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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库 元朝
牟巘宋末元初 1227 — 1311
字献之,其先蜀人,徙居湖州
宋端明学士子才之子,擢进士第
官至大理少卿
子应龙,咸淳进士,元初起教授阳州,以上元簿致仕。
当宋亡时,献之已退不任事矣。
一门父子,自为师友,讨论经学,以义理相切磨。
应龙遂以文章大家见推于东南。
是时宋之遗民故老,伊忧抑郁,每托之诗篇以自明其志。
谢皋羽林德阳之流,邈乎其不可攀矣。
其他仇仁近戴帅初辈,犹不免出为儒师,以升斗自给。
献之以先朝耆宿,皭然不缁。
元贞大德之间,年在耄耋,岿然备一时文献,为后生之所矜式。
所著《陵阳集》若干卷,次子帅府都事应复所编,国史编修程端学为之序。
谓其出处有元亮大节,正不当徒以诗律求之也。
吴渭宋末元初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宋元间婺州浦江人号清翁
尝为义乌
宋亡,退居吴溪,慕陶潜自号潜斋
元世祖至元二十三年,结宋遗老为月泉吟社,以社中诸人所作辑为《月泉吟社》。
熊鉌宋末元初 1253 — 1312
字位辛初名禾字去非勿轩其号也,又号退斋
世居建阳鳌峰
志求濂洛之学,访朱子之门人辅氏而从游焉。
宋度宗咸淳十年,登进士第,授宁武州司户参军
宋亡,遂隐不仕。
云谷书院,四方来学者,翕然归之。
元仁宗皇庆元年卒,年六十。
所著有《四书标题》、《易经讲义》、《诗选正宗》、《小学句解》等书传于世。
裔孙澍家藏遗稿,仅存十一。
族孙孟秉类次成帙,釐为八卷。
明成化初,六世孙斌刻之。
先生之论诗曰:「灵均之骚,靖节子美之诗,痛愤忧切,皆自其肺肝流出,故可传也。
不然,虽呕心冥思,极其雕锼,泯泯何益。
先生言此,盖已得诗之本原矣。
安熙元 1270 — 1311
字敬仲真定稿城人
先世以赀雄离石,藏书万馀卷,金亡徙家。
少承祖父之学,闻容城刘静修名,将往从之游,未行而刘卒,走往拜其墓,录其遗书而还。
宪司数以其行荐于朝,无所就。
至大四年卒,年四十二。
学者称默庵先生,门人苏天爵辑其遗文为《默庵》。
谓其文章以理为主,皆有为而作。
诗学渊明晦翁,第以吟咏性情、陶写造化而已。
金源氏与宋分疆,以词章辨博相雄长。
元初姚公茂赵江汉之书而北,许鲁斋力起昌明之,而理学始传。
静修能以所学羽翼鲁斋,而推源于周、程、邵、朱者也。
敬仲私淑静修而尊朱子之说以为教,游其门者,望而知为安氏弟子。
北方之学,于是乎益振。
敬仲固刘氏之功臣,然其诗去静修远矣。
潘音元 1270 — 1355
字声甫天台人
生十岁,闻崖山之变,昏迷不食者累日。
长而绝意进取,衣服礼节,皆仍宋时之旧。
掇野蔬以自给。
或劝之曰:夷、齐尚矣,陶靖节心虽为晋,未尝不食,今何自苦乃尔!
于是躬耕世田十馀亩,非其力不食也。
筑室南洲山中,扁其轩曰「待清」。
或劝之著述,曰:《六经》、《语》、《孟》,先儒所言备矣,吾何以注脚为?
