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注释
句 其二 北宋 · 吕希哲
押元韵
他日稍成毛义志,再求师友究渊源(送行)。
按:以上宋吕本中《紫微诗话》
句 其三 北宋 · 吕希哲
押文韵
独抱遗经唐处士,差强人意汉将军(赠杨应之)。
按:宋吕本中《童蒙训》卷上
句 北宋 · 释守讷
野夫生长仁皇世,再见仁皇御太平(寄荥阳公)。
宋吕本中《紫微诗话》 《紫微诗话》:元符末,上皇践阼,远近称颂新政。守讷以诗寄荥阳公云云。
真赞 北宋 · 张耒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六八
其气扬以善动,其神骛以思用。盍观老氏之言乎?君子行不离辎重。
按:宋吕本中《紫微诗话》引,中华书局一九八一年版历代诗话第三七二页。
句 北宋 · 高茂华
中途留眼占(《能改斋漫录》作看)星聚,一宿(《能改斋漫录》作夕)披颜觉雾收(和吕本中高邮道中)。
按:宋吕本中《紫微诗话》
句 北宋 · 杨克一
不知更事多,但觉拜人少(寄吕本中)。
按:以上宋吕本中《紫微诗话》
句 其一 宋 · 林敏功
押鱼韵
尝忆他年接绪馀,饶三落托我迂疏。
溪桥几换风前柳,僧壁今留醉后书(寄夏均父)。
按:宋吕本中《紫微诗话》
将去济阴寄泗上宁陵 宋 · 吕本中
五言律诗 押庚韵
淮海三年别,家山十日程。
时思一笑乐,转觉异乡情。
叔父勤相唤,诸郎许见迎。
浊醪行处有,所恨不同倾(按:此下原尚有《丙申正月四日大雪简府中诸公》一首,即卷七《雪夜》,今删。)。
按:以上《东莱先生诗外集》卷二
别才仲 宋 · 吕本中
忆子丱角时,单衣小襦褂。
见我不能拜,笑语多自误。
初看读孝经,旋即绝文字。
先姑谓我言,尔曹颇相似。
悠悠二十年,历历眼中事。
江河坐乖隔,清□谩佳句。
堂堂曾定州,许尔天下士。
自尔忧患多,颇复慰漂寓。
故人薄□肠,子犹披情素。
胸次磈礧尽,皆是济世具。
从来人中英,俗子眼中刺。
子行多邅回,无与此曹遇(按:此首后原有《再用前韵寄璧公》一首,已见卷二三。今删。)。
按:以上《东莱先生诗外集》卷三
东莱诗集序 宋 · 曾几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爱日精庐藏书志》卷三一、《善本书室藏书志》卷三○、《皕宋楼藏书志》卷八二
文集莫盛于唐,亦莫盛于本朝。唐则韩退之、柳子厚,本朝则欧阳文忠公实为之冠。是数公固出类拔萃,巍巍乎不可尚已。编次而行于世,退之则李汉,子厚则梦得,文忠公则东坡先生。或其门人,或其故旧,又皆与数公深相知。盖知之不深,则岁月先后,是非去取,往往颠倒错乱,不可以传。近世张文潜、秦少游之流,其遗文例遭此患,知与不知之异也。东莱吕公居仁以诗名一世,使山谷老人在,其推称宜不在陈无己下,然即世多历年所,而编次者竟无人焉。墨客词人相视太息,曰:「居仁所谓知我者希,则我者贵欤」?仪真沈公宗师,名卿之子,少卓荦有奇志,方党禁未解时,不顾流俗,专与元祐故家厚。居仁尤知之,往来酬唱最多。沈公之子公雅,以通家子弟从居仁游,居仁称之甚。乾道初元,几就养吴郡,时公雅自尚书郎擢守是邦,暇日裒集居仁诗略无遗者,次第岁月,为二十通,锓板置之郡斋。盖居仁之知沈氏父子也深,故公雅编次之也备。几亦受知于居仁者也,公雅用是属几题其后。窃自伏念,与居仁皆生于元丰甲子,又相与有连雅相好也。