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人物
时段
朝代
人物库 明朝
释宗泐元末明初 1317 — 1391
宗泐禅师
姓周氏
台之临海人
号季潭
别称全室
笑隐䜣公之望子。
历坐名坊。
而赴明高帝之诏。
兼领天界住持。
化周大宇。
机契宸衷。
应旨涉流沙。
葱岭遍游西天。
通诚佛域。
往返十有四万馀程。
皓首还朝。
天子嘉其高行。
唐贞观以来。
未之有也。
生族甚微。
父母俱早卒。
寄食贫里。
贫里不能善之。
甫八岁。
宿根不昧。
趋本郡天宁寺。
求佛为师。
笑隐䜣公
说法其间。
跪拜于䜣公膝下。
公爱而异之。
试以心经。
脱口成诵。
公大喜曰。
昏途慧炬也。
得度数载。
藏文世典。
咸贯通焉。
䜣公屡易名刹。
皆从侍。
公尝问曰。
国师三唤侍者
侍者三应。
且道。
是平实商量。
是格外提持。
遽对曰。
何得剜肉作疮。
曰。
将谓你奇特。
便喝。
公拈棒。
拂袖趋去。
䜣公告寂。
乃召怀渭曰。
吾据者床。
四十馀年。
尚遗望也。
然不尽之案。
惟你与宗泐
任之既还台。
寓云峰。
隐紫箨。
领天宁。
俱以诚悫。
淳厚之风。
化本生之郡。
郡人倾信。
日也。
又侨隐双径。
渭禅师
居越之宝相寺
遣使迎
笑却之。
使再至。
仅得遗简。
踪迹杳然。
元末。
武林名贤。
出居中天竺。
虽当烽燧四警之际。
而施为壮阔。
交接从容。
无少长贵贱。
皆得而瞻礼之。
不减䜣公说法时也。
盖以中竺经燬。
昔繇䜣公而新。
之光阐前绩。
湖江称美焉。
明初。
诏主天界。
高帝慧昙西往之迹未终。
欲修之难其人。
应旨。
洪武丁巳西行。
壬戌还朝。
复居天界。
常入大内
开襟论道。
留京既久。
朝臣党立。
间有嫉之者。
遂退居凤阳之槎槎峰。
丙寅
帝思见。
诏归天界。
于是。
来往禁廷不容己。
廷士建议。
于内圣外王之略。
无不毕备。
请以中顺大夫禄。
而旌
引去。
江浦石佛寺示疾。
乃唤侍者曰。
者个聻。
侍者茫然。
厉声曰。
苦。
竟入灭。
年七十有四。
坐夏六十六。
龛归天界。
火浴得设利。
光润明灿者三十颙。
建塔于䜣公之后。
之宿愿弘深。
辨才无碍。
际遇乎佛心天子。
常于慈明殿设榻
召问心经枢要。
穷理显性。
彻果该因。
深浅开遮。
无机不被。
天子默以神会。
乃敕笺语流行。
爰有御制序文。
冠于经首。
其诃曰。
二仪久判。
万物备周。
子民者君。
育民者法。
其法也。
三纲五常。
以示天下。
亦以五刑。
辅弼之。
有等凶顽不循教者。
往往有趋火赴渊之为。
终不自省。
是凶顽者。
非特中国之有。
尽天下莫不亦然。
西域生佛。
号曰释迦
其为佛也。
行深愿重。
始终不二。
于是。
出世间。
脱苦趣。
其为教也。
仁慈忍辱。
务明心以立命。
执此道而为之。
意在人皆如此。
利济群生。
今时之人。
罔知佛之所以。
每云法空虚而不实。
何以导君子引小人。
以朕言之则不然。
佛之教。
实而不虚。
正欲去愚迷之虚。
立本性之实。
特挺身苦行。
外其教而异其名。
脱苦有情。
昔佛在时。
侍从听法者。
皆聪明之士。
演说者。
三纲五常之性理也。
既闻之后人各获福。
自佛入灭。
其法流入中国。
间有聪明者。
