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鹗章帖 宋 · 胡交修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一、《宝真斋法书赞》卷二五
交修惶恐再拜上启:少恳辄尘严听。
从侄㠓备员德清丞,吏事明敏,公勤洁廉,胥吏畏戢,甚得民誉。
顷左右剖符之初,尝令谒见于临安,已蒙清顾。
方此荐士之初,辄敢求玷鹗章之末。
逮此终更,获遂改秩,皆出门下之赐,戴德岂浅浅耶?
敢恃眷旧之私,特加留念,幸甚。
干冒愧悚,殆不胜云。
交修惶恐再拜上启。
权户部侍郎柳约故父任述古殿直学士通议大夫正奉大夫庭俊赠光禄大夫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七、《北山小集》卷二六
(上词同胡交修。):具官故父某蚤以英秀,腾声士林;
晚著才猷,致位从橐。
扬历中外,风绩蔼然。
有子而才,司我邦计。
属兹庆赉,加被宠章。
惟兹二品之崇,视昔六官之长
庶几英爽,歆此显休。
可。
左朝请大夫全州汪君墓志铭绍兴十三年十二月1143年 宋 · 汪藻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九一、《浮溪集》卷二六、《新安文献志》卷八四 创作地点:江苏省镇江市
新安汪氏,见于隋末唐初。
五季之乱,有自黄墩徙婺源者,以赀雄饶、歙间。
数世而至君之高祖讳某,擢进士第,起家为秘书丞,赠光禄少卿
曾祖讳某,官至尚书都官员外郎,赠中大夫
祖讳某,官至奉议郎,赠少傅
三世踵相蹑登进士第,世有清德,为江南闻家。
皇考讳槃,少傅长子也。
少傅春秋高,就养左右不求仕,而纵其弟藻于学。
藻复与君连取科第,里人荣之。
皇考以君赠大中大夫
君讳恺,字伯强
少奇颖浑厚,甫冠,为有司所推,入太学诸生,有能文声。
绍圣四年,解褐调常州晋陵主簿,用荐者升通仕郎、为宣州太平县
坐小法免,授岳州录事参军
丁大中忧,服除监泗州军资库
会盐筴兴,朝廷选君监泰州海安镇盐场
课最,改宣义郎知淮阳军宿迁宣州宁国县。
丁太硕人王氏忧,服除添差通判饶州,除知常州汉阳军吉州,未行,移处州
到官未几,复移知抚州
期年请奉祠,得主管江州太平观
秩满,起知袁州
于是资政殿学士叶梦得给事中胡交修以十科善治财赋荐君,擢提举两浙东路盐香、江南西路转运判官
莅事两月,除知江州
奉祠,得主管台州崇道观
久之,起知全州
君之官簿如此。
岳州平江民以竞渡斗死。
狱上于州,守恶令,欲深探其狱,株连数百人。
时大暑,牢户皆满。
君止系其当罪者数人,馀悉平反出之。
守大怒,君引法力争,守不能屈。
太平有为五斗米道者,相传能致雷雨,迕者立死。
县檄尉捕,尉辞。
君不俟众,躬造其庐,人为君惧,卒禽之置于法。
靖康初,朝廷诏令未通,饶州酒官郝升者,出军伍,怙勇挟奸,持郡短长,郡守不能制而深怨之。
会盗侵旁郡,举城皆奔,升之子亦佩剑出城,为关吏所录,守即诬以叛,并共械于狱,将斩之。
君曰:「急装时以刀剑自卫,人情也,可尽诛乎」?
