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
诗文库 注释
夕泛海东寻梅岑山观音大士洞遂登盘陀石望日出处及东霍山回过翁浦问徐偃王旧城八首 其八 元 · 吴莱
 押虞韵
我行半天下,始到东海隅。
水落嶕石出,中飞两鹈鹕。
情知瑰奇产,势与险阻俱。
在夷岂必陋,虽圣犹乘桴。
吭风丹穴凤,尾雨青丘狐。
幸随任公子,不愧七尺躯。
王邦采本渊颖集:按先生甬东记:岑山,梅子真炼药处山。梵书所谓补怛洛迦山也,唐言小白花山自山东行,西折为观音洞。洞瞰海,外巉中裂,大石壁紫黑,旁罅而两歧,乱石如断圭,积伏蟠结,怒潮摐击,昼夜作鱼龙啸吼声。又西则为善财洞。峭石啮足,泉流渗滴,悬缨不断。前入海数百步,有嶕,土人云:曾有老僧秉烛行洞穴,且半里,山石合。一窍有光,大如盘盂,侧首睨之,宽弘洁白,非水非土,远不辨涯漈。又自山北转得盘陀石。山粗怪益高,垒石如垤,东望窅窅,想像高丽日本界,如在云雾苍莽中。日初出,大如米筛,海尽赤,跳踊出,天末六合奛然鲜明。及日光照海,薄云掩蔽,空水弄影,恍类铺僧伽黎衣,或现或灭。南望桃花马秦诸山,嵌空刻露,屹立巨浸,如世叠太湖灵壁,不著寸土尺树,天然可爱。东南望东霍山多大树,徐韨盖驻舟此。又有沙山,细沙所积,海日照之有芒,手攫则霏屑,下渐成洼穴,潮过又补,终不少损。旁有石龙苍白,角爪鳞鬣具,蜿蜒跨空,亘三十里,舟经其下。西转别为洋山,中多大鱼。又北则为胊岱山、石兰,鱼盐者所聚。又自北而南,则为徐偃王战洋。世偃王既败,不之彭城,而之越,弃玉几砚会稽之水。
兰亭镇国大将军掾卞迪诗 元 · 张溥
 押陌韵
兹辰暮春初,散策临泉石。
云渠引微波,浮觞薄前席。
伊人既已去,古今同一适。
眷兹修禊地,遥岑澹空碧。
静志居诗话:左司结续兰亭,与者四十二人,今名氏未能悉考。诗仅存者,左司而外,都事谢理侍郎谢瑰,乡贡进士赵俶参军孔盛,萧山主簿朱右馀杭令谢滕,帅府都事王霖王献之萧山教谕诸絅补府曹劳夷,平江儒学正徐昭文补府主簿后绵,秘图隐者郑彝补山阴令虞国,嘉兴路经历张溥镇国大将军掾卞迪,天台自悦任城吕系,僧如阜任城吕本,东山僧福报补彭城曹諲,诗皆醇雅,绝类晋人。事在至正庚子后九年,始建元洪武,诸君惟仕明
姑苏感事二首 其二 明 · 王泽
七言律诗 押词韵第六部 出处:明诗纪事 甲签·卷二十七
天星夜落水犀军,又见吴宫走鹿群。
睥睨金汤徒自固,怆惶玉石俱焚
将军只合田横死,国士宁无豫让存。
风雨明年寒食节,□盂谁上太妃坟。
《归田诗话》:吴元年,国兵围姑苏。临危,张士诚聚其族齐云楼,举火焚之,缢不死,就擒。王叔润有诗哀之,先伯亦有绝句云:「虎斗龙争既不能,鸡鸣狗盗亦何曾。陈平韩信皆归汉,只欠彭城范增。」盖张氏据有浙西富饶地,而好养士。凡不得志于前元者,争趋附之,美官丰禄,富贵赫然。有为北乐府讥之云:「皂罗辫儿紧劄梢,头戴方檐帽。穿领阔袖衫,坐个四人轿。又是张吴王米虫儿来到了。」及城破,无一人死难者。武夫健将,惟束手卖降而已。诗意有所谓也。
田按:「江南岁岁烽烟起,海上年年禦酒来。如此烽烟如此酒,老夫怀抱几时开?」此杨廉夫不屈于张士诚而作也。「一阵东风一阵寒,芭蕉长过石阑干。只消几个瞢腾醉,看得春光到牡丹。」此张光弼张士诚必败而作也。士诚灭后,姑苏感事之作,叔润二诗最为脍炙人口。杜东原《耕馀录》、姜明叔《墨馀钱镈》、蒋一葵尧山堂外纪》、瞿宗吉《归田诗话》皆纪之。余检高季迪《青丘集》有《吴城感旧》诗云:「城苑秋风蔓草深,豪华都向此销沈。赵佗空有称尊计,刘表初无弭乱心。半夜危楼俄纵火,十年鄗乌漫藏金。废兴一梦谁能问,回首青山落日阴。」刘青田《写情》有《过苏州》诗云:「姑苏台下垂杨柳,曾为张王护禁城。今日淡烟芳草里,暮蝉犹作管弦声。」「满地寒风满面尘,荒烟白草旧通津。晏安鸩毒俱亡国,可但西施解误人」。「虎丘山下月朦胧,阊阖门前动地风。《子夜》一声琴一阕,杜鹃声在碧云中。」「成败由天众所知,乌江拔剑更何疑?谁言碧海刺剸蛟手,也学临春井底儿」。谢子兰《龟巢稿》有《淮夷篇》云:「大邦浙河西吴郡称第一。淮夷著柘黄,来作豺虎窟。交邻无善道,西顾拒敌。一鹗婴网罗,同气顿萧瑟。正朔仍奉汉,天恩满床笏。赋粟岁倍蓰,郿坞金日积。非无舶绰风,海运不挂席。包藏狼子心,反覆不可测。台阁两重臣,忍为枭獍食。井蛙自尊大,出入复警跸。爱弟日宠骄,开府门列戟。提兵几百万,势热手可炙。甲第连青云,圊溷亦丹碧。瑶池长夜饮,《天魔》舞倾国。帷幄皆面谀,忠鲠即摈斥。权门竞豪奢,婪夫务怀璧。淮南旧巢穴,坐视成弃掷。出师理侵疆,所向辄败绩。兵贾馀勇,一举数州得。群凶纳降去,敛戍独坚壁。奈何围数重,楼橹比如栉。炮车拂云汉,昼夜飞霹雳。宠弟既粉,左右皆股栗。短兵屡相接,苗僚与戮力。南濠百花洲,流血水尽赤。闭关甫期月,人面多菜色。蔬茹犹八珍,骸骨爨下析。众叛已不知,豕突犹亲出。前徒忽投戈,回骑数匹。一炬齐云楼,红粉随烟灭。缚虎送台城,咆哮气方息。嗟哉尔淮夷,亡命起仓猝。衡行十五载,贵富亦已极。雕墙底灭亡,斯理信弗忒。」胡若思姑苏诗云:「姑苏城郭水茫茫,往事流传过客伤。夜月人歌黄菜叶,秋风梦绕白驹场。火中乌合归真主,井底蛙犹笑子阳,天下车书今混一,繁华终古胜维扬。」又《六砚斋三笔》有周公谨《追悼张氏》诗云:「长淮千里阵云,万骑郊原决死生。不信玉堂春醉醒,倚阑睛日唤流莺。」「偃月堂高矗紫烟,夜阑笙火正薰天。如何斥地连吴楚,葬骨都无半垄田」。刘三吾姑苏即事》诗,贝廷琚姑苏》诗,别见十二卷、六卷。
虞姬 明 · 周玉箫
五言绝句 押东韵
先刎谢重瞳,差强隆准公。
应为松与柏,岂化草芃芃。
良人有诗云:「彭城不似乌江败,尚有虞兮不属人。」刺吕雉也。苌弘血化碧,贞妇之躯化石,姬之节烈,岂肯化草?诗人每以虞美人草咏姬,馀为正之。
黄鹤楼眺望 明 · 张耀
七言律诗 押虞韵 出处:黄鹤楼集卷上
楼耸江城百仞孤,势凌三楚气吞吴①。
金沙鸟语供丝竹②,南浦云容写画图③。
纪胜墨花香石壁④,凭轩胸次湛冰壶⑤。
烟波千顷无人管,着我轻蓑一钓徒⑥。
【校注】 (1)三楚战国楚地,从黄淮湖南一带,有西楚东楚南楚之分。《史记·货殖列传》以淮北、沛陈、汝南南郡西楚彭城以东,东海广陵东楚衡山九江江南豫章长沙南楚。《汉书·高帝纪》注引孟康江陵南楚东楚彭城西楚。 (2)金沙:洲名,在旧武昌城南。 (3)南浦:在武昌县南。 (4)墨花:犹墨迹。 (5)湛:澄清。冰壶:南朝宋鲍照白头吟》:“直如朱丝绳,清如玉壶冰。”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皆喻人的品格情操。 (6)烟波二句:唐张志和隐居江湖,自称烟波钓徒,有《渔父歌》,歌云:“西塞山前白鹭飞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诗由眼前景物着笔,末始结出归隐江湖、渔钓江上的生涯。作者当亦为隐逸一流人物。
海上 其二 明末清初 · 顾炎武
七言律诗 押灰韵 出处:亭林诗集卷之一
满地关河一望哀,彻天烽火照胥台
名王白马江东去,故国降幡海上来。
秦望云空阳鸟散,冶山天远朔风回。
遥闻一下亲征诏(一作楼船见说军容盛),梦想(一作左次)犹虚授钺才(隋书五行志梁大同中童谣曰青丝白马寿阳来其后侯景丹阳乘白马以青丝为羁勒)
按:1、这首诗概括叙述南明诸王或降或遁,但作者把希望寄托在福建唐王身上。首二句:总领全诗,大意说登临四望,河山易帜,疮痍满目,时事堪忧。胥台,即姑苏台。《苏州府志》:“姑苏台,在胥门外,一名胥台。”按乙酉六月初七日,清兵破苏州。2、“名王”二句:指南明诸王,相断被俘降清。白马江东去,《晋书·元帝纪》:“太安西晋惠帝年号)之际,童谣云:'五马浮渡江,一马作为龙。'(司马氏的琅琊西阳汝南南顿彭城五王南渡,其中琅琊王司马睿登帝位,是为晋元帝)”江东芜湖以东的长江南岸。降幡,见淡迁《渡江》注〔二〕〈〔二〕降帆:犹“降幡(fān 番)”。唐刘禹锡西塞山怀古》诗咏晋朝王(左氵右)率水军攻吴王孙皓投降,有“一片降幡出石头”之句,降幡,降旗。这里借此咏明福王降清。〉。3、“秦望”二句:写鲁王绍兴已败散,唐王远福建秦望绍兴山名,相传秦始皇登此山望海。阳鸟,鸿雁一类的候鸟,比喻鲁王朝的官员。据《南疆逸史》,乙酉闰六月兵部尚书张同纪等奉鲁王监国,移驻绍兴”;第二年(丙戌)六月,清兵攻下绍兴鲁王浮海逃往舟山群岛冶山, 在福州城东北, 相传欧治子在此炼钢铸剑而得名。朔风,北风,比喻清兵。4、“楼船”二句:意思是听说福建军容甚盛,但军中尚乏统帅的人才。楼船,指唐王部下郑鸿逵等所率领的水师。“楼船”句一本作“遥闻一下亲征诏”。左次,指军中。《易经·师卦》有“师左次,无咎”的话。授铖才,指统师的人才。《南疆逸史》:“乙酉八月丁酉唐王郑鸿逵御营左先锋,出浙江;郑彩为御营左先锋,出江西。驾幸西郊,行授铖礼。”可能作者认为郑彩未必可以依赖。
全韵诗上去入声七十六首 其十九 汉文帝乾隆戊戌 清 · 弘历
 押词韵第八部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四十九
卓识爱吟杜牧诗,不是安刘四皓
天与人归适逢时,庚庚大横符吉兆。
西乡南乡让再三,是谓有礼仁为宝。
收孥相坐在首除,诏定振穷及养老。
卑辞爰赐赵佗书,亦得称臣罢兵讨。
止辇常受从(去声)官言,劝农蠲赋频可考。
其间善政不胜书,继世之君诚最好。
史臣总论吾所疑,辑览已评弗重道。
注:史称汉文仁俭引露台等事以实之余以为文帝善政当观其大者远者徒尔博采傅会转恐失真无论持百金以营台分十金以号中人之产为理所必无即慎夫人衣不曳地而邓通则给铜山钱宁有刺谬若此者甚至以赐吴王几杖为止叛赐张武金为止贪不几执宋襄公徐偃王愚懦之见窥寻令辟哉向因批通鉴辑览评论及之
眉妩 残月和韵 清 · 钱念生
 押词韵第七部
剩三分清影,一缕寒光,还又淡河汉。
不改如钩样,低低挂,更阑人静深院。
为谁意懒。
叹素娥、消减无限。
也应恋、三五团圆好,奈容易更换。

闲算。
重重离怨。
柳郎当日,曾妙词翰。
料得冰魂去,垂杨外,晓风一样吹远。
旧情未断。
待再圆、休更剖散。
便莫问盈亏,同一拜、了心愿。
原注:夫子三娶彭城氏,予其季也。后半阕隐寓此意。
日本杂事诗 其一百八十九 清末 · 黄遵宪
七言绝句 押东韵
石墨沈沈阴火红,赤丹成澒出金铜。
百年千岁莫枯竭,下告黄泉上碧穹。
注:煤矿,肥前诸郡大小三百二十九所,肥后天章郡六所,甲斐都留郡二所,常陆多贺郡四所,美浓可儿郡一所。铜山,河边郡四所,太和吉野郡三所,摄津河郡一 所,飞驒吉城郡三所,下野安苏郡一所,岩代会津郡一所,陆前五造郡一所,越前大野郡十所,越后蒲原郡八所。所采斤数,别详《物产志》中。日本之铜,不如吕 安南,煤不如台湾磁州。然古者金银之山,大都枯竭,地脉所钟,赖有此耳。开掘之法,用泰西机器为之,甚便也。
台湾 清末 · 李鹤田
 出处:哀台湾笺释
海波鼎沸鸣战鼓,躏骸成泥血飞雨。
妈宫岛①外啼杜鹃,声声似诉台民苦。
昨有台民自台来,无人忍听伤心语。
台湾数岛扼闽边,隶入神州二百年②。
耕凿万家③安禹甸,弦歌四境④尧天。
共说此中真乐国⑤,谁知意外有烽烟⑥!
肇衅日人妄动兵⑦,临淮将士赋东征⑧。
中兴召虎⑨疏天讨,上相⑩负盛名。
童贯溃归三辅震⑾,哥舒降敌九边惊⑿。
军书夜报甘泉宫⒀,宵旰勤劳感圣衷。
塞外卫青谁任战⒁,朝中魏绛早和戎⒂。
纳币甘心空国帑,割边立意失雄封⒃。
台湾一掷轻如发,忍令金瓯从此缺。
太息绍兴画淮年,拊心安石赂辽日⒄!
台民万众怀忠愤,眼见河山付异姓。
鹑首天意虽归秦⒅,原邑人心不服晋⒆!
可怜恋恋不亡君,愿奉正朔志倍殷。
喋血共陈归汉表⒇,挥戈先布绝哀文21。
九阍路远情难达,万里门高哭不闻22。
势急乃作背城计23,激发义士忠臣气。
共抱仲连蹈海心24,拼当苌叔违天罪25。
同立唐尊26为民主,冀保此民守此土。
方惊柴绍气如龙27,谁料齐侯行似鼠28?
