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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正文
后服未终废乐议 东晋 · 徐虔
 出处:全晋文
周景王有后嫡子之丧,既葬除服而宴乐,叔向犹讥之。
今宜不悬。
周礼,有忧则弛悬。
今天子蒙尘,摄王不宜作乐,但先人血祀,不可废耳。
鲁庄公主已入庙,闵公二年吉禘,犹曰未可以吉,是不系于入庙也。
谓不宜设乐(《通典》一百四十七,符问,章皇后虽哀限未终后主已入庙,当作乐不博士徐虔议,案,穆章何后崩于元兴三年,时桓玄挟帝西上,武陵王遵承制,故云摄王也。)
唐故左庶子幽州都督元府君墓志铭719年1月1日 唐 · 张说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三十二 创作地点:北京市
维开元十年正月己未
左庶子武陵河南元公薨于东京留守之内馆。
公讳怀景。
字某
魏武陵王雄之曾孙。
右卫大将军冑之孙。
麟州刺史仁惠之季子。
昔天启水行。
君临寰海。
雄图长发。
本枝硕茂。
济美象贤。
馀庆不陨。
公受兹介祉。
诞膺淑灵。
幼有纯至之节。
长立公直之操。
学综群艺。
词擅精微。
夫其结言以信。
导物以德。
清俭足以轨俗。
真厉足以矫邪。
故美畅于中。
名扬于外。
弱冠以国子进士高第
补相王府典签
藩邸择贤。
妙尽时选
寻以内忧去职。
重补相王府参军
及明两升储。
作贞万国。
宫臣太子通事舍人
天授中以亲累除名。
向逾一纪。
后除直罗温县二令。
虽大位未享。
通材必久。
初自太府主簿
累入副卿。
河南掾曹
克升亚尹
握兰右辖
纲纪南宫。
秉兹宪。
肃彼专席。
再侍储华。
卒践宫相
公执心好直。
履法断恩。
触雷霆而除恶。
不避也。
枉丝发而干誉。
不为也。
升降两宫。
出入三代。
克慎其始。
终厥有成。
君子以为难。
允哉其难矣。
及启手归全。
遗言薄葬。
家无长物。
士伏其清。
年过悬舆
人伤其夭。
呜呼哀哉。
制赠都督幽州诸军事幽州刺史
赙悼之节。
优于恒数。
明年二月
归葬于咸阳之旧茔。
夫人韦氏祔焉。
礼也。
夫人即逍遥公敬远之元孙。
左常侍希仲之叔姊。
淑行无徵。
华年早世。
其孤彦仲等。
遗训。
靡及寘哀。
说情睦外姻。
怀深国士。
阙西阶之奠。
远投东武之词。
铭曰。
卓彼英运。
庆灵既长。
贻训夫子。
体微知章
在艺斯博。
于欲则少。
徒文其中。
莫饰其表。
惟静惟默。
不激不矫。
时经三代。
官成两宫。
化若风偃。
德如泽融。
邦称其直。
朝表其忠。
礼祔周兆。
坟瞻汉宫。
哀哀纯孝。
长诉旻穹。
奏乞将武冈军签判叶莫褒赏状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四九、《西山文集》卷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八四、嘉庆《湖南通志》卷五九、嘉庆《武冈州志》卷二八
臣等窃惟人材之优劣未易知也,平居暇日,勉自修饬,夫谁弗能?
至于事变之来,纷纷轇轕,呼吸之顷,安危系焉,乃能从容区画,摧群凶陆梁之气,成一方绥靖之功,则其材始有可称者矣。
臣所部武冈军近者有兵卒之变,原其始也,盖以守臣司马遵不善抚循,至此纷扰,臣某尝劾奏以闻,奉旨罢免矣。
虽去郡,然凶卒蒋宗等自知以军伍之微,已尝陵犯郡守,剽掠居民,戕杀保丁,罪在不赦,缔交合党,其谋日深。
既胁取州郡文帖,为诸营之长,且以将领自称,擅出文引,役使郡兵,鸣梆集众,无敢后者。
方其鼓众倡乱之日,已劫郡民三十馀家。
臣等移文抚定之后,虽不复行劫,但以意谕富室,借犒军之名,令输钱于己,所积日富,气燄愈张,包藏祸心,寔有叵测。
独赖本军签判叶莫者,平时素以宽厚为兵民所信爱。
自初变作,司马遵托疾在告,能躬任抚谕之责,使蒋宗等不敢大肆其凶。
臣等得报,亟令权摄郡事,且密授计策,使图之,又能深沈弗露,外示抚柔而中为规画,以措置火政为名,选兵卒之可用者,团结什伍,更番守宿。
区处既定,即以臣所下赏榜及借补文帖密示其中之可仗者数人,使为之倡。
于是群卒争奋,遂枭蒋宗等三人之首于崇朝之顷,其馀凶党,同时就缚,无一漏网。
阖郡吏民,欢若更生。
臣等窃见宣教郎签书武冈军官厅公事、权军事叶莫学问博洽,操行洁修,早登儒科,两试邑令
