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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不可令李璋管军皇祐元年 北宋 · 钱彦远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三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八九
臣风闻閤门使李璋欲除京中职名。
窃以李璋本由戚属恩泽入官,三五年间坐跻显仕,未补边防,经历事任,加以人才懦弱,别无勋劳,委之师旅,未协公议。
安危之本,所系非轻。
且诸将有久戍沙漠,早立勋绩者;
及外戚贵属在李璋上者,引李璋为比,乞军中职名,则朝廷何以却之?
与之,则恩赏失宜;
不与之,则中心觖望。
可否之际,措置颇难。
李璋既主兵马,即须出屯疆埸。
素无韬略之蕴,训练之严,万一胡骑小出,斯人何以捍禦?
本谓爱之,实害之也。
或朝廷以李璋戚属,宜加恩礼,不若俟其少有勋劳,擢进官资,则事体两全,名实相副。
欲乞出自圣意,特赐寝罢李璋管军指挥,庶合中外公议。
请今后乞内降人加本罪二等劄子嘉祐三年七月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八、《欧阳文忠公集》卷一一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八七、《国朝诸臣奏议》卷二三、《宋史全文续资治通鉴》卷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经世八编》卷二三七、《右编》卷一六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伏见谏官陈旭起请,侥求内降之人,委二府劾奏干请者之罪。
蒙朝廷依奏施行。
寻闻李璋因内降责罚,自后罕闻敢求内降以希恩赏者。
以此见至公之朝,必信之法,可以令行而禁止也。
然旭所请,只为恩赏之一端,而小人侥求,无所不至。
臣自权知开封府,未及两月之间,十次承准内降,或为府司后行,或为宫院姨媪,或为内官及干系人吏等。
本府每具执奏,至于再三,而干求者内降不已。
至于婢妾贱人犯奸滥等事,亦敢上烦圣聪,以求私庇。
宦竖小臣自图免过,反彰圣君曲法之私。
虽有司执奏,终许公行,然小人干求,未有约束止绝。
臣今欲乞今后应有因事敢干求内降者,依旧许本府执奏外,更乞根究因缘干求之人,奏摄下府勘劾,重行责罚。
如本人自行干请者,亦乞一就勘鞫,加元犯本罪二等断遣。
其情理稍深及干求不已者,亦许本府一面牒报御史台,弹纠勘劾施行。
所贵止绝小人干乱公朝,败紊纲纪。
今取进止。
五保牒1044年9月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六、《欧阳文忠公集》卷一一七 创作地点:河北省邯郸市大名县
当司检会辖下诸州军近年不住申报盗贼群火极多。
盖缘盗贼必先须乡村各有宿食窝藏之处,及所得赃物常有转卖寄附之家,然后方能作贼。
所以自来每有群盗惊劫,及至官司捕捉,又却分散不见踪迹,卒难寻觅。
盖为乡村不相觉察,致得奸盗之人到处便可容隐。
兼检会,准《》:「诸户皆以邻聚相保,以相检察,勿造非违。
如有远客来过止宿,及保内之人有所行诣,并语同保知」。
虽然有此令文,州县多不举行。
昨因巡历到通利军,问得旧来常有盗贼逃军为患,近岁黎阳卫县各将乡村之人五家结为一保,自结保后来,绝无逃军贼盗,公私简静,其利甚博。
须议专有施行。
右具如前。
当司相度邻聚相保之法,是国家见行敕令,于公私甚利。
然今既举行,若县非才,不能制驭公人胥吏,则勾追搔扰,未见其利,先为民害。
以此当司未欲一概遍行指挥,今且于辖下诸县柬选知县县令公明材干可以差委者,先次施行。
数内某官见知某县事,须实封专牒某官,候到,请详前项事理施行。
当司所录去合保次第,只是大纲,若更有合从彼处民便,别加增损事件,亦请一面增损施行。
仍请先具如何施行次第,公文供报,无至张皇卤莽者。
白。
李仲昌等乞改正严科状嘉祐元年六月十九日 北宋 · 赵抃
 出处:全宋文卷八八五、《赵清献公集》卷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八二
臣昨弹奏李仲昌等不禀制旨,不恤人言,妄于盛夏之初,修闭六塔河口,失坏物科,重困兵民,愿正典刑,亟加贬黜。
朝廷且责后效。
埽约随又破决,急夫暴歛,河北几无聊生;
馀波横流,博州首被冲注。
近睹责降李仲昌张怀恩并充监当,李璋蔡挺各移知州转运使燕度等尚未加罪。
中外籍籍,人情不平,皆谓如数年前王建中河阴,只是进约过当,致汴流浅涩,即时追官勒停。
又沿黄河堤防泛溢去处,官员、使臣虽去官者,亦例皆充替。
仲昌等奸谋辩口,诬惑朝廷,邀利急功,兴起力役,为害不浅,败事已多,固宜行窜殛之刑,岂复蒙宽宥之诰?
