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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王宜行酌献之礼奏绍兴三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宋 · 黄中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四、《中兴礼书》卷二八二
窃以兹者安穆皇后膺受追册,祔飨太宫,皇子三王孝恩罔极,谓以义起礼,称其念慕之心。
欲乞前一日既奉册宝,请三王诣攒殿荐牙盘食,行酌献之礼。
祔飨之日,安穆皇后神主既归别庙,请三王行烧香之礼。
所有合用牙盘食、香茶酒果等,候指挥下日,从太常寺具数报临安府排办。
安穆皇后事迹奏隆兴元年正月 宋 · 唐文若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九五、《宋会要辑稿》职官二○之六○(第三册第二八五○页)
本所见编修今上皇帝玉牒,附修皇后事迹,合要安穆皇后始生年月日时、行第及应干德行、祥瑞、三代名衔、乡贯、纳夫人初封、节次加封,并降生皇子皇女各人生年月日时,及追册皇后庙年月日、追上谥号、祔庙等照用编修
乞降指挥下本所移文取会。
孝宗郭皇后改谥安穆议绍兴三十二年二月二十八日 南宋 · 洪遵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五七
臣先奉敕命,差臣撰恭怀皇后谥议,续准指挥恭怀皇后改谥「安穆」,所有谥议,令已差撰谥议官别行修撰
臣闻太极肇形,坤载配天元之象;
内朝正位,阴仪参帝所之尊。
故生则袆衣褕翟以显其初,没则襚典悯书以诏于后,古今共贯,方册可稽。
恭怀皇后道蔚贤和德敷渊靓,造次合肃雍之度,周旋中婉娈之观。
异表夙成,上应玉床之耀;
高门鼎盛,远承金穴之华。
若乃服浣濯之衣,俭于躬也;
奉祭祀之事,敬于礼也;
朝夕忧勤,进贤才也;
夙夜警戒,基治道也。
久矣流芳于朱邸,庶几齐体以紫宸
天之难谌,命乃不淑。
六龙在御,抚故剑以空悲;
五鹿沉纵,怀进旒之益远。
虽建长秋之号,未伸当宁之思。
属定议于曲台,将进陪于太室。
惟「恭怀」诔行,既紊于前闻;
则「安穆」易名,何嫌于申命?
谨按《谥法》:庄敬尽礼曰「安」,德化肃雍曰「穆」。
皇后齐明以奉时飨,逊顺以执妇彝,非庄敬尽礼乎?
淑誉洽于潜藩,徽音刑于左戚,非德化肃雍乎?
伏请上谥号曰「安穆皇后」。
臣谨议(《中兴礼书》卷二八○。)
「前」下原叠一「前」字,据文意删。
安穆皇后本家依懿节皇后体例推恩奏绍兴三十二年五月 南宋 · 郭瑊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四五、《宋会要辑稿》后妃二之一三(第一册第二三九页)
伏自追册安穆皇后,本家未曾陈乞恩泽,欲望并依懿节皇后体例推恩施行。
缴别庙用乐状十二月十一日12月11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三、《掖垣类稿》卷六
具位臣周某准中书门下省送到录黄一道,为将来追册皇后、祔享太庙,合依见今荐享别庙懿节皇后礼例用乐行事,内导引仪仗鼓吹,今欲乞备而不作事,令臣书行,须至奏闻者。
右,臣窃惟荐享宗庙为祖宗也,故以大包小,虽别庙无嫌于用乐。
今祔庙之礼专为安穆皇后也,岂可以荐享同日语哉?
窃见礼官申请尚有未尽,臣愚欲乞将来安穆皇后神主至太庙祔谒诸室用乐舞行事外,所有别庙奉安之际则乞备乐而不作。
盖用于前殿,是不以钦宗之服而废祖宗之礼也;
停于别庙,是懿节皇后安穆皇后钦宗服制未毕而少屈也。
如此则于礼为顺,于义为允。
所有录黄,臣未敢书行,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小帖子〕臣窃见昨来德寿宫奉上册宝,不惟仰事君亲,兼亦系是嘉礼,然犹不欲作乐,则于今日尤当别嫌,伏乞睿照。
龙飞录(起绍兴壬午六月戊寅,止隆兴癸未四月壬戌。)1162年6月13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五四、《杂著述》卷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绍兴三十二年岁在壬午六月丙寅朔
戊寅,宣赦文德殿,首尾词翰林学士洪遵草,其间有云:「凡今者发政施仁之目,皆得之问安视膳之馀」。
盖用御批语,人传诵之。
圣旨:「朕欲日朝德寿,太上谓恐废万几,劳烦群下,委礼官重定其期」。
礼官请用汉帝故事,五日一朝
辛巳监察御史以上诣德寿宫起居,辅臣略至榻前。
太上幞头,宽袖赭袍,玉排方带。
中官八人分立殿下,惟施伞扇,不鸣鞭。
乙酉祠部员外郎刘藻卒。
字昭信福州人进士入官,颇穷《易》,通《礼》学。
陈诚之西府荐为学官,改枢密院编修官,除国子博士,兼建王府小学教授
教授本专用馆职王十朋既去,朱倬以命,而降旨云:「教授阙,差馆职学官兼领」。
俄擢祠曹郎,而兼职不改也。
东宫立,宰执请迁王府官僚。
太上曰:「小学何劳之有」?
止迁史浩张阐
已被病,未几卒,年六十四,赠秘阁修撰,三皇子各赙银绢百。
初被召,尚在选调,吏误召岭南人京官刘藻,久之始悟,朝廷除广州通判遣之。
至是卒,而刘藻适自梅州乞致仕,异哉!
己丑,太上以车驾五日一朝为烦,诏用朔、望、初八二十二日德寿宫
辛卯德寿宫月进钱十万贯,太上令止进四万贯。
甲午文德殿宣诏书,上太上皇帝尊号曰光尧寿圣太上皇帝太上皇后寿圣太上皇后
先是礼官执政已定此号,然后令有司集议。
二十二日侍从、台谏、礼官会于都堂左相援笔书云云。
或谓尊号始自开元,至元丰罢之,万世不可易也。
汪圣锡持此议尤力,给舍台谏多从其说,故不签议状者大半,而洪翰林已草寿圣之议矣。
二十三日进呈,奉旨恭依。
汪圣锡徐敦立侍郎给舍台谏各以状申都省云:「尊号既非矣,而光尧近神尧寿圣英宗诞节,且尝名寺,不可用也」。
二十五日,遂降旨谓已奏知太上,不容但已,恐数字未善,更令金安节张震等商量,疾速奏来上。
金彦亨禁从签书中官最长,而真父台谏之长故也。
明日彦亨、真父等请再集百官议。
二十七日圣旨,不须别议,愿与签书前议者听。
诸公知不可回,皆与签书
七月朔丙申,先天节假。
连日蜚蝗自宣、湖入临安界,绵亘数十里,所过赭其山而不甚害稼。
江浙间三十馀年前尝有之。
丁酉监察御史以上赴德寿宫起居。
既卷班,辅臣升殿问圣躬,次从官,次杨存中赵密田师中、郑藻等。
太上有所奖谕,存中等曲谢三四。
客云:「豺能杀虎,鼠可害象,事固不可忽也」。
戊戌粮料登极赦诸军优赏,共支银三十八万三千一百馀两:殿前司捧日都虞候军额等至诸军长行一十九万四千一百馀两,马军司卫都虞候军额等至诸军长行五万四千三百馀两,诸军司卫都虞候军额等至诸军长行九万九千七百馀两,诸百官司等处三卫差到军兵自都虞候军额等至长行三万五千馀两。
己亥,百官受誓戒于尚书省,奉敕摄光禄丞,以此月十四日皇帝亲飨太庙也。
按《国朝会要》,无即位亲飨故事,太常官比附郊祀定此礼。
初请乘玉辂,上不许,稍令裁定。
癸卯,德寿圣旨:「前尝止宰执等月内两次到宫,今闻尚与前说不异。
缘宫前无待漏处,缓急阴雨,使百官暴露,殊不安怀,可今后只初二日率从官同来一次」。
时宣麻,张浚特进大观文少傅江淮宣抚使进封魏国公
昨日锁院刘共父当直,不召,就式假中宣史直翁
初,三省议除少保封次国,制出乃少傅、大国。
或云直翁与谋,陈揆不乐,曰:「真内相也」。
戊申,赴太庙致斋。
大雨终日,夜暴风达旦,轩簸可畏,太史局奏地震。
己酉五更,皇帝亲飨太庙。
初行礼大风,既而雨作。
张魏公申请,内一项:除申朝廷用状,馀皆劄子。
或谓非见执政,不当如此。
癸丑,圣旨罢御前激赏库左帑,谓之南库,从袁仲诚谏疏也。
自秦氏歛中外之财输御前,虽时有进纳,而三省、密院移用为多,有司莫得稽考。
上锐意除去,士大夫以为盛举。
又有三省、密院激赏库,顷尝裁定岁给十万缗而已。
汪圣锡云:「吕元直为相,堂厨每厅日食四千。
秦会之当国,每食折四十馀千,馀执政有差」。
于是始不会食。
胡明仲侍郎尝谓「虽欲伴食,不可得矣」。
丙辰临安访求岳飞坟在钱塘门外,当时私号「贾宜人坟」,今将以一品礼葬之。
癸亥内侍李绰提举军器所
初,上以器械不犀利,工部军器监未尝问,故以付,而不令隶部监。
台谏谓建炎间太上尝以此委中官,未几废罢,新政岂宜如此?