持之数日,升与其子皆免。
君之将如处州也,敌已至会稽,人皆劝君毋行,君不听。
既而溃兵四集,君求所以绥驭之术,至不解衣而寝者两月。
寻移抚州,未行间,王𤫉马俊兵入属邑,州之南北数百里皆震,新守入境不敢行。
民挽留君,君曰:「此吾心也」。
乃调护其众,使出疆,而民初不知。
未一月,盗宫仪焚处州,于是人人思君,至于感泣。
抚州民许以女归其邻久矣,既而悔之,一日白官,女死于兵半年,请公署为异日之信。
君立械其人于狱,僚属愕然。
君笑曰:「女诚死,不白官也,必女家不良,其父欲盗吾判耳。
请为诸君致其女」。
明日而女果出,人以为神。
绍兴十二年八月某甲子,以疾卒于饶州德兴县所居之第,春秋七十有三。
积官至左朝请大夫
君刻意学问,欲直造作者之域,而不乐为科举之文。
未第时,见秦少游括苍少游奇其文,以手书勉之,然未尝引以自名。
平居孝友清修,日以慕古人、追前辈为事,循循然有德君子也。
及守官临民,则精明刚正,人不能欺,亦不能夺,而卒归于忠厚。
方大中无恙时,承数世清德之后,家贫不能自如,君之所以养志周旋者,无所不至。
时二妹未行,大中以为忧,君继纳两妇,皆公卿大家,乃尽举其嫁时衣珥分遣之,不名一钱。
及官至五品,遇恩当任子,而首任其弟,人以为难。
先是君恬于进取,数免稀迁,居閒之日多。
洎大中与太硕人弃诸孤,家徒四壁立,无置锥可耕。
君合兄弟数房,同食其所得之俸。
他人见之,若不堪其忧,而君绝甘分少,于长幼亲疏必均,未尝以一介取诸人。
客至,饭蔬相对,清淡终日,出于至诚。
乃并其家仆隶儿童,亦怡然无不满之色,可谓贤也已。
故卒之日,无不出涕。
凡三娶:初室吕氏,次蒋氏,次李氏。
朝散郎、赠通奉大夫吕全、宣德郎蒋珍、中散大夫李演之女,而观文殿学士蒋之奇枢密使李咨之孙也,皆封宜人
三子。
曰尧举,右迪功郎铸钱司催纲官
舜举右修职郎漳州龙岩县
仲举,未仕。
一女,适进士俞允恭
尧举等以十三年十二月丁酉,奉君葬饶州德兴县龙溪少傅墓南三里。
藻虽于君为诸父,而少君九岁,少同学,长同仕也,是宜为之铭。
铭曰:
呜呼!
人皆乐其所忧,而君独忧其所乐;
人皆丰其所约,而君独约其所丰。
以孝友纯诚懋其本,以康宁寿祺赍其终。
故所居人慕之,所莅民思之,无秋毫愧怍于其中。
盖古之德人,今之循吏也,尚千万年,勿毁其宫。
中书舍人上殿劄子靖康元年十一月七日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二五、《鸿庆居士文集》卷二七、《三朝北盟会编》卷六二
臣蒙恩召还,不胜区区忧国之心,以谓新宰相当国,北方边事必有一定之论。
起居郎胡交修,为臣言虏使王芮奏事殿上,请割三关之地,时交修侍立,亲闻其语。
芮曰:「今日得三关,明日旋师去矣。
如朝廷不许,则国相河东来,屯兵南郊,围城之西南;
皇子郎君河北来,屯兵北郊,围城之东北。
无论攻城,自京畿五百里外燔烧荡尽,使鸟爵不能过也」。
芮退,上问宰相唐恪:「三关盍如何」?
曰:「不予则必来,予之臣不能保其不来」。
三问三对如此。
上赫怒曰:「卿是宰相,何不决此议」?
对如初。
臣太息而言曰:方强胡怙众冒死一来,仰见中国之盛大,四方勤王之师日至,将相持重,严兵固垒,断钞掠之路,不出一伎示以形势,俾莫吾测而与之讲,可以万全。
何行营大臣狂谋谬算,出于劫寨,一败涂地,传笑四方,而后彊胡轻视朝廷,始欲割三关以要吾君。
宰相既知其必来矣,来则何以待之?
臣闻战国时,齐、韩、魏共攻秦于函谷关,求出楚怀王
秦王楼缓曰:「三国之兵深矣,寡人欲割河东而讲」。
曰:「河东,大费也;
免于国患,大利也。
此父兄之任也」。
王乃召公子池而问焉,对曰:「讲亦悔,不讲亦悔。
王割河东而讲,必曰:『惜矣,三国且去,吾失三城』。
此讲之悔也,王不讲,三国函谷咸阳必危,王又曰:『惜矣,吾爱三城而不讲』。
此又不讲之悔也」。
王曰:「钧吾悔也,宁亡三城而悔,无危咸阳而悔也」。
遂与封陵,与韩武遂以和。
夫秦居战国,最号彊雄,尚割河东以纾一时之急,其后席累世之富,选将择士,白起蒙恬王剪之徒而用事,遂并吞六国而有天下,所谓因败为功,转祸为福,其权正在此也。
今之三关,河北重地,举而弃之,则京师无藩篱之卫,陛下不得一日高枕而卧矣。
狂生劫寨,误国至此,岂不痛哉!