臣愚伏望陛下特赐圣旨指挥,其李仲昌张怀恩、李璋蔡挺燕度等并从公议,改置严科,谢列城愁怨之民,示公朝刑罚之当。
转灾沴为和气,在此举也。
李璋润笔劄子 北宋 · 蔡襄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蔡忠惠集》卷二二
臣奉敕书陇西郡王李用和碑石了毕,近李璋送到书一封,载上件物与臣充润笔。
臣伏念陛下追母后之勤劳,伸元舅之德美,睿藻辉乎河汉,宸翰贲于鸾龙。
臣学艺不工,朝选猥及。
名列坚珉之末,荣幸居多;
利兼实篚之来,惶悚无措。
所有李璋事例不敢收受。
取进止。
李璋殿前都指挥使武康军节度使制 北宋 · 王圭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四○、《华阳集》卷三六、《皇朝文鉴》卷三五
羽林神兵,北环天卫之象;
黄帝李法,中严邦律之师。
国家鬯武节于四遐,提禁屯于千列,进总凝严之护,历图劲杰之资。
稽众得人,告廷孚命。
具官李璋气沈而果事,性裕而知方。
厉许国之单忠,达治兵之善志。
绪服高华之望,名推亲信之良。
朕念长乐之慈,怆不及养;
渭阳之族,闻盖多贤。
自擢领于戎昭,已积迁于留寄。
属岩除之缺帅,宜斋钺之命才。
六纛启途,既袭重侯之贵;
万兵留帐,方资缓带之安。
虽其素劳,不曰异宠?
于戏!
执干戈则有社稷之卫,常慎于假人;
听鼓鼙则有将帅之思,实深于注意。
维蹈忠义者,急于报主;
盖喜功名者,要之逢时。
勉规壮图,尚率明训。
可。
李璋加恩制 北宋 · 王安石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六三、《临川先生文集》卷四七、《皇朝文鉴》卷三四、《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五○
门下:朕若昔大猷,绍天明命。
必有献享之礼,作民恭先;
必有褒嘉之恩,自国贵始。
卫功臣奉宁军节度郑州管内观察处置河堤等使、光禄大夫检校司空使持节郑州诸军事郑州刺史、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平原郡开国公食邑四千三百户、食实封一千户李璋,世载忠善,躬服俭勤,以后家之洪支,为帝室之隆栋。
入总营卫,则兵师无哗;
出乘蕃维,则吏属不怠。
近付京都之籥,外更方镇之旄。
贡职惟修,祀仪获考。
进加功号,申衍邑封,以畴服采之勤,其协劝劳之典。
于戏!
贵富有危溢之可戒,禄位匪侈骄之与期。
图惟庆誉之终,尚协龙光之施。
可特授依前检校司空使持节郑州诸军事郑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充奉宁军节度郑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加食邑七百户,仍赐翊卫忠果功臣散官、勋、封如故。
主者施行。
再乞责降李允恭朱颖士嘉祐七年 北宋 · 傅尧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九二
臣近三状论列李允恭朱颖士等,皆蒙留中,遂于今月初五日具劄子,乞以臣前状并御史中丞王畴劄子付外,寻于垂拱殿进呈。
臣亲奉德音,不以臣言为非是,枢密院辄复不行,众口籍籍,皆谓李允恭尝押张昪枢密院视事,深德之,力为保庇。
仍风闻枢密院勘会李永言系条贯前抬举人数,以此上惑圣聪。
且条贯前私身甚众,何独永言特被收采?
权倖阿私,共坏成法,此而不省,使臣何言?
况陛下左右,使令非一,其供奉勤劳,不当更有厚薄非分之恩独行于允恭
今殿前都帅李璋内侍何诚用俱以因缘内降,曾经勘责。
已著之令,独移于颖士,陛下知不忍于数人,而不知失天下均平之望,臣实区区为陛下痛惜。
陛下果以臣言为是,则乞施行;
倘以为非,则何惜一介之贱,不加窜逐,以快权倖之心!
臣亦无颜出入外廷,以视朝列,此状不出,臣且再趋轩陛,重烦天听,胥重诛而后已。
李璋检校右仆射殿前都指挥使建雄军节度使加恩制嘉祐八年四月十二日 北宋 · 宋英宗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三○、《宋大诏令集》卷一○一
门下:朕奉凭几之遗言,膺践祚之重寄,惕焉若厉,惧不克胜。
惟时赏赉之行,厥有政常之旧。
盍申前训,昭示至公?