上颇然之,有「只为题目不好」之语。
既而张大其事,日有启请,且辟置官属
上意于是向,谕真甫仲诚云:「祖宗朝中官尝掌兵,此亦何害」?
二人论奏不已,遂降御笔云:「览卿所奏,备见忠谠(云云),已令复隶部监」。
犹未罢也。
二人再论列,而任信孺陈应求因内殿引对亦及之,乃令绰自请罢提举,而改用统制官辅逵等。
甲子洪景卢张才甫入燕,国书略曰:「使介来庭,缄题越式。
固违群议,特往报书」。
又曰:「宣靖既迁,楚齐继及」。
海道定君臣之事。
又曰:「海陵失德,江介兴师,过乃止于一身,盟固难于屡变(亮既死,追封岐国王后改谥海陵炀王。)」。
又曰:「尺书侮慢,既匪藩臣
寸地侵陵,又违誓表」。
又曰:「殊无致贺之词,继有难从之请」。
又有若使干戈不息,赋歛繁兴,坠民涂炭,咎将谁执之意,而末句云:「尚敦旧好,勿徇群言」。
初,景卢在境上与接伴约用敌国礼,接伴许诺,故沿路表章皆用在京旧式。
才入燕京,尽却回使,邀景卢依近例易之,景卢不可,于是扃驿门,绝供馈。
而馆伴者云,尝从景卢尚书公学,阳吐情实,言勿固执,恐无好事,须通一线路乃佳。
景卢等惧留,易表章授之。
既入见,使副例不跪,至是皆跪。
虏主传令云:「国书不如式,不当受,可付有司」。
其诡诈虚喝类此。
八月己巳成闵保奏瓜州皂角林阵亡将校长行共三千一百一十三人。
其实皂角林所丧甚少,而瓜州之败恐不止此也。
戊寅,宫门早二刻开,行事官朝服入赴大庆殿,各庀其职。
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发册宝讫,还内。
臣僚常服出和宁门,导册宝诣德寿宫
有顷,驾来太上皇帝御殿。
皇帝入拜殿上,奏册宝讫,行事官归班,百官拜舞称贺太上皇帝太上皇后讫,退。
昨晚诏迎天竺观音祈晴,今日雨意垂垂,仅能成礼。
有旨光尧寿圣太上皇帝上尊号,进银五万两,寿圣太上皇后三万两。
八月二十一日生辰进银三万两。
先是有司引唐顺宗故事,虽在钦宗服制,不妨上册宝,但欲设乐而不作。
礼部郎官刘仪凤以唐实行易月之制,与本朝不同,著议甚典丽,然卒从有司所请。
丁亥,除起居郎
己丑后殿侍立,退诣文德殿拜表,请以会庆名圣节,殿门待班幕次,台谏皆设倚,近臣则各以交床自随。
徐敦立相戏云:「罚却倚子矣」。
癸巳,拜第二表请圣节名。
是月九日,奉旨:吴拱保奏,今年二月五日西京差金人攻汝州,我兵追赶过河;
二月二十四日直来城下,掩击败走,及发兵深入,收复永安军永宁福昌长水等县;
并金人攻打蔡州,遂发统制王宣等前去确山县解围等事。
保明实立功官兵二万五千五十四人,奇功一千四十八人,各特转两官资。
第一等三千二百六十八人,第二等八千九百八十七人,第三等一万一千七百四十七人,各特转一官资。
九月朔甲午,驾诣德寿宫
上御内殿(即讲殿。),辅臣奏事毕,自祥曦殿登辇。
祥曦旧殿名,今面西,常日但为行廊。
凡驾出,辅臣若无奏事,则径于祥曦设御座,鸣鞭山呼如仪。
左右史例随应奉官两拜起居,次宰执、从官、亲王使相等两拜起居,班退而辇升。
左藏库册宝支赐银八千两、绢九千疋。
乙未,早赴德寿宫起居,退诣文德殿听批答,「所请十月二十二日为会庆节,宜允敦义」云。
魏申谓汉宣帝光武唐肃宗皆亥生(更检《光武纪》中元二年注,云是岁在丁巳,则光武乃生于丙辰范晔论曰建平元年十二月甲子夜生。)
丁未,敕兼编类圣政所详定官右正言袁孚温州
德寿宫中官梁康民欲就宫侧开酤事,上批其章云:「览卿所奏及德寿宫,朕令询问,即无此事,朕心悚然。
今后论事,毋或如此」。
寻批出除吏部郎官,大臣以为不可。
请去,故有是命。
寻又除直秘阁丁巳权中书舍人
十月辛巳,闻吴璘德顺秦州
癸未,旬假。
宣麻:张子盖海州解围立功,加检校少保
十馀年来,武臣节度使一转即拜真太尉,臣僚论其太骤,乞复检校官,遂自子盖始。
十一月甲午,早赴德寿宫起居。
韩知閤恕云:绍兴七八年间,同莫将使金国,不许至其都,止燕山以待。
久之报虏主来,将等亦不得见,但呼至都堂
宰相等五人设榻坐堂上,将等立白事,屡被诟辱,几不可堪。
既留国书,即徙将等于涿州驿中,伺守颇严。
太守来招议事,将、恕以下皆朝服步往,未尝给车马也。
乙未,以内教权罢讲筵
是日当末讲,旧例临安具酒馔,比亦废此礼,学士院设食三品而已。
洪翰林侍读
丙申镇江张子盖契丹归正人萧鹧巴来。
译者谓契丹为金人所败,此曹遁以来,然未可信。
戊戌讲筵所例赐冬至节仪:讲读官钱五十千,酒六斗;
修注官钱三十千,酒四斗。
己亥,就都亭驿萧鹧巴等四十五人御筵,酒七盏
初议遣从官押宴,予与给舍白宰执止之
庚子日南至,稍晴。
早入丽正门,赴文德殿拜表称贺,过祥曦殿起居。
从驾诣德寿宫,皇帝入大次,百官班殿下,皇帝步入小次。
太上皇帝御殿,应奉官、礼官导皇帝自东阶升,北面四拜讫,西向立,百官拜舞如仪。
礼毕,皇帝从太上皇帝还内,班退归幕次。
未后从驾回。
是日,太上宣萧鹧巴等入宫击毬,赐银碗有差。
戊申,诏改来年正月一日隆兴元年,曾子宣日记有此号。
壬子,旬假。
雨中访务观务观韶美少稷至能共饭。
务观云:「尝记先人说红鞓饰带,始唐庄宗施之优人」。
程俱致道云:「迩来庞元英《文昌杂录》云:滑台贾昌朝画像犹是黑鞓金玉带,不知红鞓果起于何时」。
丙辰张震中书舍人
或谓庙堂有所疑,故峻迁,使去风宪
上谕三省云:「知无不言,言皆当理」。
遂谕当制舍人载之训词。
真甫辞免云:「自太上中兴,殿中侍御史凡五十二人,未有径除三字者」。
十二月戊辰,省劄坐同知枢密院事张焘所奏,并降御札召侍从两省台谏赴尚书省,拜受讫,就都堂给笔札,令条具时弊,仍各论其官属次第以闻。
众议乞许三日内条对,逐具奏闻。
己巳景灵宫行香。
御笔督条对,史参乞少宽之,详尽。
上亲批数十语,大略谓:「近臣非若疏远之士不知时务,今宣之于口,书之于简,何择焉?