居閒感愤,或形之咏歌,以泄其悲思慷慨之志。
读书有得,往往笔之壁牖间。
至正三年,诏徵天下遗逸,廉访使檄赞之行,固辞。
尝叹曰:泉石膏肓,非其时,莫可疗也。
乙未岁卒,年八十有六。
明太祖渡江,已取太平路矣。
兵火后,卷帙散亡。
嘉靖间,七世孙日升搜葺其遗稿及读书录,并刻之。
释戒度
新续高僧传·明律篇第四之一
释戒度者,不详所出。
初脱白时投栖心寺,学四分律,操持谨严,兢兢罔懈。
晚居馀姚极乐寺,一意西归,尝和陶渊明《归去来辞》以见志。
病中作书别士大夫,命众诵《观经》至法身观,厉声号佛,凝然坐瞑。
虞集元 1272 — 1348
字伯生蜀郡人
宋丞相允文五世孙也。
父汲,侨寓临川崇仁
以契家子从草庐吴先生澄游。
大德初,荐授大都路儒学教授,历国子助教博士,累迁秘书少监翰林直学士国子祭酒,拜奎章阁侍书学士
命修经世大典,进侍讲学士
文宗晏驾,谢病归。
至正八年五月卒,年七十有七,赠江西行省参知政事仁寿郡谥文靖
欧阳元功曰:皇元统一之初,、宋旧儒,布列馆阁,然其文气,高者崛强,下者委靡,时见馀习。
承平日久,四方俊彦萃于京师,笙镛相宣,风雅迭唱。
于时虞公方回冑监容台间,有识之士,早以斯文之任归之。
至治天历,公仕显融,文亦优裕。
一时宗庙朝廷之典册、公卿大夫之碑版咸出其手,粹然成一家之言。
家素贫,束修羔雁之入,还以为宾客费,虽空乏弗恤也。
早岁与弟槃辟书舍为二室,书陶渊明邵尧夫诗于壁,左曰「陶庵」,右曰「邵庵」,故世称邵庵先生
先生为文万篇,存者十二三。
门人订其在朝、应制、归田、方外诸稿,釐为五十卷,曰《道园学古录》。
(诗稿亦曰《芝亭永言》。
先生诗与浦城杨仲弘、清江范德机富州揭曼硕先后齐名。
人称虞、杨、范、揭,为有元一代之极盛。
先生尝谓仲弘诗如百战健儿,德机诗如唐临晋帖,曼硕诗如美女簪花,人或问曰:「公诗如何?
先生曰:「虞集乃汉廷老吏也。
」盖先生未免自负,而公论皆以为然。
词学图录
虞集(1272-1348) 字伯生号道园
临川人
宋丞相虞允文五世孙。
早岁与弟槃辟二书舍,左室书陶渊明诗,题日陶庵;右室书邵雍诗,题曰邵庵
世称邵庵先生
累迁至翰林直学士国子祭酒
文宗时,除奎章阁侍书学士
后谢病归。
卒赠江西行省参知政事封仁寿郡公谥文靖
弘才博识,一时大典册咸出其手。
每承顾问,必委曲尽言,随时讽谏。
工诗文,"元代四大家"之一。
擅书,真行草篆皆圆婉而有法度。
有《道园学古录》、《道园乐府》。
叶颙元末明初 1296 — ?
予诛茆结庐于城山之东隅。
林深而木翳,水秀而峰奇。
居处孤峻,名其庭曰云𩕢。
闭门却扫,谢宾客,日与樵夫刍叟盘礴乎丘园林麓之中,披云啸月,钓水采山,无少休暇。
久之,移家城山之西隅,负郭而楼居,形势虚敞,窗户轩豁,而南屿北巘,争献奇秀。
其俨然之容,苍然之色,入吾屏几,清致复不减于云𩕢也。
东西相望,不数里,故吾得以幅巾便服,轻鞋瘦策,从樵夫刍叟相往还于其间。
山回路转,川鸣谷应,伐木之丁丁,鸟声之嘤嘤,更唤互答,斯乐何极。
斧斤之馀,浊酒自适,觞咏谈笑,击壤赋诗,以唐律五七言二百馀首,杂诗若干首,虽不足以关世教之盛衰,亦足以叙幽情,写闲适之兴怀,名其秩曰樵云独唱。
盖予知樵夫刍叟相与之娱,而不知世俗之好;樵夫刍叟知从予之游,又不知予赋诗之趣。
薪桂老而云山高寒,音调古而岩谷绝听,得不谓之独唱乎?
