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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庄元末明初 1346 — 1403
禅师普庄者。
字敬中
台之仙居袁氏子也。
家人见梵僧入舍而生。
三岁。
解跏趺。
喜学梵音。
九岁而梵呗皆有律度。
其族爱而呼之。
曰佛童。
年十三。
从季父子鄞。
天童左庵良禅师
沙弥
左庵亦爱之。
仍呼曰佛童。
久之秉戒。
参禅不悟。
适了堂一禅师
自紫箨山来天宁。
童时。
素闻其名。
私喜曰。
此吾故山善知识也。
趋谒之。
而得道焉。
归省左庵
左庵卒。
了堂来居天童。
恕中愠禅师
应诏退休于翠山。
了堂
为翠山使。
语。
大奇之曰。
天童法兄。
得人如此。
不负紫箨先和尚矣。
向以呆庵自称。
汇杂稿为呆庵集。
读之。
大喜曰。
吾侄。
当有大名于当世。
惜吾老耳。
以幽而香。
以曲而寿。
惟吾侄勉之。
乃引长偈为赠。
偈曰。
烛龙吐火烧虚空。
处处江河尽枯竭。
方士神僧世已无。
谁倒天瓢洗炎热。
柴门日高关未抽。
岂为一口生閒愁。
南村北村青稻死。
上田下田黄埃流。
竹外忽然闻剥啄。
侄也何为到林壑。
油黄卷子手持来。
玉润珠辉见新作。
载舒载读心眼开。
便如饮我甘露杯。
老怀从此顿苏豁。
末运不畏宗纲颓。
我有一句须听取。
无智人前莫轻举。
山前石虎咬烟菟。
吒沙猎颔九条尾。
洪武十年
有敕天下僧伦
演心经楞伽金刚三经。
性原禅师
提纲于金山大会。
次年金陵
馆天界。
位望最尊者满庵辈。
与辨论。
机穷底蕴。
学士周公维修。
时亦在坐。
乃问三禅师曰。
儒有儒师。
有禅师
经有经师
一切百工伎艺。
俱有所师。
何是无师智
答曰。
七情五欲。
修骇曰。
如是则无师之智。
非极则也(一本云。
安称极则)。
舒右脚曰。
山僧自到京。
跛却一只脚。
满庵笑曰。
须是者呆汉始得。
明年
江西抚州北禅寺
历元以来。
禅道多兴吴越
西江马祖百丈之威仪。
大都弛废。
至北禅。
勃然中兴。
多宝塔幢从空涌出。
复怜云居荒久。
携数十禅徒。
结茅于旧址。
叠柴为床。
登座。
示众曰。
昨日开荒地。
请诸人。
刬去荆棘。
除去瓦砾。
本来基址。
已见分明。
只有中间树子。
无人拔得。
山僧今日未免别行方便。
利刀剪去繁枝叶。
钝钁深锄邪倒根。
实地工夫成一片。
住山鈯斧了无痕。
于是。
云居殿阁堂庑。
而幻出焉。
衲子闻风。
如归。
时称天下云居。
洪武十四年秋
高帝制碑于庐山
有手诏。
主其事。
灵瑞多种。
荡眩山川。
草疏复命。
帝甚悦之。
暮年奉诏主持径山
竺元之风。
复振东南。
尝问僧曰。
近奉公文。
务要打点。
僧曰。
学人不是奸细。
曰。
也须勘过。
僧曰。
和尚莫得倚势欺人。
展手曰。
把将公验来。
僧拟议。
便掌之。
又尝厉声曰。
尽十方世界。
是毗卢心印。
且道。
印纽落在甚么人手里。
有僧拟进对。
曰。
且去别时来。
有敏裁。
无宿事。
所遇不忘。
虽万众蹁跹。
一目了然。
且好提奖。
人有小善。
每誉之竟日。
丛林因称曰。
呆庵舌风掩叶。
永乐改元
庄年五十八。
命挝鼓告寂。
适江右二道者至。
挽其归方丈。
相叙甚驩。
坐谈夜半。
精神倍胜。
道者
相视叹曰。
此事甚难。
不可得而拟议。
曰。
难难。
万种千般。
不拟议亦瞒顸。
青天霹雳。
平地波澜。
无说是真说。
它观非正观。
沉沦枉经巨劫。
契悟秖在毫端。
莫教坐却含元殿。
逢人只管觅长安
一曰。
此事甚易。
但自不能承当耳。
又曰。
易易。
多方一致。
绝承当。
忘此喻。
耀古腾今。
经天纬地。
知有亦无知。
利它还自利。
明明般若真乘。
念念尘劳杂事。
拔却多年若根。
释迦不受然灯记。
适晨钟动。
怡然化去。
阇维。
烟𦦨所至。
悉得舍利。
更有素珠不坏。
塔于凌霄峰之阳。
赞曰。
余观历祖代兴法道者
其风骨必凛然特异。
呆庵。
既出了堂之门。
遂将折拄杖。
拨动湖海英灵。
向乌有之云居幻出。
莫大梵场。
名歆天子。
德被含灵。
僧中之龙。
不谬矣。
然及时说法。
乃上池之水也。
僧智旭明末清初 1599 — 1655
新续高僧传·义解篇第二之七
释智旭字素华,晚称藕益老人姓钟氏吴人也。
父岐仲,持大悲咒十年。
母金氏,梦大士抱儿授之,遂生子。
七岁闻父训,甘蔬食,不逐腥膻。
年十二就傅读书,日聆师说,即以圣学自任,作《辟佛论》数十篇,复进酒肉。
弱冠,阅莲池《自知录叙》及《竹窗随笔》,乃取所著论焚之。
年二十,诠《论语》至“天下归仁”,不能下笔,废寝食者累日。
是岁,居父丧,读《地藏本愿经》动出世心,日诵佛名,尽焚所为文,郁郁三载。
听一法师讲《首楞严经》,至空生大觉,忽疑何故有此大觉致为空界张本,闷绝无措,因于佛前发愿舍身。
后梦礼憨山,涕泣言:“自恨缘悭,相见大晚。
憨山云:“此是苦果,应知苦因。
”语未竟,遽请曰:“弟子志求上乘,不愿闻四谛法。
憨山云:“且喜居士有向上志。
”时憨山曹溪,不能往从,乃从其徒雪岭剃度。
明天启二年也。
寻往云栖,听古德法师讲《唯识论》,疑与《首楞严》宗旨不合,问古德云:“性相二宗,不许和会,心窃怪之,佛法岂有二耶?