始在善化,以和平为政,潭人称之;
继在遂昌,修复经界,迄今犹赖其利。
及至武冈,适会阙守,摄承数月,政誉蔼然,救荒舂陵,民被实惠。
今兹又能殄除凶逆,震憺国威,使军律已坏而复修,民情方摇而遽定,其事虽止一方,其利实及一路,其效虽止一时,其功可及百年。
用敢合辞,上干天听。
伏望圣慈将优加褒赏,仍赐拔擢,以风厉当世,使凡为国竭力、为民除患者,知所劝勉,实天下幸甚。
须至奏闻者,右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申尚书省枢密院谏院御史台
又与庙堂书云:「某近自武冈凶卒授首之后,一再奏起御陈,伏计悉尘钧览。今晨本军具到事之本末及用力兵级姓名,谨用备中朝者。切惟签判叶莫以孱然一儒生,平时谦恭静默,若无所能为者,临事制变,乃毅然奋发如此,其所区处又极缜密,故能剪除凶丑,绥靖一方,其力甚难而其功甚伟。某已同权宪大夫露荐于朝,伏望钧慈优加奖擢,以风厉当世。盖今有位之大夫祗习为保身持禄之谋,其能捐驱犯难为公家立事者甚少。况暂摄郡符,事之济否,初非己责,一发不效则举族歼焉,常情于此,鲜不顾虑,而之用心,知有公家而不知有私室,知有一方之利害,不知一身之安危,其在今日,实为难得。方事之未济也,诸郡尺籍浸有瞋目语难之风,为有司者未免姑息容养,以幸无事,一旦首级遍徇诸州,此等意态不摧自沮,后虽有喜乱之人,谁敢复效尤者!故某荐之章,以为其事虽主于一方,于利实及一路,其效虽止一时,其功可及百年,公论实然,非夸语也,惟大丞相先生知之。诸卒之用力者人数颇多,无悉赏之理,惟李成陈喜李收、于志四名不可不录,已详具公状申闻,乞正行补授。原诸卒所以用力者,为本司明立赏罚,许事成之日保奏补官,故能踊跃效命。捐数人之赏以全一郡之生灵,仰惟公朝,必所不靳。愿早赐旨挥行下,某岂胜惓惓徯望之至!」十二月十九日,奉圣旨:叶莫特转三官,升差充通判武冈军,仍令吏部将本军签判员阙日下省罢。其已差下人,令赴部别注授。
奏申雪叶莫诬枉乞加录用状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五三、《西山文集》卷一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五八
臣恭睹皇帝陛下躬亲大政以来,开众正,杜群枉,进君子,退小人,积年蒙蔽之馀,一旦豁然,天日澄霁,至于疏远小臣行治有闻者,多预召擢,诬枉斥废者亦被湔洗,公道昭明,众志用劝。
今有人焉,尝捐躯命,委家族,为一方剪除凶叛,而扼于谗口,困踬弗伸者殆将十年,其事实关于臣,臣而不言,谁当言者?
嘉定之末俟罪湖湘,所部武冈军守臣司马遵不善抚循,致激戎伍之变。
臣以本军签书判官厅公事叶莫宽和得众,委以摄郡,密授方略,俾为之图。
能外示函容而阴设规画,不数旬间诛斩凶渠,阖郡底定。
臣即奏于朝廷,蒙恩特进三秩,就升通判,以奖其忠劳。
既又改倅江陵,欲付以事任,而司马遵者閒废颇久,志图复用,撰造诬妄之词以欺言路,言者适其乡曲,不暇审详,遽行弹奏,削秩免官。
其后辟倅汀州,又以劾免。
今按其所论,大约有三:曰胁长吏而夺之印也,曰谕贼党以逐郡守也,曰掩诸卒禽贼之功以为己有也。
臣身与其事,谨为条析而辨明之。
司马遵当叛卒嚣哗之初,皇恐失措,以疾为辞,牒送印记,又以手帖恳嘱叮咛,郡之官僚亦合辞致请。
时事变叵测,人情忧危,不获已,出任抚定之责,而数申诸司,求免摄郡。
臣为檄永州通判魏泌前往究实,欲以代之。
武冈而永守适以论罢,有旨令交与次官。
既亟归零陵,臣遂复以付,迄能显立功效,不负委令。
然其本心,盖求免而不获,非欲摄以规利也。
文移具在,一一可覆,而谓迫而夺之印可乎?
其诬一也。
臣既劾于朝,又虑其久留俟命,万一不测,或生他虞,则贼之凶燄又将愈炽,一境生灵皆有鱼肉之忧。
不获已令遵先次离任,而严督巡尉护出数程,戒谕卒徒毋得淩犯。
于枕蛟藉虎之时,得自拔以去,尽室获全,之保护,不为无力,而谓谕贼党以逐之可乎?
其诬二也。
臣闻变之后,与书问往来,辄为隐语,使用以贼攻贼之策。
时诸营千馀人悉已从贼,而能于中择可仗者数人,出臣所下赏榜文帖,密以示之,谕以祸福,结以恩信,然后陈喜李时等踊跃效命。
发纵指示,虽百陈喜安能成功?
其间当赏之人,皆保明申上。
未几命下,补承信校尉者四人,于诸卒亦无负矣,而谓掩其功以为己有可乎?
