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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始亨明末清初 1617 — 1686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广东顺德人字刚生,因避乱匿山林,号二樵山人;又自谓遇异人授以《论剑》一篇,因称剑公
诸生
有《南枝堂集》。
全粤诗·卷六七四
薛始亨一六一七-一六八六),字刚生号剑公别署甘蔗生二樵山人
顺德人
明思宗崇祯间诸生
少与屈大均同学于岭南名儒陈邦彦
明亡后,始亨大均同弃诸生,不复仕进,隐于草莽。
国乱,寓于羊城,后返龙江
年五十出游于罗浮、西樵间。
后入罗浮山道士
年七十而卒。
著有《蒯缑馆十一草》、《南枝堂稿》。
清陈伯陶编《胜朝粤东遗民录》卷二有传。
薛始亨诗,以何氏至乐楼丛书本《南枝堂稿》为底本,参校中山图书馆所藏民国蔡氏手抄本,叶恭绰香山莫氏片玉书斋本(简称片玉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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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献晚清 1830 — 1901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30—1901
【介绍】: 浙江仁和人原名廷献字涤生改字复堂号仲修
同治六年举人,历知安徽歙县全椒合肥宿松等县。
文师六朝,尤工词,家藏前人词曲甚富。
有《复堂类集》、《复堂》,又辑有《箧中词》。
词学图录
谭献(1832-1901) 字仲修号复堂初名廷献
仁和(今杭州)人。
同治六年(1867)举人
秀水教谕,迁歙县知县,调全椒,历知合肥宿松含山等县。
以疾告归。
晚岁为湖广总督张之洞延主经心书院讲席
治今文经学,以求经世致用
骈文规模六朝而不伤格调。
词学承张惠言、周济之绪馀,力尊词体,上溯风骚,词之门庭,由是益廓。
自为词窈眇而沉郁,小令尤为精绝
有《复堂文》、《复堂诗》、《复堂》、《复堂日记》。
复庵词
谭献道光十二年(一八三二)生。
初名廷献字仲修号复堂
浙江仁和(今浙江杭州)人。
少孤。
屡赴进士试不第。
曾入福建学使徐树藩幕。
后署秀水县教谕
纳资为县令,历署歙县全椒合肥知县
旋归隐,锐意撰述,为一时物望所归。
晚年受张之洞邀,主讲经心书院,年馀辞归。
光绪二十七年(一九○一)卒,年七十。
工骈体文,于词学致力尤深,选清人词为《箧中词》六卷,续三卷,至精审,学者奉为圭臬。
又曾评点《骈体文钞》及周止庵《词辨》,皆能度人金针者,亦近代词坛之一大宗师也。
复庵词·集评
陈廷焯
复堂词品骨甚高,源委悉达,其胸中、眼中,下笔时独不屑为陈、朱,尽有不甘为梦窗、玉田处,所传虽不多,自是高境。
余尝谓近时词人,庄中白尚矣,蔑以加矣,次则谭仲修鹿潭虽工词,尚未升风、骚之堂也。

仲修小词绝精,长调稍逊,盖于碧山深处,尚少一番涵咏功也。
白雨斋词话》五
叶恭绰
仲修先生承常州派之绪,力尊词体,上溯风、骚,词之门庭,缘是益廓,遂开近三十年之风尚,论清词者,当在不祧之列。
《广箧中词》二
搜韵网·鸣谢
复庵词》电子稿录入校勘陈忠平(号一得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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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廷式晚清 1856 — 1904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56—1904
【介绍】: 江西萍乡人字道希,一作道爔道溪号芸阁云阁芗德自号纯常子
瑾妃珍妃幼时在粤,曾从受学。
光绪十六年进士,授编修,升侍读学士
甲午、乙未时对日主战甚力,极言不可签《马关条约》。
曾参与强学会。
戊戌变法后革职。
工诗词骈文。
有《纯常子枝语》、《云起轩词钞》。
文廷式字芸阁萍乡人
光绪庚寅一甲二名进士,授编修历官侍读学士
有《云起轩诗录》。
词学图录
文廷式(1856-1904) 字道希号云阁,一作芸阁又号芗德罗霄山人晚号纯常子
江西萍乡人,生于广东
光绪十六年(1890)进士
编修
国史馆协修、会典馆纂修
侍讲学士兼日讲起居注
大理寺卿
以支持清德宗变法维新遭后党忌恨,革职回籍。
戊戌政变作,遭通缉,避走日本
旋归国居沪。
病逝于故里。
博学,以玄儒称。
词名最著,于"清季四家"外别树一帜。
有《文道希先生遗诗》、《云起轩词钞》。
云起轩词
文廷式咸丰六——光绪三〇)字芸阁号道希江西萍乡人
少负才名。
光绪庚寅进士,由编修翰林侍读学士
李鸿章颇礼遇之。
甲午之役,廷式主战,反劾鸿章畏葸,鸿章忿之,授意御史杨崇伊疏劾,遂削职。
戊戌后,密旨捕治。
逸去不知所之。
工骈体文,诗词尤超拔。
云起轩词·序
词家至南宋而极盛,亦至南宋而渐衰。
其衰之故,可得而言之也。
其声多啴缓,其意多柔靡,其用字,则风云月露红紫芬芳之外,如有戒律,不敢稍有出入焉。
迈往之士,无所用心,沿及元明,而词遂亡,亦其宜也。
有清以来,此道复振。
国初诸家,颇能宏雅,迩来作者虽众,然论韵遵律,辄胜前人,而照天腾渊之才,溯古涵今之思,磅礴八极之志,甄综百代之怀,非窘若囚拘者,所可语也。
词者,远继风骚,近沿乐府,岂小道欤。
