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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户绝之家许立近亲为继者奏政和三年闰四月二十七日1113年闰4月 北宋 · 刘炳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八、《宋会要辑稿》礼三六之一六(第二册第一三一六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有旨王彦林以弟彦通与叔母宋氏为继绝孙。
户部员外郎盖侁彦通元丰中孟开以侄孙宗颜为嫡孙例,事体明甚。
大理寺官皆以为允,独寺丞吴瑰异议。
窃以深文刺骨,离于人心者非所以为法,胶执拘滞泥于故常者非所以为礼。
法不违于人情,礼固可以义起。
君子者法之原,必本于平恕;
圣人者礼之制,莫尚乎变通。
不明礼法之本原而欲绝人之世,岂先王之用心哉?
孔子曰:「继绝世,天下之民归心焉」。
盖以其无后而绝,故继之也。
若祖自有子,又尝娶妇,方得养孙,或有子未娶而亡,亦不得养孙,则天下之绝世将不可胜计。
以是为礼法,不亦可乎?
盖侁议是,若如议,则元丰孟宗颜、绍圣刘守信二家,皆可追夺产业。
数十年之间,天下之养孙者不惟世守其先畴,或已经荫补,若行此议,则乡里奸民,倚法搔扰,长告讦之风,起争竞之俗,非所以绥靖四方也。
若曰使皆有继续,则天下遂无户绝。
夫法有养子、养孙,盖虑天下有绝灭之家也。
户绝,财产所得几何?
政和元年诸路户绝钱万馀贯而已。
使皆知立后,遂无户绝,一岁虽失万馀缗,圣主之所乐为也。
常州江阴县寿圣渊禅师塑象记大观三年十月 宋 · 孙冲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六四、民国《江苏通志稿·金石》卷一○
禅师姓董氏名海渊开封人
生不茹荤,九岁侍其亲官潇湘,指云盖山曰:「吾旧居境界,愿割天属爱而栖迟焉」。
清己师摹其顶曰:「法器也」!
其亲以己有德,使依之。
庆历二年,贡《乾元祝寿疏》,被恩剃染。
及游庐阜,遇暹公,谓同志曰:「海上横行,是此老子」。
遂袒肩作礼。
既传其妙,即去,而暹公送之以偈云:「六年止开先,三载为侍者
此日下层峦,但虑知音寡。
尔本簪缨族,来入金仙社。
立雪几忘形,问心已闲暇。
草木如今处处青,灵云谩说桃花谢」。
江阴寿圣初构,吾祖施金应写贝文,秘诸巨屋。
师至视签目,笑曰:「复为触窗蝇尔,与夫用心而他者有间」。
故首尾饫读番次,不知其他。
客至与语,不及世务,唯诸法因缘而已。
寿圣法席偶虚,欲得善知识者主焉。
丰直讲王彦鲁沇之与先人莫逆,每曰有韫匮妙宝,而光彩自昭,如渊禅客者是已。
邑中长者咸誉其行。
先人状诸有司,三命师方从之。
临江何公正臣侍从金陵,念于渭阳,将以大刹驻其锡。
师虽往,曰:「吾视身犹蜕,此大而彼小,孰区别也耶」?
舟还,浮玉、佛印、元老指师如左右手,乃会于妙高台,表元曰:「别后何所得」?
师曰:「相见又无事」。
元曰:「太彻骨也」。
师曰:「不来还忆君」。
元将修供,款曲无生话,遽闻拿音,亟视之,而一叶已夷犹于中泠。
元谓其徒曰:「吾与伊人同灯分焰,宜有契分。
其忘情尚尔,况于金陵乎」?
贵人有问:冤结,解以何术?
师曰:「胸中无黑,焉解为」?
邑宰者以暴狠服民,群小负炎而蚁聚。
僧居寿圣,最为冗地,烹鳞烙毛,昼践夜喧,众莫敢议。
或请师诲,师曰:「惟鳞惟毛,从善人所恶中来,一烹一烙,盖其分也」。
负炎者悟,往往跪谢。
鼠盗劫衣,以刃刺师口,师齧刃不怖。
盗畏,蹑瓦而去。
众骇以视,然犹定而不伤。
或问其故,师曰:「吾疑梦也」。
且师定所,蚊蚋独无。
晚年竟夜无睡,弟子窥之,俄有扣关者,师启扉而白衣,并拜曰:「久事左右,幸无过」。
师予之茗而辞。
明日,师语其众曰:「吾来四十三年,而代者随至。
吾倦矣,止欲盈尺之地以宴寂,无恒吾化」。
诸兄(沂、天、典、津)以师为先人友,见师数告休,而众亦不能强,即奉于西堂。
等觉源师,故自晋陵从请,遂升法席。
曰:「之子吾知其来」。
源之,是初解包日,云门才游方而敏,公知之。
事几类此。
未几,澡身换衣,结跏于床。
适持戒者馈馔,食竟,操笔书曰四句偈,嗒尔而化,实大观二年十月二十八日,得寿八十四。
后七日,善男子以香木五百斤火于君山之阳。
平居下视,虽与人,而首不举。
及化也,面若对物,至焰触龛裂,则如如不动,岂古人所谓骨强者欤。
诸年少竞指其腹云:「此破必秽。
闻道家尤忌,引去是宜」。
已而风旋烟扑,其气芬馥,如然。
观者合爪敛灰之日,不坏者三:齿、舌、睛尔。
众□坚固子,无不满意,至有红色舍利如豆者焉。
善男子不忍流其灰,请和以香泥,为像。
像成,而其徒惠宗等录其行,俾冲记。
且冲仕进不以文目,笑于聋俗,设勉力为书,奚使人信?
虽然,夙奉遗训,目击纸上语,酷好为古,言求诸已,固无歉。
今邑中豪杰不少,屈彼大手笔,当信于后人。
冲请辞,惠宗曰:「先德与,犹陶令之于远公也。
子念先德,毋拒我」。
冲三复之,不敢拒,于是作记。
赞曰:
维道与貌天与形,形貌于吾非实相。
既返本虚离诸妄,云何即妄复求真。
欲认为真惑愈深,诸佛应须偷眼笑。
彼美庄严三十二,不是如来妙色身。
苟非如是现众生,安得群盲刬病瞙。
故邑中善男子,塑香成像拟自然。
满坑满谷傥可寻,当即有灵同见在。
我今洗涤身口意,顶礼寿圣渊禅师,然灯为烛净土容,愿此慧光长不灭。
小师惠宗、惠澄,勾当立石惠沔,典座沙门庆才,维那沙门惠则,监院沙门海潜,首座鉴大师正自,住持传法赐紫觉大师秘源。
大观三年十月二十三日练江居士孙沂奉母亲唐氏命施石。
毗陵潘震同男允升刊。
朝散大夫致仕柱国赐紫金鱼袋侍其公墓志铭崇宁五年九月1106年9月 宋 · 葛胜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六、《丹阳集》卷一三 创作地点:江苏省淮安市涟水县
公讳玮,字良器姓侍其氏苏州长洲人
世序自先汉广野君之裔孙赐氏食其,后有为武帝侍中者,因又合官与氏,而称今姓。
曾祖仕李氏,知吉州
归朝,任监门卫大将军,赠左神武卫上将军讳祯
右侍禁讳宪
考赠右正议大夫讳泳
家世以武显,族大且贵,闻天下。
公独自刻习儒学词章,从进士
皇祐二年中第,调杭州富阳开封阳武二县主簿掌书记阆州
著作佐郎,知池州建德县,遭正议忧。
服除,知光州固始县,监鄂州酒,又知吉州永丰签书桂阳监判官
稍迁通判全州,移刺化州,又刺池州,表请致仕。
积官至朝散大夫,勋柱国,赐服佩视三品。
富阳故两税局,一隶主簿,公至课辄倍。
他日专征者负殿且罢斥,公悉推羡数畀之,使偿逋额,课更以最上,而公以此称长者。
阳武官僚继踵坐法免,公齿少,独当大邑,风政凛然殊异。
府尹包孝肃公材之,檄摄右军巡判官,至则为之尽力。
有亡命卒坐剽金,论弃市。
狱具,公覆视文案,疑有冤,讯得其情,白尹,为平停之,囚以不死。
在职满岁,申活枉桡以十数。
济办府事,隐然名动诸公,尹滋材之,欲表为真,人谓公且阶此显仕,而公方荐所知自代,尹义而从之。
河水怒溢,啮埽决坏,朝廷出制使驰视。
公临水冲,料丁壮蚤莫护作,遂以塞闻。
任事者皆进秩,独不自言。
固始询求遗便,尝穿永清、南津二渠,漕粟、溉田交赖之。
永丰大姓持吏短长,因横恣渔食闾里,又土俗以鼠芮蛊毒杀人,公禁沮立绝。
全守武人,不闲吏治,公阴为处议,每条教下自幕府,不知由公出也。
化州僻陋,下车筑校舍,置师生诵说,间为拥经亲授义训,人士知趋学,自公始也。
州佐海南代还经郡,市征者故与有仇,以匿货文致其罪。
公廉知状,为处平之。
州佐欲挟公修恨,则疏其宿负,求穷竟之,公亦无所听,繇此两人交德公
因有坐至重辟者,为奉谳,得减罪一等。
已而录见,辄纵出之,佐吏大惊。
公曰:「是羸瘦不堪杖,杖之必死。
谳之前而杀之后,其去几何」?