幸而樵刍中有如朱翁子陶靖节辈,固将甘心与之揖逊周旋,赓和酬酢,商度古今天下治乱之得失,评论高人异士出处之始终,豁畴昔风谊之气,吐平生慷慨之辞,散为箴规,发为歌诗,峭拔俊爽,雍容舒徐,放而纵之而言不肆,收而藏之而文不拘,振清风于亘古,流遗响于无穷者也。
樵唱之乐,无以易此。
不幸而世衰道微,斯人傥不复见,则予长抱山阿,寂寥千载,谁赏之叹,而独唱之旨,其有以夫。
时至正甲午重九前四日云𩕢天民景南叶颙序。
黄玠
伯成金华人少见知于赵孟頫黄溍有诗名元季客于顾玉山随父正孙移家嘉兴魏塘(后析嘉善)释雪庐有詶伯成绝句云诗成尝共野夫题新构茅堂水郭西是也平生慕郭林宗陶渊明之风不喜储蓄有辄贷人晚值兵乱益贫困后乐兴山水之胜卜筑弁山弁山小隐父死仍归魏塘葬于陆庄
僧梵琦元末明初 ? — 1370
梵琦
楚石其字也。
小字昙耀
明州象山人
姓朱氏
父杲。
母张氏。
张梦日坠怀而生。
师方在襁褓中。
有神僧摩其顶曰。
此佛日也。
他时能炤烛昏衢乎。
人因名之为昙耀云。
年七岁。
灵性颖发。
读书即了大义。
或问所嗜何言。
即应声曰。
君子喻于义。
至于属句仿书。
皆度越馀子。
远近号为奇童
九岁弃俗入永祚。
受经于讷翁谟师。
寻依晋翁询师于湖之崇恩
询师。
师之从族祖也。
赵魏公
见师器之。
为鬻僧牒。
得薙染为沙门
继往杭之昭庆
受具足戒。
年已十有六矣。
询师迁住道场
师为侍者
居亡何。
司藏室。
阅首楞严经。
至缘见因明暗成无见处。
恍然有省。
历览群书。
不假师授。
文句自通。
然胶于名相。
未能释去缠缚。
元叟端公倡道双径。
师往问云。
言发非声色前不物。
其意何如。
元叟
就以师语诘之。
师方拟议欲答。
元叟叱之使出。
自是群疑塞胸。
如填钜石
英宗诏。
粉黄金为泥。
书大藏经。
有司以师善书。
选上燕都
一夕闻西城楼鼓动。
汗如雨下。
拊几笑曰。
径山鼻孔。
今日入吾手矣。
因成一偈。
有拾得红炉一点雪。
却是黄河六月冰之句。
翩然南旋。
再入双径。
元叟
见师气貌充然。
谓曰。
西来密意。
喜子得之矣。
遽处以第一座。
且言。
妙喜大法。
尽在于师。
有来参叩者。
多令师辨决之。
元泰定中
行宣政院
稔师之名命。
出世海盐之福臻。
遂升主永祚。
永祚师受经之地。
为创大宝阁。
范铜铸贤劫千佛。
而毗卢遮那。
文殊师利
普贤。
千手眼观音诸像。
并寘其中。
复造塔婆七级。
崇二百四十馀尺。
功垂就。
偏将压。
师祷之。
夜乃大风雨。
居氓闻鬼神相语。
曰。
天宁塔偏。
亟往救之。
迟明。
塔正如初。
迁杭之报国。
嘉兴本觉
更搆万佛阁
九楹间。
宏伟壮丽。
俨如天宫。
下移人世。
帝师嘉其行业。
赐以佛日普炤慧辩禅师之号。
佛日颇符昔日神僧之言。
识者异焉。
会报恩光孝虚席。
佥谓报恩一郡巨刹。
非师莫能居之。
师勉徇众请而往。
寻退隐永祚。
筑西斋。
为终焉之计。
至正癸卯
大夫
强师主其寺事。
时塔燬于兵。
师重成之。
景瓛为铸宝壶冠于颠。
感天花异香之祥。
师举景瓛为代。
复归老于西斋。
入我明洪武元年
江南大浮屠十馀人。
蒋山禅寺
作大法会。
师实预其列。
升座说法。
以耸人天龙鬼之听。
上大悦。
二年春复如之。
