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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库 明朝
释法会明 1501 — 1575
法会
云谷其号也。
嘉善怀氏子。
二十受具。
天台小止观。
往郡之天宁。
问所修何如于法舟济公
公曰。
夫学以悟心为主。
止观之要。
不离身心气息。
何能脱然。
子之所修。
流于下乘矣。
因示以旨要。
师力究之。
一日受食。
食尽而不知。
碗忽堕地。
猛然有省。
恍如梦觉。
公与印可。
自是韬晦丛林。
陆沉贱役。
镡津集。
见明教翁护法深心制行立愿。
欲少似之。
顶戴礼诵。
至终夕不寐。
寓天界毗卢阁下。
精进行道。
尝入定数日不起。
三年人无知者。
复爱栖霞幽深。
结庵于千佛岭下。
始为陆五台公见知。
时栖霞久废。
陆公矢兴复之愿。
请师住持。
师举嵩山善公应命。
移居山最深处。
曰。
天开岩吊影如初。
一时宰官居士
因陆公开导。
多造岩参。
请师一见。
即问。
日用事无论贵贱僧俗。
入室略无寒温。
必展蒲团于地。
令其端坐。
返观甚至。
终日竟夜无一语。
临别必叮咛曰。
人命无尝无空过日。
再见。
必问别后用心何如。
故荒唐者。
茫无以应。
即欲见亦不敢近。
以慈愈切而规益重。
虽无门庭施设。
使见者望崖。
不寒而慄然。
师一以等心相摄。
从来接人。
软语低声。
一味平怀。
未尝有辞色。
时士大夫归依者。
日益众。
又不能入山。
愿请见者。
师以化导为心亦就见。
岁一往来城中。
至必主回光寺
每至则在家二众。
归之如绕华座。
师一视如幻化人。
曾无一念分别心。
故亲近者。
如婴儿之傍慈母也。
出城多至普德
臞鹤悦公。
实出其教。
师悯禅道绝响。
嘉靖丙寅冬
乃集五十三人。
结坐禅期于天界。
学人请问直捷用心处。
师曰。
举不顾即差互。
拟思量何劫悟。
又曰。
古人道。
终日吃饭。
不嚼粒米。
终日行路。
不踏穿地。
终日穿衣。
不挂寸丝。
如是用心。
方有少分相应。
有宰官问。
如何是祖师意。
师曰。
有水皆含月。
无山不带云。
曰莫更有奇特否。
师曰。
不得将龟作鳖。
师护法心深。
不轻初学。
不慢毁戒。
僧有不律。
亦不弃之。
委曲引诱进于善
或有干法纪者。
师闻不待求而往救。
必恳恳当事。
乃曰。
佛法付嘱王臣为外护。
唯在仰体佛心。
辱僧即辱佛也。
闻者莫不改容。
释然必至解脱而后已。
然竟罔闻于其人。
听者亦未尝以多事为烦。
久久皆知出于无缘慈也。
了凡袁公未第时。
参师于山中。
对坐三昼夜不瞑目。
师问曰。
公何无妄念。
公曰。
我推我命。
无科第子嗣分。
故安心委命。
无他妄想耳。
师曰。
我将以公为豪杰。
乃一凡夫耳。
圣人云。
命繇自作。
福繇已求。
造化岂能拘人耶。
于是委示。
以改过积德。
唯心立命之旨。
公依教奉行。
竟登进士
有子嗣憨师。
小师时。
侍师弥谨。
一日请曰。
说者谓。
某甲寿不长奈何。
师曰。
寿夭乃生死法。
参禅乃了生死法。
若一念不生。
则鬼神觑不破。
造化何能拘之耶。
第患不明道眼耳。
憨师将北行。
师诫之曰。
古人行脚。
单为提明。
己躬下事尔。
当思。
他日何以见父母师友。
慎毋虚费草鞋钱也。
善诱掖人类如此。
岁壬申
嘉禾吏部尚书默泉吴公
刑部尚书澹泉郑公
太仆五台陆公
与弟云台。
同迎师归故山。
诸公。
时时入室问道。
每见必炷香请益。
执弟子礼。
紫柏师
平泉陆公
思庵徐公。
谒师叩华严宗旨。
师发挥法界圆融之妙。
皆叹未曾有。