其诬三也。
方是时,叛卒恣横,求得欲从,诸郡之兵争相慕效,有瞋目语难之态,而邵州之势尤急。
臣缪尸帅事,日夕轸忧,幸功成,闻者惕息,忧端顿弭,军律用张。
臣之荐辞,谓其事虽止一方,其利实及一路,盖以此也。
不思由己以致变,乃反嫁罪而诬人,使以慈祥岂弟之资而被凶险倾邪之目,诋诬至此,可谓欺天!
言者未必有心,实织成其罪。
既镌斥,遂得祠,惩劝易施,重为可叹。
臣平居念此,每为拂膺。
今者天启圣明,宏开公道,而臣猥以不肖,受任全闽,之本贯,在臣治所,祠廪之给,又在本州,议幕虚员,委令承摄,亦能多所裨益。
似此人材,岂宜久弃?
且昔尝赖之以免责,今可不为之讼冤?
事之本末,不敢悉尘天听,已备录申尚书省外,以儒科入仕,治邑有称,两任通判,共历二考八月有奇,今以朝请大夫主管建昌军仙都观,资历已深,治行无阙。
伏望圣慈念其捐身弭乱之功,悯其遭诬家食之久,优加录用,使天下之士知能为国宣力者,虽见枉于一时,终获伸于异日,其于劝励,实非小补。
须至奏闻者。
按:得旨以赣州
按奏武冈知军司马遵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五三、《西山文集》卷一七
臣窃见武冈一军虽名小垒,然溪峒四环,蛮猺杂处,控制绥御,责在守臣
平时抚存士卒,有以得其欢心,然后缓急可赖其用。
苟惟惑吏言,靳小费,使军情动摇,几至激变,能任绥御之责乎?
谨按朝请郎、知武冈军司马遵,忠贤之裔,尝缀朝行,到官数月,未闻它过,徒以昨守信州之日,有黥吏李安世者颇得其意,及来武冈,复挈之俱,借补官资,任以衙兵六局之事,怙势作威,鞭朴过当,卒辈已不能堪。
又听郡吏董霖等言,回籴军粮亏损,时值冬衣例支钱会中半,复欲以全券给之,遂致此曹觖望,当厅执覆,语言喧悖,相率出城,群不逞乘之,劫掠郡民财物。
仓皇无措,托疾送印次官,幸佥判叶莫躬亲安慰,众方稍定。
臣得初一日所申,即行下委权管军事,谕诸卒还营,且追李安世、董霖等赴司究治。
既又得初五日所申,诸卒虽已还营,尚操兵未释。
臣复行下榜示,各与免罪,即将衣粮等照久例支给,若有冤抑,许诣臣陈诉。
榜到之日,军人或须贴息。
守将,举措乖宜,致此纷扰,焉得无罪?
欲望圣慈将罢免,或畀祠禄,仍选择贤良之守,令其疾速之官,庶几一方早获安堵,不致它虞。
须至奏闻者。
〔小贴子〕臣初得报,即飞申朝廷,乞赐指挥行下,本未敢擅自将施行。
及得今报,事势颇亟,用敢不俟回降,先次行下,令遵起发离任,听候朝廷指挥,及委权军叶莫多差弓兵护送出境,榜示军民,不得辄加无礼。
所有臣专辄令遵离任之罪,并乞指挥施行。
西山真文忠公行状(上)1239年9月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九、《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六八 创作地点:福建省莆田市
曾祖□,赠太子太保
妣陈氏,赠咸宁郡夫人
祖京,赠太子少傅
妣周氏,赠始兴郡夫人
父嵩,赠太子少师
妣吴氏,赠缙云郡夫人
公讳德秀字希元浦城县迁阳镇人。
四岁受书,立成诵。
入小学,夜归尝寘书枕旁,灯膏所薰,帐皆墨色。
群儿休浴聚戏,公并取其书卷兼熟之矣。
宫师薨,吴夫人力贫躬织纴持家,公得壹意于学。
弱冠再贡于乡,擢庆元己未乙科,调南剑州判官,孜孜职业,不以高弟胜流自居。
开禧乙丑博学宏词科,闽帅萧尚书逵罗致幕下
陈相自强盛暑讼人索僦金,公判其牍曰:「丞相方忧边思职,顾屑屑及此乎」!
金华李公诚之莆田陈公宓皆仕于福唐,公与游甚欢。
踰岁,以太学正召。
嘉定改元,迁博士,为礼部点检试卷官
楼公钥、倪公思方典举,独异待公。
楼公尽告以文献之传,且许其致远;
倪公为言立朝行己本末甚详,公终身佩服焉。
轮对,言:「为国者当示人以难犯,不可示人以易窥。
增币函首,虏将窥我」。
又言:「庆元以来,柄臣颛制,立为名字以沮天下之善者有二:曰好异,曰好名。
士大夫志于利禄,靡然从之,以慷慨敢言为卖直,以清修自好为不情。
流弊之极,至于北伐举朝趋和而争之者不数人。
今既更化,当先破尚同之习」。
召试学士院,奏篇言:「古今之变非兵财之足虑,而国势人心之可忧,宜防近习用事,杜小人复进,以维持国势,拯淮民流徙以系属人心」。
秘书省正字,为御试编排官,兼玉牒检讨官
校书郎,轮对言暴风、雨雹、荧惑、蝗蝻之异,因条上四说:「汉初元延光间暴风,翼奉以为左右邪臣、史臣以为亲谗曲直不分之验。
今名虽好忠,实则喜佞,灾异所缘而起也。
阴气之精,凝而为雹,刘向以为阴胁阳、孔季彦以为阴乘阳之应。
今一二诏旨或从中出,致异之原,其或在是。
荧惑南方,为礼为视,礼亏视失则罚见,意者事几未尽察、邪正未尽知乎!