京师无大岳、三涂、崤函之固,独恃一河耳。
防河将吏望见胡尘,兽骇鸟散,不知所在。
大臣依违,畏弃地之责,将帅驽下,无干城禦侮之功,万一强胡举国而来,顿兵城下,有如王芮之说,臣恐社稷之忧不止三关而已也。
寇益深矣,陛下当权祸福轻重,独断而行之,宁失三城,无使咸阳危而悔也。
臣承乏侍御史,首论诸生伏阙鼓倡群小以胁君父,又论大将劫寨激怒彊敌以误朝廷,计拙言狂,得罪去国。
今蒙陛下召归西省,俾赞书命,不胜区区忧国之心,又建割弃三关之议,上咈圣心,下违众论,可谓不知量矣。
秦王议割三城,楼缓不肯对,公子池亦操讲不讲之说使王自择。
如臣蝼蚁之命,直言无所回隐,其为狂愚,死有馀矣。
辞免待制奏状建炎元年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二七、《三朝北盟会编》卷七○、七一、七四、七八
臣伏自去年闰十一月二十五日京师失守,詾詾夜二更,上降亲札宣召,臣等闻命驰赴,而门禁已不通,乃自城南西冈循蔡河直北,繇宜秋门以入。
通夕大雪,四面纵火,烟焰烛天如昼。
衣冠士族毁容易服,累累然趣万胜门而去。
閒关乱兵中至东华门,骑吏皆不得从,独持一笏以入。
有顷召见,上已微服坐祥曦殿后。
内侍云:舍人由玉阶上。
学士莫俦以馆伴虏使,刘晏为乱兵所逐,不知所在,吴幵偶得疾僵仆坐閒。
故臣独掌书诏,凡遣使命,自景王郓王,及陈过庭孙傅何㮚等国书,多自撰述。
而有司悉已奔散,缮写缄题,又出臣手。
御膳亦已阙供,臣等二日不火食,五日衣不解带。
上怜臣寒甚,赐一大袍,寻为郑建雄所窃。
无何,二十七日卫士杂然欲邀车驾跳幸,而贼四合,无所向。
群噪宫庭、劫请百出,始排阖不得入,又有斧延和殿门,遂毁彻乘舆服御之器,剔取金玉纳之怀中;
复攘酒数十壶,群饮大呼,醉溺殿上;
内侍四五辈,兵仗狼籍,僵尸流血,上不能禁。
命驾登宣德楼,而群卒争挽御衣请行,赖景王攘臂麾却之,乃止退。
祥曦殿,诏卫士坐两庑下,太官给食,上手持一剑顾臣曰:「贼骑下城,与卿等死于此」。
三十日,臣等侍辇幸青城,群臣多以无马不及往。
出门遇铁衣数百,各持一戟来道,以卫至掖门宰执位。
越日,渊圣面谕臣作称藩一表,臣以非本职固辞。
何㮚曰:「更召执政待制同议」。
群臣莫肯对。
曰:「君父在患难而不顾,诸君忍出于此耶」?
渊圣变色,臣顿首奉诏,草表以往,不合。
虏使别持一纸书来,大率言海上请盟,以至交恶,亹亹数百言,请以此意作表。
臣就用本语稍加檃括以应之,又不合。
别用四六引事实为之。
渊圣谕臣曰:「朕欲亟归尔,卿勿计空言可也」。
亦不作,遂自操笔为之。
时有起居郎胡交修在傍知状,然使者五反而后定。
当狡虏连扰之艰,值国家非常之变,靖康国破,渊圣表降,亟欲援吾君挤陷于不测之危,岂复计此身诛绝于中兴之后?
有喧公议,请寘严科。
凡此误朝,谁为祸首?
俾二圣辱在泥涂而不问,则一时信于翰墨以何尤?