绍兴辛亥,几避地柳州,居仁在桂林,是时年皆未五十,居仁之诗固已独步海内,几亦妄意学作诗。居仁一日寄近诗来,几次其韵,因作书请问句律。居仁察我至诚,教我甚至,且曰:「和章固佳,本中犹窃以为少新意」。又曰:「诗卷熟读,治择工夫已胜,而波澜尚未阔。欲波澜之阔,须令规模宏放以涵养吾气而后可。规模既大,波澜自阔,少加治择,功已倍于古矣」。几受而书诸绅,今三十有六年,顾视少作,多可愧悔。既老且病,无复新功,而居仁之墓木拱矣。观遗文为之绝叹,因记居仁教我之言于篇末,使后生知前辈相与情实如此。且以见几于居仁之言,虽老不忘也。乾道二年四月六日,赣川曾几题。
按:《东莱先生诗集》卷首,四部丛刊二编本。
句 其四 宋 · 夏倪
押麻韵
书来整整复斜斜(寄王立之)。
按:以上宋吕本中《紫微诗话》
句 南宋 · 颜岐
押阳韵
念昔从学日,同升夫子堂(赠吕本中)。
按:宋吕本中《紫微诗话》
句 其二 宋 · 晁贯之
押微韵
草堂不见杜陵老,折得青松度水归(访杜师与不遇)。
按:宋吕本中《紫微诗话》
学校贡举私议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四二、《文献通考》卷三二、四二、《大学衍义补》卷九、七○、《古文渊鉴》卷六一、《宋元学案补遗》卷一、二、四九、《南宋文范》卷五二、《王文公年谱》附录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
古者学校选举之法,始于乡党而达于国都,教之以德行道艺而兴其贤者能者。盖其所以居之者无异处,所以官之者无异术,所以取之者无异路,是以士有定志而无外慕,蚤夜孜孜,唯惧德业之不修,而不忧爵禄之未至。夫子所谓「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孟子所谓「修其天爵而人爵从之」,盖谓此也。若夫三代之教,艺为最下,然皆犹有实用而不可阙。其为法制之密,又足以为治心养气之助而进于道德之归。此古之为法所以能成人材而厚风俗,济世务而兴太平也。今之为法不然,虽有乡举,而其取人之额不均,又设太学利诱之一涂,监试、漕试、附试诈冒之捷径,以启其奔趋流浪之意。其所以教者既不本于德行之实,而所谓艺者又皆无用之空言。至于甚弊,则其所谓空言者,又皆怪妄无稽而适足以败坏学者之心志。是以人材日衰,风俗日薄,朝廷州县每有一事之可疑,则公卿大夫、官人百吏愕眙相顾而不知所出。是亦可验其为教之得失矣。而议者不知其病源之所在,反以程试文字之不工为患,而唱为混补之说,以益其弊。或者知其不可,又欲斟酌举行崇宁州县三舍之法,而使岁贡选士于太学。其说虽若贤于混补之云,然果行此,则士之求入乎州学者必众。而今州郡之学钱粮有限,将广其额则食不足,将仍其旧则其势之偏、选之艰而涂之狭又将有甚于前日之解额少而无所容也。正使有以处之,然使游其间者校计得失于旦暮锱铢之间,不得宁息,是又不唯无益而损莫大焉,亦非计之得也。盖尝思之,必欲乘时改制,以渐复先王之旧而善今日之俗,则必如明道先生熙宁之议,然后可以大正其本而尽革其末流之弊。如曰未暇,则莫若且均诸州之解额以定其志,立德行之科以厚其本,罢去词赋,而分诸经、子、史、时务之年以齐其业,又使治经者必守家法,命题者必依章句,答义者必通贯经文,条举众说而断以己意。学校则遴选实有道德之人,使专教导,以来实学之士。裁减解额舍选谬滥之恩,以塞利诱之涂。至于制科、词科、武举之属,亦皆究其利病而颇更其制。