春秋威公五年螽,汉光和元年蝗,说者以为贪虐取民、蔡邕以为贪苛所致,意者赃吏尚多、苞苴未戢乎」!
兼沂王府教授,每因诵说,迪以正理。
学士院权直,迁秘书郎
轮对言:「近畿州县水灾,以类求之,内而女谒近习,外而夷狄盗贼,阴盛阳微之證。
更化未几,俊贤耆艾引去相踵,善良之士寝不自安。
寇燄未张,不早扑灭,及其披猖,乃草薙而禽狝之,世岂有毙千万人于干戈而天不为之变者?
惟开公道,窒旁蹊,以抑小人道长之渐;
选良牧,励战士,以挫群盗方张之锐」。
又言:「天下有不可泯没之理,万世犹一日者,公议是也。
自昔虽甚无道之世,能使公议不行于天下,不能使公议不存于人心。
侂胄用事,能颠倒是非于一时,终不免为世大僇,何者?
公议天道也,侂胄犯之则违天矣。
故善为国者畏公议如畏天,则人佐之,天助之」。
著作佐郎
始公登朝,同进有相惎者,每谗公以谄时相,获骤迁,公恬然无竞
其人后为时相所厌,将除公言职,使逐去之,公力辞不就。
刘尚书爚闻而叹伏曰:「不过迟作从官十年尔」。
礼部郎官,轮对言:「星变,修德行政者本也,禬禳祈请者末也。
间者内廷屡蒇醮事,举末遗本,未足以格天」。
又言:「金虏有必亡之势三,可为中国忧者二。
万一此虏遂亡,莫或余毒,上恬下嬉,则忧不在敌而在我。
设或外夷得志,邀我夹攻,豪杰四起,奉我为主,从之则有宣和结约之当戒,张觉内附之可惩。
如将保固江淮,闭境自守,彼方云扰,我欲堵安,以此为谋,尤非易事。
议者多谓夷狄之衰乃中国之利,抑不思五单于之争,汉尝获其利矣,拓拔氏河南之警,反为萧梁之害,何耶」?
时余公嵘奉使涿州,以燕城被围约回,始知金人有鞑靼之扰。
军器少监,升擢直学士院
轮对言:「雷雨损动太庙鸱吻,而避朝损膳,仅举故事,然犹历旬浃而后行,逋信宿而遽已。
以此动人,犹且不可,况于天乎」?
起居舍人
戚畹封王爵,公适当制,庙堂谕意,令及去凶之事。
公不从,而以「建储为中宫功,故均庆后族」,且有「亶为异渥,夐掩前闻」之语。
既告廷,复草奏曰:「汉世贤戚无出樊宏阴兴右者。
曰:『富贵盈溢,未有能终』。
亦曰:『富贵有极,人当知止』。
二人之言,外族所当监也」。
许侍郎奕时兼琐闼,遂援「夐掩前闻」一语,以为词臣之笔如此,是本朝前此所无也。
许公竟以此去。
戚畹以公名重,屡对客愿一识面,公正色拒之。
直前奏事,言:「自顷傅伯成谏官论事去,蔡幼学词臣论事去,邹应龙许奕又继以封驳论事去。
人之常情,易媮难勉,彼见数人者非能大有矫拂,已皆不容,故宁默默以自全,不肯譊譊以贾祸。
侍从之臣未闻有以己见求对者,集议则阁笔相视,不措一词。
喑嘿如此,岂国之福」?
又言:「陛下延纳群臣有礼,然咨询罕闻玉音,记注所书,寂寥无几,臣愿昕朝赐对,时出圣训」。
又言:「古者大事谋及庶人,而楮币盐钞,更张独决于庙谟」。
又言:「唐宪宗以忠直用李藩,以循默去郑絪,明主所当法也。
当时宰臣裴垍尤奖尽言拾遗
独孤郁等因迁致谢,独责严休复曰:『君异夫二人孜孜献纳者』。
休复大惭。
大臣所当法也」。
又言:「新楮初行,虽有违令估籍之文,然当籍者必闻于朝,以俟报可,毋得专行。
今州县奉行过当,有一夫坐罪而并籍昆弟之财,有亏陌四钱而没入百万之赀,至于科富室之钱,拘盐商之舟,以产高下配民藏楮,皆出于朝廷约束之外。
人也,所谓家产满千钱,藏券五十,闽中之新令也。
夫产满千钱,田仅百亩,安有馀赀可以市券,往往鬻田宅以应令。
凡若此类,宜悉蠲罢」。
太常少卿直前奏事,言:「北虏垂亡,此天命离合之机。
国家多事之始,必也君臣上下皆以祈天永命为心。
刘向有言:『祥多者其国安,异众者其国危』。
臣谓不然。
祥多而恃,未必不危;
异众而戒,未必不安。
今岁以来,二月飞雪,六月积阴,地震水涌,妖星陨流,而况重以震霆之异!