人服其敢为。
六年不代,化行南土,归装无岭外一物,当世清之。
池州,籍记桀猾主名,或犯禁辄披籍与重比,以故奸不迹境,郡中翕然称治。
未几召还,遂请老。
公性靖退知足,奉公孤立介特,以质谨自将,不肯挠节媚权近,仕进淹晚,一不缀怀。
夙嗜学问,喜聚书,自少讫老未尝一日去篇籍不观。
工草隶,善属文,赋诗尤多,时称佳笔
制《续千文》行于世。
内行孝友加人。
始官钱塘,迎祖母贾氏夫人以养,承颜尽其欢。
是时族千指,贾方专家政,能使忘归焉。
服前后丧,皆哀臞不自胜。
吴中赀业,前推以赡同产子,晚节无所于归,因徙贯宣城,招季弟共居,视遇与己无厚薄。
退居十年,论议本忠厚,专以表善赒急为心,江左衣冠仰为轨式。
春秋虽高,精明如壮人。
俄属疾甚微,沐浴更衣,命左右掖坐,若将寐者,泊然而逝,崇宁三年十月丙辰也,寿八十有三。
五年九月丙申葬于宣城县万松山之原。
母夫人王氏,太原郡
两娶施氏,封仙居永嘉县君,皆有贤行。
男六人:鈜,桂州永福县
锜,前卒;
锷,通州司法参军
鍴、钊,举进士,皆有学守,孝谨祥顺,名能世其家。
女三人,皆嫁,婿路庆隆为左班殿直蒋忱藤州镡津县令王彦思为鄂州蒲圻
孙男女十三人。
某,侍其自出也。
先夫人北海君于公笃友爱,平时道公事不虚口,故其不肖子得公世次行治劳烈为详,义不敢以疵贱辞毋铭也。
因泣铭曰:
侍其之先,高梁启封
以官命氏,繇汉侍中
逮公曾祖,脱迹建业
以武奋功,桓桓累叶。
公以学艺,收科自躬。
与道进退,不棘于逢。
龟紫朱轮,吏二千石
岂曰不逢,未配名德。
惟德之配,天则大之。
宁寿耋,子孙颀颀。
有窾新宫,兆墨云食。
诏万斯年,篆此幽刻。
宋故降授西上閤门使新就差知镇戎军事兼管内劝农使管勾泾原路沿边安抚司公武功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上骑都尉郭公墓志铭大观四年闰八月 北宋 · 王允中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一一、山左冢墓遗文
公讳景脩,字伯永
其先代州雁门人,自崇韬事后唐庄宗,以佐命元勋位将相,焜耀一时,因家于汲。
公六代祖仲贤徙居河朔
宋兴,又徙居汶,故子孙为汶人。
曾祖讳义方,举三《传》,两贡礼部,行义修索,乡里矜式。
祖讳用诚,恬晦不耀。
父讳琳,赠左屯卫大将军
十岁而孤,二弟方幼,屯卫抚养过于所生,至长悉以家赀与之,其自奉甚约,裕如也。
娶宗氏,赠永嘉郡太君
屯卫永嘉皆以公累赠也。
永嘉生公
公自三班借职积官至四方馆使,历霸州阿翁寨主、延州肤施县登州刀鱼战棹巡检提举沙门寨五岛公事、密州管界都巡检使京东第五第六副将开封府第一、河北京西第五泾原第六将,知宁化军火山军阶州管勾沿边安抚司公事,知赵州、德顺军
公少苦学,有大志。
始举进士不利,会朝廷方踵唐制复武举,故相国吕公大防河北转运使,公以所为文贽谒,吕公爱其,以公应诏熙宁六年中本科第。
其在阿翁寨日,寨濒界河,城隍久不治,边臣幸南北通好,备禦不谨,闻有鼠窃,当职者习以为常,恬不为虑。
曰:「一障之间,生聚所赖,忍坐视其被害邪」!
即募兵民乐从者,更代役之,以治郛郭。
属秋潦,环城无燥地,寨宇有蔬圃,得赀颇厚,公即坏之取土以办。
安公焘察访本道,见公所治壁垒完整,知兵民乐输而不劳,遂列其事以闻。
而安抚阎君骄横,行部,见公抗直不屈,诬以生事,曰:「寨城之制,图籍具在,今增不踰旧,非生事也」。
阎理屈而止。
元丰初肤施,朝廷方兴西师,征赋调度,吏倚法扰民。
会吏以病去,延帅沈公括知公才,俾摄邑事。
公躬按籍以稽人民,周知其要,而轻重施舍,一随其力,故民不烦而事集。
元丰四年,从种公谔拓地至米脂,而城峻势不可攻,谍报戎主遣牙头将总铁骑三万以援米脂,觇者报以为然。
公请间,言曰:「今吾军远来,利于速战,乃顿兵坚城之下,日久未拔,馈饷将不继,士气不振。
今强敌在前,若一鼓而破,则米脂可传檄而下。
万一王师小却,前有强敌,后有坚城,或贼以轻骑阻吾粮道,则事可虑矣。
元帅威望素著,信赏必罚,第宜自重,不可履危陵险。
请分公麾下千人,自山背转而上,假为公以督战,则诸军莫敢不用命」。
种公然其计,至则坐胡床指麾,诸军望之以谓真种公也,短兵驰击,无不以一当十者。
然贼焰方炽,王师自巳至午未利,曰:「危矣」。
即以所领精兵千骑驰下,击其中坚。
公身先士卒,手刃二巨酋,诸将乘之,贼兵大溃,尸相枕藉,无定河水为之赪。
至晚,诸部献馘,种宣言曰:「微郭侯,几败大事」。
米脂伪守知单弱无援,即日乞降,种曰:「果如公言」。
特诏授公左侍禁
公拜命,往谢,种劳之曰:「赏止是邪?
我且入对,当面陈公米脂奇功」。
会种病卒,赏遂不行,公恬然不较,人服其贤。
登州沙门岛寨在海洲中,其囚皆四方恶少,分隶五岛,岛置戍卒百人锢守。
当职者常惧其众且悍而难制,得纤过则文致其罪而置于法。
诸岛卒长任私意专杀,即诈以病死称,寨官不复省察。
至,叹曰:「凶徒虽不足惜,然朝廷既贷其死,而复杀之,则不亦累吾君好生之德乎」!