动演人天小果。
犹能化凶顽为善。
何况聪明者。
知大乘。
而识宗旨者乎。
如心经。
每言空。
不言实。
所言之
乃相耳。
之外。
所存者本性也。
所谓相有六。
谓。
说相。
色相。
听相。
鼻空嗅相。
味相。
乐相。
其六之相。
又非真相之
乃妄想之相。
谓之相。
相。
愚及世人。
祸及古今。
往往愈坠弥深。
不知其几斯相。
前代帝王被所惑。
而几丧天下者。
周之穆王
汉之武帝
唐之玄宗
萧梁武帝
元魏主焘。
李后主
宋徽宗
此数帝。
废国忘政。
萧梁武帝
宋之徽宗
以及杀身。
皆繇妄想飞升。
及入佛天之地。
其佛天之地。
未尝渺茫。
此等快乐。
世常有之。
为人性。
贪而不觉。
而又取其乐。
人世有之者何。
且佛天之地如为。
国君及王侯者。
若不作非为善。
能保守此境。
非佛天者何。
如不能保守。
而伪为用妄想之心。
即入虚之境。
故有如是斯相。
富者被缠。
则淫欲并生丧富矣。
贫者被缠。
则诸恶并作殒身矣。
其将贤未贤之人被缠。
则非仁人君子也。
其僧道被缠。
则不能立本性而见宗旨者也。
所以本经题云心经者。
正欲去心之邪念。
以归正道。
岂教之妄耶。
朕特述此。
使聪明者。
观二仪之覆载。
日月之循环。
虚实之孰取。
保命者何如。
若取有道保有方。
岂不佛法之良哉。
色空之妙乎。
高帝自登极来。
潜心性理。
与诸禅宿盘桓。
无虚岁月也。
然于昙泐二公。
尤追惜之。
盖嘉其壮志西行。
光圣化云。
赞曰。
昙泐二禅师
望重龙河
道钦有国者。
可谓一时能事矣。
况其利物多方。
言言合辙。
法法随根。
又以道馀名振他邦。
亦空谷而分声也。
大觉氏记。
像法有从地涌出无数菩萨。
顺逆行道。
护持法藏
人天莫测。
今观二师之踪迹。
无乃是其数乎。
李梦阳明 1473 — 1529
梦阳字献吉庆阳人
弘治癸丑进士,授户部主事
郎中,以劾张鹤龄系狱。
寻宥出,代韩文草疏劾刘瑾,谪山西布政司经历,复摭他事下狱,得释。
诛,起故官,出为江西提学副使,坐作宸濠《阳春书院记》削籍。
天启中追谥景文
有《空同集》六十六卷。
(《四库总目》:梦阳才力富健,足以笼罩一时。
横云山人史稿》:弘治时李东阳主文柄,天下翕然宗之。
梦阳讥其萎弱,倡言必秦、汉,诗必盛唐,与何景明除祯卿边贡朱应登顾璘陈沂郑善夫康海王九思十才子
又典景明、祖卿、九思王廷相号七才子。
大复》:空同有超代轶俗之见,其高者不能外前人,下者已践近代。
夫意象应曰「合」,意象乖曰「离」。
空同丙寅间诗为「合」,江西以后诗为「离」。
丙寅间作,叩其音,尚中金石,江西以后之作,辞艰者意反近,意苦者辞反常,色澹黯而中理,披慢读之,若摇鞞铎耳。
《国宝新编》:李献吉朗畅玉立,傲睨当世。
读书断自汉、魏以上,故其诗文卓尔不群。
晚始泛滥诸家,益济宏博,或失则粗,矫枉之偏,不得不然耳。
王廷相家藏集》:李献吉以恢阔统辩之才,成沈博伟丽之
游精于,割正于六朝,执符于雅谟,参变于诸子,用成一家之言,遂能掩蔽前贤、命令当世。
黄省僧《五岳山人集》:先生古赋《骚选》、乐府古诗、汉魏览眺诸篇,逼烦东乐。
近体歌厅,少陵太白,往匠可淩,后哲难继。
明兴以来,一人而已。
升庵》:唐子元荐与馀书论本朝之诗,李、何一出,变而学杜,壮乎伟矣!