朱竹垞以玉田为宗,所选词综,意旨枯寂,后人继之,尤为冗漫,以二窗为祖祢,视辛刘若仇雠。
家法若斯,庸非巨谬。
二百年来,不为笼绊者,盖亦仅矣。
曹珂雪有俊爽之致,蒋鹿潭有沈深之思,成容若学阳春之作,而笔意稍轻,张皋文子瞻之心,而才思未逮,然皆斐然有作者之意,非志不离于方罫者也。
余于斯道,无能为役,而志之所在,不尚苟同。
三十年来,涉猎百家,搉较利病,论其得失,亦非扪籥而谈矣。
而写其胸臆,则率尔而作,徒供世人指摘而已。
渊明诗云:兀傲差若颖。
故余亦过而存之,且书此意,以自为序焉。
光绪壬寅十二月
萍乡文廷式
云起轩词影稿·王瀣跋
文道希先生《云起轩词》手稿一册,光绪甲辰春,余假以录副。
是秋先生殁于湘中,此册遂留藏木斋家。
斋之子伯举持来商付影印,余按,此稿较徐刻缺四十二首,然如《点绛唇·布被新霜》一首、单调《风流子》一首、《望江南·秋色好》二首,刻本亦未载。
稿中书有年月者,如《齐天乐·再游龙华》一首、《念奴娇·答皮麓门》一首、《点绛唇·九日》一首、《八归·答沈子培》一首,刻本并佚其年。
其两本俱未载年,如《祝英台近》一首、《八声甘州》一首,以半塘次均同作考之,则前为乙未作,后为甲午作。
木兰花慢·寄木斋》一首,刻本有叙,则为癸巳闱后作。
《摸鱼儿·惜春》一首、《念奴娇·题壁》一首,有先生手写横轴,称丁酉春间作(今藏伯举家)。
手稿所佚词,如《齐天乐·题高氏瓮芳录》一首,子安丈曾以徵题全册见示,则决为壬辰以前作。
《疏影·秦淮有赠》一首,木斋亦曾以小笺见示,尾署「芗德」二字云,先生别号。
辛丑秋间也。
今两本叙次全异,此稿影出,即可参校字句,尤与先生身世出处所关非细。
稿中间有代录,及先生落笔偶误(如《满庭芳》作《满江红》,《侧犯》写作三段),鉴赏者自能知之。
伯举属为跋,因并举所仅知者附于后云。
癸酉十月溧水王瀣。
吾友萍乡文道希学士既殁,门下士徐君积馀为刊《云起轩词》若干卷,盛传海内矣。
今岁叶君玉甫复搜刊君遗诗若干卷,以君朋辈故旧仅存者莫余若,属序其端。
君天秉卓荦,博闻强记,才气不可一世。
余始逐试南昌,得交君,俱少年耳。
越三岁,同乡举,同计偕居京师,君不第,已名动公卿间。
寻擢巍科,超迁讲幄侍从,声光赫然倾天下。
当是时,国军新挫于岛邻,输款割地,几不国。
君激世变,益究中外之务,凡时政得失、列位贤不肖,慷慨陈论,指斥权贵人尤力,为所侧目久矣。
及肇宫闱之隙,狃新旧之争,务归罪于君,媒孽搆陷,屡欲挤之死地,脱身走日本乃免。
夫熏以香自烧,膏以明自销,自古贤人才士,怀负奇伟,动与祸会,遭戮辱屏弃摧落者不可胜数,况厄于一时,愈伸于百世,是岂足道哉?
久之,君返自东瀛,复时与君游聚。
金陵,必主余家,留连啸咏,意气不衰。
最后饮秦淮别去,遂永诀。
撰著宏富,诗词特鳞爪耳。
然君博极群书,诗乃清空华妙,不挦扯故实自曝,尝推为独追杜司勋,波澜莫二,即身世飘泊亦颇肖似之,此可悬诸天壤俟论定者也。
独是君殁未十岁,国步骤改,九宇沸扰。
余屡转徙穷海,老病复迫之,残夜孤呻中,追忆君箕踞挥麈,高睨大谈,往往揣君声音笑貌,浓眉皤腹,辟易千人之概以自壮,无如斯人不复得,景光之不可把玩,读君诗,益缠兴亡离合死生博一瞬之感也。
己巳五月,义事陈三立
文道希先生诗集·陈诗序
夫诗者,持也。
兴观群怨,范围弗过,品汇事物,曲成弗遗。
其大旨达于书,通于易,可以从政,可以处变,绍先启后,连抃而无穷,居守正行,载义粤稽,往哲固如斯矣。
今者,叶君遐庵刊《文道希先生遗诗》,督序于余。
余少生长于粤,知文氏先世宦粤事甚详,后又得从道希先生游,谊不容辞,援笔述之。
先生曾祖讳守元敦诗尚义,称于乡闾;祖讳晟,守惠州,调嘉应咸丰时遭寇殉难;父讳星瑞,击贼复仇,官至高廉道
先生幼而惇敏,长益闳通,为陈兰甫先生高足,词采轶俦辈。
光绪庚寅进士,以一甲第二授编修
癸巳恩科典江南乡试,考覆务求才实,是科得人为盛。
旋擢侍读学士,感激帝知,屡上封事,太后憎之。
丙申削职南归。
戊戌政变,太后怒责珍妃
珍妃者,广州将军长善女,先生尝授书者也。
虑祸及,走日本,与扶桑诗人游处,庚子乃归国。
是秋,余从吴彦复师至沪,居于邻巷,袖诗抠谒先生,一见奖成不遗,记诗有「神山风雨走孤鸾」句,尤为先生激赏。
时八国师旅陵突中原,日薄崦嵫,翠华西狩,余作《太清乐府》纪时事,先生见许,谓似二李
合肥相国北上议和,先生赋感事诗,有「无分麻鞋迎道左,收京还望李西平」句,又和陶诗有「乞食偶得饱,高卧亦似仙」句,泽畔行吟,不忘忠悃,有古贤风烈矣。
先生旋归萍乡
甲辰夏,复至沪,同游张园,品核人物,因出视《山居》诸篇,谓效皮陆在野言野。
秋八月,复游湘中,病卒,年四十九。
先生修躯山立,耳白似欧公,既得其名,未得其寿,弥可慨已。
原号芸阁晚号纯常子,自著《纯常子》一书,用庄子「纯纯常常,乃底于狂」之语,寓感伤也。
初家贫,薄游江浦,客吾邑吴武壮军中,武壮为荐入粤都张靖达幕。
居积年,文檄敏赡,同辈推服。
先生既没,公子永誉公达诸生抱学穷居,亦历佐粤皖段少沧、沈子培提学幕,有声于时。
先生四世,人人有集,一门风雅,江介所稀,谈者比之乌衣王氏。
余近纂《皖雅》,兼及名宦,斠录遗诗,用光简册。
遐庵先生累代通家,当黄钟毁弃、瓦釜雷鸣之日,独能捐金搜刻全集,诚可谓守道不变,好行其义者矣。
己巳六月庐江后学陈诗。
廿载前,吾师萍乡文道希先生既殁,恭绰撰挽诗,久而不成。
盖情绪烦怫,哀至于无文,遂无以自达也。
既乃思辑其遗著,询诸师之子永誉,知强半散佚,仅《晋书·艺文志》暨《云起轩词》先刊行者犹传于世,为怃然者久之。
恭绰丱角从师游,师所以抚爱奖进之者甚至。
常寓书南昌家中,任绰纵览所藏典籍。
绰得粗通书史者,实由于此。
又,庚子谒师海上,师教以为诗之道甚悉,且举自作《过祆祠》七律为例,又喜绰所为《游仙诗》,以为雅丽,对人恒称道之。
今忽忽将卅载,宛在心目,而遗书散尽,所著亦罕存。
嗟夫!