乃移文诸岛,凡囚有罪,必先具款以报,公亲加按覆,有疾者亦以疾报,所隶遣医治之,以所全所失多寡为殿最而赏罚之。
自是讫公岁满,莫敢专杀,赖以全活者甚众。
京东第六副将,出戍熙河经略使范公育一见而奇之。
先是,育遣本道钤辖郝贵护军城兰州,烽障版筑,踰期不集。
令公代贵都统诸军。
始,诸将以公东人,官且卑,易之。
公既至,乃申严约束,责以期会,将佐惶恐,相戒勿犯。
凡三日而城成,驰驿以报,育称荐于朝而赏之。
府畿兵多市人游惰,不习武事,公料简之,咸别其勇怯勤怠而劝沮之,汰其不任征役者百馀人,由是一军号为精锐
绍圣四年泾原城灵平、平二城,公以本道第六将为行营中军将
帅臣章公楶俾公预议军事,功未半,会夏国左右厢监军嵬名阿埋、昧勒都逋等以全军十馀万挠筑兵,皆六州精锐,护军种朴曰:「夏人剽悍,今空国而来,宜持重以待之」。
乃谔之子,雅知公深沉有谋,用公之说,遂破贼,以功迁秩。
火山军据黄河东岸,当西北二虏之冲,每岁河将冰,常屯重兵以备虏寇。
军旧无总帅,诸将人自为长,莫知适从,公患之,曰:「若虏骑潜出,我军虽众而号令不一,必败事矣」。
公即建言,请择主将
朝廷因命公为河内统将,由是军政出于一,而事罔不济。
朔人旧有关市在久良津,津距界濠四十里,朔人忽生事,谓北客赍货入市,有历时不返国者。
偏头村俯近北界,商贾交易,朝往夕返,请迁榷场于偏头村。
公即移书经略使孙公览,言:「国家自景德与契丹盟,疆埸之事皆有誓约,南北守之且百年。
今闻欲迁关市,事虽甚微,而虏人背盟自此始矣。
今苟从其小,将以启其大。
兼云朔百须皆仰中国,苟绝之,大为我利」。
会有旨闭久良榷场,公即日下令遏绝,有神勇军士为边侯,纵北客私易,公廉得实,黥流远方,自是无敢犯者。
晋地狭赋薄,漕司常仰市籴以佐军储,岁载麰以入久良津,无虑数十万斛。
市易既绝而飞挽稍匮,掌漕计者密说公,请宽边禁,曰:「我知奉诏旨尔,不知其它」。
元符三年,北虏尝夜入汉界,巡检何瓘手射贼杀百人,贼乃遁去,邻郡守与瓘有仇者诬以贪功生事,言于本路帅林公希,请正军法。
帅然其说。
瓘见公泣曰:「遂落仇人手」。
公慰谕之曰:「第安处,必有为君明辩者」。
公即上书抵帅曰:「群寇夜至,出于不意,边民将血贼齿。
瓘一警捕吏尔,有众不满百,躬犯锋镝,能以寡击众,沮遏贼势。
方当第功论赏,仇人欲挤之死地,苟不察其实,而亟加以罪,适足以挫忠勇之士,谁复为朝廷履行阵而效死力者乎」?
大悟,瓘遂获免。
公于瓘有再造恩,而绝口不以语瓘。
阶州并边,风俗尚武,人不知学,夫子庙像仅存,不庇风雨。
公下车,首兴庠序之教。
州掾孙逸领学事,诱民之秀者俾就学,唱之,于是州人之子弟靡然向风,驯服教法,有洙泗之风。
常平司鬻户绝田,公出俸买田,为诸生廪给,其寮吏与士民不率而乐从者甚众。
事将集,常平司以价不当不许,即建言请赐田,诏从之,学者刻石以颂公德。
崇宁二年秋,公当授代。
三月转运使杨珙行部至阶,老幼数千人遮道借留公以终惠养,恳切至于泣下,珙具以闻,诏俯从其请。
武都地吐蕃熙宁中尝攻破峰贴峡寨,杀吏民,朝廷命刘公昌祚讨定之。
吐蕃自唐以来兵利卒强,有地甚广,至与中国争衡。
真宗嗣位,吐蕃尝侵西鄙,朝廷命曹武穆公玮陇干,乘胜遂定其地。
自是势虽少衰,种落西徙,其七族者有曰浪,曰微家,曰乔家,曰厮泣精,曰彫吴,曰立逋,曰木林。
七大族,族各有帅,帅曰大首领
族各有附,强盛者有至五十族,少者半之。
族有长曰小首领,其俗武,剑车犀利,为诸羌之冠。
其地西接青唐,北连威茂,据潘邦叠三州之地,缔交青唐,辅车相依。
元丰中鬼章诱知河州景思立偏将王宁会踏白城,二将战没。
元符间青唐害洮西安抚种朴于一工城,皆倚七族以得志。
崇宁二年,王师再破青唐,种落不绝如线,惟七族负固不宾,诏公招来之。
公久任阶,凡山川险易,蕃俗情伪,无不谙究,即呼敏辩熟羌巡检厖逋、潘当儿精谓之曰:「今天子神武英断,自古未有。
偏师西征,青唐破灭,矧蕞尔七族,若井蛙穴蚁,其能久跳梁乎?
如能翻然效顺,当受厚赏安尔家。
茍尚执迷,阻兵负势,朝廷问罪,飞将自天而下,尔将无穴以处」。
令厖逋、潘等持檄遍谕之。
彼素闻公威望,服其德义,旬月之间,稍稍内附。
有彫吴族大人梦精出与公计事,公引之同席犒饮,梦精者狯狡而悍,诸蕃皆严惮之。
公俯察之,见衣间介甲,靴露佩刀,公窃计曰:「是酋疑我乎」?
乃引入卧内,屏人,慰劳其良苦,亲解衣以衣之,为夷语谓之曰:「今结逋方开示大信,以来远人,尔既归命,何甲也,我忍害尔乎?
我不忍害尔,尔忍刺我乎」?
结逋,华言至尊称也。
梦精呜咽流涕,再拜指天曰:「愿以死报」。
公与剧饮,甚欢而罢,约为父子,归告诸部曰:「郭公精贯白日,不可欺也。
若负此公,当受重祸」。
数月之间,微家族部大首领军都斜四等以潘州降,梦精以邦州降,叠州亦内附。
于是尽有三州之地,幅员数千里,金银铜铁朱砂水银坑冶一百八十馀所,牛羊驼畜百万计,公不折一矢,传檄而定,由汉以来未之有也。
捷书既上,诸道上章称贺,诏书褒谕,授公西上閤门使管勾沿边安抚司公事,阶置帅自公始。
公即建言,请以诸部大人梦精、军都斜四、燕罗厮度等各补遥郡团练使,充本族都巡捡使,诸小族亦各次第补官,充本族巡检,仍各赐心白旗,俾小大相制,控厄西蕃一带,诏皆从之。
公尝闻边吏有以熟户为生羌降而累赏者,又汉蕃交会,纵为箕敛,谓之打扑。
公切戒将吏,当尽革此弊,犯者当置之法。
未几,有熟户抹征诈为浪族以降,公疑之,穷治得其诈状,命斩以徇。
广济军戍兵邀降羌需求,公即杖而流之。
自是秋毫不犯,蕃族安堵,呼公为父。
崇宁三年冬十月,诏降羌酋领皆入觐。
先是,青唐伪主溪巴温、陇拶等收集散亡,保聚溪奇倚七族以谋窥故土。
有结毡者本浪人,有众万人,世为董毡役属,非七族列,常往来潘邦,鬻茶马以自给。
七族归附,与结毡绝,二寇患公为己不利。
至是,闻诸部酋长皆诣阙,遂约连衡,乘间入寇。
公先刺得其情,时驻军阶州峰贴峡寨,寨距秦州十四驿,公驰书以报,帅胡公宗回秦凤诸将悉戍熙河,尽阶兵所有千馀人,谍报贼且至,僚吏惶惧,莫知为计。
曰:「无恐,吾仗忠信足以破贼」。
公召裨将曹定出令曰:「彼众我寡,有轻我心,当设伏以待之」。
乃选神臂弓五百,伏于旧寨之左,皆持满以待,需贼至则发。
约束既定,乃谕曹定等曰:「尔当以轻骑挑战、转斗,彼必以我为怯,候引至旧寨隘道,伏发则返击之,破之必矣」。
公以閤门通事舍人员济守城,公轻裘以牙兵百人据烽台亲督战,等引军与贼合战,少却,贼果以为怯,遂大噪追袭。
至旧寨伏发,贼军溃,复军奋击,公亲鼓之,斩馘千计,牛羊称是。
贼军退保黑谷寺,公谓幕中曰:「贼败不即引去,其志岂小也」?