景祐五年雷发孟春,下诏求言。
陛下自视何如仁宗,冬雪之警,甚于孟春,而求言之诏未颁,宜思所以通下情、召和气者,此祈天永命之一事也。
三代而下,治体纯粹莫如我朝,立国不以力胜仁,理财不以利伤义,御民不以权易信,用人不以才胜德,社稷长远,赖此而已。
陛下圣德谦冲,未尝轻改成宪,窃虑或者患国势未强而欲振以刑威,患财用未丰而欲益以聚歛,谓诚信不如权谲,谓忠厚不如刻深,有一于兹,皆伐国之斧斨、蠹民之螟螣也。
惟陛下察截截之谝言,守闷闷之家法,此祈天永命之二事也。
唐制非叛逆不籍其家,今闾巷细民小有诖误辄没其赀,群情嚣嚣,不自聊赖,弱者至父子相随赴井而毙,强者至欲剚刃守臣以自快,宜思所以收人心、解天意者。
此祈天永命之三事也。
安富恤贫,王者之政,而郡县往往疾视富民,多方破坏,不尽不止。
有馀之家窘于科敛,摧于告讦,皆蒿然有不自存之态。
赊贷路穷,贫民益困,愿霈然下诏,戒饬有司。
此祈天永命之四事也。
艺祖立奏案之法,以革藩侯之专杀。
范祖禹谓国家以仁继仁,哀矜于民,率用中典,为百三十年太平之本。
陛下仁恕同符祖宗,臣所欲将顺者三:一、自今非重辟毋轻下大理
二、寺官宜参用儒者。
三、酌情处断,所以重帅权,非列城所得用;
便宜斩戮,军兴一切之政,非平世所可行。
宜制其萌,以杜藩镇之祸。
此祈天永命之五事也。
追命居住,视古流放之刑,其在圣朝,未尝轻用。
比缘官吏玩令,间或举行,举刺之官或乖审谨,接劾来上,未尽至公,愿诏有司,博参物论,湔涤其可贷者。
此祈天永命之六事也」。
又言:「蜀居上流,为东南之首,宜预蓄人材以备缓急」。
时相当国既久,言路遍置私人,耆旧尽去。
都司胡、薛之徒始用事,钞法楮令既行,告讦繁兴,吏民坐新书抵罪者众。
公首上是奏,直声动朝野。
立螭数月,数犯颜造膝,天下想闻其风采,故老袁公燮、柴公中行及庶僚之敢言者数人稍稍和之。
时相始不乐,都司又切齿,然籍没之产以渐给还,士大夫停废迁徙者亦稍稍牵复,公发之也。
时相患公与左史李公𡌴数论事,于是二公俱出疆。
公为金国贺登位使,从臣中有以公亲老留行者,不听。
盱眙,留两月,凡两淮山川险易、士卒勇怯、守将贤否、边民疾苦,皆览观诹询,识之于册,慨然有为国经理之志。
尝谓苟得自见,平地可使为至险,旷土可使为良田,弱卒可使为精兵,惜不及用也。
虏移文止贺使,还朝入对,言边事有深可虑者三,亟当为者二,欲移沿江列屯于两淮,而增募舟师以扼江面,缮城池楼橹,大修垦田之政。
又言:「金鞑相持,战斗离合不知其几,而吾俱罔闻知,宜饬边臣捐金募间」。
时朝论方事苟安,谓公张望,乞补外,不允。
直前奏时事,言:「女真徙汴,我忧方深,自立之策无出于用忠贤、修政事、屈群策、收众心而已。
今济济周行,号为多士,然意见小异,已成枘凿,议论小激,目以诪张。
夫平居工文墨,便刀笔,文儒宿望或所不能;
至于正色折奸萌,立谈断大事,则又非小有才者所能办。
惟陛下以尊君重朝为心,合天下正人以自助。
南渡驻跸,何异会稽,而秦桧乃以议和粉饰太平,士大夫豢于钱塘湖山歌舞之娱,无复故都黍离麦秀之叹,此之罪所以上通于天而不可赎也。
今危机交急,不同常时,宜罢不急之营缮,略常程之细务,惟大计是图,则勾践之功可寻。
汉有边鄙大疑,必使群臣杂议。
熙宁议地界、建炎议防秋,或访旧弼,或令侍从台谏各上利害。
今虏徙而南,宜诏有位皆得尽言,然后博采众长,按为定论。
之元气在于人心,宜选循吏革虐政以收百姓之心,拔用荆淮尝立功之人以收豪杰之心,已募复散之卒,择其健者分配戎行,以收忠义之心,蠲科调以收边氓之心,推恩信以收中原遗黎之心,所谓自立之本也。
李纲建议,欲保江南,当葺理淮、襄为家计。
孔明汉中陆逊守荆渚,皆付以事权,不从中御。
愿于近臣中择二人于荆、淮建立幕府,如吴、蜀任二臣故事,所谓自立之具也」。
又言:「虏必邀岁币,臣窃以为不可与」。
上曰:「不当与」。
未几,对境果来索,从臣刘爚李珏皆主不与,上曰:「真某之论亦然」。
时相方以爵禄笼天下士,至有声望旧人折节营进,反为所薄。
公慨然谓刘公曰:「吾徒须汲汲引去,使庙堂知世有不肯为从官之人」。
遂力请郡。
时相曰:「禁涂在尔,胡为去也」?
