以达秋气。季冬之月,命有司,大难旁磔。
郑元曰:季春之月,日行历昴。昴有大陵积尸之气,气佚则厉鬼随而出。命方相氏,帅百隶,索室驱疫以逐之。仲秋之月,宿直昴毕,昴毕亦得大陵积尸之气。季冬之月,日历虚危,有坟墓四司之气,皆为厉鬼,随强阴,将出害人也。
陈浩曰:春者,阴气之终。故磔攘,以终毕疠气也。季春,命国难以毕春气。仲秋,独言天子难者,此为除过时之阳暑。阳者,君象,故诸侯以下不得难也。季春,惟国家之难。仲秋,惟天子之难。季冬,则下及庶人。又以阴气极盛,故云大难也。旁磔,为四方之门,皆披磔其牲,以攘除阴气。不但如季春之九门磔攘而已。

《论语》:乡人傩,朝服而立于阼阶。
朱熹曰:傩虽古礼,而近于戏。亦必朝服而临之者,无所不用其诚敬也。或曰:恐其惊先祖五祀之神,欲其依己而安也。

《汉志》:先腊一日,大傩,谓之逐疫。其仪:选中黄门子弟年十岁以上,十二以下,百二十人为侲子。皆赤帻皂制,执大鼗。方相氏黄金四目,蒙熊皮,元衣朱裳,执戈扬盾。十二兽有衣毛角。中黄门行之,冗从仆射将之,以逐恶鬼于禁中。夜漏上水,朝臣会,侍中、尚书、御史、谒者、虎贲、羽林郎将执事,皆赤帻陛卫。乘舆御前。黄门令奏曰:侲子备,请逐疫。于是中黄门倡,侲子和。嚾呼,周遍前后省三过,持炬火,送疫出端门;以次传火弃雒水中。
臣按:傩者,索室以去其不祥。其法始于《周礼·方相氏》,而其事见于《月令》之三时。季春行于国中,仲秋行于宫禁。惟季冬谓之大傩,则通上下行之也。虽以孔子之圣,亦从乡人之所行,盖有此理也。若无此理,圣人岂苟于同俗者哉。汉唐以来,其法犹存。汉以中黄门为之,盖以其出入禁掖为便。今世此法不传,然宫中邃密,阴气偏盛,不能无影响之疑。于是乎,假外道以驱除之。臣请斟酌汉唐之制,俾内臣,依古制,以为索室逐疫之法。是亦辟异端,严宫禁之一事也。

大傩部艺文一

《大傩赋》唐·乔琳

岁惟大傩,国著成命,有以焉尔,请言其政。夫四气平分,三光交映。登台视祲,必书于云物。象魏悬章,式陈于时令。是以一人垂拱,万方同庆者也。且傩之为义,其来自久。实驱厉以名之,于谄神而何有。若乃率旧,典于有司,上士下士,左之右之。或嚣声以作气,或诡貌以呈姿。示以直道,扬乎傩辞。何四象之能行,岂神明之见斯。则有侲童丹首,操缦杂弄,舞服惊春,歌声下凤。夜耿耿而将尽,鼓喧喧而竟送。行看北斗,已落于严城。坐待春风,方期于解冻。皇帝御寝殿,正元冠,侍臣济济,宫妓珊珊。欣大礼之斯展,觉轻阴之尚寒。肃肃穆穆,南面而看。则知天不荐瘥,同殄妖气,勿休之瑞,吾既闻于方册。强死之魄,彼其宣于骄意。面禳有相向之礼,堂赠有无方之事。虽殊途而异观,可同归而一致。徒观其执戈扬盾,黄金四目,其视眈眈,其威肃肃。将前驱以戒道,必启行而分逐。国人称之曰:当今日月既明,乾元以亨,福穰穰兮共苍生,恩湛湛兮莫与京。恩既湛兮傩人出,春王正兮粤翌日。愿吾君兮千万寿,保巍巍兮唐之室。

