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人物库
曾松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赣州人字坚伯
曾几从孙。
恪守家法,敬贤乐善
仕至朝请郎江西安抚参议,居官以才廉称。
邓察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连城人字慎之
有材武,好读兵书。
以功擢皇城使
遇下有礼,同甘苦,故士卒乐为之用。
以收复熙河功迁都统,官终武功大夫
吴怡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宋人字熙老
好学乐善,敏于为吏。
尝为蕲州罗田主簿,改黄冈县,从张耒游,迁蕲水丞,作序以送之。
尧允恭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泰州海陵人,徙居镇江字克逊
理宗景定度宗咸淳中两领乡荐。
宋亡,专意经传,精于《》。
安贫乐善自号观物老人
江浙行省檄充濂溪书院东川书院山长,皆不赴。
卒年八十二。
有诗文集。
释显示元 1262 — 1347
新续高僧传·兴福篇第九之三
释显示字瞽庵
姓卢氏宁海人也。
母金氏,梦宝陁大士,见五色云中,觉而有娠,及生男。
幼而凝静,不好嬉逐。
稍长,神气洒然,有出尘之思。
二十一,投会稽悟本院为沙弥,一山元为之脱白。
一山度弟子四人,取醍醐经开示悟入为之名曰:显示
元天历初,受比邱大戒,即踰涛江而西,欲讲天台教观。
天岸济方主万寿圆觉寺显示往事焉,久之,见其天机峻利,一日千里之势,乃曰:子盍从吾师游乎?
他日大显南岳一宗,吾于子有望矣。
济之师即佛海也,佛海倡道于上天竺灵感观音教寺,来受经者云蒸海涌。
显示杂多士中,昼夜研摩三观十乘之旨,察其密微,至于蚕丝牛毛,设有疑难,进而质诸佛海
退与四方俊彦纵横切磋,不至于洞达弗止。
精积日久,大小乘部,文义字句,瞭于心胸。
有叩之者,辩口如水东注,不见所穷,朋类推服,恒以为不可及。
佛海器之,命为司宾
佛海退居南天竺,虎岩颐来绍,其后升掌忏摩,而贤叟思又延居首座,鍊徒牧众,不异常时。
至正五年,始出世隆寿教寺,田亩侵蚀,董而理之,殿宇颓坏,葺而新之。
如是者,十有二载
虽蕞尔兰若,声望日增,迁雷峰显严教寺,破屋残僧,触目皆凄凉之境。
显示既至,学侣渐集。
复其旧规,蔚为胜地,人以为难。
越六年,江浙省丞力聘主崇恩演福教寺,寺当兵燹之馀,鞠为荒墟。
显示为创丈室五楹,以纳负笈之士,遇有咨问,悉竭平昔所蕴,亹亹而语之。
至于南屏霅川之同异,尤严于断制,𠪾引诸家经疏,辩證无遗。
或惜其过劳,笑谢曰:桑门为法忘躯,义所应尔,子以为劳乎?
会元季丧乱,兵祸日亟,飘然东迈,向悟本樵山栖焉。
屏绝人事,颛志于西方净土之学,终日系念,未尝少忘,屡感瑞应。
明室初兴,定鼎金陵,草创伊始,佛教复隆。
洪武四年,出游虎林
未几,顺寂于太平兴国传法教寺,神思不乱,如返故庐。
再踰年,其弟子知晓,函灵骨归,藏受经祖塔之侧。
显示古貌颀躬,寡于言笑,以清俭自持,一榻二十年,萧然如在逆旅。
当时齿腊相亚,职业相若,而据席名山,自显示视之,澹然如无所系念。
其出世为人,皆迫于群情,不得已而起。
性不乐时俗,藻丽章句,凡有述作,一本山家诸师之论,人谓:“能衍佛海之道,传之方来,动静出处,绰有可观。
”诚不诬也。
宋文宪濂为摭其遗行,而铭诸塔,具《芝园后集》。
吕师贤元末明初 1274 — 1377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274—1377 【介绍】: 元明间人,字愚卿
幼丧父母,叔父无子,训育之,师贤事叔如父。
性敏悟,纯实而乐善,质直而尚义
每食啖肉一斤,年老步趋如少壮。
洪武中无疾而终,年一百零三岁,人称百岁老人
孙蕡元末明初 1337 — 1393
字仲衍南海人
洪武庚戌举人,授工部织染局使
寻出为虹县主簿,擢翰林典籍,复出为平原主簿,坐累逮系。
旋为苏州经历,谪戍辽东,坐蓝玉党死。
有《西庵》八卷。
(《四库总目》:孙蕡当元季绮靡之馀,其诗独卓然有古格,虽神骨隽异不及高启,而要非林鸿诸人所及。
黄哲李德王佐赵介南园五先生
哲之五言古体,祖述齐、梁,德之七言长篇,胎息温、李,俱可自名一家。
气骨稍卑,未能骖驾,而诗所存太少,不足以见所长。
黄佐《明音类选》:吴下四杰岭南先生,大家辈出,莫不比兴成音,其深于诗者乎?
