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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正文
上疏言隗嚣 东汉 · 马援
 出处:全后汉文 卷十七
自念归身圣朝,奉事陛下,本无公辅一言之荐,左右为容之助。
臣不自陈,陛下何因闻之。
夫居前不能令人轾,居后不能令人轩,与人怨不能为人患,臣所耻也。
故敢触冒罪忌,昧死陈诚。
臣与隗嚣,本实交友。
初,袁宏《纪》作「臣与往为知交。今闻与来歙书,深更怨臣。自计无负于」)遣臣东,谓臣曰:「本欲为汉,愿足下往观之袁宏《纪》作「仆北面称臣,加以本欲为汉,足下往观其政」)
于汝意可,即专心矣」。
及臣还反,报以赤心,实欲导之于善,非敢谲以非义。
自挟奸心,盗憎主人,怨毒之情遂归于臣。
臣欲不言,则无以上闻袁宏《纪》作「盗憎主人,反欲归怨于臣。臣欲遂退不言,则无以报陛下」)
愿听诣行在所,极陈灭之术,得空匈腹,申愚策,退就陇亩袁宏《纪》作「然后退就垄亩,饭疏饮水,随四民之职」),死无所恨(《后汉·马援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五,各有删节。)
隗嚣杨广 其一 东汉 · 马援
 出处:全后汉文 卷十七
春卿无恙杨广字春卿
前别冀南,寂无音驿。
援间还长安,因留上林。
窃见四海已定,兆民同情,而季孟闭拒背畔隗嚣字季孟,为天下表的,常惧海内切齿,思相屠裂,故遗书恋恋,以致恻隐之计。
乃闻季孟归罪于援间还长安而纳王游翁谄邪之说(王元字游翁),自谓函谷以西,举足可定,以今而观,竟何如邪?
援间至河内,过存伯春子恂字伯春,)见其奴吉从西方还,说伯春小弟仲舒望见吉,欲问伯春无它否,竟不能言,晓夕号泣,婉转尘中。
又说其家悲愁之状,不可言也。
夫怨仇可剌不可毁,闻之,不自知泣下也。
援素知季孟孝爱,曾、闵不过。
夫孝于其亲,岂不慈于其子?
可有子抱三木,而跳梁妄作,自同分羹之事乎?
季孟平生自言,所以拥兵众者,欲以保全父母之国而完坟墓也,又言苟厚士大夫而已。
而今所欲全者,将破亡之;
所欲完者,将毁伤之;
所欲厚者,将反薄之。
季孟折愧子阳而不受其爵,今更共陆陆,欲往附之,将难为颜乎?
若复责以重质,当安从得子主给是哉!
往时子阳独欲以王相待而春卿拒之;
今者归老,更欲低头与小儿曹共槽枥而食,并肩侧身于怨家之朝乎?
男儿溺死何伤,而拘游哉!
今国家待春卿意深,宜使牛孺卿与诸耆老大人共说季孟,若计画不从,真可引领去矣。
前披舆地图,见天下郡国百有六所,奈何欲以区区二邦,以当诸夏百有四乎?
春隔季孟,外有君臣之义,内有朋友之道。
言君臣邪,固当谏争;
语朋友邪,应有切磋。
岂有知其无成,而但萎腇咋舌叉手从族乎?
及今成计,殊尚善也;
过是,欲少味矣。
来君叔天下信士,朝廷重之,其意依依,常独为西州言。
商朝廷,尤欲立信于此,必不负约。
援不得久留,愿急赐报(《后汉·马援传》)
来歙(八年) 东汉 · 汉光武帝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一
桃花水出船槃,皆至郁夷陈仓,分部而进(《水经·渭水》上注引《东观汉记》:「隗嚣来歙于略阳,世祖诏。」)
公孙述(十二年夏) 东汉 · 汉光武帝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一
往年诏书比下,开示恩信,勿以来歙岑彭受害自疑。
今以时自诣,则家族完全。
若迷惑不喻,委肉虎口,痛哉奈何!
将帅疲倦,吏士思归,不欲久相屯守。
诏书手记,不可数得,朕不食言(《后汉·公孙述传》)
来歙(十一年) 东汉 · 光武帝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二
中郎将来歙,攻战连年,平定羌、陇,忧国忘家,忠孝彰著。
遭命遇害,呜呼哀哉!