大傩部艺文二〈诗〉

《宫词》唐·王建

金吾除夜进傩名,画裤朱衣四队行。院院烧灯如白日,沈香火底坐吹笙。

大傩部选句

唐孙頠春傩赋:我皇尧舜比德,皋夔是扶。春傩高门,载驰载驱。〈又〉祠青帝以邀福,抑金方以驱傩。
孟郊弦歌行:驱傩击鼓吹长笛,瘦鬼染面惟齿白。宋苏轼除日诗:府卒来驱傩,矍铄惊远客。〈又〉爆竹惊邻鬼,驱傩聚小儿。

大傩部纪事

《后汉书·邓皇后纪》:永初三年,旧事,岁终当飨遣卫士,大傩逐疫。太后以阴阳不和,军旅数兴,诏飨会勿设戏作乐,减逐疫侲子之半,悉罢象橐驼之属。丰年复故。
《老学庵笔记》:政和中,大傩,下桂府,进面具。比进到,称一副。初讶其少,乃是以八百枚为一副,老少妍陋,无一相似者。乃大惊。至今桂府作此者,皆致富天下,及外夷皆不能及。
《秦中岁时记》:岁除日,进傩,皆作鬼神状。内二老儿,傩公、傩母。
《乾淳岁时记》:禁中腊月三十日,呈女童驱傩,装六丁六甲六神之类。
《东京梦华录》:除日,禁中呈大傩仪,并用皇城亲事官、诸班直,戴假面绣,画色衣,执金鎗、龙旗,教坊使孟景初身品魁伟贯,全副金镀铜甲装将军,用镇殿将军二人,亦介胄,装门神。教坊南河炭丑恶魁肥,装判官。又装钟馗、小妹、土地、灶神之类,共千馀人。自禁中驱祟出南熏门外,转龙弯,谓之埋祟而罢。
《建康实录》:孙兴公尝著戏为傩,至桓宣武家。宣武觉其应对不凡,推问之,乃兴公。

大傩部杂录

《礼记·外传》:方相氏之官,岁有三时,率领群隶驱索疠疫之气,于宫室之中,亦攘送之义也。天以一气化万物,五帝各行其德,馀气留滞,则伤后时,谓之不和,而灾疫兴焉。大傩者,贵贱至于邑里,皆得驱疫。命国傩者,但于国城中行之耳。
庄子游岛,问雄黄曰:今逐疫出魅,击鼓呼噪,何也。雄黄曰:黔首多疫,黄帝氏立巫,咸使黔首沐浴斋戒,以通九窍。鸣鼓振铎,以动其心。劳形趋步,以发阴阳之气。饮酒茹葱,以通五脏。夫击鼓呼噪,逐疫出魅鬼,黔首不知以为魅祟也。
《云麓漫抄》:世俗,岁将除,乡人相率为傩,俚语谓之打野狐。按《论语》:乡人傩,朝服立于阼阶。注:大傩,驱逐疫鬼也。亦呼为野云戏。
《荆楚岁时记》:十二月八日为腊日,谚语,腊鼓鸣,春草生。村人并击细腰鼓,戴狐头,及作金刚力士,以逐疫。〈注〉《礼记》云:傩,所以逐疠鬼也。《吕氏春秋》季冬纪注云:今人腊前一日,击鼓驱疫,谓之逐除。晋阳秋,王平子在荆州,以军围除,以斗故也。《元中记》:颛顼氏三子俱亡,处人宫室,善惊小儿。汉世以五营千骑,自端门传炬送疫,弃洛水中。故《东京赋》云:卒岁大傩,驱除群疠。方相秉钺,巫觋操茢,侲子万童,丹首元制桃弧棘矢,所发无臬。《宣城记》云:洪矩,吴时作庐陵郡,载土,船头逐除,人就矩乞矩,指船头云:无取所,载土耳。《小说》:孙兴公常著戏头与逐除人,共至桓宣武家。宣武觉其应对不凡,推问,乃验也。金刚力士,世谓佛家之神。按《河图玉版》云:天立四极,有金刚力士,长三十丈。此则其义。