《诗谈》:岭南孙仲衍王彦举黄庸之赵伯贞李仲修时称五杰,惟仲衍清圆流丽,明珠走盘,不能自定,彦举雄俊丰丽,殆敌手也。
德庆李文彬亦时劲敌,后琼山丘浚词虽丰腴,劲秀则少矣。
《国雅》:广中四杰,并有盛才,特闲于七言。
如孙之《蒋陵儿》、《次武昌》,黄之《战城南》,李之《秋情》等篇,能自迥出常境,绮崭处亦类初唐语。
诗薮》:孙仲衍骊山老妓行》浓丽繁富,殆过千言,而中多猥{宀儿}。
孙同时岭南黄哲亦长七言古,才情少劣,气骨胜之。
屈大均广东新语》:广州南园诗社始自国初五先生
越山诗社始自王光禄浙逵、伦祭酒以训
俘丘诗社始自郭光禄棐、王光禄学曾
诃林净社始自陈宗伯子壮,而宗伯复修南园旧社,与广州名流十有二人倡和。
叶石洞云:「东广好词,缙绅先生解组归,不问家人生产,惟赋诗修岁时之会。
人故多高致乃尔。
粤诗自五先生振起,至黄文裕而复兴。
」陈云淙云:天史公谓齐、鲁文学其天性。
粤于诗则有然矣。
我国家以淮甸为丰、镐,则粤应江,汉之纪,《风》之所为首《二南》也。
先生以胜国遗佚,与吴四杰、闽才子并起,皆南音,风雅之功,于今为烈。
」 《本事诗》:仲衍才调杰出四人之上,即吴中四杰亦应让步。
邓球《泳化类编》:孙蕡博学善诗,豪逸足追古,为宋潜溪高弟。
太祖蓝玉尝为题画,被逮将刑,口占一诗云:『鼍鼓三声急,西山日又斜。
黄泉无客店,今夜宿谁家?
」既诛,太祖问监杀指挥死时有何言,指挥以前诗对。
太祖怒曰:「彼有如此好诗,汝乃不奏而遂杀之,何也?
」亦命杀之。
赵翼陔馀丛考》:明孙蕡蓝玉题画,临刑口占云云。
按:此诗乃五代时江为所作。
建州人,值王氏国乱,其友欲亡奔江南草《投江南表》。
其友未出境被擒,搜得稿,遂并收
临刑词色不挠,乃索笔诗曰:「衙鼓惊人急,西倾又斜。
黄泉无旅店,今夜宿谁家?
」事见浔阳陶岳所撰《五代史补》第五卷。
今乃移之仲衍何耶?
仲衍被刑时诵此诗以寓哀,闻者不知,遂以为仲衍自作耶?
田按:仲衍彦举庸之仲修伯贞南园五先生
其实南园结社,抗风轩中吟侣,仲衍一一举之,伯贞不与也。
西庵》中《琪琳夜宿与彦举联句序》云:「畴昔年十八九时,一时闻人相与友善,若洛阳李长皮仲修郁林黄别驾楚金东平黄通守庸之武夷王徵士希贡维扬黄长史希文古冈蔡广文养晦、番禺赵进士安中、及其弟通判澄、徵士讷、北平蒲架阁子文、三山黄选士原善共结诗社南园之曲,豪吟剧饮,更唱迭和,而彦举与馀为同庚,情好尤笃。
」独不及伯贞名。
黄才伯云:「伯贞尝以一囊自随,遇景即投诗其中,绝不为人留题。
缙绅恒病其狷。
日往还西樵泉石间,独与八十翁刘乐善,相倡和以自娱。
方孙、王、李、黄结社南园,更迭倡和,而伯贞自成一家言。
世以四子并之,称五先生
」此亦伯贞不与结社之一證也。
继读伯贞《听雨诗》有云:「南园多酒伴,有约候新晴。
」又似曾与南园诗社者。
或入社较晚,故仲衍琪《琳联句序》偶不及之耶?
仲衍于诗社中,独推许彦举,其作《南园歌》云:「昔在越江曲,南园抗风轩。
群英结诗社,尽是琪琳仙。
沧洲之盟谁最雄?
