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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赋 北宋 · 吴淑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八、《事类赋》卷二八
蝮蛇蓁蓁,乘云雾兮游神。或断而复续,或蛰以存身。泉有方渠之异,珠有涂云之珍。华佗治之而病愈,玄俗下之而病已。留箧既扰于民家,逐鼠爰兴于甲士。盘帐而蒙逊旋师,绕柱而炀宫肇祀。又若斗郑门而厉公入,出泉宫而声姜亡。董奉毙之于晋兴,吴猛杀之于豫章。虽报德于隋侯,或见劾于寿光。茍戒之而修政,岂遇之而不祥。或乘彼龙星,或出夫象骼。秦文梦之于鄜衍,汉祖斩之于丰泽。则有五丁拔梓潼之山,黄帝采圆丘之药,叔敖转祸于两头,薛浚考祥于有角。亦闻见虎牢而有变,出柴桑而能飞。或谓钱龙,或号肥遗。刘秀见之而不惧,乐广告之而解疑。复有毛若彘豪,音如磬声。画足闻言于陈轸,绕轮兆祸于申生。产深山于叔虎,得遗发于昭灵。傅縡死而受酬,杜预醉而变形。观夫徙涸泽而有神,喻常山而论势。变李密之衣带,见冯绲之绶笥。斯断手之毒螫,吁其可畏。
宋故朝奉郎检校尚书水部员外郎权舒州团练判官兼侍御史武骑尉安定胡君墓志铭 北宋 · 宋祁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九
士之才而显,曰彼能自取之;才而不显,曰彼有命则使然。予谓非也,才存乎人,命系乎天。天宁常戾才使困戾,不才使通邪?宜曰显不显皆命也。然才且显,人人能自爱重,惟才而不显为难处也。为多怨,为自污,为逆施,无不至焉。予友安定胡昼明远才而不显欤!年二十五取进士乙科,历八官皆有声,六十二终节度府判官。内明外柔,有文而无害。当路要官,数荐之朝,惟阶循考迁而止,终不得翰而飞,轩而乘,以光明其身。晚节与进取少年益不合,魁然肮脏,遂至没振。然自信甚笃,虽方无所入而不为之刓,直无所合而不为之挠,至白首常慥慥其中,耻为前所谓怨、污、逆、施者。噫,果若困之,使见其才,露其节耶?予不敢知已。传曰:「莫非命也,顺受其正」。如君是哉!凡四合姓:乐、吕、任、裴。生十子,五男:之素、之邵、之彦、之孺、之才,惟之邵为杭州馀杭尉;五女,三适士族,二尚幼。君母弟徐州萧县令昕少以孝友闻,持风节自任。既克葬其考于开封府尉氏县晋兴原,又与嫂裴及之素等举君丧,同兆异位。君曾祖柔、祖仁矩。考铣,终武胜军节度判官。呜呼!君再世无膴仕,宜有弟有子,将兴其宗。铭曰:
嗟若人,才而仕,奚不偶。嗒然丧,与物尽,托坤厚。弟绰绰,子诜诜,宜有后。
按:嘉靖《尉氏县志》卷五,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
句 其五十一 北宋 · 陶弼
押元韵
晋兴由帅让,楚败以师喧(观教战)。
襄州兴国寺碑跋 北宋 · 曾巩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五四、《元丰类稿》卷五○、《曾文定公集》卷一六、元丰题跋、《新增格古要论》卷四、《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一一五五、乾隆《襄阳府志》卷三二 创作地点:湖北省襄阳市
丁道护书《启法寺碑》一,《兴国寺碑》一,皆隋开皇中立。启法寺今为龙兴寺,在襄阳城西;兴国寺今为延庆寺,在望楚山。欧阳永叔云:「兴国寺碑不知所在,特见其模本于太学官杨家」。而此碑阴又有道护书襄州镇副总管府长史柳止戈而下十八官号姓名,其字尤可喜,得之自余始,世盖未有传之者也。
