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公孙杵臼” 相关资源
诗文库 正文
自广平乘醉走马六十里至邯郸登城楼览古书怀752年 盛唐 · 李白
 押词韵第十一部 创作地点:河北省邯郸市
引用典故:壮士悲歌 杵臼程婴 颖脱 负荆 三千客 五饵 相如折秦
醉骑白花马(一作骆),西走邯郸城
扬鞭动(一作度)柳色,写鞚春风生。
入郭登高楼,山川与云平。
深宫翳绿草(一作雄都半古冢),万事伤人情。
相如章华巅,猛气
两虎不可斗,廉公终负荆
提携裤中儿,杵臼程婴
立孤就白刃(一作空孤献白刃),必死耀丹诚。
平原三千客,谈笑尽豪英。
毛君能颖脱,二国且同盟。
皆为黄泉土,使我涕纵横。
磊磊石子冈,萧萧白杨声。
诸贤没此地,碑版有残铭。
太古共今时,由来互(一作同)哀荣。
伤哉何足道,感激仰空名。
俗爱长剑,文儒少逢迎。
闲从博陵(一作徒)游,畅饮雪朝酲。
歌酣易水动,鼓震丛台倾。
日落把烛归,凌晨向燕京
方陈五饵策,一使胡尘清。
前代勋臣烈士置守坟户诏开宝三年十月五日 五代至宋初 · 宋太祖
 出处:全宋文卷六、《宋会要辑稿》崇儒六之三八(第三册第二二八七页)
前代帝王已创兴祠庙,修葺园陵,仍据事迹高卑,各置守陵庙户外,其功臣、烈士,今定名德高者二十三人,各置守坟三户:孙膑陈平韩信周亚夫长孙无忌魏徵李绩尉迟敬德浑瑊墓十,并破损;
公孙杵臼乐毅晏婴曹参卫青霍去病霍光刘备诸葛亮关羽张飞段秀实墓十二,并不破损。
功名次者八人,各置两户:赵简子孟尝君唐俭高士廉岑文本马周墓六,并破损;
赵奢丙吉墓二,不破损。
功名又次者三人,常禁樵采,不得侵耕:慕容德裴寂元稹墓并不破损。
其尝经开毁者,仰逐处给官钱备置棺椁,如法修崇。
太常礼院各随朝廷及逐人官品、当时制度,下少府监择好罗锦修置礼衣,给付诸州长吏,选日致祭掩闭,仍令所司定仪注以闻。
所置守坟户并以侧近中等以下户充,二税外免诸色差役。
庙宇常须洒扫,无致摧圮;
坟陇林木常禁侵伐,无林木者常令栽植。
委逐县检校,每岁终具有无破损申州
司马穰苴1097年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六四、《苏文忠公全集》卷六五、《历代名贤确论》卷一八、《唐宋名贤确论》卷二 创作地点:广东省惠州市
《史记》:「司马穰苴齐景公时人也」。
其事至伟,而《左氏》不载,予尝疑之。
《战国策》:「司马穰苴,为政者也,闵王杀之,大臣不亲」。
则其去景公也远矣。
太史公取《战国策》作《史记》,当以《战国策》为信。
凡《史记》所书大事,而《左氏》无有者,皆可疑。
程婴杵臼之类是也。
穰苴之事不可诬,抑不在春秋之世,当更徐考之。
寄题荣州元大师此君轩1099年 北宋 · 黄庭坚
 创作地点:四川省宜宾市
王师学琴三(元本、陈刻本作二)十年,响如清夜落涧泉。
满堂洗尽筝琶耳,请师停手恐断弦。
神人传书道人命,死生贵贱如看镜。
晚知直语触憎嫌,深藏幽寺听钟磬。
酒如渑客满门,不可一日无此君。
当时手栽数寸碧,声挟风雨今连云。
此君倾盖如故旧,骨相奇怪清且秀。
程婴杵臼立孤难,伯夷叔齐采薇瘦。
霜钟堂上弄秋月,微风入弦此君悦。
(文集作君)周彦笔如椽,此君语意当能传。
赠希孝(原注:熙宁元年叶县作。)1079年 北宋 · 黄庭坚
 押词韵第十二部 创作地点:河北省邯郸市大名县
金玉满堂,一去谁能守。
石交千秋期,程婴杵臼
丝随丹青染,变态非复旧。
竹杖寒苍苍,草木黄落后。
匏从曲沃来,管是汶阳有。
土性本高明,天材更浑厚。
革之成国器,实假匠伯手。
木平非斧斤,是事公信否。
褒封程婴孙杵臼元丰四年七月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九八、光绪《山西通志》卷五六
赵氏之先,始大于晋。
下宫之难,程婴公孙杵臼以死脱孤儿,复存赵宗,忠义著焉。
自昔有功于世者,罔不庙食,况国家胄绪之所出!
