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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正文
札溪书院记 南宋 · 程珌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九○、《洺水集》卷八
古者天子之国都,下暨庶人之党术,咸设之学以淑斯人,故凡父兄之教告,师友之讲磨,观听之所及,言行之所形,无非诗书礼乐之文,孝悌忠信之事,靡一夫之犯义,有比屋之可封。至和所薰,叶气嘉生,三光全而寒暑平,五谷熟而人民育,被之声歌,纪之典册,上下数千百载间,非一朝一夕之效者。三代衰,学校废,《子衿》刺兴。专门习盛,甚则倚席不讲,芜地为蔬,学存道亡,民罔用劝。汉唐盛际已不足观,矧厥昏庸,其胡能淑?我宋秉箓,文治猬兴,聚学为海,挥词成林,海隅出日,罔不同之。比年东南尤为特盛。逾徽而严,山深水幽,乱云横坞,是为札溪吴氏世居,诗书传家。有讳尧臣者,蚤游成均,晚纡青绶,餐霞噏烟,不粒人间,或传以为仙云。犹子舜申益力于学。岁在甲戌,其子应酉果奉大对。然则稽古之功亦既略见,方且考卜奇胜,肇造书宇,讲堂其中,扁以「达善」。前有涌泉,疏池涤研。两庑旁翼,为东西斋。斋上为阁,左曰明经,经史子集之书藏焉;右曰见贤,古先贤哲之像列焉。门之外垒土为坛,环植以杏,结亭曰风雩。伯仲子姓,肃肃雍雍,蚤夕其间,以脩以游。旁有老桐,莫知其年。一日震雷,不烦斧斤,乃以其材象洙泗圣人而事之,用瞻仪刑,以肃朝夕。虽然,岂无所自哉?康庐洪氏合期功之族,筑馆共之,太宗皇帝赐宸翰,命之官资,其子卒登巍科。圣朝劝学,其盛若此。士生斯时,曷以仰承休德哉?必也,溯古圣人所以设学之意,考昔贤所以躬行之实,思夫古之所谓士者养于家,渐于乡,然后举于州而用于天子,此自源徂流者也。又念夫古之已仕而归者,则坐之里门之堂,使里中子弟得以朝夕质疑而问义,故曰仕而优则又学焉,此自叶流根者也。始而终,终而又始,学乌有已邪?若夫诵尧之言,行蹠之行,而徒曰富贵利达云者,此则世俗之学,而非先王之学也。某之为旸谷书院也,欲记而未暇,而吴君以札溪之记为属。吴君于先君中表也,其可以词荒解乎?然学无异事也,是说也不惟记札溪也,所以记旸谷者亦不异是也。吾党小子其识之。
知眉州到任谢安大使启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五、《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六六 创作地点:四川省眉山市
窃禄养亲,未满武夷之秩;起家为郡,谬居文物之邦。祗服宠灵,莫知报塞。伏念某猥繇科第,早玷班行,徒以狷直浅中之资,立于权奸专政之日。虽公孙丞相发蒙耳,如尹氏太师不平何!乃自诡于民庸,冀稍便于亲养。三辞商聘,再析汉符。适承旷弛之馀,粗究设施之绩。肃遏慢吏,训齐败民,崇学校以明伦,蠲租繇而厚本。谓粗逃于瘝旷,冀无慊于承宣。而凉德挻灾,垂气致异,迄荷圣朝之鉴,仅从镌免之文。甫再阅于旬时,既即糜于祠廪。寻膺误柬,复畀便麾。矧坡、颍之故乡,为西南之望郡,厥惟宠异,猥及庸虚。兹盖伏遇某官精识迈伦,吁谟经远,谓收士报国乃为臣之分,故达善引类不蕲人之知。凛乎有大臣之风,久矣非时贤所及。顾如不肖,虽荷夙知,然自获谴以来,亦知惟分之守。执事之庭既无韩愈之迹,主书之吏不识安世之名,而曲为蟠木之容,遽上公车之牍。言扬事久,彪列昈分,使王尊乍贤于一岁之间,而魏尚获免于六级之罚。所阶忝冒,咸轶故常。某敢不益励后图,力惩前覆?观过斯知仁矣,此难为俗人言;公举何私谢为,我当以国士报。心之所蕴,言莫能殚。
谢杨礼侍举科目启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四五、《鹤林集》卷二五
春闱典试,曩尘秀造之科;禁闼搜贤,兹玷文章之目。饕荣甚矣,拊己阙然。窃观当路之荐才,无若近臣之居要。买臣召见,因助直承明之庐;杜牧超升,繇郾司礼部之选。盖以地亲而职禁,易于德进以言扬。肆予盛朝,越有彝典。保任责之侍从,籍记关于中书。在熙宁则选举五人,在元祐则科为十等,皆列圣器材之美意,而先民达善之公心。若匪誉髦,曷光清举!某者颛愚气禀,答飒仕材,猥承绪业于先人,来并英游于乡校。断断无他技,自知伏鹄之难;兀兀以穷年,应笑雕龙之拙。姑从共藏修之业,敢云窥著述之藩?以雄书之意指闳眇,而尚贻难客之嘲;以思赋之体制丽研,而不免伧父之笑。矧如固陋,讵称华褒?伏遇某官英英朱凤之姿,皦皦素丝之节。华轩珥笔,能手织于天章;金匮䌷书,仍世专于柱史。凡出言之轻重,关在位之升湛。列游夏之科类,若浮而少实;附邹枚之末得,与荐以惟荣。某敢不践修厥猷,笃迈乃训?尚絅味诗人之旨,佩韦求君子之中。将以遗兮瑶华,既荷殷勤于远道;我欲报之玉案,尚期归洁于师门。涵咏良深,敷棻莫谕!