若徇人情,朕所不取」。
史参又奏:「陛下固欲知时弊,非掩士大夫不备而穷其所短也」。
并缴洪翰林以下所援仁宗给札故事,退而条具。
上乃从之。
乙酉,微雪。
越人以欲雪而日光穿漏为雪眼。
己丑,百官赴太庙门外班迎安穆皇后神主,退入幕次,俟丁时祔神主于别庙。
礼官初欲依荐享例用乐,予奏云:「荐享为祖宗,故不以钦宗馀服而废乐,虽别庙亦可就用。
今安穆乃钦宗侄妇,不可用乐」。
周元特亦论之,诏可。
庚寅秘书少监陈棠卒。
字德邵常州人,年六十二。
秘阁柱裂有大声,人以为长贰不祥之应。
隆兴元年,岁在癸未正月癸巳,晴。
虏人陷水洛城,城在德顺军秦州之间。
虏先以兵与吴挺相持于德顺,一旦焚寨引去。
不疑其伪遁也,不为备。
虏自间道径趋水洛,断我师归路,而城中兵甚少,故陷之。
丙申盱眙报蒲察徒穆领兵据虹县
徒穆故泗守也,自失其地,即寓宿州,睥睨故疆而不可得。
既陷虹县,遂称泗州居之。
庚子,宣麻:史浩右仆射,兼枢密使
张浚枢密使都督江淮军马。
昨日拟定魏公除目,上以笔圈去枢密使三字,止升都督
今早执政奏事闻之,请如初议,而制已付閤门,遂用旧文首尾词告廷,而令直学士院刘珙归改其词行下。
是日锁礼部贡院,敕差翰林承旨洪遵知举兵部侍郎周葵中书舍人张震同知
以免解就试人众,增参详官二人,点检官四人。
国子司业王十朋为别院考试官
戊午贡院言:「承指挥,比前举取过人数共添取一百人。
检照前举凡三千五百四十四人,终场取过二百五十四人,今合取三百五十四人。
去年覃恩免解,徐、鼎、剑州不曾申到数目外,国学一千三百四人,建宁府一千八十九人,洪州二百三十八人,宣州二百七人,已上共二千八百三十八人,内有八百六十五人未来就试。
今乞于增添一百人额内措留三十人,充未到合取之数」。
从之。
贡院言:「常举共得钱一万二千贯,酒二百石,今官吏增多,乞增钱六千贯,酒一百八十石」。
诏给半。
二月甲子,蜀中正月探报虏人据水洛城吴挺德顺间道归。
丁卯徐稚山侍郎论秋菊落英事。
予谓有二说:一则为花落色衰之落;
一则落训初,如所谓「访予落止」者,义见《尔雅》,盖取之初英食之。
戊寅吴拱正月二十八日军前申状云:向起胜军,皆自德顺援归,胜军颇多亡失,我师焚秦州,退保皂郊。
三月壬辰朔张魏公缴进北界副元帅纥石烈志宁回书来上。
其式云「志宁白宣抚执事」,书词大略谓:「向者新主初立,即舍淮南地,先遣信使,而宋国袭我归师,稍侵吾疆。
今得来书,以天时人事逆顺为言,固争旧礼,不议他事。
陕西所失地近已克复,将士或执或死,其数甚多。
此由宋国贪土地之故,不顺天意,不惜人命,以致此也。
志宁材虽不武,被命分阃,师之进止得以专之。
倘能先归侵地以示诚款,则复往之礼乃可徐议。
今则按兵不动,以俟来音。
宜深思熟虑,毋贻后悔」。
初,魏公以其拒我使者,邀索旧礼,尝移书开谕之,故复用此意来答。
甲寅,夜与共甫宿省中,来日覆试权要亲族过省者。
乙卯,雨作,寒。
引试七人《礼义积而民和亲论》。
初,秦氏以子侄窃高科,而诸将亦行赂效之。
死,议者请按乾德咸平故事,凡两省台谏侍从以上谓之权要,其有服亲登第,皆令覆试。
虽有旨依而未尝举行。
今岁赵密之子右承事郎赓过省,众疑其假手也,欲验之,而赓果托疾不来。
四月壬戌奉祠出都。
奏事录(起乾道庚寅四月丁亥,止是年七月辛丑。)1170年7月23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六○、《杂著述》卷八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乾道庚寅南剑守阙到,法当奏事,以四月六日丁亥挈家泛舟入浙。
丁亥,早发永和,邓庚子秀才偕行,伴纶读书也。
入城应接人事,泊舟候春亭。
守倅来饯饮,乙夜散,与兄弟宿亭上。
戊子,早,三兄先归。
江涨风静,俄顷至吉水县官相候。
弟侄甥与送客皆还,惟永和十七客少留,因置酒焉。
晚同长道赴莫宰会。
己丑,早,放舟至白沙,挈家过罗陂,赴罗子行夫妇及其兄思齐会。
伯和投诗及所业。
南方风大作,继而甚雨。
夜归宿舟中,小婢溺。
庚寅,辞罗氏会。
白沙相对有石牛潭,其岸即隋以前州城,闻尚有故基及南郭之名。
辛卯晡时刘子澄、子和舟来,同长道、子行会饭于江阁,长道辞归。
壬辰,早发白沙,罗思齐、子行、萧秀才特起送别于三里外。
晚抵新淦县,权令乐安城程从政新安人。)、丞许修职孝谟湖州人。)、簿彭叔牙监税黄迪功提刑郭彦之孙。)、杨图南、张司理棫、董县丞世龙字伯亮。)湖北提刑司干官余迪功永锡及其侄乡贡进士谊并相候。
永锡盖始兴襄公之曾孙。
今襄公诸孙或在曲江,或在西山,皆为农,惟居新淦者为士人。
永锡以隆兴诏书求勋贤之后得官。
癸巳,早,十二弟妇之母郭氏及韩保之侍郎之孙十五郎霦来舟中,留饭。
晚赴董子羽会。
甲午,早发新淦,南风浩然。
午后临江军,泊贡院
太守施承议兴祖通判王朝奉同老、知清江县李承议端卿、丞李从政昱、知录王从政子溥监赡军酒库李迪功孝祥、监税刘从义宗孟及向伯海之婿来司理文渊(蔼之子。)谐并相候。
邂逅新常德郭仲质份,并招杨谨仲刘子和子澄饭。
韩戴甫及十五郎送别于此。
戴甫名翊胄,与竑胄、竦胄皆节之和之子。
豫章报,三月二十五日改除闽宪。
乙未新邵大夫彦忱、张直阁永年叔万台卿之子。)何秀才光颜(韩保之婿。)并相候。
军学教授张迪功涛、新宜春彭迪功龟年、新衡阳簿陈迪功琦并惠诗。
任子严运司会。
盘园广袤数里,高下因山川,甚有野兴。
丙申新淦巡检潘成忠岑、李深之绛并相候。
程德远经略会于慧力寺之江月轩。
丁酉,访向伯海,遍观芗林园亭。
海棠数百株在南埭,如酴醾洞,花时亦佳哉。
晚赴军会。
戊戌,早解舟,未时丰城县,泊宝气亭。
李令愿、韩丞淳、监税高炳、簿何炜、马君寿、朱秀才祺国宝、宫教陆朝奉筠并相候。
己亥,早赴清都观正法寺开启天申节。
清都本甘真人战旧宅云。
递中收闽宪信劄。
午后胡从周参议来自隆兴
晚赴李令会于清樾堂,旧有物华亭,今存遗址。
庚子,家人赴马君寿内人饭。
辛丑,晚赴朱秀才会。
壬寅,早,暴风可畏,徙舟税亭,未后解维。
邑官置酒曲江僧寺,二鼓后散。
癸卯,早,遣帅司急足周权持辞免文字之临安
行三十里遇漕司所假舟,徙焉。
晡时宿小桥。
甲辰,早次隆兴府,帅吴明可、漕任希纯、鲁季钦相迓于南浦亭
夜大雷风雨,甚可骇。
张彦自永和来。
乙巳,赴二漕会。
丙午,赴府会于南园。
丁未,赴黄季文参议会。
己酉,赴府会于东湖孺子亭
洪刍《职方乘》云,湖在郡东南,周广五里,郦道元云十里一百二十步。
今士大夫家多创楼阁以环之,城中奇观也。
酒三行,泛舟过总持院,本唐僧子畋所造。
畋精太乙术,能祈雨乞晴,今有井祈求不废。
雷堂之后有澹台灭明墓。
云《史记》虽言灭明居楚,又有渡江斩蛟之事,然豫章非真楚,尚可疑也平江亦有澹台墓。)
院中老僧年七十,及从徐师川游,能写字鼓琴。
自总持过讲武亭,复登舟劝酬。
归饮南园,夜分散。
庚戌,诸公来别,遣周忠厚、张彦庐陵,即解维。
樵舍镇监官承节郎范渊来迎。
宿昌邑山。
五月辛亥朔,风雨。
姚媪忌。
午后吴城山谒庙,少休看经阁,方知东坡所留石砮尚在,取而观之。
近岁过客又舍一矢,形稍大而色青,不若旧物之古也。
庙侧有圣池,池中有小石浮水面。
祝史云买扑三年为界,每年四百千省,纳隆兴公库。
晋江朱丞彭年送别于此。
壬子,早阴霾,风逆。
行二十馀里而晴,风色亦顺,扬帆颇驶。
未后抵南康军太守钱奉直端立(愐之子。)佥判王朝散崧潍州人。)星子钟令并相候。
癸丑,早,肩舆过简寂观
门外许坚石初为沙石所堙,前岁大水复出。
与观主欧阳齐年对泉石小酌,食甜苦笋,名不虚得。
齐年求诗,为赋一篇云:「疏食山间亦甘,况逢苦笋十分甜。
君看齿颊留馀味,端为森森正且严」。
饭罢,道入栖真观,即梁昭明书堂,前欲游而未至者,荒芜殊甚。
次至开先,主僧虚席,殊不成丛林,而飞桥已为大水所冲。
少憩方丈,首坐川僧文逸粗可语。
同访招隐泉,有亭覆之矣。
日斜归。
甲寅,赴军会。
坐五老亭甚久,而晴岚晻暧,殊不满人意。
晚,土人及永和王忠各以两舟竞渡。
乙卯,凌晨冒大雨陆行四十馀里,至延真昭德(知观陈拱微。)
江州乐顺之教授相会,饮菖蒲酒五行,同登阁而别。
由间道渡溪入净慧(主僧净一。)
此两处皆前岁所未至者。
未后出山,泥涂殊险,微以劳勚。
晚投宿寻真观,与道士汤善翔小酌云锦阁。
步行近一里至灵泽庙,望咏真湫。
丙辰,晴。
早过白鹤栖贤寺,寺愈萧索,主僧数易故也。
独登五老亭,坐玉渊,及三峡桥而行约十里,饭罗汉院
院不经兵火,而住持不得人,日就摧毁。
近者长老方葺僧堂,又引去。
今藏殿、法堂、童行堂之属气象犹壮伟。
未时还军,别太守而下,欲解缆,南风太高,遂止。
丁巳,拂旦离南康
风顺而高,舟过大孤,轩簸可畏。
午后湖口县,略舣岸即行。
正午泊交石峡,舟人欲止,姑听之。
晚有暴风雨。
戊午,早以风逆,巳时方解舟过马当,泊波斯夹,约行百馀里。
己未,风正,扬帆而下。
午后以雁汊风猛而横泊对岸港中,移时复行三十馀里,泊怀家渡。
是日约行二百馀里。
庚申,北风大作。
晡后稍息,移舟十馀里,泊长风沙,距舒州一百三十里云。
辛酉,早,北风未止,行四十里至大云仓。
移时浪稍平,又行四十里,至蒋家汊遂止。
夜月佳甚,风稍定。
壬戌,早复有北风,抛过南岸,而浪稍平,遂行四十里至池口市盐酪。
复行八十里,未后至大通镇,云气稍变,舟人遂止。
池卒李臻参,肩舆游九华者,劳以尊酒。
丁亥之游,今复遥望山色,眷眷不已。
五更后大风自西来,继以大雷雨,舟摇荡不可止,川船相去才数丈沈焉。
予舟本泊于彼,临夜稍徙,仅免于难。
癸亥,早南风,挂帆行近四十里,片云忽在头上,转为北风。
两舟相望,篙师皆失色无措,急令转舵就帆,逆行十馀里入铜陵夹方定。
午时铜陵县,泊绣衣亭下。
游天王禅寺,今名护法,残僧败屋,不类丛林。
《山谷集》有《铜官僧舍得尚书郎赵宗闵墨竹一枝笔势妙天下为作小诗二首》:「省郎潦倒今何处,败壁风生霜竹枝
满世阎刘专翰墨,谁为真赏拂蛛丝」?