杵臼有立孤续绝之德,而常祀不载,良为阙典。
朕命使者访其茔墓,得之于绛,宜即建祠,疏封侯爵。
威灵如在,永食厥土。
程婴宜特封成信侯公孙杵臼宜特封忠智侯
清和先生1093年9月 北宋 · 秦观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八八 创作地点:河北省河北省直辖县级行政区划定州市
清和先生姓甘名液字子美
其先本出于后稷氏,有粒食之功,其后播弃,或居于野,遂为田氏。
田为大族,布于天下。
至夏末世衰,有神农之后利其资,率其徒往俘于田而归。
其倔彊不降者,与彊而不释甲者,皆为城旦舂。
公孙杵臼审其轻重,不尽碎其族,徙之陈仓,与氏、谷氏邻居,其轻者犹为白粲,与鬼薪仵。
已而逃乎河内,又移于曲沃曲沃之民悉化焉。
曲沃之地近于甘,古甘公之邑也,故先生之生,以甘为氏。
始居于曹,受封于郑。
及长,器度汪汪,澄之不清,挠之不浊,有酝藉。
涵泳经籍,百家诸子之言,无不滥解。
孟子伯夷清,柳下惠和。
先生自谓不夷不惠,居二者之间,而兼有其德,因自号曰清和先生云
士大夫喜与之游,诗歌曲引往往称道之。
至于牛童马卒、闾巷倡优之口,莫不羡之,以是名渐彻于天子。
一召见,与语竟日。
上熟味其旨,爱其淳正,可以镇浇薄之徒,不觉膝之前席。
自是屡见于上,虽郊庙祠祀之礼,先生无不预其选。
素与金城贾氏及玉卮子善,上皆礼之。
每召见先生,有司不请,而以二子俱见,上不以为疑。
或为之作乐,盛馔以待之,欢甚,至于头没杯案。
先生既见宠遇,子孙支庶出为郡国二千石,往往皆是。
至于十室之邑,百人之聚,先生之族无不在焉。
昔最著闻者,中山、宣城湓浦,皆良子弟也。
然皆好宾客,所居冠盖骈集宾客号呶,出入无节,交易之所在委积。
由是上疑其浊,小人或乘间以贿入,欲以逢上意而取宠。
一日上问先生曰:「君门如市,何也」?
先生曰:「臣门如市,臣心如水」。
上曰:「清和先生,今乃信其清和矣」。
厚遇之。
由是士大夫愈从先生游,乡党宾友之会,咸曰:「无甘公而不乐」。
既至,则一坐尽倾,莫不注挹
先生遇事多不自持,以待人斟酌而后行。
尝自称:「沽之哉,沽之哉,我待价者也」。
人或召之,不问贵贱,至于斗筲之量,挈瓶之智,或虚己来者,从之如流。
布衣寒士,一与之遇,如挟纩。
惟不喜释氏,而僧之徒好先生者,亦窃与先生游焉。
至于学道隐居之士,多喜见先生以自晦。
先生爱移人性情,激发其胆气,解释其忧愤,可谓能令能令者邪。
王公卿士灌夫季布李景俭桓彬之徒,坐与先生为党而被罪者,不可胜数。
其相欢而奉先生者,或至于破家败产而不悔。
以是礼法之士疾之如雠,如丞相朱子元执金吾刘文叔郭解、长孙登,皆不悦,未尝与先生语。
时又以其士行或久,多中道而变,不承于初,咸毁之曰:「甘氏孽子,始以诈得,终当以诈败矣」。
久之,或有言先生性不自持,无大臣辅政之体,置之左右,未尝有沃心之益,或虞以虚闲废事。
上由此亦渐疏之。
徐邈先生为圣人,上恶其朋比,大怒,遂命有司以光禄大夫秩就封。
宗庙祭祀未尝见遂,终于郑、仕于郡国者,皆不夺其官。
初,先生既失宠,其交游往往谢绝,甚者至于毁弃素行,以卖直自售。
吏部尚书毕卓北海相孔融彭城刘伯伦笃好如旧。
尝上书辨先生之无罪,上益怒,由此亦得罪。
而伦又为之颂,与当世为有故,不著。
今掇其行事大要者,著于篇。
太史公曰:先生之名,见于诗书者多矣,而未有至公之论也。
誉之者美逾其实,毁之者恶溢其真。
先生激发壮气,解释忧愤,使衣寒士乐而忘其穷,不亦薰然慈仁君子之政欤?
至久而多变,此亦中贤之疵也。
孔子称:「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
先生何诛焉?
予尝过中山,慨然想先生之风声,恨不及见也,乃为之传以记(《淮海后集》卷六。又见《文章辨体汇选》卷五四七。)
高邮本、丛刊本作「觞」。
乞立程婴孙杵臼元丰四年 宋 · 吴处厚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一二、《宋朝事实类苑》卷一八、《东轩笔录》卷一二、《文献通考》卷一○三、《宋元通鉴》卷三八、雍正《山西通志》卷一六四、光绪《山西通志》卷五六
臣尝读《史记·世家》,考赵氏废兴之本末,惟程婴公孙杵臼二人,各尽死,不顾难,以保全赵氏孤儿,最为忠义。
乃知国家传祚至今,皆二人之力也。
盖下宫之难,屠岸贾赵朔赵同赵括赵婴齐,已赤族,无噍类,惟朔妻有遗腹,匿于公宫,既而免身生男。
屠岸贾闻知,索于宫中甚急,于是朔妻置男裤中,祝曰:「赵宗灭乎,若号;
即不灭,若无声」。
及索,儿竟无声,乃得脱。
然则儿之无声,盖天有所祚。
且天方启赵氏,生圣人,以革五代之乱,拯天下于汤火之中,而奄有焉。
使圣子神孙,继继承承而不已,则儿又安敢有声?