公答曰:「老亲生长田间,但知太守之乐,不知从官之荣」。
秘阁脩撰、江东转运副使
时山东乱离,朝廷犹与女真通聘,而士大夫多言五福在
公朝辞,论国耻不可忘,群盗不可轻,幸安之谋不可恃,导谀之言不可听,至公之论不可忽。
金陵旱蝗,留守适卧病,公乞蠲阁二税,大讲荒政,约常平使者李公道传共议。
李公至自池阳,合词乞分所部九郡委三司,公自领太平广德,李公宣、池、徽,谯提刑令宪南康、饶、信,而建康以属帅。
留守殁,总饷摄事,公力从臾之,于是建康奉行如列城。
分画既定,通选一路僚属,籍人户为五等,甲乙出米,丙自食,丁粜而戊济之。
朝廷捐米数十万石,守令以使者切于为民,躬履阡陌,家至户到,父老叹息,以为刘枢密荒政之后所未见也。
公素与李公志同道合,谓谯卿可与为善,虽南康三郡区画精密不逮,然所及亦不少。
金陵甫讲行,新留守至,竟不发,而总饷自赈城中户口焉。
广德旱最甚,公再至其郡,请以拨到百万仓米万石救一郡之民,且易粜为济,未报。
公与魏岘议,以便宜发廪,委教官林庠赈给,而别疏待罪。
竣事而还,百姓数千人送公,指道傍丛冢泣谢曰:「此皆嘉定辛未年饿死者,微公我辈相随入此矣」。
黄、池民旅讼镇官史弥忠倚势不法,公令寻医而去。
当涂郡更创大斛,废司农斛斗不用,公索而毁之。
新徽守林琰为台谏无廉声,宁国张忠恕规匿赈济米,公两劾之。
忠恕罢,代以陈广寿公言宣民遭前守之虐,自李道传承摄,方有生意,今忠恕甫去,广寿实来,所谓逐虎逢狼也。
广寿之命遂寝。
公虽不容于朝,犹以忠实恳恻为时相所重,虽积忤未至疏斥,惟都司数人目为迂儒,试以事必败。
及至江东,益有民誉,小人无所售其喙,遂有「旱伤本轻,监司好名,赈赡太优」之语,时相不能无惑,自此申请遂落落矣。
魏岘始与公共发廪,俄为都司所嗾,劾罢林庠以撼公。
公上章自明,朝廷悟,与宫观,庠干官
都司怒无所泄,径从省中奏罢徽守詹阜民,以撼李公道传,而李召还矣。
江东二年,凡下车例册及台阃戎司之馈,以至太夫人诞日诸司所奉寿礼,皆不入私橐,专储之以助赈施。
公虽在外,援欧阳公修自禁林出漕河北上疏论兵故事,附奏言:「女真叛辽在政和之四年,其灭辽也,在宣和之七年
今天下之势无以异于政、宣之时。
臣尝论政、宣致祸,其失有十:京、黼蛊上心,一也;
贯、俅坏军政,二也;
简忽天变,三也;
以言为讳,论水灾者贬谪,谏花石者屏斥,四也;
老成鸿硕不以奸党废则以邪说斥,五也;
台省馆殿非奴事奄尹即翼附权臣之人,六也;
边臣掩覆,寇至不知,七也;
改盐钞法,科免夫钞,八也;
阉腐董师,九也;
徇女真之欲,召侮取轻,十也。
陛下忧勤恭俭,无愧仁祖之风;
而群臣盘乐怠傲,乃有宣、政之习。
臣恐后之视今,犹今视昔。
又三数年来,谋国者不惟长算,遂有三误。
虏既播越,犹使吾宋臣子拜犬羊于祖宗殿廷之下,一也;
岁币不遣是矣,然不正其词而诿曰漕渠乾涸,二也;
上流制阃榜拒流民,来者剿杀,西川总戎戕程彦晖一家于黑谷山,三也。
积此三误,而吾国之威灵气燄索然矣。
误于前者不可悔,应于后者犹可为,愿朝廷无再误而已。
昔孙氏、典午氏皆能以江表自立,国家带甲百万,江汉为池,岂下吴、晋?