幸有刘琨29古豪杰,战守俨然一敌国。
零丁自率五千人,坚甲独摧十万贼30。
台南风鹤31日惊惶,歃血为盟告彼苍。
臧洪读祝声悲壮32,温峤登坛气慨慷33。
不与日人同日月,愿随台地共存亡。
久矣鸦军称飞将34,战无不胜兵心壮。
地险早防白帝城35,敌强敢过黄天荡36?
义民感激投袂起,生番亦愿雪国耻。
忠义尤推贤太守,联络兵民为角犄37。
日人狃于辽东役38,满拟靴尖踢倒耳39。
岂知遍地皆劲敌,前后四万人战死40。
知我军中有范韩,能教西夏胆先寒41。
八阵群惊诸葛幻42,万人欲撼岳家难43。
行将封建还周索44,誓把威仪复汉官45。
惟听呼庚声可怜46,雀罗鼠掘费周旋47。
毁家孰发宁俞愤48,助饷难逢卜式贤49。
事到万难兴钞法,人凭一信用飞钱50。
老罴纵病狐犹惧,俊鹘虽饥兔不前。
华山狡计用牢笼,遣使招降技亦穷。
烈士临危谙大义,孤臣应变矢精忠51。
仲璋枉工笺上语52,蒯通空弄舌尖锋53。
乃下塞井夷令54,准待秋高锐意攻。
苻坚欲起投鞭众55,金亮期成立马功56。
吁嗟足食闻鲁叟57,否则孙吴亦掣肘58。
关中馈饷沛公强59,渭水绝粮丞相走60。
倘使台军饱腾欢,不知鹿死于谁手61!
况闻台峤扼襟喉,大局东南伏隐忧。
朝廷虽许珠崖弃62,臣子当先河套谋63。
绝少陈汤能矫诏64,未闻秦伯赋同仇65。
徒劳即墨半年守66,竟令睢阳一旦休67。
我军誓志不降他,械绝粮空可奈何!
羌中夜月三更篴68,垓下悲风四面歌69。
目睹大事已去矣,从容跳出重围里70。
将军一去台无人,不管残山与剩水。
樊家壮士枉冲冠71,南八男儿空断指72。
春秋特书吴入郯,谨识彝入中国始73。
中国土地割于彝,夫谁使之至于此!
自此民遭左衽辱74,死者尸骸遍崖谷。
孑遗馀生更堪伤,男僧女妓受淫酷75。
残民以逞逆天心,将降之罚厚其毒。
载去帝已受创76,得来塞马非福77。
回头鹭岛感悲凉,谶兆苍鹅出此方78。
应使铜山悲劫运79,谁弹铁版唱沧桑80?
夜燐照到黄金屋,海燕归迷白玉堂
孔子杏坛飞落叶81,召公舍剩斜阳82。
百年培就繁华地,一日变成荆棘场。
君不见朱仙镇上父老泣秋风83,破陷雍邱遗憾同84。
须识兴亡关气数,莫将成败论英雄。
妖星夜半照台城,无复笳喧汉将营
鹿耳门前呜咽水85,流出苍生怨叹声。
注:(1)林芝台湾纪略云:澎湖台湾门户,环绕三十六屿;大者曰妈祖屿等处,次者曰西屿头等处。各屿惟西屿稍高,馀皆平坦。妈宫岛未详,或即妈祖屿之误欤?容考。
(2)魏源圣武记曰:台湾亘闽海中,袤二千八百里,衡五百里,与福、兴、泉、漳、四府相值,距澎湖约二百里,厦门约五百里。其山起鸡笼,南尽沙马埼,千里有奇。惟山西东两面沃野,自海至山,浅阔相均,约各百里。
郑氏以前,中国人无至其地者,皆生番据之。隋大业中虎贲陈棱一至澎湖,东向望洋而反。元置巡司澎湖,明初废之。嘉靖中,海贼林道乾窜据台湾,为琉球人所逐;旋被荷兰据而有之。及国初,为郑氏所据。
初,崇祯中巡抚沈犹龙招降郑芝龙芝龙泉州人,以屡平剧盗功官至都督同知。会闽大旱,芝龙言于巡抚熊文灿,用海舶徙饥民数万至台湾,人给三金一牛,使垦岛荒,渐成邑聚。郑氏去台湾,惟荷兰夷踞城中。
芝龙郑成功,乃日本妇所出。顺治十七年,自江南败归,乃逐荷兰夷夺台湾居之。成功既有台湾,与所据金、厦二岛相犄角;乃辟屯垦,修战械,制法律,定职官,兴学校,起池馆,以待宗室遗老之来归者。以赤坎城为承天府,置天兴、万年二县。招徕漳、泉、惠、潮之民,污莱日辟。
康熙元年成功卒,长子经嗣立。值三藩乱,屡为边患。会经卒,子克塽立。二十二年二月提督施琅率诸军破澎湖,刘国轩突围遁,遂乘胜进军台湾,至鹿耳门。七月,克塽率国轩等降,收其地置台湾府诸罗台湾凤山三县,西为澎湖厅。其后分诸罗彰化为县,又北为淡水厅,设巡台御史;旋改兵备道总兵辖水陆兵八千,澎湖副将水师二千。其后复增兵额至万有四千,称重镇焉。
康熙六十年知府王珍税敛苛虐,激成民叛。群推朱一贵为首,伪称中兴王,攻府城总兵欧阳凯战死。知府王珍等驱商船、渔艇出鹿耳门,遁内地。全台皆陷。水师提督施世骠南澳镇总兵蓝廷珍等率兵一万二千有奇,船六百馀艘,会师澎湖澎湖守备林亮、千总董方为先锋,先登陷阵。蓝廷珍施世骠继之。战七日,克府城,擒朱一贵,槛送京师磔死。其逃回之道府厅县等讯治伏法,王珍剖棺枭示。台湾平。
乾隆五十一年十一月,天地会匪首林爽文反,陷彰化诸罗淡水。庄大田凤山,与林爽文众合攻府城总兵柴大纪禦诸盐埕桥,杀贼千馀,贼始不敢窥府城提督黄仕简、任承恩率副将徐鼎士等以兵渡台,檄柴大纪率兵二千北取诸罗,郝壮猷率兵二千南取凤山大纪连战破贼,遂复诸罗。郝壮猷遇贼遁归。任承恩至鹿港,亦不敢进。总督常青赴台督师福州将军恒瑞参赞。庄大田府城林爽文诸罗,各率贼数万。常青统兵万馀,不敢出战,任贼焚劫。柴大纪诸罗,以兵四千当悍贼数万,先后百馀战,杀贼过当。常青恒瑞等拥兵不敢救。大纪粮尽,屡出奇兵夺贼粮以济。五十二年十月将军福康安参赞海兰察率兵渡台讨平之。
大纪诸罗解围后,以忤权贵,坐以纪律不明论死。啸亭杂录谓其部下诸将李长庚、王德禄、邱良功等后皆立功海上,多有建树;盖承大纪训也。
同光以来,沈制府葆桢刘中丞铭传重辟蒿莱,经营数十年,建台湾为行省;置台北府,辖淡水县基隆厅宜兰县新竹县台中台湾府,辖台湾县苗栗县埔里社厅彰化县云林县台南台南府,辖嘉义县安平县凤山县恒春县。隶入版图者二百一十馀年。今则畀日,无复睹汉官威仪矣。悲夫!
(3)帝王世纪:帝尧之世,天下太平,百姓无事,有老人击壤而歌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
(4)论语:子之武城,闻弦歌之声。朱注云:弦,琴瑟也。时子游为武城宰,以礼乐为教,故邑人皆弦歌也。纂疏黄氏曰:弦歌,弦且歌也;合乐曰歌,人声丝声皆堂上之乐也。
(5)诗硕鼠章:硕鼠硕鼠,无食我!三岁贯女,莫我肯听。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6)纲鉴会纂:周幽王六年褒姒不好笑。王说之万方,故不笑。王与诸侯约,有寇至,举烽火为信,则举兵来援。王欲褒姒,乃无故举火,诸侯悉至,至而无寇,褒姒乃大笑。十一年申侯与郐人召西夷犬戎伐王,王举烽火徵兵,兵莫至,犬戎遂杀王于骊山下。酉阳杂俎:边亭堠烽用狼矢,以其烟直上,风吹不斜也
(7)中日战辑云:甲申冬十月朝鲜开化党之乱,吴清卿、续燕甫两京卿奉旨驰赴汉城乙酉、续两钦使与日立续约,有他时因韩事派兵,必相预告云云。甲午三月,韩之东学党魁时亨等称乱于全罗道,袁慰庭观察急电来告。是时,合肥李傅相大阅海军,闻警回津,即派淮军四千,以直隶提督叶军门志超统之,饬海晏、海定、图南、拱北四军舰载赴牙山
先是,日本驻朝公使大岛圭介正值告假回国,一闻警报,即乘战舰而入汉城。日政府已雇邮船会社轮船十艘以供此役载军之用。即借吴京卿续约为词,水师、陆军徵调至韩者络绎不绝。大岛圭介强韩王谢绝藩称,辞袁观察、叶军门回华。韩王未允。此兵端之萌也。然日人蓄谋已久,立续约后即使东学党倡乱,又以东学党之乱为藉口兴戎地步,更以和议绐我误我兵机。奈我之不察何!
(8)唐书李光弼传:光弼营州柳城人。父楷洛,本契丹酋长,武后时左羽林大将军封蓟郡公光弼严毅沈果有大略,幼不嬉,弄骑射。起家左卫亲府左郎将,平安史功累官至太尉开府仪同三司中书令、河中尹、晋绛等州节度使、兼侍中河南副元帅,知河南淮南东西、山南东、荆南五道节度行营事,镇泗州进封临淮郡王。卒赠太保谥武穆
中日战辑云:李傅相派驻津之盛军、铭军、驻旅顺之毅军共十馀营,饬轮东渡,并派北洋海军战舰八艘及南洋广东兵轮护送。奉天裕军帅奏派左总戎宝贵率奉字马步六营,与北洋之盛、铭、毅等军由陆路渡鸭绿江平壤。傅相又令德员韩能根率兵一千二百名乘英商高升轮船同诸海军兵轮赴牙山,此由海道进。六月二十三日,为日兵舰要截,沉高升,掳操江,军士多死之。二十五日,日军之在韩者进攻牙山,叶军门志超率聂总戎士成退军平壤,与诸军合。傅相即以叶军门为总统云。
(9)竹书纪年:宣王六年召穆公帅师伐淮夷。诗江汉章:汉之浒,王命召虎,式辟四方,彻我疆土。匪疚匪棘,王国来极。于疆于理,至于南海。注:召穆公名也。
(10)路史:后夔典乐。注:帝之世,夷典礼、夔典乐分为二,周大司乐属于宗伯则为一。知帝治于礼乐致详也。晏龙纳言,主宾客夙夜出纳;射候书据以待庶顽,谗说殄行,格则承之庸之,不者威之,而远人至。注:纳言者,星也。诗云:出纳王命,王之喉舌。故晋志纳言五星,夙夜咨谋,龙作纳言,此之象也。
(11)宋史宦者传:童贯少出李宪之门,性巧媚,善策人主微指,先事承顺。徽宗立,置明金局于杭,供奉官主之,始与蔡京游。进,力也。既相,力荐知兵,用李宪故事监王厚军。屡冒功,握兵柄,恃功骄恣,选置将吏,皆捷取中旨,不复关朝廷。以大尉陕西河东北宣抚使开府仪同三司领枢密院事,更武信武宁护国河东山南东道剑南东川等九镇太傅泾国公,寻以平方功封真三公,加封徐豫两国公宣和七年,进广阳郡。是年,金将粘罕南侵,遣使以纳张为责,令速割两河以谢。贯气褫不能应,谋遁归。太原张孝纯诮之曰:金人渝盟,王当令天下兵悉力枝梧,今委之而去,是弃河东与敌也;河东入敌手,奈河北乎?叱之曰:奉命宣抚,非守土也;君必欲留,置帅何为!孝纯拊掌叹曰:童太师作几许威望,及临事乃蓄缩畏慑,奉头鼠窜,何面目复见天子乎!奔入都,钦宗已受禅,下诏亲征,以贯东京留守不受命,而奉上皇南抚,拥其亲军数万,自随上皇过浮桥。卫士攀望号恸。惟恐行不速,使亲军射之,中矢而踣者百馀人,道路流涕。后虽伏诛,而二帝蒙尘,中原板荡,即菹醢不偿责也!
中日战辑引申报馆接奉天友人信云:刘君振德随奉军右营管带金君赴高丽前敌,昨日率同五、六人由平壤回,急往询交战情形。据云:平壤城极大,南北绵长十馀里,西南东三面均有大江围绕,北面峻岭崇山,城在山上。城东江水绕山南迤东而去,西北隅则无山无水,有一大道直达义州。若从奉天朝鲜者,必取道于此。东南两门虽有通衢,然至江水而止。我军、聂、丰、左、卫、马六大帅,共统勇丁三十四营。自七月中取齐后,未与倭奴接仗,惟出哨之队,彼此相遇,互相轰击,时或死伤一、二十名。八月初三日,淮军与毅军黑夜出哨,中途相值,误传口号,以致自相攻击。嗣是而后,一连五、六日坚壁不出。初十日,闻倭奴增兵分道而前,欲攻平壤马帅遂率所部毅军四营绕出江东为犄角之势,卫、丰二帅率淮军及西丹队十八营驻守城南江岸,左帅率奉军六营守北城山上,叶、聂二帅居城中。此外尚有勇丁六营及朝鲜兵八百名。十二日,刘君随金管带营勇会同徐、杨二君所部三营出探城北,行八十馀里,见隔江倭奴列阵以待。相距五、六里,即各以枪炮轰击,自辰至,不分胜败。我军死伤二百馀名。倭奴所伤实多,然逐渐增添。我军东、南二路时有以胜仗报者。忽闻帅令,著火速回城,随即拔队而归。倭奴乘势过江,抢上山来,凭高为垒。洎左帅亲出禦之,已无及矣。乃紧守北城,以大炮仰攻。其时倭奴尚无大炮。左帅亲自量准发炮以拒。自十二晚至十六晚,鏖战四昼夜,我军无甚损伤。东、南二军亦时报胜仗。讵料十六日傍晚,倭奴已运到大炮,照准左帅连击,左帅受伤堕地,口尚能言,经戈什哈背负下城。倭营又发一炮,徐、杨二君殒焉。兵遂败乱。叶帅急悬白旗止战。倭奴挥令华军当夜出城,声言如不遵从,即行开炮。叶帅无奈,令众军速退。先是电线已断,军情皆用探马报知。叶帅本拟十五日退走,左帅得报,竭力挽留,且令亲兵看守。朝鲜兵恨叶帅刺骨,谓十二晚若不令金营回城,倭奴不敢上山;倭奴不上山,我军安能败北。遂于叶帅出城时,在城上开枪轰击。及叶帅既出,而城南卫、丰二帅之兵亦各自逃逸。左帅及徐、杨二君尸首失落无踪。
是役也,我军阵上伤千数百人,嗣因退避时被城上击死数千人,及至义州则祗存数百人矣!幸马帅远在江东,孤军接战获胜,夺得倭奴大炮七尊,生擒数名,得以全师而归。
当刘君回时,路遇铭军步队十三营、马队二营,依帅所统马队九营已过鸭绿江前进。阅日,又闻义州亦失,我军皆退至江之西岸九连城凤凰城。然则铭军十五营及依帅所统九营,岂不战而退乎?真索解人而不可得已!
