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论书 南齐 · 王僧虔
出处:全齐文卷八
宋文帝书,自云可比王子敬,时议者云:「天然胜羊欣,工夫少于欣」。王平南廙,是右军之叔,自过江东,右军之前唯廙为最善。为晋明帝师,书为右军法。
亡曾祖领军洽书与右军书,俱变古形,不尔,至今犹法钟、张。右军云:「弟书遂不减吾」。
亡从祖中书令珉书,笔力过于子敬。书旧品云:「有四匹素绢,自朝操笔,至暮便竟,首尾如一,又无误字」。子敬戏云:「弟书如骑骡,骎骎恒欲度骅骝前」。
庾征西翼书,少时与右军齐名,右军后进,庾犹不忿,在荆州与都下人书云:「小儿辈乃贱家鸡,皆学逸少书,须吾还,当比之张翼」。
张翼善学人书,右军自书表,晋穆帝令翼写题后答右军,右军当时不别,久后方悟云:「小子几欲乱真」。
张芝、索靖、韦诞、钟会、二卫并得名前代,古今既异,无以辨其优劣,唯见其笔力惊绝耳。
张澄书,当时亦呼有意。
郤愔章草,亚于右军。
晋齐王攸书,京洛以为楷法。
李式书,右军云:「是南平之流,可比庾翼」。王濛)书亦可比庾翼。
陆机书,吴士书也。无以校其多少。
庾亮书,亦能入录。
亡高祖丞相导,亦甚有楷法。以师钟卫,好爱无厌,丧乱狼狈,犹以钟繇尚书宣示帖衣带过江。后在右军处,右军借王敬仁。敬仁死,其母见脩平生所爱,遂以入棺。
郤超草书,亚于二王,紧媚过其父,骨力不及也。
桓玄书,自谓右军之流,论者未之许,云可比孔琳之。
谢安亦入能书录,殊亦自重。乃为子敬书嵇中散诗,得子敬书,有时裂作校纸。
羊欣丘道护,并亲受于子敬,欣书见重一时,行草尤善,正乃不称。孔琳之书,天然放纵,极有笔力,规矩恐在羊欣后。丘道护与羊欣,俱面受子敬,故当在欣后。
范晔与萧思话同师羊欣,范后背叛,既失故步,为复小有意耳。
萧思话书,全法羊欣,风流趣好,殆当不减,而笔力恨弱。
谢灵运书乃不伦,遇其合时,亦得入流。昔子敬上表,多于中书杂事中,皆自书,窃易真本,相与不疑。元嘉初,方就索还。上谢太傅殊礼表,亦是其例。亲闻文皇说此。
谢综书,其舅云:「紧洁生趣,实为得赏。至不重羊欣,欣亦惮之。书法有力,恨少媚好」。
颜腾之、贺道力,并便尺牍。
康昕学右军草,亦欲乱真,与南州识道人作右军书货。
孔琳之书,放纵快利,笔道流便,二王后略无其比。但工夫少自任,故未得尽其妙,故当劣于羊欣。
谢静、谢敷,并善写经,亦入能境,居钟索之美,迈古流今。是以征南还有所得(案:此下有阙文,《法书要录》误以「辱告」并「五纸」一段及「承天凉体豫」一段混为一篇,今据《书断》载竟陵王子良答王僧虔书有「子邑之纸」八句,定「辱告」一段入《竟陵王集》,「承天凉」一段为僧虔与某书,《梅鼎祚文纪》亦如此。案:宝泉《述书赋》注云:「王僧虔答竟陵王子良书,序古善书人,评议无不至当。本行于世,其真迹今御史大夫黎翰得之,则此论为答竟陵王明矣。」《法书要录》旧写本,又略见《南齐书·王僧虔传》、《南史》二十二,又《御览》七百四十八引两条。)。
钟公之书,谓之尽妙。钟有三体:一曰铭石书,最妙者也。二曰章程书,世传秘书教小学者也。三曰行押书,行书是也。三法皆世人所善(《御览》七百四十八。)。
张超字子并,河间人。卫觊字伯儒,河东人。为魏尚书仆射,谥敬侯,善草及古文,略尽其妙。草体如伤瘦,而笔迹精杀,亦行于代。子瓘,字伯玉。晋司空太保,为楚王所害。瓘采张芝草法,取父书参之,更为草稿,世传其善。子恒,字巨山,亦能书。
索靖字幼安,敦煌人。散骑常侍张芝姊之孙也。传芝草而形异,甚矜其书,名其字势曰银钩虿尾。
韦诞字仲将,京兆人。善楷书,汉魏宫观题署多是诞手。魏明帝起凌云台,先钉榜,未题,笼盛诞,辘轳长䊺引上,使就榜题,榜去地将二十五丈,诞危惧。诚子孙绝此楷法,又著之家令。官至大鸿胪,为飞白书,题尚书省壁。
圆行方止,物之定质,注(一作脩。)之不已则溢,高之不已则慄,驰之不已则踬,引之不已则逸(一作「迭」。),是故去之宜疾(《南史》二十二)。