后三日,谍报贼益兵至数万,曰:「贼兵日益,而孤军伤残之馀,曹定中流矢病甚,不可与争锋,当婴城固守,待其师老则可图也」。
后一日,贼兵环城,公引将佐等登城视敌,见其铠仗鲜明,帜幄蔽野,极目望之不穷,莫知其数。
少顷薄城,矢石攻击如雨,守陴者皆股栗,公饮食起居自若。
曰:「峰贴至阶二百里,贼长驱一夕可至,吾腹心之患也」。
乃选健斗之士数百开门披城,与贼相射,日数十接,常若鏖战状。
贼疑,戒严以待,故不敢纵兵四掠,阶城获全。
贼既屡攻城,死伤益甚,凡七日,夜遁。
先是,峰贴峡寨井久湮渫,尝引山泉入城,贼至则断水泉。
公令积缣于市,令曰:「以一缣易一斗水」。
人争浚井,一日之间,水泉清洁足用。
始贼至,窒水窦,意谓可坐困王师,公命贮水二十器以贻贼,曰:「恐尔乏水,举以相赠」。
贼惶骇以为神。
方孤城陷于重围中,援兵不至,士气销弱,疮病者公亲为傅药,手啖饮食。
公尝求救于洮东安抚司,请以奇兵由丙丁谷断贼归路,佯许之而军不踰境。
事平,朝廷命升一官与公之子伟,公不与也。
公建言:「臣不能乘机殄灭群丑,□将谁执,将士身冒矢石,效死以立功,愿加优恩」。
于是曹定进三官,仍为遥郡刺史,其馀将吏第功有差,其谦厚不伐,推功与人如此。
公以峰贴城围周四百步,高不及三寻,几为贼所破,乃增筑,及广东城,浚池积石,雄冠诸边。
公上言:「诸羌内附,距汉界远阻,他日抚御失宜,边隙易开,非长久策。
且其地广多腴田,宝货所聚
请先城叠州及四城,以控降羌,而潘邦二州更俟岁月,渐谋兴筑。
请以七族大首领分隶三州,州置蕃兵将以统之,使之渐循汉法,革其狼心。
且降羌地众,彼之所耕才十之二。
既城之后,劝课蕃汉,杂耕其中,兼可招通西南夷。
夷狄之俗非不生,岁得蜀茶数万斤充博易,则军有馀,不仰漕运。
又请于叠州置银汤钱监等务以通商贾百货,于西南别为一都会」。
因图其山川形势以上,诏许先筑叠州
崇宁四年闰二月己丑,师徒会于峰贴,将举事,会湟中有警甚急,诏公分兵赴援,筑事□。
河湟解严,乃议待命。
期岁,公屡抗章请如前议,不报。
二月甲子,诏班师,公叹曰:「大利垂成而罢,天也」。
叠州有五角山,世传产铜甚广,命工凿山,踰月而功不就,公亲作文以祭之。
是夕山摧而铜矿出,其精诚昭答如此。
秋七月,境内大雨,连旬不解,白江水泛溢,冲城东南隅且决,其势湍恶。
公躬登城,暴露昼夜,调急夫发禁旅以捍水,城乃完。
水去,为长堤以制水,阶民曰:「非公,其为鱼乎」?
州有奸民,自称有神,能知人祸福以惑众。
公出,遇之不避,令吏执付狱,得其奸状,杖羁他州。
公守阶六年,岁常登,皆仁化所致。
老幼爱公如父母,不忍欺,为立生祠以事之。
公久去松楸,以病请散地。
诏公入觐,父老持公泣,信宿不得行。
公陛对,天颜温穆,抚谕叠复,语及招纳事,公称谢曰:「皆陛下之德、将佐之功也」。
命公守赵,条北边十馀事,上嘉纳,特除公东上閤门使
赵接西山,与太行通,自昔多寇,至有白昼持梃剽掠者,莫敢谁何。
公下令乡郭,令邻里各相保任,厚赏以捕□命,卒致盗绝民安。
赵当信使往来之冲,县猾吏因治道路为奸,公下令曰:「俟辽人至雄则兴役,犹足集事」。
民赖其赐。
二年八月,以入□霈泽迁四方馆使
贼徒李免等百人起平定军,转西山入赵境,传檄属县,发官军并力追捕,而贼匿于山林,恃险遮阻,以径狭隘,军不能成列,犹斩级四五,贼北去。
朝廷以贼所经历,悉加重责,公亦罢免,仍按罪以闻。
已而有旨独释公,议者以谓非简在圣衷,未易致也,徙德顺
时方暑伏,公闻命即行,虽中暍力疾以驰。
赴治未几,徙镇戎,公病已革,不能出拜。
时方会一路兵夫广怀德军城,方属秋霖久,公念戍役之劳,犹忧形于色而忘其疾痛也。
临终神色不乱,以遗令授子孙以忠孝为本。
大观二年八月二十七日,终于军之正寝,享年六十四。
公自妙龄卓立,有成人风,深沉有大度,喜愠不形于色。
十岁遭永嘉丧,毁瘠,杖乃能行。
内治闺门,外治官府,未尝厉声色,而下莫不趋走承命,所至必以诛奸恶抚善良为先。
从政虽尚简易,而事无不举。
至于听讼必雍容委曲,以察其情伪,故裁决必当。
御羌夷以恩信,州帑供馈,必损长贰数以均寮吏,人以为难。
其为人白首一节,虽登显仕,自奉养若寒士。
平居屏远声色,惟以书史自娱,虽在军旅中,讲诵不废,世称儒将
其用兵行师,料敌制胜,皆中机会,故未尝不捷。
其好贤乐善,振孤恤贫,诚心不欺,根于天成。
上嗣位之初,守臣例得遣子弟以方物入贡补官。
时公二子未仕,公以族侄既孤而贫,乃令押贡物,俾先被一命。
睢阳许通者,父死于官,不能归者二十年,队将白琪、巡检张构死不能殓,至鬻儿女,公皆罄所有以济之,咸得归葬。
阶州监茶场郭子□以上书狂妄,罪当远窜,公哀其母老,□赒其行。
凡至诚笃于亲旧,赴人急难者类多似此。
熙宁中公举武科,将试秘阁,故事先较骑射于马军司以定取黜。
会故相国王公禹玉秉钧,其弟倩玉雅与公游善,遇之□京师,相见握手欢甚,谓公曰:「马军贾夔乃吾家门人,试有期,幸先示报,当密达公之名,万无相遗理」。
公虽愧谢,竟不往谒。
元丰中,公之从种公谔军也,或劝公市级以图赏,曰:「人皆为之,何独异也」?
公辞以君父不可欺。
大观初年,公将陛对,閤门前期例取脚色,吏阅公举,将有元祐大臣若刘公挚、苏公轼,吏白请除之,公不许,吏曰:「公举将几二百,中多名臣,无乃自累乎」?
曰:「我尝实被其荐,二公何负于我,敢忘之乎?
兼除之则为欺」。
□其忠诚不欺举类是。
公自始从仕,未尝辄干进,常曰:「进退有义,穷达有命,安得侥倖邪」?
晚节尤倦游,屡乞宫祠,朝廷方赖公,每请皆寝而不报。
武都之功,世称俊伟,每权贵至,寮吏咸请公丰馈以广誉。
曰:「吾仰俯无愧足矣,库物皆出民力,上付我以抚夷狄,岂得而私用之」?