酺祭部汇考


周制,春秋族师掌酺祭。
《周礼·地官》:族师,月吉,则属民而读邦法,春秋祭酺,亦如之。
郑康成曰:酺者,为人物灾害之神,故书酺。或为步。校人职又有冬祭马步,则未知此世所云蝝螟之酺,与人鬼之步与。盖亦为坛位如雩禜云。 王昭禹曰:祭酺必于族,祭禜必于党,祭社必于州者,凡以其祭,有大小之不同,故即其所聚之众寡,唯为社事单出里,唯为社田国人毕作。然则社之祭大矣,故祭社于二千五百家之州禜之,祭次之。故祭禜于五百家之党。酺之祭小矣,故祭酺于百家之族。 郑锷曰:汉律,三人以上,无故群饮,罚金四两。诏得横赐,则会几日,谓之酺。说者谓,酺之言布也,王者布德于天下,而合聚饮酒也。周人之酺,殆此类。

后晋

出帝天福八年六月庚戌,祭蝗于皋门。
《五代史·晋本纪》云云。

太祖建隆二年六月,澶、濮、曹、绛等州蝗,命长吏以牢礼祭之。
《宋史·太祖本纪》不载。 按《文献通考》云云。
真宗天禧元年,以蝗蝻,遣官分祷,诸州军于公宇致祭。
《宋史·真宗本纪》:天禧元年五月,诸路蝗食苗,诏遣内臣分捕。
《文献通考》:天禧元年,以蝻虫再生,分遣官祷京城宫观寺庙,仍谕诸州军于公宇设祭。
仁宗庆历四年,始定酺祭如马步仪,外州依禜礼。
《宋史·仁宗本纪》:庆历四年正月,太常礼仪院上新修《礼书》《庆历祀仪》。 按《礼志》:庆历中,上封事者言:螟蝗为害,乞外内并修祭酺。礼院言:按《周礼》:族师,春秋祭酺。酺为人物灾害之神。郑元云:校人职有冬祭马步。则未知此酺者,蝝螟之酺欤,人鬼之步欤。盖亦为坛位如雩禜云。然则校人职有冬步,是与马为害者,此酺盖人物之害也。汉有蝝螟之酺神,又有人鬼之步神。历代书史,悉无祭酺仪式。欲准祭马步仪,坛在国城西北,差官就马坛致祭,称为酺神。若外州者,即略依禜礼。其仪注,先择便方,设营缵为位,营缵谓立表施绳以代坛。其致斋、行礼、器物,并如小祠。先祭一日致斋,祭日,设神坐内向,用尊及笾一、豆一,实以酒酺,设于神坐左。又设罍洗及篚于酒尊之左,俱内向。执事者位于其后,皆以近神为上。荐神用白币一丈八尺在篚。将祭,赞祀官拜,就盥洗讫,进至神坐前,上香、奠币。退诣罍洗盥,实以酒,再诣神坐前奠爵,读祝,再拜,退而瘗币。其酺神祝文曰:维年岁次月朔某日,州县官某,敢昭告于酺神:蝗蝝荐生,害于嘉禾,惟神降佑,应时消殄。请以清酒、制币嘉荐,昭告于神,尚飨。
高宗绍兴三十二年,太常寺言:酺祭,依绍兴祀令。从之。
《宋史·高宗本纪》不载。 按《孝宗本纪》:绍兴三十二年五月癸巳,蝗。
《文献通考》:绍兴三十二年八月,礼部太常寺言:看详酺祭事,欲依绍兴祀,令虫蝗为灾,则祭之。俟得旨,本寺择日,依仪祭告。其祭告之所,国城西北无坛,乞于馀杭门外西北精进寺,设位行礼所,差祭告官合并办排事,并依常时祭告。小祀礼例在外州县,无虫蝗为害处。候得旨,令户部行下有蝗虫处,即依仪式,一面差令设位,祭告,施行。从之。
宁宗嘉定八年,以飞蝗入临安,祭告酺神。
《宋史·宁宗本纪》不载。 按《礼志》:嘉定八年六月,以飞蝗入临安界,诏差官祭告。又诏两浙、淮东西路州县,遇有蝗入境,守臣祭告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