「独来野寺无人识,故作寒崖雪压枝。
想得平生藏妙手,只今犹在鬓如丝」。
诗与皆不复存。
寺后山上有富览亭,望江流凡三夹,对岸即濡须也。
五里有宝云寺李白祠堂在焉。
十里有铜坑。
知县右承务郎阎晟相候,德夫郎中之子也。
邑在乱山中,殊陋。
甲子,北风复作。
夜来月色如昼,波伏不兴,今乃阻滞如此。
阎宰送别于石龙矶。
矶下有洞,虽为三门,而浅局无足观。
稍前,江边有马碯石。
行三十里入丁家夹,过板子矶
晚抵繁昌县,泊于对岸。
是日约行百里,溯流之帆相属,既泊而风辄定。
乙丑,早,风复作。
行夹中约四十里,近月子港而止,过此复出大江故也。
丙寅,风定。
鸡再鸣,乘月解维,过三山矶,入青灯夹,望鲁江口,遂入芜湖,泊吴波亭下,日向巳矣。
知县吕通直昭问忠穆公孙。)、丞韩承务琳、主簿徐迪功士龙宣州人。)、尉王迪功椿严州人。)并相候。
丁卯,雨。
略至吉祥寺长老师勤庸人。
王尉云芜湖绝无士人,秋试不满百,未有登科者,近世两人发解,又寄产云。
夜大风。
戊辰,风雨稍止。
晨发芜湖,过褐山矶,又遇和州裕溪河截税之舟,纷纭愈甚,至投瓦石,久之方去。
未时太平州
太守周元特、倅叶朝请棼、添倅钱宗丞佃、教授吴文林博古、添差教授文林恂、判官赵文林子󶷨、推官赵从事不役、知录赵修职彦灿、司理虞迪功份、司户林迪功显、司法王从政豫、当涂王通直、权主簿林迪功赵修职彦麒、路分都监大夫实、添差路分孙大夫谅及其子閤门祗候显祖、同年丁忧赵司法彦萃并相候。
己巳,赴州会。
风雨不已,天气如暮秋。
借郡舟易豫章者。
庚午,新徽州通判刘大夫授之、盛秀才旦相候,再赴州饭。
初约会于凌歊,风雨而止。
饭罢独往,比旧加葺,塔之后又创怀古堂,恨烟雨不见历阳
略至广福寺长老惠明
辛未,早诣天庆观万寿寺满散天申节,次赴锡宴,日欲晡毕。
晚,元特讲通家之礼,二鼓后归。
是日虽时有微雨,而其晴可以讫事。
壬申,早,雨,俄晴。
舟行小河甚驶,至采石镇,以云气駮杂少留。
已而复行,泊慈湖夹,方午未间也,东坡有《阻风》五绝句即此。
癸酉,早行,饭后入鹅港,午时新河口
甲戌,风色不可行。
黄圯老运使自城中来。
史志道侍郎发运使九江,伺其出城,以小舟谒之。
乙亥,赴圯老会于清凉寺
寺有德庆堂,李主所书。
左仆射陈俊卿大观文福州
丙子,早乘便风出新河
午时长芦寺,江水涨溢,去寺才十馀步,不暇游也。
日欲晡次真州太守王朝请察相候。
丁丑,早欲行,会大雨不敢解维,赴王守饭于山堂澄澜阁。
同报恩长老妙湍登塔两级,望金山扬州大明寺塔,遂同过漕司东园,即六一先生发运副使许元作记者。
去岁,淮南运判吕正己即旧址新之,所谓拂云之亭、澄虚之阁、画舫之舟、清宴之堂,皆具焉。
添差提刑司干官张从政驹、教授郑从事汝谐相候。
张干毗陵宜兴人,藏古石刻颇富,有泰山秦碑奇甚。
表弟章济之运干适过滁阳,见其病子元祚
戊寅,早,解维,巳时镇江府
太守蔡子平直阁通判章朝请汶、陶朝奉之真总兵史承奉弥正相候。
晚,乘潮方能入闸,未至第三闸,遇浅而止。
己卯,早,入第三闸,而连夕大雨,水涨,里闸不开,遂止焉。
都统制成太尉闵相候。
是日夏至,雨尤甚。
闰五月庚辰朔,早,至丹阳馆,使客之馆也。
赴蔡守素饭于普照寺长老慧照,兴化人
雨稍止,携邓子长及纶上甘露寺,不到已十八年。
镇江北固山以为城,而寺在山上,东坡诗云「古郡山为城,层梯转朱栏」,尽之矣。
狠石、铁镬字、李卫公像、舍利塔
所谓陆探微师子,惟有近岁画本,馀皆亡矣。
多景楼,乃行者堂。
去年太守陈天麟侍郎别卜地起楼,甚雄壮,同长老化昭饭焉。
金、焦二山在左右,而面对瓜州,似胜旧基也。
辛巳,早,同邓子长冒大风雨登浮玉亭
亭在江边独山上。
或谓此即浮玉山,故创亭焉。
傍有小石山蒜山
又其傍有土山号坚土山,土纹皆坚故也。
登舟,风益大,冲浪至金山龙游寺。
长老宝印,川人,有众二百,栋宇鼎新
寺绕山临水为屋,故谚云「金山屋里山,焦山山里屋」,盖实录也。
山门借石牌山为案,乃江中三石峰耳。
其外小山稍有树木而鸟雀不栖者,世传为郭璞墓
或谓石牌山正为浮玉,水涨不能没,唐人于此铸镜,南岸创亭者非也。
别有鹘山,以鹘栖得名。
寺有雄跨堂,颇雄伟,洪景伯书颜。
观音殿下临龙渊。
长老云顷年军士习水战,尝坠石测之,深三十二丈,而扬子江心深有七十馀丈云。
会饭于方丈,白丝糕、黑盐豉、糖豆粥,三者山中之精馔也。
妙高台烹茶,壁间有坡公画像。
初,公族侄成都中和僧表祥画公像求赞,公题云:「目若新生之犊,心如不系之舟。
要问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崖州」。
集中不载,人传之,今见于此。
茶罢,上绝顶观坡及晁无咎题字,转至头陀岩。
头陀姓裴,唐贞元中获金于山而得名者,闻此岩旧乃蛟窟也。
中𤃩泉在水陆堂中,陆羽品江心之水此与同味,酌之。
京口城中井水皆咸浊,甘泉仅一二云。
日午,观僧斋毕,过歙州门,僧榻皆逼江,夏潦方至,凭栏眩骇。
大抵寺之轩窗无不临水,而此尤可畏。
戏投饼饵,龟鼋毕集。
初欲自此下焦山,而风雨殊未止,复冲巨浪还西津,亦危道也。
下元府庙而归。
壬午,招进士张大亨为咸媪案脉。
黄州守杨直阁由义府学教授熊克并相候。
午时开闸,晡后方抵丹阳馆。
癸未,早,别诸公,道过总领所,登供军堂、得江楼、苑信亭,皆洪景伯所葺也。
闻府治连沧楼甚佳,恨不一至。
京口多以山为城,即城为登览之所。
如多景、得江、连沧之类,虽曰楼,实台耳。
归而解舟,河道隘塞,行甚缓,送客相见于门。
巳未后,晚行三铺,共二十七里宿焉。
雨不止。
甲申,早,大雨。
舟行,隔堤望练湖,记云方四十里。
自离镇江皆溯流,又南风打头,牵挽者泥淖没骭。
未后次丹阳县(古曲阿也。),令陈从政玠、丞沈从事宗契、尉汪迪功并相候于北使之馆。
陈德自昆山来。
天色稍霁,顺流行三铺,宿栅口。
乙酉,晴。
早过吕城闸,至奔牛镇,水泛闸不开。
监镇沈修职元携数十夫自支港荡舟曲折而过。
晚次常州太守李元佐大夫通判张仲固、一监丞并相候。
丙戌,赴州会,宾客往复不能记。
换舟,遣尝所假者。
丁亥,早赴李守素饭于感□寺。
未后解维,抵暮仅行十三里,宿小井。
戊子,南风益高,牵挽费力,黄昏方次无锡县
奉议沣、丞赵宣义善仁相候。
己丑,早谒蒋丞相方务德侍郎张茂运使,适相值戴子善秘书、子微台法忧居,并访之。
午间携家游惠山
住持法皞年七十八矣,同上南北阁,酌陆子泉、冰泉、龙渊泉,凭水陆池槛观鼋戏而归。
蒋丞相会。
庚寅,早,方务德张茂材约喻子才避暑惠山,留连至夜,凡七饮茶,归邑即行。
仲贤昆山来迓。
辛卯,未后至平江知府汪圣锡提举常平芮国瑞相候于姑苏馆
壬辰,至从母宅,赴府会于齐云楼池光亭。
晚招仲贤子长置酒姑苏台,劝酬□百花洲