按叶帅即日本新闻纸所称率数千人往北先逃之总统诸军叶曙青军门志超,盖曾屡叨恩赏者也。聂帅即身受重伤之聂功亭总戎士成。丰帅旗人,未知官职。左帅即死事惨烈、渥蒙恩恤之奉天练军统领冠亭总镇。卫帅乃统领盛字全军,西报谓其私运饷银八万两回籍,致军心溃散,临阵先逃,奉旨拿问之卫汝贵也。马帅即毅军统领马玉昆总戎。依帅即黑龙江将军依尧山留守克唐阿也。斯役也,不能夺日人之胆,使之不敢来攻,已属可异。况义州鸭绿江诸险不守,而一败涂地,则更可异矣!将谓华军之能战者,祗能剿灭发、捻之土匪,不能与专师西法之日本争长?然光绪十一年越南之役,淮军统帅黄军门一战溃于北宁潘中丞鼎新再战溃于谅山,关外险要全失,法军大队入镇南关,犯龙州,全省大震事几不可为;幸冯宫保子材、苏军门元春王方伯德榜王镇军孝祺等一战复镇南关、文渊州,再战克山,法人乃就我范围,非复如福禄诺之绐我矣。和约定,奉旨凯旋。岂蕞尔效颦西法之日本更猛于欧洲素著威名之法兰西乎?呜呼!往日之战固由统帅之得人,而军营积弊亦不如今日之甚。噫!积弊之甚,亦由统帅之无人耳。
(12)唐书哥舒翰传:其先盖突骑施酋长哥舒部之裔,世居安西。少补效毂府果毅,以边功历官右武卫将军陇右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封凉国公,进西平郡太子少保。因酒色患风痹,体不仁。既疾废,不朝请天宝十四年安禄山反,封常清以王师败,帝乃拜翰太子先锋兵马元帅,率十二部兵二十万守潼关。与杨国忠有隙,为其所迫,使者趣战,项背相望。六月,恸哭出关,次灵宝西原,与乾祐战,中伏大败,收散卒八千复守关,为其部将火拔归仁等执以降贼,械送洛阳京师震动。由是天子西幸。翰至洛阳,见禄山,俯伏谢罪,为禄山李光弼来瑱鲁炅等,禄山悦,署翰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执火拔归仁,责以背主亡义,斩之。翰书招诸将,诸将皆让翰不死节。禄山知事不可就,囚之。东京平,安庆绪以翰度河,及败,杀之。
中日战辑云:傅相之调兵,由水路进者,派北洋海军铁舰八艘,附以南广东两处兵轮妥为护送;其遵陆者,直渡鸭绿江而东,取道平壤,直往汉阳进发。似此水陆交驰,将士厚集,朝鲜可危而后安。乃商务委员袁道虽已任满,不能俟代者之至,遽返天津;此我之所不解一也。德将韩能根熟于战事,兼娴筑造炮台五月下浣与华军一千二百人同乘英商怡和公司之高升轮船而赴牙山,日舰要之于中道,击而沉诸,不闻派出之各兵舰以一炮相加遗;此我之所不解二也。操江一木质小兵船耳,力本难支,而为日舰所掳,不能为操江罪。、军提督丁汝昌位在中兴诸名将之上,其所部各兵舰,如镇远一艘大于日本之高千穗比睿、荻洲岛诸舰,不啼倍蓰,乃竟不遇敌而遁;此我之所不解三也。济远双轮铁甲兵舰不及丁提座船之大,而犹能与日本之浪速舰鏖战八、九点钟之久,广乙木质钢皮船不及北洋海舰之雄,而犹能与日本之荻洲岛舰同毕命于洪波巨浪之中,乃不闻丁提督统率全部助济远而救广乙也;此我之所不解四也。相接高升被击、济远受伤之报,赫然震怒,檄令丁提督调集兵船十三号速往朝鲜海面;濒行之际,又传谕各该舰所有豫备逃生之小艇一律卸置威海卫,其船面木质之屋亦须拆卸一空,以便酣战而杜逃窜,先声所播,日兵不免胆寒;乃业已驶出重洋,忽又折回威海卫,从此逍遥河上,忘朝鲜待援之急,启日本蔑视之心;此我之所不解五也。有此五不解,而朝鲜王被劫矣,朝鲜妃被斥矣,朝鲜之政令悉为日本把持矣,朝鲜之民人忍气吞声而无所冀望于中华矣。此海军出洋高升被毁之情形也。
八月十三日,傅相又命诸轮载兵四千名赴鸭绿江,以海军诸铁舰护送,并以德将韩能根为水师副提督十六日,遇日船于鸭绿江口外大东沟,韩能根即促丁军门列阵待敌。战良久,致远、经远、济远被敌舰撇出另战,致远重伤而沈,经远误中水雷而碎,济远遁回误撞扬威沈之,广甲误撞岛石,勇没阵中。越日,斩济远管带方伯谦首示众。日本水帅某弁言:鸭绿江之战,实系日军获胜,当中国镇、定二船未坏之先,我军心实不安。我舰之最大者惟扶桑舰,然尚不及该二舰之半。我各舰之炮合共祗一百五门,能洞穿铁甲者则祗三门;华炮则无一不可轰坏我舰。惜其列阵既无定见,交战又似失魂;我则进退周旋之合度,又同心以遵将令,用能避让、定之炮,而分道以攻之。未几,定远船首遇火而焚,镇远亦大受夷伤,然犹未遽沉也。统计我舰击中定远几及二千颗,然无一弹能穿铁甲,扶桑舰发出钢弹亦无所用,清田舰又放开花弹击入其舱,既炸而仍无损,遂废然而返。我舰则一受华弹,即已受损,扶桑、清田二舰各中三十生的米得开花弹,幸未炸时先穿船胁而出。水师提督座船松岛舰中一开花弹,适在群弹堆中,随之而炸,顷刻间伤毙一百十一人,全船几无所用。水师提督伊东祐亨激励士卒,略不恇怯。忽焉船中火起,无奈逃出。众舰随之而退。惜我军无一大舰,故不能夺、定二船耳。查他国水师提督座船多能容积万馀墩,今松岛仅四千墩。然昔年中法马江之役仅历数分钟已燬九华舰,意奥海战时尚无快炮,亦仅交兵一点钟。是役也,争持五点钟之久,斯亦奇矣云云。
水师铁舰,由大东沟战后,潜避威海卫旅顺之失,亦不出援。乙未正月威海不守。十八日刘公岛水师全军降敌,天下震惊。二月初三日申报云:西人来信言:倭人自正月初一日起攻犯刘公岛历十馀日,丁帅及各统领无不奋勇争先,后以力不能支,祗得静候援军之至。一日,忽接烟台羽檄,知援军未能调出,不觉大失所望。统领中有刘姓者,忽率师退避。丁帅见兵船日遭损失,而刘公岛东首有一小岛,亦被倭人所占,各兵船煤火已竭,购置良难,倭人更内外夹攻,凶猛无匹,不得已于十四日召集张统领及各西员互相商议。佥称目下已束手无策,不如善为设法,降顺倭人。乃于十八日缮就降书,饬人乘广丙轮船求见倭酋伊东氏名祐亨者,申明来意。书中大略谓:两军相见,愈战愈酣,我国军士之伤亡者数已不少,今欲救兵士之命,愿将炮台、军舰让与贵邦,惟中外将弁、水手、兵丁切勿伤残,务乞善为遣去。如蒙允许,则当央英水师提督作保人。伊东氏复书云:来函已悉,书中之语,自当一一遵从。准明日将兵舰、军装、炮台之属悉数纳交,将弁等人则应派出一船,好为送去。阁下如欲至敝国亦无不可,惟须俟停战后遄回,或仍思效力中朝,则惟命是听。至英水师提督作保一事,大可不必,阁下素有名望,余已所言矣。明日十下钟时,还望有好音见惠。丁帅接,复缮函请鸣谢,并言所统各军皆须收什行装,可否请迟至二十二日之后遣散。伊东氏缮手札允之。及十九日,丁帅已死。伊东氏又致书北洋某统领,略谓十八日丁帅来函,余已阅悉。其时使者言丁帅已尽节,余心大为哀悼。今请派一中国兵官中有权之人,于明日十下钟时至余所乘松岛舰订商一切,余当迎之以礼。所有前许丁帅之语,今仍遵照办理可也。
先是十八日午后,丁帅在刘公岛行辕中出鸦片一盒,与张统领各服其半,尚有杨姓统领本为水师中最出色之人员,至此突出手枪自击其元而死,刘提督继之约同武弁三人背人服毒。计以身报国者共有七人。弁勇及各西人闻之,无不失声痛哭。盖以丁帅虽不甚明于军法,而所统各将士大有精于行阵者,丁帅能加信任,是以死后皆轸惜良殷也。事后某统领派员谒伊东氏,议定章程。倭人遂阑入海口,将镇远、平远、致远、广丙四大兵船及小轮船六号尽行收取。各西人俱赴松岛舰谒见伊东氏,一一讯问,然后纵之使去。惟将美国人好惟羁留,以待援军律推鞫。华军各统领闻好惟之被羁,颇为悻悻。各兵至烟台后,皆言所有物件多被倭人夺去,向之索取,每被以枪柄肆欧。既而倭人将棺木七具及留滞岛中之败勇用康济轮船送返烟台。临行倭兵官皆脱帽露顶,在棺畔致唁词。二十六日康济抵烟,泊在烟台之各国兵船,调兵登岸致敬。及至,则棺木已舁至某处安厝矣。闻丁帅之子将于日内奉故父尸骸回籍。至由刘公岛送回之各西人,须俟冰泮回至津郡。
又闻交战十馀日,华军死者不多,约共五十人,伤者二百人。附近小岛中死数十人,伤五十人。各船中死者寥寥,惟多有受伤者云云。
据字林报言:威海之降日者,一曰定远铁舰,为水师提督之号旗船,先被水雷轰沉入海,其十八尺,尚见炮位;二曰镇远铁舰,伤而未沉,三曰平远铁舰,四曰济远钢带舰,皆尚完善;五曰靖远钢带舰,为日本炮台之炮击沉;六曰来远铁舰,亦已沉;七曰威远木质船,八曰广丙木质水雷船,九曰康济木质水雷栈房船,十曰湄云木质小兵船。又有蚊子船四号,曰镇北、镇边镇西、镇中,又有水雷船五号、炮船三号,皆未伤。另有宝发一船,亦已沉没。统共刘公岛湾内,或伤、或完之船,共大小二十三艘,悉为日本所有;惟逃出之水雷船十三号,孑立海面。呜呼噫嘻!天欤人欤!
又查鸭绿江之战,勇、扬威、致远、广乙先已或沉或毁。牙山之战,广甲搁浅焚燬,操江小舰被掳。旅顺之役,被掳者轮船三,夹板船二。大连湾之役,被掳轮船一,小炮船二,曰运、曰汉,兵船十五。盖前后所丧失者不下五十馀艘矣。静言思之,可胜浩叹!至于威海之战,确知日本坏水雷艇二号,一盖为风浪所沉,一则轰定远而搁礁,尚不关华人之力也。嗟乎!论者尤谓我水师之不振实因船炮太少而小于敌舰,皆为限于财力之所致也。观日本师某弁之言,则日舰小于定远镇远多矣。以丁公之将略,即当时竭朝廷财力多购巨舰,亦徒畀敌用,究于海军何补哉!
(13)三辅黄图引关辅记曰:林光宫一曰甘泉宫,秦所造,在今池阳县西故甘泉山,宫以山为名。宫周匝十馀里,汉武帝建元中增广之,周十九里,去长安三百里,望见长安城
(14)汉书卫青:青字仲卿河东平阳人元光六年,拜车骑将军,击匈奴,斩首数百骑,赐爵关内侯元朔元年,复将三万骑出雁门,斩首虏数千。明年,复出云中,捕首虏数千、畜百馀万,走白羊、楼烦,取河南地朔方郡,赐爵长平侯元朔五年春,将三万骑出高阙,得右贤裨王十馀人、众男女五千馀人,畜数十百万。其秋匈奴入代,杀都尉明年春大将军青定襄,斩首数千级而还。月馀,复出定襄,斩首虏万馀人。裨将赵信战败,降匈奴苏建尽亡其军。或劝其斩以明威,以人臣不敢擅专对,囚诣行在。
(15)左传襄公四年:晋曰:戎狄无亲而贪,不如伐之。魏绛曰:诸侯新服,陈新来和,将观于我,我则睦,否则携贰,劳师于戎,而楚伐陈,必弗能救,是弃陈也,诸华必叛。戎,禽兽也,获戎失华,无乃不可乎?曰:然则莫如和戎乎?对曰:和戎有五利焉。戎狄荐居,货易土,土可贾焉;一也。边鄙不耸,民狎其野,穑人成功;二也。戎狄事晋,四邻振动,诸侯威怀;三也。以德绥戎,师徒不勤,兵甲不顿;四也。鉴于后羿,而用德度,远至迩安;五也。君其图之。公说,使魏绛盟戎,修民事,田以时。
(16)宋史高宗本纪:绍兴十一年十一月,与金国和议,成立盟书;约以淮水中流画疆,割唐、邓二州畀之,岁奉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疋,休兵息民,各守境土。加秦桧太师封魏国公
(17)续通鉴:神宗熙宁八年三月庚子,辽复遣萧禧来理河东黄嵬地,命韩缜与禧议之,争辩或至夜分。禧执分水岭不变,留馆不肯辞,曰:必得请而后反。帝不得已遣知制诰沈括报聘。枢密院阅故牍,得顷岁所议疆地书,指古长城为分界,今所争乃黄嵬山,相远三十馀里。表论之。帝喜,谓曰;大臣殊不究本末,几误国事!命以画图示禧。禧议始屈。乃赐白金千两,使行。枢密副使杨遵勖来就议。得地讼之籍数十,预使吏士诵之。遵勖有所问,则顾吏以答。他日复问,亦如之。遵勖无以应,谩曰:数里之地不忍,而轻绝好乎?曰:师直为壮,曲为老;今北朝弃先君之大信,以威用其民,非我朝之不利也。凡六会,竟不可夺。遂舍黄嵬而以天池请。乃还,在道图其山川险易迂直,风俗之淳庞,人情之向背,为使契丹图,上之;拜翰林学士权三司使
辽主以侵地之议起于耶律普锡,命普锡往正疆界,力争不已。帝问于王安石安石曰:「将欲取之,必姑与之。以笔画其地图,依黄嵬山为界。萧禧乃去。故使天章阁待制韩缜河东割地以畀辽,时秋七月戊子日也。监察御史黄廉叹曰:分水画境,失中国险矣!其后辽人果包取两不耕地,下临雁门。辽主擢普锡为南院宣徽使
宋李心传旧闻證误云:由熙宁四年辽人请割分水岭地,议久不至八年王安石再相,力主割地赂辽。前与议之太常少卿刘忱枢密院检详文字吕大忠执险要不可与,请姑以五寨治平中所侵十五铺与之。安石不从。馀与通鉴略同。
(18)庾信江南赋:以鹑首而赐秦,天何为而此醉。注引张衡西京赋曰:昔者天帝悦秦缪公而觐之,飨以钧天广乐,帝有醉焉,乃为金策,锡用此土,而剪诸鹑首。周礼郑玄注:鹑首,秦也。汉书云:自井至,谓之鹑首之次,秦之分野也。
(19)左传僖公二十五年:夏四月,晋朝王。王飨醴,命之宥。请隧,弗许。曰:王章也,未有代德,而有二王,亦叔父之所恶也。与之阳樊、温原、攒、之田。晋于是始启南阳,晋围原,命三日之粮。原不降。命去之。谍出,曰:原将降矣。军吏曰:请待之。曰:,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得原失信,何以庇之?所亡滋多。退一舍而原降。
(20)后汉书隗嚣传:字季孟天水成纪人也。更始立,王莽兵连败,乃与季父崔、兄义及杨广周宗等谋起兵应汉,以平陵方望军师劝立高祖,称臣奉祠从其言,立庙邑东,称臣,执事史奉璧而告。祝毕,有司穿坎于庭,牵马操刀,奉盘错鍉,遂割牲而盟曰:凡我同盟三十一将,十有六姓,允承天道,兴辅刘宗;如怀奸虑,明神殛之,高祖文皇武皇俾坠厥命,厥兵,族类灭亡。有司奉血鍉护军举手揖诸将军曰:鍉不濡血,歃不入口,是欺神明也,厥罚如盟。既而狸血加书,一如古礼。事毕,移檄告郡国。
(21)后汉书臧洪传:字子源广陵射阳人也。初举孝廉,补即丘长。中平末,弃官还家。太守张超请为功曹。后袁绍青州刺史,任事二年,徙为东郡太守。会曹操张超雍丘,甚危急。乃徒跣号泣,从请兵。不听。城陷,张超族灭。由是怨,绝不与通。兴兵围之,历年不下。使邑人陈琳以书譬,视其祸福,责以恩义。复书有受任之初,志同大事,扫清寇逆,共尊王室,岂悟本州被侵,郡将遘户乙,请师见拒,辞行被拘,使故君,遂至沦灭,区区微节,无所获伸。岂复得全交友之道,重亏忠孝之名乎?所以忍悲挥戈,收泪告绝。若使主人少垂古人忠恕之情,来者侧席,去者克己,则仆抗季扎之志,不为今日之战矣云云。城破,为所害。
(22)杨雄甘泉赋曰:选巫咸兮叫帝阍,开天庭兮延群神。苏辙上清词曰:帝荡荡其无尊兮,居高乎九阍;后土之茫昧兮,若世人之观天。周礼天官阍人掌守王宫中门之禁。正字通:凡吏民冤抑诣阙自愬者曰叩阍。
(23)左传成公二年:六月,齐与晋、卫、曹师战于,齐师败绩,逐之,周华不住。晋师从齐师,入自丘,舆击马陉。齐使宾媚人赂以纪甗、玉磐,与地,不可,则听客之所为。宾媚人致赂,人不可,曰:必以萧同叔子为质,而使齐之封内尽东其亩。对曰:萧同叔子非他,寡君之母也。若以匹敌,则亦晋君之母也。吾子布大命于诸,而日必质其母以为,其若王命何?且是以不孝令也。若以不孝令于诸,其无乃非德类也乎?先王疆理天下,物土之宜而布其利。今吾子疆理诸侯,而日尽东亩而已,唯吾子戎车是利,无顾土宜,其无乃非先王之命也乎?反先王则不义何以为盟主?其晋实有阙,四王之王也;树德同欲焉,五伯之霸也。勤而抚之,以役王命。令吾子求合诸侯,以逞无疆之欲。诗曰:布政优优,百禄是遒。子实不优,而弃百禄,诸侯何害焉。不然,寡君之命使臣,则有辞矣。曰:子以君师辱于敝邑,不腆敝赋以犒从者,畏君之,师徒桡败。吾子惠檄齐国,不泯其社稷,使继旧好。唯是先君之敝器土地不敢爱,子又不许,请收合馀烬,背城借一。敝邑之幸,亦云从也。况其不幸,敢不唯命是听?人许之。对曰:群臣帅赋舆,以为鲁卫请。若苟有以藉口,而复于寡君,君之惠也,敢不唯命是听?