正月初九日,二酋致书,请上出城议尊号。
何㮚面奏宜如书。
十日,复幸青城,舍亲王位。
供帐萧然,馈饷皆不至,群臣相顾失色。
萧庆李若水留官吏三百人,馀悉遣归,故人多放还者。
于是虏人以数辈持兵守阍,谨谁何。
日将入,掩关外向,以铁绳维之,燃薪击柝,传呼达旦。
上不堪幽闭之辱,往往出涕。
十四夜,中贵人刘当时传旨召臣,臣亟往。
方进晚餔,何㮚侍傍,命臣坐,赐以卮酒,上辍食语臣曰:「卿作即事诗,须用三百字」。
臣言车驾未有还期,臣等忧懑无聊,而三百字非立谈可办,容臣退思,以候他日。
曰:「圣情不悦,群臣当有以娱侍帝者,赋诗不足辞」。
上曰:「以『归』字为韵」而内侍辈持烛操笔、研摘纸,趣臣:应诏
臣不获已,以绝句一首诗成进御。
又令赋回字一篇。
上大悦,复赐臣酒,仍召冯澥曹辅吴幵李若水谭世绩汪藻同赋。
群臣见归、回二韵,益悟圣意所在,不觉歔欷。
鼓三通,刘当时裒集臧去,臣等拜辞以出。
继此,二酋遣使须求。
凡上所不欲见之书札者,必遣臣密谕孙傅,凡六七遣矣。
二月五日,赴击毬之集。
比还,意不怿,何㮚亦有忧色。
六日,渊圣复遣臣抵孙傅,命臣坐,赐食,且曰:「卿与朕同艰难之苦,无惮行,朕不忘卿也」。
臣顿首曰:「主忧臣辱,何惮一行」!
既出,独怪圣语遣劳如此,莫测其故。
比出馆,忽遇铁骑数队分立泰禋门外,见之大惊。
行次藉田,复为数骑所庶留。
止墙隅閒,而内使全渊亦来,徐见三百馀骑自南北至田所,一人举鞭招之,而身在中矣。
未几,郑宽之、梁平王孝竭王宗沔自城中来,亦留不遣。
薄暮,使人传国相令,召臣等入青城伺候。
内东门一胡出,持小纸,传唤梁平王孝竭王宗沔、金渊四人姓名,与俱入,留臣与宽之待门外。
良久,四人者出,臣挽孝竭等,问知其故,惊悸失声。
朱侍御 其二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三○、《鸿庆居士文集》卷一二、《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八九、《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
某不获已冒浼,尚欲有言者,辄恃存眷试言之。
宣和末擢任侍御史,会靖康之变,因论劫寨误国、伏阙首祸,又论王黼诛死而召蔡京归赐第等事,疏惷迂阔,轻犯众怒,故得罪于蔡、李宾客尤甚。
渊圣幸青城,虏人索表,翰林学士吴幵莫俦皆称病,渊圣召某面谕曰:「朕归心如飞,烦卿草一表,不可辞」。
时某承乏西掖,奏曰:「虽非某职事,君父在难,不敢辞」。
表去却回,要说「南朝劫寨覆我军,结余都灭我国」,遂如其说,叙二事,以为「大臣误国,致北朝兴戎如此」,又却回,令作四六说来。
于是宰相何㮚刑部侍郎程振起居郎胡交修与某四人同撰,而某下笔。
表去,渊圣诣端诚殿,粘罕置酒五行。
是日,大驾还内。
建炎初,上驻跸维扬,言官马伸论某草表之罪,上曰:「大臣误国至此,教他怎奈何」?
幸蒙圣察。
后数年,胡交修台州来访,某曰:「有谤公表,中有『毁宗庙』两语,却不是蔡、李宾客,乃胡寅所为也」。
时何相与程下世久矣,交修恐他日引援为證。
某曰:「众愠在某,不敢奉扳,扳公何益」?
交修又曰:「今有谈人短长,如其人朋友亲戚在坐,则不敢谈矣。
又有谈父兄之短于子孙之前者,小必遭诟骂,大必致论诉,岂有人臣为人主作文而毁宗庙,不待识者而后知其不然矣」!
某曰:「宣仁太后,妇人中,至今诬谤未明,神宗皇帝史三经笔削,安得谓之实录?
风俗之衰,变乱黑白,颠倒是非,君父尚不免,如某幺么,何足道哉」!
某归宿田里二十五年,屏迹杜门,无意于世间矣。
会秦相薨,朝廷更化,起废之恩,远至遐裔,下及幽壤,某始不忍以姓名久污罪籍,遂叩阍一鸣,例蒙昭洗,甄复官资,除授宫观
宫观秩满,不敢再乞,上书纳禄,庶几得谐首丘之愿。
奏牍抵阙门,而遇国故,忽闻华氏之诉,惕然而惧,茫然而思曰:家有田不得为主,人有死丧且不得葬,世间容有是乎?