暴风雨。
癸巳,同家人赴从母会,留连竟日。
仲贤先还昆山
甲午,早赴芮国瑞会。
夜携家赏月姑苏台
乙未,王仲谟兄弟及数亲旧皆自昆山来。
丙申,早就百花洲具饭待昆山诸亲。
王节使权相候。
晚解维,抵门而止。
丁酉,早出盘门,如昆山县,以塘路桥低转湖泺(土人谓之皇天荡。),正值东南风打头,撑驾甚劳,晡时方抵下苧渎,距府城十二里。
逼暮,仲宁自县来小酌。
戊戌,终日逆风,牵挽进寸退尺,一更后方抵昆山栅外。
知县宣教郎刘𤪠、监税武功孙大夫德相候。
己亥,舟转而南,越两时方抵妻家。
王德温兄弟、李四九将仕、五十将仕张察判棠、郑提干莘、陈教授九思司户九德、钱唐孙宰听、瑞昌钱簿永弼、郁子文并相候。
夜饮,四鼓散,浴而后寝。
庚子,郑通判复、总干晋表、主簿宗仁、郁九一解元并王点县仰、边三一解元并相候。
辛丑,吴县丁丞三畏以檄视涝回,云昆山管内计田二百四十馀万亩。
壬寅,早,就东寺具饭待赵常熟及丁丞。
寺今为安穆皇后功德院,赐额曰荐严资福。
长老普璇,淳实人也。
萧山杨迪功及其婿新长兴陈迪功茂英相候。
癸卯,相士三衢徐璿来。
甲辰,早,赴仲谟会,前吉水庄丞相候。
乙巳,早,祭外舅茔。
午后留李良佐平江柯山泉。
吉安郑宣义颐、新淮西运干承事临、国学进士陆日新并相候。
戊申,新湖州梅溪监镇钱迪功郎永存相候。
晚赴仲显会。
六月庚戌朔,添监赵承节伯祉相候。
观音庵照大师若钦饭。
乘雨凉过山寺报谒,访老僧法回,步至塔院,山之绝顶也,凉甚。
辛亥,早,赴仲吉会。
初泊舟外姑宅前,而东西照不可过,惟磬折可避,复为桥碍,乃移舟南问津。
晚宿西栅。
壬子,早,随潮行舟,午时泊岸,距旧处才十馀步,阻于一桥,为此迂枉。
癸丑,国学吴仁杰字斗南,携所解《古周易》及启事相候。
甲寅,新临江通判赵宣教不比相候。
辛酉,货齿药人夏彦兴参颇能弈,令与仲显对,盛暑永日,无以度故也。
壬戌,招沈宽登仕案脉,累日苦脾疾,心气极不能支。
癸亥,体中小快。
暑甚,夜月却清明,留仲谟兄弟露坐小酌。
甲子,筮《易》,遇《屯》之《益》,留李良佐小酌。
乙丑,晚以小舟入城。
丙寅,辰后入娄门,至从母宅。
丁卯,饭罢谒汪守,馆于瞻仪堂。
戊辰,圣锡云:「幼年初读《陈无己集》,有《代人乞郡劄子》,一见便疑为代傅尧俞作,后阅傅集果然,乃知宿世读书之说可信」。
圣锡疑无己后身也。
己巳,久不收永和书,甚悬情。
今日连得闰月十二日以前三书,知十三弟得子,不胜其喜。
小汪云有书号《类文》,隋时两汉以来古文,多今时所无,如曹植文尤众,集中未尝载。
庚午,早赴芮国瑞提举会。
李直阁简能,旧提刑也。
是日范至能大资政醴泉使、侍读使大金,求陵寝及正受书仪,过此,晚谒姑苏馆
副使康湑。
辛未,五更别汪圣锡芮国瑞,再过从母宅。
终日雨凉,翁子功监丞相候,赴江西帅幕过此也。
壬申,复热。
晡时辎重自昆山来,别从母、茂之,出娄门,登府中所借舟,为奏事之行。
晚次吴江县
癸酉,早,步过长桥,入臞庵
主人知县君份及其子皆死,惟二孙在,榜苏养直诗于宜芳亭。
是日大暑,或行或止,惟舟人是听。
甲戌,早次秀州,泊驿亭。
方务德侍郎、权州赵直阁师夔秀王之孙。)通判朱通直自求侍郎巽之后,康叔之曾孙。)判官郑从事伯英司理邵修职(至卿之子。)并相候。
入城报谒,憩精严寺
晚赴务德会,荐术士刘演谈命,旧号江西牧童,今曰睡觉生。
二更解舟。
乙亥,递中收王致君正言书,转致四明六十九姑书。
姑盖族叔祖忱之女,己丑生,嫁黄氏,丁亥秋丧夫,生四子:长小二郎(直躬伯隐,甲辰生。),次小四郎(直履,癸丑生。),次十一郎(直见,己未生。),次十四郎(直异,乙丑生。)
三女:大姐归吴氏(年四十六,乙巳生。),二姐归王敦(年四十二,己酉生。),三姐归吴氏丙戌年死。)
今居奉化县黄郎中宅。
晚过崇德县,令从事道夫相候,即行。
丙子,早抵长安闸,终日伺候启闭,逼暮始能过。
大暑不可堪,夜气稍凉,连夕进棹。
丁丑,早,祗受告命,寻抵临安闸。
饭后入北关门,权寓普惠院(俗呼北寺。)
庚辰春到关亦馆此,主僧善伦,相别十馀年矣。
戊寅,芮国器司业邵伯恭博士款话终日。
晚,鲁彦质来谈命,郑人也,自称将仕郎鲁诚修,饮之。
七月己卯朔李仁甫焘秘监范至先工部相过。
仁甫新除湖北漕。
庚辰同年刘文潜焞著作相过,刘军资恪继之。
胡邦衡侍郎携具来。
晚借李德章知县修文巷小宅徙居,以北寺太僻远也。
设榻小楼,略无蚊蚋,殊觉安寝。
客云,昨日进呈予到国门状,上再三称能文。
辛巳芮国器沈持要检正携具来。
壬午汪仲嘉大猷王宣子侍郎张钦夫吏部、郑少嘉礼部并相候。
表弟三十七监庙泽、四一县尉湖同自上饶来,留款。
甲申黄通老尚书尤袤延之宗丞刘仲卿及其二子并相候。
延之云,两月来自釐务官而上外补贬逐死亡者仅四十人,亦气数使然。
吕伯恭、王得卿饭。
德章送白酒甚奇,饮鲁彦质。
戊子,留表兄郭元嘉之子谟及王得卿饭。
许季立调汀州判官,访别。
己丑,朱老娘来,年八十三,甚健。
辛卯,连日肠疾为祟。
初闻车驾来日孟享景灵,既而值雨展日,閤门忽报来早引对,病中甚以为忧。
壬辰平明和宁门,对于后殿
次堂参,次过六部遍谒长贰郎官,次至虞相、梁参府。
晚赴张钦夫吕伯恭会,同坐新秀州守曾原伯逢
癸巳,劬劳之日,胡邦衡惠诗。
食素,终日讲人事。
甲午,早台参,次谒四台官,次别二府
竟日奔走泥涂中,暮归寓馆应酬书尺,劳倦不可言,幸肠疾少损。
乙未,早,台辞毕,即出涌金门
芮国器沈持要范至能先置饯于柳洲,李秀叔彦颖吏部继至。
俄报有奉常西掖之除,既而乃少蓬、翰苑也。
执政进至乞留,上曰:「甚好,但恐立异耳」。
初拟少蓬,他日兼掌制,上曰:「便令兼内制可也」。
秋暑酷甚,有醴酒,夜置舟泛湖赏月,二鼓后归。
丙申,早受省劄,即上辞免状,又受磨勘朝散郎告。
戊戌,车驾诣景灵宫
馆中同官相过:秘书丞李处全粹伯、郎陈骙叔进张渊叔潜佐、刘焞文潜林光朝谦之校书郎杨兴宗似之萧国梁挺之赵汝愚子直正字丁时发子章冯田宗义。
己亥宰执分诣。
庚子,受辞免不允劄子。
辛丑,早入秘书省供职。
前月秘阁檐忽摧,少监李仁甫云:「昔御史门台坏而司马光去,今秘阁摧,某其去乎」!
已而果除直显谟阁湖北运副
临安修葺凡用八千缗,昨日方讫工而予今日上,初不知也。
同知枢密院事太师洪文安公遵神道碑嘉泰二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八五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洪忠宣公见危授命,半世异域,白首来归,力陈忠言至计。
高宗方引以自近,权臣恶其害己,不使浃日安于朝廷之上,至以漠北仅存之身,投诸南荒必死之地。
身且不阅,遑恤其家!