盖有声则不免,不免则赵氏无复今日矣。
然虽天祚,亦必赖公孙杵臼谬负他,匿于山中,卒与俱死,以绝其后患。
又必赖程婴保持其孤,遂至成人而立之,以续赵祀,即赵文子也。
于是赵宗复盛,传十世至武灵王,而遂以胡服,与秦俱霸。
其后为秦所并,则子孙荡析,散居民间,今常山、真定、中山,则古之地也。
故赵氏世为保州人,而僖祖顺祖翼祖宣祖皆生于河朔
以至太祖启运,太宗承祧,真宗绍休,仁宗守成,英宗继统,陛下缵业。
向使赵氏无此二人,以力卫襁褓,孑然之孤,使得以全,则承祀无遗育矣,又安能昌炽以至于此?
故臣深以谓国家传祚至今,皆二人之力也。
二人死皆以义,甚可悼痛。
虽当时赵武服丧三年,为之祭奠,春秋祠之,世世勿绝,然今不知其祠之所在。
窃虑其祠或废而弗举,或举而弗葺,或葺而弗封,三者皆阙典也。
《左氏》曰:「鬼有所归,乃不为厉」。
自宋有天下,凡两周甲子,百二十二年于兹矣。
而二人忠义,未见褒表,庙食弗显。
仁宗在位,历年至多,而前星不耀,储嗣屡阙。
虽天命将启先帝以授陛下,然或虑二人精魄,久无所归,而亦因是为厉也。
何哉?
盖二人能保赵孤,使赵宗复续,其德甚厚,则赵宗之续,国统之继,皆自二人为之也。
况二人者忠诚精刚,洞贯天地,则其魂常游于大空,而百世不灭。
臣今欲朝廷指挥河东北晋赵分域之内,访求二人墓庙,特加封爵旌表。
如或自来未立庙貌,即速令如法崇建,著于甲令,永为典祀。
如此则忠义有劝,亦可见圣朝不负于二人者矣。
按:《青箱杂记》卷九,中华书局一九八五年校点本。
回蔡太丞书 北宋 · 李复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二五、《潏水集》卷三
某启。
近者隶从取道,得遂觏止,殊慰夙昔景仰之勤。
比违,方深驰向,忽辱翰,承已奉朝请,动止清福,感慰感慰。
蒙问赵襄子、智伯事,乃太原故城是也。
当日分晋水为二流,一引而灌城,今遗迹不可究。
公孙杵臼程婴墓昔年略曾究之,在邯郸县西一十二里,有赵简子墓,又其西有石子冈,二人墓皆在其侧。
赵简子墓如砚,自古传为砚子冢,石虎曾令人发之,初得炭,深一丈得木板,次有泉水,作绞车以皮囊汲之,一月不绝而止,今亦不见其穿凿处。
杵臼实存赵氏,当今宜奉庙食,闻此向已有人曾言,不知其时曾行否?
今或下绛州亦访之,恐非是,须是在赵可得其实。
不宣。
某再拜。
乞升赵州庆源军为府奏宣和元年十月 南宋 · 王宇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五四、《宋会要辑稿》方域五之三三(第八册第七三九九页)
仰惟国姓所出之地,实自全
在昔神考深念世本,尝诏求程婴公孙杵臼之遗祠,优加爵号,以旌其义。
又命守臣恢大城围,用壮形势。
昨陛下惟尊姓系,即褒其州为庆源军。
臣兹获将命迓客朔塞,道出邢、赵,窃见邢之钜鹿郡元系英庙所领旧藩,今已改府曰信德
欲乞赵州庆源军更升府号,以副群望。
乞增祀韩厥事奏绍兴十一年八月 宋 · 朱翌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四九、《中兴礼书》卷一五二、《宋会要辑稿》礼二一之五(第一册第八五三页)、《咸淳临安志》卷一三、《文献通考》卷一○三
谨按周穆王造父赵城,由是为赵氏。
晋文侯始建赵氏于晋国至景公三年屠岸贾之乱,韩厥正言以拒之,而程婴公孙杵臼皆以死匿孤。
故其后卒立赵武为晋正卿,子子孙孙,至今不绝。
我宋受命,为天下君,传序十世,至于陛下,赫然中兴,光乎前古。
然遐想千载之前,有功于我家者,陛下必思所以报也。
三人者,在元丰时绛州建祠,封以爵号。
今行在春秋祀杵臼不预焉。
然不绝赵祀而卒立者,也。
杵臼有祀而不预,恐未为称。
臣愚谓宜载之祀典,使与杵臼并飨春秋之祀,亦足以为忠义无穷之劝。
仍乞于行在所卜地,权创祠宇,使百姓日修香币,仰祝吾君则百斯男,亦臣子之大愿。
乞下礼官学士详加讨论。