平生无事得谤,种种类此。
某人微望轻,素誉不立,而为世嫌之所加,窃自愧叹而已。
今华牒已付宪司,所望结断后侍御取索公案一观,傥有一言之妄,某无所逃罪。
只缘朝廷至近,而小人习知风闻之说,中怀睚眦,或借交报怨,聚数日之粮,挟一纸之书,径造御史府,事已,掉臂而还,所谓有司反坐虚妄之罪,皆不及焉。
傥因此时究见真妄,使欺罔之徒中伤良善者稍知惩艾,岂某一人独受大赐!
左朝奉大夫尚书刑部侍郎权吏部侍郎胡交修辞免兼侍读恩命不允诏 宋 · 綦崇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四五、《北海集》卷一三
交修:省所奏,辞免兼侍读恩命,事具悉。
朕讲道艺于干戈之隙,访鸿硕于政事之馀,庶博所闻,以辅不逮。
卿精深之学、直谅之资,时之醇儒,古之益友。
顷从禁掖,尝侍经帷,有嘉笃实之诚,每竭纷纶之辨。
既复论思之近列,属虚进读之常员,惟旧是图,在今为称。
往懋尽规之义,毋烦避宠之辞。
所请宜不允。
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乞差翰林学士绍兴六年五月六日 宋 · 孙近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二三、《宋会要辑稿》职官六之五四(第三册第二五二三页)
本院学士胡交修已除刑部尚书范冲已改除翰林侍读学士,即日止臣独员。
窃虑文字拥并,双锁日难以旋进,乞望早赐差官。
乞正太祖东向之位奏淳熙元年六月 南宋 · 赵粹中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二二、《宋史全文续资治通鉴》卷二六、《宋会要辑稿补编》第五四○页、《皇宋中兴两朝圣政》卷五三、《文献通考》卷一○二、《续通典》卷五二、《续资治通鉴》卷一四四
谨考前代七庙异宫,祫飨则太祖东向。
乃者绍兴五年董弅建议,乞正艺祖东向之尊,谓「太庙世数已备,而艺祖犹居第四室,乞遵典礼,正庙制,遇祫飨则东向」。
得旨下侍从、台谏集议。
既而王普复有请。
当时集议,如孙近李光折彦质刘大中廖刚晏敦复王俣刘宁止胡交修梁汝嘉张致远朱震任申先何悫杨晨庄必强李弼直皆以其议悉合于礼。
时臣叔父涣任将作监丞,因陛对奏陈甚力,据引《诗》、《礼》正文,乞酌汉太公立万年、南顿君立章陵故事,别建一庙,安奉僖、顺、翼、宣四祖,禘、祫、烝尝,并行特祀,而太祖皇帝神主,自宜正位东向,则受命之主,不屈其尊,远祖神灵,永有常奉。
尧皇帝深以为然,即擢董弅侍从,叔父涣为御史
是时赵霈谏议大夫,以议不己出,倡邪说以害正论,而欲祫飨虚东向。
今若稽之六经典礼、三代之制度,定艺祖为受命之祖,则三年一祫,当奉艺祖东向,始尊开基创业之祖。
其太庙常飨,则奉艺祖居第一室,永为不祧之祖,若汉之高祖
其次奉太宗居第二室,永为不祧之宗,若周之武王
若僖、顺、翼、宣,亲尽而祧,别议迁祔之所,则臣亦尝考之,祔于德明、兴圣之庙,唐制也;
立太公、南顿君别庙,汉制也。
前日王普既用德明、兴圣之说,而欲祔于景灵宫天兴殿,朱震亦乞藏于夹室。
今若别建一庙,为四祖之庙,或祔天兴殿,或秖藏太庙西夹室,每遇祫飨,则四祖就夹室之前别设一幄,而太祖东向,皆不相妨,庶得圣朝庙制,尽合典礼。
辞免礼书兼翰苑奏状淳熙五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七、《历官表奏》卷三、《古今事文类聚》新集卷一三、《渊鉴类函》卷七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右,臣今月四日准尚书省劄子节文,三省同奉圣旨,周某可除礼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日下供职者。
自天有命,无地措躬。
臣窃惟掌礼代言,班高选遴。
国初陶谷虽尝兼领,然宗伯犹是阶官,未率属也。
元祐中,独苏轼文章学问称此两职,然亦先后迭居,不闻并命。
绍兴至于乾道,沈与求孙近胡交修杨椿汪应辰俱是六卿,祇带兼权学士
有以见名器之重,不轻付畀如此。
今臣至愚极陋,无一可取。
积由遭遇,遍历清华。
怀感恩之意而口不能宣,坚报国之诚而力不能逮。
前此奏对,每及祖宗时居内制者大率久任,则臣拳拳之志粗亦可推。
第缘宿恙侵凌,未免侥求闲散。
陛下海涵天覆,已极隆宽。
乃复过有褒迁,超视二品;
兼直翰苑,度越前规。
宠厚而愈加,位高而益进。
方圣主大开公路,临照百官,何乃眷私小臣,独用其至。
此臣所以既怀满盈之惧,又虑仰玷圣明,沥恳吁天,殆不容已。
伏望睿慈鉴臣悃愊,非敢伪辞,特颁诏旨,亟寝成命。
清资异数,留待奇才。
庶安危衷迄,保全之赐。
所有恩命,臣未敢祇受。
伏候敕旨。
奚元美商衡淳熙十二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六、《书稿》卷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某悚息再拜。
日困应酬,浸疏嗣问,方此愧企,辱手教,喜承尊候万福。
贱生之日,每蒙轸记,不胜惭荷。
集句甚工,自荆公及临江孔氏、江阴葛氏以来,久无此作矣。
《山房笔语》凡六经、诸史及本朝事实无不贯穿,他日当版行以示后学。
不鄙见示,何感如之!