敕答柳引 南齐 · 萧道成
出处:全齐文卷二
柏年幸可,不尔为之恨恨(□□□□□□范柏年为梁州刺史,沈攸之事起,遣将声援京师,而候望形势,朝廷许为府左史,因执诛之。引称启太祖敕答。)。
报沈攸之书 南齐 · 萧道成
出处:全齐文卷二
辱足下诮书,交道不终,为耻已足。欲下便来,何故多罔君子。
吾结发入仕,岂期远大,盖感子路之言,每不择官而宦。逮文帝之世,初被圣明鉴赏;及孝武之朝,复蒙英主顾眄。因此感激,未能自反。及与足下敛袂定交,款著分好,何尝不劝慕古人国士之心,务重前良忠贞之节。至于契阔杯酒,殷勤携袖,荐女成姻,志相然诺,义信之笃,谁与间之。又乃景和陵虐,事切忧畏,明帝正位,运同休显,启臆论心,安危岂贰。元徽之季,听高道庆流言,欲相讨伐,发威施敕,已行内外。于时臣子钳口,道路以目。吾以分交义重,患难宜均,犯陵白刃,以相任保。悖主手敕,今封送相示。岂不畏威,念周旋之义耳。推此阴惠,何愧怀抱,不云足下猥含祸诐。前遣王思文所牒朝事,盖情等家国,共详衷否,虚心小大,必以先输。问张雍州迁代之日,将欲谁拟?本是逆论来事,非欲代张,乃封此示张,激使见怒。若张惑一言,果兴怨恨,事负雅素,君子所不可为,况张之奉国,忠亮有本,情之见与,意契不贰邪?又张雍州启事,称彼中蛮动,兼民遭水患,敕令足下思经拯之计。吾亦有白,论国如家,布情而往,每思虚达。事之相接,恒必猜离。反谓无故遣信,此乃觇察。平谅之襟,动则相阻,伤负心期,自谁作故?先时足下遣信,寻盟敦旧,厉以笃终,吾止附还白,申罄情本,契然远要,方固金石。今日举错,定是谁恧久言邪?
元徽末德,执亡禋祀,足下备闻,无待亟述。太后惟忧,式遵前诰,兴毁之略,事属鄙躬黜昏树明,实惟前则,宁宗静国,何愧前修。废立有章,足下所允,冠弊之讥,将以何语?封为郡王,宁为失礼?景和无名,方之不愈乎?龙逢自匹夫之美,伊、霍则社稷之臣,同异相乘,非吾所受也。登斋有赏,寿寂已蒙之于前;同谋获功,明皇亦行之于昔。此则接踵成事,谁敢异之。
谓其大收宫女,劫夺天藏,器械金宝,必充私室。必若虚设市虎,亦可不翅此言;若以此诈民,天下岂患无眼。心苟无瑕,非所耿介。甲杖之授,事既旧典,岂见有任镇邦家,勋经定主,而可得出入轻单,不资宠卫!斯之患虑,岂直身忧。祗奉此恩,职惟事理。
朱方之牧,公卿佥意,吾亦谓微勋之次,无忝一州。且魏、晋旧事,帝乡蕃职,何尝豫州必曹,司州必马?折胶受柱,在体非愧。袁粲据石头,足下无不可;吾之守东府,来告便谓非。动容见疾,频笑入戾,乃如是乎!
袁粲、刘秉,受遇深重,家国既安,不思抚镇,遂与足下表里潜规,据城之夜,岂顾社稷。幸天未长乱,宗庙有灵,即与褚卫军协谋义断,以时殄灭。想足下闻之,怅然孤沮。小儿忝侍中,代来之泽,遇直上台,便呼一家两录。发不择言,良以太甚。吾之方寸,古列共言,乃以陶、庾往贤,大见讥责,足下自省,讵得以此见贻邪?比踪夷、叔,论吾则可,行过桀、蹠,无乃近诬哉!
谓吾不朝,此则良诲,朝之与否,想更问之。下受先帝之恩施,拥戎西州。鼎湖之日,率土载奔,而宴安中流,酣饮自若,即怀狼望,陵侮皇朝。晋熙殿下,以皇弟代镇,而断割候迎,罔蔑宗子,驱略士马,悉以西上,郢中所遗,仅馀劣弱。昔征茅不入,犹动义师,况荆州物产,雍、昏、交、梁之会,自足下为牧,荐献何品?良马劲卒,彼中不无,良皮美罽,商赂所聚。前后贡奉,多少何如?唯闻太官时纳饮食耳。桂阳之难,坐观成败,自以雍容汉南,西伯可拟。赖原即大世,非望亦消。又招集逋亡,断遏行侣,治舟试舰,恒以朝廷为族的,秣马按剑,常愿天下有风尘,为人臣者,固若是邪!至乃不遵制书,敕下如空,国恩莫行,命令拥隔,诏除郡县,辄自板代,罢官去职,禁还京师。凶人出境,无不千里寻蹑,而反募台将,来必厚加给赏。太妃遣使市马,赍宝往蜀,足下悉皆断折,以为私财,此皆远迩共闻,暴于视听。
