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人物库 清朝
梁清标明末清初 1620 — 1691
维基
梁清标(1620年—1691年)字玉立号棠村又号苍岩子蕉林居士
斋号秋碧堂,直隶真定府真定县人(今河北省正定县)人,明末清初政治人物。
崇祯末进士,明亡降清,授翰林院编修,累擢户部尚书
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官至保和殿大学士
著有《棠村奏草》、《棠村随笔》、著《蕉林诗集》等。
梁清标同辈兄弟梁清宽梁清远皆于科甲折桂,人称“三梁”。
崇祯十五年(1642年)壬午顺天乡试举人崇祯十六年(1643年)联捷进士,改庶吉士
清朝顺治元年,再任庶吉士
顺治六年,担任内翰林弘文院编修
顺治九年,升内翰林国史院侍讲学士武会试主考官
顺治十年,担任詹事府詹事,兼内翰林秘书院侍读学士内翰林秘书院学士
同年,改礼部右侍郎内翰林秘书院学士
顺治十一年,任吏部右侍郎内翰林秘书院学士
次年吏部左侍郎
顺治十三年,升任兵部尚书,钦命赈济顺天府属大兴等处。
康熙五年,改任礼部尚书,并于次年担任会试正考官
康熙十年,改任刑部尚书次年再改户部尚书
康熙二十七年,担任保和殿大学士
梁清标工书法,精鉴赏,收藏甲于海内,有阎立本《步辇图》卷、周昉《簪花仕女图》、荆浩《匡庐图》、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卷、范宽《雪景寒林图》、陆机《平复帖》、赵孟頫《黄庭经》和《鹊华秋色图》。
鉴藏章有“河北棠村”、“苍岩子梁清标玉立氏印章”、“蕉林”、“观其大略”等。
梁清标还从所藏法书中精心选出11种,上自《平复帖》,下至《黄庭经》,撰成《秋碧堂法帖》。
梁清标死后,其藏品就开始大量流出。
梁清标孙梁彬引疾归田后,“资用屡空”,家道中衰,这些藏品后来大部分进入清内府,收入乾隆时编纂的《石渠宝笈》。
潘陆
字江如吴江人
诸生
有《穆溪集》。
王策
香雪词钞·序
从来才子,尽解倚声;自昔名流,尤多绝唱。
晓风残月,井华汲处能讴;流水孤村,舆台知为好语。
郴江书素扇,坡翁绝爱神来;湖水绘新图,曼卿移情字外。
拈红绡香润之句,身是谪仙;讽玉船风动之词,巧争造化。
虽绿杨年少,致或近于妇人;而稚娇黄,旨每关乎时事。
小道,风骚上接渊源;递有专家,绚烂弥工体制。
汉舒王先生,风丁早慧,云子临书。
竟体芬芳,姿凌荀、谢;微言隽永,语妙王、裴。
一门则大令中郎,竞誉威明之玉魄;群彦则过江入,交称元礼之青箱。
玳筵作赋之馀,兼谱娇歌于金缕;罗帕题诗之暇,更裁小令于琼奁。
将疑士衡之才多,旁耽协律;或效樊川之豪致,间托曼声。
先生则嗜等书淫,狂探词海。
沉酣乎西蜀南唐之艳曲,泛涉乎东都北里之繁音。
片玉群珠,遍考红牙哲匠;竹垞湘瑟,近搜斑管名家。
靡不撷彼雕华,贮奇薰于秘帐;爰是倾其沥液,炼香雪以成丹。
夫其体尚轻纤,思工绮密。
芳龄十五,待嫁王昌;锦字三千,暗酬苏蕙
若彩云之易散,认旧燕之已非。
小院夕阳,吟咽落花之句;紫兰孤冢,香沉暮雨之魂。
此则衣泪当风,惯情牵乎楚女;而帷剪水,特貌写夫张秾者也。