使太中大夫中郎将征羌侯印绶,谥曰节侯谒者护丧事(《后汉·来歙传》)
上书言陇右事 其一 东汉 · 来歙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二十一
隗嚣虽死,西州未平,公孙述陇西天水为蕃蔽,故得延其躯命如二州既平,则计穷矣。
昔赵以贾人为将,高祖悬以重赏。
今陇右新破,百姓饥馑,可以利动,时也。
宜益资军实,以诱未附。
今诚知国用未足,民劳于内,然天下未定,不得休息袁宏《后汉纪》六,「来歙说上」。又见《后汉·来命传》,「因上书」,无首二语,文亦小异)
上书言陇右事 其二 东汉 · 来歙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二十一
公孙述陇西、西水为藩蔽,故得延命假息。
今二郡平荡,则智计穷矣,宜益选兵马,储积资粮。
昔赵之将帅多贾人,高帝悬之以重赏。
西州新破,兵人疲馑,若招以财谷,则其众可集。
臣知国家所给非一,用度不足,然有不得已也(《后汉·来歙传》)
被刺自书遗表 东汉 · 来歙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二十一
臣夜入定后,为何人所贼伤,中臣要害。
臣不敢自惜,诚恨奉职不称,以为朝廷羞。
夫。
理国以得贤为本,太中大夫段襄,骨硬可任,愿陛下裁察。
又臣兄弟不肖,终恐被罪,陛下哀怜,数赐教督(《后汉·来歙传》)
奏劾赵王良 东汉 · 鲍永
 出处:全后汉文 卷十七
今月二十七日,车驾临故中郎将来歙丧还,车驾过须臾,赵王良从后到,与右中郎将张邯相逢城门中,道迫狭,叱旋车,又召候岑尊诘责,使前走数十步。
诸侯藩臣,蒙恩入侍,知尊让侯吏六百石,而肆意加怒,令叩头都道,奔走马头前。
藩臣之礼,大不敬也(《后汉·鲍永传》注引《东观记》)
隗嚣谋杀来歙 东汉 · 王遵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二十三
愚闻为国者慎器与名,为家者畏怨重祸
俱慎名器,则下服其命;
轻用怨祸,则家受其殃。
将军遣子质汉,内怀它志,名器逆矣;
外人有议欲谋汉使轻怨祸矣。
古者列国兵交,使在其间,所以重兵贵和而不任哉也。
《春秋传》曰:「交兵通使可也」。
何况承王命藉重质而犯之哉?
上不合于正义,内不周于长利,苟行盗贼之策,又何是非之能识?
加以伯春委身,已在阙庭,而屠汉使,此践机试剑,授刃于颈也。
君叔虽单车远使而陛下之外兄也。
害之无损于汉,而随以族灭。
昔宋执楚使遂有析骸易子之祸。
小国犹不可辱,况于万乘之主,重以伯春之命哉袁宏《后汉纪》五,《后汉·来歙传》)
命魏公得承制封拜诏(二十年) 东汉 · 汉献帝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
夫军之大事,在兹赏罚,以善惩恶,宜不旋时,故《司马法》曰「赏不逾日」者,欲民速睹为善之利也。
昔在中兴,邓禹入关,承制拜军祭酒李文为河东太守来歙承制德行高峻为通路将军,察其本传,皆非先请,明临事刻印也,斯则世祖神明,权达损益,盖所用速示威怀而著鸿勋也。
其《春秋》之义,大夫出疆,有专命之事,苟所以利社稷安国家而已。
况君秉任二伯,师尹九有,实征夷夏,军行藩甸之外,失得在于斯须之间,停赏俟诏,以滞世务,固非朕之所图也。
自今已后,临事所甄,当加宠号者,其便刻印章假授,咸使忠义得相奖励,勿有疑焉(《魏志·武帝纪》注引孔衍汉魏春秋》,又见《御览》六百三十三)