主上睿明当璧,宇县同庆,绝域奉贽,万国通书,而盘桓百日,始有单骑,事存送往,于此可征。不朝如此,谁应受诮?反以见呵,非所反侧。今乃勒兵以窥象馆,长戟以指魏阙,不亦为忠臣孝子之所痛心疾首邪?贤子元琰,获免虎口,及凌波西迈,吾所发遣。犹推素怀,不畏嗤嗤。足下尚复灭君臣之纪,况吾布衣之交乎?遂事不谏,既往难咎。今六师西向,为足下忧之(《南齐书·张敬儿传》。按:《周颙传》云:「沈攸之送绝交书,太祖口授令颙裁答。」则此书颙所作,而其大略乃高帝口授也。今故编入高帝文。)。
上表陈事 南齐 · 刘善明
出处:全齐文卷十八
周以三圣相资,再驾乃就。汉值海内无主,累败方登。魏挟主行令,实逾二纪。晋废立持权,遂历四世。景祚攸集,如此之难者也。陛下凝晖自天,照湛神极,睿周万品,道洽无垠。故能高啸闲轩,鲸鲵自剪,垂拱云峦,九服载晏,靡一战之劳,无半辰之棘,苞池江海,笼苑嵩岱,神祗乐推,普天归奉,二三年间,允膺宝命,胄临皇极,正位宸居,开辟以来,未有若斯之盛者也。夫常胜者无忧,恒成者好怠。故虽休勿休,姬旦作《诰》;安不忘危,尼父垂范。今皇运草创,万化始基,乘宋季叶,政多浇苛,亿兆倒悬,仰齐苏振。臣早蒙殊养,志输肝血,徒有其诚,曾阙埃露。夙宵惭战,如坠渊谷,不识忌讳,谨陈愚管,瞽言刍议,伏待斧钺。
所陈事凡十一条:其一,以为:「天地开创,人神庆仰,宜存问远方,宣广慈泽」。其二,以为:「京师浩大,远近所归,宜遣医药,问其疾苦。年九十以上及六疾不能自存者,随宜量赐」。其三,以为:「宋氏赦令,蒙原者寡。愚谓下赦书,宜令事实相副」。其四,以为:「匈奴未灭,刘昶犹存,秋风扬尘,容能送死。境上诸城,宜应严备,特简雄略,以待事机,资实所须,皆宜豫办」。其五,以为:「宜除宋氏大明太始以来诸苛政细制,以崇简易」。其六,以为:「凡诸土木之费,且可权停」。其七,以为:「帝子王姬,宜崇俭约」。其八,以为:「宜诏百官及府州郡县,各贡谠言,以弘唐虞之美」。其九,以为:「忠贞孝悌,宜擢以殊阶,清俭苦节,应授以民政」。其十,以为:「革命惟始,天地大庆,宜时择才辩,北使匈奴」。其十一,以为:「交州险夐,要荒之表,宋末政苛,遂至怨叛。今大化创始,宜怀以恩德,未应远劳将士,摇动边氓。且彼土所出,唯有珠宝,实非圣朝所须之急。讨伐之事,谓宜且停(《南齐书·刘善明传》)」。
驰檄数沈攸之罪恶 南齐 · 丘巨源
出处:全齐文卷十七
夫弯弓射天,未见能至;挥戈击地,多力安施。何则?逆顺之势定殊,祸福之验易原也。是以违乎天者,鬼神不能使其成;会乎人者,圣哲不能令其毁。故刘濞赖七国连兵之势,隗嚣恃跨河据陇之资,毋丘俭伐其逾海越岛之功,诸葛诞矜其待士爱民之德,彼四子者,皆当世雄杰,以犯顺取祸,覆窟倾巢,为竖子笑。况乎行陈凡才,斗筲小器,而怀问鼎之志,敢拘无君之逆哉。
逆贼沈攸之,出自莱亩,寂寥累世,故司空沈公以从父宗荫,爱之若子,卵翼吹嘘,得升官秩。废帝昏悖,猜畏柱臣,攸之贪竞乘机,凶忍趋利,躬行反噬,请衔诛旨。又攸之与谭金、童太壹等,并受宠任,朝为牙爪,同功共体,世号三侯,当时亲昵,情过管、鲍。遭仰革运,凶党惧戮,攸之狡猾用数,图全卖祸,既杀从父,又害良朋。虽吕布贩君,郦寄卖友,方之斯人,未足为酷。此其不信不义,言诈翻覆,诸夏之所未有,夷狄之所不为也。泰始开辟,网漏吞舟,略其凶险,取其搏噬,故得阶乱获全,因祸保福。攸之空浅,躁而无谋,浓湖崩挫,本非己力;及北伐彭泗,望贼宵奔;重讨下邳,一鼓而遁;再弃王师,久应肆法。先帝英圣,量深河海,宥其回溪之败,冀收曲崤之捷,故得推迁幸会,顿升崇显,内端戎禁,外临方牧。圣灵鼎湖,远颁顾命,托寄崇深,义感金石。而攸之知奉国讳,喜见于容,普天同哀,己以为庆。此其乐祸幸灾,大逆之罪一也。
又攸之累登蕃岳,自郢迁荆,晋熙殿下以皇弟代镇,地尊望重。攸之肆情陵侮,断割候迎,料择士马,简算器甲,精器锐士,并取自随,郢城所留,十不遗一,专擅略虏,罔顾国典。此其苞藏祸志,不恭不虔,大逆之罪二也。
又攸之践荆以来,恒用奸数,既欲发兵,宜有因假,遂乃蹙迫群蛮,骚扰山谷,扬声讨伐,尽户发上,蚁聚郭邑,伺国盛衰,从来积年,永不解甲。遂使四野百县,路无男人,耕田载租,皆驱女弱,自古酷虐,未闻有此。其侮蔑朝廷,大逆之罪三也。