然而长子丞相文惠公、次子枢密文安公被遇两朝,先后得政,又次子翰林公迈未及大用,而入从出藩,翱翔最久。
盖立朝莫清于登瀛,莫荣于代言,莫重于掌文柄,莫尊于间两社。
公既与昆季迭居,并以文章称天下,公又先进,或一再至焉。
其后孙曾印绶相望,方兴而未艾,衣冠盛事,世推洪氏。
《易》云:「积善之家,必有馀庆」。
《传》谓:「非此其身,在其子孙」。
盖天定能胜人也。
枢密讳遵字景严,世为饶州鄱阳人
曾祖炳,赠少保
纪国夫人何氏。
彦先,赠太师荣国公
秦国夫人董氏。
忠宣讳皓,终徽猷阁直学士左朝散大夫,赠太师、冀国公
妣楚国夫人沈氏。
世次见文惠碑。
公儿时端默如成人,楚国亡,恸绝者再。
苦学忘昼夜,词章壮丽,自成一家。
绍兴十二年春,以右承务郎南京中岳庙,冠词科,赐进士出身
高宗念其父,特除秘书省正字,复科径入馆自公始。
阁下多前辈,皆以畏友待公。
明年春文惠公继来,搢绅荣之。
秦熺秘书郎、为少监,势燄赫赫。
公守道安恬,留滞不迁。
九月忠宣去国,公求通判常州
汤枢密鹏举部使者孙秘丞汝翼待僚吏严峻,公虽少而明擿吏奸,台府争委以事。
移倅婺州,守李琛傲愎,亦知敬公
升佐绍兴府,未上。
二十五年夏,再入为正字,摄行外制
十一月汤枢密执法殿中,荐为御史
方赐对而忠宣公薨。
服阕召还,公奏:「先臣与龚璹均使虏廷。
璹臣刘豫,以擅杀人被诛,秦桧反赠节钺,臣父抗节乃贬死,可谓不分逆顺矣」。
诏还忠宣旧职,赐谥,擢公起居舍人,迁郎,兼权枢密都承旨二十八年也。
明年正月,除中书舍人,赐服金紫。
殿前裨将辅达转防禦使王刚团练使,公言:「近制管军十年一迁,二人尚未满岁」。
上喜曰:「步帅赵密去年求迁,词臣节度使方九年,逮今乃除太尉
卿论二人,军中自以为当也」。
时勋臣子孙多历台省,议者以为言,诏序迁至次对即久任内祠
公奏:「侍从磨勘比,言明序迁可乎」?
三十年正月,兼权礼部侍郎,俄迁吏部
选人诣曹改秩,予夺迟速尽出吏手,公随事疏理,吏不得肆。
完颜亮将渝平,中外以为忧,沈介使回独谓无他,公请为边备。
八月,兼权吏部尚书
旧制文武臣致仕任子许所在州保奏,或请必由本贯,革欺弊。
公言:「宦游蜀广或数千里,自有敕牒可验」。
诏仍旧法。
公既以近臣兼承密旨,边防民隐每为上言。
三衙春夏牧马菰城,仰给苏、湖、秀三州,适积水淹田,有司预请倍输夏麦以补刍粟;
北虏索绛阳郭小的、安化刘孝恭等二百家,公皆执不可。
军器利弊命公料简,公区别良窳,众谓熟于军旅者未必能也。
上以是有大用意,入翰林学士典铨如故。
明年御史汤丞相思退章不下,内批以大学士奉祠
公当直,例作平词,谏官云云。
公连请去。
三省拟除敷文阁直学士,上令进徽猷,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
三月平江阙守,上亲用公。
先是虏张忠彦坚壁凤翔拒吴璘,以刘萼攻扰襄汉,自将精锐及签军分寇两淮
谓我悉兵捍边,乃别造舟胶西,刷河北壮丁杂金人号大汉军,统以苏尚书者,将由海道乘虚捣二浙。
谍知其谋,诏浙西总管李宝率舟师禦之。
公竭资粮器械济乘风尽焚虏舟。
谋既坏,忿躁就薨。
左武大夫超授靖海军节度,公有助焉。
步帅李捧尝请断吴江桥防虏入,或又欲堑常熟县福山限其骑军。
公曰:「审尔,是弃以西耶」!
凡堂帖、监司符验,皆收不行。
上幸金陵,从卫百须,傍郡承迎不暇,入公境独无过求。
公谓官拘商船聚近海县,募水手留民兵夹运河筑烽台,徒费无益,悉条奏散遣,人德之。
三十二年夏上将内禅,趣召公,日询来期,遂还翰苑。
凡传位及登极赦、上太上尊号、追册安穆皇后、封拜三王制诏皆公视草。
六月,进学士承旨,兼侍读
隆兴元年知礼部贡举皇城逻卒内侍王允修,侵辱士人,公引苏轼陈慥故事以闻。
闽士揖其友,逻者指为传义,欲掖出之,公命卒业。
一士赋擅场,又有对策剀切,皆傍犯名讳,公为取旨,许降等奏名。
前二人,林光朝楼钥也。
陈自修试词科,拟制一语聱牙被黜。
公荐其才学,特与教官
其爱惜士类如此。
五月同知枢密院事
张忠献公元枢督师江淮,公与宰相协心帷幄,凡处分机要,平议对境书檄,敷陈曲折,率称上意。
公前在从班,与正言周操议论不同,至是侍御史,将以和战不决弹公。
疏未入,语漏,上徙权吏部侍郎
公不自安,求去,上却其章,请益力,以端明殿学士提举兴国宫。
还乡,倾赀葺园圃,筑小隐堂,日与昆朋赋诗饮酒,极溪山之乐。
乾道六年,起知信州
民遇吉凶及营造困于科酒,诸县重赋敛,州市物亏其直。
公家邻郡,素知之,至即亟为罢行。
旬日,驿召赴阙奏事。
江东圩田坏,徙公知太平州
前政即周御史,闻公来,不俟合符驰去。
公追饯十里,曰:「前日国事,何嫌?
今不为子孙计耶」?
交驩而行。
公躬履圩埂,劝相徒役,用工数万,人忘其劳。
转运张松妄奏圩未尝决,民无转徙,止当责成圩户,裁省雇募。
公乞朝臣按视,于是将作监马希言监察御史陈举善继来,直公之言。
圩成,合四百五十有五。
方别治溧水永丰圩,过科工费,壑邻逞憾。
公曰:「郡当岁俭,方赈恤流移,劝分乞籴,如刲股不充喉,尚能饱他人之腹乎」?
力诉于朝,就除知建康府、兼本道安抚使行宫留守
上谕当制舍人范成大载公治绩,且许入觐。
虞丞相允文有意北征,先移驻侍卫军马,骤增万灶,敕公同二府议于内殿。
公奏:「吕惠卿请与弼臣同对,神宗赫怒。
近太上在金陵张浚留钥,亦不许偕执政奏事,愿别班引」。
上批「所委体大,共议勿辞」,盖近此所无也。
资政殿学士宠其行。
至则蠲苗米耗剩,许民自持斛槩。
遍走郊野,布置营垒、民居及冢墓,一无相涉,诸将不能易。
上赐手札曰:「寨地异同,卿挺身任责,非乃心王室,畴克尔」?
踰年役兴,禁卒醉酒摇众,公磔于市,帖帖无敢噪。
御前军常昼入旗亭,挺刃椎垆,公付狱驲闻,统帅惧罪,乞付军自治。
上怒,罢统帅,公亦贬秩二等。
顷之,五营乞公,亟还元官,加大学士
属部饥,公疲精救荒,食少事多,庸医劝服矾石,鼻衄不止。
暮夜,江船火近大军仓,公驰救,疾益侵,祠章三上。
淳熙元年春,乃许提举临安府洞霄宫
十一月甲午薨于里第,享年五十有五。
积官大中大夫,赠宣奉大夫,爵本县开国子食邑六百户
四年正月丙午,葬湖阳七蟠山之原。
咸安郡夫人朱氏,尚书右丞谔之孙,朝议大夫正刚二山之女。
翰林状公遗事上太常谥曰文安
有文集八十卷,《东阳志》、《双谱》各十卷,《钱谱》五卷。
子男三人:楀,今为奉直大夫、新知峡州
桾,早世;
槔,今为奉议郎、新两浙转运司干办公事赐绯鱼袋
女六人:四不及嫁,其二适礼部尚书木待问提辖左藏东西库陈由义,今俱亡。
孙男七人:价,旧名恢,今为奉议郎淮东常平司干办公事
悦,承奉郎,早亡;
佃,通仕郎
僖,承奉郎
侹、伸、倓,未仕。
孙女八人:长适儒林郎、新四川总领所干办公事余忠卿;
次适通直郎、前知德化县汪杲,继室以其妹;
许进士杨景受;
二夭,馀未行。
曾孙男三人:艾,将仕郎
蔚,登仕郎
著,将仕郎
公以二子升朝,累赠太师
安后公十二年十二月薨,与公同穴,赠秦国夫人
昔某试馆职,公实发策;
孝宗初元分掌内外制,每议事辄联名,相与至厚,以是峡州远求墓道之碑。
惟公静重明通,平居言不轻发。
上前议论纚纚,语简而理足。
虽以文进,政术自高,与物无竞,人不忍欺
守郡未常以公钱予人,亲旧有求,捐俸不靳,故通贵而家无馀资。
某既备书见闻,复系以铭曰:
劬躬焘后,有开于先。
进德修业,惟嗣之贤。
嗟嗟忠宣,奋身致主。
生死朔南,两极艰苦。
天寔恫之,三子英英。
科名宦达,公则先鸣。
翔于枢庭,底绩三镇
有猷有为,谓复得政。
何德之臧,而年弗长。
惟文与行,没世弥彰。
彼崇者丘,屹立斯石。
诗以飏之,有永无斁(《平园续稿》卷二九。)
躬:原无,据四库本补。
安穆安恭皇后攒宫祝文淳熙五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五、《玉堂类稿》卷一七
淳熙五年岁次戊戌二月丙寅朔某日,皇帝慎恭遣某官,敢昭荐于安穆皇后郭氏、安恭皇后夏氏:瞻言园城,实在近郊。
岁卜仲春,补新易旧。
有司蒇事,维以告虔。
尚飨!