以师之才雄气猛,事功不就,乃并区区简册之流播而亦靳之耶?
乃誓为蒐集。
越十载,未有所获。
久之,闻湘中有藏师遗稿者,未得见,继乃得诗二卷。
忆少时曾读师诗稿,审非其全,复致力访求,期成完帙。
凡三载,共得诗如干首,携至海上,与永誉共校之。
二人之意,以为人事无常,宜先印诗稿,徐及其他。
乃举付手民,馀俟别谋剞劂。
维师匪欲以学术鸣者,兹编尤学之鳞爪。
顾平生襟抱志行,可藉窥其大凡。
陈右铭先生读师《水龙吟》词,谓非文人所能,师之诗何莫不然?
盖信乎非世之诗人之作也。
近论世者,恒谓清社之屋,西朝实尸其咎。
盖洪杨之役,清祚佹失而复得,乃临朝者迄无悔祸忧勤之意,徒逞其阴诈猜忌之谋,屏弃贤良,倚任群小,加以宴安酖毒,倒行逆施,盖不待玉步之移,已知瓦解之无可挽矣。
使师当光绪中叶,得行其志,以其间斡回时运,收拾人心,开通风气,则戊戌庚子以迄辛丑诸役,或竟弭而不发,未可知也。
计不及此,徒使论者以人之云亡致慨于邦国殄瘁,而师之感时忧世之抱,悲愤牢愁之况,乃仅流露于纸墨间。
呜呼!
以师为文人,或轩轾甘陵、洛蜀间,以师拟于急功近名之列者,斯真一孔之见也。
昔人云:「诵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
是以论其世也。
」余论及此,亦欲后之诵师诗者,于清末之时局有所考焉,其所得将有出于诗之外者,至于师之诗之所以为工,或亦即因是也。
是为序。
十八年七月番禺叶恭绰
云起轩诗录·陈诗跋
《云起轩诗录》一卷,萍乡文道希学士之遗诗也。
嵩构云颓,牙弦既閟,遗尘波荡,穷年未集,爰摭所见,汇为是编。
遐忆学士癸巳试士江南,一时苏皖俊才,胥出门下。
余以布衣,不获睹末光。
闻人言学士为今时欧苏,亦心焉识之。
无何丙申,又闻学士以直言被放,行吟江海,境愈厄而名愈尊。
益叹《》美补衮之阙,《》著匪躬之节,今兹学士,实惟其人。
庚子,余作沪游,惊霆浊浪,八国师旅方陵突中原,日薄崦嵫,江关萧瑟,被褐于道,歌「板屋」之诗。
学士一见,奖成弗遗。
余遂屡以诗篇请质,学士时复正其讹谬,匡其蚩陋。
既久不见,辄讯人曰:「子言犹在沪耶?
壬寅,烽燧清宴,学士春晚萍乡山中,犹召剧饮,乃别。
甲辰初夏,重来逆旅,出示山居排律绝句诸篇,笑顾曰:「予近嗜皮陆,趋于此涂。
试为衡之,果似也欤?
」诗受而读之,如遘《太玄》之经,曼哦《月蚀》之什,惊为鸿宝,假录一通。
不谓商飙再驾,墓草已宿,重展斯卷,缅想风烈,言笑若接,渺焉隔世,顽钝濩落,惭负夙顾〔愿〕,伤秋怀旧,不自知其涕泗涟而已。
时距学士捐馆适四阅年载,光绪戊申八月庐江陈诗敬跋。
重校集评云起轩词·龙榆生序
文芸阁先生词,以光绪三十三年春二月,由其门下士南陵徐乃昌刊入《怀豳杂俎》,题曰《云起轩词钞》。
民国丙子上海开明书店汇印《清百名家词》,即据徐本重印。
宁王娱生轩,曾出其家藏先生手稿,摄影上石,于是世乃获见芸阁先生词之别本。
乱后影印手稿本散落市间,徐刊本亦少流布。
爰以客居之暇,取两本细加参校,互有出入。
虽并不能据以编年,而手稿胜处为多。
复得漂水王伯沆先生瀣手批徐刊本,评骘颇精审,足为读芸阁先生词者之一助。
遂据以写定为《重校集评云起轩词》,序次一依手稿本,其同时诸家酬和之作,并为博采附刊焉。
其为手稿本所无,而见于徐刊或他人撰述者,则别次为《补遗》一卷。
又杂录近人论及《云起轩词》之语,汇为《文芸阁先生词话》,以便省览云。
壬午浴佛节后三日万载龙沐勋谨识。
云起于光绪间为力矫浙派之一人,词学稼轩半塘翁甚称之。
稼轩南宋未为词之至者,云起学之,亦有独到处,但未得为甚高也。
守白志。
(录入: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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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鼎芬清末民国初 1859年6月6日 — 1919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918
【介绍】: 广东番禺人字星海
光绪六年进士,授编修
张之洞倚重,聘主广雅书院、钟山书院讲席。
之洞推行新政,言学事惟鼎芬是任。
累官署布政使
以劾袁世凯去官。
卒后,清室谥文忠
梁鼎芬字星海号节庵番禺人
光绪庚辰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历官湖北按察使
谥文忠
有《节庵遗诗》。
全台诗
梁鼎芬1859~1919),字星海号节庵广东番禺(今广州市)人。
光绪六年(1880)进士,任编修,于清法战争时弹劾李鸿章受黜,二十七岁罢归还乡。
历任惠州丰湖书院山长肇庆端溪书院院长广雅书院首任院长,梁氏掌教各书院时,颇注重书院藏书。
辛亥革命后,由陈宝琛引荐,担任溥仪师傅,1919年病逝北京溥仪赐谥文忠
为近代书法家,诗集《节庵先生遗诗》,收于严一萍编《岭南近代四家诗》,1982年艺文印书馆影印出版。
〖主要参考文史哲编辑部《中国美术家人名辞典》,台北市:文史哲,1982年;中国评论新闻网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词学图录
梁鼎芬(1859-1920) 字星海号节庵
番禺(今广州)人。
光绪六年(1880)进士
编修
中法战争时劾李鸿章误国,降五级调用。
两广总督张之洞延主广雅书院讲席
之洞移督两江,继聘为钟山书院山长。
武昌知府,擢湖北按察使,署布政使
引疾归。
有《节庵先生遗诗》。
词集名《欸红楼词》。
梁鼎芬1859~1919晚清学者、藏书家。
字星海又字伯烈号节庵等
广东番禺人
光绪六年(1880)进士,授编修
历官武昌知府湖北安襄郧荆道湖北按察使布政使
曾因弹劾李鸿章,名震朝野。
曾任两湖书院监督湖北全省学务处提调,后任溥仪的老师,卒谥“文忠”。
擅长诗词,被称为“近代岭南四家”之一,有《节庵先生遗诗》等。
梁鼎芬居鄂十七年,对湖北教育事业贡献良多,蛇山山顶原有抱膝亭,系民国初年湖北学界为纪念梁鼎芬而建。
曾于光绪二十年(1894)杨守敬同游黄鹤楼,作诗有“此楼兴废难为主”之叹。
节庵先生遗诗·旧序
梁子鼎芬选刊所得诗为二卷,曰:「姑以相娱也。
」始梁子官编修时,发愤弹大臣,黜罢,年二十七耳,吾心壮之。
后相见长沙,形貌论议称其所闻,而颇欲梁子歛抑意气,以究观大道之原,去所偏蔽而偕之大适。
已而梁子弃乡里,独居焦山佛寺三四年,所学果益异。
江夏稍久,又得观其所为诗歌,几六七百篇,其勤如是。
私怪梁子方博综万物,考揽古今之大业,顾亦习华文,耽吟弄,效词流墨客之为邪?