去昔桂阳奇兵(阙)起,京师内奰,宗庙阽危。攸之任居上流,兵强地广,救援颠沛,实宜悉力,国家倒悬,方思身虑,才遣弱卒三千,并皆羸老,使就郢州,禀受节度,欲令判否之日,委罪晋熙。何其平日辀张,实轻周、邵,尔时恭谨,虚重皇威。此其伏慝藏诈,持疑两端,大逆之罪四也。
又攸之累据方州,跋扈滋甚,招诱轻狡,往者咸纳,羁绊行侣,过境必留,仕子穷困,不得归其乡,商人毕命,无由还其土,叛亡入境,辄加拥护,逋逃出界,必遣穷追。此其大逆之罪五也。
又攸之自任专恣,恃行惨酷,视吏若雠,遇民如草,峻太半之赋,暴参夷之刑,鞭捶国士,全用虏法,一人逃亡,阖宗补代。毒遍婴孩,虐加斑白。狱囚恒满,市血常流。男不得耕,女不得织。奔驰道路,号哭动天。皇朝赦令,初不遵奉,欲杀欲击,故旷荡之泽,长隔彼州。此其无君陵上,大逆之罪六也。
苍梧狂凶,衅深桀纣,猜贰外蕃,鸮目西顾,留其长息元琰,以为交质,父子分张,弥积年稔。赖社稷灵长,独夫遄戮,攸之豫禀心灵,宜同欢幸。遂迷惑颠倒,深相嗟惜,举言哀桀,扬声吠尧。此其不辨是非,罔识善恶,违情背理,大逆之罪七也。
废昏立明,先代盛典,交、广先到,梁、秦蚤及,而攸之密迩内畿,川途弗远,驿书至止,晏若不闻,末遣章表,奄积旬朔。防风后至,夏典所诛,此其大逆之罪。八也。
升明肇历,恩深泽远,申其父子之情,矜其骨肉之恩,驰遣元琰,衔使西归,并加崇授,宠贵重叠。元琰达西,便应反命,攸之得此集聚,蒙谁之恩,不荷盛德,反生雠衅,此其大逆之罪九也。
攸之以溪壑之性,含枭鸩之肠,直置天壤,已称丑秽。况乃举兵内侮,逞肆奸回,斯实恶熟罪成之辰,决痈溃疽之日。幕府过荷朝寄,义百常愤,董司元戎,龚行天罚(案:此下《南齐书》多四百四十三字,《宋书》以与前符重复,故节去之。)。今皇上圣明,将相仁厚,约法三章,轻刑缓赋,年登岁阜,家给人足,上有惠和之泽,下无乐乱之心。攸之不识天时,妄图奸逆,举无名之师,驱怨雠之党。是以朝野审其易取,含识判其成禽。熊罴厉爪,蓄攫裂之心;虎豹摩牙,起吞噬之愤。鼓怒则冰原激电,奋发则霜野奔雷。以此定乱,岂移晷刻。虽复众徒梗陆,举郡阻川,何足以抗沸海之涛,当烧山之焰。
彼土士民,罹毒日久,逃窜无路,常所悯然。今复相逼,起接锋刃,交战之日,兰艾难分。土崩倒戈,宜为蚤计,无使一人迷昧,而九族就祸也。宏宥之典,有如皎日(《宋书·沈攸之传》,顺帝升明元年,攸之发兵反攻郢城,齐王出顿新亭,驰檄数攸之罪恶。)。
赈恤贫民诏 南齐 · 萧赜
出处:全齐文卷三
比岁未稔,贫穷不少,京师二岸,多离其弊。遣中书舍人优量赈恤(《南齐书·武帝纪》)。
讯狱蠲租诏(建元四年六月) 南齐 · 萧赜
出处:全齐文卷三
水潦为患,星纬乖序。京都囚系,可克日讯决;诸远狱委刺史以时察判。建康、秣陵二县贫民加赈赐,必令周悉。吴兴、义兴遭水县,蠲除租调(《南齐书·武帝纪》)。
申辛亥赦恩诏 南齐 · 萧赜
出处:全齐文卷三
朕自丁荼毒,奄便周忌,瞻言负荷,若坠渊壑。而远图尚蔽,政刑未理,星纬失序,阴阳愆度。思播先泽,兼酬天眚,可申辛亥赦恩五十日,以期讫为始。京师囚系,悉皆原宥。三署军徒,优量降遣。都邑鳏寡尤贫,详加赈恤(《南齐书·武帝纪》)。
加恩京师二县诏(永明二年八月) 南齐 · 萧赜
出处:全齐文卷三
窆枯掩骼,义重前诰,恤老哀癃,实惟令典。朕永思民瘼,弗忘鉴寐。声惠未敷,物多乖所。京师二县,或有久坟毁发,可随宜掩埋。遗骸未榇,并加敛瘗。疾病穷困不能自存者,详为条格,并加沾瘗(《南齐书·武帝纪》)。
赈赐京师二县灾民诏(永明五年六月) 南齐 · 萧赜
出处:全齐文卷三
比霖雨过度,水潦荐溢,京师居民,多离其弊。中书舍人、二县官长随宜赈赐(《南齐书·武帝纪》)。
和市诏(九月) 南齐 · 萧赜
出处:全齐文卷三