内园使知钦州石鉴可南作坊使令再任六宅使知邕州陶弼可左骐骥使令再任制 北宋 · 苏颂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一五、《苏魏公文集》卷三二
敕:峤南诸州,扼于夷境者,邕为会府,而钦当要冲。帅府之臣,其选差重。以尔具官陶弼,握武缘之节,驭边有方;以尔具官石鉴析罗山之符,抚俗尤善。而皆文敏自喜,才资并优。眷彼吏民,方安于政迹;表其治行,咸进于使联。且重留于旧邦,俾克终于美课。究其绥怀之略,用光奖擢之恩。毋惮远勤,遂无前绩。可。
司空侯安都碑记 宋 · 李渤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十二、全宋文卷一五七九、光绪《曲江县志》卷六、民国《广东文徵》卷六三
客有游曲江者,始入境则望韶石之山,既至郡则瞻张公之祠,以为吾韶之美尽于此而已,曾未知直韶之西北四十里有桂山之峻、有侯公之伟。予请言其略;山之肇迹,自荆山南走千馀里,至于衡山,斗起为炎帝国;又自衡山南走千馀里至于桂山,郁然为祝融祠。区山之盘薄方广几百馀里,峻极崇高几五千仞,青峰碧嶂,云霞所栖,丹崖紫壑,神仙之宅,山下之庙则司空侯公故家也。公名安都,字师成,本末具《南史》。工隶书,能鼓琴,长于五言诗,尤善骑射,为邑里豪雄。陈武帝时,强梗数起,惟与公定计,称为侯,即未尝名。平侯景,擒王僧辩,破徐嗣徽,刺齐将,降萧孜,所向必克,其智勇之大略如此。始封富川县子,次授南徐州刺史,又进爵为侯,进号平南将军,改封曲江县公,又加开府仪同三司,又迁司空,又进爵为清远郡公,又加侍中、征北大将军,其功烈之盛如此。始武帝崩,朝议未知所立,公独翼临川王,是为文帝,何其壮哉!文武之士,云集门下,何其富哉!公起布衣,提义众,乘风云之会,依日月之光,位极人臣,书勋竹帛,真所谓豪杰之士也。侯师成以功烈为陈将军,张子寿以德业为唐宰相,韶之曲江,所谓将相之乡也。惜乎功大主疑,盛名之下,难乎其终,而子寿最为称显也。余尝东游泰山,西登华岳,南观衡庐,顾未有以韶之桂山而不列祀五岳者,盖其远在南裔,自古帝王耳目之所不接故也。至今里中习俗流风,慷慨犹存。时或旱涝,四方来祈,未旋辄应。公之英爽,千载之下,尚耿耿不磨也。兹公之族子名晋升字德昭者,属余记之。余敬述其概,兼作迎神送神之篇,以遗乡人,以为岁时祀事之歌也。歌曰:
天作高山兮去天几何,翠岫巉巉兮与天相摩。紫桂千寻兮上拂金波,飞瀑万丈兮倒倾银河。宅灵气兮郁嵯峨,降生司空兮此山之阿。入拔台城兮亲提义戈,百射百中兮战功居多。爵位崇极兮人谁我过。威名震主兮莫予敢歌。斋中会客兮举趾逶迤。擘笺点翰兮掉头吟哦。昔时门巷兮今已张罗,当年富贵兮恍若南柯。哀江南兮泪滂沱。吊故里兮影婆娑,空馀古祠兮白云东坡。缅想陈迹兮清风荔萝。奠桂酒兮伐鸣锣。折瑶草兮席轻莎,灵纷起兮舞傞傞。首红帕兮足绣靴。神之来兮扬玉珂,芳菲菲兮杂芰荷。神之去兮朱颜酡,杳冥冥兮驾蛟鼍。西风瑟瑟兮吟黍禾。暮雨潇潇兮湿钓蓑。此方之气兮神人以和,此方之物兮天无荐瘥。我作此诗兮匪商之《那》,俾尔遗俗兮慷慨而歌。
元丰三年正月,朝奉郎、知白州乐昌李渤记。
按:同治《乐昌县志》卷一一,同治十年刻本。
和谢公定征南谣 北宋 · 黄庭坚
创作地点:河北省邯郸市大名县
传闻交州初陆梁,东连五溪西氐羌。
军行不断蛮标盾,谋主皆收汉畔亡。
合浦谯门腥血沸,晋兴城下白骨荒。
谋臣异时坐致寇,守臣今日愧苞桑。
已遣戈船下漓水,更分楼船浮豫章。
颇闻师出三鸦路,尽是中屯六郡良。
汉南食麦如食玉,湖南驱人如驱羊。
营平请谷三百万,祁连引兵九千里。
少府私钱不可(陈刻本作敢)知,大农计岁今馀几。
土兵番马貔虎同,蝮蛇毒草篁竹中。
未论刍粟捐金费,直愁瘴疠连营空。
我思荆州李太守,欲募蛮夷令自攻。
至今民歌尹杀我,州郡择人诚见功。
张乔祝良不难得,谁借前箸开天聪。