诏答吴王黄初三年 曹魏 · 曹丕
 出处:全三国文 卷五
老虏边窟,越险深入,旷日持久。
内迫罢弊,外困智力,故见身于鸡头,分兵拟西陵,其计不过谓可转是前迹以摇动江东
根未著地,摧折其支,虽未刳备五藏,使身首分离,其所降诛,亦足使虏部众凶惧。
昔吴、汉先烧荆门,后发夷陵,而子阳无所逃其死;
来歙始袭略阳文叔喜之,而知隗嚣无所施其巧。
今讨此虏,正似其事,将军勉建方略,务全独克(《吴志·吴王传》二注引《魏书》载诏答。)
费祎 蜀汉 · 张嶷
 出处:全三国文 卷六十二
岑彭率师,来歙杖节,咸见害于刺客,今明将军位尊权重,宜鉴前事,少以为警(《蜀志·张嶷传》)
安平公遗表834年6月11日 唐 · 李商隐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七十一 创作地点:山东省济宁市兖州区
臣某言。
臣闻风叶露华。
荣落之姿何定
夏朝冬日
短长之数难移。
臣幸属昌期。
谬登贵仕。
行年五十五。
历官二十三。
念犬马之常期。
死亦非夭。
奈君亲之厚施。
生以无酬。
是以时及含珠。
命馀属纩。
心犹向阙。
手尚封章。
抚躬而气息奄然。
恋主而方寸乱矣。
臣某中谢
臣少而羁绁。
长乃遭逢。
常将直道而行。
实以明经入仕。
王畿作吏。
非州府之职徒劳。
侯国从知。
愧军旅之事未学。
宪宗皇帝谓臣刚决。
擢以宪司
穆宗皇帝谓臣才能。
登之郎选。
忝霜威而无所摧拉。
历星纪而有紊次躔。
旋属皇帝陛下大明御宇。
至道承乾。
澄汰之初。
臣不居有过。
超擢之际。
臣独出常伦。
高选掖垣
箴规未效。
入居琐闼。
论驳无闻。
去年秋
来典河关。
兼临甸服。
惟当静而阜俗
清以绳奸。
粗致丰穰。
幸逃逋责。
岂意陛下谓臣奄有三县。
未称其能。
谓臣出以一麾。
未足为贵。
爰降纶綍。
移之藩方。
锡以海隅
与之岳镇。
将吾君之骁果万计。
使得总齐。
联吾君之牧伯三人。
以居巡属。
时虽相羡。
臣实深忧。
既属圣恩。
果遭鬼瞰。
况臣素无微恙。
未及大年
方思高挂馈鱼。
不然官烛。
成陛下比屋可封之化。
分陛下一夫不获之忧。
志愿未伸。
大期俄迫。
忽至今月十日夜
暴染霍乱。
并两肋气注。
当时检验方书。
煎和药物。
百计疗理。
一无痊除。
至十一日辰时
转加困剧。
渐不支持。
想彼孤魂。
已游岱岳
念兹二竖。
徒访秦医
对印执符。
碎心殒首。
人之到此。
命也如何。
恋深而乏力以言。
泣尽而无血可继。
臣某诚哀诚恋顿首顿首。
臣当道三军将士。
准前使李文悦例。
监军使顺通勾当讫。
臣与顺通
近同王事。
备见公才。
假之统临。
必能和协。
团练观察两使事。
差都团练巡官卢泾勾当讫。
臣亦授之方略
示以规模。
伏惟圣明。
不致忧轸。
臣精神危促。
言词失错。
行当穷尘埋骨。
枯木容身。
蝼蚁卜邻。
乌鸢食祭。
黄河两曲。
长安几千。
生入旧关。
望绝班超之请。
力封遗奏。
痛深来歙之辞。
回望昭代。
不胜荒惙眷恋之至。
谨差某奉表代辞以闻。
后蜀高祖请行墨制疏 五代 · 徐光溥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九十一
我蜀被山带江。
足食足兵。
实天下之强国也。
我公本仁祖义。
允武允文
乃天下之贤主也。
以我公之贤。
拓土开封
取威定霸。
固得其宜矣。
而况内则有红莲上客。
参帷幄之谋。
外则仗细柳将军
专斧钺之任。
率土之内。
足可保磐石之固。