(24)战国策:秦围赵邯郸。时鲁仲连适游赵,闻魏将欲令赵尊秦为帝,乃见辛垣衍曰:世以鲍焦无从容而死者,皆非也。今众人不知,则为一身。彼秦弃礼义而上首功之国也,权使其士,虏使其民,彼则肆然而为帝,过而遂正于天下,则有赴东海而死耳!吾不忍为之民也。
(25)左传定公元年晋女叔宽曰:周苌弘、齐高张皆将不免。苌叔违天,高子违人。杜注:天既厌周苌弘欲迁都以延其祚,故曰违天。诸侯相帅以崇天子,而高子后期,故曰违人。春秋纪传:苌弘周大夫,博闻辩智,忠于王室。子朝奔楚,其馀党犹在王城,时有作乱者,故诸侯戍周。敬王十年苌弘刘文公谋,欲城成周,遣使告晋。魏献子为政,苌弘而与之。于是合诸侯之大夫城成周,王室始靖。刘氏与晋范氏世为婚姻。苌弘刘文公,故与范氏赵鞅周党,范氏以为讨。王二十八年六月赵鞅,车裂苌弘。弘忠于周室,死非其罪。人收其血而藏之,三年化为碧。
(26)通鉴汉纪:王莽始建国三年太子置师、友祭酒,徵沛郡唐林唐尊。林字子高字伯高,皆以明经饬行显名于世,仕,封侯,贵重,历公卿位。唐林数上疏谏正,有忠直节。唐尊衣敝、履空,被虚伪名。地皇元年太傅乃身短衣小衣,乘牝马、牝车,藉,以瓦器饮食;其矫世如此。后随避渐台,为汉兵所诛。
(27)旧唐书柴绍传:字嗣昌晋州临汾人也。祖烈骠骑大将军封冠军县公。父慎,太子右内率,封钜鹿郡公幼趫捷有勇力,任侠闻于关中,少补隋元德太子千牛备身。高主微时,妻之以女,即平阳公主也。平关中功右光禄大夫左翊卫大将军贞观二年,转左卫大将军华州刺史。七年,加镇军大将军改封谯国公。十二年卒,赠荆州都督谥曰襄。气如龙,未详,容考。
(28)左传襄公二十三年:齐将为臧纥田,臧孙闻之,见齐,与之伐晋。对曰:多则多矣,抑君似鼠。夫鼠昼伏夜动,不穴于寝庙,畏人故也。今君闻晋之乱,而后作焉,宁将事之,非鼠如何?乃弗与田。
中东战事始末云:中东和约台湾一省输日。地官绅、士庶愿作圣朝之赤子,不甘为异族之羁囚,痛哭呼天,飞章乞命。奈此举朝廷亦出诸不得已,无可挽回。民遂举义旗。署抚唐微卿伯景崧有电奏闻曰:台湾士民,义不臣倭,愿为岛国,永载圣清。竟不自知僭妄,于乙未五月初二日听民拥立为伯理玺天德,犹华言总统也。出示安辑民,惟谆谆以粮税釐金懔遵完纳、违者必究为言,而不及战守事宜也。初七日,日兵由后山之三貂岭登岸立寨。初八日,攻狮球岭。张月楼镇军禦之,苦战三日,杀敌获胜。方将专请赏求援,以备日人添兵再战。岂料于十一日夜间总统已挟资乘驾轮舟内遁。日人乘机进攻,防军皆溃,台北大乱。所有台军火粮饷均屯台北,于是尽畀敌用。唐君僭称伯理玺天德仅十日耳。
(29)晋书刘琨传:字越石中山魏昌人,汉中山王胜之后也。少得隽朗之目,以雄豪著名。年三十六,为司隶从事历官尚书左丞并州刺史封广武侯太尉大将军都督并州诸军事散骑常侍志兴晋室,才力不果,后为王敦段匹磾所害,追赠侍中太尉谥曰悯
(30)中东战事始末云:唐总统潜遁,台湾大乱。绅民欲立刘渊亭军门永福为民主国总统,送印至戟辕,军门坚却不受,于众曰:我奉命来守台南,若唐某所为,上何以对朝廷,下何以对黎庶?如诸君不能见信,愿矢誓于天,以明我志。爰率同将士、绅民,歃血为盟曰:我刘某在台,不贪财,不惜命,不要官,惟愿与将士、绅民同心戮力,以却疆敌。违令者斩!众皆肃然。其所出之示,仍以钦命帮办台湾防务、闽粤南澳总镇、依博德恩巴图鲁刘,略谓帮办自问年将六十,万死不辞,独不忍苍生无罪,行将变为夷,所率五千劲旅,愿与尔义民众志成城,共持危局,以时艰,庶可稍众望云云。
(31)通鉴:晋太元八年秦王苻坚大举入寇。十一月谢玄刘牢之大破之。于是谢石等诸军水陆继进。寿阳城兵部阵严整,又八公山上草木,皆疑为兵,怃然有惧色。明日兵逼肥水而阵,谢玄等渡水击之,斩苻融兵大败,自相蹈藉而死者,蔽野塞川。其走者,闻风声鹤唳,皆以为晋兵且至,昼夜不敢息。草行露宿,重以饥冻,死者十七八。坚中流矢,单骑遁。
(32)后汉书臧洪传:张超曰:明府历世受恩,兄弟并据大郡。今董卓弑君,图危社稷,王室将倾,贼臣虎视,此义士效命之也。,乃与诸州定议,大会酸枣,设坛场,将盟;既而更相辞让,莫敢先登,共推乃摄衣升坛,操血而盟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流毒百姓,大惧沦丧社稷,剪覆四海。兖州刺史岱、豫州刺史、陈留太守邈、东郡太守瑁、广陵太守超等,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一力,以致臣节。陨首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夺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辞气慷慨,闻其言者无不激扬。
(33)晋书温峤传:字太真河东太守憺子也。性情聪敏,有识量,博学能文。刘琨并州,以右司马时元帝初、江左左长史,檄告华夷,奉表劝进。既至,引见,具陈忠诚,志在效节。因社稷无主,天人系望。辞旨慷慨,朝属目。帝器而嘉焉。讨王敦功第一。帝疾笃,受顾命。寻为江州刺史持节都督平南将军武昌。会苏峻祖约反,移檄各讨贼。义军失利,征西将军陶侃屡欲退兵。以利害,有公若违众独反,人心必沮,沮众败事,义旗将回指于公矣。遂留不去。创建行庙,广设坛场,告皇天、后土、祖宗之灵,亲读祝文,声气激扬,流涕覆面。三军莫能仰视。是日,斩苏峻于阵,破贼石头军,天子反正。陶侃虽为盟主,而处分规略一出于峤。贼灭,拜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散骑常侍封始安郡公食邑千户。
(34)五代史武皇本纪:太祖武皇帝讳克用本姓朱耶氏懿祖烈考国昌本名赤心朔州刺史咸通中庞勋赐姓李,名国昌中和元年黄巢京师。三年,勤王之师云集京畿以贼势尚炽,未敢争锋。及武皇至,贼帅相谓曰:鸦儿军至,当避其锋。武皇以兵自夏阳济河,二月营于乾坑店。黄巢大将尚让等引军十五万屯于梁田坡。翼日,大军合战,自午及晡,贼大败,遁华州武皇围之。黄邺等固守,尚让引大军赴援。武皇逆战于零口,军大败。四月黄巢长安,收其馀众走蓝关。武皇京师
(35)郦道元水经注:鱼复县巴东郡西二百九十里,故城跨其山陂,南临大江之南岸有方山,山形方峭,枕侧江濆。江水东径瞿巫滩,又东径南乡峡,东径永安宫南。刘备终于此,诸葛亮受遗处也。其间平地可二十许里,江水回阔,入峡所无。城周十馀里,背山面,颓垣四毁,荆棘。江水又东径诸葛亮图垒南。石碛平旷,兼川陆。有所造八阵图,东跨故垒,皆累细为之。自垒西去,聚八行,行间相去二丈,因曰八阵。既成,自令行师,庶不覆败,皆图兵势行藏之权。自后深识者所不能了。
(36)宋史韩世忠传:世忠字良臣延安人历官检校少保武宁昭庆军节度使。金将兀朮临安,帝如浙东。世忠以前军驻青龙镇中军江湾,后军驻海口,俟敌归邀击之。会上元节,就秀州张灯高会,忽引兵趋。及金兵至,则世忠已先屯焦山寺兀朮日大战,许之,战将十合,梁夫人亲执桴鼓,金兵终不得渡,尽归所掠,假道不听。兀朮穷蹙,求会语,祈请甚哀。世忠曰:还我两宫,复我疆土则可相兀朮语塞。相持黄天荡者四十八日。兀朮谓诸将曰:南军使船如使马,奈何!后有献谋者,以凿大渠接江口,占上流,破世忠海舰,得绝江遁去。
(37)中东战事始末云:黎伯太守湘南人,由基隆厅调署台中台湾府。甫经莅任,值署中丞唐方伯潜遁,台湾一省军械粮饷,萃聚台北畀敌用。太守抚驭义民,倡率团练,又招募新楚军六营于新竹苗栗间,屡破日兵。其饷械多取自民间而未闻嗟怨。卒以禦敌大甲溪,为一、二奸民贪日重赂,导敌黑夜由间道而入,彰化遂不守。太守腹背受敌,不得已退走台南。后闻亦乘轮内渡矣。
(38)中日战辑云:我军由平壤退归,日军于九月二十八日鸭绿江。我沿江守兵单弱,小战即遁。二十九日,敌攻九连城,诸军甫战即溃。宋祝三宫保庆拜北洋帮办之命,率所部毅军数营驰抵凤凰城十月初五日,日第二军由西河套口之大孤山登岸与九连城之日军来夹攻,我凤凰城诸军多溃。宋宫保忿甚,出战,奈所领军火,药不配弹,子不对枪,而敌军两面夹攻,炮火甚利。宫保不得已,退守摩天岭,遏敌犯奉天山海关之路。凤凰城遂失。
先是牙山之退也,叶曙青军门奏报沿途获胜,杀敌万人。傅相亦为题奏。故得邀恩赏。其实仓惶潜遁,亡失益多,并无杀敌情事。朝命宋宫保查办。宫保据实覆陈。叶军门、总镇皆奉旨褫职逮问。
二十六日,日将大山岩金州登岸,副都统顺弃城走。二十九日,日军大队进攻大连湾冬十月朔,欲犯旅顺,船坞总办兼营务处道照玙闻风逃至天津。傅相怒饬速回,以死守。初四日,敌已踞离大连湾一百二十里之貔子窝初九夜,敌舰游弋大连湾外。十五日,敌率战舰十五艘聚炮台前,寂无声,盖日军由别道从陆路攻,守诸军见敌至,已遁矣。
二十三日新闻报初九日金州失陷。徐邦道孤军苦战,共死六百馀人。赵怀业全军弃炮台而奔。初十日,退至旅顺。徐军屯元宝房,赵军屯市中。大连湾南关岭迤南百馀里,皆弃不守。倭又不敢遽。厂坞工作如故。而是夜龚道照玙偷渡烟台,转至天津十一日,各厂闻总办已逃,工匠皆散,营兵四出抢劫。龚玙所部之兵,自劫厂库物料,市肆惊惶,民人迁徙一空。羊头洼水雷营弁张起亦割断电线,携电箱而逃。守水旱雷兵丁一时皆遁,各口埋伏水旱雷六百馀具,迄倭人至,未尝发放一雷。良可叹也!