然正变云扰,而剽袭雷同;比兴渐微而《风骚》稍远。
《艺苑卮言》:李献古诗如金鳷擘天,神龙戏海;又如韩信用兵,众寡如意,排荡莫测。
国朝习杜者凡数家华容孙宜得杜肉,东郡谢榛得杜貌,华州王维桢得杜筋,闽州郑善夫得杜骨。
然就其所得,亦近似耳。
献吉具体而微。
四溟诗话》:李献吉极苦思,垂成如一二句弗工,即弃之。
田深父见两惜之,献吉曰:「是自家物,终久还来。
」 《国史唯疑》:正德七年、九年黄河连清,李梦阳诗云:「今瑞定于今帝运,世人休拟圣人生。
」盖婉辞也。
至嘉靖改元,始直书其事,为入继大统之祥云:「紫盖复从嘉靖始,黄河先为圣人清。
」 《诗谈》:关中李梦阳崧高之秀,上菁青冥;龙门之派,一泻千里。
独其论黄、陈不香色,而时不免自犯其言。
诗薮》:李献吉诗文山斗一代,其手辟秦、汉、盛唐之派,可谓达磨西来,独辟禅教。
又如曹溪卓锡,万众皈依。
冯时可元成选集》:空同歌行,纵横开阖,神于青莲;七律雄浑豪丽,深于杜陵
异色绝焰,吾无间然。
张伟谈艺录》:李献吉雄豪壮丽,如长江巨浸,滔滔千里,虽有枯槎败筏,无妨飘荡。
《明诗选》:陈卧子曰:「献吉志意高迈,才气沈雄,有笼罩群俊之怀。
其诗自汉、魏以至关元,各体见长,然峥嵘清壮,不掩本色。
其源盖出于《春风》。
李舒章曰:「献吉以雄厚之思,发清刚之气,如华岳秋高,奇云秀彩,变动不竭。
古诗、乐府纯法汉、瑰,下及阮、谢,无不神合。
近体则专宗少陵,然于合处反见其离,于离处反见其合。
孙枝蔚四杰诗选》:王元美谓律至献吉而大。
其大者若《冬日象山书院》:「人亡故国还祠庙,世异阴崖尚品题。
」《台寺夏日》:「云雷画壁丹青壮,神鬼虚堂世代遥。
」《熊监察至自河西》:「封事几腾天北极,筹边真历地西头。
」《繁台次秦氏韵》:「草绿梁台犹殿阁,花残宋苑只宫墙。
」皆气象高古者也。
王士禛古夫于亭杂录》:钱牧翁撰列朝诗,大旨在尊西涯,贬李空同李沧溟
又因空同而及大复,因沧溟而及弇州,素垢指瘢,不遗馀力。
夫其驳沧溟古乐府、拟古诗是也,并空同《东山草堂歌》而亦疵之,则妄矣!
所录《空同集》诗,亦多泯其杰作。
黄省曾吴人,以其北学于空同,则摈之,于朱淩溪应登顾东桥璘辈亦然。
子窃非之。
《明诗别裁》:空同五言古宗法陈思康乐,然过于雕刻,未极自然。
七言古雄浑悲壮,纵横变化。
七言近体开合动荡,不拘故方,准之杜陵,几于具体,故当雄视一代。
钱受之诋其模拟剽贼,等于婴儿之学语。
至谓「读书种子从此断绝」,吾不知其为何心也!
马星冀《东泉诗话》:北地七言歌行最为擅场,如《汉京篇》、《去妇词》、《土兵行》,皆有杜陵之风。
起调尤工,其《送李中丞赴镇》:「黄云横天海气恶,前飞鹙鸧后叫鹤。
阴风夜撼医无闾,晓来雪片如手落。
」《送李帅之云中》:「黄风北来云气恶,云州健儿夜吹角。
将军按剑坐待曙,纥干山摇月半落。
」起调相同,亦有辙迹可寻。
田按:空同志壮才雄,目短一世,好掊击人,而受人掊击亦甚。
然究一时才杰,亦不能出其右也。
成、弘之间,茶陵首执文柄,海内才俊,尽归陶铸
空同出而异军特起,台阁坛坫,移于郎署,始犹依违,不欲显然攻之也。
昌谷《峥嵘百年会》诗云:「我师崛起杨与李,力挽一发回千钧。
大贤衣钵岂虚掷,应须尔辈扬其尘。
」至西涯六十寿诗。
则仅「文章班马则,道术孟颇醇」二句颂其文章。
而「绝艺邕斯上,高情颉籀邻。
一挥惊霹雳,只字破风尘。
绚练玉侯宅,苍茫海岳滨。
幽刂光沕窟,巨榜照嶙峋。
星灿将军碣,云垂学士珉。
崖题半吴楚,墨刻遍齐秦」等句,专颂。
扬其书法,轩轾已见微意。
西江放废后,茶陵已殁,乃放言不讳,作《朱淩溪墓志》云:「一时笃古之士,争慕响臻,而执政顾不之喜,恶抑之。
北人朴,耻乏黼黻,以经学自文,曰:后生不务实,即诗到李、杜,亦酒徒耳!
』而柄文者承弊袭常,方工离浮靡丽之词,取媚时眼。
见淩溪等古文词,愈恶抑之曰:『是卖平天冠者。
』凡号称文学士,率不获列于清衔,阴欲困之。
」北人谓刘文靖,柄文者谓茶陵也。
平心而论,茶陵诗文固自可传,而空同复古之功,亦不可没。
从古文人相轻。
由来已然,论者固不必为之左右袒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