王郎独有谪仙风。
狂歌放浪玉壶缺,剧饮淋漓宫锦红。
青山日落情人已,王郎拂袖花前起。
欢呼小玉弹鸣筝,醉倚庭梧按宫徵。
哀弦泠泠乐末终,忽有华月出山东
裁诗复作《夜游曲》,银烛飞光似虹。
当时意气淩寰宇,湖海声诗万人许。
酒徒散落黄金空,独卧茅檐夜深雨。
」读此诗,可想见南园风雅之盛。
迄今游岭海者,诧为美谈。
仲衍家有烟霞寄傲事,当与南园抗风轩并峙不朽也。)
朱高炽明 1378 — 1425
君主 庙号 谥号 年号 统治时间
朱高炽 仁宗 敬天体道纯诚至德弘文钦武章圣达孝昭皇帝、昭皇帝 1424年—1425年
洪熙 1425年—1425年 元年六月明宣宗即位沿用
仁宗讳高炽成祖长子,建元洪熙
在位一年崩,葬献陵。
有御制文集二十卷,诗集二卷。
杨士奇《三朝圣谕录》:永乐七年赞善王汝玉每日于文华后殿道说赋诗之法。
一日,殿下顾臣士奇曰:「古人为诗者,其高下优劣如何?
」对曰:「诗所以言志。
『明良喜起』之歌,『南薰』之诗,是唐、虞之君之志,最为尚矣。
后来如汉高大风歌》,唐太宗『雪耻酬百王,除凶报千古』之作,则所尚者霸力,皆非王道。
汉武帝秋风辞》,志气已衰,如隋炀帝陈后主所为,则万世之监戒也。
如殿下于明道玩经之馀,欲娱意于文事,则两《汉诏》令亦可观,非独文词高简近古,其间亦有可裨益治道。
如诗人无益之诗,不足为也。
」殿下曰:「太祖高皇帝有诗集甚多,何为诗不足为?
」对曰:「帝王之学所重者不在作诗。
太祖皇帝圣学之大者,在尚书注诸书,作诗特其馀事。
于今殿下之学,当致力于重且大者,其馀事可姑缓。
」殿下又曰:「世之儒者亦作诗否?
」对曰:「儒者鲜不作诗。
然儒之品有高下,高者道德之儒,若记诵词章,前辈君子谓之俗儒,人主尤当致辨于此。
杨士奇东里文集》:仁庙好文重士,乐善有诚,时节宴群臣,间赐诗奖谕,悉识以东宫图书。
尹直《謇斋琐缀录》:仁庙在东宫时,尝观二内侍象戏,因命曾子先生应制,诗云:「兴尽计穷征战罢,松阴花影满残枰。
」仁庙和云:「等闲识得军情事,一著功成见太平。
」君臣之器量见矣。
《双槐岁钞》:仁厨潜心经学,礼重宫寮,文仿欧阳,诗尚《选》体。
名山藏》:仁宗有典有则,模范雅训,不啻学士。)
朱季堄明 ? — 1443
王庄王孟烷子,太祖曾孙。
初封武陵王正统五年袭封,八年薨。
有《毓秀轩集》。
(《楚纪》:王务学时敏,尝梦持水晶笔大书,自兹文藻焕发,诗调高旷。
《题东平图》云:「东平昔贤王,居家惟乐善
富贵非所乐,忠诚意无倦。
谠言契宸衷,奏疏答天眷。
永言蹑芳踪,千载继成宪
」《河间图》云:「我闻河间贤,懋学由好古。
心契羲皇奥,神游洙泗浦。
求书留其真,道术言有补。
九原不可作,百世吾畴与。
」至今土林多诵之。
所著有《毓秀轩诗》、《维藩清暇录》,管延枝为之序。)
邵璨
个人简介
邵璨字文明宜兴人
广学博文,弃举子,热衷于诗赋,著有《乐善集》。
朱恬爖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宗室号西池道人
沈宪王朱胤栘第七子。
嘉靖中封安王
乐善忘势,立葆真亭八子会,海内名士乐与之游。
穆宗敕褒曰:“孝敬经济”。
僧明龙明 ? — 1573
明龙
淮南宿迁姚氏子。
俗名东阳
尝为其县诸生
居尝好修。
历二十年所。
不问家人生业。
雅从善知识游。
隆庆改元
落发居羊山秀峰庵。
名德日起。
即诸陵中贵人多檀施。
师蓝缕自如。
一衲不啻悬鹑。
不裓不襦不履。
顾就羊山
安七十二众。
为千日期场。
师日为大众说经。
大众亦乐为之听众也。
时神宗皇帝初即位
行边使道昆汪公。
道出诸陵。
诣师问道。
意独多之。
因问曰。
千日期毕。
羊山能作尝住乎。
师曰。
无尝无住。
后旬有五日。
太史当谒。
立冬其日羊山放光。
又越七日。
岁将除。
师集大众语曰。
元年元日吾当行。
公等居此。
识字者。
用心念佛。
不识字者。
用心念佛。
务智慧务普心。
即此是佛。
公等勉之。
岁除夜既半。
命弟子视中星曰。
夜午乎。
曰。
午矣。
师曰。
未也。
日午乃行。
元日日几中。
羊山放光如向者。
顷之坐化。
日中云。
越七日举焚。
日中复放光如向者。
诸陵中贵人咸在。
率大众罗拜。
治浮屠。
藏舍利。
吴嘉纪明末清初 1618 — 1684
唐书》之传隐逸也,才二十有二人,中间或隐或仕略相半,而为道士之学者数人焉。
史臣谓隐之槩有三,而其所述皆下槩也。
噫!