景韦兄投宇文枢密 其一 宋 · 郑樵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七三、《夹漈遗稿》卷三、《竹溪鬳斋十一稿》续集卷二九、嘉庆《双流县志》卷四
厚生天地间,藜藿二十有八年矣,樵生二十有四矣。
为儿时,楚楚便有脱略流俗志。
君子长者风,即规绳矩履,不避风雨,一求见马首而还。
视闾阎轻薄年少,蹴蹑千百辈,若躏秋毫。
始读古人书,而性真率,不一一记忆。
惮作时下文章,喜盘诘聱牙,风雅古淡,《易》、《春秋》邃迈,欲效之而未能也。
家贫无文籍,闻人家有书,直造其门求读,不问其容否。
读已则罢,去住曾不吝情。
寒月一窗,残灯一席,讽诵达旦,而喉舌不罢劳,才不读,便觉舌本倔强。
或掩卷推灯就席,杜目而坐,耳不属,口不诵而心通,人或呼之再三莫觉。
春风二三月间,弟兄二人,手挈饭囊酒瓮,贸贸深山中,遇奇泉怪石、茂林修竹,凡可以可人意向者,即释然坐卧,一觞一咏,累月忘归。
山林蓊荟,禽鸟不知,人来争食,挥之不退。
牧子樵夫,泽薮相逢,呼而不就坐,即疑为神仙怪物,不问姓名,睨睨而去。
或采食橡,浇花种药,随渔狎猎,优游山谷间,自得名教中乐地。
故夏不亦凉,冬不袍亦温,肠不饭亦饱,头发经月不栉,面目衣裳垢腻相重不洗,而贞粹之地油然,礼义充足。
弟兄亲戚、乡党僚友谓为痴,为愚,为妄,不相辈行也。
而土木形质,又好冲介自守,不广交游以求闻达,用是见斥于世,弥旷宇宙,若无所容焉。
一见阁下,便开怀许可,推阶前盈尺之地,与之吐气,激昂青云,且熟视详听,了无难色。
已而旌节顾蘩中,挑剔其所不知,裁抑其所未及,使山野之士,闻之色寒,尽戴白汗四匝,胸中觉无膏肓疾。
不知周公吐握,何以过此?
而机宜学士落落穆穆,精神满腹,居然是出群之气,其名家驹也。
不鄙寒微,两屈舆从,手授忠恪康济大略千万馀言。
承颜接词,调款移时,布衣受知,于此极矣!
倘犬马之骨未坠于地,当效首领以报。
故不敢不尽其所能,亦不敢不尽道其所能。
厚也、樵也,嵚崎历落,可笑人也。
眷言文赋体物浏亮,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春云秋月,无下手处,疑不若
凭凌造化,檃括风云,所得惊迈,绝去翰墨溪径,语出山间,笔归图画,田夫女子讽道不容口,疑不若、李、杜。
回既倒之狂澜,支已颓之岱岳澄世所不能澄,裁世所不能裁,千条析理,一绪连文,捍壁,俾申、韩、杨、墨、佛、老重足而立,疑不若、扬、韩。
天才英俊,豪拔不群,朝野挹其风俗,人物推其表烛,落笔作文,言语妙天下,干将莫邪,难于争锋,如日出冰融,焜耀人耳目,若不敢正视者,疑不若王、杨、卢、骆。
或掉三寸舌,抃缚王公,或清持公论,收降物议,如扣钟,如悬河,如玉屑,如琴瑟,听之洒洒,令人忘倦,疑不若、裴、乐。
练达宏博,捃摭古今,出入羲皇,驱驰绵邈,如经笥,如肉谱,如五总龟,如人物志,如入宗庙观礼乐器,疑不若、向、歆。
经纶韬略,嵂理窟,画地布棋,岌不可犯,如入武库中,但见五兵纵横,疑不若孙、吴、英、卫。
乃若义分明于霜,信行直如弦,平生之言,握手入地,不轶毛发,厚也、樵也,仇牧荀息其人也。
利不可回,威不可却,义存友道,视死如归,瑟然英魄,与秋霜争严,厚也、樵也,程婴杵臼其人也。
仗节奉使,有死无二,直挫彪虎而夺之气,其英姿激奋,动人毛发,厚也、樵也,毛遂蔺相如其人也。
岩岩清奇,壁立万仞,精神动天,威毅贯日,其义气凛凛逼人,若有寒色,厚也、樵也,荆轲聂政其人也。
孤城围急,飞鸟不敢度,独能身质鈇钺,拯危亡于菹醢中,壮图谅节,颓嵩华不吾压,使英烈之命,不委于草莽,厚也、樵也,解扬其人也。
铁肠石心,勒忠孝,身全君父,衔笑就刑,生为万夫雄,死为壮士规,厚也樵也,纪信其人也。
抱松筠之节,岁寒不凋,堂堂直道,詟恶豺狼,若象牙,若犀角,嶷若有不可拔气,厚也、樵也,苏武其人也。
胆干应辨,隐有城府,搴歙侯之旂,斩郅支之首,悬旌万里,扬威昆西,何其壮哉!