卫功臣殿前副都指挥使建雄军节度洋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工部尚书使持节洋州诸军事洋州刺史、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平原郡开国侯食邑一千一百户、食实封四百户李璋,当朝近亲,奕世积德。
地连戚里,不以贵富而自矜;
职在殿岩,惟知朴谨之为守。
先王违豫,肆朕缵承。
徼巡有严,表里惟穆。
尚书右相,全晋大邦,临长师联,进开国公
重陪多赋,仍衍真封。
宠光所加,贤令攸属。
于戏!
遭家不造,方艰疚于予怀;
卫社有劳,宜褒优于乃绩。
勿忘忠荩,永对丕图。
可。
济民仓记治平三年 宋 · 李璋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七、《永乐大典》卷七五一三、绍熙《云间志》卷下、嘉庆《松江府志》卷一九、《嘉禾金石志》卷一九
夫事有钜可遗,而微可书者,抑有民忘其劳,犹以大为小者,其并见于秀州华亭之县仓乎?
治平三年五月一日,予舣舟仓下,会老人植杖而言曰:我邑岁输公租一十万有奇,入于州,户苦之,近俾就藏僧寺客亭,人忧之,借粮贷种数加多,无定计。
夙夜警,逻皂勤之。
素无仓也,其谁敢议其仓者?
今仓成之初,筑蔬圃、割湖地,为敖十八,容受十二万民,自号济民仓,实济而悦之也。
翁云:自祖父来,脱五代汤火,沐浴膏泽,拭目观大平,踰百年为幸,民未识官仓,今见之,益以幸。
翁顷尝病河之冰,船阻而寖矣。
官督急,胥是捽而抶矣,此岂仓之屋,乃民之身矣,仓完身完而已矣。
民之心一若是,如何不曰济之乎?
翁且不知知县谁何,翁闻嘉祐七年夏迎来,次年七月敢议仓,请于州,州请于外台,从其议。
已而民愿助力者,源源不可遏。
于是远致海水,又不半稔而仓立。
翁在田中与乡人闻,则不信,亟闯之,赫哉伟乎,其可信之也。
迫而察,仰而观,非人力,神而化之也。
翁怪如是,乃询于众。
众谓我家既力有馀也,令不吾扰,恺悌之恩也。
《诗》云:「恺悌君子,民之父母」。
父母有命,可违欤?
仓费大,共助之,小也。
令言重,分任之,轻也。
费之愈大愈小也,言之愈重愈轻也,恩酣心而劳忘形也。
湖亭蔬圃,不利人而害人者也。
昔谚有之曰:责亭葺而游亭不理而休,责圃滋而育蔬不供而朴。
今变害为利,反谚为颂,其颂云:仓亦有亭,廨亦有圃。
亭席高广,圃茹蕃庑。
翁又曰:古圣贤兴利在民者,以为称职,耻名之常也;
后世兴作游观,利在己而反名之,是自名其无耻者也。
知县其如何人也;
然翁闻仓成之日,与诸僚吏落之曰:吾不图为仓而至于斯也,慰民心而自谓济之也。
已然,则翁知夫知县之志在柱石朝社,而不在委积禾黍也。
宜矣!
柰何民之言曰:事虽钜而无益,莫若微而有德。
微犹然,况大者乎?
翁亦曰:颂可传,莫若刻之于石,千万斯年,子盍记之乎?
为记之,苏士李璋也。
为书之,监殿丞徐大方也。
为立之题之者,主簿方泽县尉德新也。
兹二人,实佐佑于知县
殿丞袁公,成仓者也。
公名晋材,字器之,淄人也,是为记。
道士卓君墓志铭元丰元年九月1078年9月 北宋 · 孔武仲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九五、《宗伯集》卷一七 创作地点:江西省九江市
卓君名玘,字玑石
泉州晋江人
弃家为道士,游四方,尝北济大河,南出岭表。
公卿大夫,多与相善。
成德军节度留后李璋奏得紫衣。
吕诲御史谪守江州,请君居天庆观,凡十八年乃退,属其事于弟子胡洞微。
元丰元年五月某日将逝,作三颂以遗所尝往来,大较皆落去世累,追逐神仙之言。
享年七十有五。
九月某日葬于德化县贵乡陵家垄。
君天资俊明,学问不倦,自道家书及星辰、五行、相术、壬遁之说,推考皆得其要。
与众人接,言若不能出口,及燕闲议论,援古證今,出入百家,听者为惧。
明于事变,深沉有谋虑,未尝茍发,其所然否,人多不能损益也。
天庆观久废不治,支扶败倾,以度岁月。
君身持俭约,下与厮役同食,斥其赢馀,以治新之,坛场殿室,皆用道家法仪,学者益盛,自君始。
及其卒也,闻者皆叹息,吊者皆哀。
余早与君善,常奇君材而惜其不为世用。
及来过九江,适当君疾,叩门将见之,君方寝未寤,明日而君卒。
呜呼!