左右名重当世,用此见嫉于人,一动一静,更宜审处。
凡诸同年,方岌岌不自安,姑置是事,永嘉当徐图之。
匆匆遣谢,莫写心曲,续别拜状。
酥蜜食二斤、果食八斤,值节谩往。
子厚《乞巧文》今可作否?
彼最喜模效前人,如《新堂记》、《答韦中立书》之类,吾人独不可游戏于斯乎?
秋热,万万保爱,庭闱均介多祥。
不宣。
杂说载典故最难,《石林燕语》笺注极多,盖谓是也。
端明学士中兴以来侍从董耘胡交修辈极众,近岁如王曮亦是,直云特敏公而已则未可。
秦桧记得赐谥忠献而未审
枢密使副、知院、同知,近岁敕局修书不合并入杂压,并殿下不合并刻石位。
或者多云失改正,非也。
駮配飨不当疏1188年春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九○、《诚斋集》卷六二、《南宋文范》卷一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三月二十日朝奉大夫、守秘书少监太子侍读杨万里谨斋沐裁书,百拜献于皇帝陛下:臣闻之王通曰:「议其尽天下之心乎」。
盖尧之衢室,舜之总章,周有卿士庶民之谋,汉有博士廷臣之议,此皆王通之所谓议也。
既曰议矣,则君之所可,臣必有所否,卿士之所从,庶民必有所违。
君人者酌其议而择之,择其善而从之,然后下无不尽之心,上无不善之举。
今者议臣建配飨功臣之议则不然,曰欺、曰专、曰私而已。
先之以本朝之故事,惟翰苑得以发其议,抑不思列圣之庙有九,而庙之有配飨者八,发配飨之议者非一,而出于翰苑者止于三。
且如罢王安石之配飨神庙,则司勋员外郎赵鼎之言也,请以韩忠彦配飨徽庙,则刑部尚书胡交修中书舍人楼炤等之议也,岂尽出于翰苑哉!
今举其三以自例,不顾其馀之不然,非欺乎?
申之以圣谕之所及,惟一己得以定其议,非专乎?
终之以止令侍从数人之附其议,使廷臣皆不得以预其议,非私乎?
是说一行,自今以往,一议之出必欲有可而无否,必欲以一人之口而杜千万人之口也,何以尽天下之心乎?
有可而无否,其弊必至于以水济水之喻,以一人之口而杜千万人之口,其弊必至于指鹿为马之奸,臣之所忧不特一配飨之议而已。
恭惟陛下秉大公,廓至明,如天之清,如水之止,无偏如周武,毋我如仲尼,必不徇议臣一己之私说,而尽违天下之公议也。
臣惟恃此,敢陈其愚,惟陛下垂听焉。
臣伏见故太师忠献魏国公张浚,身兼文武之全才,心传圣贤之绝学。
遭遇先皇圣神武文孝皇帝,擢任不次,出将入相,而捐躯许国,忠孝之节动天地而贯日月。
武夫悍卒,孺子妇人,裔夷绝域,闻其名者皆翕然归仰,中兴以来一人而已。
臣尝论其槩,以为耆德卓行、忠谏嘉谋、动为人师、言为世则者固不可胜举也,而其尤大焯著,有社稷之功者五:建炎之间,逆臣苗傅刘正彦之变,先皇忍耻,伪赦之出,四方惊惑,然莫有敢诵言讨之者。
平江之师,内则倡率韩世忠张俊以为之用,外则结约吕颐浩刘光世以为之助,不崇朝而建复辟之勋。
首复辟者谁欤?