厚也、樵也,陈汤其人也。
不封侯,死不庙食,非丈夫也,勃勃雄飞,气吞勍敌,期以革裹尸而后已,厚也、樵也,马援其人也。
标格逸亮,洒出物表,台阁生风,奸雄敛手,砥砺名节,慨然有澄清天下志,厚也、樵也,范滂其人也。
褰裳赴义,掷足轻生,虽白刃砧骨而峰距不顿,呕肝沥血,号呼欲绝,天地闻之,无置颜处,厚也、樵也,向、雄其人也。
主忧以辱,主辱以死,笃在三之义,虽则崎岖晋阳,而端冕缱绻,臣节愈恭,义血点点,模糊御服,诚疾风中劲草,厚也、樵也,嵇绍其人也。
张胆厉声,羯首夺色,临刀锯鼎镬而言词益壮,吐忠饮愤,含胡而绝,在今与古,盖千一焉,厚也、樵也,颜杲卿其人也。
一腔义气,刳奸剔邪而其燄万丈,使蜂毒狼威,赩然疑阻而不得逞其祸害,厚也、樵也,何蕃其人也。
拥疲卒,婴孤墉,抗方张不测之敌,梗其喉牙,掣其首尾,生虽不能报君,死当为鬼以击贼,背裂面血,叠尸通道,古之烈丈夫也,厚也、樵也,张巡许远其人也。
此志不展,则栖迟林野,长啸泉石,负耒而耕,破北陇春烟,叩角而歌,残南山夜月,一丘一壑,一山一云,便足了一生事,下视势利而胸怀洒洒然者,厚也、樵也,向子平窦孝威其人也。
然则厚也、樵也,何人也?
沉寂人也,仁勇人也,古所谓能死义之士也。
谓人生世间一死耳,得功而死,死无悔;
得名而死,死无悔;
得义而死,死无悔;
得知己而死,死无悔。
死固无难,恨未得死所耳。
今天子蒙尘,苍生鼎沸,典午兴亡,卜在深源一人耳。
厚兄弟用甘一死,以售功、售名、售义、售知己,故比见阁下以求其所也。
王彦章有言:「人死留名,豹死留皮」。
史臣谓其真忠,盖天性也。
厚、樵自卜其云为,虽决绝中庸绳墨,非常人行检,奈天性有不可矫激云。
其不知者谓为狂生,其知者谓为义士,知与不知,等不知耳。
盖其酝藉在我,舒卷惟时,生平用心有独到处,不敢于阁下讳也。
幼君,临大节,义形于色,隐然社稷之臣,霍光金日磾其师也。
兼资文武,出入将相,勋烈盖世,为中兴功臣表,寇恂邓禹其师也。
枕戈待旦,志枭强敌,飞英腾茂,竞著鞭于中原,刘琨祖逖其师也。
戮力奸回,再造王室,名垂竹帛,功勒鼎彝,郭子仪李光弼其师也。
其如毛颖未脱,尚穷,使霜松雪桧,杞质姿,摧颓林薄,泣露悲风,蝼蚁窖溜,荆苇杂阴,几殆于薪荛苏爨者数矣。
傥一得题品于大匠手,虽磥砢多节目,施之大厦,保有栋梁之用。
惟阁下亮之,惟阁下矜之。
乞于行在春秋设位望祭程婴公孙杵臼绍兴二年 南宋 · 李愿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七、《宋会要辑稿》礼二一之四(第一册第八五二页)、《中兴礼书》卷一五二、《文献通考》卷一○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二六
程婴公孙杵臼于赵最为有功。
神宗皇帝初年皇嗣未建,封成信侯杵臼为忠智侯,命绛州立庙,岁奉祀
其后皇嗣众多,垂祐万世。
今来庙宇隔绝,祭亦弗举。
欲令礼官讨论,于行在春秋设位望祭。
请立程婴孙杵臼绍兴十五年六月 南宋 · 周椿年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三、《中兴礼书》卷一五二
尝观《史记》载程婴公孙杵臼之保赵孤也,尽死不顾,义凛然。
于本朝国纪,有大功大利,宜受万世之祀。
熙宁中吴处厚尝建言,乞立庙增封。
寻于绛州立庙,并命为侯。
今中兴基业已底太平,中外祀典无文咸秩,独程婴公孙杵臼未有行庙血食。
欲望朝廷下礼部太常寺讨论,权宜就临安府择高明之地,量立庙貌,务从严简,春秋举祀。
乞于临安程婴公孙杵臼貌状绍兴十六年二月二十九日 南宋 · 邓懋佐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七二、《中兴礼书》卷一五二
洪惟大宋之先,始封赵城,中有下宫之难,其能奋不顾身,以全赵氏之孤儿,唯程婴公孙杵臼而已。
死之日,孤儿服齐衰三年,为之祭邑,春秋祠之,世世勿绝。
逮于圣朝,盖千馀岁。
元丰中,用吴处厚言,朝廷即命寻访,遂得冢墓,在绛州太平县赵村。
有诏封成信侯杵臼为忠智侯,大建庙貌,以时致祭
伏愿举行祖宗旧典,如杵臼,各更加封,仍就临安府建立庙貌,以时致祭
智證传后序 南宋 · 许顗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二
昔人有言,切忌说破,而此书挑括示人,无复遗意,吁,可怪也!