死生之际,其迁徙迅速,盖未足道者
谓惟文字可以传于后,而致余所以厚君之意。
乃为之铭曰:
奄兮忽兮,其化以疾。
生与没兮,若屈伸膝。
君所自达,余又何悲。
其传则永,镵此铭兮。
乞定河仓法断遣刑名奏元丰七年十月 宋 · 吕嘉问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四九
近者牛羊司典吏李璋犯乞取赃已论决。
窃惟朝廷捐数十万缗,行一重法于天下,欲得吏清政平,待之固已至矣。
而无忌惮之吏,已渐弛于法行之初,盖由本法与钱之人才减取钱之人二等。
乞定河仓法断遣刑名,自陈告首之赏,与引领过度一切如旧外,其行用者,止以不应得为坐之。
故赠昭化军节度使杨应询神道碑 宋 · 王安中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六一、《初寮集》卷八
政和六年,某同修国史,考外戚世序,维章惠皇后真宗,拥翼仁庙,躬襁褓调护之劳,景祐中创立皇嗣,援纳英宗,有大功于两朝。
大观元年,上幸兴德院,顾怀祖考,录定策之臣,宠逮子孙。
深惟景祐之议,灼见天心,卒然初谋,入继大统,繄后一言,基命万世,宜褒赏外家,显示天下。
今其侄孙某方守雄州,治有异绩,乃超授泰州防禦使
永桥之役,以洋州观察使大名府路马步副都总管
诏屯兵河上,命下属疾,犹自力戒行,已而告薨。
讣闻,上深轸悼,特赠昭化军节度使,谥曰「康理」。
既葬,其子请辞刻墓隧之碑,某曰:「先后社稷之勋,具在史册,而公尽瘁于国,有太常之谥,幽堂之铭,可信不疑,法宜书以垂后」。
公讳应询字仲谋,其先益州郫人章惠之贵,移籍开封
公,赠太师中书令知信、宿国太夫人盖氏之曾孙,建宁节度观察留后、赠太尉景宗安定郡夫人吕氏、清河郡夫人张氏之孙,皇城使、赠右金吾卫上将军永节、咸宁郡夫人王氏、永嘉郡夫人陈氏之子。
生数月,祖荫以官,长而开敏俶傥,慨然有志于功名。
初监威胜军西汤驿,应群牧使韩缜之辟,与契丹画境代北。
河决孙村,修河司选为僚,事必俾公禀于政府,条析明辨,大臣咸以为材。
久由河北副将擢知顺安军
年志盛壮,勇于有为,而动皆中理,治誉翕然。
边人驰射为俗,公兴学迎师,执经讲问,儒冠四集,户有弦诵。
民救父,殴搏仇致毙,公闵无兼侍,杀且非意,吏固当以绞,公固请谳,诏果贷死。
金吾保州,壤接化均,两邦歌之。
移守信安,未行,改保定
坐姻家左迁,历京西京东二将。
遭外艰去职。
终丧,从熙帅筑金城关,遂领京东兵。
今皇帝即位,再守顺安,召见,语当上意。
契丹使贺天宁节,留副接送伴。
移知岢岚军,未赴,易霸州
岁大饥,倾廥赈之。
募民开陂泽,官助其费,使食其利,所活万计。
塘泺迫城,渐加积潦,至浮户以行,公增堤为长衢,浚傍地以泄水,自是人不病涉。
穷边无医,公请立法,颁太医方书于州,辇所用药于帅府,市揭名价、取薄息,以供僦直,众赖以济。
召为崇宁元年契丹正旦副使,陛对,漏下八刻,即其日兼閤门通事舍人
公恬于仕进,初命三班奉职,积四十八年而为文思副使,及此膺上亲擢,时论尤以为荣。
上付公五事,密刺于契丹
属耶律禧立,庆吊交驰,吉凶礼渎,公崇大体,不问细故,北人惬服。
归将至其中京,送者请驰入城,为哲宗忌。
又留明日,赴其故主祥祭,众疑改故事,且无朝命,公曰:「中国以礼义为四夷所尊,彼以先帝之故而亟行,因为其主而少留,此善意也,奈何拒之」?
