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库 明朝
龙字虞佐,兰溪人。正德戊辰进士,除郯城知县。入为御史,擢陕西提学副使,历山西按察使。召拜太仆卿,改右佥都御史,总督漕连,兼巡抚凰阳诸府。进左副都御史,历吏部侍郎,进兵部尚书,总制三边,召拜刑部尚书,加太子少保,乞归。寻起南刑部尚书,就改吏部,入为兵部尚书,加太子太保,进吏部,黜为民卒。后以子修撰汝楫疏辨,诏馒官,赠少保,谥文襄。有《渔石集》四卷。
(《四库总目》:龙所著有《黔南集》、《江右集》、《关中集》、《晋阳集》,其文颇具浩瀚之气,诗尤长于五言。《艺苑卮言》:唐虞佐如苦行头陀,终少玄解。
《国雅》:唐文襄风度环爽,颇臻古雅。集为蔡子木所编辑。中有「长淮接江水,千里映空色」,「夜雨分芝草,晴天落囊鱼」,亦作玄解语。
《明诗选》:陈卧子曰:「渔石五言本之少陵,已涉藩篱,浙窥堂奥。」李舒章曰:「渔石五言律诗刁斗精明,风云狎竞,足为名家。」)
(《四库总目》:祯卿论诗宗旨见于《谈艺录》及《与李梦阳第一书》。如云:「古诗三百可以博其源,遗篇十九可以约其趣,乐府雄高可以励其气,《离骚》深永可以裨其思。」又云:「绳汉之武,其流也犹至于魏;宗晋之体,其弊不可以悉。」据其所谈,仍北地摹古之门径。特梦阳才雄而气盛,故枵张其词;祯卿虑澹而思深,故密运以意。当时不能与梦阳争先,日久论定,亦不与梦阳俱废。
《国宝新编》:昌谷专门诗学,究订体裁,上探《骚》、《雅》,下括高、岑,取充栋之草,删存百一,成一家之言,至今海内奉如圭璧。
皇甫涍《少玄集》:诗之为艺,独异众体。昌谷韵度鲜朗,情言超莹,而原其趣,参之以神,要其构,极之以变。考则古昔,往往冥契。君之于诗,可以继轨二晋,标冠一代。
《皇甫汸司勋集》:徐集独综菁英,莫可瑕类,非其佳秽自得,去取过严乎?
《环溪诗话》:徐迪功诗如洞天仙子,偶落人间,不作风尘中语。
《艺苑卮言》:徐昌谷诗如白云自流,山泉泠然,残雪在地,掩映新月。又如飞天仙人,偶游下界,不染尘俗。昌谷自选《迪功集》,咸自精美,无复可憾。近皇甫氏为刻《外集》,袁氏为刻五集,即少年所称「文章江左家家玉,烟月扬州树树花」者是已。不知舞阳、绛、灌既贵后,为人称其屠狗吹箫,以为佳事,宁不泚颡。
王世懋《艺圃撷馀》:诗有必不能废者,虽众体未备,而独擅一家之长。如孟浩然洮洮易尽,止以五言隽永,千载并称王、孟。明其徐昌谷、高子业乎?二君诗大不同,而皆巧于用短。徐能以高韵胜,有蝉蜕轩举之风;高能以深情胜,有秋闺怨妇之态。更千百年,李、何尚有废兴,二君必无绝响。
《国雅》:徐昌谷豪纵英裁,格高调雅,驰骋于汉唐之间,婉而有味,浑而无迹,诸体高妙,都无累句可删。
《续吴先贤赞》;徐昌谷初与唐寅、文壁游,其诗逸丽。迨见李一何制作,遂变而益遒,研极诗之变。逆其初,由卿云以来,至西京之盛,沿魏、晋而下,其所攻论甚严,谈艺之作,出钟嵘矣。吴之文自昌谷始变而为六代。
《王稚登晋陵集》:武宗之时,文士辈出。李君赤帜于关西,徐子白眉于东海。李资弘亮,徐学精深。长才绝力,则徐不逮李;清声古色,则李不逮徐。
《明诗选》:陈卧子曰:「昌谷似与仲默同源,然仲默俊逸,昌谷矜贵,又自有殊。」宋辕文曰:「昌谷如秋夜银河,烂烂垂地。何、李刻意少陵,迪功独宗太白,不若嘉清时七子同境也。」
王士禛《居易录》:徐昌国《谈艺录》:「未睹钧天之美,则《北里》为工;不咏《开雎》之乱,则《桑中》为隽。」当是既见空同之后,深悔其吴耳!
