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和圣徒洛中九老会(铎案:《宋诗纪事》作郡守章公岵五日开宴会九老于广化寺次韵) 北宋 · 元绛
七言律诗 押删韵
五日佳辰郡政闲,延宾谈笑豁幽关。
阊门歌舞尊罍上,林屋烟霞指顾间。
德应华星临颍尾,年拘皓发下商颜。
名花美酒疏钟永,坐见斜晖隐半山(宋龚明之《中吴纪闻》卷四 《中吴纪闻》:徐师闵,字圣徒,仕至朝议大夫,退老于家,日洽园亭,以文酒自娱乐。时太子少保元公绛,正议大夫程公师孟、朝议大夫闾丘公孝终亦以安车归老,因相与继会昌洛中故事,作九老会。章岵为郡守,大置酒合乐,会诸老于广化寺,又有朝请大夫王琉、承议郎通判苏湜与焉。公赋诗为倡,诸公皆属而和之,元公绛诗云云。)。
王氏双松堂记 宋 · 晁说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一五、《嵩山文集》卷一六、《八琼石金石补正》卷一一○、《洛阳存古录》卷八、乾隆《河南通志》卷八四、乾隆《重修洛阳县志》卷一四、《宋元学案补遗》卷一○ 创作地点:河南省嵩山
昔夏后初都阳城,南踰洛阳百里而远。成汤迁亳殷,东踰洛阳五十里而近,皆舍洛阳而不都。周兴,武王既定鼎郏鄏,厥后召公宅洛邑,周公营成周,其意盛矣,而成王卒不果迁。逮夫宣王中兴,自镐之洛,狩于圃田,及于敖山,因以朝诸侯,《车攻》之诗作焉。岂不欲成周、召之志欤?且宣王尝狩于岐,而石鼓之诗亦伟矣,夫子乃舍而不录,得非岐之狩为常,而东都之狩非常乎?惜夫宣王卒,亦不果迁也。至平王是迁而周衰矣,尚复何言?唯是三代之盛所遗而不飨者,气象轇轕,轮囷郁然,发而不施,山含辉而馀秀,川澄渊而轶润,草木得之异态日新,其在风俗逸豫安舒,特宜搢绅先生潜养之适也。盖自李耳为周柱下史而来,风流高矣而远不胜道,姑以近世三人者识之。唐卢仝之隐,不资嵩高少室之雄而近在城阙之中,草屋数间,闭门不出者以岁纪论,微韩愈殆莫知其贤。哀帝时宰相杨涉之子凝式,于学无不通。尝谏其父亡唐而复臣相梁,不得志,因阳狂一时,终五代贤者诛戮不自保之际,逸乐白首,其中盖有大过人者。观其丹青遗像,知其为伟丈夫,而笔墨之妙,凛然生气犹在也。自庆历来,康节先生邵尧夫贫居天津之南,独明先圣之道,不老不释,卓然振千古之绝学,颇苦志著书,而精深难窥矣。天子尝命之官,不得辞而身不出,公卿大夫乐从之游,而莫能名其器,既死而名益高。夫此三人者唯洛阳之宜也。所谓逸豫安舒之风,盖可观已。呜呼,名有帝王山川之胜,而实宜夫高人处士之奉,坐通四海九州之凑,何其盛哉!以故公卿大夫功成得谢,危楼杰观、水竹花卉之丽甲天下,而不以为侈。绳枢瓮牖之生,终日欣然,亦自以为得。孰非所宜者?王君圣徒庭鲤世为洛人,躬筑别墅建春门里,植双松以自见其志,因以双松名其堂。日与平生故人徜徉图画壶觞之乐,四方之宾客如归焉,靡不适可,且自叹曰:「吾老矣,恐不得如吾松之寿也。而吾之志,则不可不著之异日」。于是恳予文以记于石,予因道古今之所以然者书之,使后之游者得以赏焉。崇宁四年四月十七日,嵩高晁说之记。
再谢循资启 北宋 · 李新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八七、《跨鳌集》卷二四
朵云再上,名玷囊封;阅岁四迁,恩归台府。功亡可记,感不待言。伏念某学迷圣徒,愚自天性,政事载饧,以冒人材,沐猴而冠。非法家流,尝忍议文之愧;本儒者服,绝无稽古之荣。书成蠹鱼,传养癖疾。老齑盐于太学,程朱墨以功曹。多言数穷,殆取投荒之谪;强项不屈,姑参起废之游。时操毛锥,务出月胁,形第怖疟,气将食牛,而曹虽类于郭尖,无处可逃于鲍五。识一丁字,那胜挽于彊弓;相万里侯,岂容分于纵理。日者辟士,与之开疆,获请命而与行,非因人而借誉。晋公幕下,本求韩愈文章,昆邪奏中,惟许李广材气。大道最嫌拣择,至公不论孤寒。伯乐能空冀北之群,刘安尽化淮南之石。燕公大手笔,迭回雨露之私;太原小朝廷,终许衣冠之盛。受赏乃尔,顾德何堪!此盖某官克己于仁,见几以独。体贤者之蹈道,得哲夫而成城。万岁仆碑,已极夜郎之地;相如传檄,尚虚邛笮之君。图书初总于道山,鸡犬亦遵于云路。致兹嵬琐,荐被超升。凡毕循选人之阶,是误乘君子之器。侏儒易饱,爰增粟于一囊;伛偻过恭,式循墙于三命。瓜蝇遽集,水镜肯摇,既越等以叨恩,敢兴言而觖望。感遇二字,愿勒铭于山阿;图报一心,不食言于河水。
朱夫人墓志铭 北宋 · 谢薖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四五、《谢幼?文集》卷一○