且夫天之生夫人也,蕴其志焉,又植其才焉,志盛则多感,才盛则多营,多感多营而必蕲有以自达,古之人皆然。
当是时,天下之变盖已纷然杂出矣,学术之升降,政法之隆污,君子小人之消长,人心风俗之否泰,夷狄寇盗之旁伺而窃发,梁子日积其所感所营,未能忘于心,幽忧徘徊,无可陈说告语者。
而优閒之岁月,虚寥澹漠之人境,狎亘古于旦暮,觌万象于一榻,上求下索,交萦互引,所以发情思,荡魂梦,益与为无穷。
梁子之不能已于诗,傥以是与?
傥以是与?
虽然,梁子之诗既工矣,愤悱之情,噍杀之音,亦颇时时呈露而不复自遏。
吾不敢谓梁子已能平其心,一比于纯德,要梁子志极于天壤,谊关于国故,掬肝沥血,抗言永叹,不屑苟私其躬,用一己之得失进退为忻愠,此则梁子昭昭之孤心,即以极诸天下后世而犹许者也。
梁子尝坚余皓首偕隐之约,余窳薄朽散,不堪效尺寸之用,世无智愚,得睨而知之。
梁子刻意厉行,且勤求当世之利病,宜非余比。
然今日之建贤选能,立事就功,风尚固殊焉。
士信不可弃,复不稍贬所持,曲折以就其绳格,即愈厌斥之不暇。
日迈月征,徙倚天地,吾恐梁子之诗将益工,且多行交讥,梁子不幸终类于余也。
梁子于诗喜宋王、苏氏,亦喜欧阳氏,遂及于杜、韩云。
光绪十九年八月义宁陈三立
刻集非公意也。
癸丑春间,公有三良之志,而不得遂,事前手书遗言:「我生孤苦,学无成就,一切皆不刻,今年烧了许多,有烧不尽者,见了再烧,勿留一字在世上。
我心凄凉,文字不能传出也。
」公子劬以示绍宋。
己未夏,公病痹,一日绍宋诣问,乘间叩公所著何不付刊。
公曰:「吾不长于文,文必不刻。
诗词虽意有所托,惟烧去已不少,今所钞存仅百馀首,他日不可知,今则不能示汝耳。
」绍宋因知公非不愿刻集,特不欲传其文。
畴昔遗言,盖有激而发也。
顾公歾后,检其钞存之稿不可得,乃与陈君庆佑公辅谋以小启遍徵公诗,启甫脱稿,公辅下世,事遂寝。
由绍宋独力蒐辑,先得龙氏《知服斋丛书》样本二百五十二首,继复百出钞集,积一年,得七百四十馀首,惟所录互有异同,又多由公往所书扇录出,诗题各异,诠次校雠凡八阅月。
念公生平于诗颇自矜慎,今凡涉疑似,及寻常酬荅之作,未敢辄录,复由闽县陈太傅师审订一过,曾刚甫黄晦闻、胡子贤三君一再商校。
其龙本则公所及见,定为首二卷,绍宋所辑者为后四卷,都凡存诗八百六十二首,体公之志,尚嫌过多,而同人谓难割爱,且纪实云。
至其次第,龙本一仍其旧,绍宋所编仅就闻知略为诠次,公辅既𣨛,知公作诗年月者较鲜,必欲编年,则展转相询,杀青无日,及今不图,人事万变,岂可知也?
编既成,卢君慎之亟欲为公刻集,徵稿于绍宋,因畀以付刻而谨识崖略于
癸亥四月龙游余绍宋识
节庵先生遗诗·跋
右《节庵先生遗诗》六卷,吾师梁文忠公稿也。
光绪中叶,公主讲两湖书院,弼时以诸生执业门下,寻有选派游学之举,被命而东。
既卒业,服官京外,与公遂疏阔。
己未十二月,公卒于京师,弼谋刊公遗诗,稿多散佚,蒐集良难。
公戚余君越园检公遗箧,得旧刻诗稿二卷,复四方徵集,又得四卷,手辑校雠,贻弼付梓。
计自公卒后始徵集,讫三年而兹刻乃成。
癸亥三月,受业沔阳卢弼谨跋。
节庵先生遗诗续编·序
梁节庵丈遗诗,为余越园辑刊者,凡八百馀首,以丈诗无定稿,故不免遗漏,次序亦有淆乱。
然幸得此本以流传,固犹胜于散佚隐晦也。
然丈之著作,实不止此。
十馀年来,绰屡欲从事辑补,以人事万变,卒无所成,仅辑印丈《款红楼词》一卷,其他片段都不成编。
病废以还,虑此愿终乖,乃谋之丈之子思孝,取所存诗稿及在杨子远与绰所者,汇加订勘,始意综余氏辑本及新辑本,加以抉择编次,期合丈旨,且供读者知人论世之资。
以物价庸值日夕飞腾,朋侪散处四方,艰于商榷,时与力之所限,又恐稍纵即逝,后此益无把握,不得已,姑就新辑所得,稍去其不经意者诠序之,得诗三百首,付之剞劂。
其全功俟之他人或异日,其全稿之编印,亦俟之他人与异日。
衰年末劫,所得为者,仅此而已。
呜呼!