田按:昌谷才力不及李、何富健,而清词逸格,矫矫出群,不授后人指摘。良由存诗不多耳。《谈艺》一录,清言微旨,可俪严沧浪。)
慎字用修,新都人,大学士廷和子。正德辛未第一人及第,授修撰。以议礼杖谪永昌。天启初,追谥文宁。有升奄集八十一卷、《遗集》二十六卷。
升奄集:陆贾《南中行纪》云:「南中百花,惟素馨香特酷烈,彼中女子以采丝穿花心绕髻为饰。」梁章隐《咏素馨花》诗云:「细花穿弱缕,盘向绿云鬟。」用陆贾语,贯花绕髻之饰,至今犹然,。予尝有诗云:「金碧佳人堕马桩,鹧鸪林里采秋芳。穿花贯缕盘香雪,曾把风流恼陆郎。」姜孟宾笑谓予曰:「不谓陆贾风流之案,千年而始发耶?」
《艺苑卮言》:杨用修诗如暴富儿郎,铜山金埒,不晓吃饭著衣。用修谪滇中,有东山之癖。诸夷酋欲得其诗翰不可,乃以精白绫作裓,遣褚伎服之,使酒间乞书。杨欣然命笔,醉墨淋漓裾袖。酋重赏伎女,购归装潢成卷。杨后亦知之,便以为快。用修在沪州,赏醉,胡粉传面,作双丫髻插花。门生异之,诸伎捧腹,游行城市,了不为怍。人谓此君故自污,非也。一措大裹褚衣,亦何所可忌,特是壮心不堪牢落,故耗磨之耳。
《国雅》:杨修撰诗如锦城雪栈,险怪高峻。
《诗薮》:杨用修格不能高,而清新绮缛,独掇六朝之秀,合作自斐然。如题柳七言律云:「垂杨垂柳绾芳年,飞絮飞花媚远天。金距斗鸡寒食后,玉蛾翻雪暖风前。别离江上远河上,抛掷桥边与路边。游子魂销青塞月,美人肠断翠楼烟。」风流蕴藉,字字天成,如初发芙蓉,鲜华莫比。滇中作《春兴》八首,语亦多工。
焦竑《玉堂丛话》:正德丁丑岁,武庙阅《文献通考天文》,星名有注张。问饮天监,不知为何星也。内使下问翰林院,同馆相视愕然。杨公慎曰:「注张,柳星也。《周礼》以注鸣者谝注咮也。《史记律书》:南方诸为七宿,柳为鸟之咮也。史记律书》:西至于注张。《汉书天文志》:柳为鸟喙。」内使以复。同馆戏曰:「子言诚辩且博矣。不干私习天文之禁乎?」嘉靖初,给事中张翀疏有「矞宇嵬琐」四字。上令问内阁,不知也。慎取《荀子非十二子篇》以复。梁文康钦曰:用修之强记,何必减稣颂乎?」
《续玉笥诗谈》:升奄《题唐僖宗行宫柱础》云:「唐帝行宫有露台,础连几度换春苔。军容再向蚕丛狩,王气遥丛骆谷来。万里山川神骏老,五更风雨杜鹃哀。始知蜀道蒙尘驾,不及胡僧度海杯。」楚今故在。游太初为予言,寺僧令匠凿而丹之。乃知李文饶方竹未尝无对。
《明诗选》:宋辕文曰:「用修病在贪博,故使事处往往求巧得拙。要其天才本是奇丽,如百宝流稣。」陈卧子曰:「用修繁蔚之中,时见新警。」李舒章曰:「用修山光风翠,金碧之中,时见灵霞之润。」
王士禛《皇华记闻》:杨用修在滇,制小肩兴,如升之形,仅可容膝。张愈光含题一联其上云:「人到东京须气节。地当西晋且风流。」所谓升奄者以此。
香祖笔记:明诗至杨升奄真以六朝之才而兼六朝之学者。其诗如《咏柳》「垂杨垂柳绾芳年」一篇,世共知之。又《古意》「淩波洛浦遇陈王」、《鹧鸪词》「秦时明月玉弓悬」、《关山月》「迢迢贱妾隔湘川」、《出关拟唐人》「狼弧芒角正鸾环」、《塞下曲》「长榆塞上接龟沙」诸篇,工妙天成,不减前作。又《青蛉行寄内绝句》亦绝妙。大抵皆自古乐府出。益都王遵坦太平论明诗,独推新都为性之者,亦自有见。
《明诗别裁》:升奄以高明伉爽之才,宏博绝丽之学,随题赋形,一空依傍。于李、何诸子外,拔戟自成一队。五言非其所长,以过于秾丽,失穆如清风之旨也。
田按:升奄诗,早岁醉心六朝,艳情丽曲,可谓绝世才华。晚乃渐入老苍,有少陵、谪仙格调,亦间入东波、涪翁一派。前后七子执盟骚坛,海内附和,翕翕成风。馀采升奄、苏门、君采、稚钦、鸿山、萝山、子安、少玄数君子诗,次于李、何之后,王、李之前,别为一集,以见豪杰能自树立者,数不随风会为转移也。)
(《艺苑卮言》:太原兄弟俱擅菁华,吴中一时之秀,海内寡俦。
皇甫涍《少玄集》:吾兄《因是子乐府》:其劣于古者盖鲜。观其意,真欲极诣以求乎至当,而不俯仰于世俗之谈者。《司动集》:吾兄诗兼综诸体之妙,而不能种之以一长;尽臻名家之奥,而不能拟之以一子。此二陆辞藻,独秀于平原;三谢声华,莫先于康乐也。乐府雄深,古《选》雅澹,歌行纵逸,五言近体典丽,绝句清婉,差弱者,其七言近体乎。