遂听其请,后著为令。
半道除湖北沿边安抚副使,觐辞皆对,奖遇弥渥。
得北国八事,为《别录》奏之。
上俾归谕诸帅,申饬武备,如公所陈。
会雄守罢,即诏摄守,公入奏事,究言北方利病,上延问甚款。
辰正,公遽趋下,命改日再对,面授西上閤门副使
三年,遂知雄州、兼制置屯田使河北沿边安抚。
既统郡十六,事联四帅,其任既重,而控北国往来之冲,移檄占词,动系机会,守将非通古今,识度宏远,则暴猛失和,轻懦招侮。
公世官朔陲,因俗施政,小大悦附。
沉谋而善断,威望隐然,名震敌境。
契丹以夏人连姻,请所还削地,使不获命。
是冬引兵而南,受礼于幽州,上以群疑访公,公谓「契丹盟誓百年,酣嗜惰逸,兵不素厉,矧仰岁赐,恩给诸蕃,讵敢轻绝于我,殆虚诳也。
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
惟蒐卒峙粮,示以形势。
明年契丹果北走。
上善公策,迁引进副使,又迁西上閤门使,且俾再任。
五年契丹以其相萧保先、牛温舒不时来使,必欲为夏人得地,或曰兵使入,边州皆警。
上重其事,乃以公副枢密直学士梁子美往迓于境。
二使初以国相欲贵倨自异,公揣知而逆折之。
距国门一舍,上驰使赐公金带,及门,又命近侍问契丹情伪。
公对曰:「彼无能为,其夸肆大言,徼幸万一耳。
唯坚前议,彼计索矣」。
既对,具奏方略契丹讫去如公谋。
御史永静妖人方暑,诛逮满狱,公徐为上区别,天慈恻然,止坐首恶,贵近知而不敢言者,颇有愧色。
上因命公有所论奏,疾置直达,勿关有司。
寻兼高阳关路兵马钤辖,所以慰遣甚厚。
李勉啸聚亡命匿西山,为盗并、镇。
令军攻之,发民转饷,两路骚然。
朝廷罪部使者玩寇,责战日急。
公言「师老患生,恐甚于,愿罢诸军将,裁留逻兵,扼险困之」,等遂降。
契丹使北还,必以夷乐逆于白沟。
前此,尝有私见归信容城汪慈明自言其名者,乃契丹宠伶,具闻几事,愿得内附,令疑而却之。
边臣遽奏其去,密诏委公暨慈明,丁宁必得,且有异赏。
公授谍以术,物色敌中,卒与偕来,送于京师,其语不妄,遂命以官。
虽彼至亲,终莫之觉,而公避赏,绝口不言。
故时谍语不根,眩误耳目,公参伍检核,厚其赏犒,聘使之出,必选谍者,潜以左契,见于敌帐。
亟先驰归,动静悉以闻,使还,验皆合。
上喜,进东上閤门使
西输之民,困敌贪虐,公戒吏勿扰,用助侦察。
旋以觇报精审拜四方馆使,公以褒典再下,因是固辞,推功僚佐
上多公不伐,均赏有差。
公明于用间,敌在目中。
其所指取如探囊物,而人莫知谋所从出。
然事有当秘,不可得而书者,观上之屡赏,则公成效多矣!
计司以边食之乏,移于沧,公疏擿其谬,以雄一州须十万斛,科车括船三年乃毕,岂惟民劳,而水陆僦费二万一千馀缗。
槩之诸州,十倍此数。
请均僦钱,增价以籴,诏立罢运。
玺书报公,事有未便,无惮条列。
已而集塞下,乃撤旧仓之隘,宏壮而一新之。
大观初,公既以章惠前功,躐迁秦州防禦使,未几天子受八宝,敷大庆,又拜汧州观察使,升本路马步军总管,仍以子泽书沿边司机宜文章。
公感殊遇,益罄忠力,奏置本钱二千万,收其赢以养士,士奋于勇。
始,公摄雄州,上以归信容城弓手,敌惮其劲,议增倍为千人,众意难之。
公独曰:「县必有弓手,本以备盗,岂为邻国增之?
敌将为辞。
且武技之精,去鞍疾驰射,神臂弓百步命中,增倍为难」。
上遣使按实。
又擢公子閤门看班祗候
母丧乞解官,不许,敕有司具葬,公乃请入觐,冀陈至情。
甫及都城,易定州路副总管,寻改西甫副都总管
既内徙,始听终制。
禫除,提举万寿观、副馆伴契丹使。
上劳问良久,公自叙感泣,锡御、绮锦以助私觌。
馆例,赐温州,而贡包未达,吏取他以赐。
敌不受,且求真者,须小使送之涿州公让之曰:「本朝唯馈北主,则边臣为小使,使者敢自比邪」?
敌皇恐出拜。
公密奏微物,仍许以贡至仍赐,敌又喜过望。
力请捍边。
复为定州路副都总管,徙真定,不行。
踰年,移大名府路,以病请致仕,翼日,薨于魏,实政和五年正月壬辰,享年六十有三。
诏官亲属五人,迁一子閤门祗候,赙赠金帛加等。
其年四月辛酉,葬祥符县开封乡毛郎村之原。
元配赵氏,继室两张氏,皆赠硕人,祔葬公墓。
男泽,忠训郎閤门祗候
渊,儒林郎
深,保义郎
女:长适修武郎赵景之,次适承节郎阎璟,次适将仕郎彭年,一在室。
孙植、梠,保义郎
栱、朴,未仕。
女孙三人,皆幼。
公天资孝友,金吾之没,哀毁骨立。
家时尚贫,葬其族十有三丧,聚食者百馀人。
及贵,恩义益笃,推荫兄息。
没之日,季子犹未仕。
轻财仗义,所交皆世名人。
士去门下,踵为达官。
政简而惠,破奸擿伏,庭无讼,民画像事之。
治军不烦,士卒畏爱,所在肃然。
胸次落落,坦诚待物,于事若不经意,而机略明悟,当大利害,众方骇惑,谈笑立决。
仪干秀伟,博学而好属文,敏于辨论。
上每命使,必为选首。
方时治安,护塞总戎,折冲樽俎,有古良将之风。
以身许国,遇事敢言,上察其诚,眷倚特异,受中诏四十有三,亲洒宸翰者四。
观其奏议,炳炳数百篇,可以知其忠矣!