泰山之安。
顾惟冗贱。
何补高明。
但念智者百虑。
必有一失。
愚者百虑。
必有一得。
狂夫之言。
圣人择之。
樵童之歌。
哲王听焉。
窃以惟赏与刑。
国之利器。
惩恶劝善。
君之要权。
不可偏行。
尤须具举。
历观往典。
备考前规。
或王命而不通。
或公室以多难。
列国率闻于专制。
诸侯或可以从权。
苟有利于生灵。
又何辞于通变。
来歙邓禹
擅命于征伐之间。
蜀主岐王
承制于隔绝之问。
事俱非已。
实欲安人
昨邻近诸藩。
间谍上国。
有虎视狼贪之意。
君臣鱼水之欢。
添益兵师。
动摇生聚。
况我公恒修贡职。
不亏楚子之
遽搆谗邪。
竟掷曾参之杼。
以至两川歃血。
合从连横。
列校齐心。
奉辞伐罪。
今则旋平狖穴。
渐拓鸿基。
立功者悉望升荣。
向化者皆思叙进。
方属路途有阻。
恩信未通。
二星不见于云霄。
三蜀久愆于雨雪。
将期劝善。
切在报功。
酬庸合议于策勋。
列爵宜遵于故事。
自今以后。
若且行墨制。
以布鸿恩。
式副群情。
无亏大体。
先宜晓谕。
后可施行。
所冀设爵待功。
免授逾时之赏。
允协称霸之宜。
太常丞管勾河东安抚使机宜文字蒲君墓志铭至和元年十一月 北宋 · 蔡襄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二、《蔡忠惠集》卷三五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君叔范,天圣八年阆州进士贡至京师,年二十,第中乙科。
余时少君一岁,而第同籍,居同巷,出处相从,意气相得也。
皇祐五年,君以太常丞管勾河东安抚使司文书,随其府君并州,而余为知制诰、权礼部贡举
有以雄词壮论异于众者,验其名氏,曰蒲宗孟,其父师道,乃君讳也。
是年春宗孟释褐,予喜君之有子,且将贺。
宗孟归,亟以书讣曰:「我先子以四月一日终于官,孤宗孟扶丧以寓京兆
明年十一月一日,遂葬京兆府咸阳县龙首乡之北原,敢以告」。
余既吊之,而为之志其墓曰:君曾祖茂璘仕伪彭州判官
颖士善藏书。
父伸赠大理评事,三以乡荐,退于春官自号北谷散夫
君承父词,又得所蓄书以读,而性警悟,十馀岁能诵经传、属诗赋。
陈渐文学名于蜀,一见君所为词章,乃以女妻之,今延福县也。
太夫人陈氏,追封奉先县太君
君少失所恃,事继母朱氏,封寿昌县太君,礼孝尤至,故乡党称其词行。
及莅官处事,又以材闻。
初授成州团练推官,吏易君年少不更事。
君未旬月,已通法令簿书,擿其隐谩,惕惕畏服。
再调延州推官
元昊慢形见,君谓州将郭劝曰:「度元昊必变,变则延为寇冲,城圮堑堙,无以为备,愿建言治之」。
郭劝以其言闻于朝,报不下。
既而元昊果叛,诏城延州
君曰:「役促民劳,未战而困也」。
范雍振武节度陕西经略使,治延州宦者卢守勤兵马钤辖
中贵人临边,自喜事必己出。
尝欲决有所行,而难之,守勤怒发声色,引起。
君止之复坐,曰:「太尉大帅,而军政不一,钤辖骄傲如此,何以帅下?
太尉斩之以徇众」。
守勤泣恨,日捃其过,至罢归,莫能塞所愿。
寻为武宁军节度推官
梁、洋二州人争水利,数十年竞讼,至破产不已。
朝廷下其讼,转运使遣君按视。
君从二州人以行,随所曲直而辨之,为立约束,分水溉注。
二州之人各当所欲,迄今便之。
以父忧去职,服除,除郓州观察判官、监杭州清酒务。
太子中允,知京兆高陵
高陵前号难治,君后威刑而先礼教。
有父兄告其子弟之不令者,君召其子弟语之曰:「顺于父为孝,顺于兄为悌。
汝以悍父兄之心迁而为顺,则为善人,夫何难哉!