江南禅道草昧之时。
出入多口之地。
始终无一议之者。
则师操行可知已。
师居乡三年。
蒙化者千万计。
一夕四乡之人。
见师庵中发火。
及明视之。
师已寂然而逝矣。
时万历乙亥正月也。
世寿七十五。
僧腊五十馀。
葬于大云寺右。
释孤月
孤月
北人也。
未详邑里姓氏。
因参访。
南游入终南山
望山势逶迤崔巍。
意山中必有至人藏修。
曰。
予得归依承密谛。
幸矣。
遂裹粮行。
日行百馀里。
所至皆披蹂石。
足为之龟。
行已十日。
遇猎者。
臂鹰逐犬。
一侠少年也。
何以至此。
答曰。
寻师访道。
不远千里。
不识此中有高僧可依否。
猎者曰。
封豕长蛇熊罴山鬼。
于焉窟宅。
更何处觅僧耶。
子休矣。
前有石洞
白熊踞视眈眈。
过者蔑不齑粉。
子无以身试尝也。
月心弗恐。
起谢猎者。
又行数十里。
日入细柳矣。
见一岩洞
心颇怪之。
甫窥洞。
白熊蹲踞。
目光如电。
张目视
曰。
万里参寻。
冀得人闻道。
乃今遇子。
子能相容乎。
不然亦天也。
不怖而立。
熊视良久。
掉尾而去。
遂入洞宿。
越三日猎者至。
惊曰。
子真神人也。
而脱熊口。
曰。
幸免熊口。
惟夜有二伟丈夫。
黑帻长胫立予傍。
此何妖也。
猎者曰。
岩前古树二章。
曩伐为薪。
毋乃是为崇乎。
请夷其根。
不忍绝树生理。
止勿夷。
是夜。
二丈夫不现。
慈悲动草木矣。
猎者止
复谢去。
山椒
一僧结草庐栖焉。
色喜行入草庐。
僧瞑目趺坐。
五体如山。
望之如木鸡。
启视其釜。
釜皆青苔也。
向僧膜拜。
三日竟屹然不动。
乃从僧腰后扶之。
始觉。
曰。
愿受教。
僧不应。
第曰汝于终南无缘。
苦求教。
僧曰。
逢山则止。
遇庐则藏。
语毕。
以杖指归路示
遥见一青鸟翩跹而来。
若相导者。
行数日。
终南而西。
忽见城市。
乃蜀中也。
蜀人
乃知有庐山
江西
荆州棹而南卓五老峰
越四十年而化。
孤月
冒险探奇。
冀有所见。
而所见如此。
能高抗熊口。
而无慑怖。
下礼定僧。
而致哀恳。
虽所闻未得要领。
要亦不失为有道心人也。
所恨定僧姓字。
不落人间。
嗟乎。
彼固视人间如幻也。
而焉用名。
阮大铖明末清初 1587 — 1646
永怀堂集·序(叶灿)
余不佞,从阮公集之游也,盖自癸卯上公车始云,屈指到今三十三年矣。
壬戌,余官南雍,公以给事侍养归,舟过江头,仓卒一晤别去,遂十三年不相见。
人迩室遐,悠悠我思,病懒成癖,能无各天之叹?
去年秋,里中忽遘二百七十年所未有之变。
公眦裂发竖,义气愤激,欲灭此而后朝食。
捐橐助饷,犯冲飙,淩洪涛,重趼奔走,请兵讨贼,有申包胥哭秦庭七日之风。
卒赖其谋,歼丑固圉,一时目击其事者,无不艳羡嗟叹,以为非此奇人奇才奇识,安能于仓皇倥惚中决大计成大功哉?
余流落南中,一见握手,劳苦如平生。
居久之,尽发其平日所著诗歌以就余印可。
余展读之,跃然曰:「公之技遂至此乎?
不见公久矣。
公犹昔人,公诗非昔诗也!
」公曰:「吾里居八年以来,萧然无一事。
惟日读书作诗,以此为生活耳。
无刻不诗,无日不诗,如少时习应举文字故态。
计频年所得,不下数千百首。
然吾亦尝思之矣,不深其根,不可以探微也;不历其变,不可以穷态也;不定其宗,不可以摧魔也。
吾诗渊源于三百篇,而沉酣于楚骚、文选。
以陶、王为宗祖,以沈、宋为法门,而出入于高、岑、韦、诸大家之间。
昼而诵,暮而思,举古人之神情骨法,反覆揣摩,想像出入,鉥心刿肝,刳肠刻肾。
馀中晚逮宋、元以下,及于近代之名人,卑者熟烂如齐威、秦皇之尸,即其铮铮者,亦薰莸互冒,瑕瑜相参,譬如羔裘而狐袖,何足以语千尺之锦,登作者之坛哉?