系曰:
帝德天覆,威怀北戎。
粤有良翰,时维杨公
公才文武,王国之杰。
受任朔方,世载劳烈。
帝曰汝能,往使于北。
遂分将符,镇抚吾圉。
敌援重,请还削地。
使来非时,汹汹群议。
公折其骄,彼谋斯沮。
狼贪革心,弭耳徐去。
治雄六年,兵厉食衍。
谋良削盟,功高用间。
章惠之勋,褒恩及族。
乃如公贤,克荷恩禄。
大伾导河,以既属疾。
慷慨治行,匪躬之恤。
讣闻于朝,宠赠加谥。
惟帝念终,哀荣终始。
毛原膴膴,繄此佳城。
公乎千载,其凛如生。
曾端伯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二九、《鸿庆居士文集》卷一二、《宾退录》卷六
某虽有门下一日之雅,而穷陋寡闻,不知官簿所在。
日者旌棨南来,传诣合淝,辄具书省候。
伏辱遣骑赐答,高辞妙墨,烂然累纸;
开阖三过,何贶如之!
具审即日初暑,台候万福。
某又蒙驰赐《百家新选》一集,发函开读,每得所未闻,则拊髀爵跃,读之惟恐尽也。
欧阳公《集古录》云:「物常聚于所好,而得于有力之强。
如好之无力,有力而不好,皆莫能致也」。
宋兴二百年,宗公巨儒,骚人墨客,专门名家,大篇短章,或脍炙士大夫之口,或沦废于兵火,几亡而仅存,蒐揽亦略尽矣。
而诗引所载,多者数百言,少者数十言。
其人出处大致,词格高下,盛德之士,高风绝尘,师表一世;
放臣逐客,兴微托远,属思千里,与夫山巉冢刻,方言地志,怪奇可喜之词,群嘲聚讪戏笑之谈,靡不毕载。
《集古录》又云:「惟世之所贪者,无欲于其中,然后能一其所好」。
岂不信矣!
夫某窃读诸引之后,其诗旧所见不复读,读未见者,每遇佳处,或一再读,或三复而不能休,不谓投老残年,获睹奇胜,幸甚过望,不可言也。
某学迂才下,为世畸人,区区小技,如腊鼠然,不可出郑国尺寸之地。
比读新著,而私意粗亦有合者。
秦少游云:「曾子固文章妙绝古今,而有韵者辄不工」。
此语一出,天下遂以为口实。
南丰作《李白引》,以谓闳肆瑰玮,非近世骚人所可及者,而连类引义,中法度者寡。
荆公屡称郭功父诗,而南丰不谓然,功父疑之,荆公曰:「岂非子固以谓功父天才超逸,更当约以古诗之法乎」?
南丰论诗如此。
如《兵閒》一诗指徐德占,《论交》一诗指吕吉甫,又有「黄金颜扬」诸诗,皆卓然有济世之用,而世人便谓不能诗,某所以不喻其言也。
荆公《诗》:「人言直节生来瘦,自许高才老更刚」。
《雪诗》:「平治险秽非无德,润泽焦枯实有才」。
《送李璋下第》:「才如吾子何忧失,命属天公不可猜」。
世人传诵,然非佳句。
公诗至知制诰乃尽善,归蒋山乃造精绝,其后《再送李璋下第》、《和吴冲卿雪诗》,比少作如天渊相绝矣。
白公诗所谓辞达,大抵能道意之所欲言者。
苏、黄门诗已不逮,诸公北归后效白公体益不逮,惟四字诗最善。
张文潜晚年诗不逮前作,意谓亦效白公诗者。
公述潘邠老言:「文潜晚喜白公诗」。
信矣如所料也。
东坡论陶诗「精能之至,乃造平淡,如佛说蜜,中边皆甜。
若中与边皆枯淡,亦何用?