锡宴文楼下。
亲承顾问。
暨还。
内府白金以赐。
三年之秋
上以神鬼情状。
幽微难测。
意。
遗经当有明文妙柬。
僧中通三藏之说者问焉。
师以梦堂噩公
行中仁公对。
同馆于大天界寺
上命仪曹劳之。
既而援据经论成书。
将入朝敷奏。
师忽示微疾。
越四日。
趣左右具浴更衣。
索笔书偈曰。
真性圆明。
本无生灭。
木马夜鸣。
西方日出。
书毕谓梦堂曰。
师兄。
我将去矣。
梦堂曰。
子去何之。
师曰。
西方尔。
梦堂曰。
西方有佛。
东方无佛耶。
师厉声一喝。
泊然而化。
时禁火葬。
礼部以闻
上特命从其教。
茶毗之馀。
齿牙舌根数珠咸不坏。
设利粘缀。
遗骨累累然如珠。
弟子奉骨及诸不坏者。
海盐
建塔于天宁永祚禅寺
葬焉。
世寿七十五。
僧腊六十三。
其说法机用。
则见于六会语。
其游戏翰墨。
则见于和天台三圣。
永明寿陶潜林逋诸作。
别有净土诗。
慈氏上生偈。
游凤山西斋三集。
通合若干卷。
并传于世。
师为人。
形躯短小。
而神观精朗。
举明正法。
滂沛演迤。
有不知其所穷。
凡所涖之处。
黑白向慕。
如水归壑。
一弹指间。
涌殿飞楼。
上插云际。
未尝见师有作。
君子谓师。
纵横自如。
应物无迹。
山川出云。
雷蟠电掣。
神功收敛。
寂寞无声。
繇是。
内而燕齐秦楚。
外而日本高丽
咨决心要。
奔走座下。
得师片言。
装潢袭藏。
不翅拱璧。
师可谓无愧妙喜诸孙者矣。
陶宗仪元末明初 1316 — 1403
臣等谨案:南村诗集四卷,明陶宗仪撰。
宗仪有国风尊经,已著录。
是编毛晋尝刻入十元人集。
刘体仁七颂堂集有与张实水尺牍,称读史不载陶南村,窃谓此君靖节一流人。
今考十元人集内,如倪瓒顾阿瑛,亦皆亲见新朝。
遁迹江湖,阿瑛随子谪徙,未沾明禄,自可附朱子纲目、陶潜书晋之例,宗仪则身已仕明孙作沧螺集中有陶九成小传可證。
晋仍列之元人,非事实矣。
观集中洪武三十一年皇太孙即位诗曰:老臣忭舞南村底,笑对儿孙两鬓霜。
宗仪、臣明原不自讳。
又集中三月朔日至都门,二日早朝三日诸生礼部考试,十日给赏,十一日谢恩诸诗,即明史本传所谓洪武二十九年诸生赴礼部试时作也。
是又岂东篱采菊之人所肯为之事,又何必曲相假借,强使与栗里同称乎?
是集不知何人所编,考其题中年月及诗中词意,入明所十之九。
惟铙歌鼓吹曲诸篇,似为元时耳。
其编次年月,颇为无绪。
殆杂收遗稿而录之,未遑铨次。
顾阿瑛玉山草堂雅集所载澄怀楼七律一首、送殊上人七律一首,皆不见收。
知非宗仪自编也。
毛晋品其诗如疏林早秋,殊不甚似。
然格力遒健,虞、杨、范、揭之后劲,非元末靡靡之音。
其在明初,固屹然一巨手矣。
陶宗仪字南村号九成台州黄岩(今属浙江)人。
元末举进士不第,明洪武中曾任教官
洪武二十九年(1396)诸生南京赴礼部试,赐钞而归。
宗仪学识广博,不但长于诗文,精于书法,还勤于记述典章制度。
著有《国风尊经》、《南村诗集》四卷、《南村辍耕录》三十卷、《沧浪棹歌》一卷,又节录前人的小说笔记等为《说郛》。
南村诗集》卷一为古诗,卷二为五言律诗、七言律诗、卷三为七言律诗,卷四为五言绝句、七言绝句、词。
毛晋尝刻入《十元人集》。