」又曰:「古之君子,不得志于今,必有垂于后。
吾辈舍功名富贵外,别无所以安顿此身,乌用须眉男子为也?
吾终不能混混汩汩,与草木同朽腐矣。
」余闻其言而悲之,且壮其志之大、识之高,不为尘俗势利牵制埋没也。
公少负磊落倜傥之才,饶经世大略,人人以公辅期之,居掖垣,谔谔有声,热肠快口,不作寒蝉嗫嚅态。
逡巡卿列,行且柄用,一与时忤,便留神著述。
家世簪缨,多藏书,遍发读之,又性敏捷,目数行下,一过不忘,无论经史子集、神仙佛道,诸鸿章钜简,即琐谈杂志,方言小说,词曲传奇,无不荟丛而掇拾之。
聪明之所溢发,笔墨之所点染,无不各极其妙,学士家传户诵,而全副精力尤注射于五七字之间。
抉摘刻削,吟或一字未安,即经历岁时,必改窜深稳乃已,真有「语不惊人死不休」者。
孟襄阳之眉毫尽落,王摩诘之走入醋瓮,其攻苦殆无以远过。
以故,其诗有庄丽者,有澹雅者,有旷逸者,有香艳者,至其穷微极渺,灵心慧舌,或古人之所已到,或古人之所未有,忽然出之,手与笔化,即公亦不知其所以至而至焉。
公家坚之先生,吾郡中推才子,古人无两,亦心折公,门下问字者接踵,辄曰:「盍往质吾家勋卿
」则知公所得深也。
吾窃有慨于昔之持论者曰「诗必穷而后工」,至以诗为致穷之具而讳言之,则诗者,仅一困人蹇士抒愤泄懑之物,琐尾矞宇无聊赖者之所为,而古之人歌之乐章,奏之郊庙,陈之燕享,何其道之尊而用之重乎?
吾夫子身任「在兹」之文,至举而归之,天之未丧,则文者物之华、天之宝也,六丁为之收拾,太乙因而下观,繇来尚矣。
夫子五十而知天命,知之真,故任之重也。
后世宗门相勘验,亦必曰「近日有何言句」,才一动舌头,而成佛作祖,不外乎是。
且天之厚夫人也,将予之以如梦如幻、如泡如影之功名富贵为厚乎?
抑成就之以千秋万世之大业,照耀之以三辰九曜之光华为厚乎?
不朽者文,不晦者心,动天地,感鬼神,天壤间止此一物。
至今天下知有明允而不知有文甫,知有昌黎而不知有子昶。
八斗五车与三公九卿,所得孰多?
文章千古,得失寸心,前人之精神不息,后代之心眼倍灵,是以古立言君子畏之、慎之、重之而不敢轻。
李百药论诗,上陈应、刘,下述沈、谢,而王通不答。
薛收曰:「子之所言,是夫子之所痛也。
」则诗亦难言之矣。
三代盛时,无论公卿、士大夫,即牧夫游女,皆涵育于先王之泽,而湛濡于教化之深,吐词为经,矢口成训,何容拣择?
夫子晚而删《》,仅存十分之一,所存少而所去多,何耶?
圣人造化之笔,世儒何能窥测其微旨,而逸诗之传于后者,又皆可歌可咏,可咀可味,门弟子皆能习之,而皆能言之,则圣人之未尝一概抹煞之也,亦明矣。
而至今传者寥寥,或后人遗失,或经秦火,皆不可知,而当时亲受业于圣人门者,说《》又各各不同。
岂《》为活物,圣人固未尝执一说以定人,而人各以其意见自筑一宫墙、别开一门户耶?
禅家有活句、死句。
执其死句,则此心自然非彼心,一地不能知二地,为元微之之优杜劣李也可,为杨大年之以杜为村夫子也可,即为近日之呶呶王、李辈也亦无不可。
得其活句,则放开眼目,恢廓胸襟,永明不云乎:「众生言语悉法界之所流,外道经书尽诸佛之所说。
」而况李、杜、、白、苏、黄诸大家,及近日王、李、钟、袁诸名士,即其中不能无利钝,何容轻置拟议于其间耶?
