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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戒环
新续高僧传·义解篇第二之一
释戒环温陵人,而佚其姓字。
赋性恬澹,不溽世味,寄身空寂,研精梵谊,深造道妙。
尝病《法华》、《楞严》旧释,词义渊𣁋,初学罕喻,因于禅暇作二经要解。
而《楞严》尤为翔晓。
其叙科判曰:“旧科经执匿王、琉璃异代,谓非一会顿说;判教局持地、耶输等事,而断为《法华》之后,愚窃疑焉。
夫夜壑负趋,速于反掌,匿王代谢,可唯旦暮,而楞严法会,自夏徂冬,此不应执异王,疑异会也。
《法华》自镫明以还,诸佛无时不说,菩萨无时不證。
《持地》既曰闻诸如来宣妙莲华,岂止释迦与?
经称摩登由神咒力,消其爱欲,与耶输同悟夙由,或得出缠,或蒙授记,若执授记为《法华》之事,则灵山会上当有摩登乃可言同。
且既言由神咒力,知非《法华》,况有道记果记之异,今经所言乃道记,非《法华》果记也。
此又不应局授记而定先后者也。
经言最后垂范者,乃结辩魔文,当十卷末,实楞严法会最后,非临灭之最后也。
旧引多说皆无足为科判准绳,科判失准,则理义差矣。
法王设王,有条不紊,初说一乘顿教以立本,即华严也;次说三乘渐教以逗机,即阿含方等般若也;后说一乘圆教以显实,即《法华》也,《楞严》即《般若》、《法华》之中,实大乘终极之教,故如来密因菩萨万行修證之法,一切毕竟,自此以往,无复进脩,直造一乘圆妙之道,故法会上更无地位之说,纯谭妙法,随根印可,授记作佛而已。
《法华》之后,更说《涅槃》扶律谭常者,扶律所以属后事,谭常所以示真寂,此为临灭遗付之事,非有加于《法华》也。
说者不本扶律之意,辄判《楞严》在《法华》后,亦称扶律谭常。
然则,进脩既毕,而又进脩扶律之后,而又扶律,前则加于《法华》,后则赘于《涅槃》,是乃倒置骈枝,紊于法王之法矣。
夫进脩之事,譬之稼穑,犹耘耨也。
譬之芙蕖,犹敷华也。
既号《法华》秋穫,《涅槃》捃拾,不应穫拾之中又耘耨也,既号《法华》废权立实,如花落莲见,不应于废落之后,又敷华也。
以经證之,竛竮之子既领宝藏,复何所求?
化城之人既到宝所,复何前进?
镫明说已,中夜涅槃,释尊说已,四众唱灭,复何枝蔓于《楞严》哉?
如必《楞严》居后,则阿难既于《法华》诸漏已尽,而复于《楞严》未尽诸漏?
既于《法华》堪任佛记,而复于《楞严》未全道力?
既先领悟妙法,而复不知真际所诣?
既以安住佛道,而复为彼所传,溺于淫舍?
是皆倒置,理自不然。
故判《楞严》在《般若》后也。
盖《般若》之后,慧学方盛,定力未充,人或溺于多闻,失于正受,于是示首楞严之大定,资般若之大慧,使定慧均等,学行兼全,而究竟趣于一乘实相,此《楞严》所以作也。
论三经大致,无非为一大事因缘,而必先藉《般若》发明,次由《楞严》脩證,终至《法华》印可,然后尽诸佛能事,序固如是也。
然则,导达禅乘,抉择正见,莫尚《楞严》矣。
”又判法华教曰:“法王应运,出真兆圣,唯为一事,无有馀乘。
是以,首唱《华严》特明顿法,虽知根钝,且称本怀,及乎怖大昏惑,乃权设方宜,至于众志贞纯,则还示实《法华》,然则二经一始一终,教实相资,故今宗《华严》而科释也。
或谓《华严》纯谭实相,独被大机,《法华》引权入实,三根齐被,二经旨趣迥不相及,引彼释此,殆不知宗
而愚窃观《信解品》其父先来求子不得,中止一城,其家大富,穷子遥见,恐怖疾走。
正喻初说华严也,临终命子委付财物,穷子欢喜,得大宝藏。
正喻终说《法华》。
迹此观之,始而惊怖终而亲附者无异,父穷之所弃达之所获者无异,宝既无以异,何为而不应宗之耶。
又况二经以智立体,以行成德,放光现瑞,全法界之真机,融因会果,开脩證之捷径,凡所设法,意绪并同,二经相宗,亦足见圣人说法,始终一贯,果唯一事,无有馀乘,旨趣稍驯,幸无深诮也。
”《开元寺志》称:“戒环所撰《要解》皆能痛去名相繁蔓,使人无泥枝叶,入佛知见,直发明秘要宝藏者也。
”至今学者多宗之,殆不诬也。
一说开元千佛院有主僧日诵《法华》,一白鸽常止檐间,若听经状,一日不至,主僧怪之,夜梦人曰:“我,鸽也,得师经力,转生为人,生某氏家,腋有白毛可识,能视我乎?