世变之烈,将百十倍于前,求如丈之冥行孤往,呻吟舒啸,以写其抑郁,且恐不可得,而徘徊景光,寄情于云霞山海,复几无其地,则丈之所受,固犹是昔人想象所及而有可以自慰者欤?
穷居病榻,寤寐若相应和,念少日追从之景,遂成隔世,斯又俯仰百罹,而不徒为死生契阔之感者矣。
印竟,因记颠末于首。
遐庵叶恭绰谨序。
节庵先生遗诗续编·识
寒家与丈累代挚交。
光绪庚辰入都,即寓先祖南雪公宅,继乃迁栖凤楼,即丈诗所称「独忆叶园三友事,诗成如虎酒如龙」者也。
(又见丈《题上元夜饮图》诗注。
)余辑丈诗卷二有《碧螺春盦夜宴》诗。
碧螺春盦,本生先考叔达公书斋名。
丈与先伯伯蘧公、先考仲鸾公、本生先考叔达公皆至契,《款红楼词》中屡有倡和。
时丈尊称南雪公为三伯,函札皆然,不称字与号也。
光绪之季,绰教授武昌,谒丈于武昌府廨。
旋以书来云:「违别廿年,相见悲喜。
闻太夫人葬日,文从即归,为之怆恻。
」嗣令讲学于两湖师范及西路小学,抚爱甚至。
会岁暮,绰题门曰:「永嘉学派,荆楚岁时。
」丈大赏之,逢人为之延誉,且以事功相勖。
乃蹉跎卅载,迄无所成,视息偷生,重惭期许矣。
叶恭绰谨识
节庵先生遗诗补辑
节庵先生诗集,世传三本。
清光绪间龙凤镳知服斋刻《节庵集》五卷,少见,今通行者卢弼刻《节庵先生遗诗》六卷,叶恭绰刻《续编》一卷。
近年余欲合三本,增辑遗诗,依年编次,重为校定。
写录粗就,兹先以补辑一百二十馀首为卢、叶二本未收者付印。
吾知先生未刻诗尚不止此,倘海内人士藏有先生手迹,或别有录存,乞赐抄示,俾成定本,曷胜厚幸。
壬辰端午节番禺宗衍谨记。
节庵先生诗集·跋
梁节庵丈生平吟咏甚富,惜无手定诗稿。
清光绪丁酉间,龙丈伯鸾刻《知服斋丛书》,有《节盦集》五卷,旋抽出不复印行,故流传颇少。
今通行者为余君越园、卢君慎之辑刻遗诗六卷,叶君遐庵辑印续篇一卷。
君序云:卷一、卷二悉依龙氏《知服斋丛书》样本。
今校龙刻亦多互异。
如卷一第一首,卢本为《龙丈寿祺宴集家园赋呈》,龙刻为《书堂》。
卷一《寄康祖诒》,卷二《赠康长素布衣》,龙刻皆删之,殆怵于党祸欤?
而龙刻多于卢、叶两本之诗,凡十首,似两君皆未获见龙刻五卷本也。
顾卢、叶两本往住羼入沈寐叟王可庄二人之作。
卢本卷六《答寐叟用晞发集夜坐简韶卿》三首,其第一首为沈氏原作,(第三首题为《雨夜呈寐叟仍前韵》,卢本误并前题。
)叶本《赠可庄》一绝,乃王氏题画扇以赠丈者,见丈手写诗扇及王苏州遗书中。
其他编次亦多舛误,疏于校勘,读者多不之审。
而丈诗尚不祗此。
往予见丈诗稿于友人斋头,皆系散篇,每诗一叶,有纪香聪评语者,迄未装钉,故龙刻亦淆乱无次也。
比岁予客澳岸,寓寮无事,不揣谫陋,欲合卢、叶二本重为编次,增辑佚诗,写成定本,俾知人论世者有所参考。
爰博采丈手写诗扇,遇有年分异文,辄记于简端。
并取龙氏刻本、丈子思孝、杨师果庵廖师伯鲁、许君鹤俦叶君遐庵杨君子远抄本,参以近人诗文词集、日记诗话,钩稽考證,按年编次,管窥所及,并加按语以识之。
综龙、卢、叶三本及予新辑者,存诗一千三百七十馀首,诠次为六卷。
至丈诗屡有窜易,与行世刻本不同者,则皆以其晚年手迹为据,而列其异文为校记附后焉。
昔余君编诗时,距丈捐馆仅数载,犹感知其作诗年月者鲜,艰于商摧。
今又三十年,同时辈流日渐零落,犹幸遗稿日出,得以推寻,然莫为之前,予亦曷能成此也?
服官鄂渚而外,南北住还,踪迹靡定,其中编次,虽经极意考索,仍恐不能无误,则俟后有为丈编诗谱者订正之。
若夫丈之荦荦大节,具在《清史》本传,虽不籍诗以传,而其诗亦自足千秋,世有定评,无俟未学揄扬也。
乙酉之岁,余返抵里门,时伯师亦自樵山归,相约共辑丈佚诗,各出所获互示。
嗣余病疽,疗于海滨,犹时时以佚诗寄示相慰。
今此编告成,实赖其启发端绪,而伯师已一瞑不视矣。
悲夫!