善为国者,使民无伤,而农益劝。是以十一而税,周道克隆,开建常平,汉载惟穆。岱畎丝枲,浮汶来贡,杞梓皮革,必缘楚往。自水德将谢,丧乱弥多,师旅岁兴,饥馑代有。贫室尽于课调,泉贝倾于绝域,军国器用,动资四表,不因厥产,咸用九赋,虽有交贸之名,而无润私之实,民咨涂炭,实此之由。昔在开运,星纪未周,馀弊尚重。农桑不殷于曩日,粟帛轻贱于当年。工商罕兼金之储,匹夫多饥寒之患。良由圜法久废,上币稍寡。所谓民失其资,能无匮乎?几下贫之家,可蠲三调二年。京师及四方出钱亿万,籴米谷丝绵之属,其和价以优黔首。远邦尝市杂物,非土俗所产者,皆悉停之。必是岁赋攸宜,都邑所乏,可见直和市,勿使逋刻(《南齐书·武帝纪》)。
恤灾诏(永明十一年五月) 南齐 · 萧赜
出处:全齐文卷四
水旱成灾,谷稼伤弊,凡三调众逋,可同申至秋登。京师二县、朱方、姑熟,可权断酒(《南齐书·武帝纪》)。
又答(永明二年) 其一 南齐 · 萧赜
出处:全齐文卷四
仪刀、捉刀,不应省也。侠毂、白直,乃可共百四五十以还正是耳。亦不曾闻人道此。吾自不使诸王无仗,况复汝耶?在私园苑中乘此非疑。郊外鸣角及合扇并拂,先乃有,不复施用,此来甚久。凡在镇自异还京师,先广州乃立鼓吹,交部遂有辇事,随时而改,亦复有可得依旧者。汝若有疑,可与王俭诸人量衷,但令人臣之仪无失便行也(同上。)。
又启 南齐 · 萧嶷
出处:全齐文卷六
臣拙知自处,暗于疑访,常见素姓扶诏或箸布屩,不意为异。臣在西朝拜王仪饰,悉依宋武陵事例,有二鄣扇,仍此下都,脱不为疑。小儿奴子,并青布裤衫,臣斋中亦有一人,意谓外庶所服,不疑与羊车相类。曲荷慈旨,今悉改易。臣昔在边镇,不无羽卫,自归朝以来,便相分遣,侠毂、白直,格置三百许人,臣顷所引,不过一百。常谓京师诸王,不烦牵仗,若郊外远行,此所不论。有仗者非臣一人,所以不容方幅启省,又因王俭备宣下情。臣出入荣显,礼容优泰,第宇华旷,事乖素约,虽宋之遗制,恩处有在,犹深非服之惭。威卫之请,仰希曲照(《南齐书·豫章王嶷传》)。
上书理宋建平王景素 南齐 · 刘琎
出处:全齐文卷十八
臣闻曾子孝于其亲而沈乎水,介生忠于其主而焚于火,何则?仁也不必可依,信也不必可恃。昔者墨翟议云梯于荆台之下,宋人逐之;夷叔为卫军隐难于晋,公子殪之;李牧北逝强胡之旗,南拒全秦之卒,赵王不图其功,赐以利剑;陈蕃白首固义,忘生事主,汉灵不明其忠,卒被刑戮。彼数子者,皆身栖青云之上,而困于泥尘之里,诚以危行不容于衰世,孤立聚尤于众人,加谗谄蛆蛊其中,谤隙蜂飞而至故也。臣闻浸润之行,骨肉离绝,疑似一至,君臣易心,此中山所以歔欷奏乐,孟博所以慷慨囊头者也。臣每惟故举将宋建平王之祸,悲彻骨髓,气凝霜霰。今璇鼎启运,人神改物,生罪尚宥,死冤必申。臣诚不忍王之负谤而不雪,故敢明言其理。
臣闻孝悌为志者,不以犯上,曾子不逆薪而爨,知其不为暴也;秦仁获麑,知其可为傅也。臣闻王之事献太妃也。朝夕不违养,甘苦不见色。帐下进珍馔,太妃未食,王投箸辍饭。太妃起居有不安,王旁行蓬发。臣闻求忠臣者于孝子之门,安有孝如王而不忠者乎?其可明一也。
当泰始、元徽中,王公贵人无谒景宁陵者,王独抗情而行,不以趋时舍义,出镇入朝,必俛拜陵所。王尚不弃先君,岂背今君乎?其可明二也。
王博闻而容众,与谏而爱士,与人言呴呴若有伤。闻人之善,誉而进之,见人之恶,掩而诲之。李蔚之,蓬庐之寒素也,王枉驾而讯之;何季穆等,宣简王之旧也。王提挈以升之,王虚己以厚天下之士,尚不欲伤一人之心,何乃亲戚图相菹脍乎?其可明三也。
臣昔以法曹参军,奉讯于听朝之末。王每断狱,降声辞,和颜色,以待士女之讼。时见夏伯以童子缧絷,王怆然改貌,用不加刑。徐州尝岁饥,王散秩粟俸帛,以继民之乏。蠲理冤疑,咸息繇务,所在皆有爱于民。臣闻善人,国之纪也。安有仁于民庶,而虐其宗国者乎?其可明四也。
王脩身洁行,言无近杂,内去声酌之娱,外无田弋之好。每所临践,不加穿筑,直卫不繁,第宅无改。荆州高斋,刻楹柏构,王废而不处。昔朝廷欲赐王东陵甲第,又辞而不当。两宫所遗珍玩,尘于笥箧。无他嬖私,不耽内宠,姬嫱数人,皆诏令所赐。王身食不逾一肉,器用瓦素,时有献镂玉器,王顾谓何昌寓曰:「我持此安所用哉」?乃谢而反之。王恭己蹈义若此。其可明五也。