”主僧如其梦求之,果然,父母遂许出家,少长来从之,得度为戒环云。
释慧悟北宋
慧悟者。
行唐李氏。
其伯每日诵妙莲华偈。
洎终火化。
舌根不坏。
母。
尝梦其伯母执莲华一茎授之。
遂有娠。
师生。
容面端整。
舌长覆鼻。
音声宏朗。
五台真容院僧。
慧精明。
时无有两。
元祐初
诏入内庭。
宣阐称旨。
赐紫僧正之职。
师力辞获免。
崇宁改元
复被诏赴京。
固以老病辞。
使者往返。
乃行。
次佛道店。
使者曰。
既逢佛道。
吾将归矣。
为吾谢天子。
言讫仡然而化。
商景徽
徐徵君墓志略
曰:“仲商夫人者,大冢宰商公周祚女也,与女兄苏松巡抚祁公夫人俱能诗,近世能诗家,称伯仲商夫人。
徵君遘家难,意落拓,无生人趣,及与夫人行嘉会礼乃就。
稽山门僻,寝前广庭构以药栏,设长筵当中,发故所藏书散垛之而对坐,纵观之暇,则抽牍各为诗,如是有年。
天台老尼从万年来,遥望见夫人,合掌曰‘此妙色身如来也,莲花化身,相好光明。
’既而咄嗟曰‘善持之,几见曼陀长人间耶。
’于是徵君与夫人约吾当著一书,而子且从老尼请,发愿写《妙莲花经》三部,以延其年。
夫人然之。”
释复馀
新续高僧传·护法篇第五之三
释复馀字本忠号道南
姓罗氏南平人也。
绍德,母氏朱。
家世耕读,力崇俭素。
生性颖异,颇轶凡童。
九岁随母省舅,舅奉佛唯谨。
因问曰:“佛何人也?
”舅乃以出家、成道,了明生死雅意,淳淳为说之,由是有谢俗心。
年二十五,始礼鼓山涌泉寺彻悟落发。
初聆净土法门,即夙夜礼诵无倦容。
逾年从妙莲受具,益加精进,妙穷玄旨。
尝答张宝池问金经四句偈曰:“金经以荡相为宗,不外遮照两用。
遮则除执而显真空,照即成用而显妙有。
盖相尽则体现而妙用随,此经中密意也。
又复依真故,则一相无相而不坏假名。
依俗故,则万法齐彰而体原空寂。
不坏假名故,即不变随缘。
所谓无所住而生心,弥陀所以不舍众生也。
体原空寂故,即随缘不变,所谓住即非住,是以感应道交也。
此空、有、亦空亦有、非空非有,即经中四句偈义也。
”又云“礼佛不可有我,有我则慢生。
念佛不可无我,无我则无佛。
”凡所论说身心体验,多成妙谛。
妙莲极乐寺时,邀佐助,犹以理末达而涉事,恐从迷积迷为辞。
固请乃行。
至则为之董饬工役,擘画材用,蚤夜孳孳,罔言劳瘁。
及院宇落成,率尔谢去。
庚子主鼓山戒坛,逾年住建之光孝寺
未几引退,南游缅甸,遂历印度礼诸胜迹。
参叩哲匠,多所启悟。
但道涂深阻,跋涉艰辛,还至缅郊,已亟劳痡。
梦一老人,授药三丸,吞之而瘥。
晨视净水盂中,铿然有声,莹莹三舍莉。
其二且缘登盂上,忽而坠下,至今照耀佛前,其灵感如此。
归而重葺光孝,而妙莲复敦迫南行,方属以乐主席。
会国事多故,中外骚然,侵夺僧产,强假佛寺,别立私会。
所在见告,怡山鼓山几且不保。
乃内渡沪滨,要约诸山长老,谋以自存。
因偕寄禅入,请开佛会。
俄而寄禅寂于都门,群相气沮。
独慷慨自奋,悲涕陈词,为寄禅追悼,且言:“外人觊我教产,日以强邻代保相诱聒。
僧侣无知,多为所煽。
政府何不一援,坐使暴夫为渊殴鱼,尽入其网。
”于是吊者麇至,名公巨子多据枢要,群相感动,而总会规条得邀允许,保护寺产之命,随之而下。
始还闽,组南洋支部,而骇浪惊涛,渐告宁息。
专修净业,垂数十年。
虽在奔走,而其诵礼未尝少辍。
槟屿士女沐其风化,归心莲社数逾千人,著有《净土法语》一卷。
王增年
王增年字逸兰直隶天津人,约嘉道时期人,诸生
著有《妙莲华室诗草》五卷,《诗馀》一卷。
恽珠清 1771 — 1833
珍浦诞生之夕,祖母唐梦老妪授,遂名之。
尝自梦前身为妙莲菩萨侍女,护书红香岛中,因绘《红岛侍书图》。
幼颖慧,从父尉肥乡,十岁工诗,兼精绘事。
方伯公适宰肥乡,眷属往来,姑索绰罗氏器其有才且贤,一日,试以锦鸡诗,援笔立成,云“闲对清波照彩衣,遍身金锦世应稀。
一朝脱却樊笼去,好向朝阳学凤飞。
”大蒙赏鉴,遂为太守公聘定焉。
卒以贤孝称,河帅年十九成进士,太夫人以诗训之,有“科名虽并春风发,心性须如秋水平。
”河帅初入中书,太夫人自绘紫薇便面,题诗赐之曰“金贴传名,青钱入选。
薇省森严,凤池清浅。
夙夜勿怠,匪躬蹇蹇。
叨列清班,勉跻通显
”迨河帅出仕太守,荐升巡抚节镇南河,所至则著循声,皆秉慈训也。
太夫人慈祥乐善,常制药辑方,济人无算,从宦就养所至,修葺道途祠宇,不可胜计,于经济治体,无不通达。
尤明心学,慕李二曲先生,以孝子为醇儒,重刊其集,制序行世。
又刻《逊庵语录》,以述祖德。
尝论古今世运,有治乱维持不敝者,全在纲常,乃仿《列女传》,博采史志,纂《兰闺实录》六卷,先孝行、贤德、慈范、节烈,而以智略、才华殿焉。
又广搜国朝女士之作,选为《正始集》,二书可为闺中之文献。
太夫人画得南田家法受,于清于族姑冰也。
仪征相国论为女中之儒,岂虚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