番禺宗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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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习经清末民国初 1867 — 1926
曾习经字刚甫号蛰庵揭阳人
光绪庚寅进士
历官度支右丞
有《蛰庵诗存》。
词学图录
曾习经(1867-1926) 字刚甫号蛰庵
广东揭阳人
光绪十六年(1890)进士
户部主事,擢员外郎
民国不仕。
早师从梁鼎芬
诗与梁鼎芬罗惇曧黄节并称"岭南四家"。
词宗五代北宋。
有《蛰庵诗》、《蛰庵词》。
蛰庵诗存·梁启超序
刚父之诗凡三变,早年近体宗玉溪,古体宗大谢,峻洁遒丽,芳馨悱恻,时作幽咽凄断之声,使读者醰醰如醉。
中年以降,取径宛陵、摩垒后山,斫雕为朴,能皱能折,能瘦能涩。
然而腴思中含,劲气潜注,异乎而非貌袭江西,以拧态向人者矣。
及其晚岁,直凑渊微,妙契自然,神与境会,所得昂王入陶、圣处。
生平于诗不苟作,作必极备锤炼,炼辞之功什二三,炼意之功什八九,洗伐糟粕,至于无复可洗伐,而犹若未餍,所存者则光晶炯炯,惊心动魄,一字而千金也。
故为诗数十年,而手自写定者仅此。
孟子曰:“诵其诗,不知其人,可乎?
”善读刚父诗者,盖可以想像其为人,抑得其为人,然后其所以为是者,乃益可见也。

刚父与物无竞,而律己最严。
自出处大节,乃至一话一言之细,靡不以先民为之法程,从不肯藉口于俗人所即安者,降格焉以自恕。
其于事,有所不为也。
于其所当为者,及所可为者,则为不厌,且常精力弥满以赴之,以求其事之止于至善,不屑不洁,其天性也。
顾未尝立厓岸焉,以翘异于众,而世俗之秽累,自不足以人之。
其择友至严峻,非心所期许者,弗与亲者也。
其所亲者,则挚爱久敬,如其处父母昆弟之间者,然壹以真性情相见。
当其盛年,鞅掌度支,起曹郎,迄卿贰,历二纪馀,综理密微,一部之事皆办取,盖在清之季,谙悉食货掌故,能究极其利病症结者,舍刚父无第二人。
及清鼎潜移,则于逊位诏书未下之前一日,毅然致其仕而去。
盖稍一濡滞,忽已出于致无可致之地。
烛先机以自洁,如彼其明决也。

鼎革之际,神奸张彀以弄一世才智之士。
彼固夙知刚父,则百计思所以縻之。
刚父不恶而严,巽词自免,而凛然示之以不可辱。

刚父之在官也,俸入外既一介不取,常以所俭蓄者周恤姻族,急朋友之难,故去官则无复馀财以自活。
刚父泊然安之,斥卖其所藏图籍、画书、陶瓦之属以易米,往往不得宿饱,而斗室高歌,不怨不尤,不歆不畔者十五年。
呜呼!
刚父之所蕴藉以发而为是者,其本原略如此。
太史公之序屈子也,曰:“其志洁,故其称物色芳,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
”喻此志者,可以读刚父之诗矣。

刚父长余六岁,其举乡试于余为同年。
余计偕京师,日与刚父游。
时或就其所居之潮州馆共住,每瀹茗谈艺达夜分为常。
春秋佳日,辄策蹇并辔出郊外,揽翠微、潭拓之胜,谓此乐非褦襶子所能晓叶。
甲午丧师后,各忧伤憔悴。
一夕,对月坐碧云寺门之石桥,语国事,相抱恸哭。
既而余南归,刚父送以诗曰:“前路残春亦可惜,柳条藤蔓有莺啼”:又曰:“他年独自亲调马,愁见山花故故红。
”念乱伤怀,恻然若不能为怀也。

余亡命十馀年而归,归后屡值世难,不数数相见,刚父谢客,顾以余伟未汨于世俗也,视之日益亲。

去岁六月刚父六十生日,余造焉。
甫就坐,则出一卷相属,曰:“手所写诗,子为我定之
”余新病初起,疗于海滨,将以归后卒读,而有所论列。
归则刚父病已深,不复能相笑矣,余与叶玉虎暨二三故旧襄治其丧。
玉虎:“此一卷者,刚父精神寓焉。
且手泽也,宣景印以传后,子宜为序。
”乃序如右。

刚父讳习经亦号蛰庵居士潮之揭阳人
光绪己丑巨人,庚寅进士
起家户部主事历官度支左丞
卒时年六十。
其卒后一年岁在丁卯三月之望,新会梁启超序。

蛰庵诗存·叶恭绰序
余校刊亡友曾刚甫遗诗竟,为之叙曰:
余读刚甫诗,盖不胜友朋死生聚散之感也。
始余光绪壬寅岁京师大学时,年方二十,颇不为当世贤豪所弃,引为忘年交,其时即识刚甫
厥后屡有江海及国外之行,第居京师时为多。
今忽忽廿馀年,余鬓且斑,中经世局人事之变迁,荣棘盈胸,求如昔者朋侪聚首,琴尊跌宕之乐,盖渺如天上,而刚甫且以贫病死矣。
顾念昔时游侣,如梁节庵、陈简持两丈,李亦元,丁雅叔,黄孝觉罗瘿公先后逝;赵尧生归蜀,久不通问;杨昀谷则穷居京师,知交落落如辰星,一睽殆不可复合。
而余流转人海,志业一无所就,求附于数公之末,以文学名世,殆亦无能为役。
其怀抱之何若,盖可知也。
亦元《雁影斋诗》久已付刊;节庵诗为余越园集刊,尚非其全;瘿公诗近经其弟敷庵编定,不日刊刻,简持遗著,则殆已散佚;叔雅所作,余闻在刚甫许,乃求之刚甫家,不可得;孝觉诗则益不可闻。
文人医生心血所聚,区区数简册,求其不即湮没,盖尚如是之难也。

余往者病居瘿公所寓顺德会馆,孑身无仆从,卧榻上不能起,室中寂若僧寮。
刚甫每日斜下值,则来馆中,冠四品冠,衣袍褂,蹀躞厨下,余烹药,情景宛在心目。
宣统庚戌,余以病南下,刚甫辄为诗送别,今集中“昆玉秋霜绝世姿”一首是也,日月易得,遂成隔世。
思旧之怀,其何可任?
刚甫于朋友风义至笃,叔雅节庵瘿公之逝,伤今悼往,一著之四篇。
其为诗,回曲隐珍,芬芳雅逸。
盖自《》《骚》、曹、陆、陶、谢、李、杜、王、韦、韩、孟、温、李,以迄、欧、、苏、黄、杨、姜、何李、钟、谭之徒,既夫释家偈句,儒宗语录,悉归融洗,而一出以温厚清远,盖庶几古人之所谓风人之言。
倘论近三百年诗者,吾知必将有所举似也。
刚甫手订自写为二册,绵惙中以援余,属为刊印。
今得蒇事,庶不负死友之托。
而简持、叔雅诸君名具在集中。
溯念昔游,风流如昨,而前尘梦影,渺不可追。
循诵兹编,益不禁思之连而无极也。

丁卯三月番禺叶恭绰


(《蛰庵诗存》电子版录入:校对:陈梦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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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葆恒清末民国初 1872 — ?