由是忤贵权,争出力以沮毁,故赏不极功,材不尽用,知者叹息。
公德行纯懿暴人之耳目者,虽市儿里媪皆能道之。
娶刘氏,封荣德县君
生三男二女。
再娶程氏,封嘉兴县君
长子蚤世,次曰俦,右班殿直
次曰伟,左班殿直,伟以公帅阶尝掌机宜。
女之长者进士董东成,次进士王彦辉。
孙男二人:长曰三省,三班奉职
次未名。
孙女一人,尚幼。
其孤将以大观四年闰八月戊申,葬公于郓州须城县庐泉乡酅上里焦村之原,前期,以故吏孙逸所状行求铭于余。
余为齐学教授日,京东第六将,驻军于齐,从公之游且久,辱公之知为深。
义不敢辞,乃为之铭曰:
猗欤郭公,文武兼美。
虽属橐鞬,终学诗礼。
料事之明,龟卜莫比。
赴敌之勇,鹰扬是拟。
何以决胜,知彼知此。
何以用众,以角以掎。
何远之怀,□□不贰。
武都,七族方肆。
缔交青唐,阻兵怙势。
辅车相依,凶虐是恣。
詟以威灵,谕以德意。
握手交欢,披□相示。
彼乃屈膝,争献其地。
一矢不折,千里自致。
有劳不伐,惟上所记。
时乃畴庸,既荣以位。
宜寿而康,胡夺之亟。
嗣炽而昌,方显报施。
铭以昭之,传千万世。
张溱、贾平、周举刊。
运司乞兵捕虔贼奏状1137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一七、《梁溪集》卷九三 创作地点:江西省南昌市
吉州申:「契勘虔贼谢小鬼、尹宝、谢凯等结集二千馀人,皆是强悍,累次作过。
徒党自虔州兴国县前来侵犯本州庐陵、太和永丰吉水县管下,虏劫作过,于十二月二十八日冲入永丰县正月初五日冲入吉水县,杀人放火。
已遣发封武节统押诸头项官兵会合掩杀,因官兵稀少,奔回溃散,已再差封武节整龊军马,向前讨捕。
今月初六日,在吉水县七里逢贼接战,势力不加溃散,内黄从义被虏,袁、吉州都巡伤中,封武节未见下落,乞差官兵前来应援」。
安抚制置司除已差申世景下将官马仙带领所部兵三百人及统领王彦选拣精锐人兵四百人前去应援捉杀外,契勘今来春首,正系州县催纳苗米、装发纲运及人户耕种之时,其虔贼谢小鬼等结集凶徒作过,侵犯吉州诸县,旁近州县类皆惊扰,有妨官司受纳装纲及百姓耕作。
安抚制置司虽已遣发人兵前去应援,缘秪有申世景一项军马一千馀人,除遣发外,人数不多。
窃虑贼势猖獗,难以捍禦,虽已劄下虔州及东南第六将分差将官人兵前来策应,又恐虔州守臣孙佑依前占吝,不肯遣发,致令贼众滋蔓,筠、袁、吉州素来凶恶之人,递相仿效作过,为患不细。
伏望朝廷特降指挥,于近便处疾速摘那遣发一项军马三二千人前来权听安抚制置司节制,会合捉杀。
所有钱粮乞于本路近便州军上供钱米内支拨,不以远近前去讨捕。
仍乞朝廷劄下虔州守臣,不得依前占吝将兵,公共协力措置,庶几凶贼早得平殄,一方宁息。
须至奏闻者。
诸司乞兵应副本路急阙使唤奏状1137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一九、《梁溪集》卷九六 创作地点:江西省南昌市
契勘本路自今年正月以来,致已受招安人周十隆、谢小鬼、钱响等作过,蒙朝廷差到统制官李贵部押军马前来措置招捕,至今未见了当。
其邻近州县素来凶悍不逞之徒,递相仿效,啸聚猖獗,头项不一。
帅司虽随宜遣发兵将前去讨捕,缘军马单弱,分俵不着,以此贼徒窥见官军次第,无所忌惮,结集火数渐多,滋长难制。
虽累具申奏朝廷就便遣发军马前来应副使唤,至今多日,未奉回降指挥
逐司照对,目即本路虔、吉、抚州南安临江建昌军管下皆有盗贼作过,日逐不住据逐州军申乞差兵,收捕逐项盗贼。
帅司管统制官申世景下人兵除节次差出外,别无兵将遣发。
今再具日近据州县申到盗贼,及已差发兵将措置讨捕下项:
一、虔州兴国县贼首周十隆、谢小鬼,依奉朝廷指挥,令催促统制官李贵措置招捕。
近据李贵申,逐人愿受招抚
除已发到钱响一名见在军前外,其周十隆、谢小鬼等并不体认朝廷宽恩许令自新之意,一向推托,不肯前来公参,及给去公据,亦不曾放散徒党,故违帅司再立日限。
见依朝廷指挥,会合虔州将兵讨杀,未见了当。
一、据抚州等处申,有虔州虔化县贼赖花十九、赖漏八、赖二十四、赖十七及客贼李八、卢四、程念八、邓军四、罗赖九等纠合一千馀人,先侵建昌军南丰县界,已次侵入抚州宜黄临川崇仁县,冲散官兵,杀人放火,劫掠作过。
帅司已差申世景下将官王胜管押军兵二百馀人前去会合巡尉讨捕,及就差见在永丰县捕贼统领王彦军兵四百馀人,取径路前去措置掩捕,未见申到次第。
一、近据袁州申,萍乡县界见有湖南贼石铁牌及王权、苏、陈老虎残党,并吉州安福县潘小叔、贺和尚等贼,数头项合成一火,劫掠作过。
本州差官兵巡尉收捕,两次冲散,杀死弓兵不少。
见今猖獗,人数已及七八百人,别无官兵捍禦,委是危急。
帅司已逐急差元在吉州捕贼将官马仙三百馀人前去讨杀,至今未见申到次第。
一、据临江军申,贼人李安净等虽被统领王彦杀获一百馀人,生擒次首范少七等一十馀人外,见有贼首李安净并残党未获,出没作过。
已差将官孟通军马讨捕,未得了当。
一、据吉州申,贼徒尹宝等虽被将官马仙杀散,及擒获尹宝全家父母、妻子等,有贼首尹宝等残党,依旧啸聚作过,未得了当。
一、又据吉州申,有永新县王该等啸聚四百馀人劫掠作过,及虏去虔州节推刘彦登家属。
见差巡尉前去招捕,未获。
一、据南安军申,近有侵犯城下作过贼人丘明残党古政、芳正、刘思同、方全、朱明、谭诚、邓宣等一千馀人,见在管下沙村等处作过。
帅司已劄差虔州将兵三百人前去本军,同巡尉措置讨捕,未见申到了当。
一、据虔州申,瑞金县贼蔡居道等纠集徒党二千馀人,拘执催税官权县裴汝能,杀死人吏弓兵等,劫夺去系官钱物。
见委官前去体究,及劄下虔州差将兵前去措置,未见申到次第。
一、契勘虔州管下已招安有名目差遣、不曾起离巢穴之人,除周全、钱响外,见有张收、谢先、谢谌、万云、田玉、谢响、卢超、张迪等十数人,各立山寨,收养枪手,各系三二千人,平时听伏周全使唤。
来李贵进兵,其周全已与张收同共作过。
窃虑馀人反侧不安,别致生事,帅司除已劄下李贵止系捕周全、谢小鬼外,不得以捕捉周全为名,搔扰其馀已受招安人,引惹生事。
帅司虽已出榜晓谕,亦须压以重兵,使怀反侧之人不敢作过。
右,逐司契勘本路见有前件贼火,头项不一。
帅司虽已分遣官军前去收捕,缘止有申世景一项军马,除火头辎重外,可以出战不及千人,差出讨捕,每头项不过三百人,伺候一处贼势稍衰,又移往一处讨捕。
其差出兵将例皆暴露,日久疲乏,别无人兵可以策应抵替。
其李贵所部军马,人数亦是不多。
深虑贼徒结集愈众,轻视官兵,转见滋蔓,侵扰州县,难以制禦。
欲望圣慈体念一路事理非轻,特赐睿旨,检会帅司累奏,就都督府差拨一头项军马三五千人前来本路应副急阙使唤,候盗贼宁息,即时发遣归元来去处。
所贵有所倚仗,临时不致误事。
措置本路盗贼奏状1137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梁溪集》卷九七 创作地点:江西省南昌市
契勘臣去年春夏间到官之初,适当旱岁,米斗至千馀钱,盗贼稀少。
盖缘远方之民,但见朝廷除本路安抚制置大使,意谓所统军马必多,巨寇皆不敢起,小盗随亦宁息。
至今年春,因虔州官吏失于抚循,引惹生事,致周十隆、谢小鬼等残破属邑,侵犯吉州永丰吉水等县。
本司差将兵前去讨捕,每头项不过数百人,虽幸杀败,遏其凶焰,使复归巢穴,然兵力单弱,不能深入,穷其根株。
相继福建路李贵一项军马前来,与贼相持山林险阻之地,久未有功。
旁近凶徒窥见官军势力弗强,皆有跳踉之志。
虽去岁丰稔,粒米狼戾,斗米不过百钱,而鼠窃狗偷,纷纷不已,诚有以致之也。
虔化赖漏八、杨三十四两项贼徒,相继侵犯抚州,势颇飘暴。
本司遣统领王彦将本部军马前去会合临川知县王时,率弓兵土豪深入讨捕,已招降到杨三十四等,其赖漏八等亦为土豪所杀,见擒捕到徒党数十人,付抚州建昌军推治。
袁州萍乡县有湖南吉州太和县贼徒石铁牌、钟牛皮、贺和尚等啸聚作过,本司遣申世景下将马仙将所部军马前去讨捕,并已招捉了当。
筠州高安县近有熊清等贼徒,去城数十里劫掠人户,知县汝霖县尉李聃年躬亲前去讨捕,为贼所害,及杀伤官兵、弓手、土豪甚众。
本司遣发统领王彦前去讨捕,已擒获贼首熊清等八名,解赴本司凌迟处斩讫,并斩贼徒一十六级,见委巡尉搜捕残党。
惟是吉州永丰县贼首李安净出没于崇仁新淦永丰等县作过,虽中间为王彦杀获徒党一百二十馀人,又复啸聚,至今犹未败获。