陶诗外枯而中腴,若淡而实美也」。
公谓徐师川晚年务造平淡,终不如少年精巧。
盖平淡不可为,水落石出,自见涯涘,非积学之至,不能到也。
吕居仁作《江西宗派》,既云宗派固有次第,陈无己本学杜子美,后受知于曾南丰,自言:「向来一瓣香,敬为曾南丰」。
非其派也。
靖康末,吕舜图作中宪居仁师川于宝梵佛舍,极口诟骂其翁于广座中,居仁俛首不敢出一语,故于《宗派》贬之于祖可、如壁之下,师川固当不平。
惠洪伪作鲁直《赠诗》云:「气爽绝类徐师川」。
师川喜以为是,不免与惠洪为类,此又不可晓者。
《冷斋夜话》载秀老一事,某在江西时,恶其狂诞无稽,坐客皆怃然,此僧中奴,固不以笞骂为辱。
东坡橄榄诗》云:「已输崖蜜十分甜」。
惠洪以崖蜜为樱桃
又有俗子假东坡名注杜诗,云「金城土酥静如练」为芦菔根者。
东坡《地黄诗》云:「崖蜜助甘冷,山姜发芳辛」。
制地黄法,当用与蜜,而用樱桃乎?
黄师是守泗时,以酥酒遗东坡,答诗云:「关右土酥黄似酒,扬州云液却如酥」。
土酥芦菔根,乎?
著论斥其妄,良有益于后人耳目也。
某每观其公叙诸诗,词句温丽,纪次详实,尊贤乐善,得诗人本意。
叹仰之馀,又见曾存之晁无咎廖明略诸公,已推重于幼学之初,而一时名胜,皆其俦匹,然后知公致力于诗文久矣。
曹元宠米元晖,殆是子美诗中黄四娘者耶!
元宠诗殊有可观,若「都都平丈我,又待入红窗」,迥矣!
聊发千里一笑。
某自拜赐,凡六日,读尽所著五十九卷,与《拾遗诗话》一卷,而后修书拜送使者,尚当细读,别具记。
不宣。
陈首张宪谋叛事状 北宋 · 王俊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九、《挥麈馀话》卷二、《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四三、《鄂国金佗粹编》卷二四
左武大夫果州防禦使、差充京东东路兵马钤辖、御前前军副统制王俊
右,八月二十二日夜二更以来,张太尉使奴厮儿庆童来请去说话。
张太尉衙,令虞候报覆,请入宅。
莲花池东面一亭子上张太尉先与一和尚何泽点着烛对面坐地说话。
到时,何泽更不与相揖,便起向灯影黑处潜去。
张太尉面前唱喏,坐间张太尉不作声,良久问道:「你早睡也,那你睡得着」?
道:「太尉有甚事睡不着」?
张太尉道:「你不知自家相公得出也」。
道:「相公得出那里去」?
张太尉道:「得衢、婺州」。
道:「既得衢州,则无事也,有甚烦恼」?
张太尉道:「恐有后命」。
道:「有后命如何」?
张太尉道:「你理会不得。
我与相公从微相随,朝廷必疑我也。
朝廷交更翻朝见,我去则不必来也」。
道:「向日范将军被罪,朝廷赐死。
范将军从微相随,元是雄威副都头,转至正使,皆是范将军兼系右军统制同提举一行事务。
心怀忠义,到今朝廷何曾赐罪。
太尉不须别生疑虑」。
张太尉道:「更说与你,我相公处有人来交我救他」。
道:「如何救他」?
张太尉道:「我遮人马动,则便是救他也」。
道:「动后甚意似」?
张太尉道:「这里将人马老小尽底移去襄阳府不动,只在那驻劄。
朝廷知,必使岳相公来弹压抚喻」。
道:「太尉不得动。
人道若太尉动人马,朝廷必疑,岳相公越被罪也」。
张太尉道:「你理会不得,若朝廷使岳相公来时,便是我救他也。
若朝廷不肯交相公来时,我将人马分布,自据襄阳府」。
道:「诸军人马如何起发得」?
张太尉道:「我虏劫舟船,尽装载步人老小,令马军便陆路前去」。
道:「且看国家患难之际,且更消停」。
张太尉道:「我待做你安排着,待我交你下手做时,你便听我言语」。
道:「恐军中不伏者多」。
张太尉道:「谁敢不伏?
傅选道我不伏」?
道:「傅统制慷慨之人,丈夫刚气,必不肯伏」。
张太尉道:「待有不伏者,剿杀」。
道:「这军马做甚名目起发」?
张太尉道:「你问得我是,我假做一件朝廷文字教发,我须交人不疑」。
道:「太尉襄阳府,后面张相公遣人马来追袭,如何」?
张太尉道:「必不敢来赶我,投他人马来到这里时,我已到襄阳府了也」。
道:「且如到襄阳府张相公必不肯休,继续前来收捕,如何」?
张太尉道:「我又何惧」?
道:「若番人探得知,必来夹攻。
太尉南面有张相公人马,北面有番人,太尉如何处置」?