词学图录
林葆恒1872-?
字子有号讱庵
福建闽侯人
林则徐侄孙。
曾任驻小吕宋(今菲律宾)副领事、驻泗水领事
谙于书史,勤于词学。
天津组织词社,后至上海创建沤社。
被誉为八闽词坛后劲。
辑有《闽词徵》六卷,自宋徐昌图杨亿民国闽籍词人之作,靡不网罗。
叶恭绰编《全清词钞》,得其襄助者尤多。
有《讱庵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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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惇曧清末民国初 1872 — 1924
词学图录
罗惇曧1872-1924字孝遹号掞东瘿庵瘿公
广东顺德人
光绪二十九年副贡。
后客北京,官邮传部郎中
工诗,与梁鼎芬曾习经黄节合称"近代岭南四家"。
程砚秋师。
有《瘿公词》。
瘿庵诗集·黄节序
甲子元日瘿庵过余曰:吾度岁之资,今日只馀一金耳。
以易铜币百数十枚实囊中,犹不负听歌钱也。
语未改腊,瘿庵遽于是秋八月逝世。
既五年,敷庵检其遗诗将梓,就余请序。
余始得读瘿庵癸亥除夕》诗。
其诗有云「自讳囊空念妇劳」,其言何温厚如是耶?
《王风》闵周三诗,「君子阳阳」曰无所用其心也,「有兔爰爰」曰君子不乐其生也。
瘿庵之为人,若无所用其心者,然亦时有忧生之嗟。
顾其所遘艰难,独不使夫妇之道见于衰薄,则「中谷有蓷」之诗,瘿庵之所伤也,读其诗可知已。
人伦之废乱极矣,坏于天下,始于家室。
当斯之时,一士之行,往往能申其义,三百诗人若《谷风》《北门》是也。
呜呼!
瘿庵其知之矣。
瘿庵驰情鞠部,世有疑而议之者,余尝举以相规,则答余书云:「吾欲以无聊疏脱自暴于时,故借一涂以自托,使世共讪笑之,则无暇批评其馀,非真有所痴恋也。
」呜呼!
余今序瘿庵诗,敢不揭瘿庵立身之义,并其所怀以告后之读瘿庵诗者,使知瘿庵畜义甚富,过乎其诗?
至于闵天下之无诗,则余以之悲瘿庵者,或瘿庵其能知之?
余旅京师,与瘿庵居最近,过从日数,论诗遂踰十年。
其为诗,蚤岁学玉溪子,继乃由香山以入剑南,故其造境冲夷,则在中岁以后。
今集所存,少作盖无几也。
瘿庵病中遗属,以诗付曾刚甫选定,今兹之刻,则刚甫垂殁时所定者,盖仅存二百馀首。
然余知瘿庵为诗至多,惟其志不求传。
其《答客问》诗有云「作书觅句吾不废,聊遣兴耳安用传」,则其馀散佚之诗,或为刚甫所刊落者,必不为瘿庵所惜,虽不存可也。
呜乎!
瘿庵与世可深,而不求深于世,学书可深,而不求深于书,为诗可深,而不求深于诗。
至其驰情鞠部,宜若深矣,然自谓非有所痴恋,则亦未尝求深。
其绝笔诗尚致叹于嗔痴损道。
夫惟其不求深,故万缘之空,(绝笔诗语。
)犹得在未死之日,否则其怀蚤乱矣。
乱则无所不至而义失,义失则诗虽存,存其字句声律耳,诗云乎哉?
瘿庵游不择人,言不迕物,读其诗者,随处而可见,盖其度大也。
然使瘿庵而不穷,则其志没矣。
然虽穷而无瘿庵之义之怀,则其志亦没矣,诗云乎哉?
戊辰正月十二日中夜黄节序。
瘿庵诗集·叶恭绰序
余与任公、幼伟、熹白既刊瘿公遗诗,依其遗志,用曾刚甫所选本,附以病中诸作,又录曾选外之可存者为一卷,曰《瘿庵集外诗》。
岁戊辰五月告成,因为之序曰: 瘿公遗言,以诗人表其墓,有旨哉!
有旨哉!
诗之境界,一超乎人外,举凡高山大川、幽林邃谷,飞霜疾雹,和风甘雨,以迄奇花丑石,文禽游鱼,半死之桐,不中绳墨之栎,嫱施蒙娸之美恶,仙佛魅怪之邪正,黎丘趾离之变幻无极,人世得丧、欣戚、喜怒、爱恶、舍执之得其正不得其正,皆入乎诗,出乎诗。
诗者,人之第二心灵,写其所别造之一境,而因而寄焉者也。
故有诗,而人之精神不必定寄于此血肉之躯壳。
瘿公之死,余方客海上,闻而深恸,阅数载而哀未澹。
既而思所以永君之精神者,乃与诸友谋刊其诗。
余维君之生,未必自意遂终为诗人,而境之所范,卒有以成就之,使得自达于其域,此在君固无所谓幸不幸,而掇拾所著,使君之精神不至于澌灭,则固后死之责也。
君诗凡三变,光绪庚、辛前,导源温、李,于晚唐为近。
逮入北京,与当代贤俊游,切磋洗伐,意蕴深迥,复浸淫于宋之、苏、王、陈间。
鼎革以还,寄情放旷,意中亦若有不自得者,所为诗乃转造淡远,具有萧然之致。
此其襟抱未知于古人何如,要之,其胸中必别有所想象之一境,一寓之于诗,其诗亦遂因之益进,盖可断言也。
君生平论诗最推曾刚甫,其手稿曾经刚甫选定,故今仍不改。
余昔者丧其所爱,瘿公为诗述离合因缘甚悉,所谓「旧梦吾思四印斋」者,其诗今不载集中。
顾念西山之麓,幻住之园,风清月白中,若有闻诗人之吟啸者,其亦恍惚四印斋头问字时光景否耶?