也。
此其有社稷之大功者一也。
绍兴之间初拜右相,未皇他议,首上封章,请建储嗣。
入谢之日,继以面陈,而先皇嘉纳。
虽先皇选建之公,宗社灵长之福,上天眷顾之命,历数有归在于陛下,然发此议者,绍兴五年八月十五日也。
发大议者谁欤?
也。
此其有社稷之大功者二也。
先是,大将范琼来赴行在,挟其兵众,居然悖傲,不复有人臣之礼,肆然邀求,且乞贷苗、刘之党。
都堂,数其罪状,缚置廷尉,论抵之死而优抚其军,从容指麾,释兵听命,分隶他将,无敢哗者,然后国法以正,纪纲以张。
强臣悍将,始知有朝廷之尊。
立国之基,实肇于此。
立国基者谁欤?
也。
此其有社稷之大功者三也。
浚之守蜀,备禦既固,虏至辄败。
大酋粘罕病笃,召诸将谓曰:「吾自入中国,未有敢婴吾锋者,独张枢密与我敌。
我在犹不敢取蜀,尔曹宜息此意,姑务自保而已」。
兀术出而怒曰:「是谓我不能耶」!
粘罕既死,兀术来寇,吴玠吴璘大破之,俘获万计。
兀术仅以身免,髡𩮜须髯而遁。
自虏入中原,其败衄未尝有此也。
我是以有和尚原之捷,虏自是不敢窥蜀矣。
浚之出蜀而归也,复荐吴玠等九人将帅之才,后皆获其用,至今朝廷无西顾之忧。
全蜀安而后中国安,安蜀者谁欤?
也。
此其有社稷之大功者四也。
浚之福州也,刘麟乘此引兀术之兵,数路入寇。
先皇即日召亦即日就道。
既至江上,兀术闻之曰:「闻张枢密贬岭外,何得已在此」?
未几宵遁。
先皇之幸建康也,刘猊挟虏众来寇,时相臣赵鼎枢密折彦质皆欲退淮上之师,为保江之计。
力争,以为收兵渡江则无淮南,而长江之险与虏共矣。
先皇决策从,我是以有藕塘之捷,自此两淮始可立矣。
两淮定而后中国定,定淮者谁欤?
也。
此其有社稷之大功者五也。
浚之用心,以致君之道为己任,以《春秋》复雠之义为己责,以文武境土未复之业为己忧。
其论谏本仁义似陆贽,其荐进人才似邓禹,其奋不顾身、敢任大事似寇准,其志在灭贼、死而后已似诸葛亮
孟子曰:「有社稷臣者,以安社稷为悦者也」。
有焉。
今先皇行且祔庙,方议配飨之臣,非有社稷之大功者,其谁实宜之?
臣谓有社稷之大功、宜配飨于新庙者,莫如也。
且陛下赐谥「忠献」,制辞有曰:「虑国忘家曰忠,献可赞否曰献」。
又曰:「若赵普平定四方,若韩琦弼亮四世,虽成功之不一,要易地以皆然」。
训辞具存,昭若日星。
则配飨太祖之庙,亦配飨英宗之廷。
陛下以此比,则今日配飨新庙者,舍而谁哉!
而议臣怀私,故欲黜而不录,以沮天下忠臣义士之气,公议甚愤而不平也。
且议臣以复辟之功为重乎,倡之,吕颐浩和之,张俊韩世忠禀而行之。
今录其同功者三人,而黜其元功者一人,可乎?
且议臣以建储之功为重乎,赵鼎言之,亦言之,今录其一,黜其一,可乎?
至于固长淮以保江,守全蜀以保吴楚,则一人而已矣,此又非诸将所敢望者。
臣故曰「配飨新庙者舍而谁哉」。
或谓尝为隆兴之相矣,非没于绍兴之年也。
臣以为不然。
赵普尝相太宗矣,而配飨太祖之庙;
韩琦曾公亮尝相神宗矣,而配飨英宗之廷。
然则浚之宜配新庙,又何疑焉!