”遂入径山坐禅。
明年,精进益深,觉身心世界,忽然消殒,从此性相二宗,一时透彻。
明年,受比丘、菩萨戒,遍阅律藏。
未几母病,刲股和药,卒不能救。
既葬,掩关于吴江
疾甚,乃一意求生净土。
及疾少閒,结坛持往生净土咒七日,说偈云:“稽首无量寿,拔业障根本。
观世音势至,诲众菩萨僧。
我迷本智光,妄堕轮回苦。
旷劫不暂停,无救无归趣。
劣得此人身,仍遭劫浊乱。
虽获预僧伦,未入法流水。
目击法轮坏,欲挽力未能。
良由无始世,不植胜善根。
今以决定心,求生极乐土。
乘我本愿船,广度沈沦众。
我若不往生,不能满所愿。
是故于娑婆,毕定应舍离。
犹如被溺人,先求疾到岸。
乃以方便力,悉拯暴流人。
我以至诚心,深心迥向心。
然臂香三炷,结一七净坛。
专持往生咒,唯除食睡时。
以此功德力,求决生安养
我若退初心,不向西方者。
宁即堕泥犁,令疾生改悔。
誓不恋人天,及以无为处。
折伏使不退,摄受令增长。
”独居二年,足不踰阈,既而度南海,觐洛伽山,还住龙居
律学坠废,多缘讹误,以弘律自任。
既述《毗尼集要》,儗注《梵网》,爇香告佛,以决所宗,拈得天台,于是究心台部。
已而居九华华严,述《梵网合注》。
旭律仪虽精,每念躬行未逮,不敢为范,因于佛前枚卜,自和尚以次退居,菩萨沙弥、优婆塞应居何地位?
卒得菩萨沙弥,遂终身不为人授戒。
其后,历温陵漳州、石城、晟溪、长水新安,而归于灵峰
生平撰述都四十馀种,其著者有《首楞严玄义》、《法华文句会义》、《楞伽义疏》、《唯谶心要》,而《弥陀要解》提持净土,尤为简切,今有《净信堂集》行世,可见一班。
当时禅者多目净土为权教,遇念佛人必令参究谁字。
旭独谓持名一法,即是圆顿心宗。
卓左车者,尝设四问:“如何是念佛门中向上一路?
如何得离四句绝百非?
如何是念佛人最后极则?
如何是淆讹脑后一锤?
”旭答之曰:“向上一着,非禅非净,即禅即净,才言参究,已是曲为下根。
果大丈夫,应谛信,是心作佛,是心是佛。
设一念与佛有隔,不名念佛三昧。
若念念与佛无间,何劳更问阿谁。
净土极则事,无念外之佛为念所念,念 无佛外之念能念于佛,正下手时,便不落四句百非,通身毕露。
但见阿弥陀佛一毛孔光,即见十方无量诸佛。
但生西方极乐一佛国土,即生十方诸佛净土,此是向上一路。
若设现前弥陀,别言性弥陀,舍西方净土,别言唯心净土,此是淆讹公案。
经云:三贤十圣住果报,唯佛一人居净土。
此是脑后一锤。
但能深信此门,依信起愿,依愿起行,则念念流出无量如来,遍坐十方微尘国土,转大法轮,照耀古今,震警大千,皆己性中事,岂待外求?
清顺治十年冬有疾,命弟子曰:“阇维后,屑骨和粉,施诸水中。
明年正月二十一日示寂,后二年将就阇维,启龛发长覆耳,面如生,牙齿不坏。
门人不忍从遗言,收骨塔于灵峰
年五十七,腊三十四。
其别众偈曰:“生平过失深重,犹幸颇知内讼。
浑身瑕玷如芒,犹幸不敢覆藏。
藉此惭愧种子,方堪寄想乐邦。
以兹真言苦语,兼欲告诫诸方。
不必学他口中,澜翻五宗八教。
且先学他一点,朴朴实实心肠。
”尝集僧十五人,结净社以三年为期,日三时诵佛名,回向净土,二时止静,研究诸大乘经。
其生平行事,多实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