若乃栗里名村,芦川结隐。
门临东海,玩蜃市以荡胸;塌下南园,飞桂觞而蘸笔。
迎妇于尚湖百里,不俟天晴;授徒于吾谷长林,纵吟秋色。
语其秀劲,石抱白云;俪此鲜妍,霜渲红叶。
又若名场数踏,席帽难离;路鬼相轻,毛锥无用。
青衫一领,频年哭辽海秋风;白下空还,回首别秦淮夜月。
声韵激为酸楚,景光助其苍凉。
况复落魄王孙,飘蓬做客;离乡乞士,敝帚依人。
挂峭帆于罗刹江头;把豪盏于滕王阁下。
蛮花瘴土,悼生世之不谐;盘髻秃襟,叹侯门之误人。
话遇补锅遗老,嘅慷和皋羽之歌;目惊浮炮头衔,哀艳敌江村之制。
工于赋物,复起黄花庵;念及友朋,同珍青玉案
旁行侧出,韵屡押以弥新;累牍连篇,墨未乾而随续。
兼收众妙,不袭豪气于辛、刘;独张一军,自足抗行乎姜、史。
洵极才人之能事,应推乐府之大成。
元䌽綟思装,宫醪未贽。
少耽词癖,堆箱加钞撮之勤;时被酒狂,脱帽发歌呼之兴。
捧斯编而剔蠹,剧怜恨血磨残;诵丽句以生香,宛睹微髭撚断。
昙华偶现,要在护持;豹采半斑,先贻好事。
譬拾杨家绣袜,即可偷拟全身;倘博西子针钱,岂止仅窥一面。
尤愿连云缃帙,尽付梓人;始知九禁仙韶,独高菊部。
则落霞孤鹜,庶无憾江上之吟魂;而莲谢子成,或共领湖头之妙谛。
不思鸿宝,用告鸡坛。
乾隆丙寅秋日,后学金照元题。
洪亮吉清 1746 — 1809
拟两晋南北史乐府·序
余童时从黄石先生游。
先生素邃史学,平居为说典午南北之际事极详,余听之靡靡忘倦。
每日夕自塾中归,粗忆其节略,为诸姊弟言之,太夫人顾而色喜。
忽忽十数载,余童而冠,而先生则已休神家巷矣。
顷岁以来,粗知读史,又以不获从先生游,得悉其绪论为恨。
今秋文战报罢,因取两晋南北史事杂书之,为拟古乐府百二十首,非敢计工拙,亦以志时结习未尽。
而所闻于先生者,虽忘失殆半,辄枨触于灯昏雨黑时也。
抑余闻先生言,西涯、西堂皆以乐府名家,然西涯上下千百年而篇什较少,西堂则珊瑚木难与牛溲马勃并列,有陆平原多才之叹,则先生虽伏膺二公之乐府,而尚不能无遗议也。
先生言,益增今日之愧。
乾隆三十五年长至后二日稚存洪礼吉自序。
王昙清 1760 — 1817
烟霞万古楼诗集·自序
《太玄》之草成,而刘歆覆酱瓿;《三都》之赋出,而士衡欲盖酒瓮。
同是时也,桓谭以为绝伦,张华为之纸贵。
岂文无定体,嗜痂者有异癖,嬖眇者多一目欤?
李百药曰:『文章者,性情之风标,神明之律吕也。
张融自序曰:『吾文章之体,多为世人所惊。
』又曰:『文岂有常体,丈夫何至因循寄人篱下?
裴子野论文曰:『人皆成于手,吾独成于心。
北齐祖莹亦语人曰:『文章须自出机杼,成一家风骨,何能共人生活哉?
』读刘协之《雕龙》,不如通挚虞之《流别》;读钟嵘之《诗品》,不如追韩婴之传说。
见其委海若天吴,见其原岷觞积石。
统四千年之文为一文观,合四千年之诗为一诗释,而古今诗与文之正变,洞然胸中矣。
法律一新,如曹参萧何之文;旌旗一变,如光弼子仪之军。
非谓师涓奏乐,必造新声;徐摛作文,不拘旧体也。
或曰延年隘薄,灵运空疏,为之奈何?
曰:『此不尽读天下之书与诗文,而漫然操觚之谓也。
汉郭宪王嘉全搆虚辞,孟坚所以致讥,张华为之绝倒,《抱朴子》所谓『怀空抱虚,有似蜀人葫芦』之喻乎?