诏书哀痛言语切,为民一洗横尸血。
摧锋陷坚赏万户,堑山堙谷穷三穴。
南平旧时颇臣顺,欲献封疆请旄节。
庙谟犹计病中原,岂知一朝更屠灭。
天道从来不争胜,功臣好为可喜说。
交州鸡肋安足贪,汉开九郡劳臣监。
吕嘉不肯佩银印,徵侧持戈敌百男。
君不见往年濒海未郡县,赵佗闭关罢朝献。
老翁窃帝聊自娱,白头抱孙思事汉。
孝文亲遗劳苦书,稽首请去黄屋车。
得一亡十终不忍,太宗之仁千古无。
荐胡槻万俟似状 南宋 · 蔡戡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五一、《定斋集》卷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四七
照对臣等所部二十四州,去朝廷最远,仕者不惮数千里,深入瘴乡,无非为利。媮惰苟且,浸以成风,鲜有不溺其习者。其间廉平之吏,仅或有之。求其材术优异、治绩昭著者,得二人焉。臣等隐默不言,不惟获蔽贤之罪,淑慝不分,亦无以示劝。臣敢冒死奏闻。窃见奉议郎、知邕州胡槻,名臣铨之孙,家学自有源流。其人性资明爽,风力敏强,有志事功,究心职业。前任静江府通判,差权贵、融、象三州,所至辄最,诸司交荐之。邕管极边,控禦溪峒,弹压盗贼,最为要地。管下武缘、宣化二县,群盗渊薮,豪猾巨寇根株囊橐,盘固累年,吏不能制。槻到官未久,广设方略,遣人擒捕,戮其渠魁,荡其巢穴,馀党鼠窜,境内帖然。比年以来,沿边官吏多为州峒所啖,恣其侵盗,不敢诃问。槻正己律人,无一毫与之交私,示以威信,蛮猺知畏。奸民贩鬻生口,卖出外界,槻力行禁止,此患少息。蛮人互市,吏卒奸弊百出,槻痛革之。又能节损用度,修葺城壁,建楼屋千馀间。除治军器,训练士卒,以备不虞。劝诱州峒士人入学听读,使知忠义。职务具举,课其治效,实为一道之最。又朝奉大夫、通判静江府万俟似,故相卨之孙。其才具风力不在槻下,虽两佐郡,未究所长。前任潭州通判,帅臣王蔺、余端礼相继力荐于朝,似适以忧去。今任到官累月,协赞郡政非一。其人明而能恕,敏而加审。凡定夺公事,躬览案牍,剖决是非,平允详尽,合于法意,当于人心。委之以事,不择剧易,不避嫌怨。毅然有守,不可干以私。动遵绳检,恪守廉隅,不为流俗所移。寮吏之中,未易多得,实为一府之望。臣等与二人素无雅故,亦非请托,既知其才,不敢隐蔽。欲望圣慈特赐旌擢,以为远方官吏之劝。傥不如所言,臣等甘坐谬举之罚。
思恩府蛮人请盐钱谕碑(绍熙三年十一月) 宋 · 沙世坚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一、《粤西文载》卷四四、道光《庆元府志》卷七
宜州去天最远,三方被边,溪峒猺蛮,种落不一。我国家自祖宗以来,深仁厚泽,与天无穷,并包裔夏,爱均赤子,锡汝钱、盐之券,庶几涵濡圣泽,各安巢穴,永为边陲藩。维岁月浸远,尔蛮子侄阴结寨吏,伪券日增,以诈取赏不一,如欲执以藉口,寇我疆埸,深负累圣好生之德。岁在壬子,本职准经略提刑都运敷奏,被命守边,历考争端,果由伪券。尽革前弊,与之更新,刻之坚珉,籍其姓名,著其斤数。思恩券凡二十八道,钱月计二十贯五十文省,盐月计二十九贯七百二十四文足重。合思立、镇宁、天河、带溪、河池、安远、德谨、怀远、临冲而计之,券总二千七百五十有七道,钱月总三百四十四贯一百省,盐月总六百一十三贯四百五文足重,各于所隶县支请。尚虑传道不能世守要约,从尔尊敬忠武侯,严其貌像,载书歃血,无背此盟。俾尔蛮长保盐券,后人无复减尅,因以杜绝衅端。明神所临,洋然在上,逆凶顺吉,尔蛮占之。矧今国家边备增置,强弩毒矢,非昔时之比。苟肆其野心,干纪犯分,闻之于朝,有诛无赦。宜致深长之思,上体国恩,父训其子,兄诲其弟,维继忠孝,以承天休。敬之毋忽!绍熙三年长至日,知宜州军事、开封沙世坚立石。