王之在荆州也,时献太妃初薨,宋明帝新弃天下。京畿诸王,又相继非命,王乃征入为太常,楚下人士并劝勿下,王谓:「为臣而距先皇之命,不忠;为子不奉亲之窀穸,不孝」。于是弃西州之重,而匍伏北阙。王若志欲倔强,便应高枕江汉,何为屈折而受制于人乎?其可明六也。
王名高海内,义重太山,耆幼怀仁,士庶慕德。故从昏者忌明,同枉者毁正,搦弦为钩,张一作百,行坐咳嚏,皆生风尘。会王季符负罪流谤,事会谗人之心,权丑相扇,鸱枭奋翼。王虽遘悯离凶,而诚分弥款,散情中孚,挥斥满素。虞玩之衔使归旋,世子入质京邑,续解徐州,请身东第,后求会稽,降阶外抚。虞玩、殷焕实为诠译,诚心殷勤,备留圣听。王若侜张跋扈,何事若斯?其可明七也。
自是以后,日同殊论,苍梧之衰德既彰,群小之奸慝弥广,下盈其毒,上不可依。时长王并见诛锄,公卿如蹈虎尾,众人翕翕,莫不注仰于王。厢阁诸人,同谋异志,王心不从利,忠不背本,执周天锡而斩之,以距王宜与等,遣司马孙谦归款朝廷。王若欲拟非觊,宁当如此乎?其可明八也。
又是年五月以后,道路皆谓阮佃夫等欲潜图宫禁,因兵北袭,而黄回、高道庆等傅构其事,武人奖乱,更相恐胁。至六月而京师征赋车徒,将讲众北垒,都鄙疑骇,佥言衅作。垣祗祖因民情嚣荡,扬声北奔,绐辞惑众,穷乱极祸。会州人自都还,说:「掖门已闭,殊不知台中安不」?王既素籍异论,谓为信然,收率疲弱,志在投散,冰炭在怀,但恐迟后。何图兵以顺出,翻为逆动乎?夫往来之人,喧哗幻惑,皆出辇毂,非从徐州起也。且台以六月晦夜无何呼北兵已至,皆登陴抽刃,而朱方七月朔犹缓带从容,其晚闻京都变乱,始乃鸠兵简甲耳,王岂先造祸哉!其可明九也。
王闻京室有难,坐不安,食不甘,言及太后,未尝不交巾掩泣。又临危之际,抚槛而叹曰:「吾恐三才于斯绝矣」。兹岂不诚在本朝,以天下为忧乎。自非深忠远概,孰能身灭之不恤,独眷眷国家安危哉?其可明十也。
夫王起兵之日,止在匡救昏难,放殛奸盗,非它故也。请较言之。当时君臣之道,治乱云何?杨运长、阮佃夫,为有罪耶?无罪耶?若其无罪,何故为戮?若其有罪,讨之何辜?王岂不知君亲之无将乎?顾以救火之家,岂遑先白丈人,非不恭也。徒以运属陵丧,智力无所用之,蹉跌倾覆,此乃时也,岂谓反乎?果然今日王亡,明日宋亡,王何负于社稷,何愧于天下哉!
臣闻武王克商,未及下车,而封王子之墓,汉高定天下,过大梁,蹑燕、代,脩信陵之祀,存望诸之裔;晋世受命,亦追王凌之冤,而诏其孙为郎。夫比干,殷辛之罪人也;无忌,魏之疑臣也;乐毅,燕之逃将也;彦云;齐之贼而晋害也。适逢圣明之君,革运创制,昭功诚,荡嫌怨,清议以天下之善也。或殊世而相明,故四贤咸济其令问,三后驰光于万叶,君子荣其辉,小人服其义。今陛下尊英雄之高轨,振逸世之奇声,何至仍衰世之异议,以掩贤人之名哉。若王之中外不明,终始慆德,臣惧方今之人,不复为善矣。且世之兴衰,何代无有,今齐苗裔万世之后,其能无污隆乎。苟前良可废,何以劝后之能者。伏愿上同周、汉、西晋之如彼,下为来胤垂范之如此。傥能隆明诏,笺枉道,使往王得洗谤议,拯冥魂,赐以王礼反葬,则民之从义,犹若回风之卷草也。臣闻鹳鸣皋垤,则降阴吐雨;腾蛇耸跃,而沈云郁冥。但伤臣言轻落毛,身如横芥,神高听邈,终焉莫省,直欲内不负心,庶将来知王之意耳(《宋书·建平王宏传》)。
褚渊碑文 南齐 · 王俭
出处:全齐文卷十一、文选卷五十八