何真隐之难也!
上焉者,身藏而德不晦,万乘之贵,寻轨而委聘;次则挈治世之具,弗得伸,或持峭行,汎然爵禄,使人君常有所慕企;末焉者,资槁薄,乐山林,内审其材,终无当于取舍,故遁迹不返,使人高其风而不敢訾。
史臣之论率如是。
以余观其论列诸人,若朱桃椎田游岩李元恺卢鸿陆羽之徒,其于泉石烟霞,洵膏肓痼疾矣。
王绩吴筠贺季真秦系张志和陆龟蒙诸子,文词卓越,以诗歌相雄长,诙谐放荡,浮沉荣遇之间,当时慕之,后世传之;身虽隐而名益彰,岂寂寂无所表见者比哉!
扬之泰州,有吴先生者,名嘉纪字野人,隐居东淘,名所居曰陋轩。
与世罕接,家最贫,虽礼年常乏食,以歌诗自娱乐。
独与余兄舟次善,尝窃诵其诗于周栎园司农,为刊其初稿。
继家芾斯分司东淘,慕其贤,为再刊其集。
于是江南北家有其诗,渐达于京师
济南阮亭王公,尤时时口其诗不置。
先生之名,虽欲俱隐不得矣!
余获交先生久,间入城,必过余家,故得尽览其作。
大抵四五言古诗,原本陶潜王粲刘桢阮籍陈子昂杜甫之间;七言古诗浑融少陵,出入王建张籍;五七言近体,幽峭冷逸,有王、孟、钱、刘诸家之致,自脱拘束。
至所为今乐府诸篇,即事写情,变化汉、魏,痛郁朴远,自为一家之言,必传于后何疑欤?
先生之诗日益多,不自收拾,其友方子于云,裒其前后诗,重刊精好,吾党义之。
询其人,孝而乐善,又左右于先生,贤矣!
先生以其所刊首示余,且属为论次。
余何足为先生序,顾不鄙弃而必见属者,或以余之知之也!
噫!
余之所以知先生者,独诗云尔哉!
大都号为隐逸者,多违乎时,不得已而托焉者耳。
苟有知而举之者,即攘臂而起,肩相摩于道,求如桃椎诸人,尘芥徵辟,走林草以自匿者几人乎?
先生名虽闻于时,身处海滨,自甘穷寂,不肯托迹于终南嵩少,为钓名窃禄之计,爱其诗而愿见其人者,至想像不可得此,其品槩何等也!