十四、五日,我军至牧城驿,距旅顺七十里。遇倭谍十人,系华人五名、倭人五名,在彼测度地势,察访路径,节节绘图,嗣龚玙以迫于帅令,且惧为东抚所执,乃复返旅顺,仓惶与诸将筹战守策,莫知所措。徐邦道力任进战责,令诸将援应,皆相顾失色,不发一言。逮十八日,有倭船载兵五百馀人至龙尾塘登岸。该岸距旅顺口十馀里。二十一日,龙尾塘倭兵进攻,黄仕率兵据山巅击之,倭不得上,退入东山。我兵并未追袭而退。日暮,诸将集营务处议来日战事,拟各军出队,徐居中,姜、居左、右,分路出师。乃二十二日,倭东路兵与金州兵合约一千馀人来犯,我军迎击于水师营北十二里。徐军战最勇,各军继之,杀倭数十人,献级二十馀颗,夺马六匹、枪二十馀杆,迫至十馀里外。亥初始鸣金收军,讵倭竟潜蹑其后,乘夜据石嘴子左右二山。二十三日,我军击之,失利。军失去快炮六尊。二十四日,倭以二千馀人攻水师营,即抬所得军之炮登山俯击,姜桂题军门禦之。倭自西绕行,攻允和营。军凭垒发炮,未能得力,倭夺炮台而入。徐邦道战于操场,死伤枕藉。倭又以千馀人自太阳沟抄我军后路,虚其金州大道,以待我军之逸。徐、姜、三军果向金州下窜,倭亦弗追。汝成屯市中,辰巳之,虽曾出队遥援,未初即弃师逃遁。赵怀业匿市中,始终不出。倭遂绕道至姜营纵火,各军惊溃。龚玙挥所募一营,且战且逃,已则自船厂后门出,便帽布袍,驾小舟而遁。汝成与之偕行。此时风浪交作,自至戍,始出口门。回顾岸上倭兵,犹未至船厂,厂坞皆尚无恙。龚道等因舟小风狂,四日始到。途中见有倭舰十三艘、雷艇五艘,俱泊距口门十馀里外。又见舰九艘,驶往旅顺而去。既至烟台,龚玙即使汝成改装易服作船户形上岸潜遁,己身匿广艇中不敢出,惟使人向青道刘含芳乞羊裘一袭以禦冷。初一日,随丰顺船至大沽船坞,而则已不知去向矣。黄仕林于二十三日自老砺嘴坐小舟而遁。噫!是役也,我军万馀人,倭兵只三千馀人,乃弃重地而不守,不思袭倭后路,而反为倭所袭,数十载之经营、千万金之厂坞,拱手让人。诸将之罪,可胜诛哉!
倭之攻金州也,徐军苦战三日,乞赵怀业援应。赵阳许之,而不助一兵。金州副都统顺至赵营长跪乞师,赵以守炮台为辞,坚拒不出。及至旅顺纵兵抢掠,姜桂题缚二人至营请惩,亦置不问。徐邦道面责其不出赴援,甚至厉声唾骂,赵竟甘心忍受。汝成既不出战,反先从海道弃师而奔。黄仕守禦炮台,先期潜逸。此数人者,实为祸首罪魁,无法可贷!姜、二军门株失一隅,徐邦道曾促进兵扼南关岭,攻大连湾,奈皆以迫于帅令,不敢妄动。张光前守西岸炮台,祗分兵助战,而未尝自出督师,厥咎亦属难辞。至旅顺军心之摇动、市面之震惊,则皆由龚玙于初十日先自潜逃所致。是则龚之罪岂在赵怀业下哉?
观新报所载,以监司提镇,当金城汤池之固,又有天险之足恃、地利之足凭,乃鏖战不过数点钟、毙命不过数百辈,忽焉而土崩瓦解,鼠窜狼奔。呜呼!噫嘻!中国之祸,非朝鲜累之也,亦非日本扰之也,直贪生畏死、天良丧尽之徒贻之也!
宋宫保岫岩宽甸陷,敌犯大连湾,令其部下谨守摩天岭,自率精兵倍道驰援。既抵复州,闻旅顺已失,退驻盖平,守牛庄之要隘。十一月十七日,敌入海城十九日,犯析木城二十日敌,进逼宋营。宋宫保退保王台,以固牛庄。二十六日,敌由天王塔来犯,宫保镇戎德胜禦却之。乙未二月初四日,敌自海城辽阳聂功亭军门战却之。初七日,帮办军务吴清卿中丞大澂会宋军战于牛庄。吴军甫闻炮声,即坌息狂奔,冲动宋宫保阵脚。宫保大怒,令斩退者。吴帅部众遂潜伤宋帅坐骑,坠马受伤。敌入牛庄,诸军退守神河。
按申报谓吴清卿中丞总统湘鄂诸军也,轻裘缓带,有羊叔子之风。立一投免死牌于军前,尝出示曰:大臣奉命率湘军五十馀营,训练三月之久,现由山海关拔队东征。正、二两月中,必当与日本兵营决一胜负。大臣讲求枪炮准头十五、六年,所练兵勇均以精枪快炮为前队。堂堂之阵,正正之旗,能不能退,能胜不能败。湘中子弟,忠义奋发,合数万人为一心。日本久顿之兵,师老而劳,岂能当此生力军乎?惟本大臣以仁义之师,行忠信之,素以不嗜杀人为。念尔日民人,各有父母妻子,岂愿以血肉之躯,当吾枪炮之火?迫于将令,远涉重洋,暴师在外。值此冰天雪地之中,饥寒亦所不免。死生在呼吸之间,昼夜无休息之候。父母愁痛而不知,妻子号泣而不闻。战胜则将之功,战败则兵之祸。拚千万人之性命,以博大岛圭介之喜快。念日本之贤士大夫,未必以黩武穷兵为得计。大臣欲救两国民人之命,自当开诚布公,剀切晓谕。两军交战之,凡尔日本官兵,逃生无路,但见大臣所设投诚免死牌,即缴出枪刀,跪伏牌下。大臣专派仁慈廉干之员,收尔入营,一日两餐,与中国民人一律看待,亦不派做苦工。事平之后,即遣轮船送尔归国。大臣出此告示,天地鬼神所共鉴,决不食言,致伤阴德。若竟迷而不悟,拚死拒敌,试选精兵利器,与大臣接战三次,胜负不难立见。迨至该兵三战三北之大臣自有七擒七从之计。请鉴前车,无贻后悔云云。其闻炮声溃,免死牌为日人所夺;无怪西人传为笑柄。
有爽目子者曾著论曰:向闻中国有吴清卿中丞视师吉林,佐理北洋,华人誉以有治赋才。河决郑州之役,出为都水使者,汤汤水方割,清帅躬亲督率,刻日合龙。余辈西人始料其有经济才。日本,慷慨请行,乃逍遥沽上者瞬将半载,不免窃窃然疑之。及读此示,不觉令人神往。夫中国当百战百胜之际,忽传此恩威并济之元戎,彼败鳞残甲不能成军者,如得金鸡赐赦,其尚不面缚舆榇以降者,必非人情。余辈西人于是始知清帅著作才也。清帅起家翰苑,假使历禁近,铺鸿藻,景铄,雍容扬扬,润色鸿业,讵不甚善。又闻清帅之在军也,雅歌投壶如祭征虏,轻裘缓带羊叔子,而料事如神则又如江东之陆伯言。不图营口一役,甫遇日兵,湖湘子弟,交绥而退,其负清帅训练之苦心也实甚。抑未知得诸氏之汉印无恙乎?所著之古玉图考尚存乎?北望阵云,曷胜怆恻。夫吴中丞之庸才误国,虽百喙难辞,若较诸欺罔贪墨、媚敌误国者,究属有间。何以论者于彼则曲笔转圜,于此则极力丑诋?嗟乎!金光盖地,何妨指鹿为马;铜臭薰天,仅可掩黑为白。而况于罪无可逭之吴中丞乎!贪之与庸,优劣于此可见。人情鬼蜮,良足悲矣!
(39)宋史刘锜传:字信叔德顺军人,滤州军节度使仲武第九子也。以禦金功,授鼎州观察使枢密副使承旨沿淮制置使金兵围顺昌大破之,积尸盈野。兀朮在汴闻之,即索靴上马,率数十万众至顺昌遣耿训约战。兀朮怒曰:刘锜何敢与我战?以吾力破尔城,直用靴尖趯倒耳!明日合战,兀朮大败而遁,弃尸毙马,血肉枕藉,车旗器甲,积如山阜。捷闻,帝喜甚,授武泰军节度使侍卫马军都虞侯、知顺昌府、沿淮制置使
(40)中东战事始末云:日报载东历六月十九号午前八点钟时台湾电达东京本营云:安平附近,敌情难测,天时甚恶,黑旗兵变化无常,只得从严守备云云。又接在台日官报称:六月二十八号,我兵大队进攻。午前四点钟时,由中坜出兵,分南、西两处前进。途中屡遇台兵,与之鏖战。阅三点钟时,始其地。南、西二处之兵,得以连络。及钟鸣八下,与台兵交绥。台兵依竹林列阵,抵抗甚力。我兵猛烈射击,得占竹林。卫生部遂择定一地,令收取受伤之人,补助担架卒及看护人遇负伤者舁之而返。不图后面人字屋内台兵突出。我兵腹背受敌,危险万分,只得全军走避,致将担架卒遗弃。既而竹林中忽然放火,顿时烈焰燃烧。且敌阵四面包围,以致我军陷入重地。至十点半始出垓心。卫生部遂伐制成担架,将受伤者舁送返中坜,由医员施以绷带,敷以药饵,逾十分钟医治了。七月一号,我兵大队第二次攻安平。午前由中坜发出炮兵、工兵、步兵二队。途中遇台兵抵抗如前。七点半,炮兵先燃炮以攻;步、工二兵将台军、黄二将屯扎处包围射击。台军坚守不动。我步、工两兵连声呐喊,夺取台军第一队所站之丛林。工兵方,忽火药爆烈,死者尚少,伤者实多。先是军医在数里外派一末弁附左翼而,战况如前。少焉,我兵被台兵包围,距敌人之屋仅五米突。医员乃择距十米突之凹处用心救护。不料敌弹丸如雨,不得已请兵护卫。而背后台兵又至。无奈,将伤者背负之匍匐而回,至相距一百六米突之竹林中暂歇。一面催令中坜派人带担架前来舁去。午后五点钟,崎军医归自战地,俟伤者齐至,乃一一为之医治。维时弦月已上矣。
六月五日申报云:客有经商于日本者,所娶日妇有疾,延日医君诊之。閒话间,述及台湾战事,日军甚不利。往往进兵,并不见刘永福一旗一卒,讵料行至中途,刘军忽漫山遍野,突将我军围困,枪弹如雨,鲜有得逃生者。计自开仗以来,已死四万人矣。斯出自日人,无讳饰矣。
(41)宋史纪事本末:宝元元年赵元昊僭称帝,国号大夏庆历二年,帝以元昊势益猖獗,以韩琦范仲淹庞籍陕西安抚经略招讨使置司泾州。用王尧臣议,罢诸路经略使,以一事权。仲淹在兵间久,各重一时,人心归之,朝廷倚以为重。二人号令严明,爱抚士卒,诸来者,推诚抚接,感恩畏威,不敢辄犯边境。人为之谣曰:军中有一韩,西贼闻之心胆寒;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
(42)杨升庵八阵图记云:诸葛武侯八阵图,在蜀者二:一在夔州永安宫,一在新都弥牟镇。在夔者,盖侯从先主伐吴,防守江路行营布伍之遗制。新都成都近郊,则其恒所讲武之场也。武侯之人品事业,前哲论之极详,不复剿同其。独其八阵有重可者。史谓推演兵法,作为八阵,得其要。自令行师,更不覆败。深识兵机者所不能洞了。盖胜之多算,而出之于万全,非借一于背城,而侥倖于深入也。惜乎八阵之妙,不得加于二曹、三马之枭敌,而止试于七擒七纵之孟获。外寇方殷,内境自惫,此天之所坏,谁能支之?祚去炎汉,不待星陨而后知矣。嗟乎!国之兴亡,天也。而千载以下,君子独遗恨于蜀汉之事者,非以武侯故耶!至其故垒遗墟,独为爱惜不已,乃其忠义之激人,不独其法制阵伍之妙也。不然则窦宪尝勤八阵以击匈奴司马隆用八阵以复凉州,是在前已有之,而后亦未尝亡也。功既有,而后世犹所罕称述,况能传其遗迹至今乎?尝放舟过夔门,吊永安之宫,寻阵图之迹。维时春初,水势正杀,自山上俯视,下百馀丈皆聚细为之,凡八行、二十四蕝。人言,夏水,没在深渊,水落依然如故。在吾新都者,其地象城门四起中,列土垒高三尺,耕者或平之,经旬馀复突出。此乃其精诚之,天之所支,而不可坏者,盖非独人爱惜而已耳。
(43)宋史岳飞传:字鹏举相州汤阴人。生时有大禽若鹄,飞鸣室上,因以为名。少负气节,沉厚寡言。家贫力学,尤好左氏春秋、孙吴兵法。生有神力,未冠,挽弓百斤,弩八石。宣和四年,应真定宣抚刘韐募。康王相州,因刘浩见有功,补承信郎,屡破金兵,历官少保枢密副使参知政事秦桧恶其梗和议,矫诏杀之。洪皓在金,腊书驰奏,以为金人所畏服者惟,至以父呼之。诸酋闻其死,酌酒相贺。常为之语曰: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盖谋定而后战,战无不胜,猝遇敌不动故也。
(44)左传定公四年子鱼曰:以先王观之,则尚德也。昔武王克商,成王定之,选建明,以藩屏。分康叔以大路、少帛、綪茷、旃旌、大吕,殷民七族,陶氏、施氏、繁氏、氏、樊氏、饥氏、终蔡氏,封畛土略,自武父以南及圃田之北竟,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取于相土东都,以会王之东蒐,季授,陶叔授民,命以康诰,而殷虚,皆启以商,疆以周索。
(45)后汉书光武帝纪:更始将北都洛阳,以光武司隶校尉,使前整宫府。于是置僚属,作文移,从事司察一如旧章。三辅吏士东迎更始,见诸将过,皆冠帻而服妇人衣诸于绣镼,莫不笑之,或有畏而走者。及见司隶僚属,皆欢喜不自胜。老吏或垂涕曰:不图今日复见汉官威仪!由是识者皆属心焉。
前汉叔孙通传:通薛人也。文学待诏博士,从项梁,事项羽汉二年,破彭城,通降汉。汉已并天下,诸侯共为皇帝,帝悉去秦仪法为简易。群臣饮酒争功,醉或狂呼拔剑击柱。上患之。通劝上朝仪。上曰:可试为之。于是通率鲁诸生三十人、弟子百馀人为繇蕞野外,习之月馀。又令群臣习肄。会十月汉七年,长乐宫。诸侯群臣十月仪。先平明,谒者治礼引,以次入殿门。廷中陈车骑、戍卒、卫官,设兵张旗志。曰:趋。殿下郎中侠陛,陛数百人。功臣、列侯、诸将军、军吏以次陈西方东乡,文官丞相以下陈东方西乡,大行设九宾胪句传。于是皇帝辇出房,百官执戟传警,引诸侯王以下至吏六百,以次奉贺。自诸侯王以下,莫不震恐肃敬。至礼毕,尽伏,置法酒。诸侍坐殿上,皆伏抑首,以尊卑次起上寿。觞九行,谒者罢酒。御史执法不如仪者,辄引去。竟朝置酒,无敢欢哗失礼者。于是高帝曰:吾乃今日知为皇帝之也,拜通为奉常,赐金五百斤。
(46)左传哀公十三年:吴申叔仪乞粮于公孙有山氏,曰:佩玉萦兮,余无所系之,旨酒一盛兮,余与褐之父睨之。对曰:则无矣,粗则有之。若登首山以呼曰,庚癸乎,则诺。杜注:庚,西方,主谷;癸,北方,主水。传言吴子不与士共饥渴,所以亡。
(47)唐书忠义传张巡字巡邓州南阳人。博通群书,晓战阵法,气志高迈,略细节,所必大人长者,不与庸俗合,时人叵知也。开元末,擢进士第,繇太子通事舍人,出为清河令,调真源安禄山反,天宝十五载正月谯郡太守杨万石降贼,逼长史,西迎贼军,率吏哭玄元皇帝祠,起兵讨贼,守雍邱,累破令狐潮军,磔其妻子。凡大小数百战。吴王祗兖以东委经略河南节度使嗣虢王巨彭城,假先锋。会引兵东走临淮拔众保宁陵,马裁百、兵千,至睢阳,与太守许远城父姚訚等合。乃遣将雷万春南霁云等战宁陵北,斩贼将二十,杀万馀人,投尸于汴,水为不流。贼将杨朝宗遁去。诏拜主客郎中、副河南节度使藉将士有功者请于吝赏与资。至德二年,贼将尹子琦睢阳,屡战却之。使南霁云射伤子琦左目。诏拜御史中丞。贼屡战不胜,不复攻,乃穿壕立栅,以守。初,睢阳有谷六万斛,可支一年。而发其半鍕濮阳济阴许远固争不听。济阴得粮即叛降贼。至是贼围久,食尽,士卒多饥死。出爱妾以飨士,亦杀家童以哺卒。士卒皆感泣。卒至罗雀掘鼠,煮铠弩以食。众议东奔,睢阳江淮保障,不可弃也,故以死守之。
(48)春秋纪传:武子俞,庄子之子。卫成公得罪于晋元咺,以叔武之死也,出奔晋。元咺讼武子为辅,针庄子为坐,士荣为大士。公不胜,杀士荣,刖针庄子,谓俞忠而免死之。执公归于京师,寘诸深室。武子职纳橐饘焉。晋使医衍酖,俞赂医使薄其酖,不死。鲁禧公为之请纳玉于王,与晋皆十,王乃释成公。五年,公归成公再出而不失国,皆武子之功也。
(49)汉书卜式河南人也,以田畜为事。有少弟。弟壮;脱身出,独取畜羊百馀,田宅财物尽与弟。入山,牧十馀年,致千馀头,买田宅,而弟尽破其产。辄复分与弟者数矣。汉方事匈奴上书愿输家财半助边,而不愿为官。丞相公孙弘以为此非人情,不轨之臣,不可以为化而乱法,故上不报。会浑邪等降,县官费众,仓府,贫民大徙,皆仰给县官,无以尽赡。持二十万与河南太守以给徙民。上识姓名,乃赐外繇四百人,又尽复与官。是时皆争匿财,唯尤欲助费。上于是以终长者,诏拜中郎将,赐爵左庶长,田十顷,以风百姓。历官缑氏成皋齐王太傅,民便之。元鼎中,徵为御史大夫既在位,请烹桑弘羊郡国不便盐铁,而船有算,可罢。上由是不悦,寻贬为太子太傅以寿终
(50)文献通考云:上古之世,以珠玉为上币,黄金为中币,刀布为下币。刀布者即古铜钱之名也。珠玉、黄金为世难得之货,至若权轻重、通贫而可以通行者,惟铜而已。故九府圜法,自周以来,未之改也。至唐宪宗以钱少,复禁用铜器,商估至京师,委钱诸路进奏院及诸军诸使,富家以轻装趋四方,合券乃取之,号飞钱宋庆历间人以铁钱重,私为券,谓之交子,以便贸易。高宗绍兴间,诏户部造见钱关子,付婺州召客人入中执关,赴榷货务请钱,有愿得茶盐香货钞引者听,此会子也。自交、会既行,而始直以楮为钱矣。金初造交钞,元世祖中统间造元宝钞,以文绫织成。明太祖洪武八年,令中书省皇明宝钞,取桑穰为钞纸料。盖铜重而楮轻,鼓铸繁难而印造简易,故舍其难而就其易也。
中东战事始末云:台南守数月,虽屡破敌军,无耐饷糈支绌,曾向台湾富绅林京卿时甫告贷数十万金,不允。反倩李姓向日官说项,愿助日军饷银五百万两,求将台北林氏堂业产不得充公,仍归时甫执业,永为日本良民云云。以三品大员,甘心媚敌,无耻极矣!刘军门筹借无门,不得已商之绅士,以钞票代银关饷,抚驭机军,尚无哗溃,非军门平日之素著,乌能若此?