夫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此之谓不朽。所以子产云亡,宣尼泣其遗爱;随武既没,赵文怀其馀风。于文简公见之矣。公讳渊,字彦回,河南阳翟人也。微子以至仁开基,宋段以功高命氏。爰逮两汉,儒雅继及;魏晋以降,奕世重晖。乃祖太傅元穆公,德合当时,行比州壤。深识臧否,不以毁誉形言;亮采王室,每怀冲虚之道。可谓婉而成章,志而晦者矣。自兹厥后,无替前规,建官惟贤,轩冕相袭。公禀川岳之灵晖,含圭璋而挺曜,和顺内凝,英华外发。神茂初学,业隆弱冠。是以仁经义纬,敦穆于闺庭;金声玉振,寥亮于区宇。孝敬淳深,率由斯至;尽欢朝夕,人无閒言。逍遥乎文雅之囿,翱翔乎礼乐之场。风仪与秋月齐明,音徽与春云等润。韵宇弘深,喜愠莫见其际;心明通亮,用人言必由于己。汪汪焉,洋洋焉,可谓澄之不清,挠之不浊。袁阳源才气高奇,综覈精裁;宋文帝端明临朝,鉴赏无昧。袁既延誉于遐迩,文亦定婚于皇家。选尚馀姚公主,拜驸马都尉。汉结叔高,晋姻武子,方斯蔑如也。释褐著作佐郎,转太子舍人。濯缨登朝,冠冕当世;升降两宫,实惟时宝。具瞻之范既著,台衡之望斯集。出参太宰军事,入为太子洗马,俄迁秘书丞。赞道槐庭,司文天阁;光昭诸侯,风流籍甚。以父忧去职,丧过乎哀,几将毁灭。有识留感,行路伤情。服阕,除中书侍郎。王言如丝,其出如纶。恪居官次,智效惟穆。于时新安王宠冠列蕃,越敷邦教,毗佐之选,妙尽国华。出为司徒右长史,转尚书吏部郎。执铨以平,御烦以简,裴楷清通,王戎简要,复存于兹。泰始之初,入为侍中。曾不移朔,迁吏部尚书。是时天步初夷,王途尚阻,元戎启行,衣冠未缉。内赞谋谟,外康流品。制胜既远,泾渭斯明。赏不失劳,举无失德。绩简帝心,声敷物听。事宁,领太子右卫率,固让不拜。寻领骁骑将军。以帷幄之功,膺庸祗之秩,封雩都县开国伯,食邑五百户。既秉辞梁之分,又怀寝丘之志,所受田邑,不盈百井。久之,重为侍中,领右卫将军。尽规献替,均山甫之庸;缉熙王旅,兼方叔之望。丹阳京辅,远近攸则;吴兴襟带,实惟股肱;频作二守,并加蝉冕。政以礼成,民是以息。明皇不豫,储后幼冲,贻厥之寄,允属时望。徵为吏部尚书,领卫尉,固让不拜。改授尚书右仆射。端流平衡,外宽内直。弘二八之高谟,宣由庚而垂咏。太宗即世,遗命以公为散骑常侍、中书令、护军将军。送往事居,忠贞允亮。秉国之均,四方是维。百官象物而动,军政不戒而备。公之登太阶而尹天下,君子以为美谈,亦犹孟轲致欣于乐正,羊职悦赏于士伯者也。丁所生母忧,谢职。毁疾之重,因心则至。朝议以有为为之,鲁侯垂式;存公忘私,方进明准。爰降诏书,敦还摄任。固请移岁,表奏相望。事不我与,屈己弘化。属值三季在辰,戚蕃内侮;桂阳失图,窥窬神器。鼓棹则沧波振荡,建旗则日月蔽亏。出江派而风翔,入京师而雷动。鸣控弦于宗稷,流锋镞于象魏。虽英宰临戎,元渠时殄;而馀党实繁,宫庙忧逼。公乃揔熊罴之士,不贰心之臣,戮力尽规,克宁祸乱。康国祚于缀旒,拯王维于已坠。诚由太祖之威风,抑亦仁公之翼佐。可谓德刑详,礼义信,战之器也。以静难之功,进爵为侯,兼授尚书令、中军将军,给班剑二十人。功成弗有,固秉撝挹。改授侍中、中书监,护军如故。又以居母艰去官。虽事缘义感,而情均天属。颜丁之合礼,二连之善丧,亦曷以踰!天厌宋德,水运告谢。嗣王荒怠于天位,彊臣凭陵于荆楚。废昏继统之功,龛乱宁民之德,公实仰赞宏规,参闻神算。虽无受脤出车之庸,亦有甘寝秉羽之绩。乃作司空,山川攸序;兼授卫军,戎政辑睦。既而齐德龙兴,顺皇高禅。深达先天之运,匡赞奉时之业。弼谐允正,徽猷弘远,树之风声,著之话言,亦犹稷契之臣虞夏,荀裴之奉魏晋。自非坦怀至公,永鉴崇替,孰能光辅五君,寅亮二代者哉!大启南康,爰登中铉;时膺土宇,固辞邦教。今之尚书令,古之冢宰,虽秩轻于衮司,而任隆于百辟。暂遂冲旨,改授朝端。迩无异言,远无异望。帝嘉茂庸,重申前册。执五礼以正民,简八刑而罕用。故能骋绩康衢,延慈哲后。义在资敬,情同布衣;出陪銮躅,入奉帷殿。仰南风之高咏,餐东野之秘宝。雅议于听政之晨,披文于宴私之夕。参以酒德,閒以琴心。暧有馀晖,遥然留想。君垂冬日之温,臣尽秋霜之戒,肃肃焉,穆穆焉。于是见君亲之同致,知在三之如一。太祖升遐,绸缪遗寄。以侍中、司徒录尚书事。禀玉几之顾,奉缀衣之礼。择皇齐之令典,致声化于雍熙。内平外成,实昭旧职。增给班剑三十人,物有其容,徽章斯允。