罢参禅伯以此书为文字教禅而见诋,新学后进以此书漏泄己解而见憎。
孔子作《春秋》曰:「知我者其唯《春秋》乎!
罪我者其唯《春秋》乎」!
嗟哉,犹未若此书有罪之者而无知之者也。
辛丑岁,余在长沙觉范相从弥年,其人品问学、道业知识皆超妙卓绝,过人远甚。
喜与贤士大夫大人游,横口所言,横心所念,风驶云腾、泉涌河决不足喻其快也。
以此屡萦祸遣,略不介意,视一死不足以惊惧之者,守此以殁,不少变节。
大抵高者忌其略己,下者耻其不逮,阽于死亡,不足以偾人意。
谤黩百出,而觉范无纤毫之失,奉戒清净,世无知者。
今此书复出于殁后,窃度此意,盖慈心仁勇悯后生之无知、邪说之害道,犯昔人之所切忌而详言之者也。
宁使我得罪于先达,获谤于后来,而必欲使汝曹闻之。
于佛法中,与救鸽饲虎等;
于世法中,程婴公孙杵臼贯高田光之用心也。
乌乎贤哉!
按:《宗统编年》卷二三。续藏经第二编乙第二○套第二册。
即墨侯(并序 绍兴三十年1160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七○、《省斋文稿》卷二八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昌黎先生为毛颖立传,大雅宏达多效之,如罗文、陶泓之作,妙绝当世,下至包祥、杜仲、黄甘、陆吉、饮食果窳,亦有述作。
墨,文房宝也,顾可阙耶?
予秉耒馀暇,辄为《即墨侯传》,非敢追踪前哲,姑以游戏云尔。
即墨侯,齐人也。
其先盖即墨大夫,以治行见知威王
既卒官,子孙因号即墨氏
少以材事东平王为郎,资性刚介,王未之亲也。
宫中火侍卫奔散,独驰救得熄,焦头焉。
王劳曰:「乃吾未始知汝,何忠如是」?
对曰:「臣以岁寒事大王,未蒙后凋之赏。
一旦有急,臣固自煤」。
王说,赏黄金百斤。
居顷之,东阿胶者亦齐人,即威王所烹阿大夫之后,以策王。
王以为郎,命与结交,相得驩甚。
曰:「仆与足下所谓胶漆相投。
虽然,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盍就有道而正焉」。
胶许诺,往见公孙杵臼,朝夕琢磨,材遂坚实矣。
时方向儒学,擢严助司马相如等在左右,复下郡国求茂异,咸以名闻。
于是东平应诏
长安,与鲁人楮先生、管城毛颖、歙人罗文俱召对甘泉宫
上一见大喜,即日拜大中大夫
凡行幸封禅,征伐檄召,有所述作,四人未尝不从。
上称之曰:「等,朕四宝也」。
元狩元年,上欲爵列侯,命刻印。
史黯少文,毁曰:「汉法非有功不侯。
以薄技事陛下,使补皂衣之缺足矣,封之非是」。
上不听,制诏丞相御史:「盖闻赏以视功,古今之通谊也。
大中大夫事朕累载,夙夜不懈,厥绩茂焉。
其以即墨千户封松为即墨侯」。
入见,上曰:「使卿复乃祖之旧」。
顿首谢。
明年淮南王安来朝,数献辞赋。
上与往复论难,预焉。
日被磨折,寖以朘削,乘间言:「君子之交淡以成。
今陛下以淮南故,用臣日浓矣。
臣材智有限,不足副任使,愿乞骸骨归山林」。
上不,顾未有以易之。
淮南王知上意,乃荐麻默代
默文采烨然,能曲顺风指。
上研究之,以为材十倍,使待诏金马门
未浃旬,擢光禄大夫,典校秘书浸不用。
默又日夜短不能无觖望,奏云:「汲黯谓陛下用臣犹积薪后来者居上,信然」。
上由是发怒,收即墨侯印绶,放归故郡,郁郁不得志,道病卒。
诸子零散,或在中山,或在巴蜀,有居黟歙者。
材虽不同,貌皆黧黑云。
有曾孙号子客卿,尤能世其业,与翰林主人论长杨者也徐广曰:按客卿,成帝时人。此二十四字疑非太史公语,褚先生足成之。)
太史公曰:、默俱以薄技奋身王藩,出入禁闼,资适逢时故也。
至其材之优劣,世盖未有定论。
予以中书令侍上,日从二子游,得夷考之。
默天姿妩媚,油然可悦,责以大节蔑如也。
质劲气清,与人交始终不渝,世所谓耐久朋者与!