金溪陈大声将葬其妣,以其父命来谒铭,且曰:「大声从君伯氏溪堂先生游,又辱知于君,溪堂工文词,铭贞士烈女节行不诬,吾母葬得日而先生适谢世,微君谁宜铭者?不得铭,其何以掩诸幽」?余不得辞,乃诹其家世行实序而铭之。夫人朱氏,抚州金溪人。朱氏大家,有宦于朝为显人,而仕于州县者相望也。夫人祖讳宿,考讳宗良,皆隐德不仕。夫人年十八,归为陈师尧圣徒之配。于是姑老矣,夫人于伦次为冢妇,事姑孝谨,至于疾痛疴养无不察,而家事无大细皆亲之。其从夫以敬,其训子以严,其友娣妇以和,其御童仆以恩,其言其动无纤毫不本于诚者,故陈宗无疏戚,莫不敬爱之。姑捐馆舍,既终丧,夫人以家事委诸妇,而圣徒亦放旷乐酒,不躬事生业。岁时诸女来觐,孙子侍侧,帣鞲鞠𦜕,举觞交献。逮其暇豫,含饴弄孙,盖将以佚乐寿考终焉。而夫人不幸止此,其可哀也夫!卒以政和二年二月甲子,享年五十二,以其年十月己酉葬于归政乡之柳原。男三人,大声、大球、大信。女三人,嫁彭通一、黄驭、许献可。子与婿皆从进士举。孙男女九人,皆幼。铭曰:
妇德幽幽,孰传其誉?子行表表,乃知其母。寿不称德,子孙其昌。宰木百围,无或坏伤。
答石子重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一七、《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二、《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一○一
熹自去秋之中走长沙,阅月而后至,留两月而后归。在道缭绕,又五十馀日。还家幸老人康健,诸况粗适,他无足言。钦夫见处卓然不可及,从游之久,反复开益为多。但其天姿明敏,从初不历阶级而得之,故今日语人亦多失之太高。湘中学子从之游者遂一例学为虚谈,其流弊亦将有害。比来颇觉此病矣,别后当有以救之。然从游之士亦自绝难得朴实头理会者,可见此道之难明也。胡氏子弟及它门人亦有语此者,然皆无实得,拈槌竖拂,几如说禅矣,与文定合下门庭大段相反,更无商量处。惟钦夫见得表里通彻,旧来习见微有所偏,今此相见,尽觉释去,尽好商量也。伯崇精进之意反不逮前,而择之见趣操持愈见精密。「敬」字之说,深契鄙怀。只如《大学》次序,亦须如此看始得。非格物致知全不用诚意正心,及其诚意正心,却都不用致知格物。但下学处须是密察,见得后便泰然行将去,此有始终之异耳。其实始终是个「敬」字,但敬中须有体察功夫,方能行著习察。不然,兀然持敬,又无进步处也。观夫子答门人为仁之问不同,然大要以敬为入门处,正要就日用纯熟处识得,便无走作。非如今之学者,前后自为两段行解,各不相资也。近方见此意思,亦患未得打成一片耳。「大化之中,自有安宅」,此立语固有病,然当时之意却是要见自家主宰处。所谓大化,须就此识得,然后鸢飞鱼跃,触处洞然。若但泛然指天指地,说个大化便是安宅,安宅便是大化,却恐颟顸儱侗,非圣门求仁之学也。不审高明以为如何?克斋恐非熹所敢记者,必欲得之,少假岁年,使得更少加功,或所见稍复有进,始敢承命耳。钦夫为人作一《克斋铭》录呈,它文数篇并往。有可评处,幸与闻之。钦夫闻老兄之风,亦甚倾企,令熹致愿交之意也。顺之此来不及一见,所养想更纯熟。留书见儆甚至,但终有桑门、伊蒲塞气味。到家后又寄书来,与此间亲戚问湘中议论,而曰:「谤释氏者不须寄来」。观此意见,恐于吾儒门中全未有见。又云:「不如且栖心淡泊,于世少求,时玩圣贤之言,可以资吾神,养吾真」者,一一勘过,似此说话皆是大病。不知向来相聚,亦尝儆之否?此道寂寥,近来又为邪说汩乱,使人骇惧。闻洪适在会稽尽取张子韶经解板行,此祸甚酷,不在洪水夷狄猛兽之下,令人寒心。人微学浅,又未有以遏之。惟益思自勉,更求朋友之助,庶有以追踪圣徒,稍为后人指出邪径,俾不至全然陷溺,亦一事耳。顺之闻之,必反以为谤子韶也。和篇拜赐甚宠,足见比来胸中洒落,如光风霁月气象。但见属之意甚过,而称谓屡请不蒙改更,深不自安。自此万望垂听,乃荷爱予,不然,恐与来教再拜而辞之,则不得复资胜己之益矣。千万诚告,伏惟裁之。熹忽有编摩之命,出于意外,即不敢当。复闻阙期尚远,足以逡巡引避,遂且拜受。然亦不敢久冒空名,旦夕便为计矣。但顺之又未必以为是耳。
张民瞻舍人赵二今孝廉同日饷荔支 清初 · 查慎行
出处:炎天冰雪集
侧生倒挂赪虬珠,后先磊落致座隅。
空斋长夏失炎热,中有仙姝冰雪肤。
太真飞燕两媚妩,那辨徐家蔡家谱(新谱蔡君谟著莆田谱徐师闵著)。
野人揣分已不廉,一饱今朝烦二主。
此生大嚼知几回,一日可少三百枚。
从兹便结荔支社(用东坡岭南事),日日西禅寺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