祫飨太庙安置安恭皇后神主诏乾道五年六月十四日 南宋 · 宋孝宗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三二、《宋会要辑稿补编》第五三九页
今年十月三日祫飨太庙,安恭皇后神主依安穆皇后祔于徽宗室祖姑之下,馀如前飨礼例。
端明殿学士黄公墓志铭1181年9月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七九、《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九一、《翰苑新书》前集卷一八、《古今合璧事类备要》后集卷三○、《骈语雕龙》卷二、《秘笈新书》卷四、《山堂肆考》卷四九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邵武市
公姓黄氏,讳中字通老
其先有讳膺者,自光州固始县入,始家邵武
至公间十有二世矣。
公之曾大父汝臣,不仕。
大父豫,假承务郎
父崇,赠金紫光禄大夫
母游氏,追封建安郡夫人
公生而颖悟端悫,少长受书,不过一再读,退辄默然危坐竟日,问之则皆已成诵矣。
未冠,从舅御史先生定夫爱其厚重,手书为夫人贺。
踰冠入太学,会京城失守,伪楚僭位号,公即日出居于外。
既而邦昌果遣学官致伪诏药物劳问诸生,公以前出,故独无所污。
建炎再造,丞相潜善公族祖父也,雅器重公,荐诸朝。
诏补修职郎御营使司干办公事
绍兴五年进士,对策廷中,极论孝弟之意,冀以感动圣心。
天子果异其言,擢置上第,名次举首,授左文林郎保宁军节度推官
宣义郎、主管南外敦宗院
代还,丞相方用事,察公意不附己,差通判建州事。
罹外艰,服除,复差通判绍兴府事。
时公登第二十有馀年矣,转徙外服,士友叹其滞淹,而公处之泊如也。
已死,公道稍开。
上记公姓名,乃召以为秘书省校书郎,兼实录院检讨官
著作佐郎,兼普安恩平郡王府教授,迁司封员外郎,兼权国子司业
满岁,为真。
绍兴二十八年,充贺金国生辰使,与贺正使秘书少监沈介相先后。
明年公还,独言虏作治汴宫,役夫万计,此必欲徙居以见迫,不可不早自为计。
时约和既久,中外解弛,无复战守之备。
上闻公言,矍然曰:「非但为离宫耶」?
公曰:「臣见其营表之目,宫寝悉备,此岂止为离宫者
以臣度之,虏势必南。
虏南居汴,则壮士健马不数日可至淮上。
事势已迫,惟陛下亟深图之」。
上是公言,而宰相皆不悦,顾诘公曰:「沈监之归,属耳不闻此言,公安得独为此」?
殊不以为意。
踰月,公复往扣之,且曰:「即不以鄙言为可信,请治其罪」。
又皆怃然莫应,而右相汤思退怒甚,至以语侵公。
公不为动,已乃除沈吏部侍郎,而徙公秘书少监以抑之。
公犹以边备为言,不听,则请补外。
上不许,曰:「黄某可谓恬退有守矣」。
起居郎,赐以鞍马,非故事也。
踰月,兼权中书舍人
显仁太后崩,百官朝临,将避辰日。
公以非经,且引唐太宗张公谨事争之。
已而卜殡日,适在权制释服之外。
司议百官以吉服陪位,公又论之曰:「唐制,殡在易月之内,则曰百僚各服其服。
启殡在易月之外,则曰各服其初服。
今殡虽过期,独不得以启殡例之而服其初服乎?
且丧与其易宁戚,惟稽古定制,有以伸臣子之至情者,则幸甚」。
寻差同知三十年贡举,权工部侍郎,奏:「御前军器所领属中人,其调度程品,工部军器监有不得而闻者,非祖宗正名建官之意。
请得隶属稽考」。
不报。
金人来贺天申节,充接伴使。
故事,锡宴使者谢于庭中。
至是辞以方暑,请拜宇下。
公持不可,乃如故事。
遂为送伴使。
还,又言闻虏日缮兵不休,且其重兵皆屯中州,宜有以待之。
明年,兼侍讲,又兼吏、兵部侍郎
会将有事于明堂,公请毋新幄帟,毋设四辂,以节浮费。
诏从之。
既而虏使复以天申来贺,方引见,遽以钦宗皇帝讣闻,且多出不逊语。
诸公恇骇,不知所为,至谓上不可以凶服见使者,欲俟其去乃发丧。
公闻之,驰白宰相:「此国家大事,臣子至痛之节,一有失礼,谓天下后世何?
且使人或问故,将何以对」?
于是始议行礼。
公又率诸同列请对,论决策用兵事。
众莫有同者,公乃独陈备禦方略,且曰:「朝廷与仇虏通好二十馀年之间,我未尝一日言战,虏未尝一日忘战。
以我岁币,啖彼士卒,我日益削,虏日益彊。
今幸天褫其魄,使先坠言以警陛下,惟陛下亟加圣心焉」。
盖公自使还三年,每进对未尝不以兹事为言。
至是上始入其说,然不数月而虏亮已拥众渡淮矣。
权礼部侍郎,入谢,因论淮西将士不用命,请择大臣督诸军。
既而殿帅杨存中御营使行,公又率同列论存中不可遣状甚力。
虏骑至江壖,朝臣震怖,争遣家逃匿。
公独晏然如平日。
家人亦朝暮请行,公曰:「天子六宫在是,吾为从臣,独安适耶」?
比虏退,唯公与左相陈鲁公家在城中,众皆惭服。
于是车驾将抚师建康,而钦宗未祔庙,留守汤思退请省虞以速祔。
公持不可,上纳用焉。
而议者犹谓凶服不可以即戎,上曰:「吾固以缟素诏中外矣」。
卒从公言而行。
月朔,留司百官当入临,思退复议寝其礼,公又力争,得不罢。
比作主,当瘗重,公又以初服请。
右相朱倬不可,曰:「徽考大行有故事矣」。
公曰:「此前日之误,今正当改之耳」。
因妄谓上意实然,臣子务为恭顺可也。
公曰:「责难于君,乃为恭耳」。
虏既易主,明年,复遣使来通好,议者皆曰土地,实也;
君臣,名也。
先实后名,我之利也。
公又奏曰:「君臣之名既定,则实将从之,百世不易。
若土地,则其得失取予非有定也,安得反谓之实而先之乎」?
上然之,诏公去权号。
会有诏问足食足兵之计,公以量入为出为对,且曰:「今天下财赋半入内帑,有司莫能计其盈虚,请悉以归左藏」。
且引唐杨炎告德宗语曰:「陛下仁圣,岂不能为德宗之为哉」?
上亦善之,然未及行也。
未几,今天子受禅登极。
公始盖尝与闻其议,至是自以旧学老臣,且察左右有以术数惑上听者,首以、文、武、所传正心诚意、致知格物之说为上敷陈甚悉。
会诏给笔札侍臣,论天下事。
公既条上,且申前奏,极论内帑之弊。
于是有诏,更以内藏激赏为左藏南库
明年,兼国子祭酒
诏以旱蝗星变,命近臣言阙政。
公曰:「前给笔札,群臣悉已条对,今什未一二施行。
夫言非难,行之为难。
愿陛下力行而已,无以多言为也」。
已而有旨,自今太上皇后令皆以圣旨为号。
公以故典争之,不得。
宰相建遣王之望使虏约和,公又论之,亦不从。
俄兼给事中
明年,天申上寿,议者以钦宗服除,将复用乐。
事下礼曹,公奏曰:「臣事君犹子事父,《礼》亲丧未葬不除服。
《春秋》君弑贼不讨,则虽葬不书,以明臣子之罪。
况今钦宗实未葬也,而遽作乐,不亦失礼违经之甚乎」!
退复以白宰相,且引永祐龙輴未返时事为比。
左相汤思退曰:「时已遣使奉迎,今则未也」。
公曰:「此又谁之责耶」?