刘体仁《七颂堂集》有与张实水尺牍,称“读史不载陶南村,窃谓此君靖节一流人”。
今考《十元人集》内,如倪瓒顾阿瑛亦皆亲见新朝。
遁迹江湖,阿瑛随于谪徙,未沾明禄,自可附朱子纲目陶潜书晋之例。
陶宗仪则身已仕明孙作沧螺集》中有陶九成小传可证。
毛晋仍列之元人,非事实。
观集中洪武三十一年(1398)皇太孙即位诗》曰:“老臣忭舞南村底,笑对儿孙两鬓霜”。
陶宗仪臣明,原不自讳。
又集中三月朔日至都门、二日早朝三日诸生礼部考试、十日给赏、十一日谢恩诸诗,即《明史》本传所谓洪武二十九年(1396)诸生赴礼部试时作。
是又岂东篱采菊之人所有为之事,何必曲相假借,强使与栗里同称。
是集不知何人所编。
考其题中年月及诗中词意,入明所十之九。
惟铙歌、鼓吹曲诸篇,似为元时
其编次年月,颇为无序,殆杂收遗稿而录之。
其诗平实顺畅,虽受元末纤秾风气的影响,但格力遒健,在明初,颇有影响。
有浙士恭家藏本。
毛晋汲古阁刊本(收于《元人十种诗》)行世。
郭天锡
天锡名畀,以字行,一字祐之别号北山丹徒人
累举不第,历鄱江书院山长,调吴江儒学教授,未赴。
江浙行省辟充掾史,美须髯,人呼为郭髯。
画学米南宫,师事高房山,得其笔法。
尝往来锡山,与倪高士元镇交最久。
元镇尝有诗题其画云:「郭髯余所爱,诗画总名家。
水际三叉路,毫端五色霞。
米颠船每泊,陶令能赊。
犹忆相过处,清吟夜煮茶。
时至正癸卯十二月十日,写于笠泽蜗牛庐中,距天锡之殁已二十馀年矣。
王翰元末明初 1333 — 1378
诗者,声之文也,本于内而发于外者也。
仁义之发醇以正,忠愤之感激以烈,骄侈之言淫,放僻之辞诞,岂偶然之故而已哉。
粤自唐虞圣神以敬畏一心,发而为赓歌。
慎念之语成。
周君臣以中正一理,敷而为皇极敷言之教。
下逮乎三百篇之制,或沨沨乎正音,或末响之流变,皆非有出于人心之外也。
战国之间,屈平氏以其忠愤奋激之心,一寓于离骚之作。
炎汉以降,苏武诸葛亮以其忠直义勇之气,再变而为五言之体。
渊明得其冲淡自然之趣,唐少陵寓其忠君忧国之诚,又岂有出于是心之外哉!
洪武庚午,余来闽郡,庠生王称奉其父友石山人遗稿谒予,请序其首。
予观其诗,毋虑百馀篇,而咏于感慨者,极忠爱之诚;得于冲澹者,适山林之趣。
已心异之,而未知其详。
及取其自决一首读之,凛然如秋霜烈日之严,毅然如泰山岩岩之象。
出处之分明,死生之理得,然后知其尝任于胜朝,而秉义于今日。
故凡其所作,皆心声之应,而非苟然炫葩组华者比。
且徵余向之所云者,为益信也。
噫,观是篇者,固可以求其心,尤当以景其行,则可以相忘于言语之外矣,于余言何有哉。
因其请之勤,而感其辞之寓,遂书以归之。
山人名翰字用文,友石盖其自号也。
时仲春初吉前进士监察御史庐陵陈仲述序。
邓雅元末明初
世谓文章有台阁山林之殊,故其气有温润枯槁之异。
文章固然,诗之为道,亦犹是也。
余独谓诗之作也,有正变焉。
正固谓,盛。
至于情,发于声,止乎礼义,又变之不失其正者也。
情之所发,言辞出焉;声之所止,礼义存焉。
故气应乎外,情发乎中。
若功业加于民,声光昭于时,则其气自壮;和顺积乎中,英华见乎外,则其情自婉。
气可以学而为,情不可以强而至。
曾谓山林之不可为台阁台阁之不可为山林乎?