不逞之徒往往借其声势,劫掠村疃。
本司近已再遣王彦自筠州前去会合,已遣军马须管于日下捕获外,抚、吉、筠、袁等州目下别无作过盗贼。
惟是虔州周十隆、谢小鬼与其馀已受招安不离巢穴之人,如张收等十数项贼徒,深虑秋冬之交结集作过。
又有刘宣一项贼马,见在本路与广东两界首,及古政、李才等数千人见在湖南与本路两界首来往作过,今冬势须过为堤防。
臣已与新知虔州张觷商议措置,屯李贵、步谅两军于旁近,遣元系本州招安使臣罗武、赖胜、钱响等入贼说谕周十隆、谢小鬼、张收等,令放散徒党。
赴州公参,与免罪犯,不夺已补官资,其家依旧听纳租税。
因令挈家居于州城,渐次发遣赴本司,听候朝廷指挥
其有不从者,会合军马讨捕,更不招安
庶几革去旧习,不至养成后患。
所有刘宣、古政、李才等贼徒,一面遣发东南第六将兵前去讨捕。
伏望圣慈降旨朝廷,更赐指挥施行。
王庶与王似易任奏绍兴二年四月 宋 · 张浚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二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五七
兴元府王庶陕西都统制吴玠、金均房州镇抚使王彦皆以职事不相协和,深恐有误国事。
臣以便宜,将与知成都府王似两易其任,庶几将帅一心,相为犄角,并力合谋,以定兴复。
奏虏犯金州攻禦事宜状绍兴二年十二月 宋 · 张浚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二三、《永乐大典》卷一○八七六、《宋代蜀文辑存》卷四二
臣契勘金贼伪皇弟郎君撒离喝及叛贼刘豫弟伪大王刘益,于十二月初复聚河东、燕山陕西佥军及金贼正甲军等侵犯金州
臣已指挥都统制王彦,先次尽行清野外,坚壁不战,使之困弊,俟贼头回,首尾袭击,以取全胜。
兼节次调发本司正甲军三万馀人,差都统制吴玠金、洋州界首屯驻,以备大战。
伏乞睿照。
〔贴黄〕臣契勘金贼自长安聚兵,深入至金州,约一千里,粮道甚艰。
缘诸将坚壁,不与接战,已见困弊,伏乞睿照。
臣契勘金贼分数头项侵犯川蜀,其熙、秦一带,系是轻兵。
先缘关师古熙河击散甲军二千馀人、佥军一万馀人,节次秦凤路统领师正伏羌城又击散叛贼李彦琦军三千馀人、金贼甲军一千馀人,见今岷、秦一带别无贼马。
所有凤翔和尚原陇州一带,见委节制郭浩总管吴璘统制雷仲等驻兵捍禦,可保无虞,伏乞睿照。
臣契勘虏人近缘俞都反叛,诛杀契丹、汉儿首领八十馀人,虑人心离异,遂纠合大兵,以求决战。
今所犯金州贼马,正甲军约一万馀人、佥军二万馀人、马一万五千馀骑。
臣见措置断绝粮道,坚壁自守,待其困弊,以取全胜。
长安诸路更无贼马重兵,臣止候捍退前项贼马,或凭仗天威,遂致破灭。
贼势可以毕见,即条具合行措置事务奏陈,伏乞睿照。
论王似充宣抚副使五不可疏绍兴三年正月 宋 · 张浚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二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八、《宋代蜀文辑存》卷四四
臣辄具危恳,上渎圣聪。
区区至情,仰祈睿照。
再念事干大计,利害非轻,臣而言之,惟恐违拂朝廷之意,微臣孤远之踪,无所逃责。
臣而不言,终致上误国家,非臣捐身以事陛下之意也。
臣近奉圣旨,差王似充宣抚处置副使
臣伏思圣意高远,所以为天下之计者至厚。
虑臣一有犬马之疾,或误使令,远方无副,将士失归。
此盖甚善计也。
然臣熟知王似平生最详。
镇重宽厚,于民不扰,似之所长;
于驾御将帅,裁处机事,不为身谋,以图事功,缓急之间,恐未可仗。
若臣蒙陛下圣恩,得请而去,事有不可胜言者矣。
此其一也。
臣又伏思陛下之意,欲委似招徕未附之人。
臣窃惟天下之患,独在金虏,虏未退听,难将不已,何暇抚叛?
又况似任环庆日,尝为制置使,行檄诸路,皆不奉从。
张中孚之徒,昔有深隙,今又安能怀之使来乎?
此其二也。
臣被命川陕,外而刘子羽吴玠之徒蹈万死一生之地,与虏为雠;
内而张深程唐日夜谋议。
此辈皆以侍从高选,尝立破虏之功,其意各望陛下天日照知,寖加任用。
今事将就绪,一旦以无功侍从骤处副任,人情谓何?
此其三也。
臣去岁差似知兴元府兼节制吴玠王彦
各有论列,遂复以刘子羽代之。
今似为副使,必不安职。
此其四也。
臣最单微,独陛下知遇,屡经大谤,悉保全。
凡所委任,莫非亲付。
今似未尝得对天日之表,有此除擢,恐自此臣之过失日闻于陛下之前矣。
此其五也。
臣之区区肝胆,毕露于此,伏乞陛下念臣尝有微绩,曲赐保全,俾之退归遂养疾。
臣之未死,尚当图后日之报。
臣无任祈恳之至。
〔贴黄〕契勘臣所陈事理,上干国家,臣非不知含糊苟且,自为身谋,特虑刘子羽张深程唐吴玠王彦之徒必自引去,而似之才能庸常,终至败事。
臣虽万死,无以塞责。
兼事之利害,又有至切者。
伏见蜀之士大夫及流寓侍从官以下,贻书至臣及朝廷执事,皆以自守安静为言。
彼非为陛下国家计,乃自为家属及一身计者也。
曾不知将士所以舍伪从正,数至十五馀万,彼于臣何有哉?
特以上念祖宗恩德之厚,次戴陛下养育之仁,各欲奋力以求平定。
今若按兵自固,能保其不离散而为乱乎?
此特其一耳。
又况虏为不道,必欲倾摇我社稷,剪除我民人,而我乃委靡自困,终必为虏所灭。
为此说者,盖不思之甚也。
臣每与刘子羽吴玠王彦等日夜治兵,储粮食,备器械,其一盖欲张大声势,使虏知我必与为敌,不敢萌意南行;
其二亦欲激励将士,讲明战阵,为陛下兴大利,除大害,奉迎车驾,以福中原。
而或者区区独为身谋,遂起怨谤,相为朋党,求挠臣权。
在臣去就利害甚轻,而国家之计恐有未便。
伏望陛下谋之于心,断之于己,以惠天下。
臣之此言,天日鬼神实所照知。
伏望陛下留臣章疏于中,恐大臣不安其职,求为进退,益烦圣虑。
臣无任恳切之至。
吴玠等击退金人入寇奏状绍兴三年三月十九日 宋 · 张浚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二三、《宋会要辑稿》兵一四之二三(第八册第七○○四页)
金贼自去年九月凤翔长安团聚大兵,窥伺川蜀。
至十二月初,果分三路进兵。
一路自熙秦牵制,一路屯驻凤翔,一路甲军签军等众至十万,自长安路直趋金、商,侵犯梁、洋。
寻委王彦刘子羽吴玠严备战守,合谋破贼。
金、商一带,并行清野。
江南岸掎角驻兵,相为外援。
二月五日都统制吴玠大破贼徒于真符县饶风岭,生擒金贼千户首领一人、活人一千馀人。
统制官杨皋破贼于枝溪,生擒贼徒二百馀人。
追袭二十馀里,夺牛羊器甲,生擒汉儿女真签军百馀人。
前后俘获五千人。
十七日吴玠亲帅诸将迎敌,往复六十馀阵,射金贼,死伤不可计,馀众皆遁。
乞斥远和议疏绍兴四年四月 宋 · 张浚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二三、《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五八、《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七四、《张魏公行状》上、康熙《绵州县志》卷三、《宋代蜀文辑存》卷四一
臣窃观北虏情状,专以和议误我,亦云久矣。
彼势蹙则言和,势盛则复肆,前后一辙,姑请以近事明之。
绍兴三年秋粘罕有亲寇蜀之意,先遣王伦还朝,且致勤恳。
盖惧朝廷大兵乘彼虚隙,又其为刘豫之计至委曲周悉也。
后九月,余睹作难,前谋遂寝。
至十二月,余睹之难稍息,则复大集番汉之众,径造梁、洋。
是时,朝廷已遣潘致尧出使矣。
次年二月,虏困饶风,进退未遑。
先是,朝廷开都督府,议遣韩世忠直抵泗州,虏实畏之,于四月致尧还,其词婉顺,欲邀大臣共议。
此非无所忌惮而然也。
梁、洋之寇未能出境,至五月而后得归,既狼狈矣,而世忠大兵寻复辍行,虏之气力固已复苏,而叛豫之心亦云纾缓,所以前日使人之来,求请不一,故为难从之事也。
窃惟北虏倾我社稷,坏我陵寝,邀我二帝,驱我宗室百官,自谓怨隙至深,其朝夕谋我者不遗馀力矣。
刘豫介然处于中,其势不两立,必求援于虏。
借使暂和,心必未已,数年之内,指摘他故,岂无用兵之词?