回遂宁青石席知县启 南宋 · 李刘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九五、《梅亭先生四六标准》卷三三
伏以十年一别,谓已造于笋班;万里重来,胡尚淹于花县!远勤一介,见畀双鳞。恭惟某官政地名家,祖风馀韵。故国之非乔木,将在兰荪;大厦之无弃材,宁遗杞梓。顾限七阶之选,复畴百里之庸。会由晋兴,径登魏阙。某去此十暑,依然一寒。不虞再辱于陶甄,俾守三荣之保障。纸书贤于十部,过勤联璧之笺;终日虽则七襄,终愧双金之报。
送颜倅之江西 南宋 · 释善珍
七言律诗 押阳韵
槛外江流知几霜,烦君著语吊滕王。
琴中谁识啼乌曲,酒后任称司马狂。
阁序尚留唐篆刻,剑光何预晋兴亡。
此行遍览遗踪了,历有徵书出建章。
回宣谕团结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三、《可斋续藁后》卷七
照对八月二十日准宣谕圣旨:「旧有进广右团结之策者,皆可举行。前岁徐敏子亦曾举此,共有六万馀人,可契勘。如敏子元无许多,可增广团结,时时训练,无事则耕,有事则使之临边守禦。此实急务,可便检举施行。趁此官兵会聚之时,俾之耳濡目染,惯见行阵,寔为便顺,不可缓也。即具遵奉闻奏」。并八月十九日准当年八月六日枢密院劄子,备奉圣旨指挥,选择强壮措置,同为上件事,劄本司疾速逐一条具闻奏。
一、宝祐五年内,前政经略徐敏子任内团结到邕、宜、融三州民屯峒丁共六万六千三百二十六人,内邕州元团结到四万二千七百八十五人,系经略徐敏子团结到内宣化、武缘两县民屯丁,计二万一千八百八十五人。
照得前政经略印应飞宝祐五年九月内牒委忠训郎、静江府兵马钤辖杨镛,从政郎、邕州州学教授、权邕州通判虞云翼,前往宣化、武缘两县,将团结到屯丁逐一覈实点检,分剔老弱、强壮人数,就各处地分,置立教场,阅习事艺,缓急就守把本处地分关隘。后据钤辖杨镛等申,躬亲同共前往宣化、武缘两县诸乡,唤上屯寨,宣呼集屯兵,照元账籍逐一点视外,但欲选修长壮健,则十无一二。镛等初亦疑其匿壮,时复径造屯内周行相视,则凡负暄而坐,与夫从外而归者其侏薾之状,抑又甚焉。既准指挥十人选伍,其势只得短中求长。间有太甚去处,则十中仅选三四,要知皆未可谓之强壮也。尝历观二县风俗,樵苏种穫,与夫负贩趁墟,皆付之妇人,而为丈夫者却反抱哺炊爨,坐守茅庐,盖其气力反妇女之不若。邕州浚濠之役,民丁之内妇女实居其半。今来镛等所选名为强壮者,异时呼集,聊备疑兵,相助官军,张耀声势,或庶几耳。若靠此辈以当战禦,实不堪倚仗。今实点宣化、武缘两县计二十四屯寨,元总团结到民兵共二万二百一十四人,今就其中拣到强壮一万二百一十一人,拣退老弱、逃亡、事故计一万单三人外,其峒丁不曾续据分剔申上。
一、融州元团结到融水、怀远两县安厢、乐善、通道三寨土丁、保丁、款丁、峒丁共一万一百九十六人,系经略徐敏子任内团结到。
照得前政经略印应飞宝祐五年九月内牒委朝奉郎、融州通判刘清卿,从政郎、清远军节度推官欧阳梦皋,将团结到上丁、保丁人等逐一覈实照拣,分剔老弱、强壮人数。后据所委官刘清卿等申,融州元来团结大数计一万一百九十六人,内一千一百六十七名系石村隘七款总辖杨光忠等款丁,属静江府义宁县所管,系是半生半熟徭人。清卿等窃照此项款丁旧来虽自愿同入本州上江一带诸款总结为大款,缘其所居去本州隔蓦,且其地险恶,本州之人素来不敢深入,缓急亦不能为我用,更不敢以虚数具入账册外,二千七百九十三人今系拣剔去逃亡、老弱、矮小人数,实拣到六千二百三十六人,各是壮健人数。内三千四百六十一人系融水、怀远两县管一十九指挥壮健土丁,安厢、乐善寨壮健峒丁,可以抽调;二千七百七十五名,系通道寨壮健峒丁、六都壮健保丁、沿边三十七款丁,错居徭界,时被劫掠,所以自相结约为款。止是堤备徭贼,各守地分,不可抽调。