则有定志而无奔竞之风,有实行而无空言之弊,有实学而无不可用之材矣。此其大略也。其详则继此而遂陈之。夫所以必均诸州之解额者,今之士子不安于乡举而争趋太学试者,以其本州解额窄而试者多,太学则解额阔而试者少;本州只有解试一路,太学则兼有舍选之捷径,又可以智巧而经营也。所以今日倡为混补之说者,多是温、福、处、婺之人,而他州不与焉。非此数州之人独多躁竞而他州之人无不廉退也,乃其势驱之,有不得不然者耳。然则今日欲救其弊而不以大均解额为先务,虽有良法,岂能有所补哉?故莫若先令礼部取见逐州三举终场人数(太学终场人数解试亦合分还诸州,理为人数。),通比旧额都数,定以若干分为率而取其若干,以为新额(如以十分为率而取其一,则万人终场者以百人为额,更斟酌之。)。又损太学解额舍选取人分数,使与诸州不至大段殊绝(其见住学人分数权许仍旧。),则士安其土而无奔趋流浪之意矣。所以必立德行之科者,德行之于人大矣。然其实则皆人性所固有,人道所当为。以其得之于心,故谓之德;以其行之于身,故谓之行。非固有所作为增益而欲为观听之美也。士诚知用力于此,则不唯可以脩身,而推之可以治人,又可以及夫天下国家。故古之教者莫不以是为先。若舜之命司徒以敷五教,命典乐以教胄子,皆此意也。至于成周而法始大备,故其人材之盛、风俗之美,后世莫能及之。汉室之初,尚有遗法。其选举之目,必以敬长上、顺乡里、肃政教、出入不悖所闻为称首。魏晋以来,虽不及古,然其九品中正之法,犹为近之。及至隋唐,遂专以文词取士,而尚德之举不复见矣。积至于今,流弊已极,其势不可以不变。而欲变之,又不可不以其渐。故今莫若且以逐州新定解额之半而又折其半,以为德行之科(如解额百人,则以二十五人为德行科。盖法行之初,恐考察未精,故且取其半而又减其半。其馀五十人自依常法。)。明立所举德行之目(如八行之类。),专委逐县令佐从实搜访,于省试后保明,津遣赴州。守倅审实,保明申部。于当年六月以前,以礼津遣,限本年内到部,拨入太学,于近上斋舍安排,而优其廪给,仍免课试。长贰以时延请询考,至次年终,以次差充大小职事。又次年终,择其尤异者特荐补官,馀令特赴明年省试。比之馀人,倍其取人分数(如馀人二十取一,则此科十而取一。盖解额中已减其半矣。),殿试各升一甲,其不中人,且令住学,以俟后举。其行义有亏、学术无取,举者亦当议罚。则士知实行之可贵,而不专事于空言矣。所以必罢诗赋者,空言本非所以教人,不足以得士,而诗赋又空言之尤者,其无益于设教取士,章章明矣。然熙宁罢之,而议者不以为是者,非罢诗赋之不善,乃专主王氏经义之不善也。故元祐初议有改革,而司马温公、吕申公皆不欲复,其欲复之者,唯刘挚为最力。然不过以考校之难而为言耳。是其识之卑而说之陋,岂足与议先王教学官人之本意哉?今当直罢,无可疑者。如以习之者众,未欲遽罢,则限以三举而递损其取人之数,俟其为之者少而后罢之,则亦不骇于俗而其弊可革矣。所以必分诸经、子、史、时务之年者,古者大学之教,以格物致知为先,而其考校之法,又以九年知类通达、强立不反为大成。盖天下之事皆学者所当知,而其理之载于经者,则各有所主而不能相通也。况今《乐经》亡而《礼经》缺,二戴之《记》,已非正经,而又废其一焉。盖经之所以为教者已不能备,而治之者类皆舍其所难而就其所易,仅窥其一而不及其馀,则于天下之事宜有不能尽通其理者矣。若诸子之学,同出于圣人,各有所长而不能无所短。其长者固不可以不学,而其所短亦不可以不辨也。至于诸史,则该古今兴亡治乱得失之变。时务之大者,如礼乐制度、天文地理、兵谋刑法之属,亦皆当世所须而不可阙,皆不可以不之习也。