昔唐以苗晋卿肃宗而遗裴冕,苏氏駮之,当时竟行其说,裴冕得以复收。
臣虽学术浅陋,窃有志焉。
议元和配飨之臣,则令尚书省御史台四品以上、两省五品以上同议焉,议会昌配食之礼,则出于宗正少卿李从易所奏焉,岂翰苑之臣所得而专哉!
盖专则有弊,众则无私故也。
臣愿陛下遵中兴之典,酌李唐之制,断自圣衷,照破私议,以臣所駮之章询之大臣,下之礼官博士,令与台谏两省侍从及在廷之臣杂议其事,如苏轼论配飨必都省集议者,而陛下择其中。
录元勋于既黜,释公议于既郁,可以伸屈抑,可以决壅蔽,可以尽天下之心,可以为忠义之劝。
一举而众美具,诚非小补。
冒渎天听,无任惶惧屏营之至,不备。
万里昧死百拜。
〔贴黄〕奏为议臣挟私论新庙配飨功臣,独黜张浚,不合公议。
乞如苏轼论配飨事,谓祖宗所不敢专,必命都省集议。
如有可采,乞赐睿览,付外施行,伏候敕旨。
乞正太祖皇帝东向之位奏(任温州日上。)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二八、《攻愧集》卷二一、同治《鄞县志》卷五三
臣仰惟陛下圣孝冠古,通于神明。
谅阴端忧,哀礼兼尽。
称天定谥,博采众说,务极其当。
假守偏郡,安敢妄议宗庙,以干严诛?
自以世受国恩,蒙被使令,有怀不言,是为欺天。
臣窃见近降指挥,恭为大行太上皇帝升祔有期,增置太庙一室,以奉神灵。
臣不学无术,又在远外,道听涂说,尝有见闻。
臣居明州,近故龙图阁待制赵粹中寓居臣乡里,闻其任吏部侍郎日,曾进《庙议》,请观其书,熟复其说。
臣既击服粹中,亦深自慨叹,至于流涕。
盖谓太祖皇帝开基创业之盛,而不得正东向之尊,考之典礼,稽之古谊,本无可疑。
熙宁五年,首以王安石之臆说变乱古制,阴使章衡倡为谬论,虽名臣如冯京梁焘卢士宗司马光等力辨而不能回,孙固反覆论议,仅得不废配天之祀,而东向之礼竟不获伸。
绍兴五年董弅建议,孙近李光折彦质刘大中廖刚晏敦复王俣刘宁止胡交修梁汝嘉张致远朱震任申先何悫杨震庄必彊李弼直皆是其议,赵焕奏陈尤力,太上皇帝侍从,涣为监察御史
言已行矣,而一赵霈独不以为然,徒以谏大夫之重议不出己,横加阻抑。
然犹畏公论,不敢非毁。
但以徽宗在远,未当专议,遂寝其事。
淳熙元年粹中以当时群臣所奏悉加铨次,为陛下言之。
既蒙睿旨下之礼官国子司业戴几先权礼部侍郎,力沮其说,而言无经据。
粹中又进《辟异》一书,深切著明,终亦不行。
臣详叩之粹中言,几先本不足以摇大事,盖尝密言于执政,以为太上皇帝万寿之日,未应议此,以致中辍。
今大行太上皇帝方将祔庙,维其时矣。
陛下亲承付托,以太祖皇帝七世之孙奉绍兴五年制礼之遗意,取粹中所进一书申命讨论,正太祖东向之位,参先朝群臣之说,定我宋宗庙之礼,省有司增室之役,为万世不易之法,以慰列圣在天之灵。
臣不胜大愿,不敢茍避斧钺。
失今不论,后实难言。
使他日未先狗马填沟壑,虽有可言之路,亦已晚矣。
惟陛下赫然英断,举而行之,实天下幸甚。
〔贴黄〕臣照得粹中所集《庙议》及《辟异》等书,又有《杂说》一编,皆已经进御,或恐内府深藏,未易寻究。
臣尝传录副本,乞降敕旨取索,谨当缮写投进。
臣伏以宗庙之事事大体重,不敢闻于外庭。
如蒙圣慈不以人废言,伏乞睿旨以粹中之书出自圣意,付三省施行。
臣职居远外,合具奏状。
正以事当严密,恭读《中兴会要》,绍兴三十一年四月二十四日太上皇帝宣谕宰臣曰:「臣僚于利害奏劄,士大夫自合亲书,不须计较字画工拙」。
敢循故事,以劄子亲书投进,仰乞睿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