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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正文
诗之序论 其三 宋 · 晁说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一○、《嵩山文集》卷一一、《宋元学案补遗》卷二二
或曰:郑君于《诗谱》以序为子夏所作,及于郑志答张逸问「高子曰:灵星之尸也」者,谓高子之言非毛公后人著之,其意又以是为毛公所作。
然则是序,毛公之所作欤?
曰:此予疑不能明也。
在汉有齐《诗》、韩《诗》、毛《诗》,齐鲁韩三家之《诗》早立博士,而传者多卿相显人,所说与毛《诗》又不类,以《关雎》、《葛覃》、《卷耳》、《鹊巢》、《采蘩》《、采蘋》、《驺虞》、《鹿鸣》、《四牡》、《皇皇者华》之类,皆为康王诗,《王风》为鲁诗,《鼓钟》为昭王诗,异同不可悉举。
贾谊以《驺虞》为天子之囿,以《木瓜》为下之报上,刘向卫宣夫人作《邶·柏舟》、黎庄公夫人作《式微》陈妇道,蔡人之妻作《芣苢》之类,皆三家之说也。
扬雄号为博极群书,而乃因三家之说为之言曰:「周康之时颂声作乎下,《关雎》作乎上,习治也」。
与毛《诗》大不类如此,则其序必不同也。
惟序同则说亦同,而说之不同者,序之不同可知也。
惜乎典籍堙灭之馀,三家之说不著于今,而今所略见者韩《诗》之叙,曰《芣苢》「伤夫也」,《汉广》「悦人也」,《汝坟》「辞家也」,《螮蝀》「刺奔女也」,其详可胜言哉!
今于文章犹不能与人同机杼,而既名之曰四家《诗》,则《诗》各有叙也明矣。
且说韩《诗》者,谓其叙子夏所作,说毛《诗》者亦曰子夏叙也,是何一人之手异同如此邪?
无乃各托所尊以求信于人乎?
然则毛《诗》之序,毛公所作欤?
毛公无一言以及序,而传《诗》甚略,得非以其大旨已见于序欤?
予所以疑不能明者,为其多骈蔓不纯之语,亦似非出于一手故也。
序《子衿》「刺学校废也,乱世则学校不修焉」。
候人》「刺近小人也,共公远君子而好近小人焉」。
《鸤鸠》「刺不一也,在位无君子,用心之不一也」。
《采绿》「刺怨旷也,幽王之时多怨旷者也」。
其骈蔓无益多如此。
序《樛木》:「逮下也,言能逮下而无嫉妒之心焉」。
谓之逮下可也,诚于逮下,则何嫌于嫉妒之心耶?
序《日月》:「卫庄姜伤己也,遭州吁之难,伤己不见答于先君,以至困穷之诗也」。
谓之伤己可也,庄姜近无以制州吁,而远念旧恶于先君,则孰谓先君之思耶?
其骈蔓自戾多如此。
春秋》闵公二年冬十有二月,狄入卫,序《定之方中》曰「卫为狄所灭」,不亦过乎?
序《木瓜》则曰「卫国有狄人之败」,又何其不及耶?
其不纯多如此。
《桓》之序曰「桓武志也」,或以为注。
《般》之注曰「般,乐也」,或以为序。
失其传又多如此。
《驺虞》之序曰「仁如驺虞」,毛公传曰:「驺虞,义兽也」。
《下泉》序「思明王贤伯」,以郇伯之故也,毛于郇伯曰「郇侯也」,而不以为方伯
《彤弓》序曰:「天子锡有功诸侯,盖非常之赐也」。
毛公说《彤弓》以「讲德习射」,则礼之常者耳。
《庭燎》序「美宣王也,因以箴之」,毛公传意略不及所谓箴。
《苕之华》序曰「因之以饥馑」,盖因「人可以食,鲜可以饱」而云尔。
毛公乃曰「治日少而乱日多」,不亦优乎?
果非毛公作欤?
范晔九江谢曼卿善毛《诗》,乃为其训,卫宏曼卿受学,因作《毛诗序》,善得风雅之旨,于以传于世,魏郑公于志宁李淳风李延寿谓《诗》序子夏所创,毛公卫敬仲又加润益之,其言良有以夫。
诗考后序 南宋 · 王应麟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深宁先生文抄摭馀编》卷二、《诗考》卷末、《经义考》卷一○九、《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一四二
诗四家异同,唯《韩诗》略见于《释文》,而《鲁》、《齐》无所考。
刘向《列女传》谓蔡人妻作《芣苢》,周南大夫妻作《汝坟》,申人女作《行露》,卫宣夫人作《邶·柏舟》,定姜送妇作《燕燕》,黎庄公夫人及其傅母作《式微》,庄傅母作《硕人》,息夫人作《大车》。
《新序》谓伋之傅母作《二子乘舟》,寿闵其兄作忧思之诗,《黍离》是也。
楚元王受《诗》于浮邱伯
乃元王之孙,所述盖《鲁诗》也。
郑康成注《礼记》,以「于嗟乎驺虞」为叹仁人;
以《燕燕》为定姜之诗;
以「及申」为仲山甫申伯
以商为宋诗;
「维鹈在梁」,以不濡其翼为才;
「上天之」读曰「栽」;
「至于汤齐」读为「跻」;
注《周礼》云「甸」读与「惟禹陈之」之「陈」同。
康成张恭祖受《韩诗》,注《礼》之时,未得《毛传》,所述盖《韩诗》也。
贾谊谓驺,文王之囿;
虞,虞官也。
欧阳子从之。
韦昭注《国语》,谓《采菽》王赐诸侯命服之乐,《黍苗》道召伯述职劳来诸侯,与朱子《集传》合。
太史公以「薄伐猃狁,至于太原」,「出舆彭彭,城彼朔方」为周襄王时之诗。
班固谓「靡室靡家」之诗懿王时作,「城彼朔方」之诗宣王时作。
《白虎通》以《相鼠》为妻谏夫之诗,赵岐以《小弁》为伯奇之诗。
汉儒言诗,其说不一如此。
《关雎》正《风》之始也,《鲁》、《齐》、《韩》以为康王政衰之诗,扬子云「伤始乱」。
《鹿鸣》,正《雅》之始也,太史公云「仁义陵迟,《鹿鸣》刺焉」。
圣人删诗,岂以刺诗冠《风》《雅》之首哉?
扬子又云:正考甫常睎尹吉甫矣,公子奚斯常睎正考甫矣。
正考甫得《商颂》而以为作《商颂》,奚斯作新庙而以为作《鲁颂》。
此皆先儒所不取。
许叔重《说文》谓其称《诗》毛氏皆古文也,而字多与今《诗》异。
岂《诗》之文亦如《书》之有古今欤?
并缀而录之,伯厚甫后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