然欲其一旦而尽通,则其势将有所不能而卒至于不行。若合所当读之书而分之以年,使天下之士各以三年而共通其三四之一,则亦若无甚难者。故今欲以《易》、《书》、《诗》为一科,而子年、午年试之;《周礼》《仪礼》及二戴之《礼》为一科,而卯年试之;《春秋》及三传为一科,而酉年试之(年分皆以省试为界,义各二道。)。诸经皆兼《大学》、《论语》、《中庸》、《孟子(义各一道。)》。论则分诸子为四科,而分年以附焉(诸子则如荀、扬、王、韩、老、庄之属,及本朝诸家文字,当别讨论,分定年数。兼许于当年史传中出论二道。)。策则诸史,时务亦然(诸史则《左传》《国语》《史记》《两汉》为一科,《三国》、《晋书》、《南》、《北史》为一科,新旧《唐书》、《五代史》为一科,《通鉴》为一科。时务则律历、地理为一科,《通礼》、《新仪》为一科,《兵法》、《刑统》、敕令为一科,《通典》为一科。以次分年,如经子之法,策各二道。)。则士无不通之经,无不习之史,而皆可为当世之用矣。其治经必专家法者,天下之理,固不外于人之一心。然圣贤之言,则有渊奥尔雅而不可以臆断者。其制度名物、行事本末,又非今日之见闻所能及也。故治经者必因先儒已成之说而推之。借曰未必尽是,亦当究其所以得失之故,而后可以反求诸心而正其缪。此汉之诸儒所以专门名家、各守师说而不敢轻有变焉者也。但其守之太拘而不能精思明辨以求真是,则为病耳。然以此之故,当时风俗终是淳厚。近年以来,习俗苟偷,学无宗主,治经者不复读其经之本文与夫先儒之传注,但取近时科举中选之文,讽诵摹仿,择取经中可为题目之句,以意扭捏,妄作主张,明知不是经意,但取便于行文,不暇恤也。盖诸经皆然,而《春秋》为尤甚。主司不惟不知其缪,乃反以为工而置之高等。习以成风,转相祖述,慢侮圣言,日以益甚。名为治经,而实为经学之贼;号为作文,而实为文字之妖。不可坐视而不之正也。今欲正之,莫若讨论诸经之说,各立家法,而皆以注疏为主。如《易》则兼取胡瑗、石介、欧阳脩、王安石、邵雍、程颐、张载、吕大临、杨时,《书》则兼取刘敞、王安石、苏轼、程颐、杨时、晁说之、叶梦得、吴棫、薛季宣、吕祖谦,《诗》则兼取欧阳修、苏轼、程颐、张载、王安石、吕大临、杨时、吕祖谦,《周礼》则刘敞、王安石、杨时,《仪礼》则刘敞,二戴《礼记》则刘敞、程颐、张载、吕大临,《春秋》则啖助、赵正、陆淳、孙明复、刘敞、程颐、胡安国,《大学》、《论语》、《中庸》、《孟子》则又皆有集解等书,而苏轼、王雱、吴棫、胡寅等说亦可采(以上诸家,更加考订增损。如刘彝等说,恐亦可取。)。令应举人各占两家以上,于家状内及经义卷子第一行内一般声说,将来答义,则以本说为主而旁通他说,以辨其是非,则治经者不敢妄牵己意而必有据依矣。其命题所以必依章句者,今日治经者既无家法,其穿凿之弊已不可胜言矣。而主司命题又多为新奇,以求出于举子之所不意,于所当断而反连之,于所当连而反断之。大抵务欲无理可解、无说可通,以观其仓卒之间趋附离合之巧。其始盖出于省试「上天之载,无声无臭,仪刑文王」之一题,然而当时传闻犹以为怪。及今数年,则无题不然,而人亦不之怪矣。主司既以此倡之,举子亦以此和之,平居讲习,专务裁剪经文,巧为斗饤,以求合乎主司之意。其为经学贼中之贼,文字妖中之妖,又不止于家法之不立而已也。今既各立家法,则此弊势当自革。然恐主司习熟见闻,尚仍故态,却使举子愈有拘碍,不容下笔,愿下诸路漕司戒敕所差考试官,今后出题须依章句,不得妄有附益裁剪。