一、宜州元团结到宜山、河池、天河、忻城、思恩五县保伍民兵、义效、獞兵共一万三千四百五人,系经略徐敏子团结到。
照得前政经略印应飞宝祐五年九月内牒委文林郎、南宁军宜伦县令、权宜州通判钟嶅,成忠郎、东南承十二副将田从龙,将宜州团结到保伍獞兵人等逐一覈实点拣,分剔老弱强壮人数,未据申到。后据从政郎、邕州司理、权制置大使司佥厅郑益谏申,往宜州取到钟通判嶅、田副将从龙点覈团结民丁的实数,置造总册,共计七千三百八十四人。照得宜州五县管下地分阔远,多是与蛮徭杂居,缓急唤集,则民丁虑在后有劫掠之患,责其守把当地关隘,犹恐不足倚仗,若指拟调遣,必难齐集,但可令逐处自卫而已。并据武德郎、知宜州军州事汪雷发申:「所委官权通判钟嶅、副将田从龙等缴申到五县团结民兵人数,于内量唤到民兵,当厅相视覈实,见得人物多是矮小脆弱,执色鎗刀弩箭器械不能精熟,委是不堪备禦。设若缓急调用,必致误事,雷发决不敢保。但本州既准行下,只得照式分剔老弱强壮数目,开摆执色武艺之人,攒具正副账册计八本」。寻行点对,册内知郡汪雷发亦不系书保明。本司已将解到民丁籍册劄发下宜州,别行精加覈实,逐册具官吏名衔保明供申。
右本司开具在前。照得前政经略徐敏子任内团结到邕、宜、融三州民丁共六万三千三百二十六人,及经略印应飞任内委官分往三州点拣民丁强壮,除老弱外,三郡止共管二万三千八百三十一人。臣到任后亦已分委官属诣各州覈实,取到账籍。今准圣旨指挥,令便检举团结,并准密劄指挥,于内选择,委官措置训练,旬教月给激赏等事,本司敢不恭禀!但广右民丁素来脆弱,以先来所委官杨镛并宜州知郡汪雷发所申,盖自可见。今全在各郡守将究心团结,律以部伍,教之阅习,庶可仰称庙谟施行之意。本司除已检举两政已行,邕州则备劄镇抚知郡刘雄飞、新通判兼制机赵立,宜州则备劄权郡总管彭宋杰、权通判制佥钟嶅,融州则备劄知郡赵必逯、权通判谢公阊,仰各遵照指挥。时经略印应飞任内拣到强壮人数,日下措置教练。如遇边防,即与差调,同官军守把。并照密劄指挥施行,各具遵禀,开具人数账状,以凭缴申朝廷外,谨录奏闻,伏候睿旨!
〔贴黄〕照得前后言广右备禦者必以民兵为说,然皆言之,未尝用之也。臣去冬在湖南,被命节制广西,条具陈奏,亦尝及广右民兵一说。盖以广民皆瘠薄,才一调集,民则废生业,官用给资粮,非比京湖民兵以苗头起差而民可办,有总所口券而官可供,此前政经略所以尝有钱粮之请。今来行下诸郡,责之守将奉行,孰敢弗虔?惟恐资费有所不及。大概人力犹或可教弱为强,事力则不可强无而为有,民非食则不饱,军非财则不行。更望朝廷轸恤边郡,使之可以措置,不胜幸甚!伏乞睿照。
奏为边报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四、《可斋续藁后》卷七
臣今月初六日具奏后,两日未据雄飞申到事宜。今初八日卯时得淮东咨议李安国初三日申,初二日夜雄飞已回邕州。其小贴子言已面与雄飞商量,添兵守禦武缘那马寨。又得权宾州吕振龙初四日申状,亦称据探事人报,贼马大势取间道出武缘。若果如所报,则此路不经由邕州城下,径可至宾州;若不至宾州,亦径可取十路至柳州。一通柳江,则四散支路尤多,去静江已不远。中间通湖南、通广东,蹊径不一,委是事体紧急,不容不虑。除已劄权柳州赵希哲同都统鄮进措置占险防剿,又当摘兵前去添贴外,详已缴申密院。所有静江府城壁,臣自六月十五日兴工修筑。以役繁力少,且值一秋多雨,虽竭力措置,新城犹未办集,旧城且多瑕漏。见戍不过五千馀兵,城中备具百色欠阙,只得昼夜措置,与军民共守。
回宣谕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五、《可斋续藁后》卷七