(51)中东战事始末云:日总督华山资纪屡攻台南不克,台中反败于义民,数遣使向刘军门招降,以利害。军门曰:战,危事也。贵国之胜,一时之侥倖耳。军门虽兵稀粮绝,尚能勉支数月,断不作降,将军请速去,毋溷乃公!日使见军门义正词严,非刘公岛诸庸奴可以威劫者,而益叹军门之遇云。
(52)三国志魏书王粲广陵陈琳字孔璋臧洪袁绍兴兵围之,历年不下,令邑人陈琳书与,喻以祸福,责以恩义。答书有行矣孔璋,足下徼利于境外,臧洪受命于君亲;吾子托身于盟主,臧洪策名于长安;子谓余身死名灭,仆亦笑子生死而无闻焉。魏氏春秋曰:陈琳为文,传檄州郡。败,归太祖太祖谓曰:卿昔为本初移书,但可罪状孤而已,恶恶止其身,何乃上及祖父耶?谢罪。太祖爱其才而不咎也。通鉴:唐则天光宅元年监察御史薛仲璋奉使江都,从徐敬业反。敬业仲璋右司马临海骆宾王记室。是笺檄多出宾王手,而仲璋不与焉。此或孔璋之误。抑别有仲璋其人者,姑俟考。
(53)史记蒯通范阳人也。楚汉初起,范阳武信君,又韩信袭齐历下军,烹郦生,遂定齐地自立为假齐王困于荥阳,遣张良齐王,以安固之。项王亦遣武涉,欲与蒯通知天下权在,乃曰:仆尝受相人之术。相君之面,不过,又危而不安;相君之背,贵不可言。曰:何谓也?因请间曰:天下初作难也,俊雄豪杰建号一呼,天下之士云合雾集,鱼鳞杂袭,飘至风起。当此之,忧在亡秦而已。今刘、项分争,使人肝脑涂地,流离中野,不可胜数。当今之,两主悬命足下。足下为汉则汉胜,为楚则楚胜。为足下计,莫若两利而俱存之,三分天下,鼎足而立,其势莫敢先动。盖闻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时至弗行,反受其殃。愿足下孰图之!犹豫不忍背汉,遂谢通
(54)左传成公十六年:晋楚遇于鄢陵范文子不欲战。甲午晦,楚晨压晋军而阵。军吏患之。范趋进曰:塞井夷,阵于军中,而疏行首;晋楚唯天所授,何患焉。杜注:疏行首者,当阵前决开营垒为战道。注:为楚所压,战地迫狭,故自塞井夷以为战地;又不可出阵,故结阵于军中。
(55)崔鸿十六国春秋前秦录:苻坚字永固一字文玉,健弟之第二子也。姿貌魁杰,臂垂过膝,目有紫光。任王猛,杀苻生而自立,去皇帝号,称大秦天王改元永兴至建元十九年,违王猛遗属,大举伐晋。阳平公苻融谏不听,率兵百馀投鞭断流,声势甚十一月,卒为晋将谢玄刘牢之等败于肥水苻融死之。
(56)宋史纪事本末:高宗绍兴三十一年五月,金人来求淮汉之。初,金主闻人,行在景物繁丽,尝密隐画工于奉使中,俾写临安湖山以归。为屏,而图已之像策马于吴山绝顶,题诗其上,有立马吴山第一峰之句。后南侵,为虞允文所败,其将都统制耶律元弑之,并焚其尸。
(57)论语: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朱注云:仓廪实而武备修,然后教化行而民于我,不离叛也。
(58)史记:孙子武者,齐人也,以兵法见于吴王阖庐阖庐知孙子能用兵,卒以为将,西破疆楚,入郢,北威齐晋,显名诸侯,孙子与有力焉。吴者,卫人也,好用兵,尝学于曾子。为鲁将攻齐,大破之。又至,事魏文侯,击秦拔五城,为西河守。文侯卒,武侯疑之,遂至。及悼王死,宗室作乱,起死之。
(59)通鉴汉纪:高皇帝二年秋八月,汉王如荥阳,命萧河守关中侍太子,为法令约束,立、社稷、宫室、县邑;事有不及奏决者,以便宜施行,上来,以闻。计关中户口,转漕、调兵以给军,未尝乏绝。
(60)三国志蜀书诸葛亮建兴九年丞相亮复出祁山,以木牛运;粮尽,退军。与魏将张合交战,射杀。十二年悉大众由斜谷出,以流马运。据武功五丈原,与司马宣王对于渭南每患粮不继,使己志不伸,是以分兵屯田,为久住之基。耕者杂于渭滨居民之间,而百姓安堵,军无私焉。
(61)史记蒯通韩信以罪废为淮阴侯,谋反被诛。临死叹曰:悔不用蒯通,死于女子之手!高帝曰:是齐辩士蒯通。乃召至。上欲烹之,曰:韩信反,何也?曰:狗各吠非其主。当彼时,臣独知齐王信,非知陛下也。且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高材者先得。天下匈匈,争欲为陛下所为,顾力不能,可殚诛耶?上乃赦之。
(62)前汉贾捐之捐之字君房贾谊之曾孙也。元帝初,召待诏金马门。初,武帝征南越,元封元年儋耳、珠郡,皆在南方海中洲居,数叛汉,屡发兵击定之。初元元年,珠又叛,发兵击之,连年不定。上与有司议大发军,捐之以为不当击。上使王商问之,以休兵息民、专恤关东对。由是罢珠郡,民有慕义欲内属者便处之,不欲勿彊。
(63)明史曾铣字子重江都人。自为诸生,以才自嘉靖八年进士历官山东山西巡抚副都御史兵部侍郎套寇牧近塞,率参将李珍韩钦等击驱之。素喜功名,又感帝知遇,益图报称。念寇居河套,久为中国患,上疏曰:贼据河套,侵扰边鄙将百年,孝宗欲复而不能,武宗欲征而不果,使吉囊据为巢穴。出套则寇、大三关,以畿辅;入套则寇延、宁、甘、固,以扰关中。深山大川,势在敌而不在我。封疆之臣,曾无有以收复为陛下言者,盖军兴重务也,小有挫失,媒孽踵至,鼎镬刀锯,面背森然。臣非不知兵凶战危,而枕戈汗马,切齿痛心有日矣。窃尝计之,秋高马肥,弓矢劲利,彼聚而攻,我散而守,则彼胜;水枯,马无宿,寒阴雨,壤无燥,我乘其弊,则中国胜。臣请以锐卒六万,益以山东枪手二千,每当春夏,携五十日饷,水陆,直捣其。材官驺发,炮火雷激,寇必不支。此一劳永逸之策,万世社稷所赖也。遂条八议十八事及营阵八图以。辅臣主之甚力。帝亦锐意复套。严嵩有隙,令仇鸾诸款,又阴诋显攻,多方激帝怒。帝乃逮杀之,并杀李珍亦弃市。天下冤之。自死,竟无一人议复河套矣!
(64)汉书陈汤字子公山阳瑕邱人也。少好书,博达善属文。家贫,贷无节,不为州里所称。西至长安求官,富平侯张勃高其能,。后为郎,迁西域副校尉,与甘延寿俱出。先是宣帝时匈奴乖乱,单于争立呼韩邪单于郅支单于俱遣子入侍,汉两受之。后呼韩邪单于入称臣,朝见。郅支以为呼韩邪破弱降汉,不能自还,即西收右地。会汉发兵送呼韩邪,郅支由是遂西破呼偈、坚昆、丁零,兼三国而都之,怨汉拥护呼韩邪而不助己,困辱汉使乃始等。初元四年,遣司马谷吉使郅支。至,郅支单于怒,竟杀等。汉遣使三辈至康居谷吉等尸,郅支困辱使者,不肯奉诏。上书彊汉遣子入侍,其骄慢如此。建昭三年甘延寿西域为人沉勇,有大虑,多策谋,喜奇功,与延寿谋曰:夷狄畏服大种,其天性也。西域本属匈奴,今郅支单于威名远闻,侵陵乌孙大宛,常为康居画计,欲降伏之。得此二国,北击伊列,西取安息,南排月氏、山离、乌弋,数年之间,城郭诸国危矣。且其人剽悍好战伐,久蓄之必西域患。发屯田吏士,帅乌孙众兵直指其城下,千载之功可一朝而也。延寿犹豫不听。会久病,独矫制发兵。大众已延寿遂从之,转战数千里,卒灭郅支以还。石显延寿有秘怨,故匡衡以擅兴师矫制论罪。幸刘向疏得免。封延寿义成侯汤关内侯
(65)诗秦风无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朱注:秦俗强悍,乐于战斗,故其人平居而相谓曰:岂以子之无衣而与子同袍乎?则将修戈矛而与子同仇也。其欢爱之心足以相死如此。
(66)史记田单田单者,齐诸田疏属也。湣王,为临菑市掾,不见知。及燕乐破齐,田单安平,令其宗人尽断其车轴末,而铁笼。已而燕军破安平,唯田单宗人以铁笼故得脱,东保即墨。燕既尽降齐城,惟即墨不下。燕军齐王在莒,并兵攻之。淖齿既杀湣王,因坚守拒燕军,数年不下。燕引兵东围即墨即墨大夫出与战,败死。城中推田单以为将军。会燕昭王卒,惠王立纵反间。燕王骑劫乐毅乃驱火牛,大破燕军,杀骑劫,复齐七十馀城,迎襄王临菑而听政。襄王田单号安平君
(67)唐书义传张巡许远等守睢阳久,贺兰进明雍兵不救。外援既绝,士病不能战。西向拜曰:孤城备竭弗能,臣不报陛下,死为鬼以疠贼。城遂陷,与俱执。众见之,且哭。曰:安之勿怖,死乃命也。众不能仰视。子琦曰:闻公督战,大呼辄眦裂血面,嚼齿皆碎。何至是?答曰:吾欲气吞逆贼,顾力屈耳。子琦怒,以刀抉其口,齿、四。骂曰:我为君父死,尔附贼,乃犬彘也。安得久!以刃胁降,不屈,遂遇害。同死者姚訚南霁云雷万春等三十六人。子琦许远洛阳,至偃师,亦以不屈死。
(68)乐府杂录:笛,羌乐也。:笛,七孔。羌笛三孔王昌龄诗:更吹羌笛关山月,谁解金闺万里愁。晋书刘琨晋阳,尝为胡骑所围数,城中窘迫无计,乃乘月登楼清啸;贼闻之,皆凄然长叹。中夜奏胡笳,贼又流涕歔欷,有怀之切。晓复吹之,贼并弃围而走。以王昌龄之诗、刘越石之茄注,究不贴切,或别有解,姑俟参考。
(69)史记项羽本纪:项王军壁垓下,兵少食尽。汉军及诸侯兵围之数。夜汉军四面皆楚歌。项王乃大惊曰: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项王则夜,饮帐中,有美人名,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于是项王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兮奈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
(70)中东战事始末云:刘军门驻守台南,支持数月,军饷告匮,不得已以钞票发饷,绅士劝谕通行,兵民相安。八月望后,日人又将率水陆大队夹攻,南街市,讹言四起,钞票购物,渐不通行。月杪关饷,须给现银。况日兵数面来攻,饥军何能抗大敌?军门劝借无门,知事不可为,以和议绐日将,即与心腹数辈觅舟内渡,而军中无有知者。九月初,爹利士轮船赴厦,日军舰至轮穷搜,不知军门已回珂里矣。有乡人从军台南,隶谢统领标下,九月间日兵轮载以回者,奉令安平内山麓,数月间,与日兵交绥二十馀仗,日军无不败北;未觌面一战,皆从中邀击,日军每不能支,伤亡特甚。八月二十一二日间,刘军门抱恙,不能见客。后于二十五六日间,本军谢统领不知去向。二十七、八日间,台南诸营佥谓刘军门已去,人心大乱。日军侦探者回报,日将犹疑诱敌,不敢直入。至二十九日,始令数百人登岸,巡查乱军,知刘军门去台属实。九月初一日,日大队始据台南,将军陆续装赴厦门,随身军械缴呈日官云云。观此,则铸铁庵主新语所谓日人畏夏秋风浪瘴气,从未一至台南,戍守数月,非军门之功,是故也。又云:日舰遣人搜查爹利士船,船主在床前饮酒,正刘军门以七百五十金赂船主,用绒毯捲体,屏息床中时也。皆子虚乌有之谈,倒置黑白之也。将谓夏秋风浪险恶,康熙二十三年靖海将军施琅之克台湾也,非夏六月、非由台南进兵者乎?况木艇之安及轮舟铁舰耶?将谓畏瘴气,日人已据台北、台中,不畏瘴气,独畏台南之瘴气乎?无是理也。况瘴毒之气在山麓处,城市则轻,台南开辟最,人民所,其无瘴之可畏甚明,又何劳计及哉?呜呼!此辈见利忘义,舞文弄墨,况复才能掩过,智可饰非,使忠义之气潜销,奸邪之焰日长,为鬼为域,吁可畏矣!