我即坐汝,不人类矣」。
闻者爱服迁善。
县豪距县二十里作府君神祠,以巫觋蓄蛇怪,日言祸福,箫鼓歌舞通昼夜,男女往来,输金缯木石为之立庙,至有冒为尚方器服者。
君与民期曰:「令将礼府君神」。
民闻令来,悉集。
既至,群豪翼巫觋以导,君曰:「未斋洁,未宜见神。
且汝能迎置府君神者,及能帅众力而庙者,巫能通神以下祸福者,果谁乎」?
众各指之。
君即麾缚数十人,绳以严法,籍其材而夷其庙。
移知泉之晋江
宣徽使李昭亮延州,奏君改发署判官事。
宣徽澶州并州,皆辟为从事
君感宣徽之知己,事无钜细,力为画议。
君沈静有识虑,压于贵势,必诤辨是非,平居鲜语人过。
喜察奸贪,梏其手则已,不务烦苛。
善议论,上书言御戎、备蜀、广储嗣事,皆切于世者。
而官止太常丞,年止四十有六,自初仕至终皆在幕府,助人为政,而未尝得专所为以见于人也。
既卒,贫空,孤宗孟绍其家。
有女七人,三嫁为士人妻,四人尚幼。
其称明年至和元年也。
铭曰:
才不必有位,而德不必有年,或曰命然。
生有善行,而殁有嗣传,孰与祉焉?
已乎奈何,归安兹阡!
伯庸再安抚泾原壬午九月镇戎丧师,复再往) 北宋 · 刘敞
 押词韵第十五部
西师又失律,将帅各颠覆。
流血丹川原,积尸委山谷。
咄嗟仁寿域,短夭生理促。
王命有不行,国威为之衄。
鄙夫无忧责,感慨祗恸哭。
况闻哀痛诏,辍食想颇牧。
朝廷足名卿,多垒各含辱。
谋议宜深长,疮痍待湔浴。
使乎非常任,天子意所属。
百万气未苏,吾民且局缩。
贤人勤功名,报国忍劳笃。
往者博望侯,昔时来君叔
再三持汉节,白发走川陆。
岂不久憔悴,事业光简牍。
关河据上游,郡国同心腹。
征膳向五年,强宗亦单独。
君乘赤轮车,一一询比屋。
唐虞升平风,惆怅难再沐。
善能举类赋 宋 · 金君卿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二四、《金氏文集》卷上
躬秉吉德,时惟善人。
但推贤而是尚,故举类以惟亲。
昭著徽猷,既务援能之理;
荐伸同志,式彰济美之伦。
探往牒之垂言,伟哲人之为义。
轸乎济俗之念,急乃求贤之利。
是必举尔,各从其类。
志非吾党,敢甄拔于昌朝
道契威仪,当进扬于显位。
谅以懿识旁达,纯诚内凝。
察言行以旌美,于朋侪而荐升。
有滞必进,惟贤是称。
将大用以无失,致太平而聿兴。
忠美奚祁,举解狐同德
智称鲍叔知管仲之多能。
盖由明哲允昭,忠良克阐。
进其类者,必己之类;
称其善者,必子之善。
为乎国纪,洞几先而有开;
擢乃邦良,由道同而益显。
况夫寅奉臣职,思隆化基。
进贤,曷以赞夫邦治?
不举类,未足彰乎己知。
必也务申援拔,罔閒谋惟。
来歙者,汉之臣僚,等侪是重;
知子产者,郑之良佐,朋类宁遗?
彼或伐善自彰,蔽贤是务,有柔良不能以显拔,使侧陋奚由而善遇?
兹贻尸禄之诮,曾为匪吉之务。
诚在招致贤材,旌明仕路。
其达也,由乎德进,敢私爵禄之荣;
其举也,当以汇征,孰远亲仇之故?
懿审彼德行,同吾丑夷。
讵爱憎之閒矣,当举称以从其。
所以子桑显孟明之贤,进非异类;
文举祢衡之杰,道本相推。
大哉!
引重巨才,彰明茂绪。
非其类者,贻世之辱;
同其荣者,得臣之序。
是故茍非为善之徒,曷能明其所举?