臣今月初七日承阁长邓克中恭传十月二十四日未时圣旨宣谕,以贼欲犯武缘、那马,及蛮人为鞑所诱,攻之必溃,虏若从小路,易于遏截,柳江尤当用力,令臣勉之,亦已令岩之布置,相为犄角。臣拜手恭诵,仰体陛下训饬勉厉之意,敬当备录圣谟,以戒诸郡守将遵奉惟谨。但以鞑寇侵犯横山溪洞,相将两月,盘薄未退,奸谋必深。臣近得雄飞十月二十九日、十一月初二日两书,谨用缴奏。其言以为贼寨尚在奉议,则在横山之外;据其三十日公状所申,诸将所报,谓贼寨有在功饶州及老鼠隘北,此则已在横山之内。臣深虑此贼逐步趱入,迫近邕州。此月自初二日至初七日霖雨不止,贼兵固不利,而我师亦难进攻,且看数日后申到事体何若。第臣又以邕报、诸将所申参照,谓贼多带老小,于彼又见治军器,则恐其缠磨,未便退遁。溪洞家贼为之引导,忧端不一。若使兵力壮盛,调之分路剿劫,彼亦不能久驻。今戍兵有限,又多病故,不容轻举。雄飞今日劄中谓又遣调攻剿,闻其用溪洞人引领,遣兵乘夜而进,欲绕出贼后攻劫,此却是一策。所愿仰凭宗社洪福,若更得痛与剿杀,使之惩创而退,则封疆之幸!前老臣准九月十八日宣谕为安南事,臣近以雄飞归自横山,方缄示之。今得其报,且以羁縻为意,却当奏闻,事定图之,悉并条上,此时诚未暇及此也。臣昨准八月初七日宣谕,以王该如不欲过宜,令臣别择一郡来上。今月初六日王该方到静江府,其意虽不力辞宜州之行,而臣以总管彭宋杰两年权知宜州,颇于宜民相安,则今边事未靖,不欲更易。兼柳州潘公泳未来,此是控扼邕、宜、融三路紧要之地,虽见令赵希哲暂权,终非武将之比。且传闻公泳未必成来。欲望圣慈特与改差王该仍带环卫旧职知柳州,彭宋杰知宜州,庶两郡各得人任责。又有钦州亦未有正守,臣昨留新除环卫官臣拱以节制兵船兼权,其人委是更练南事,于武将中殊不易得。臣昨虽与约新春从其赴阙,今恐其去,未有以继之。并望圣旨特与带行环卫,正知钦州,庶得其专心措置边事,更合取自圣裁!
回两次宣谕及缴刘镇抚书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五、《可斋续藁后》卷七
臣十一月十一日承阁长邓克中十一月三日寅时恭传圣旨宣谕,又承阁长关德亨十一月三日申时恭传圣旨宣谕,一日之顷,两蒙玉音训饬勉厉,臣拜手恭诵,抚躬震慄!深念臣以庸老之踪,当空虚之寄,致贻封疆之警,上勤宵旰之忧,此在微臣何所逭矣!所准圣谕:「安南有馈,不言鞑之动静,岂真与之相通」?又戒以安南姑示羁縻,不得不防此事。以今年鞑兵侵犯不出安南而出特磨,则安南之遗赂纳款,此自可觇。然在目前只得用羁縻之策,谨关防之备。乃若觇交之衅,近臣拱书中片纸亦言之,已缴闻庙堂。此虽于中国无预,然亦足以分𨹍人之力。若其相为蚌鹬未已,固我利也。臣又准圣谕:「横山之寇,所宜作急驱之远遁,勿使停囚长智。可以此意勉雄飞,赏功之典,断不吝也」。又蒙戒以横山境外早遂肃清,则诸将士之赏决非所靳。臣谨已恭奉,于今月十七日卯时恭录旨谕入急递谕雄飞,俾之勉厉将士,措置战禦,以副眷倚,宽忧顾。惟是雄飞两月调兵遏截,将士极力于外,犯烟瘴,冒风雨,亦屡获捷,非不欲速退此寇,其如贼马势重,我师力薄,相持许久,竟不能遏其进。除近具奏外,两日间得雄飞初九日亥时、十日卯时两书,以贼既过隘,度必来邕。又恐其从武缘而入,见措置待敌,作急严城守之备。臣已随作书再三丁戒,勉其加意备禦,全城却敌,即是隽功。但邕州今年屯戍兵虽万人,而病故者已多。近从钦州摘戴俊五百人以往,又从宜州摘张文彬一千馀人以往(此措未到。),虑其弱也。此外司存别无气力,止有鄮进一千人在柳,备武缘透漏。静江府止有朱广用江上军三千馀人、湖南兵二千馀人(亦有病患。),本更欲摘调前往,而静江城壁未办工役,无日不雨,莫晓天意,又不容前出后空,略无以安人心。宜州则既移动张文彬军,见存戍军俞昱等一千二百馀人。彼中獞丁可用,却令拣择强壮,本司与放一千人钱粮添助战禦。此外虽欲展布,力不逮心,只得持以坚忍,勉焉应接之。竭犬马之力,以图报效。且乞上宽圣虑,仰惟皇天佑宋,必不使此虏得逞志于我也。雄飞两书谨缴进在前。臣又得十一日申状,言贼已到乃村,离邕州三日程,已缴申密院。俟有报到动息,陆续奏申,伏乞睿照。