如有故违,许应举人依经直答,以驳其缪。仍经本州及漕司陈诉,将命题人重作行遣。其诸州申到题目,亦令礼部、国子监长贰看详,纠举谴罚,则主司不敢妄出怪题,而诸生得守家法,无复敢肆妖言矣。又按,前贤文集策问皆指事设疑,据实而问,多不过百十字。嘉祐治平以前,尚存旧体。而吕申公《家传》记熙宁事,乃云有司发策问,必先称颂时政,对者因大为谀词以应之。然则此风盖未远也。今亦宜为之禁,使但条陈所问之疑,略如韩、欧诸集之为者,则亦可以观士子之实学而息其谀佞之奸心矣。其必使答义者通贯经文、条陈众说而断以己意者,其说已略具于家法之条矣。盖今日经学之难不在于治经,而难于作义。大抵不问题之小大长短,而必欲分为两段,仍作两句对偶破题,又须借用他语以暗贴题中之字,必极于工巧而后已。其后多者三二千言,别无他意,不过止是反复敷衍破题两句之说而已。如此不唯不成经学,亦复不成文字。而使学者卒岁穷年,枉费日力以从事于其间,甚可惜也。欲更其弊,当更写卷之式,明著问目之文而疏其上下文,通约三十字以上,次列所治之说而论其意,又次旁列他说而以己意反复辩析,以求至当之归。但令直论圣贤本意与其施用之实,不必如今日经义分段破题,对偶敷衍之体。每道止限五六百字以上,则虽多增所治之经,而答义不至枉费辞说,日力亦有馀矣。至于旧例经义禁引史传,乃王氏末流之弊。而论子史者不复订以经指,又俗学卑近之失。皆当有以正之,使治经术者通古今,议论者识原本,则庶乎其学之至矣。其学校必选实有道德之人使为学官,以来实学之士;裁减解额舍选谬滥之恩,以塞利诱之涂者,古之太学主于教人而因以取士,故士之来者为义而不为利。且以本朝之事言之。如李廌所记元祐侍讲吕希哲之言曰,仁宗之时,太学之法宽简,国子先生必求天下贤士真可为人师者,就其中又择其尤贤者,如胡翼之之徒,使专教导规矩之事。故当是时,天下之士不远万里来就师之。其游太学者端为道艺,称弟子者中心说而诚服之,盖犹有古法之遗意也。熙宁以来,此法浸坏,所谓太学者但为声利之场,而掌其教事者不过取其善为科举之文而尝得隽于场屋者耳。士之有志于义理者既无所求于学,其奔趋辐凑而来者不过为解额之滥、舍选之私而已。师生相视漠然,如行路之人。间相与言,亦未尝开之以德行道艺之实。而月书季考者,又祗以促其嗜利苟得、冒昧无耻之心,殊非国家之所以立学教人之本意也。欲革其弊,莫若一遵仁皇之制,择士之有道德、可为人师者以为学官而久其任,使之讲明道义,以教训其学者。而又痛减解额之滥以还诸州,罢去舍选之法,而使为之师者考察诸州所解德行之士与诸生之贤者而特命以官,则太学之教不为虚设,而彼怀利干进之流自无所为而至矣。如此则待补之法固可罢去,而混补者又必使与诸州科举同日引试,则彼有乡举之可望者自不复来,而不患其纷冗矣。至于取人之数,则又严为之额,而许其补中之人从上几分,特赴省试,则其舍乡举而来赴补者亦不为甚失职矣。其计会监试、漕试、附试之类,亦当痛减分数,严立告赏,以绝其冒滥。其诸州教官,亦以德行人充,而责以教导之实,则州县之学亦稍知义理之教,而不但为科举之学矣。至于制举,名为贤良方正,而其实但得记诵文词之士。其所投进词业,亦皆无用之空言,而程试论策则又仅同覆射儿戏,初无益于治道,但为仕宦之捷径而已。词科则又习于谄谀夸大之词,而竞于骈俪刻雕之巧,尤非所以为教。至于武举,则其弊又不异于儒学之陋也。欲革其弊,则制科当诏举者不取其记诵文词而取其行义器识,罢去词业六论,而直使待对于廷,访以时务之要,而不穷以隐僻难知之事。词科则当稍更其文字之体,使以深厚简严为主,而以能辨析利害、敷陈法度为工。武举则亦使学官放经义论策之制,参酌定议。颁下《武经总要》等书,而更加讨论,补其遗逸,使之诵习而立其科焉,则庶乎小大之材各得有所成就,而不为俗学之所病矣。夫如是,是以教明于上,俗美于下,先王之道得以复明于世,而其遗风馀韵又将有以及于方来。与夫规规然固守末流之弊法,而但欲小变一二于其间者,利害相绝,固有间矣。草茅之虑,偶及于此,故敢私记其说,以为当路之君子其或将有取焉。