而我之士卒多中原之人,谓和议已定,不复进取,将解体思归矣。
若谓今日不得已而与之通使,为陛下之权,敌亦固能用权也。
愿陛下蚤夜深思,益为备具,处将士家属于积粟至安之地,使出为战守者无返顾奔散之忧;
精择奇才,以抚川陕之师,使积年戍边者无懈惰怀望之意。
江淮、川陕互为牵制,斥远和议,用集大业。
奉使川陕,窃见主兵官吴玠王彦关师古累经拔擢,备见可任外,其馀人才尚众,谨开具如左:吴璘杨政可统大兵,田晟可总一路,王宗尹、王喜王彦可为统制
虔贼捷报申省状绍兴三年1122年9月24日 宋 · 岳飞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四一、《金佗稡编》卷一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镇南军承宣使、神武副军都统制江南西路蕲州制置使岳飞状申:准枢密院劄子,奉圣旨,令躬亲前去虔州,讨捕盗贼。
恭依指挥,起离到吉州
有彭大名友等作过,先差人招安,不肯听从。
分布军马,与贼斗敌,杀死贼徒不知其数,捉到彭铁大并以次首领李动天。
又往虔州,分遣统领官说谕诸寨头首,不肯听从。
遂行进兵,于兴国县衣锦乡一带,节次逢贼见阵,大获胜捷。
并攻破山寨数百馀座,生擒贼首王彦、钟超、吕添、罗闲十、陈颙、蓝细禾、谢敌、钟大牙、刘八大五、卢高,处置讫,委是尽静,别无未获贼徒。
今依指挥,将实有功将士,开具等第。
谨具申尚书省枢密院,伏乞照会施行,谨状。
宫祠劄子 宋 · 王之望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五四、《汉滨集》卷六
臣今有危恳,上渎圣聪。
臣前任太府卿总领四川财赋。
自去年二月以后,累具劄目,干叩庙堂,以衰病日侵,丐一宫观差遣
至八月中,准省劄赴行在供职。
授代将发,十月二日忽领省劄,蒙恩就除权户部侍郎、充川陕宣谕使
方具辞免,初五日又准省劄,不候告日下主管职事,不许辞免。
仍令王刚中将带民兵禁军,同臣与王彦措置把截蜀门,候吴璘回日归司。
臣所苦虽未安全,以事属军机,不敢稽违朝命,于当日主管职事。
是时吴璘已回河池,臣往即河池吴璘相会。
王刚中不见前来,王彦兵马未到。
臣在河池两月,与吴璘同共商量措置蜀门。
至十二月二十四日,宣抚司调发王彦秦州吴璘只在河池,臣遂依元降指挥归司。
今来王刚中已召赴行在,王彦自秦州成州,见被旨将带人兵却归金州吴璘已追抽德顺戍兵回守关隘。
所有四川财赋总领赵沂拘催应副,并无阙误。
臣见今别无职事。
臣前在河池,宿疾再作,胸腹疼痛,妨于言语,心神昏悸,气体羸瘠,医治无效,每有思虑,病更增剧,枝梧不前。
兼宣谕一司,系是创置,官属吏卒,虚费廪给。
伏乞圣慈察臣愚忠,深欲为朝廷宣力,非敢辞难避事,实缘疾病,勉彊不行,特赐矜怜,改授宫观差遣一次,庶获安养,或冀康复。
他日应有烦难任使,臣誓当糜捐图报万分。
冒渎天威,臣无任祈哀俟命、惶惧迫切之至。
取进止。
论差拨萧琦人马及韩玉不赴新任劄子 宋 · 王之望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五六、《汉滨集》卷七
臣向准四月十日圣旨,拨归正人一千与萧琦,臣力曾论列。
至六月四日降旨,依萧扎巴例,于诸军拨马步千人付萧琦。
指挥已定,琦亦无说,王彦自合便行差拨,缘臣赴阙奏事,一向迁延。
直至臣七月十七日再到建康,尚未肯发,臣累去催促,仍令拣选应副,王彦终迟迟。
遂再行申明萧扎巴是统制官,与萧琦事体不同,未敢差拨,朝廷只检会前降指挥行下催拨足矣。
近复准三省枢密院七月二十九日劄子,令于见教阅人马并北军各拨五百人付萧琦。
臣深所未谕,五百人与千人何异?
夺而复与,岂以为恩,但深怨祸而已。
臣与王彦商量,昨未承指挥以前,尽差南军与之,彼亦不敢有词,朝廷但勿预知可也。
只是王彦执吝,应副得不甚整齐,人既参杂,马又不足,臣再三说谕,终是艰阻,萧琦不无悒悒。
欲望圣慈劄下王彦,所差萧琦人马若于诸军抽差,恐不成队伍,可于本军马步中各成队摘五百人、马五百匹,限三日内应付,仍劄下臣严行催发。
如此,则琦必大喜。
然归正北人切不可与也。
萧琦,臣抚之甚厚,其人议论实有可取,如修关寨等事,与臣意正合。
臣非有所好恶,但国家安危之虑,不可不为之防。
若处之得宜,非徒朝廷之利,亦琦之福也。
三监之地乃神州奥区,其民累也被之化,一染恶,遂为污俗。
周公迁之洛邑,时历三纪,风俗始变。
《书》曰周公克慎厥始,君陈克和厥中,毕公克成厥终。
更一圣二贤而后底定。
又曰:「邦之安危,惟兹殷士」。
圣人忧虑之深如此。
夫以先王遗民,而使兄弟监之犹为变乱,况异域之人哉!
陛下不可不审处也。
臣更有少事,不免奏闻。
归正人韩玉,臣不识之,闻颇涉猎书传,议论捭阖,志大意广,有轻朝廷心。
张浚听信,以为国士,浚之所为,多出于
朝廷更张庶事,为者自当退听。
今添差宣州通判,系见阙,不即赴任,却来建康,不谒本路监司,只时走萧琦之门。
尝对归正人添差建康签判高敞语言无伦,疑朝廷讲和之后,复归北人,意有含蓄。
敞复语总司干官吕撝言之,吕撝以告臣。
呼敞问之,却不肯尽言,而意若有之。
臣亦不欲深诘,凡隐藏之语,臣更不敢具奏。
又闻每冤张浚之罢,以为事已垂成,不合中变。
又谓敞云:「萧琦奴才,而其第二子乃豪杰,尝问我萧是北人是南人」。
其意大率类此。
济南人,与吕撝是乡里,故肯吐露。
臣亲呼吕撝问之,其说如此。
吕撝,颐浩之幼子也。
建康,只造张孝祥王彦尝于孝祥坐上见之。
孝祥大称其材,亦云云,王彦面折之。
颇说待北人之薄,王彦云:「我南人,到此只为奴婢,今北人到此作节度使,有何所负」?
玉云:「南人到彼,极有任用者」。
王彦又随事折之,遂不敢抗,然终不往见,亦不敢来见臣。
其人狼子野心,岂肯忠于朝廷?
纵不为叛,亦只是怀张浚私恩,于陛下何有?