先生生平无所好,惟酷嗜,有鸿渐鲁望之遗风焉。
他时有传逸民者,当与并列云。
时康熙十八年己未,六月望日,郡同学弟汪懋麟拜撰于百尺梧桐阁。
释续灯清 1632 — 1690年六月二十九日
新续高僧传·杂识篇第十之四
释续灯字弥嵩号顽叟
姓郑氏孝昌人
幼从广化顿悟薙染,受具戒于华山见月体律师,得法于岳麓肺山檀,遂继其席。
拈槌之馀,坐啸峰麓,湘水环回,夕阳西下,帆归天际,泽畔行吟,触物成韵,翛然迥出之资,非寻常所及,沈吟八载,诗境禅悦,俱入妙品
迁居南岳中庵清凉寺中庵,居七十二峰之中。
昔大错老人卜筑于此,其赋咏为楚南所传诵,而续灯避乱其间,每一登眺,山鸣谷应,偶有所得,称口而哦,有《南岳山居诗》三十韵,自东至咸,一韵一篇,及《中庵后草》数十篇,《南岳海云诗》十首。
昔人谓其雄奇古朴,直逼少陵,盖以虚灵之质,写浩瀚之境,如云舒风卷,不可端倪。
其《岳麓山居诗》为次南涧法雨大师韵者数十首,苍凉幽峭,清醇淡远之意,皆独杼机轴,暗逗针锋,随所见闻,俱成义谛。
盖其胸中圆明湛定,兴会所属,自然成响。
今录其五言古诗,与禅旨亲切者,如《听鸟》云:“春晴花欲然,山昼静如彻。
侧耳坐茅檐,细听鸟能说。
鸟语夫何为,独使我心悦。
所吐无烦嚣,喃喃照冰雪。
人口多雌黄,爱恶恣其辙。
讹言乱友朋,谗言陷忠烈。
未若杜宇心,生成一片血。
所惜知音希,空使寒光裂。
”《惜鹦鹉鸟篇》云:“鹦鹉鸟之俊,羽毛亦足奇。
羽毛不足羡,尔乃工言辞。
贾客爱金宝,远贩关西陲
江南尚华美,高价来京畿
公子见之笑,未惜囊中资。
得之不轻易,银笼悬高枝。
肉食恐不屑,呼童打虫儿。
美人畏言语,计害心离披。
托意挽钗钏,扰乱清油丝。
强悍骂公子,畜此胡尔为。
背里谓奴婢,碎羽灭毛皮。
细询所憾故,母乃徇其私。
鹦鹉竟何罪,美人良足悲。
”《荒年卖儿行》:“去年禾尽死,今年禾尚迟。
米价日腾贵,户市争糠秕。
东南军饷急,秋赋当夏支。
虽有升斗,又为官纳之。
东家不可贷,西家不可移。
入门控饥妇,踌躇欲卖儿。
儿去口亦去,儿饥我更饥。
与其死共处,不若生别离
将儿出门去,得粟泪垂垂。
”又《雪中古意》:“岩寺绕冰花,钟声碎寒玉。
榾火无全威,冻云驱不出。
面壁拟高山,衲服蒙头入。
谁复乞安心,夜深门外立。
”调高格古,韵远意深,使读者洒然。
壬戌长沙观察赵云岑方伯、薛梁翁、中丞泰岩丁公,皆乐为之助,重兴岳麓,有《三会语录》若干卷,均刋行于世。
世寿五十九,僧腊四十七。
寂于康熙庚午六月二十九日,掩灵骨于舍利塔上,得法弟子文惺为之铭。
廖俨清 1655 — 1714
警亭遗草·陶仕契序
次仪廖先生,于予戚谊为祖行,于先君兰谱为同社,素树帜文坛而有声,湘泽闻者也。
予成童时,即从先君子诗签酒盏后,窃聆廖先生论,议若泉涌,风发岸然,一往而酒酣耳热,慷慨啸歌,使座上如对鲁连太白一流人,不敢言猥琐事。
先生文固如其人哉!
然抱负日深,闻誉日广,而名场轗轲,卒以明经老牖下,议者乃窃谓其文迂怪不协时宜,并摇手戒子弟勿学为廖君文
噫嘻!
技虽不售,数十年来,精光犹炯炯射人也。
大约先生平昔自命不可一世,同里中诗文,自先太史公密庵、先大父憺庵及先君子叔季外,鲜所推服许可,时俗眼孔亦遂讶且怪,而谬相为疵类,真诀未语玉霖金薤不逢韩愈,乌知其文之光怪陆离,有弗可泯没者哉?
先生赍志矣。
黄子天为是少游其门者,捧遗稿千馀首,先生堂侄南炎与堂孙如川,率其裔孙付锓,间序言于余。
夫余则何能序先生文者,第以素所钦服而乐为之传诵,爰择集中深醇雅饬者若干篇,勉缀数言以归之。
盖事颇艰赀,简则易就,集非患寡,要在可传耳。
独是先生负才卓荦,抗志嶙峋,既不克致巍科上第,发抒当躬,复不获俾箧中虹草,早阐扬于身后,而徒令一二后进悲遇合之数奇,惧遗文之散佚,而存径寸于赤水也,是不能不为之掩卷三叹云。
沈德潜清 1673 — 1769
沈德潜将锓其《归愚集》,前稽首而请序,且曰:「人臣私集,自古无御序例,第受特达之知,敢恃宠以请,不即望序,或训示数语可乎?
德潜老矣,怜其晚达而受知者,惟是诗。
余虽不欲以诗鸣,然于诗也好之习之,悦性情以寄之,与德潜相商榷者有年矣。
兹观其集,故乐俞所请而序之。
德潜之诗,远陶铸乎李、杜,而近伯仲乎高、王矣,乃独取义于昌黎归愚」之云者,则所谓去华就实,君子之道也。
夫子之训小子曰:「何莫学夫诗?