〔贴黄〕臣今日午时具此奏,欲俟来日遣递,续于今日申时再得雄飞十一日书,亦言贼已到乃村。虽以兵力病弱为虑,而雄飞熟于备禦,处之却自不迫。但又同时得雄飞十一夜公状,则谓探望人报贼已到武缘界。此虽未见贼情进之,然虑其哨定邕州,透入宾、宜。此报颇紧,已行下诸处体探及作堤备外,雄飞此书已缴呈庙堂,伏乞睿照。
回宣谕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五、《可斋续藁后》卷七
臣今月二十一日承阁长邓克中恭传十一月初八日圣旨宣谕:「闻安南自有私年号,并大理年号,可疾速体访以闻」。臣谨遵奉,检照本司案牍,及行体访,见得大理国淳祐元年谢济到特磨道,缴到其国当年十二月十二日奉使何智渊书,伪称道隆八年;至淳祐九年己酉岁,其国翰学杨渊于正月吉日以谢状回经略董槐,称道隆十一年;其安南国于淳祐三年十二月钦州缴到伪陈太师当年七月交通博易牒,伪称天应政平十二年;至淳祐九年臣任经略日,其伪太师十月内移牒经司,奉本朝年号,称淳祐九年。近凡有公文到司,并奉本朝正朔年号。但采访得其国于宝祐五年自伪称元丰七年,今夏杨庆成往彼国,见得陈日照退位,其子伪称绍隆元年,庆成有本国送合食状可验。臣又准圣谕,仍要见自何时有之,凡立几号,此却无凭稽考。所有大理自癸丑年十二月已为鞑贼所破,伏乞睿照。
〔贴黄〕臣自十七日具奏,连日俱未得雄飞劄状,止是十八日得邕州通判赵立十二日一书,言事势紧急,已缴纳庙堂。切疑邕境哨隔,邮传未通,已劄宾、钦州及鄮进、张文彬等多差人体探。所有武缘一路,却未见续报。候有动息,续具奏闻。
奏边报乞催调兵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五、《可斋续藁后》卷七
臣自得邕州十四日报,已具奏申外,此后十日不闻音信,且传哨入宾境。中间又因邕州所调守武缘县官兵一项为贼冲散,未免须洞。本司亟下诸处申严备禦,令张文彬相度而进,及遣胆勇将士赍蜡书陆续体探。封疆责重,正此忧皇,今二十五日辰时得邕州刘雄飞十九日申状,乃报贼自十三日哨至城下之后,未再哨。又得通判赵立一状,亦言动息虽未见虚实,连日似若少缓。然狡谋盘薄既久,进退飘忽,未易测度,正当益加之备。臣除已督促张文彬军兼程以前,优支军费银两,令趱入邕城添贴战守,不许逗留误事外,仍令鄮进所部专一任责,来宾江岸应接守把。候有诸处申到动息,续具奏闻。其雄飞、赵立两状已缴申密院。
〔贴黄〕臣照得广右地分阔远,兵力单弱,近邕、宾告急,内郡支径如麻,又静江城壁未办,实是忧责,关系利害,不同诸阃,是以近有请兵之奏。欲望睿慈宣谕外廷,检照已申,催促所调军兵前来添贴战禦。伏乞睿照。
奏边报缴刘镇抚书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五、《可斋续藁后》卷七
臣今月二十五日方具奏,二十六日连得雄飞十九、二十日两次公状,内二十日所申称探得十八日贼自武缘回头,已缴申密院。臣亦得雄飞十九日亲劄,所言与公状同,谨具缴奏。惟是此寇自九月十三日侵犯田州,盘薄右江溪洞,与我师转战,相持两月。自初六日过鼠隘,十二日透武缘,十三日哨邕州,事势急迫,奸谋正自不浅。今虽据申武缘渡河回头,未见端的。兼近据邕州解到生擒回鞑七人到司,臣逐一引问,具言敌势颇众,前递已将各人所供缴申密院。深恐此贼去来飘忽,以退为进,益当加备。臣已贴书及劄报雄飞,勉厉所调将士乘此并力追剿,务要境内早得清肃,毋得玩视外,候有续报,别具奏闻。
回宣谕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六、《可斋续藁后》卷八