譬之太羹玄酒,醇醪隽永,查梨萍菹,淡腴酸涩,食者各适于口,而其出于自然者,盖不以气而以情也。
余友邓君伯言,行纯而学优,才美而志远,少力于学,壮而未行,老,于。
风骚,乃有所得。
其为诗歌,每出人意表,简而不疏,直而不俚。
其间道气运之盛衰,论人事之得失,往往从容不迫,而意已独至。
使接踵陶韦间,未见其大相远也。
视所谓山林枯槁者,盖不侔矣。
是果气使之然欤?
抑情乎哉?
尝示余以所为玉笥集数百篇,且求为序。
余因讽味有感焉。
嗟夫今之于诗道者,或气满志得,则不暇以为。
或羁愁穷困,则不得以为。
若君者,学于少,得于壮,成于老,富贵荣达之心虽浅,而温柔敦厚之度愈深,是果诗之幸欤。
其亦君之幸也欤。
将见由变而之正,由山林而之台阁,所谓宣宫商,谐金石,以鸣国家之盛者,未必不在于君也。
吾老矣,幸获见之,尚当有徵斯说。
姑以是为序。
武乙七月既望临川老友蠖闇道人何淑书。
邓君伯言诗,如春风林坞,卉木鲜丽,泉石清泠,时禽响答,自然天趣,有动人处,繇其好尚之专且久也。
推是心以往,何事不可求?
使居通都大邑,观乎明堂郊庙之制作,则又将有得发而为金钟大镛之音矣。
古有太史采诗以观民风,设今有之,则君之五言冲澹,中多古意。
歌谣善讽切,最近人情,有足采者矣。
尚勉焉以俟。
洪武丙辰之岁子月下浣,前承事郎监察御史丁节书。
余老处岩谷,诸贤以诗贶余者亦多矣。
及观邓伯言父玉笥集,为之竦然。
知其得之天趣,异于强作之者也。
诗之搜罗以为富,雕绘以为妍,索幽以为奇,放情以为豪,若是者工则工矣。
谓得古作者之意则未也。
伯言之所造盖已深,故冲澹自然,华不为媚,奇不近怪,雄不至放,求合典则故宜然者哉。
御史丁君子坚评其诗,谓其好尚之专且久。
故清丽自然,使居通都大邑。
观明堂郊庙之盛,发而为金钟大镛之音。
又当不止于是。
斯诚不易之论,余虽欲加之一辞,未有能过之者也。
虽然伯言吐其胸中之奇,以揽夫玉笥山水之秀。
亦奚有不足。
韦应物虽专城美禄,而诗多泉石之趣。
孟浩然屏居草野,无郊庙之著作,而其诗亦显。
伯言于韦、孟近矣,而进之益不已,则知之者当益众。
余之言何为哉?
特深好其集,故因观而略论之尔。
洪武乙丑秋八月望梁寅书。
古今论诗,以平淡为贵。
然欲造平淡者,非工夫深至不能也。
陶渊明韦应物柳子厚三家,世所谓诗之平淡者也。
以今观之,状难写之景于目前,含不尽之意于言外,其风调高古而辞旨简远者,非区区模拟所易到,诚可谓深造自得者欤。
或有以浅近视之,是犹见玉器之天成,而以为无事乎椎凿也,其可乎哉?
余至永丰之三年,闻新淦邓伯言氏工于诗,而未之见也。
一日,其友徐伯澄来示其所著玉笥集,且曰:伯言恬退之士,于书无所不读,然皆用以资为诗,其用心勤矣。
舍于同里黎季敏氏垂十年,而情好甚笃也。
季敏尚友而好义,又深知诗,将率同志裒其所著,命工锓梓,以传于永久,蕲一言以为引。
余读其诗,大抵清远条达,不为险艰藻绘之语,澹泊和平,而无忿懥哀怨之意,盖其情性然也。
抑亦工夫深至,造于平淡之域。
呜呼,其亦有得于三家之风调者乎。
虽然余何足以知伯言
昔者欧阳公曰:知圣俞者无如修。
圣俞所自负者,皆修所不好;圣俞所卑下者,皆修所称赏。
夫以欧、之知,而酸咸异好有如此者,而况浅见薄识之士乎?
余何足以知伯言,独爱伯言用心之勤,而喜季敏能成人之美也。
故为书于篇首,而授伯澄使归之。
洪武二十二年春正月下浣会稽山人戴正心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