按:《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六九。又见《群书考索》别集卷一九,《古今事文类聚》前集卷二六,《吕东莱正学编》卷一,《读书分年日程》卷三,《宋史》卷一五六选举二。
秋晚杂书三十首 其二十七 宋末元初 · 方回
押词韵第三部
世称陶谢诗,陶岂谢可比。
池草固未彫,阶药已颇绮。
如唐号元白,白岂元可拟。
中有不同处,要与分朴诡。
郑圃赵昌父,颍川韩仲止。
二泉岂不高,顾必四灵美。
咸潮生姜门,虾蜞以为旨。
未若玉山雪,空铛煮荒荠。
隐居通议:方紫阳序罗寿可诗曰:诗学晚唐,不自「四灵」始。宋刬五代旧习,诗有白体、昆体、晚唐体。白体如李文正、徐常侍昆仲、王元之、王汉谋。昆体则有杨、刘西昆集传世,二宋、张乖崖、钱僖公、丁厓州皆是。晚唐体则九僧最逼真,寇莱公、鲁三交、林和靖、魏仲先父子【魏仲先 原作「和仲先」,据隐居通议(读画斋丛书本)卷六改正。按:魏野,字仲先,号草堂居士,蜀人,有草堂集】 、潘逍遥、赵清献之徒,凡数十家。欧公出焉,一变为李太白、韩昌黎之诗。苏子美二难相为颉颃,梅圣俞则唐体之出类者也。苏长公踵欧公而起,王半山备众体,精绝句,五言或三谢【三谢 隐居通议作「追陶谢」。】。独黄双井专为少陵,秦、晁莫窥其藩。张文潜自然有唐风,别成一宗,惟吕居仁克肖。陈后山弃所学学双井。黄致广大,陈极精微,天下诗人北面矣。立为江西派之说,铨取或不尽然。陈简斋、曾文清为渡江之巨擘。乾淳以来,尤、范、杨、陆、萧,其尤也。高古清劲,尽扫馀子,又有一朱文公。嘉定而降,稍厌西江。永嘉四灵,复为九僧。晚唐体日浅日下,然尚有馀杭二赵、上饶二泉,典型未泯。今学诗者,不于三千年间上溯下沿,穷探邃索,往往追逐近世六七十年间之所偏向,非区区之所敢知也。
秋晚杂书三十首 其二十九 宋末元初 · 方回
押真韵
三月三十日,唐有穷诗人。
惜春不肯拾,共坐夜达晨。
此得守岁意,事愚意已神。
寸阴以分计,一分直千囷。
窃虑假寐顷,倏忽失我春。
今此九月晦,虚叟尤酸辛。
摇落始云悲,回首忽复陈。
讵忍弃菊旧,遽喜迎梅新。
注:虚谷云:「宋刬五代旧习,诗有白体、昆体、晚唐体。白体如李文正、徐常侍昆仲、王元之、王汉谋。昆体则有杨、刘《西昆集》传世,二宋、张乖崖、钱僖公、丁崖州皆是。晚唐体则九僧最逼真,寇莱公、鲁三交、林和靖、魏仲先父子、潘逍遥、赵清献之徒,凡数十家。深涵茂育,气极势盛。欧阳公出焉,一变为李太白、韩昌黎之诗。苏子美二难相为颉颃,梅圣俞则唐体之出类者也。晚唐于是退舍。苏长公踵欧阳公而起,王半山备众体,精绝句。五言或三谢。独黄双井专尚少陵,秦、晁莫窥其籓。张文潜自然有唐风,别成一宗,惟吕居仁克肖。陈后山弃所学学双井,黄致广大,陈极精微,天下诗人北面矣。立为江西派之说者,铨取或不尽然,陈简斋,曾文清为渡江之巨擘。乾淳以来,尤、范、杨、陆、萧,其尤也。高古清劲,尽扫馀子。又有一朱文公,嘉定而降,稍厌江西。永嘉四灵,复为九僧晚唐体,日浅日下。