大颠一难,昌黎杜口不读佛书;欧公晚悔,勿谓床头无捉刀人。
甚矣立言君子之难也!
况乎宇宙之间,止此精灵。
坡老邹阳之转劫,留邺是岁星之现身。
相尅即以相生,千月元是一月,何彼何此,何去何从,惟前有毗陵晋江之争雄,故后有中原紫气之犄角。
后来作者,建风雅之帜,自命为千古之人,钗钏瓶盘,镕为一器;百川大海,收之一滴。
勿效金色头陀妄摈神变之妙德,只恐当来之佛尚迷如来之舍利耳。
公诗刻成,以余久交,命余一言以弁其首。
痴钝人作痴钝语,以请教于公,不知以为然否。
时崇祯乙亥秋,眷弟叶灿顿首拜题。
(辑自《咏怀堂诗集》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钵山精舍一九二八年版《咏怀堂诗》卷首)
释隆琦明末清初 1592 — 1673年4月3日
新续高僧传·兴福篇第九之八
释隆琦字隐元
姓林氏黄檗人也。
生有灵徵,幼志凝重。
因父远游不归,绝意婚娶,附舟诣补陀祷祝,睹大士境界,遂欲轶尘。
乃礼黄檗鉴源为师,薙染易服。
遍造诸方,潜颖真参,心光灿发。
闻密云居金粟,径往依之,始露头角,机锋酬酢,迥出寻常,密云甚相契重。
逮受黄檗请,乃偕还旧山,结茅于师子岩。
隐安继主檗山本同,则延之领众,因继其法。
费隐既受别请,林御史汝翥与士众请居祖席,始出世焉。
坐夏十稔,指踰三千,鞭龙策象,声光远播。
万里扶桑,梯航申礼,祈教彼土,恳请尤挚。
亦自知信于东倭,实有宿缘,当为了之。
故扬帆破浪,海若效灵,遂底长
岛主欣迎,万象云拥。
驻锡兴福,益以崇福,兼兹二刹,法雨所施,罔不沾溉。
受请普门,国王、大将军咸来致敬,宠锡优渥,珍服名香,络绎充积。
亦漠然,惟思流通正教,弘我佛旨。
但每念祖庭,时有故山之思,国王感其眷恋,乃于太和山更起梵宫,仍名黄檗,以慰其心。
移居未久,举首座性瑫自代,退隐松堂,国王为建寿塔,优游泉石,十有馀载。
预知报谢,乃示微疾,彼国王臣慰问再四,皆裁偈酬答,端居而化,康熙十二年癸丑四月三日也。
寿八十有二,腊五十有三。
得法者二十二人,有《七会语录》。
貌魁伟,秉性刚正,苦行高谊,具在年谱。
檗山大众仰其馀徽,为筑衣钵塔,释如幻弘为之记铭,见《瘦集》。
尤侗明末清初 1618 — 1704
简介
余以放废馀生,停骖吴市,悔庵握手劳苦如平生。
各有近词一帙,拟授无言较梓者,迭为序之。
追惟三十年以来,世事沧桑,功名荣落,不可胜计。
独笔墨之缘,少年积习,老而不辍。
自髫龀至今,追随倡和者,同里尚朩、质生尔斐寅仲诸君子,引为同调。
而扁舟过从,商搉《花间》、《草堂》之胜事者,吴门独吾悔庵耳。
悔庵古文词,下笔妙天下。
《西堂杂组》已登虎观、走鸡林,其所为词,供奉于内廷,流传于酒楼邮壁,天然绮艳,粉黛生妍,未许元杜牧独擅风流也。
余与悔庵齿既肩随,息机近亦相似,年且半百,意气渐平。
回忆画舫寻春,山房听雨,如梦如幻,请从此斗笠枯筇,婆娑于支硎邓尉之间,咽冰雪,嚼梅花,槁朩形骸。
愯然悟道,则青箱红豆之缠绵,檀板金尊之婉娈,皆可一齐放下。
翻读平日所作小词,疑是古人,疑是前身,不复记忆,则吾两人当有嗒然而自得者,况临去秋波,悔庵早从此证入,又何俟余之饶舌耶。
康熙乙巳夏日嘉善年家同学弟曹尔堪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