跋蜀帖 宋末元初 · 王柏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九九、《鲁斋集》卷一二
嘉定初,鹤山魏公首请周、程之谥,其发天理,正人心,所关系盖甚不浅。其后鹤林吴公亦尝曰:「河洛辍响,斯道荆榛,朱先发孤咏于朝阳洞,析微义以告后学,必群居相与讲明,而求为至当之归」。二公皆西州之士,而学得其正如此。予每爱其文而不得识其人也。后乃得识平舟云山,亦西蜀之珍,而学皆有源委。昔平舟守吾乡矣,每一门必揭二句,曰「十二时不忘恭敬,三万息皆要和平」,自脩工夫可知也。首屈千乘,访予于陋巷。既而以厚礼聘予于丽泽,后以寓公议论不合而止。临行,予请其一讲而去,公巽谢,且恃天时人事之相符。后招予于上蔡,拳拳留其归,趣其来,始终如一。今亡矣。云山之父南畴公,尝师晏先生亚夫,讳渊,有文集。云山后卒业饶双峰讳鲁之门。其宰临海也,惠政蔼然,即以同门见称,意甚勤笃。既而有位于朝,出守于台,朝廷委以救荒之政,尽瘁而终。上以其廉贫,赈恤之典甚厚。暇日联二公之帖,以慰高山之仰。乌乎!参井之墟,沦于腥膻,蜀士之落南者,尤恨未尽识也。
右,平舟二子西宾赵曲溪尝遣至书堂。其侄源为临海尉,尝见访。其族见山名文仲,尤相予厚,遣子就学。斋职张达善𩓣,亦蜀人。
争立者不可立判 南宋 · 叶岩峰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八三、《名公书判清明集》卷七
照得张介然有三子,介然身故,其妻刘氏尚存,其长子张迎娶陈氏,早丧而无子。盖刘氏康强,兄弟聚居,产业未析,家事悉听从其母刘氏之命,所以子虽亡,寡妇安之,此不幸中之幸也。今有族人张达善状,称叔张迎亡嗣续,自以昭穆相当,今应承继。刘氏年老垂白,屡造讼庭,不愿立张达善,其词甚功。窃详所供,见得张达善不当继绍有三。据刘氏状称,张达善随所生母嫁郑医,抱养于彼家,遂为郑氏之子,有县案可證。又据刘氏状称,张达善原系张自守之子,兄弟两人,其兄全老漂荡不归,死于淮甸。自守之户已绝,若欲继张氏,合当继自守之户。此说亦有理,岂可舍抱养之家,绝亲父之后,反欲为他人之嗣,此不可一也。在法:立嗣合从祖父母、父母之命,若一家尽绝,则从亲族尊长之意。今祖母刘氏在堂,寡妇陈氏尚无恙,茍欲立嗣,自能选择族中贤子弟,当听其志向可否。张达善不此之思,反执族长张翔道之状,以为当立,安知非偏词曲證。何况张达善自画宗枝图,初无翔道名,显非亲族属。岂有舍亲祖母之命,妄从远族人之说,硬欲为人之后,此不可二也。更以张达善供责观之,达于取刘氏为叔祖母,陈氏为叔婶,张肖祥、梓为堂叔,尊卑名分,截然不可犯。今张达善之状,一则欲追陈氏,二则欲押出二叔,三则称老癃叔祖婆阿刘出官,抵睚甚至,诬诉变寄财产,意在追扰,迫之命立,可谓无状。其待尊长如此悖慢,若使继绍,其后决不孝养重亲,敬奉二叔,必至犯上陵下,争财竞产,使平日之和气索然,一家之物业罄矣!岂有追叔祖母之子妇,谋叔母之产业,而可为人子孙乎?此不可三也。世俗浮薄,知礼者少,嗣续重事,固有当继而不屑就者,未闻以讼而可强继。既相攻如仇敌,有何颜面可供子弟之职,岂不流为恶逆之境,此等气习不可不革。今仰刘氏抚育子妇,如欲立孙,愿与不愿悉从其意。张达善勘杖八十,且与封案,再犯拆断。