然尚有馀杭二赵,上饶二泉,典刑未泯。今学诗者,不于三千年间上溯下沿,穷探邃索,而徒追逐近世六七十年间之所偏,非区区所敢知也。」虚谷之论宋诗详矣,然其大旨,则跻西江而祧晚唐。冯定远曰:「西昆之流弊,使人厌读丽词,西江以粗劲反之,流弊至不成文章矣。四灵以清苦唐诗,一洗黄、陈之恶气味、狞面目,然间架太狭,学问太浅,更不如黄、陈有力也。」冯已苍曰:「方公《律髓》一书,于大段未十分明白,只晓得江西一派,恶知见且不知杜,又何知杜之所从来,又何论庾、鲍,而上至汉魏乎!独于今世不论章法,不知起结,如竟陵、空同诸派,彼善于此耳!」
无题二首 其二 明 · 边贡
五言绝句 押遇韵 出处:明诗纪事 丁签·卷二、华泉集卷七
庭际何所有,有萱复有芋。
自闻秋雨声,不种芭蕉树。
《静志居诗话》:杜牧之:「一夜不眠孤客耳,主人窗外有芭蕉。」吕居仁诗:「如何今夜雨,祇是滴芭蕉。」张安国词:「点点不离杨柳外,声声只在芭蕉里。」无名子词:「窗外芭蕉窗里人,分明叶上心头滴。」古之愁夜雨者,多以蕉叶为辞。高荷大芋,非所憎也。王元美诮廷实芭蕉不可言树。然《维摩诘经》云:「是身如芭蕉树,而不坚固。」是芭蕉未始不可名树,元美之言遇矣!
汉口竹枝词 其四 市廛 清 · 叶调元
押尤韵 出处:汉口竹枝词卷一
四坊为界市廛稠,生意都为获利谋。
只为工商帮口异,强分上下八行头。
按:镇设二分司,自硚口至金庭公店,立居仁、由叉二坊,属仁叉司。自此以下至茶庵,立循礼、大智二坊,属礼智司。银钱、典当、铜铅、油烛、绸缎布匹、杂货、药材、纸张为上八行头,齐行敬神在沈家庙。手艺作坊为下八行头,齐行敬神在三叉殿。
挽孙中山联 其五 清末至民国 · 刘文钦
对联
泱机油幕,忆十年戎马,随民治新徽,莫云御李缘悭,鸾鹤声清闻远啸;
访道雪宫,采万国宝书,补官仪旧典,岂竟归槎路断,龙蛇岁赋读离骚。
注:第一联代四川熊克武撰,第二联代贵州戴戡撰,第三联代贵州周西成撰,第四联代贵州窦居仁撰,第五联代四川刘文辉撰。第五联上联“泱机”疑误,待考。
挽吕处长梦蕉 现当代 · 成惕轩
对联
归梦阻东阳,元畅楼荒成隔世;
吟声赓北宋,紫微诗好有传人。
注:《楚望楼联语笺注(娄希安)》:吕梦蕉:浙江金华人,浙江余姚达善学校1925年毕业生,其他事迹不详。
东阳:东阳郡,沈约曾任太守。
元畅楼:南齐文学家沈约任东阳太守时所建的八咏楼,楼原名元畅楼。楼在浙江金华,南朝齐隆昌年间为沈约之题《八咏诗》,后人更名曰八咏楼。见《玉台新咏·沉约〈八咏}》吴兆宜注。清赵翼《稚存见题贱照有十万黄金之嘲走笔戏答》诗:“筑室已规元畅楼,为园更运到公石。”
紫微诗:吕本中(1084-1145),字居仁,世称东莱先生。祖籍莱州,北宋寿州人。诗人,词人,道学家。诗属江西派.著有《春秋集解》《紫微诗话》《东莱先生诗集》等。此处切姓。
东阳:东阳郡,沈约曾任太守。
元畅楼:南齐文学家沈约任东阳太守时所建的八咏楼,楼原名元畅楼。楼在浙江金华,南朝齐隆昌年间为沈约之题《八咏诗》,后人更名曰八咏楼。见《玉台新咏·沉约〈八咏}》吴兆宜注。清赵翼《稚存见题贱照有十万黄金之嘲走笔戏答》诗:“筑室已规元畅楼,为园更运到公石。”
紫微诗:吕本中(1084-1145),字居仁,世称东莱先生。祖籍莱州,北宋寿州人。诗人,词人,道学家。诗属江西派.著有《春秋集解》《紫微诗话》《东莱先生诗集》等。此处切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