位尊而礼卑,居高而思降。自夏徂秋,以疾陈退。朝廷重违谦光之旨,用申超世之尚,改授司空,领骠骑大将军,侍中录尚书如故。景命不永,大渐弥留。建元四年八月二十一日薨于私第,春秋四十有八。昔柳庄疾棘,卫君当祭而辍礼;晏婴既往,齐君趍车而行哭。公之云亡,圣朝震悼于上,群后恇动于下,岂唯哀缠一国,痛深一主而已哉!追赠太宰,侍中录尚书如故,给节羽葆鼓吹班剑为六十人,谥曰文简,礼也。夫乘德而处,万物不能害其贞;虚己以游,当世不能扰其度。均贵贱于条风,忘荣辱于彼我。然后可兼善天下,聊以卒岁。经始图终,式免祗悔。谁云克备,公实有焉。是以义结君子,惠沾庶类。言象所未形,述咏所不尽。故吏某甲等,感逝川之无舍,哀清晖之眇默。餐舆诵于丘里,瞻雅咏于京国。思卫鼎之垂文,想晋钟之遗则。方高山而仰止,刊玄石以表德。其辞曰:辰精感运,昂灵发祥。元首惟明,股肱惟良。天鉴璿曜,踵武前王。钦若元辅,体微知章。永言必孝,因心则友。仁洽兼济,爱深善诱。观海齐量,登岳均厚。五臣兹六,八元斯九。内谟帷幄,外曜台阶。远无不肃,迩无不怀。如风之偃,如乐之谐。光我帝典,缉彼民黎。率礼蹈谦,谅实身干。迹屈朱轩,志隆衡馆。眇眇玄宗,萋萋辞翰。义既川流,文亦雾散。嵩构云颓,梁阴载缺。德猷靡嗣,仪形长递。怊怅馀徽,锵洋遗烈。久而弥新,用而不竭。
求直言诏(建武二年正月) 南齐 · 萧鸾
出处:全齐文卷五
京师系囚殊死,可降为五岁刑,三署见徒,五岁以下悉原赦。王公以下,各举所知。随王公卿士,内外群僚,各举朕违,肆心极谏(《南齐书·明帝纪》)。
脩理坟垄诏 南齐 · 萧鸾
出处:全齐文卷五
京师二县,有毁发坟垄,随宜修理(《南齐书·明帝纪》)。
陈时事表 南齐 · 虞玩之
出处:全齐文卷十八
天府虚散,垂三十年。江、荆诸州,税调本少,自顷以来,军募多乏。其谷帛所入,折供文武。豫、兖、司、徐,开口待哺,西北戎将,裸身求衣。委输京都,盖为寡薄。天府所资,唯有、淮海。民荒财单,不及曩日。而国度引费,四倍元嘉。二卫台坊人力,五不馀一;都水材官朽散,十不两存。备豫都库,材竹俱尽;东西二𡐺,砖瓦双匮。敕令给赐,悉仰交市。尚书省舍,日就倾颓,第宅府署,类多穿毁。视不遑救,知不暇及。寻所入定调,用恒不周,既无储蓄,理至空尽。积弊累)耗,钟于今日。昔岁奉敕,课以扬、徐众逋,凡入米谷六十万斛,钱五千馀万,布绢五万匹,杂物在外,赖此相赡,故得推移。即今所悬转多,兴用渐广,深惧供奉顿阙,军器辍功,将士饥怨,百官骞禄。署府谢雕丽之器,土木停缇紫之容,国戚无以赡,勋求无以给。如愚管所虑,不日则岁矣。
经国远谋,臣所不敢言,朝夕祗勤,心存于匪懈。起伏震遽,事属冒闻。伏愿陛下留须臾之鉴,垂永代之计,发不世之诏,施必行之典。则氓隶齐欢,高卑同泰(《宋书·后废帝纪》,元徽四年五月,尚书右丞虞玩之表陈时事。帝优诏答之。)。
表立屯田 南齐 · 徐孝嗣
出处:全齐文卷二十
有国急务,兵食是同,一夫辍耕,于事弥切。故井陌疆理,长毂盛于周朝;屯田广置,胜戈富于汉室。降此以还,详略可见。但求之自古,为论则赊;即以当今,宜有要术。窃寻缘淮诸镇,皆取给京师,费引既殷,漕运艰涩。聚粮待敌,每苦不周,利害之基,莫此为急。臣比访之故老及经彼宰守,淮南旧田,触处极目,陂遏不脩),咸成茂草。平原陆地,弥望尤多。今边备既严,戍卒增众,远资馈运,近废良畴,士多饥色,可为嗟叹。愚欲使刺史二千石躬自履行,随地垦辟,精寻灌溉之源,善商肥确之异。州郡县戍主帅以下,悉分番附农。今水田虽晚,方事菽麦,菽麦二种,益是北土所宜,彼人便之,不减粳稻。开创之利,宜在及时。所启允合,请即使至徐、兖、司、豫,爰及雍、荆,各当境规度,勿有所遗。别立主曹,专司其事。田器耕牛,台详所给。岁终言殿最,明其刑赏。此功克举,庶有弘益。若缘边足食,则江南自丰,权其所饶,略不可计(《南齐书·徐孝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