今久留于此,日与萧琦交通,深恐疑误萧琦,别有思虑。
臣谓此人不可令在江上,宜改差浙东差遣,不然或为后患。
若此人远去,乃所以保全萧琦。
陛下速赐裁处,幸甚。
取进止。
论和议奏议1164年8月29日 宋 · 王之望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五六、《汉滨集》卷七 创作地点:江苏省南京市
十一日夜半金字牌递到御劄,恭承圣问淮西事理、王彦军情,且令臣频具奏来。
臣自前月十七日建康,日夜督诸将营建官寨烽火。
王彦地分已修了昭关山寨并关门,闻颇雄壮,见接续修褒禅、旷口。
时俊地分已修石湖岭,戚方亦修北峡关
王彦今日亲过江北,巡历本地,及时俊地分,自旷口一带转入巢县诸军,亲行按视,约半月日可回。
诸处烽燧,诸将相关措置。
戚方皇甫倜已申到处所,馀亦见次第。
后月上旬间,二事可了,候了日奏闻。
乞从御前密差人检校
今月初三日建康教阅水军,大小仅千艘,车战船四百七十馀只。
臣询问众人,皆云前所未有。
今见增置用修葺舟船,委可以壮长江之势。
淮西军民,见所修关隘,颇恃以安。
王彦一军都无事,钱粮足备,不闻减剋。
王彦御军,此间人颇议其宽,或闻行在传以为太严,甚不然也。
但军中事务,精力有所不逮,于文移词状之类遣决不敏,臣就其所短而扶持之。
建康即今军民安恬,只濠、寿间归正等人时为寇攘。
寿春顿遇申,擒获二百馀人;
濠州孔福申,以为拥去平民老小七八百口,玉石未分。
臣已约束,不得广有禁系,正贼之外,如有一时驱逐之人,仰释放存恤。
继承朝廷指挥,委属官体究,见在施行。
孔福濠州,抚定弹压,人渐安之。
夹淮之民号跳河子,以作过为生,近缘更戍未定,又北界招诱,故易相扇动。
逐州守臣可以措置,非久诸军出戍;
若尚不息,以千百人巡逴,自当消弭。
光州皇甫倜钱粮,前因改淮西总领应副之初,所以不继,今复委湖广总领,可免阙乏。
又有知顺昌府孟新一项,侨寄光州梁安滩,有南北私商征税之利,皇甫倜甚不便之。
近孟新称避水,移来固始,与皇甫倜互有争诉。
臣各移文调护,无得生事,别听指挥
今朝廷令臣体度与孟新差遣,臣已遣人招之,候到面问,取其所便而处之,自此必无事。
其馀如孙立者,如冯湛者,如李泽者,头项甚多,或就加抚存,或招来建康,皆有归著,暗消患害多矣。
若一处稍失事宜,便为衅不小,如陈八者是也。
大抵当极弊之后,事如棼丝,急之则愈乱,须缓缓为之。
甚费料理,心力俱尽,寝食不遑,然不敢屑屑奏闻,正恐贻君父之忧。
张浚初罢,更张军政,臣孤单么䯢,滥当事任。
万目暌暌,伺其疏缺,日虞祸衅,不自意全,仰赖圣恩,得至今日。
惟当尽力效死,罄竭愚忠,以报万分。
前朝廷既通北书,未有耗间,颇传议论不一,近闻已得回答。
臣远外不知其说,不敢妄议,但一意激厉将帅,为战守之备,以待不虞,不问和与不和也;
但为自治,不问敌彊不彊也。
臣向者累次面对及具奏劄,其语甚详,陛下必尚记之。
敌不肯和,必不回书;
既相报,复和意可见。
然语言必不肯便顺,须为彊项,有所邀索。
吾既捐四州,彼若肯和,休兵息民,以成陛下之至仁,固天下莫大之,臣之愿也。
事若可从,陛下且以生灵为念,勿较小节,勿吝小费,能信顺而理直,天地鬼神实临之。
若太不可从,则怕他不得,须稍见吾彊壮有立之势。
闻敌中自河而南,水旱飞蝗之灾尤甚于我,其动众亦难,张皇威势,半是虚声。
我若一向伏弱,适足害事。
子产曰「国不竞亦陵」,此至言也。
今日之事,不容再错。
若和得成,须朝廷一一议定,然后遣使,勿独掇与使人,令辱国启衅,以误大事也。
伏惟圣慈裁择,幸甚。
乞令湖广应副吴拱襄阳官兵钱粮朝劄绍兴三十二年正月1161年10月4日 宋 · 王之望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五八、《汉滨集》卷八、《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九六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
某照会昨准尚书省劄子,坐湖广总领所申,将吴拱带行官兵粮草料依循、赣、夔州体例,责令旧应副官发赴襄阳府交纳。
某已于去年十月初四日十一月初八日两具事理申明。
承朝廷送下户部勘当,未蒙本部照应,所申事理止检送湖广总领所,元申再下本所,令依已降指挥
某以不才,误膺委使,平时粗知体国,矧艰难之际,苟有利于公家,岂问远近彼此之殊,自当竭力。
若于事非便利,力所不及,亦不敢畏避含糊,以误大计,不免冒昧谴斥,再有披陈。
窃惟四川之地褊隘险绝,财赋所出不比江浙,而于馈饷为尤难。
古今称善用蜀者,无如诸葛亮得南中六郡,军资饶富,又一丝一粟不入中原。
以今准之,事力不侔。
兵前后四出,其众不满五万,或由祁山,或由散关,或由斜谷,近止数百里,远不踰三数月。
木牛流马穷转输之巧,犹每苦粮食之不继。
今蜀中大军十馀万,与敌相持于散关一百三十馀日,则兵比众为多。
右取秦、陇、洮、,左取陕、华、商、虢,皆仰供亿,则地比境为广。
夔州万人防托,亦系本所应副,视用蜀之费,不啻数倍。
若更令越三千里般粮运草,馈襄阳之戍,区区巴蜀,何以胜任?
古所谓千里馈粮者,亦不过旬月计耳。
若钱粮草料三千里外按月责办,岂能免于阙误?
契勘蜀中屯军,分隶一十八处。
潼川兴元府、绵、剑、文、渠、金、洋、阶、成、西和凤州合用粮料,本所每年科支本钱,就逐州夏秋籴买应副。
其利、阆两州边嘉陵江,系招诱客贩收籴支遣。
惟鱼关、兴州大安军三处合用粮料,本所于利、阆州籴买数内运三十四万前去,水路只五六百里,约用船脚钱引七十万道。
所有马草,只于屯驻州军收到税草内应副。
四川当无事之时,已不堪其劳费。
吴四厢官兵,一岁当用钱粮、草料、春冬衣赐物帛,纽算钱引计一百二万四千五百馀道。
上件军兵朝廷已令限一季招填,本所自无此一项阙额衣粮。
若更移运本所前去襄阳
当用水陆脚钱四百三十馀万道,比之应副兴州、鱼关、大安军所费多六七倍。
虽竭四川公私之力,亦恐难以应办。
欲望钧慈特赐指挥,检会前状并今来所申,逐项子细看议利害,免行科拨,下湖广总领所照应施行。
〔小贴子〕照会襄阳府吴拱官兵合用钱粮,已准朝廷指挥,令湖广总领所取拨京西常平司钱三万馀贯,斛斗二万九千九百馀石,并现管诸色钱斛别色科名应副。
如更不足,于军前应桩管钱米,及附近州军不以有无拘碍,应干钱斛,移运支遣。
贴降淮西总领所桩管银五万两,鄂州坐仓和籴到米内取拨二万一百石,共五万石,专充吴拱官兵支使
即是朝廷应副不为不至,自可足办,难以更竭四川事力,三千里外移运粮草前去照会。
金州素来凋弊,近都统王彦收复陕、华、商、虢,分屯人马在四川间,捍禦强敌。
金人不住复来侵扰,见今事势未保万全。
一邦事力已极困弊,岂可更任襄阳转输之责?
实恐有误国事,伏乞钧照。
改神武军等军号诏绍兴五年十二月二日庚子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九二、《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九六
神武北齐军号,久欲釐正,宜以「行营护军」为名。
神武前军改称「中护军」,左军称「前护军」,后军称「后护军」。
刘光世所部人马称左护军」,吴玠所部人马称右护军」,并听本路宣抚招讨司节制;
王彦所部人马称「前护副军」,听荆南安抚司节制。
统制官已下,请给资任军分如旧。
论虏中衰弊令两军习拒马法疏 南宋 · 虞允文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四九、《右编》卷三七、《经世八编》卷六九、《宋代蜀文辑存》卷五八
臣伏读明诏,以军政之弊,有虏人虽弱而我不得志之叹,臣尝与有识之士日夜饮此恨久矣。
今陛下明以训臣,是臣千载之遇合,其敢不勉?
臣窃见虏自逆亮竭其国兵财之力大举以窥江,一败之后,亟抵灭亡,虏气顿索。
中原之民因见虏之力果不可以胜天也,起义兵而归正之人相与而趋赴,延及渤海契丹之族,而虏势遂孤。
虏中始多事,外讧内阻,日有岌岌之忧。
况频年旱蝗,今山东河北斗米千钱,燕山之价倍之,咸平黄龙之价又倍之,人皆相食,以至盗起,识者谓天之亡虏,其在兹乎!
臣见荆、鄂两军诸将,多以其无不能战于平原为忧。
臣比与王彦商量,造木拒马,用陕西法教习两军。
盖中原平夷,骑兵所利,而议者多欲造车以当骑,而不知拒马之用如车,而其便利捷疾,兵不能溃去,车所不若也。
三国、南北时用以取胜,载于正史
近岁吴璘用于西边,数致大捷,而王彦自谓熟精其法。
臣之孤忠,不独使荆、鄂之兵为陛下守汉上一面而已,伏乞睿察。
破虏凯歌六首 其二 南宋 · 周麟之
七言绝句 押文韵
莫怕南来生女真,皂幡罽马漫如云。
黄头碧眼惊相语,切勿前逢八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