南史氏曰:『文章容易逋峭难。
』又曰:『文章不妩媚,正如疥骆驼。
』今世之勉力宏词者,奇字,白孔陈羹;林类苑,叠韵双声。
骤焉而苏绰《大诰》,忽然而王莽金縢。
著《渊通》以拟《道德》,仿《太玄》而作《测灵》。
以艰深文其浅陋,以奇险幸其功名。
扬雄以为哓哓之学,绣其鞶帨而目之为翰林主人者,非也。
亦有好事焉者,铸贾岛而拜,像东坡而祀。
蜜膏饮杜少陵之灰,遍体刺白香山之字。
老兵之貌中郎优孟之学期思
高冠大屐而自居某一家之诗与文者,悖矣!
气,水也;言,浮物也。
袁先生曰:『重而能行,乘万斛舟;重而不行,猴骑土牛
』水浮而物之浮者大小毕浮,不然,而任昉沈约结其集,魏收邢邵为之偷,斯文之末流也。
鼻马颊牛之论,中军听之而生争;捣齑啖杵之谈,洗马思之而成病。
则又斯文之魔业、翰墨之魇境。
至若宏通硕彦、经师大儒,郑玄之文,通人不取,温公之笔,四六不能。
此不可以辞章律之者,其经济大也。
乐旨潘词,广谈虞笔,三千年以下兼而有之者,繄何难哉?
予髫幼成文,中年万里,史烂于胸中,云山乱于脚底,自以为才学识皆当有也。
乃志功名,急经济。
台官之祸,纂述之成书者,史之论辨者,乐府之未谐宫商,金石之未付雕镌者,吴中郡县官持抱以去,而挚仲治半生之文书荡然矣。
并非关通丁谓之,而概与一烧;亦不借重洪乔之寄,而投之江底。
此砥柱之沉灾,荣宫之火洗。
当时也,郭子横之救火,任文公之逃水,何暇计及著与撰之存焉否耶?
幸而王阳僰道,险路求生;韩愈华山,危途获济。
或藏之殷浩手巾,或寄之王恭如意。
主人《庄子》,仅留《渔父》残篇;中书孝经》,惟剩王混摘句。
抑不啻嵩山蝌斗之文,显节陵中之蠹也已。
窃惟彦章死豹,名以皮留;楚国神龟,生以骨贵。
而乃陆澄著述,力已倦于年;任昉属辞,才将尽于晚岁。
五行志少,尚可暗抄;三箧书亡,多难默背。
忆当日十吏环书,五题岔集。
门庭藩溷,尽是赋才;户牖门墙,无非刀笔。
沉虑而王充为之气衰,苦思而桓谭为之感疾。
杨汝士兰亭』『金谷』,无诗;闻孟浩然『疏雨』『微云』,中书罢唱。
议《礼经》则白虎堂中,讲《论语》则金华殿上,何其壮也!
谷子云之笔,而空有乐令之口;无扬子云之才,而徒有光庭之手。
开顷刻之花,造逡巡之酒。
斯文之道,有《急就章》乎?
苏明允之诗,祇有廿篇;杜子美之赋,不过十首。
片羽苟重其吉光,千金可享其敝帚。
仆今年四十五岁矣,前不遇古,后不遇今。
死不见岘首沈碑,英雄堕泪;生不见阿难结集,活佛伤心。
李旭曰:『文章之事,不足传于后世。
萧恭亦曰:『千秋而后,亦复谁能传此?
』呜乎!