」使如后世雕龙祭獭之为者,圣人将斥而禁之,顾反疏其源而导其流乎?
亦惟是名教之乐,必有言之不足而长言之者,舍是其何以哉!
昌黎因文见道,始有是语,固不必执风骨体裁,与李、杜较甲乙。
归愚叟乃能深契于此,识夷守约,敛藻就澹,于向日所为壮浪浑涵,崚嶒矫变,人惊以为莫及者,自视若不足,且有悔心焉。
是则李、杜、高、王所未及言,而有合于夫子教人学诗之义也。
夫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遇,德潜受非常之知,而其诗亦今世之非常者,故以非常之例序之。
异日者江国行春,灵岩驻跸,思欲清问民艰,暇咨新什,将访归愚叟于愚公溪谷之间矣。
诗古文书窗所夙嗜,践祚以来,万机鲜暇,虽时寄兴吟咏,而古文不数数为之,是序构思染翰,至四刻始就,非复有曩日弓燥手柔之乐,况能津逮古人耶?
归愚叟于近代诗家,视青邱、渔洋殆有过之无不及者,故乐为之序,不复计其工拙迟速。
书卷以赐。
岁云暮矣,封事稍稀,更偿文债,亦足为艺林增一胜事也。
乾隆辛未小除夜书于坤宁宫之东阁。
何绍基清 1800 — 1874
使黔草·苗夔序
辛卯举优贡,壬辰应朝考至都,同年咸集,独与何子贞、张石舟以说经讲小学最相得。
嗣后或聚或散,然聚之时较多。
今日俱在都下子贞作《村谷论心图》,画此三人,披蓑戴笠,藉草田间,盖气味之相近,而缘法之深如此。
余与石舟俱潦倒名场,子贞进士,为翰林典试闽、黔,命使然欤?
抑其才所自致欤?
顾其闲冷拙直之性,不能随俗俯仰,则固与余二人同。
余数十年为许氏形声之学,专研古韵于《毛诗》、《楚词》、汉魏歌谣,几于澜翻舌本,乃不能为诗。
偶作小篇,閟之惟恐人见。
子贞见之,辄誇为有温柔敦厚遗意,余不解所谓,或者芳臭气泽浸润不觉邪?
子贞之诗,横览万象,兀傲雄浑,余莫测其所自出。
尝叩之曰:「子于注疏、《说文》及史志、金石之学,用心勤矣,何以作诗能笔端狡狯变化如此?
子贞曰:「作诗必是诗,定知非诗人。
然则作诗必诗人,讵得为诗乎?
」余无以应也。
岁癸卯子贞集同人鸠资,创建亭林顾先生于城西慈仁寺西隅隙地。
每岁春秋及先生生日,皆举祀事。
尝有《春禊》《秋禊》二图,同人多赋诗纪事。
讫今计之,前此与祭者:汤海秋徐星翁已逝,苏赓堂陈颂南许印林、王雘轩、冯敬亭赵伯厚朱伯韩郑浣香、叶东翁、王子怀杨墨林、子言兄弟皆先后归里,罗椒生朱亮甫庄卫生魏默深俱外擢。
后至者来往无定,惟余与石舟、子贞则每举咸在。
余之学私淑亭林子贞、石舟则皆读亭林书而仰止行止者也。
余老矣,秉烛之光所造能复几何?
子贞、石舟,吾见其日进,未知所止也。
诗之一端,岂足以尽子贞乎?
然其平日于诗文,未尝苟作,命意措词,必有自立处。
甲辰使黔诸什,怀先德,念将母,思得人以报国,固已植基忠孝。
至叙述山川,留连古迹,亦俱摅发心得,自成骨貌。
阅者即此三卷诗,亦可见其才地学术之大凡矣。
子贞家潇湘最深处,生于先丈文安公未遇时,太夫人尝襁儿采薪行汲。
子贞幼历寒苦,后虽为贵公子,乃健步善游南北,应试二十年,芒屦箬笠,打碑访古,雨餐云卧,遇者不知为何许人。
通籍后,使车所至,奇山秘壑,探幽蹑险,不能自休。
每为余纵谈及之,目足俱为飞动。
余虽蹇步,憾未能相从于猿蹊鸟路间也。
读所为诗,一如其所纵谈,而模写特异,又有非言语所能肖者,吾何以名之乎?