臣十一月三十日承阁长关德亨十一月十七日申时恭奉圣旨宣谕,以横山鼠隘之寇未退,相持日久,令臣与雄飞密筹驱之远遁。是皆臣守边不武,上勤顾忧。伏读训词,祗增怀惧。寇一日未去,臣一日忧责。所愿督励边将,远与驱逐。连月于此,凡所酬应,盖已陆续见之奏申。实缘贼虏势重,我师力薄,雄飞始出甚锐,布置诸将在隘,非不欲扼之于险,捷虽屡告,寇竟不免一入。若使其有重兵可调,更不为瘴疠所侵,固可仰遵圣谕,一大治之也。此贼前者既过横山,雄飞岂容不归保城壁?继透鼠隘,雄飞又只得亟办备禦。乃犯武缘,则支径四出,内地皆震,邕州诸隘之兵,致有哨隔不能入城,而奔溃向里者,雄飞亦照管不及矣。以旬日前事势委是急迫,本司虽是督促张文彬前进,及令鄮进、王该于来宾、柳州上下应接防遏,犹幸天佑宗社,将士连月战禦,此虏虽哨近邕城而不致攻围,虽侵入武缘而未致透漏。除前日已具申外,臣二十八日夜再得雄飞二十一、二十二日公状,见得贼自武缘回头,取田路而去,却未知贼退远近端的。雄飞已摘兵戍,令李安国总统,前去剿逐。所愿上凭国威,大挫虏锋,俾之稍知惩创,则为幸甚!所准圣谕:「知欠兵力,黄州一千人在湖南,可取调用」。臣乃者益兵之奏,正以敌久盘薄,而静江兵力不及,若得朝廷调至精锐三数千人,则可以间道攻劫,使贼速退。今此项黄州兵,臣前已报湖南催发。近得岩之书,念五日已离长沙,更十日须至此,到即当遣用矣。今所准圣谕,令以睿意勉雄飞。臣谨当恭录旨谕全文,封示雄飞,令其勉立隽功,上副隆委。嗣有动息,续具奏闻,伏乞睿照。
〔贴黄〕臣照得桂去邕千里,调用责任固在阃臣,随机应接全在边守,一进一止,动关安危。此番雄飞应酬良亦不易,目前虏虽稍却,事未可知,幸而果退,忧正未艾。盖蹊径杂出,无险可恃,士卒苦瘴,无法可瘳,才有急急到城,望风而避,又何以处此!如近日南内地邕州调出之兵,有奔溃者取小路,不旬日透入湖南内地,元不经由桂府。若使此贼绝踵而入,则利害可胜言哉!狡谋斡腹踰二十年,今越数千里而来,相持连月,而必欲哨到邕之城下以觇我者,其意固有在。此去恐须别作规模待之,固非庸老疏谬之臣所能任也,惟陛下亟图之。
〔又贴黄〕臣遣递间,又得邕州二十三日公状,谓贼于十九日向慕化回。已催所遣兵剿逐,其状并缴申密院讫,伏乞睿照。
回宣谕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六、《可斋续藁后》卷八
臣今月初四日承阁长关德亨十一月二十二日寅时恭传圣旨宣谕,以雄飞遣兵攻劫,所望驱之远遁,仰见陛下惠顾南鄙,每食不忘,臣伏读悚惧无地!寇久盘泊境内,疆吏责也。臣自九月以来,无日不督励雄飞诸将,俾之并力战禦。中间倏退忽进,莫测狡谋,哨邕城、犯武缘,势亦迫甚。自得雄飞报,贼自十八日引却,未几又传游骑复来。臣正疑其若非倒哨,即是别有奸计,设或缠磨,尚费剿逐。今日得雄飞三十日午时亲书,见得贼马已回奉议,诸将已分舟陆前进溪洞,会合追剿,数日后须见贼势远近端的,续具奏闻。若得诸军追袭一剿,使之惩创,国之福也。惟是此寇已斡透洞隘,已习知蹊径,犹幸我师连月迫之于险,未至深入。今纵即远遁,愈当关防。犹恐驻在近蛮,时或游哨,则岭右自此多事,其忧未艾。臣前所奏「须自朝廷别作规模待之」,臣庸老不足胜任矣。钦、宜、柳三郡守臣适当警急,僭拟控陈,仰蒙天高听卑,朝奏夕报。三州得此当才,分任忧责,臣无任感戴之至!雄飞书谨用缴进。其中言武缘戍将方文贵等一时为贼冲散,内有不归戍所,又不赴本司,奔窜内地,惊动人心,臣虽差官赶回一百馀人,犹有追之弗及者。已报湖南沿江追捕,及申密院,乞行下矣。国法、军律,关系不轻,此风断不可长。如有获到,所当区处,押回戍所,庶可戒后。伏乞睿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