亳州教官次韵和中书钱舍人亳州守晁美叔见赠 北宋 · 张耒
久知疏慵难应接,勉强一官亲讼牒。
羁穷正似鸠无巢,摆去不如鱼有鬣。
从来书史钝蹊径,更叹诗骚穷事业。
几思狐白易絮纩,羞褫旧服求新裌。
又怜夸毗竟何得,把玩区区一蚊睫。
久知趋向合饥寒,正藉文章漫嚅嗫。
紫微丈人椽作笔,谁得羸师传谍(吕本作间)谍。
知擒敢慢武侯纵,有阱前知鲁侯敜。
荒芜满编求指摘,望以馀光分炜烨。
乃蒙称屈力褒扬,不意粪壤藏诸箧。
获如丘陵饱则可,良御不悦犹非猎。
平生遇赏有君子,处世虽钝吾知捷。
清閒得食学官禄,愿以诗书填吻颊。
牙悬喜校邺侯签,织新成沈郎笈。
晁公声名三十载,馀事笔踪传法帖。
紫芝眉宇望不远,屈指数日无旬浃。
黄衫健步书见赐,紫诰除官等何躐。
久怀薄技待后乘,宣管盈囊纸来歙
坐乖前计空惋怅,袖里从今双手压。
醉归应被官长瞋,来饱徒劳方朔腊。
进故事 其二 宋 · 张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七五、《华阳集》卷二一
《唐书·褚遂良传》:「太宗曰:『朕行有三:一,监前代成败,以为元龟;
二,进善人,共成政道;
三,斥远群小,不受谗言』」。
臣闻天下之道二,治与乱而已矣。
、文、武之事则治,行、幽、厉之事则乱;
进贤退不肖则治,好近小人而不闻正论则乱。
、文、武与夫、幽、厉,虽去今数千百载,而其经世成败之迹存诸方册,可考而知。
其成者昭然为可仰也,其败者惕然为可畏也。
由其所致,以验吾之所为,合于善者从而勉之,近而恶者从而改之,则师古之道,于是乎在。
乃若舍夷途而弗遵,蹈覆辙而不知戒,未有不入于乱亡之域,宜乎太宗监之以为元龟欤。
至于进善人共成政道,斥远群小不受谗言,臣谓人主唯能监前代成败以为元龟,则于此二者勉而行之,宜无难焉。
盖人者国之宝也,群小者国之贼也,犹冰炭之不可相入,枭鸾之不可并翼而栖也。
故一善人进,则群贤类至,不肖无所容,必能使其君受直言而行正道,如是而欲天下之不治,不可得也。
一小人进,则群小类至,君子无所容,必能使其君听谗说而由邪径,如是而欲天下之不乱,亦不可得也。
太宗既能监前代矣,则知夫治生乎君子,所以进善人共成正道;
知夫乱生于小人,所以远群小而不受谗言。
呜呼!
太宗以英武之姿,取孤隋,攘群盗,拨乱反正,慨然行此三者,用能致贞观之治,亦可谓盛王矣。
然史氏有言,人之立事无不锐于治而工于初,至其半则稍怠,卒而漫澶不振。
太宗之三事,始非不勤,而终之实难。
何以言之?
乾阳毕工,隋人解体,可以监矣,乃诏发卒治洛阳宫,而乾阳之役复兴。
张玄素以谓袭亡国之弊,同归于乱。
所谓元龟者,果安在哉?
魏徵尝谓太宗贞观初亲君子,斥小人;
比来轻亵小人,礼重君子。
重君子也恭而远之,轻小人也狎而近之。
又曰:贞观之初求士如渴,比来由心好恶。
以众贤举而用,以一人毁而弃;
虽积年任而信,或一朝疑而斥。
使谗佞得行,守道疏间。
然则进善人,远群小,其不克终,亦可知矣。
且前代不可不监也,善人不可不进也,群小不可不远也,为治之道无出此三者,信能行之久而不变,帝王之德,曷以尚之?
奈何太宗有区区之志,而持之不坚,所以后世君子之欲成人之美者,莫不叹息于斯焉。
《后汉·马援传》:「建武四年隗嚣使援奉书洛阳
世祖使来歙持节送援西归陇右。
隗嚣与援同卧起,问以东方流言及京师得失。
援说曰:『前到朝廷,上引见数十,每接燕语,自夕至旦,才明勇略,非人及也。
且开心见诚,无所隐伏,阔达多大节,略与高帝同。
经学博览,政事文辩,前世无比』。
曰:『卿谓何如高帝』?