《使黔诗草》既出,同人咸乐为之叙,余亦思效颦。
子贞曰:「止许骂,不许赞
」余笑曰:「自有能骂者,而仙露不忍,又不能也。
河间苗夔
释离尘
新续高僧传·净读篇第八之八
释离麈,字镜江
姓万氏衡阳人也。
性慧颖,不好俗嚣。
虽贫困失学,而出语成韵,若有夙因。
咸丰丁巳祝发郡城韩公祠,礼师禅机长老,究心生死,苦行二十年,拜《华严经》六部,勇猛精进。
一日始破本参,有偈曰:“在麈都不染,自乐性真天。
”犹恐见道未明,慨然舍去,朝九华、南海诸名胜。
豁尔了悟,复呈偈云:“一朝打破万缘空,面壁达摩成正觉。
”及归于衡城中正楼,创立禅林,一时名流,如刘观察晟斋、杨廉访赓云,皆乐为之助,卒成厥志。
自是日持一卷,朝夕朗诵,以笃修净业为务。
尝有偈云:“煆成炉火已纯青,内宝何须外索因。
性海圆融归一片,时时不昧本来人。
”清泉盛炳昆为叙其事,入宗录云。
顾随现当代 1897 — 1960
积木词·序
春来无日不风。
一日风又大作。
天地玄黄,室中飞尘漠漠,若无居人,忽有来款扉者,声甚急,启视之,则吾友顾君羡季也,以其新著《积木词》属序于余。
羡季与余有同砚之谊,著有《无病》、《荒原》、《留春》词草,足以卓尔名家,其蜚声艺囿者非一日矣。
仆不文。
于倚声一道惭无所知,偶陈詹言,以为世笑,何足以序羡季之词,而羡季之词宁以吾序重耶。
羡季之问序于余,似小失之,而余忝颜受之不辞者,亦僭也。
虽然,语不云乎:「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既见君子,云盍不喜。
」又曰:「逃空虚者,闻人足音蛩然而喜矣。
」畴昔之情既与之相若,则聊叙吾怀云耳。
若夫羡季之词则所谓不托飞驰之势而芬烈自永于后者,后吾而览之者咸当自得之,固将无待于予言矣。
序曰:河曲之水,其源可以滥觞,及其东流而到海,则俨然挟怀山襄陵之势与偕。
何哉?
始纤而将毕者巨也。
诃之兴,托地甚卑,小道而己,积渐可观。
及其致也,则亦一归之于温柔敦厚,遂骎骎乎与诗教比隆,方将夺诗人之席而与君代兴。
向之幽微灵秀、宛折缠绵之境,诗所不能骤致者,无不可假词以达之,如驾轻车而就熟路然。
善夫张惠言之叙《诃选》曰:「其缘情造端,兴于微言以相感动,极命风谣里巷男女哀乐,以道贤人君子幽约怨悱不能自言之情,低徊要眇以喻其致。
常州派固多头巾气,惟此一语,实已洞达词心,非同河汉。
斯怀也。
为人心之所同,固长存于天壤之间耳,使其不言也,则亦飘泊而已,湮没而已。
夫飘泊可也,飘泊而湮没亦可也,其长存于天壤之间者自若。
虽然,使其以不言为无奈,而以言之为幸存,则亦人之情也已。
未免有情,谁能遣此。
温其如玉,其貌然也,风流可怀,是谓词想。
然则如何言之耶?
斯怀也,里巷男女之所不能言,贤人君子亦不能言也。
使里巷男女言之,则亦普通之歌谣而已;使贤人君子言之,则亦普通之文章而已,其奈此风流缱绻无奈之情何。
假借之,然后可也。
或假贤人君子之笔,以宣里巷男女之情;或假里巷男女之口,以写贤人君子之心,其归一也。
于是乎有词曲,而词尤婉于曲。
夫假借之道何?
不假借可乎?
曰可。
夫情,有径而致者,有曲而致者。
径而致者。
不烦曲而致;曲而致者,径或不必遂致,致或不必尽也。
夫《花闻》者,结集于五代之际,如泉始达,如花初胎,盖善以曲喻情而为词家不祧之祖。
欧阳一序,最为分明,所谓「南朝宫体,北里倡风」,已道破词之本质,而「诗客曲子词」一语又为《花间》及其支流之定评。
夫曰曲子词者,当不甚高,而出于诗客之手当亦不甚卑,不高不卑,自然当行,其成为一代之著作,千古之文章,亦一大因缘也。
由是而南唐,而北宋,而南宋,其支流日益繁,其疆宇日益扩,别起附庸,蔚为大国。
然莫为之先,虽美勿彰,先河后海,则《花间》夐矣。
尝于《花间》得两种观照,--实则凡词皆然,不独《花间》然,特在此两种区别尤为显著耳。
或深思之,或浅尝乏。
不浅尝不得其真。
不深思不得其美。
真者,其本来之固然,美者,其引申假借之或然也。
夫浅尝而得其固然,斯无间然矣;若深思而求其或然,则正是俗语所谓钻到牛角尖里去,吾来见其如何而有合也。
作者亦有此意否?