《国雅》:吴中四持甫盛种才藻,宜嗣冉、曾。
《明诗别裁》:吴中诗品,自高秀迪、笔昌毂后,应推皇甫兄弟,以造诣古澹,无一点农织之习。时二黄、三张,空存名目耳。
田按:子浚诗五言与诸弟合辙,歌行独得变《风》变《雅》遗意。子浚《舟中读杨兵部疏》诗云:「谁读杨公疏,闻之感慨生。无从得借剑,空使欲沾缨。填狱人谁惜?投沙已独清。须知直臣志,九死一毛轻。」吊椒山之死,义愤勃发。乃弟《司动集》中《寿介溪序》、《谢严相公分惠大官攒品》、《谒公解相远豫章追送淞陵》诸诗,过于放翁之赋《南园》。在山出山之咏,能不于兹三欢!)
顺之字应德,武进人。嘉靖己丑进士,授兵部主事。改吏部,寻改编修,历右春坊司谏,上疏请朝东宫,夺职为民。起兵部郎中,视师浙直,超拜佥都御史,巡抚淮阳。天启中追谥襄文。有《荆川先生集》十二卷。
(《中麓闲居集》:荆川素爱空同时文,篇篇成诵,且一一效仿之,及遇王遵岩,告以自有正法妙意,何必雄豪亢硬也。故癸巳以后之作,别是一机轴。有高出今人者,有可比古人者。未尝不多遵岩之功也。
《艺苑卮言》:近时毗陵一士大夫始刻意初唐,精华之语,亦既斐然。中年忽自窜入恶道,至有「味为补虚一拭肉,事求如意屡生叹」,又「若过颜氏十四岁,便了王孙一裸身」,又咏疾则「几月囊疣是雨淫」,《阅箭》则「箭箭齐奔月儿襄」,角力则「一撒满身都是手」,食物则「别换人间蒜蜜肠」等语。遂不减定山「沙边鸟共天机语,担上梅挑太极行」,为词林笑端。
《国雅》:唐中丞应德诗称名家。蚤居翰苑,便跻贞观、武德华躅。及还毗陵,宜造开元、大历妙处。并足流响词林。
《诗薮》:嘉靖初,为初唐者:唐应德、袁永之、屠文升、王汝化、任少海、陈约之、田叔禾等。为中唐者:皇甫子安、华子潜、吴纯叔、陈鸣野、施子羽、蔡子木等。俱有集行世。就中古诗冲澹,尝首子潜,律体精严,必推应德。
《国琛集》:应德初务清华,晚趋险怪,考其所撰,若出二辙。故誉有所自,毁亦随之。
《明诗选》:陈卧子曰:「应德气象爽迈,才情骏发,使能深造,当有超乘。其后驰骛功名,诡托讲学,遂颓然自放。
《国史唯疑》:翁万达亲执小卒手舆论心,幕客常数十人,至躬拜参、游之母,士因感奋。即周尚文健斗,亦赖翁驾驭有法。清水岩之役,既严檄之,复趣援之,思威具得。宜唐荆川诗「得一降胡如爱子,用三败将立奇功」,极力写出。
吴锡麒《有正味斋日记》:慈仁寺殿左穹碑耸立,乃成化二年御制持,但称为太后祝篮而建。孙国枚燕都游览志云:「寺本为周太后弟吉祥建,当时盖讳之也。」唐应德诗云「同行更说前朝事,缱蟒银鱼打故僧」是也。
田按:嘉靖初学初唐者,如薛君采、皇甫子安,七古诗便不能佳,无论馀子。盖其调圆转流利,须择题而施。惟何大复明月篇最为杰出,以其才自度越寻常也。五律一体,人握隋珠,君采、子安兄弟、高苏门、袁永之、唐应德、陈约之辈,不可胜数。应德古文自是明一代大家。诗学初唐,律体自有佳篇。厥后谈兵讲学,不复能唱渭城,潦倒颓放。龠州、卧子之论具在,不必为之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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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濂(1508年10月31日—1564年11月2日),字子约,一字道隆,号理山,直隶长洲县(今江苏苏州市)人,进士出身。其父皇甫录为弘治九年(1496年)丙辰科进士,官至顺庆府知府。嘉靖十三年(1534年)皇甫濂中式甲午科应天府乡试举人。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登甲辰科进士。原为工部主事,因丁母忧而辞官。服丧期满,起任原官,管理惜薪厂。有位商人虚报从中牟利被皇甫濂治罪。那位商人的女儿是工部尚书文明的妾,皇甫濂因此被尚书斥责,皇甫濂对他说:「您掌管国政,却放纵奸人违法,难道还要夺走官员执法的职责吗?」尚书听后肃敬的向皇甫濂赔罪。受考核后,皇甫濂被贬为河南布政使司理问,后任福建兴化府同知。嘉靖四十三年(1564年)皇甫濂患痢疾,在任内去世。皇甫濂与兄皇甫冲、皇甫涍、皇甫汸并称“皇甫四杰”,又与同里人张凤翼、张燕翼、张献翼三兄弟并负才名,吴人称「前有四皇,后有三张」。