惜夫轻肆褊吻,自取摈斥。
使其刚柔相济,迪以中和,亦可以为成材矣。
记祚德庙始末甲辰春,为初献官,书于祠下。) 南宋 · 陆九渊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五三、《象山集》卷二○
元丰中皇嗣未育,吴处厚上书言:「宜祠程婴公孙杵臼」。
于是下诏搜访遗迹,得其家于绛州太平县赵村,立庙祠之曰祚德庙。
诚信侯杵臼为忠智侯。
处厚将作监丞
徽庙朝,又封韩厥义成侯
绍兴十三年建州王朝倚上封事,乞祠三侯于行都。
其后诏立行庙,加谥四字为忠勇诚信侯,杵臼为通勇忠智侯,忠定义成侯
初立庙在棘寺基上,后建棘寺,徙于元贞观。
二十二年,臣寮上言:「庙在委巷中,湫隘卑陋,郡岁遣从事草具酒脯祠之,弗虔。
宜崇其庙貌,超六字八字侯,加封二字公,升为中祠」。
于是封为强济公杵臼为英累公,为启佑公。
徙庙于青莲寺侧,秩于祀典,掌于太常,岁差官行事,作乐祠之,庙貌始严肃,封告寺僧主之。
蔡忠惠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七九、《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三、《后村题跋》卷五
公为三司使,本朝极盛时也,然陕西一番霜雹蠲放,一番赈贷,军储已漏底,奏乞从京支拨银绢和籴矣。
当时塞下之积可为寒心如此。
公因开封府京西陕西亢旱,朝命各路体量蠲贷,遂有此奏,且云:「臣非不知宽百姓为美事,然国计有限,乞下诸路漕臣,旱损当覈见实数,赈贷当回顾军储」。
身为计臣,意虽体国,而其言浑厚如此。
自昔儒者常主损上益下之说,董仲舒以皇皇求财利为耻,倪宽不肯督赋,世主例以为迂,而桑、孔贱丈夫,各以商贾锥刀之智得操其柄。
本朝始用蔡君谟计省李公择版书,持贤良文学之论而居公卿之任,此其所以异于汉也。
近岁江东庾、漕大修荒政,都司胡、薛沮之于内,曰我体国也,彼市恩也,干誉也,三复蔡公遗墨而有感焉。
别帖宋书十二行,记啖、赵、陆三家《春秋解》卷帙类例,惜其阙亡而欲求善本以袪惑。
公方贵盛,而究心麟史过于专门,世言公对客不谈政事而谈文章者,浅之乎知公矣(《奏藁》、记三家《春秋》)
《素问》之书,文词甚妙,乃隋、唐间人修饰。
又云:「《素问》非聪明睿智孰能通其说?
世医口谈王叔和《脉诀》已为良矣」。
信哉是言。
今能谈叔和《脉诀》者亦自难得,于是通天下无医,可叹也(《素问》)
甥失解,乃告之云:「举业精粗非所计,圣贤能自信然后能不屈于贫贱。
但更力学,通一二经,当自得之」。
公此语由场屋之士视之若甚迂,然世未有通一二经而不精于举业者,真父兄之格言也。
别帖以外甥没在告,可见公甥舅间如此(《与甥》)
一拨发之微,亦记姓名荐拔之如此。
公行草妙逼颜鲁公,时定者遂与蔡明远并传矣(《拨发》)
余家有徐虞部荔枝谱》碑本。
虞部名师闵字圣徒嘉祐中守莆。
其谱文字极简质,至于品量荔枝高下美恶皆不错,但为蔡谱所掩,世未有知之者。
然公答虞部书,称其精密,又云:「尝亦有作,大略相近,馀亦少有异焉」。
殊无以己长盖他人之意,此其所以为公也(《与徐虞部》)
蔡公台阁福唐,贵显矣,方茂才何人,乃欲求昏。
公与母夫人即心许之,犹以家贫恐嫁遣不丰为词,又云「女子得一寒士足矣」。
见公虽贵而贫,女嫁士人而已,非惟可以矫薄俗,亦可为不论人材而专尚门阀者之戒(《求昏》)
屯田名异,侯官人,与公同年。
旧尝约婚,及公出镇福唐,屯田亡矣。
公既铭其墓,又寻昏约,刘氏以死生贵贱非耦力辞,公自为奁具,使仲子旬受室焉。
生传。
及公薨,子匀、旬先夭,旻方九岁,二女未笄,传犹襁褓,刘夫人竭力举卢郡太、忠惠公及其夫三丧,又积其馀毕姑叔婚嫁
传生枢,父子皆擢第,皆以四十五岁挂冠,世高其节。
旻生胄,胄生洸,洸生戡,父子皆至法从,至今科第相踵,庙院增拓,城南旧地不能容,至析居于浙,门阀贵盛几侔韩、吕,皆一嫠妇持家存孤之力也。
噫,刘夫人之贤,岂下于程婴杵臼哉!
