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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库 序
李邕帖赞 北宋 · 米芾
 押阳韵
右,唐秘书李邕“字泰和”,《书光王琚元宗皇帝之子、濮王峤太宗皇帝之曾孙”》,故紫微舍人石昌言所藏。元祐丁卯过甬上,遇紫微孙夷庚“字坦夫”,以张萱六画、徐浩二古帖易得。尚有《厉少府求地黄帖》、《白麻纸》在石氏坦夫幼安长子书画,号翰苑林苏子瞻为之序。此帖飘纵,后帖严谨。予欲此帖,坦夫惜不与。幼安程夫人于户间,使以归余焉。六月甲申,南都舟中,装赞曰:
蓬□皇皇,才高气方。
张说妒善,杜甫扬光。
子敬储逸,僧虔与详。
润分玉莹,秀溢春芳。
咏怀一首 元末明初 · 刘崧
 押灰韵
丁亥七月寇破汀州连城宁化等县八月闻已侵石城界余兄子中主蓝田黄氏黄悉奔窜山中而子中暂止净果寺今未知出赣否也道里阨塞有怀怅然
惊风吹阴霾,惨澹从南来。
群山不可见,赣水流喧豗。
浮梁限舟楫,苍茫使人哀。
窃闻寇发,跳梁驱驽骀。
啸呼千百辈,日甚蚁垤培。
倒廪夺官粟,揭竿事行枚。
汀州前月破,属县如缀鋂。
寨营少构结,仓卒罹罿䍙。
脱身锋刃徒,潜行哭焚灰。
长缨陨巨弩,紫绶窜草莱。
邻邑号虎狼,具状檄所该。
月中羽书下,邮吏疲鞍■({革隽})
百步不回头,夜呼城门开。
人心实危慄,天意固久胚。
夜来大星坠,血色烛九垓。
见者不及瞬,曳尾东南隈。
父老行叹息,儿童且嗤咍。
承平亦既久,敢谓无遗才。
干戈在穷谷,战马或虺隤。
奔腾捷猿狖,何以收渠魁。
石城界其左,剽掠易历陔。
繁云接巉壤,杀气侵崇峐。
奈何墟烬者,直以封利媒。
我兄蓝田寓,阻修困炎埃。
似闻饥窜日,饮水不满杯。
独辞主翁宅,寄迹莲花台
消息苦不真,出滩何悠哉。
令我引睇之,泪眼如凝衃。
武山当我前,落日红焞焞。
大军动地至,笳鼓生风雷。
旌旂蔽积水,参差溯云桅。
所幸气候时,清霜折群荄。
长风肃金气,槁振枯亦摧。
鼎汤宁跃鳞,沙日会曝腮。
终然不遑寐,念此怀忧悝。
起瞻华盖尊,紫气三台
再拜览馀辉,天庭正高傀。
中原蓄精锐,金城屹龙堆。
计日荆棘除,道路终恢恢。
便当引轻缆,往迎泛沿洄。
归来慰亲娅,为兄具樽罍。
复此当几时,愁肠日周回。
仰彼林表翮,双飞故毰毸。
谁怜失群鸟,悲鸣正徘徊。
长沙被围书愤十六首 其一 清 · 许瑶光
五言律诗 押侵韵
粤西丛莽,夙有伏戎,而巡抚郑文老病好佛,一以姑息掩饰为事,致庆远思恩南宁土寇蜂起,而花县逆民洪秀全,纠合冯云山、曾玉珩、萧朝贵杨秀清韦昌辉石达开三十年六月蓄发倡乱于桂平县金田村。上调固原提督向忠武赴粤,旋命前滇督林文忠提督张武壮往,均薨于道。乃命前江督李文恭钦差大臣,而以前漕督周文忠广西巡抚,会办军务,师行不利。咸丰元年,逆扰至贵县武宣垂入象州境,二月命广州副都统武壮帮办军务。三月李文恭病,命大学士赛为钦差大臣,赐以遏必隆刀,由部库、内库各发饷百万,率都统巴清德副都统达洪阿侍卫开隆阿,总兵长寿、长瑞军机章京丁守存、联芳,火器营乌兰都,率京兵出都,命邹壮节巡抚四月李文恭薨于武宣五月武壮败贼于象州六月赛相至,败贼于桂平之新墟,七月又夺其双髻山八月破贼于风门坳。已而向忠武失利,达武壮与乌武壮不合,亦小衄,贼乃窜陷永安州称伪号。九月赛相移营阳朔,+月乌武壮大败贼于莫家村,遂合兵围永安。乌武壮谓贼势悍猛,坚忍不宜与战,宜开长壕以困之。向忠武主围城缺一之说,以与之抗。至二年二月十七,贼果从缺处冲突溃围,戕我总兵长寿、长瑞、董先甲、邵鹤龄,走牛角摇山、出马岭,窜六塘墟以扑省城,而我兵之围永安者,反在后。乌武壮提兵疾趋追及之,受炮伤足阵亡。省城被围者三十一日四月贼弃省围,走兴安以攻全州都司武昌显力战却敌,贼以地雷破城,阖城殉难,并焚寿佛寺全州湘水之上流,若逆踪由永州衡州进,顺流可达长沙。时江忠烈从乌武壮军出,绕出贼前,驻兵蓑衣渡,伐木为堰,伏兵西岸击贼舟,毙伪南王冯云山,贼乃山东岸以趋道州提督余万青弃城走。六月连陷江华宁远,江华训导欧阳复骂贼死之,遂陷嘉禾兰山,以扑桂阳州知州李景诏,李惠人中丞之子也,御敌阵亡,二十九日城遂失。七月郴州踞之,别遣伪西王萧朝贵李开芳率悍贼二千人,由永兴茶陵醴陵以袭长沙河北镇王家琳率兵堵安仁,听贼过不击。时总兵和春、常禄、李瑞德亮俱尾贼后。七月廿七安镇总兵福诚、金塔寺副将尹培立御贼于南城十里之石马镇,夜被袭阵亡。廿八日遂抵城下,始匆促闭城。长沙地势东南高而西北低,南郭人烟繁富,官绅议修土城以蔽之,本以卫民而不啻保寇,贼至踞其中,我兵轰萧朝贵殪之。九月洪逆全股继至,穴地以发地雷者三次。九月二十九日轰缺奎星楼参将张协中枪阵亡,副将邓绍良大呼跃杀,得保全城。十月初二轰缺金鸡桥。十月十八日又轰魁星楼,俱堵之,不能入。我援兵渐集,绕围土城,贼惟西南可以渡湘水。先是有兵扼对渡龙飞塘,已而撤去,贼乃结浮桥以渡。十九日解围去窜宁乡,入益阳,由临资口掳船以渡洞庭,扑岳州湖北提督博勒恭武先三日弃城走,岳州遂陷。当贼之初至长沙也,赛相缒城入,愤甚,日督责诸将剿贼,已而改命徐广缙,各将官坐以待徐,徐至湘潭不进,总督程矞采又居衡州以居中策应,入告不肯来湘。湘中前署抚骆,因有蜚语,故朝命授云南抚张,抚湘龙飞塘,防兵之撤。人疑当轴以南城三次被轰,困贼于土城中,终恐急而致缺,乃撤是兵,亦围城缺一之策也。然贼自困土城后,由七月廿八十月十九,合八十一日,粮药已尽,新附者渐散,实不过万人,贼势已蹙。失此不歼,一入长江,乃不可制矣。
蓄发逆谋深,妖氛出桂林
连营犹自卫,狂寇已长侵。
虎豹纵横势,貔貅去住心。
潇湘秋月自,杀气竟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