(《四库总目》:正、嘉之际,北地、信阳声华藉甚,教天下无读唐以后书。然七子之学得于诗者较深,得于文者颇浅,故其诗能自成家,而古文则钩章棘句,剽袭秦、汉之面貌,遂成伪体。史称慎中为文,初亦高谈秦、汉,谓东京以下无可取。巳而悟歇、曾作文之法,乃尽焚旧作,一意师仿,尤得力于曾巩。演迤详赡,卓然成家。与唐顺之齐名,天下称之曰王、唐。诗则初为藻艳之格,归田以后,又杂入讲学之语,颓然自放,亦与顺之相似。朱彝尊明诗综乃谓其五言文理精密,嗣响颜、谢。而论者辄言文胜于诗,未为知音。今考集中五言,如《游西山普光寺》、《睡起》、《登金山》、《游大明湖》诸篇,固皆邃穆简远。七言如「每夜猿声如舍里,四时山色在城中」,「万井遥分初日下,群山微见远烟中」。「琴声初歇月挂树。莲唱微闻风满川」,亦颇有风调。然综其全集之诗舆文相较,则浅深高下,自不能掩。文胜之论,殆不尽诬。彝尊之论,不揣本而齐末矣。
《中麓闲居集》:遵岩在留都与龙溪王畿讲解王阳明遗说,参以己见。曩惟好古,汉以下著作无取焉。至是始发宋人书读之,觉其味长,而曾、王、鸥氏文尤可喜。眉山兄弟犹以为过于豪而失之放。以此自信,乃取旧所为文如汉人者焚之。唐荆川见之,以为头巾气。遵岩言此大难事,君试举笔自知之。未久,唐亦变而随之矣。尝言:「吾之诗文不外古人,而有高出古人者。中麓止知敬服唐荆川,殊不知荆川特得吾之绪馀也。」其大言如此。
《艺苑卮言》:王道思诗,如惊弋宿鸟,扑刺遒迅,殊愧幽闲之状。
《国史唯疑》:拟人必于其伦。王道思《序唐荆川集》,谓「江左自季劄、言偃之后,惟唐一人」,涉过誉,吴中閧然。薛方山答王槐野书:「吴如唐陆贽,宋范仲淹,邹浩,非尽乏人,唐岂得偃然其上乎!」唐亦有自嘲诗:「力希颜氏何能望?窃比言游未敢安。」为王序发也。
《列朝诗集》:道思诗体初宗艳丽,工力深厚。归田以后,搀杂讲学,信笔自放,颇为饲林口实,略舆唐应德相似。《东南峤外诗话》:道思诗「世事浮云机久息,故圆芳草梦空还」,「世态无端争梦里,人生何事胜樽前」,蕴藉自然,令人三复不厌。
田按:道思五律与同时皇甫子安、华子潜辈相较,略无愧色。陈卧子明诗选不录道思一篇,毋亦为弁州、历下之论所慑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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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汝楠(1515年—1565年),字子木,号白石,浙江湖州府德清县人。嘉靖十年(1531年)由县学附学生中式辛卯科浙江乡试第三十三名举人,嘉靖十一年(1532年)壬辰科会试第二百六十六名,第三甲第二百名进士。授行人,从王慎中、唐顺之及叔嗣辈学诗。升右司副,进刑部员外郎,复除刑部员外郎,升郎中,与皇甫涍兄弟交好,更为尚书顾璘引为忘年友。出为河南归德府知府,复除衡州府知府,因丁忧归。服阙,历升四川副使,江西右参政,除福建左参政,升山东按察使,江西右布政使,左布政使。嘉靖四十年(1561年)三月以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河南,四十一年四月召为兵部右侍郎,协理京营戎政,四十二年五月回部管事,十一月调任南京,任南京工部右侍郎,四十四年卒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