向使公自寒前盟,为旬别结高援,不过多获奁赀,妇德未必如刘。
一旦冠剑归长夜,门巷设雀罗,未必不飘扬而去矣。
昔辅氏之役,老父结草,以魏颗嫁其女之故,然则蔡氏之盛,安知非刘屯田结草之报乎(《铭刘屯田》)
草书其末者当是与子弟或部曲,又《溪流湍急》不知与何人,有诸王二谢笔意。
最后二一隶书,一散隶,公尤自矜隶法。
墨林所藏可谓备矣(杂
右跋本朝名臣十八家上。
铜陵节妇章夫人赞(并叙) 宋末元初 · 欧阳守道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巽斋文集》卷二七
节妇章氏夫人,池州铜陵人也。
夫曰同邑罗君,讳怀表
景定三年,八世孙黄裳籍田令添差通判吉州,与州欧阳守道善,从容语及先世,某得闻夫人之节。
逆推世次,盖治平熙宁间
罗君年二十有六卒,夫人年二十七,子方孕,晨夕泣柩前,祈生男,与奉罗氏祀,誓无他志。
四月子生,男也,是为赠宣教郎若容。
宣教公生三子,次子复由上舍政和壬辰科,终朝奉郎,遂以起家,罗氏之先,尝五世不分,为铜陵义门。
宣教公之世,与诸父兄弟号八房罗,生息繁而诗书远,迄今科第相望,阖族踰千口,而宣教公一房百六十年间且五百馀人矣,皆夫人一遗孤之后也,可谓盛矣!
余读《史记·赵世家》至程婴公孙杵臼存孤事,常念二大夫节固高,然孤未生而难作,其母唐姬晋成公姊也,匿于公宫。
当此时,孤之得生也难,及为乱者入宫大索,母匿儿裤中,祝于天曰:「天不绝赵氏也,则儿不号」。
竟索者出,儿如所祝。
他日二大夫乃相告语一死一生以全之于山中,盖自是孤不在母。
至于未入山之前,母子之命悬白刃间,二大夫虽忠赤,力未有所措,惟一念通天,其自叔带以下实嘉赖之,赵于是复大。
此事不合于《春秋左氏传》,太史公多采异闻,二大夫之德遂见旌于百世之后。
太史公大夫之事,动人耳目,人共伟之。
如其信然,则氏身当大难,以一念使夫族不陨,读史者犹可以永慨也。
使为偷生计,惧儿累己,直弃之耳,二大夫复何所存哉?
故予以为赵若果以此续,则氏又为厥初生民之首。
古今此事罕见,虽王公匹庶世族有大小,而几亡幸存,托于一妇人之节一也。
惟罗自得姓来,名著史牒,盖仅有存,而铜陵族之上世又皆隐德,盖夫人所天,甫冠而婚耳,其志行宜未有传,微夫人没且不祀,安知有今日哉?
夫女生为姓,当夫人夫已逝,子未生之时,绝续凛不可保,而夫人自誓之烈,遂为数百子孙蕃衍盛大之地,天道亦昭昭矣。
夫人子妇配宣教公者曰安人盛氏,宣教公卒之年亦不满三十,而盛氏教其子朝奉公甚严。
朝奉公入太学十年而归,曰:「汝学不进,名不成,往耕尔田,毋吾见也」。
兄密遣以资,再入学,终不得见母而行,后三年遂登科。
其仕也,尝为胙城,金人奄至,以死守事闻,特诏改令入官,以劝忠义。
坐以丞相不合,故官不显。
是以安人教子谅不特以科第为成名而已,能使之受教有立,愈可贤也。
非是妇不称是姑,罗氏之兴宜哉!
罗氏家凤城山,章氏家鸡笼山,六世通婚姻。
章亦诗书名族,夫人父讳天平,开庆己未第三人进士及第,应雷其诸孙也。
某闻人谈忠孝节义事,辄耸耳改容,思广其传,以劝薄俗,而亦深愿其能如此者。
果获祐于天,以遂其心,使疑者无报施善人如何之叹,则其于劝也易。
以予观于今通守君享有先世得天之报,而于其福泽所以培厚增高,引长而浚深者,每曰是在我心,不敢负我妣祖,然则罗氏之世,后此又可知也。
谨为撰次节妇章氏夫人事,为之赞。
其辞曰:
我观古人,兴亡之理,国以其臣,家以其子。
妇之事夫,与臣子同,其节不回,如孝与忠。
池阳之罗,族于今大,子孙绳绳,方兴未艾。
孰知其间,不绝一丝,百世系命,未乳之儿。
惟夫人章,遭罹荼毒,言念君子,命之不淑。
泣吁于天,命我以男,如未亡人,同穴是甘。
罗氏之先,义门数世,得请上帝,尔嗣不坠。
是生遗孤,其苦其艰,夫人盛年,高节如山。
当时一念,至于今日,孙曾云裘,才子世出。
匪世曰才,惟德之培,念兹绝续,虽远犹哀。
嗟哉人子,人臣人父,天监人心,在汝左右。
各敬所天,存亡以身,尔所欲存,天不违人。
我为罗宗,诏后无已,罗宗世祀,夫人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