若固有之,虽洞极深微,穷探奥窔,亦无所谓深求也。
若本无而责以有,深则深矣,奈实非何。
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子闻之曰,再斯可矣。
三思且由不可,况乃过之。
然必谓文词之意穷于作者之意中,又安得为知类通方乎。
赤水玄珠得之象罔。
文章之出于意匠惨澹经营中者固系常情,而其若有神助者,亦非例外也。
迷离惝恍之间,颠倒梦想之例,或向晚支颐,或挑灯拥髻;其逸兴之遄飞也,其文如之,则如野云孤飞矣,其深情之摇荡也,其文又如之,则如绿波之摇荡矣。
亦有意乎?
亦无意乎?
安见其可浅尝而不可深思乎?
又安见其浅尝之之得多于深思之之得乎?
安见其浅尝则是而思者非乎?
彼谓一意者一词,一词者一意,如花相对,如叶相当,凡志之所之,笔皆可往,而笔之所宣,意辄与会;此盖已擅定意尽于文,而文章之意尽于想也,不特为事之所无。
并非理之所有,貌似明清,实难通晓,近世妄人之见,太抵类是。
狂言信口,羡季其恕之。
及读自序之文,有曰:「顾醉时所说,乃醒时之言,无心之语。
亦往往为真心之声。
」知其于疾徐甘苦之诣,居之安而资之,将有左右逢源之乐矣,则于吾言也,殆有苔岑之雅,而曰于我心有戚戚焉乎。
今玆之作,得《流花词》之全。
更杂和《花间》,其用力之劬与夫匠心之巧,异日披卷重寻,作者固当忆其遇,而读者能不思其人乎。
若夫微婉善讽,触类兴怀,方之原作,亦鲜惭德,虽复自撝抑而曰:「但求其似词,焉敢望其似《浣花》。
」窃有说焉。
夫似是者实非,似词则足矣,似《浣花》胡为耶?
当曰当于《浣花》可耳。
然吾逆知羡季于斯言也必不之许,以其方谦让未遑也。
其昔年所作,善以新意境入旧格律,而《积木》新词则合意境格律为一体,固缘述作有殊,而真积力久,宜其然耳。
其发扬蹈厉,少日之豪情,夫亦稍稍衰矣。
中年哀乐,端赖丝竹以陶之。
今之词客,已无复西因羽盖之欢,南国莲舟之宠,宁如《花间》耶。
荒斋暝写,灯明未央,故纸秃毫,亦吾人之丝竹矣。
以《积木》名词者,据序文言,亦嫛婗之戏耳,此殆作者自撝抑之又一面,然吾观积木之形,后来者居上,其亦有意否乎?
亦曾想及否乎?
羡季方治南北曲,会将通近代乐府之原委,其业方兴而未有艾,则吾之放言高论也,亦为日方长而机会方多,故乐为之序。
丙子闰三月即望。
俞平伯序于北平之清华园
刘峻当代 1930 — 1995
严霜诗词钞·序
刘君严霜名峻,与余同事史馆十年,庚午秋退居香江,今夏返穗,养屙东山,出其中岁所为诗词,浼中山大学陈永正教授为之删定。
将付梓,属序于余,余深感乎世之为诗词者众,欲求如君者不可多得,故乐为之序。
君以名公子,诗词绍其家学,长与世氛,未得展其抱负,故寄酒为迹,酒酣,其诗尤豪宕横肆,有沉郁悲凉之响,人谓其狂,余谓狂始能见其真也。
陈东塾野水投竿,高台啸月,何代无狂客,似可为君咏。
夫离骚之哀愤,汉魏之风骨,少陵之闳肆,玉溪樊川之风流蕴藉,山谷、简斋之峭拔简练,乃至羽陵,两当之博取纵恣,清新飘逸,洪北江所谓咽露秋虫之声,读君诗往往遇之,而要非古人之诗,君之诗也。
其为揽群言之综,集诸家之长者耶。
陈散原谓诗要兴象才思,两相凑泊,有惘惘不甘之情,不自觉其动魄惊心,回肠荡气,君得之矣。
严霜之词,多清商变徵之音,读之令人怊怅不已。
其长调继响东坡稼轩者多,小令则间取子野、珠玉之长,即况蕙风铁岭词人纯乎宋人法乳,不烦洗涤者。
严霜负沉博绝丽之才,以意遣辞,而隶事必古,读者每不能尽举其所出。
近以病,持律綦严,而犹咏不绝,其诣当与日俱增,不知所极。
他日相见,敢从君尽读之。
甲戌夏冈州莫仲予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