未为伧父,已笑衙官;才读《离骚》,便称名士。
刘季绪才非一世,偏能诽毁文章;徐孝穆一代传人,未尝讥诃作者。
留达生廿四首丈人之集,娱我馀年;传枚皋数十篇必不可读之文,自伤娸诋。
哀我文者,亦庶几韪我言而恕我狂也。
汪荣宝清末至民国 1878 — 1933
金薤琳琅斋集后序
先兄衮甫遗文若干篇、诗若干首,缮写既竟,诸孤以书来告,东谨识其后,曰: 兄资禀绝人,博涉群籍,为文上规陆机,下亦比踪容甫
蚤识馀杭章先生,更相推重,尝称「枚叔作文,下笔便古」,枚叔者,章先生字也。
先生亦言当世骈体文,衮甫第一。
由今观之,可谓各当其分,曾无溢美。
至于论学,则尊信家法,颇有异同。
兄弱冠升朝,荐至卿贰,民国以来,持节使海外历十数年,簿书鞅掌,未能专力于学,然所为《法言义疏》,先后凡三易稿,折衷群言,表章微隐,信乎县诸日月不刊之书也。
诗宗玉溪,形神并肖,初不憙宋人,晚乃以荆公东坡为不可及,自作亦转趋平澹。
东于玉溪诗,好之而弗能效也。
一日,兄命作无题,属思不就,兄拊其肩曰:「弟习词,乃畏作香奁诗邪?
」既而笑曰:「弟唯擅词,芬芳悱恻之情,别有所寄,故不工此耳。
」又尝欲裒两人诗合为一编,题曰《二子集》,东以篇章散亡,蹉跎未应,今则已矣。
日月云迈,已长。
四年之,师友都尽。
自伤愚闇,恐遂无所成就以终其身。
加世乱相寻,生涯萧瑟,偶从朋好,以俳优自娱。
风雅之道,难复究心;唱酬之乐,期诸隔世。
遗编展对,聊缀数言,曾不知涕泗之横集也。
民国二十六年四月,弟东书。
黄浚清末至民国 1891 — 1937
聆风簃诗·梁序
光绪丙午,识哲维于北京,年裁十六耳,讷于言,约敕如宿儒,而治学甚力。
三年,己酉,同笔砚大学文科,不久皆弃去。
国变后,时时相见谈诗,或纵论时事。
未几,樊樊山易实甫周沈观俞恪士梁任公辈皆集京师,每有赏会,辄并举余与哲维,于是世人遂以齐名相指目矣。
顾哲维汎爱而嗜吟,海内之称诗者,鲜不往复唱和,名乃益盛,然独昵近余,每有作,必就商,安而后已,如是者八九年,逮庚申政变,余为逋人,踪迹始稍稍远矣。
哲维少好骈俪之文,方弱岁时,即驰书老辈,争论文体,故其为诗亦沈博顽艳,喜作才语。
俭腹者读之,如入都之市,目不暇给。
顾独谣孤赏,亦尝为淡远閒适之言,乃知能者之不可以一方囿也。
哲维未冠入官,浮沉记室者几三十年,颇不自得。
丁丑秋,战事初起,遽以事见法,盖其平日审度国势,主款最力,既不得抒,每有出位之谋,又不自检括,动为雠者所藉口,既以身殉,而国亦随破。
及今思之,向者之烛照几先,明若布算,使其言行,其所全不更大耶?
余维古今文人,张华潘岳陆机陆云谢灵运谢朓温子升薛道衡陈子昂宋之问李邕卢仝张羽高启孙蕡之伦,或死于冤,或中于法,当时之毁誉爱憎,亦至不一矣。
及时易事迁,世人诵其文章,震其风采,往往有生不同时之恨,彼贵寿考终,与草木同腐者,使人转不详其名氏,然则人生所尚,殆在此不在彼矣。
哲维既喜谈政,胸中抑塞不平之气,一寓于诗,其所非议刺讥,或当或不当,然函孕史事,比附故实,如珠玉出箧,光采烂然,并世作者,未之或先也。
方哲维未逝时,书坊贾人将流布其诗,其后遂怵祸谢绝。
余急收其稿,以归其子劼之,釐为《聆风簃诗》八卷,且集赀使授诸梓,而以长短句附焉。
呜乎!
哲维亡矣,其不亡者仅此,余以三十年之交旧,申之以姻亚,追维平日文酒之乐、离合之迹,虽风逝电谢,不可抟捖,然一展卷间,彷佛遇诸纸上,令人悲咽不可仰。
回忆哲维临命之岁,序余《爰居阁诗》,脱稿视余,并几赏析,宛然前日事耳。
今劼之既刻《聆风簃诗》,乃徵余序,辄以泪濡笔,书此以塞其意,哲维有知,其许我耶。
辛巳春长乐梁鸿志
(录入:顾青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