而中外有司忠诚愤激者少,委靡怠惰者多,一闻赤白囊至,相顾失色,不知所为,少定则又恬然矣。
国家平时尊宠士大夫,一旦有急,未见有毅然以戮力王室自任者,此臣之所大惧也」。
时议以西掖召还,都司尤忌公者密泄其语,以相钩致。
公曰:「某虽不肖,决不由匪人以进」。
乃上此奏。
右文殿脩撰知泉州
郡以番舶为命,然商人畏重征,苦官吏和买,至者绝少。
公镌税额,戒官吏毋得买一物,虽诸台委倅属市物,必申州始得奉行。
是年舶至者十有八,明年二十有四,又明年三十有六,征税之入遂及绍熙旧额。
秋苗令民执槩,两造示姓名,使自诣,然惟王公十朋与公能行之
海贼王子清、赵郎以十八艘横行巨浸,劫晋江县围头湾,距州仅百馀里。
公调左翼军捕逐,拨发官王大寿力战无援,与队将秦淮等六人死之。
公为文以祭,且请赠典于朝,出宿中和堂,讨贼弥厉。
或言沿江诸港澳民兵可用,而同安管下烈屿其尤也,公议选官劝谕。
寓客宝谟储公用自请行,得民兵四百、舟三十二,与官军犄角,并授之簿侯处厚曰:「官民一体,有功并论」。
逆贼至漳浦境内沙淘洋,败之,获大舟四、贼首六,赵郎者在焉,子清逸去。
诛群贼于教场,设王大寿位,令其子剖心以祭。
磔者三人,诛死者二十馀人,胁从者破械纵去。
赵郎自称直徽猷阁子游孙希郤也,毙于狱,子清寻为台州杜门巡检所擒。
诏以获贼功增一秩。
公委僚属遍行海滨,审视形势,创修沿海诸砦,增屯诸砦水军,复教定巡逻地分,后皆可行。
左翼军受守臣节制,公所请也。
时相生日,四方争献珍异,公大书「开诚心、布公道、集众思、广忠益」十二字以饷,且将以书曰:「丞相勤身辅政而中外之心未孚,屈己受言而士大夫之情犹不能以自竭,愿因某之言,考武侯之为,勉其未至,则功业日盛,福禄日臻」。
不报。
泉多大家,或席贵势患苦闾里,公严绳其仆而雅责其主,皆愧之而不敢怒。
始至,郡之先达有田讼,闻公语自慊,焚其契不复争。
曾从龙贻书寓里曰:「此人视宰执如小儿,宜谨避之」。
傅公伯成方退居,公每诣之必移日,虚心问政,受其规戒。
傅公亦以世道期之。
集英殿脩撰知隆兴府、江西安抚
前政积宽,稍矫以严,尤留意军政。
常谓夷狄外患,盗贼内忧,皆不可忽,遂条五事,可为十一郡长久之利。
一、令属城各仿豫章,于禁军内团结其强壮者别为营,且乞推行之于八路。
二、抽江州水军人船十之三分屯兴国富、池等处,抽鄂州水军十之三分屯武昌县
三、缮豫章城
四、总管钤辖阙,于统制中选差;
州钤将副则取诸统领以下之知兵者。
五、通广盐于赣、南安以弭汀、赣盐子之害。
属稿未上,以吴夫人忧去官。
明年,蕲、黄失守,升武昌县寿昌军
其后盗起南安,延蔓又三道,竭国力讨之数载始平,人乃伏公先见。
公尝言所历诸镇惟江西惠利未有大及吾民,若有遗恨,盖开府仅数月云。
公性笃孝,吴夫人尝疾病,公祈天而愈,醮谢之词有曰:「愿损臣算,以延母龄。
炉熏之烬未销,囊药之功已应」。
其除泉守也,告词以蔡忠惠公襄便亲为比。
公至郡,刻蔡公《上寿仪》于石,岁时率家人奉觞为寿如其仪。
州民有母寿百者,为立寿母坊。
及执丧,毁瘠柴立,侍妾尽遣去,给事左右惟老兵苍头
饮量旧无算,自此终身饮不过濡口。
服阕,除宝谟阁待制知潭州湖南安抚使
再辞不允,辞次对又不允。
赴镇,诏赐金带。
以廉仁公勤四事励其僚,以周元公胡文定公父子、朱张二先生学术源流勉其士。
长沙自南渡初,民自酝酒而税于官,其法简便,至刘公珙讨郴寇,增亲兵,始量从官卖,稍分酝户之利。
辛帅弃疾创飞虎一军,博求利源,奏改为搉酤。
给事中芮公煇持不可而寝,至赵帅善𢙄又榷焉。
曹公彦约修复旧法,至安枢密丙又榷焉。
公奏:「自彦约行税法,每岁净息率不下八万馀缗,视昔之榷无大相过,而不和籴,不抑配,不搜捕,薪水之费、官吏之给,皆十去其七,而一定之息踵门而至,何惮不为」?
诏可其奏。
潭人欢呼。
旧例,秋苗斛面外有所谓捧撮米者,日增月益,前帅定增为一斗,既增而捧撮如故,每三捧取七升,公并革去之。
朝廷岁降度牒和籴,州配之县,县配之民,率三四户受一牒,昂其价以市,米每斛比市直仅四之三。
公乞免降度牒,不许,则遣人货于都城而自任其折阅,所籴才十一。
会米贵遽止,以他米补其数。
明年,奏请罢籴。
岁春夏,郡民艰食,竭公家之力振赡。
既而曰:「此浅惠耳」!