援曰:『不如也。
高帝无可无不可
今上好吏事,动如节度,又不喜饮酒』。
意不怿,曰:『如卿言,反复胜邪』?
然雅信援,故遂遣长子恂入质」。
臣尝谓中兴之主,自少康周宣王以来,功业之盛莫如光武
世之议者,见其起于兵间,破寻邑百万之师,而王郎、铜马、赤眉、青犊之属相继扫荡,遂以为专用威武平定天下。
及观马援之言,然后知光武所以成功,固有出于威武之外者。
隗嚣据阨守险,名震西州,自以天水富盛,士马最彊,将欲北收西河上郡,东取三辅之地,按秦旧迹,表里山河,其志岂肯为光武屈哉?
光武亦自谓不能屈也。
故遣使往来,卑辞厚礼,言必称字,用敌国之仪以慰藉之。
当是时,举天下奸雄割据之徒,比权量力,桀骜难制,莫若也。
马援告以光武大略,而意辄不怿,遽以为胜高帝,于是遣子入质,惕然畏服之不暇。
初未尝亲见光武之为人也,且光武才明勇略固非人敌,则英睿之姿已足以盖众矣。
开心见诚,无所隐伏,则大信不疑,已足以结人心矣。
既阔达多大节,而又博学文辩
既好吏事,而又动如节度
不喜饮酒,则其于经世变通之略,修身励行之事,盖恢恢然有馀裕矣。
然则汉室陵夷之后,有能兼是众美,杰然独出于天下之上,以图中兴之业,则神器大宝不归是,将安归乎?
之所以闻其风声不期服而自服也。
孟子》曰:「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
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
故臣尝论帝王之就功业,当以德为主,而威武为之辅。
明王慎德,四夷犹将咸宾,况区区一隗嚣,何足道哉!
虽然,光武才明勇略、阔达多大节,与夫经学博览,固人之所难能也;
至于好吏事,动如节度,不饮酒,此细行耳,常人亦能之,乃以是称光武,何哉?
盖以帝王之资,处富贵崇高之势,侈心胜之则易以纵,怠心乘之则易以忽。
纵而不知戒,忽而不知勉。
其视细行,虽躬行若无难者,殆有所甚难焉。
光武为能克己奋励,不敢自暇自逸,此所以特异于众,非中才庸主所可同日语也。
故由光武以观中兴事业,则修德来远,其效昭然,可不勉哉!
刘向《新序》:「颜渊鲁定公于台,东野毕御马于台下,定公曰:『善哉,东野毕之御』!
颜渊曰:『善则善矣,虽然,其马将失』。
定公不悦,以告左右,曰:『吾闻之,君子不谗人乎』!
颜渊不悦,历阶而去。
须臾,马败闻矣。
定公命躐席而起,曰:『趋驾,请颜渊』。
颜渊至,定公曰:『寡人曰:善哉,东野毕之御也。
吾子曰:善则善矣,虽然,其马将失。
不识君子何以知之也』?
颜渊曰:『臣以政知之。
昔者舜工于使人,造父工于使马,舜不穷其民,造父不尽其马,是以舜无失民,造父无失马。
东野毕之御也,上车执辔,御体正矣;
周旋步骤,朝礼毕矣;
历险致远,而马力殚矣,然求不已,是以知其失也』。
定公曰:『善,可少进与』?
颜渊曰:『兽穷则触,鸟穷则啄,人穷则诈。
自古及今,有穷其下能无危者,未之有也』」。
臣读书至于《五子之歌》曰:「予临兆民,懔乎若朽索之驭六马」。
然后知人君虽以崇高之资,享天下之奉,忧思危惧,殆未尝一日敢自安也。
盖民恃君以生,而君则恃民以固邦本;
民不得其生,必将召乱起祸,本实先拨,何以保邦?
其犹朽索驭马,而驰骋不已,决至于奔逸颠仆,岂可不畏哉?