(71)通鉴沛公咸阳项羽率军四十五万在新都鸿门,将欲击之。沛公张良谋,伯得免。旦日沛公从百馀骑来见项羽鸿门沛公饮。范增数目项羽所佩玉玦以视之者项羽点然不应。范增,召项庄,令舞剑,因击沛公于坐以杀之。则入为寿,寿毕曰: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项羽曰:诺。项庄拔剑起舞,常以身翼敝沛公不得击。于是张良至军门见樊哙曰:今日之事何如?曰:今项庄拔剑舞,其意常在沛公也。曰:此迫矣。臣请入,与之同命。即带剑拥盾入军门,卫士欲止不内,樊哙侧其盾以撞,卫士仆地,遂入,披帷立,瞋目视项羽,头发上指,目尽裂。项羽按剑而跽曰:客何为者?张良曰:沛公之参乘樊哙也。项羽曰:壮士!赐之扈酒。则与斗酒,拜谢,立而饮之。项羽曰:赐之彘肩。则与一生彘肩,樊哙覆其盾于,加彘肩其上,拔剑切而啖之。项羽曰:壮士复能饮乎?樊哙曰:臣死且不避,酒安足辞?后汉志云:樊哙冠,樊哙造次所冠以入项羽军,广九寸,高七寸,前后各出四寸,制以冕,司马殿门士服之。
(72)唐书义传南霁云者,魏州顿邱人。少微贱,为人操舟。禄山反,钜野张沼起兵讨贼,拔以为将。尚衡汴州贼李廷望,以为先锋,遣至睢阳张巡计事,遂留所。睢阳被围,粮尽。贺兰进明代虢王巨节度,屯临淮许叔冀尚衡彭城,皆观望莫肯救。巡使霁云叔冀请师,不应,遗布数千端,霁云谩骂马上,请决死斗,叔冀不敢应。复遣如临淮告急。引精骑围出,贼万众遮之,霁云左右射,皆披靡。既见进明,进曰:睢阳存亡已决,兵出何益?霁云曰:城或未下。如已亡,请以死谢大夫。进明爱霁云,欲留之,为大飨。乐作,霁云泣曰:昨出睢阳,将士不粒食已弥月,今大夫兵不出,而广设声乐,义不忍独享,虽食弗下咽!今主将之命不达,霁云请置一指以示信,归报中丞也。因拔佩刀断一指。一座大惊,为出涕。卒不食,去。抽矢回射佛寺浮屠,矢著,曰:吾破贼还,必灭贺兰,此矢所以志也!睢阳破,子琦胁降,霁云未应。呼曰:南八男儿,死尔,不可为不义屈!霁云笑曰:将欲有为也。公知我者,敢不死!遂遇害。
(73)春秋:成公七年吴伐郯。家铉翁注:吴与楚为敌,其来已久,春秋不书;今郯始书之;志其始为中国患也。
(74)论语: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朱注:匡,正也,周室、攘夷狄,皆所以正天下也。微,无也。衽,衣衿也。被发左衽,夷狄之俗也。
(75)中东战事始末云:日人之台北也,日官则令民剪发,犯者处以极刑,日兵则日夜宣淫,违者加以白刃。男不剪发、女不失节而死者,不可以数计。嗟乎!台湾百万生命,是谁使之至于此?曷胜浩叹!
(76)通鉴:天福十三年契丹主以船数十艘,载晋铠仗,自汴沂河归国。至临城疾,及栾城,病甚,苦热,聚冰于胸腹手足,且啖之。丙子,至杀胡林而卒。国人剖其腹,实盐数斗,载之北去。人谓之帝。丧至国,述律太后不哭,曰:待诸部宁壹如故,则葬汝矣。盖咎其倾国南征,库帑耗竭,部落不安也。
中东战事始末云:刘军门之去也,有地雷在城内。日军入城,于九月初三日机发雷轰,其统帅北白川宫大勋位能久亲王受伤,旋殁。日人讳饰,谓系犯虎列拉病死。按能久亲王日本第一名将,萨摩国西乡氏之变,王力战平之,以功封今职总统近卫师团。辽东之役,尚未调王远出。今因台南屡败,刘军劲敌,日皇不得已令王专往。王死,日军夺气。于此益见台南从未一战之妄云。
(77)淮南子:北塞上之人,其马亡入胡中,人皆吊之。其父曰:讵知不为?居数月,其马将胡骏马而归,人皆贺之。其父曰:讵知不为祸?家马良,其子好骑,堕马折髀,人皆吊之。其父曰:又讵知不为?居一年,胡大入,塞上之人战死者十九,此叟独以跛故父子相保。
(78)晋书孝怀帝本纪云:永嘉元年洛阳步广里地陷,有二鹅出;色苍者冲天,白者不能。晋阳秋:永嘉元年洛阳步广里地陷,有苍鹅冲天,刘曜以为己瑞,筑此城以应之。寰宇记:苍鹅城清源县东南。五行志云:五湖内垒地出苍鹅。
(79)史记幸邓通蜀郡安人,以濯船为黄头郎。文帝焉,尊幸之日赏,官至上大夫。上使善相者,曰:当贫饿死。曰:能者在我也,何谓贫乎?于是蜀严道铜山自铸铁。邓氏钱布天下,其如此。及景帝立免家居。有告盗出徼外铸铁,尽没入官。寄死人家。
(80)列山汉宣帝时仙人王方平蔡京家,遣人迎麻姑。少顷,麻姑至,举家见之。年可十八许,顶中作髻,馀发散垂至腰,锦衣绣裳,光彩耀目。坐定,自进行厨,擗麟脯,器皆金云:接待以来,东海为沧桑,蓬莱水又浅矣。其手似鸟爪,蔡京私念背痒此爪搔之佳。方平即知,乃鞭背曰:麻姑,神人也,汝谓其爪可搔背痒耶?方平去,麻姑亦辞去。
(81)庄子孔子游于缁帷之,休坐乎杏坛之上,弟子读书,孔子弦歌鼓琴。
(82)诗召南甘棠:蔽芾甘棠,勿剪勿召伯所茇。蔽芾甘棠,勿剪勿败,召伯所憩。蔽芾甘棠,勿剪勿拜,召伯所说。朱注:召伯循行南国,以布文王,或舍甘棠之下。其后人思其,故爱其树而弗忍伤也。
(83)宋史岳飞:诏授少保河南府路陕西河东北路招讨使,寻河南北路招讨使。屡破金兵。进军朱仙镇兀朮对垒而阵。遣骁将以背嵬骑五百奋击,大破之。兀朮遁还汴京。飞檄陵台令视诸陵,葺治之。两河豪杰皆敛兵固堡以待王师。李通胡清张思、孙王甚等举众来归,金人动息、山川险要,一时皆其实。尽磁、、开、、泽、潞、、汾、隰之境,皆期日兴兵,官军会。其所揭旗以岳为号。父老百姓争挽车牵牛,载糗粮以馈义军。自燕以南,金人号令不行。兀朮欲签军以抗河北无一人从者。乃叹曰:自我北方以来,未有今日之挫。金帅乌陵思谋素号桀黠,亦不能制其下,但谕之曰:毋轻动,俟岳家军来即降。金统制王镇统领将官、崔叶旺等皆率所部降。其禁卫龙虎大王忔查、千户高勇之属,皆密受旗榜,自北方来降。金将韩常以五万众内附。大喜,语其下曰:直抵黄龙府诸君痛饮尔。指日渡河,秦桧令班师,一日奉十二金字牌愤惋泣下,东向再拜曰:十年之,废于一旦。民遮马恸哭,亦悲泣,取诏示之曰:吾不得擅留。哭声野。留五日,以待其徙,从而南者市丞,奏以汉上六郡閒田处之。
(84)三国志魏书臧洪太祖张超雍丘唯恃臧洪,当来救吾。众人以为袁、曹睦,而所表用,必不败好招祸,来赴此。曰:子源天下义士,终不背本者,但恐见禁制,不相及逮耳。闻之,果徒跣号泣,并勒所领兵,又从请兵马,求欲救不听许。雍丘陷,遂族灭。由是怨,绝不
(85)黄玉圃海使槎录云:澎湖台湾之门户,鹿耳门为台湾之咽喉,大鸡笼为北路之险隘,沙马矶为南路之砥柱。
东宁百咏 其五十九 清末至民国 · 苏镜潭
七言绝句 押删韵
靖海舟师破百蛮,功成陈币泪潸潸。
入吴本为封侯计,一剑恩仇亦等閒。
作者注:「施琅福建晋江人。少从戎,为郑芝龙部将。及成功起兵安平,与弟显从之。年少号知兵,恃才而傲。有标兵某得罪,逃于成功,擒治之。成功怒,逮其家,杀其父及显。夜走,匿荒谷中三日。佃兵某知其才,饭之,乃逃之所部苏茂家。捕者至,假一舟、一剑、一竖子,夜渡五通,入安平。久之,降清,授同安副将,迁总兵康熙元年(1662),擢水师提督。四年(1665)挂靖海将军印,疏请伐台。二十二年(1683),大治舟师。六月十四日,发铜山,会于八罩屿,遂克澎湖。乃刑牲奉币,告于成功之庙曰:『自同安侯入台,台地始有居民。逮赐姓启土,世为岩疆,莫可谁何。今赖天子之灵、将帅之力,克有兹土,不辞灭国之罪,所以忠朝廷而报父兄之职也。但起卒伍,于赐姓有鱼水之欢,中间微嫌,酿成大戾。于赐姓,剪为仇敌,情犹臣主。芦中穷士,义所不为。公义私恩,如是则已。』言毕泪下,台人为之嗟叹不置。」此诗又载吴幅员《台湾诗钞》。
龙山会 九日雨中怀任父,用梦窗 清末至民国 · 赵熙
 押词韵第十部
一雨青无罅。
满郭秋光,卐字苔痕亚。
闭门温宿酒,诗性冷、浇向惊鸿弦下。
天铸古今愁,合彭泽彭城一冶(时徐州多愤议。)
战场花,香丛缀泪,凉珠露洒。

垂老尚梦燕云,万翠天西,走太行如马。
五噫人到否,经岁里、身世漫漫长夜。
心上洞庭波,付蓝水玉山齐泻。
数年华,半霜木叶,夕阳红挂。
案:入夏以来,张勋相继在徐州召集十三省督军会议,倡复帝制。梁启超于报端著论,反对甚力。此词怀之,亦示所见略同。
白苧 周节母《篝灯纺读图》,养安咨议属赋甲寅 清末民国初 · 徐树铮
 押词韵第十七部 出处:碧梦盦词
愧馀生,背孀母,孤儿默泣。
哀哀寸草,未报春晖百一。
黯风尘,卅年轻换鬓丝白。
城北。
旧家山,料尚有、儿时居宅。
朦胧乌桕,微颤东溪月色。
曾几番,抱书愁傍寒机侧。

悽恻。
永负慈恩,外家闻见,还说依稀记得。
记柳岸霜疏,夜乌啼急。
庐耐晓,正淹梭泪尽,血飘残织。
望断南云,墓草林,空剩荒寂。
待更牵衣,索乳何从觅。
林纾徐又铮填词图记》:呜呼!腔律之失传久,必谓词家当按箫填谱,则舍清真、尧章外,几于无能词者。康伯可柳耆卿声律至,人又往往恶其鄙俗。故先辈尽有佳词,而笛家恒不之用。凡流传于教坊者,多稍通文字之乐工为之,复沓伧谬,而人人皆能上口,正以稍协律腔耳。沈伯时之教人为词重去声,而万红友则去上入并重。去声之柔婉,读可为平,人固知之。即入声之代平者亦夥。独上声之可以为平,非深于词者不能辨也。余嗜词而不知律,则日取南宋名家词一首熟读之,至千万遍,俾四声流出唇吻,无一字为梗,然后照词填字,即用拗字,亦顺吾牙齿。自以为私得之秘,乃不图吾友徐州徐又铮已先我得之。又铮尝填《白苧》,两用入声。余稍更为去声,而又铮终不之安,仍复为入声而止。余寻旧谱按之,果入声也。因叹古人善造腔,而后辈虽名出其上,仍无敢猝改,必逐字恪遵,遂亦逐字协律。余之自信,但遵词而不遵谱,此意固与又铮符合又铮之年半于余年,所造宁有可量?旧作《填词图》赠之,又铮已广徵题咏于海内之名宿,顾多未见又铮之词,将以余图为寻常酬应之作,故复为之记,以坚题者之信,使知又铮之于词实与余同调,兢兢然不敢于古人用字有所出入也。
秦俑行 参观秦兵马俑陈列馆,江山兴感,返京后成此 现当代 · 孔凡章
骊山地近终南脉,倒影华清岫碧。
浪涌樊川北斗摇,峰回太华南箕坼。
路循周道见重峦,桥傍灞陵依古驿。
堤边褐石绕垂杨,陇上青蹊长新
烦停野老掌中杯,问是秦皇身后宅①。
山川王气隐龙兴,史册书年感驹隙。
戎衣有国古无伦②,遗迹荒邱事岂真?
地下军容惊海宇③,关中兵燹忆烟尘。
森严方位鱼鳞阵,环身犀甲横霜刃。
虎贲牙爪帝干城,貂锦股肱邦重镇。
鼙鼓军魂日月昏,旌旗战影风霆迅。
卒伍分行界六师,声威接壤凌三晋。
严邑方今胜迹留,游人思古诗魂震。
若使当时赦术鞅,后来何处王韩信
千古兴亡事已休,几人慷慨几人愁?
生民久历盈千劫,真史常迟数十秋。
仪制变夷用夏,苞茅不贡已无周④。
终看六国销钟簴,来为三秦晋冕旒。
忆昔“春秋”争霸业,秦人处寺同蛮貊⑤。
左衽犹堪主坫坛⑥,边陲未许参盟歃。
先朝高瞩并西戎⑦,献、孝英图累叶隆⑧。
箸借应侯良策定⑨,坐令季子辩才空⑩。
事复穆公三舍耻⑾,局开禹甸九州同。
旌旗电闪函关五国车徒进退难⑿。
避垒已摧难死战,城池虽陷冀生还。
西秦诸将皆无敌,中原到处闻锋镝。
执梃谁堪挞胜兵⒀,开门竞献输诚檄⒁。
回首分封事可悲⒂,成周枝叶尽离披。
颍川设治韩先灭⒃,上党无依赵已危⒄。
魏楚相纵迁列鼎,燕齐步武树降麾。
自是庙谋多失计,固知天意许潜窥。
却笑纵横空桀犬,无劳成败卜蓍龟。
咸阴謦咳主风云,年少新皇念旧勋。
相业未收文信邸⒅,兵权曾付武安君⒆。
十年变法人思战,六国交攻约已分⒇。
群雄蜗角尚干戈,成败纷纷计已讹。
太息谗言诬李牧⒇,奈何衰老弃廉颇21。
百年赤县烽烟急,万里苍生涕泪多。
完璧几曾销战伐22,建瓴何地限山河?