是则天地间无时不有瘦公之诗在,亦不限于此区区短册也。
是为序。
共和十七年夏番禺叶恭绰
(录入:薪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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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宗元清末至民国 1875 — 1932
人物简介
诸宗元(1875-1932),字贞壮一字贞长别署迦持晚号大至
浙江绍兴人
光绪二十九年(1903)举人,官直隶知州湖北黄州知府等。
大至阁诗·序(梁鸿志)
余识贞长逾二十年。
癸丑、甲寅间,贞长京师,见辄谈艺,又时时相聚饮博。
十年癸亥,余居上海贞长参浙江军幕,其主将每招余至杭州,暇则与贞长游湖上,饮酒楼,各出诗相视,以为笑乐。
又二年乙丑,余在枢府,邀贞长北来治官书,晨夕相见,顾簿书填委,而文酒之乐邈不可得。
居数月,余谢病去,贞长仓黄南归,以贫故,复为人掌书记,体力渐渐衰退矣。
六年辛未,以《病起楼诗》寄余大连,尽一册,皆绝句,读其诗,私心慨叹,忧其不久于世。
是年余来上海,复与相见,辄和余妙高台二诗。
未几又病,余走视诸寝,因怀参饵贻之,贞长目余曰:「环堵萧然。
」语次长喟,余亟乱以他语。
壬申三月,游华山归贞长已前死三日
以贞文学粹美,交友遍天下,佣书老死而不获一日之逸,士之忧生失职至于此极,然则诗人多穷之说,其信然耶?
贞长治诗垂四十年,不名一家,而所诣与范肯堂为近,陈伯严郑太夷俞恪士黄晦闻夏剑丞李拔可交口称之。
余最喜其静安寺追怀恕斋一诗,以为浏亮沈痛,而家国、身世、朋友之感胥寄于是,盖贞长尝居湖广总督幕府恕斋总督瑞澄字也
贞长才气横溢,赋诗喜和韵,和《落叶》诗叠韵至四五十不肯休,朋辈无抗手者。
顾其过人处,则在独谣孤咏,情与景融,悠然意远,而不系于更唱迭和之所为也。
贞长既死,其友朱钵文为之董理遗稿,凡七巨册,余钞得三百二十篇,刊布于世,稿本则归诸钵文,度必有好事过余而举授之梓者。
然即此以概其全,亦足以尽吾贞长矣。
甲戌秋日长乐梁鸿志
(录入:顾青翎)
大至阁诗·序(叶恭绰)
余年十二,随先君至,先君为妙选师友,故一时贤俊,多得从之游。
厥后聚散不常,遭遇复各异,曩者晨夕谈艺之乐,一逝不可复得。
日月易迈,往昔盛年各随尘浪以俱去,三十年中,哭桂伯华刘玉珩、沈筱宜矣,继又哭陈师曾斐漪,最近复哭诸贞长与刘未林、文公达
余幸稍识生死无常之理,不至以此伤性,然情怀则可知也。
又念诸君以特异之姿,阅世数十寒暑,所得者惟忧苦疾患,此固人类所同,然第求稍获世间名利恭敬,以窃自慰其非虚生浪死,其事亦至复不易。
呜呼!
人生之多艰,文人之无命,殆不信耶?
殆不信耶?
贞长长于余数岁,少好为诗,屡相唱和,惊其骨格腾健,望之莫及。
中岁偶读所作,则益转为苍浑,骎骎与散原吷庵诸公并驰。
没后,觅所为诗,固裒然成集,梁子众异因独任剞劂之役,刊成此帙焉。
贞长平生知友甚黟,今独得此于众异,于死友可云不负。
贞长异时屡助节使幕府,嶷然将有以自见,固非欲以诗人终者。
顷岁胥疏无俚,买地西湖红桕山庄,葺屋数椽,期将隐居以老,复遇焚如,燬藏书,万数千卷都尽,意气乃顿衰。
谋食来海上,所为诗始率易。
及病以死,几无赀为殓。
综其身世,颇类子美樊川玉溪剑南,然敛华就实,能用于世,复似过之。
至于诗之与古人絜长较短,则未易以一二言尽也。
余往者曾属友人吴眉孙师曾遗诗;伯华以学佛弃其文字;玉珩早死,无遗稿;筱宜、斐漪所作散佚;余比搜辑公达之作,尚未成编;未林遗稿则贫不能刊。
呜呼!
当今之世,贞长之犹得流传此帙,得不谓之厚幸欤?
抑文字与世谛牵缠至固,贞长曾从伯华学佛,今兹摆脱落尘鞅,将舍其所执而企其所未至,区区一诗集之刊布,其未必为贞长之意乎?
第朋辈之所得而助于贞长者,则固止如是也。
噫!
民国二十二年十二月番禺叶恭绰
大至阁诗·序(夏敬观)
诸君贞长既殁年馀,其故旧取手书诗若干篇,复辑录朋游传写投赠之什,汇为若干卷,长乐梁众异遂择其尤醇者,推次年月,编而刊行,使余序之。
盖君所为诗黟矣,然不自爱惜,投积败箧中,草或不完,己巳前存杭州宅者,不戒于火,君尝谓我当忆存之,今求其家不果有也。
少才力横肆,好魏源龚自珍之学,颜所居曰「默定书堂」,中岁始更名「大至阁」。
所赋诗多随兴所至,振笔书之,未尝刻意锻鍊,求胜于人,诗成辄自喜。
方一笺置前,未必尽惬吾意,及汇百十篇诵之,则才逸言雅,固不在近顷诸能诗者后。
余交君逾三十年,览省其间,酬唱之作,若历梦境,悲忧患难,尝与共之,有徘徊肝膈而不能去者,况与君生同岁,顾后死以序君之诗耶?
君善记书,久客疆吏幕,辛亥武昌兵变,君遂去,后过恕斋,有诗最为朋曹所传诵。
生平志事,亦略具于是。
又尝记相者言「当获身后名」,纪之以诗。
翳古以来,以诗名而命蹇似君者,代有其人,亦惟使吾辈执卷吟讽叹赏而已夫,身后名果于君何济哉?
新建夏敬观序。
病起楼诗·序
《病起楼诗》一卷,总七言绝句七十二首,为居士今岁病两月馀时所制。
中间人事之乖迕,病状之嬗易,皆著于篇什。
今幸而不死,自视辄为哑然,但以诗而论,则钱牧斋所谓许秀才体矣。
儿子章世、祥世既为写录,将以寄海内故人,吾友朱翁炎午、陆君丹林乃举以付印,海内之知居士者,见此短册,当信居士犹在天壤间也。
中华民国十九年四月二十五日大至居士记。
居士病之得生,朱翁张十一弟森玉皆有厚于居士用,并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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