次韵张䇓见寄 宋 · 高斯得
押词韵第三部
掀髯一笑天地间,八代文衰谁为起。
夷陵丹砂空自光,中山老■(兀夋)不可使。
一从麦秀获麟台,二千馀载无文字。
谪仙岂无希圣心,谁其起予二三子。
张君忽赠白云句,墨妙笔精真可喜。
宗师奇涩费吟噍,三读方能得其意。
奋髯苍鼠色无冤,吐气黑蛟云可致。
恨子初筵我旅酬,妙处安能为摽指。
惧遭掎摭不哦诗,畏触祸刑宁作史。
翰林主人子墨卿,昔也同盟今趣异。
不见当年圣德诗,犹被他人呼怪鬼。
惭君问我乞馀丸,安得锦囊出怀里。
丈夫盖棺事始定,斯文固应付后死。
试问涪翁馀七言,松苓臭味固相似。
奥屯提刑乐府序 宋末元初 · 俞德邻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八二、《佩韦斋文集》卷一○
乐府,古诗之流也。丽者易失之淫,雅者易邻于拙,求其丽以则者鲜矣。自《花间集》后,迄宋之世,作者殆数百家,雕镂组织,牢笼万态,恩怨尔汝,于于喁喁,佳趣政自不乏,然才有馀,德不足,识者病之。独东坡大老以命世之才,游戏乐府,其所作者,皆雄浑奇伟,不专为目珠睫钩之泥,以故昌大嚣庶,如协八音,听者忘疲。渡江以来,稼轩辛公其殆庶几者。下是,《折杨》、《皇荂》,诲淫荡志,不过使人嗑然一笑而已。疆土既同,乃得见遗山元氏之作,为之起敬。至元丙戌,余留山阳,宪使奥屯公以乐府数十阕示。豪宕清婉,律吕谐和,似足以追配数公者。尝试观之,如取骅骝,饰以金镳玉勒,所谓驰骤于白帝城水云之外,江村野堂,争入吾目,已而垂鞭亸鞚,恣睢凌厉于紫陌间,一何奇也!然则舍坡老、稼轩、遗山外,如公者其讵肯兄视馀子哉!虽然,是特公之馀事也。余尝与张君达善读公之诗,铿铿幽眇,发金石而感鬼神,及造公之庐,几案间阒无长物,惟羲、文、孔子之《易》,炉薰静坐,世虑泊如,超然若欲立乎万物之表者。是余之于公,知之浅矣,不知深矣。即区区乐府视公,不几于管窥而蠡测者乎?余故表而出之,使后之从公游者,当求之于未始出吾宗之趣,而杜德衡气殆未足以尽壶子也。
郑御史序 宋末元初 · 牟巘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二七、《陵阳先生集》卷一三
余闻有内乐、有外乐,人子之事亲,以志养者,内乐也;以禄养者,外乐也。是虽不能无资乎外,而未始以易乎内。内者天,外者人,内者重,外者轻也。古盖有捧公府之檄者,有列五鼎之养者,有卿太常而去冕以导母舆者,有百官回班而起居者,固乐乎外矣,而犹未全乎内也。有教子以义方者,有喜其居官贫窭者,有为京兆而乐其平反者,有为御史而勉其尽忠者,则有以乐乎内矣,而未始易乎外也。非明夫内外轻重之际,孰能与于斯?监察御史郑君鹏南,高堂有九十之母,康宁而好德,导江张达善序而纪之,燕山史彦明传之以谂子。余观其菽菜饮水,有同旨甘,延致名师,笃教其孙,以成其子之志;而鹏南亦能称身受位,不为苟得,决狱亭疑,求为可生,以奉其母之训。虽史传所称,何以加诸?是宜太夫人登高年,膺五福,以食善祥之报;御史保清名,分六察,以对宠荣之盛。不特以禄养,尤能以志养,庶几不以外易内,不以轻易重矣。达善者行谊,彦明能孝养,其言宜信,余爰用泚笔,侈其盛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