登陴士气雄虓虎,破阵国容幸肃鹳鹅。
榆塞师行如捕兔,棘门儿戏等飞蛾。
谁知全胜操金券,却为倾城陷网罗23。
事缘、奸侩多奇智,往来货殖邯郸市24。
买得婵娟媵吕门,窃名相父污嬴氏25。
世问龙种无人识,深锁宫闱闻鬼蜮。
未妨垂拱正衣裳,渐以骄盈轻社稷。
弃市方惊偶语诛,坑儒又听含冤殛。
帝业徒偿暴主心,农时不惜耕夫力。
斯民无计避征徭,汝俑何心甘羽翼。
阿房突兀起云中,亘古皇家第一宫。
覆压关河三百里26,缦回楼阁几千重27。
长桥拔岸生朝雾,复道横空电霁虹28。
太乙作屏山影淡,渭川为沼水波溶29。
东溟南服摧齐楚,府库精英方竞取。
韩魏经营辇后宫30,赵燕营横成荒圃。
独夫耀武古来同,万世皇干莫予侮31。
大泽防秋起义师32,名园一炬成焦土33。
螽斯绍衍成春梦,可怜兵俑难愚众。
地下坑时意自矜,关中破日成何用34。
偶际因缘事腾游,凭栏良久望貔貅35。
纵使疆场先破阵,要论门第始封侯。
长平一夜妖风劲,四十万人齐并命36。
莫将刀俎怨沙虫,自是戎行遵号令。
无言转觉心情肃,对兹异事眉双蹙。
不见雄资见别离,未闻同泽闻悲哭37。
三千甲士泪如丝,十二军书名在牍38。
小妇深闺梦里人,双亲老泪心头肉。
当年竟海起长城39,夜月燕山战鼓声。
灞水桥边垂老别,杜陵原上望乡情40。
兵凶命贱忧来日,地阔天长涉去程。
可怜汗血铁衣透,知否助姬还助
什九捐生责孰尸,万一还家岂天佑。
拯民饥溺又何人?丰沛笳声动九垠41。
华夏衣冠争戴汉,咸阳箫鼓庆驱秦。
天下由来归有德,当年解放思吾国。
噬人鲲浪扑天寒,卷地狼烟遮日黑。
长征兆见出河图,底定功成靖荧惑。
大陆今犹警宴安,中华久不闻兵革。
长安秋雨夜潇潇,流落珠崖想胜朝。
破碎金瓯龙戏曲,艰难玉帛凤衰谣。
赧王迎马忠谋拒,微子牵羊宿怨消。
奕奕人心终向顺,悠悠天命正归尧。
回首岐山呜鸑鷟,王土莫非尊正朔。
同气终须念室家,薄言底事听谣诼?
他乡凝伫望沧溟,故国相思隔山岳。
合浦端应徙孟珠,楚山岂有分和璞?
低徊俑阵感难禁,又见当年剑戟林。
心情每忆车前鉴,影事宁忘座右箴。
春风两岸怀人夜,明月中宵去国心。
萁豆诗成龙裔惋,荆花情重鹡鸰深。
猿声伫听多离绪42,雁字行看报好音。
星球又见新奇迹,声名欲并长城席。
混一车书付往尘,大千事物留先泽。
南北东西画图,欧非美澳纷游屐。
漫颂丞民小雅章,江山非复旧炎黄。
年马首瞻三辅,一代龙旌照八方。
斗室风云诗作阵,洪炉天地酒为邻。
灯前读竟三秦史,冷月秋衾晓梦长。
注一:秦始皇陵临潼县东,距西安匪遥。 注二:中庸“一戎衣而有天下”。 注三:一九七四年发现秦兵马俑。 注四:春秋齐恒公伐楚,责其苞茅不贡于周室。 注五:纲鉴记载诸侯视秦为夷狄,不得与盟会。 注六:论语:“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当时楚人皆左衽。 注七:秦并西戎,国势始强。 注八:秦献公秦孝公皆致力中原。 注九:秦卦丞相范雎应侯。 注十:苏秦傅:其嫂谓之日“季子位尊而多金”。 注十一:晋之战,晋退三舍之地以报秦立晋君之德。 注十二:秦始皇六年楚国合燕、五国之师以攻,均败走。 注十三:孟子:“可使制梃以挞秦楚之坚甲利兵矣”。 注十四:六国先后为所灭。其次第为韩、赵、、燕、。 注十五:周武王灭殷,分封诸侯。 注十六:白起率师灭韩。置颍川郡。 注十七:韩上党郡路绝,遂投赵国。 注十八:吕不韦文信君。 注十九:白起武安君。 注二十:苏秦相六国之次年,齐赵伐魏,从约即解。 注二十一:赂赵嬖臣郭开李牧赵王。 注二十二:赵王使臣郭开赂,归报廉颇一饭三遗矢。 注二十三:赵蔺相如使,完壁归赵。 注二十四:太子之子异人为质于赵。吕不韦邯郸市美人为妾,俟其怀孕,献于异人。异人后即秦王位,即秦庄襄王死后即位,即秦始皇也。 注二十五:吕不韦初仅一商人。 注二十六:即位后,尊吕不韦仲父。 注二十七:阿房宫赋:覆压三百余里。 注二十八:又赋中有:廊腰缦回,及矗不知其几千万落。 注二十九:又赋中有:复道行空,不霁何虹。 注三十:又赋中有: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二川樊川、渭川。 注三十一:又有赋中有:韩魏之经营,齐楚之精英。 注三十二:自称始皇帝,欲以后子孙传之二世、三世,以至万世。 注三十三:陈胜吴广率戍卒数百人赴边防,因雨误期,众惧诛,遂于大泽揭秆起义,奉广为首,略邻境,众至数万。 注三十四:项羽焚阿房宫。 注三十五:闻近人有咏秦俑句:地下尚陈兵十万,坐看刘项入咸阳。 注三十六:秦俑在大坑中列阵,游人凭栏下望。 注三十七:白起破赵于长平,杀赵将赵括。赵卒降者四十万人,一夜尽坑之。 注三十八:诗经风无衣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注三十九:木兰辞:军书十二卷。 注四十:吊古战场所文:竟海为关。 注四十一:地在长安东。 注四十二:刘邦起兵于。 注四十三:一九九二年农历为壬申,属猴年。
浣溪沙 李宝琴 二首选一 近现代 · 宋词
 押词韵第十部
两个姑娘十七八,提篮下地拾棉花。
田翁插科逗娇娃。

一曲俚歌倾满座,宝琴妙唱齐争夸,花开淮北艺人家。
注:泗州戏与柳琴戏为同一剧种,初称周姑子,后名拉魂腔。分南路北路,唱腔各有变化,泗州戏拉腔较长,花腔较多。今春在徐州为柳琴戏写剧本,挑选演员时闻李宝琴之名,人在安徽,难以借调,无缘一见。会演中,看李宝琴《拾棉花》,娇小俏丽,双目流光溢彩,歌舞时如彩蝶穿飞,满台生风。唱尤佳,可以俏、花、野三字概括,每一拉腔,满场掌声,真拉魂腔也。 一九五四秋。
金缕曲 六十自寿 近现代 · 宋词
 押词韵第三部
百念而今已。
太匆匆,繁华过眼,流年似水。
难得此生江南老,总觉一身如寄。
经多少风风雨雨。
换骨不成心未死,看兴亡人在斜阳里。
荣与辱,俱忘记。

文章事业浮名累。
到头来,梦中楼阁,眼前儿女。
难尽余欢杯中酒,相伴药炉烟气。
数海内几人知己。
续罢秦淮风月卷,抛心神追忆生平事。
笔在手,永不止。
注:一九八六年五月,赴四川参加笔会。船行江中,过三峡时,同行一北京小姐为余看手相,言称六十岁必有一劫,将患大病,危及生命。余未置信。壬申正月,公历二月二十八日晨,果应预言,突发中风,送医院急救,诊为脑梗阻。幸病情较轻,医治及时,经住院治疗,已渐康复。出院后,适逢生日,写《金缕曲》自寿词一首,聊以书怀。一九九三年岁暮,范曾兄自巴黎归国,并与莉喜结良缘,双双南来。相见于中心大酒店,欢宴畅饮。酒至半酣,范兄问余近来可有词作?余执杯吟诵自寿词,并录之以赠。次日晨,尚未起床,电话铃响,范兄打来电话,高吟和词,声音铿锵,激情弃,余深为所感。春节期间,将二词寄上海老友西汀。西汀亦多情人,未几日,寄和词来。《金缕曲》此调,自梁汾容若后,人间尚有唱和者。
话旧行 现当代 · 单人耘
秋涛大江,轫发车站后。
夜黑山浓腻,雨细风辐辏。
画意未须萌,诗锋忽暗斗。
暂忘案牍劳,却话童年旧。
江村春方滋,汀拂清昼。
矫健随师履,咿唔亲句读。
稚拙情多违,虔敬胸无垢。
夜半风啸,草堂雨垂柚。
味得诗书腴,学共金石镂。
孰知堕尘纲,迢递逐声臭。
嗟当而立年,运厄类舟覆。
浦镇春芜绿,抱儿惭喙咮。
煤城电厂明,执铎为学究。
情爱在何许,帝阍高难叩。
偶访矿工家,野篱老红皱。
其人多朴讷,终岁凿坤轴。
煤屑沾衣归,就食不遑漱。
妻孥喜远客,盘案堆饤饾。
别时月坠野,平林灯似绣。
笔触寓烟煤,粗豪在肘袖。
投诗“快哉亭”,此意稍泄漏。
始知方寸外,乃有大宇宙。
既隔三十年,记忆时一透。
往揖彭城雨,或可贾汪逗。
念彼温粹颜,返我花甲幼。
矿工与画师,皆有真诠授。
真诠不可泯,愿向朋侪售。
诗成三步内,逸思每驰骤。
师德江浦,要言铭座右
千帆黑压云,片日红熏岫。
一悟得虚灵,魔道两无咎。
痴咏有至东,不啻银瓮富。
敢信子言,读我诗者寿。
注:余师林散之先生,居乌江江上村,解放后出任江浦县县长。矿工,贾汪电厂锅炉工吕家宽。快哉亭,当时《徐州工人报》副刊。散之师赏余“沉云忽压千帆黑,落日犹熏一岭红”句,为定“熏”字胜“烘”字。必宽,同乡,甚爱余诗,曾说:读单老师诗可以长寿。
寿彭教授郁文 现当代 · 成惕轩
对联
著书得美人香草之遗,百万言都付梓;
寿世以王母为纪,三千岁一开花。
注:《楚望楼联语笺注(娄希安)》:彭国栋(1902——1988)字澹园号郁文湖南省茶陵县秩堂彭家祠人。著名史学家1923年考入国立山西大学。毕业后,先后任上尉科员、中校干事和中央组织部训练科长、少将处长、第九战区政治部代理主任、政治总教官湖南第五区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等职,曾是“国大”代表。1946年5月徐州绥靖公署政务处中将处长兼社会部署西南急赈大队长山东省民政厅长等职。1950年4月台湾。以后主要从事教育和著述,曾任香港珠海大学、中国文化大学教授1959年创办亚洲诗社,被选为社长。著述颇多,主编《清史》。
彭国栋与成氏同为中华诗学研究所成员,为研究委员。成氏有诗《题彭郁文鸰原集》《郁文新纂中韩诗史为题其端》《送郁文赴南韩讲学》等,并有骈文《<艺文掌故丛谈>序》《<广台湾诗乘>序》《<艺文掌故续谈>序》《<琼台札记>序》。彭国栋有诗《寄惕轩闱中》。
美人香草:指《离骚》,此处应为切家乡。
寿世:谓造福世人。清陈康祺《燕下乡脞录》卷十六:“每出入场屋,必召至案前,谆谆以名士寿世相勖。”
笺:
1.题彭郁文春晖集:
一卷春晖集,堂堂继白华;终看锄蔓草(有本事),还与寿萱花;斟雉承先泽,慈乌护故家;百年诗教在;沾被极幽遐。
2.《题彭郁鸰原集》:
九歌馀楚户; 百劫又秦灰。城郭知何世,江关惜此才。竟随猿鹤化,不尽鹡鸰哀;一卷存忠爱,清芬式后来。
3.郁文新著<艺文掌故四谈>,杀青有日,敬题律句,用代序言:
记事添新帙,珠玑字字皆,光宜增楚乘,怪偶志齐谐,达识资祛蔽,奇文足骋怀,还期成五笔,美富并容斋
寿李监察委员印农 现当代 · 成惕轩
对联
柏府霜严,望隆溉洽;
蓬山春好,寿并佺铿。
注:《楚望楼联语笺注(娄希安)》:李不韪(1886——1967)字印农大雄湖南长沙人1913年留学日本1919年法国勤工俭学。1923年12月,与曾琦李璜等在法国组织中国青年党,历任该党中央执行委员兼组织部部长以及中央执行委员、中央检审会主席。1927年回国。历任皖、湘、沪、滇军政职务。1946年后曾任国大代表、监察院监察委员。1949年后赴台湾,曾任中国青年党主席。1967年台北病逝。
柏府霜严:形容御史府的威严凛冽。语出宋代洪景伯《贺王中丞启》:“逮升柏府,如严霜烈日可畏哉。”
溉洽:到溉到洽兄弟的合称。到溉(477—548)字茂灌南朝梁代官员、学者、文学家彭城武原人到洽(477-527年)字茂沿彭城郡武原(今江苏邳州市)人。南朝梁大臣。
佺铿:偓佺彭祖的合称。偓佺,传说中的仙人。彭祖名铿
笺:李渔明远楼联:
霜严,看多士俯仰低回,群嚣尽息;
襟期月朗,喜胜地江山人物,一览无遗。
挽萧监察委员一山 现当代 · 成惕轩
对联
懋修名业,孰与比伦,草檄在柳营,司宪柏台,传经在槐市;
略举生平,公应无憾,同栖有凤侣,趋庭有骥子,鸣世有鸿编。
注:《楚望楼联语笺注(娄希安)》:萧一山(1902——1978)江苏徐州人,中国历史学家,一生专治清史。凭一己之力撰写而成中国第一部体系完整的新式清代通史,文笔流畅,史料详备。梁启超李大钊、朱希祖诸前辈日本今西龙博士等亲为之序。被誉为“奇人”。1938年,萧一山转任东北大学文学院长,后改任西北大学文学院长。随后,大学内徙于四川三台,他被教育部聘为部聘史学科教授。抗战胜利后,他出任北平行辕秘书长,当选为国民政府第一届监察院监察委员。1948年冬北平和平解放前夕,他携眷赴台。自1950年从事修订《清代通史》工作。在台期间,萧一山担任台湾近代史研究所专任研究员,台湾“中国史学会”监事等职,受聘于各大学讲学。并与张其昀等人共同主持“清史编纂委员会”,集中一批清史学者费时一年,将《清史稿》改编《清史》共8册,约700余万字。1978年,在台湾“清史档案研讨会”期间,萧一山因心脏病突发,于同年7月4日逝世,终年77岁。
比伦:比敌;匹敌。
柳营:汉周亚夫治军严明,曾营于细柳。见《史记·绛侯周勃世家》。后人因称军营为柳营。萧一山曾出任北平行辕秘书长
司宪:本为官署名,即御史台。此处为动词,应为司掌宪法之义。
柏台:此处指监察院
槐市:汉代长安读书人聚会、贸易之市。因其地多而得名。后借指学宫,学舍。
凤侣:比喻美好的情侣。
骥子:比喻英俊的人才。此处为对人子的美称。
笺:上下联三分句自对令人拍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