郡有折粳钱,本正苗也,后折钱佐郡用,阙米则输本色。
合正耗五万馀石,公别贮之,名惠民仓,岁岁出籴,仿张公咏成都之法,什伍其民,以相保受。
有丽于罪,毁券住籴,保受同之,因养寓教。
魏公了翁记焉。
又以撙节钱易谷于总所,得八万石,益以他谷为九万伍千石,散于十二县。
置社仓百所,其敛散息耗之法一依朱文公所立条约,且上其事,朝廷皆从之,著为令。
又创慈幼仓,立两义阡,教诸军习射,日再按试。
前帅以官钱付亲兵回易,又拨东西两军中自佃。
公捐其租息,凡营中病者、死未葬者、孕者、嫁者、娶者,给散有差。
定王台据一郡最高处,向时元夕帅漕张饮其上,诸营家给一灯竿杪,灿若万星,数夕乃止。
公榜罢之。
置赡军典库
寿昌军朱橐建请飞虎军永戍寿昌,且欲并致其家口,公力争之,朝廷不能夺。
江华县贼苏师军去州十里杀人,巢穴接贺州,公檄广西共讨平之。
武冈司马遵不得军情,卒蒋宗筹倡乱,公劾去,使佥判叶莫摄郡事,授以方略,乱卒伏诛。
今上登极,召赴行在。
未至,除中书舍人,兼侍读,改礼部侍郎,兼直学士院,兼修国史实录院修撰,辞免不允。
宝庆初元正旦长沙,过家,乞郡不允,给告一月
六月辛丑入对,上迎劳曰:「久闻卿名」。
公奏三创,一脩子道、正家道、立君道,略曰:「三纲五常者,扶持宇宙之栋干,奠安生民之柱石。
人而无此,冠裳而禽犊矣;
国而无此,中夏而裔夷矣。
晋废三纲而刘、石之变兴,唐废三纲而羯胡之难作。
我朝立国,根本仁义,先正名臣或以为家法最善,或以为大纲甚正。
陛下初膺大宝,不幸处天伦之变,有所未尽,流闻四方,所损非浅。
霅川之变,非济邸本志,前有避匿之迹,后闻讨捕之谋,情状灼然,本末可考,愿诏有司讨论雍熙追封秦邸、舍罪恤孤故事,斟酌而行之
济王未有子息,然兴灭继绝,在陛下耳」。
上曰:「朝廷待济王可谓至矣」。
公奏:「陛下友爱之心可谓无所不至,但谓此事处置尽善,臣未敢仰承圣训。
观舜所以处象,则陛下之不及舜明甚。
大抵人主当以二帝三王为师,秦、汉以下人君举动不皆合理,难以为法」。
上曰:「是亦一时仓猝」。
公奏:「此已往之咎,臣所以言者,欲陛下益进德修业以掩前失」。
二乞收人心,略曰:「太平兴国中,秦邸事作,太子太师王溥等议于朝堂者七十有四人,然后有诏裁决,以大事不可轻也。
康定庆历简求西帅,必取当世第一流,宰相吕夷简至忘雠荐进,以重任不可轻也。
往者霅川之狱,未闻有参听于槐棘之间者。
又如淮蜀二阃之除,皆出佥论所期之外,天下之事非一家之私,何惜不与众共?
此收人心之一事也。
赏罚适平则人莫得而议,今有功罪同而赏罚异者。
朝廷之于天下当如天地之于万物,裁培倾覆,付之无心,可使一毫私意介其间哉?
此收人心之二事也。
当乾、淳间,有位于朝,以馈遗及门为耻;
受任于外,以苞苴入都为羞。
今薰染成风,恬不之怪,果欲息天下之谤,莫若反其物,罪其人,则心迹暴白。
此收人心之三事也。
治世气象,欲其宽裕,不欲其迫蹙。
曩者以讹言之籍籍,有讥诃之令焉。
呵则已过矣,甚至于流窜焉,杀僇焉,都城之民摇手相戒。
宜解密网,达下情,此收人心之四事也」。
三言:「朝廷之上,敏锐之士多于老成,政事之才富于经术。
虽尝以耆艾褒傅伯成杨简,以儒学柴中行,以恬退用赵蕃刘宰,然前之三臣止加异数,未闻聘召,至于亮直敢言如陈宓徐侨,皆未蒙记录。
愿处伯成内祠,置中行经幄,擢于言地」。
又奏:「华发旧德之臣,不独人主赖其益,朝列新进之士亦有所矜式。
伯成皆年逾八十,纵使召之不至,必能因囊封进忠言」。
又奏:「长人之官,拊字不闻,叨懫日甚」。
上曰:「如何无一廉者」?
又问:「何以革之」?
奏:「此在朝廷用舍黜陟之间,示人以意」。
上又问:「卿曾见有何廉吏」?
以袁守赵䈣夫对。
御笔擢䈣夫直秘阁,与监司差遣
公手劄谢上,因言:「崔与之帅蜀,杨长孺帅闽,皆有廉声,臣一时不能悉数以对,乞广加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