张太尉冷笑:「我别有道理,待我遮里兵才动,先使人将文字去与番人,万一支吾不前,交番人发人马助我」。
道:「诸军人马老小数十万,襄阳府粮如何」?
张太尉道:「这里粮尽数著船装载前去,郢州也有粮,襄阳府也有粮,可吃得一年」。
道:「如何这里数路应副钱粮,尚有不前,那里些小粮,一年已后无粮,如何」?
张太尉道:「我那里一年已外,不别做转动
我那里不一年,交番人必退。
我迟则迟动,疾则疾动,你安排着」。
张太尉又道:「我如今动后,背嵬游奕,伏我不伏」?
道:「不伏底多」。
张太尉道:「姚观察、背嵬王刚张应李璋,伏不伏」?
道:「不知如何」。
明日来我这里聚厅时,你请姚观察王刚张应李璋,云你衙里吃饭,说与我这言语,说道张太尉一夜不曾得睡,知得相公得出,恐有后命令。
自家懑都出岳相公门下,若诸军人马有语言,交我怎生置禦?
我东则东,随他人,我又不是都统制,朝廷又不曾有文字交我管,他懑有事都不能管得」。
至三更后,归来本家。
次日天晓,二十三日早,众统制官张太尉衙前张太尉未坐衙,叫起姚观察于教场内亭子西边坐地。
姚观察道:「有甚事,大哥」。
道:「张太尉一夜不曾睡,知得相公得出,大段烦恼,道破言语,交来问观察如何」?
姚观察道:「既相公不来时,张太尉管军,事节都在张太尉也」。
观察道:「将来诸军乱后,如何」?
姚观察道:「与他弹压,不可交乱,恐坏了这军人马。
你做我覆知太尉,缓缓地,且看国家患难面」。
道罢各散去,更不曾说张太尉所言事节。
去见张太尉,唱喏,张太尉道:「夜来所言事如何」?
道:「不曾去请王刚等,只与姚观察说话,来覆太尉道:『恐兵乱后,不可不弹压,我游奕一军钤束得整齐,必不到得生事』」。
张太尉道:「既姚观察卖弄道他人马整齐,我做得尤稳也,你安排着」。
便唱喏出来,自后不曾说话。
九月初一日张太尉起发赴枢密院行府去辞,张太尉道:「王统制,你后面粗重物事转换了著,我去后,将来必共这懑一处,你收拾,等我来叫你」。
重念俊元系东平府雄威第八长行日,本府阙粮,诸营军兵呼千等结连,欲劫东平府作过。
当时食禄本营,不敢负于国家,又不忍弃老母,遂经安抚司告首,奉圣旨补本营副都头
后来继而金人侵犯中原,靖康元年首从军旅于京城下,与金人相敌,斩首及口内中箭射落二齿,奉圣旨特换授成忠郎
后来并系立战功,转至今来官资。
尽节仰报朝廷。
今来张太尉结连起事,不敢负于国家,欲伺候将来赴枢密行府日,面诣张相公前告首。
又恐都统王太尉别有出入,张太尉后面别起事背叛,临时力所不及,使陷于不义,已于初七日面覆都统王太尉讫。
今月初八日,纳状告首,如有一事一件分毫不实,乞依军法施行。
自出官已来,立到战功,所至今来官资,即不曾有分毫过犯。
所有应干告敕宣劄在家收附外,有告首呼千等补副尉都头宣缴申外,庶晓俊忠义,不曾作过,不敢负于国家。
谨具状披告,伏候指挥
张宏特支请给奏状隆兴元年正月十二日1163年1月12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三、《掖垣类稿》卷六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右,臣准中书门下省送到录黄一道,正月九日三省同奉圣旨,殿前指挥使、左班都虞候荣州刺史、押行门奏万福祗应张宏可特与支破带遥郡请给者。
右,臣伏闻仁宗皇帝时屡下诏书,推劾干请内降之罪。
嘉祐二年镇海军节度观察留后李璋用此转官,为谏官陈升之劾奏,罚铜三十斤,著在国史,永以为宪。
近者陛下命郡臣条陈时弊,其间多以此事为言,窃谓圣明必赐裁择。
今检照张宏特支遥郡请给事因,既非御笔,又非宝批,止用白劄子而已,臣不知此命何自而出。
幸付三省,尚可进呈,设若指授百司,亦用方寸之纸,奉行则难辨真伪,不行则轻损命令,甚为陛下惜之。
一班直之长耳,去秋已尝特支全分请给,缘户部执奏而止。
今才数月,乃复夤缘请托,紊烦天听,比之李璋,贵贱殊绝,尤不可以无惩也。
臣愚欲望圣慈收还前诏,仍用仁祖故事,将宏量加责罚,以示四方,以为后戒。
所有录黄,臣未敢书行,谨录奏闻,伏候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