是以民有馀于生,则资民以致治者,恭己南面,其乐亦有馀也。
马有馀于力,则乘马以致远者,安意肆志,其适亦有馀也。
颜渊知是道矣,所以因毕野之御,而以舜不穷其民,造父不尽其马告于定公,使定公察御马之道,以明夫治民之术,则鲁国其庶几乎。
臣观古之治民者,薄其赋歛,取之以什一,则以富其财也;
宽其征役,使之以时,而丰年不过三日,则以优其力也。
民之所以为生者,财与力而已矣。
舜不穷其民,盖知其所本在者。
观其临下以简,御众以宽,则凡民穷之政,必无有也。
自舜以至、文、武,率由是道。
奈何后世一切反之,殚天下之财,不足以充无厌之欲;
竭天下之力,不足以供不急之务。
使夫安俗乐业之众,悉为穷民,卒抵于乱亡而后已。
故曰人欲静,徭役毒之;
世方敝,裒刻穷之。
此非独、秦、隋为然,汉、唐亦然也。
汉民之穷,自武帝始;
唐民之穷,自明皇始。
武帝以征伐,明皇以奢淫,是皆纵一己之乐,而贻祸于天下者也。
孟子》曰:「有布缕之征,米粟之征,力役之征。
君子用其一,缓其二;
用其二而民有殍,用其三而父子离」。
夫为王民而至于父子离,则其穷极矣,不亡何待?
故御马者上车执辔,体既正矣;
周旋步骤,礼既毕矣;
历险至远,而马力已殚矣,然犹求焉,马未有不失者也。
是以善治天下者,不穷其民,惟舜能之;
善为御者,不尽其马,惟造父能之。
虽然,造父不常有也,而舜岂世出哉?
颜渊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
有为者亦若是。
故臣尝谓帝王惟能恭俭节用,而不穷其民,是亦舜而已矣。
《唐鉴》:「唐太宗曰:『人主唯有一心,而攻之者甚众。
或以勇力,或以辩口,或以谄谀,或以奸诈,或以嗜欲。
辐辏攻之,各求自售,以取宠禄。
人主少懈而受其一,则危亡随之』」。
臣窃谓人主以眇然之身,宅万方之上,一事有失,不足以成大功;
一行或亏,不足以备盛德。
以至文、武,皆以功德盛大传于后世者,岂有他哉,定其心术而已矣。
《书》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
心之在人,危且微如此,而事物万变,日交乎前,则所以定之者,可不知其道乎?
方其虚一而静,独观昭旷,无有系累,则好恶公,是非白,尚谁得而惑之?
惟夫私情内萌,偏见妄作,方寸汩乱而不知其守,此奸邪之所趣,而谗贼之所入也。
或以勇力,或以辩口,或以谄谀,或以奸邪,或以嗜欲,辐辏攻之,其不至于颠倒败坏者几希矣,何独一事之失,一行之亏乎!
且以汉、唐观之。
庸昏之主固不必言,如孝武明皇,亦坐此而致败。
武当文、景之后,雄才大略,可与有为者也。
奈何秉心不正,左右前后之人观其向者,投合所好,如张汤杜周以惨刻而受知,东方朔郭舍人以猾稽而得幸,李延年之谀媚,江充之阴狡,与夫台池苑囿之观,弋猎犬马之戏,相与攻之,卒至于海内骚动,而汉室因以中衰。
明皇励精政事,开元之际,几至太平,亦云盛矣。
然侈心一动,穷天下不足以为乐,则有宇文融以言利进,韦坚杨慎矜以裒刻显,李林甫之奸邪,杨国忠之淫蛊,相与攻之,而明皇溺其所甚爱,忘其所可戒,卒至于天宝之祸,不可救药。
观二君之事,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后世所以惜之。
范祖禹以为人主之心不可以有偏好,盖好有所偏,必将迷而不返。
以万乘之国而迷其所好,则一时憸佞便嬖皆将承意顺旨,以侥倖恩宠,唯恐其不至。
于是优赏滥赐,上下相蒙,虽有彊谏力争之士,能遽回其势乎!
故臣尝论人主之于天下,唯当清静寡欲,求所以安宗、定社稷、活百姓之道而力行之,舍是皆不足留意。
唐太宗知夫人主一心,而攻之者甚众,自谓少懈而受其一,则危亡随之。
呜呼,若太宗可谓知治道矣。
祖禹作《唐鉴》而撮取其语,岂无意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