右相张魏公亦曰:「今乃为亲之故,不得以前日比」。
公曰:「太上皇帝钦宗亲弟昆,且常北面事之,有君臣之义,尤恐非所安也」。
退具草,将复论之,词益壮厉。
寻有旨集议,而庙堂间遣礼官来侦公意。
公出奏草示之,知公议正不可屈,乃寝。
公在东台不半岁,诏敕下者,问理如何,未尝顾己徇人,小有所屈。
内侍李绰、徐绅、贾竑、梁珂迁官不应法,谏官刘度坐论近习龙大渊忤旨补郡,已复罢之,公壹不书读,缴奏以闻,左右已深忌之。
会复有旨赐安穆皇后家坟寺田,而僧遂夺取殿前选锋军所买丁祀田以自入,军士以为言。
事下户部尚书韩仲通以为不可,而侍郎钱端礼观望,独奏予之。
复封上曰:「今若奉行前诏,则当以官田给赐,不当取诸军家所买。
若谓丁祀得之非道,军家不应得买,则亦当还直取田,不当遽乾没也」。
疏奏,群小相与益肆媒孽公,以特旨罢中书舍人
马骐上疏留公,未报,而言事官尹穑希意投隙,诋公为张公党。
后亦不能自坚,而公竟去国矣。
明年乾道改元,公年适七十,即移文所居邵武军,引年告老。
集英殿修撰致仕,进敷文阁待制
久之,上亦寖悟,思公言,将复用之。
五年,因御讲筵,顾侍臣曰:「黄某老儒,今居何许?
年几何矣?
筋力彊否」?
于是召公赴阙。
公辞谢不获,明年乃起。
公以老成宿望、直道正言去国七年,至是复来,观者如堵。
入对内殿,问劳甚宠。
时用事者方以权谲功利日肆欺罔,公因复以前奏正心诚意、致知格物者为上精言之。
又言:「比年以来,言和者忘不共戴天之雠,固非久安之计;
而言战者徒为无顾忌大言,又无必胜之策。
必也暂与之和而亟为之备,内修政理而外观时变,则庶乎其可耳」。
上皆听纳。
以为兵部尚书,兼侍读
每当入直,上常先遣人候视,至则亟召入,坐语极从容。
如是数月,月必一再见。
公知无不言,其大者则迎请钦庙梓宫,罢天申锡宴也。
初,公在礼部论止作乐事,公去踰年,卒用之,然犹未设宴也。
至是,将锡宴,公奏申前说,且曰:「三纲五常,圣人所以维持天下之要道,须臾不可无也。
钦宗梓宫远在沙漠,为臣子者未尝以一言及之,独不锡宴一事仅存,如鲁告朔之饩羊尔。
今又废之,则三纲五常扫地尽矣,陛下将何以责天下臣子之不尽忠孝于君亲哉」?
已而诏遣中书舍人范成大使虏,以山陵为请。
公又奏曰:「陛下圣孝及此,天下幸甚。
然置钦庙梓宫而不问,则有所未尽于人心。
且虽夷狄之无君,其或以是而窥我矣」。
上善其言而不及用,虏于是果肆嫚言,人乃服公论之正而识之早也。
公又尝奏请命有司作《乾道会计录》以制国用,罢去发运使及它民间利病、边防得失数事。
公前以不得其言而被谗以去,其复来也,将有以卒行其志,而上意乡公亦益厚。
至是不能卒岁,又以言不尽用,浩然有归志。
然犹未忍决求去也,乃陈十要道之说以献曰:「用人而不自用者,治天下之要道也。
以公议进退人材者,用人之要道也。
察其正直纳忠,阿谀顺旨者,辨君子小人之要道也。
广开言路者,防壅蔽之要道也。
考核事实者,听言之要道也。
量入为出者,理财之要道也。
精选监司者,理郡邑之要道也。
痛惩赃吏者,恤民之要道也。
求文武之臣面陈方略者,选将帅之要道也。
稽考兵籍,省财之要道也」。
言皆切中时病,每奏一篇,上未尝不称善。
公遂从容乞身以归,词旨坚确。
上不能夺,乃除显谟阁学士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
入谢且辞,上意殊眷眷,内出犀带香茗为赐。
既归,再疏告老,遂以龙图阁学士致仕。
淳熙元年,上意犹欲用公,以公笃老不敢召,则上手为书,遣使诣公,访以天下利害、朝政阙失。
进职端明殿学士,且以银绢将之。
公受诏感激,拜疏以谢。
略曰:「朝政之阙失多矣,其尤失者,君子在野,小人在位,政出多门,言路壅塞,廉耻道丧,货赂公行也。
天下之利害多矣,其尤害民者,官吏贪墨,赋歛烦重,财用匮竭,盗贼多有,狱讼不理,政以贿成也。
臣愿进君子,退小人,精选诸道部使者以察州县,则朝政有经,民不告病矣」。
公之复归又十年,虽身安田里,老寿康宁,无复它念,然其心未尝一日忘朝廷。
间语及时事,或慷慨悲辛不能已,闻者盖动心焉。
然尚冀公之复起,而卒有以寤上心也。
七年八月庚寅,竟以疾薨于家之正寝。
先是,属疾踰年,手草遗表,犹以山陵境土、钦庙梓宫为言,而戒上以人主之职不可假之左右,言尤剀切,至是上之。
上闻悲悼,朝野相吊。
诏以正议大夫告其第,享年八十有五,累封江夏郡开国侯食邑千五百户、实封百户
娶熊氏、詹氏,又娶詹氏,封淑人
三男:源,通直郎
瀚,承务郎
浩,从政郎
六女,承议郎倪治、通直郎吴应时、宣教郎谢源明承事郎张铸承事郎陈景山其婿也。
第三子及第二女皆夭。
孙男七人,女五人。
公天性庄重,终日俨然,坐立有常处,未尝倾侧跛倚;
语默有常节,未尝戏言苟笑。
它人视之若有所拘絷而不能顷刻安者,公独泰然以终其身。
虽在燕私,亦未尝须臾变也。
居家孝友笃至,夫妇相敬如宾
与人交恭而信,淡而久,苟非其义,一介不取诸人,亦不以予人。
少时贫窭,炊黍或不继,而处之甚安。
至其力所可致,则亦不使亲与其忧也。
晚岁宦达,而自奉简薄不改于旧。
惟祭祀则致丰洁,细大必身亲之。
仕州县奉法循理,敦尚风教,在朝廷守经据正,思深虑远,不为激讦之言、表襮之行以矜己取名。
然诚意所格,愈久而上下愈信服之。
上雅敬重公,屡有大用意。
而公卒不少贬以求合。
上问进取,必谨对曰:「先自治」。
问理财,必谨对曰:「量入为出」。
始终一说,未尝少及功利。
至于忠孝大节,敬终追远之际,则深有所不能忘者。
盖自始对诏策,已发其端,而痛夫钦庙梓宫之未返,则论之终身,至于垂绝之言不释也。
呜呼悲夫!
推公此心,可谓无歉于幽明,而其法戒之所存,虽与天壤相弊可也。
尤恬于势利,兴废之间,人莫见其喜愠之色。
郡从事时,验券有伪者。
白公当受赏,公谢却之。
罢惇宗而造朝也,临安学官与试贡士,公以朝命摄其事。
时见官外犹有缺员,用事者故以尝公。
已而试事毕,公即解印去。
其人曰:「所摄党缺员,盍亦自言以审之乎」?
公竟不顾,用事者以是恶之。
在王府时,龙大渊为内知,已亲幸。
教授或与过从觞咏,公独未尝与之坐,朝夕见则揖而退。
其后它教授多蒙其力,公独不徙官。
司业时,芝草武成武学官吏请以闻。
公不答,则阴图以献。
宰相召长贰而诘之曰:「治世之瑞,抑而不奏,何耶」?
祭酒周公绾未对,公指所画对曰:「治世何用此为」?
周退语人曰:「黄公之言精切简当,惜不使为谏诤官也」。
六和塔成,宰相命诸达官人写释氏《四十二章》之一刻之壁间。
公谢不能,请至再,终不与。
其不惑异端又如此。
所居官人莫敢干以私,然公初未尝有意固拒之也。
蜀士有仕于朝者,同列多靳侮之,独感公遇己厚,然公亦未尝有意独厚之也。
尤喜荐士,王詹事十朋张舍人震皆公所引。
张忠献公刘太尉锜之复用,公力为多。
然未尝以告人,诸公或不之知也。
致事里居前后十五年,收死恤孤,振贫继绝,蒙赖者众,而公未尝有自德之色。
平居门无杂宾,邑里后生有来见者,躬与为礼,如对大宾
谆谆教语,必依于孝弟忠信,未尝以爵齿自高而有懈意惰容也。
盖公之为人生质粹美,天下之物既无足以动于其心,其学于天下之义理又皆不待问辨而已识其大者。
若其诚意躬行,则又浑然不见其勉强之意。
而谦厚悫实,尤以空言为耻。
以故当世鲜克知之。
然亲炙而有得焉,则未有不厌然心服者。
呜呼!
所谓讷言敏行,实浮于名者,公其是与。
明年将葬,嗣子源使其弟瀚状公行事,属熹以铭。
熹辱公知顾甚厚,且尝受命以识先大夫、先夫人之墓矣,不复敢辞,乃敬叙其事而铭之。
公墓在邵武县仁泽乡庆亲里居第之北曰石歧原,葬以十二月初五日
其铭曰:
天下国家,孰匪当务?
曷为斯本?
身则其处。
事物之理,指数其穷,曷其大者?
维孝与忠。
我观黄公,天畀淳则。
植本自躬,有大其识。
俨其若思,履衡蹈从。
盛德之表,见于声容。
疾薨于家,恳恳于国。
敬终厚远,靡有遗贷。
根深末茂,纲举目随。
行满当世,言为宝龟。
出入两朝,初终一意。
酬酢佑神,表里一致。
因而不究,君子惜之。
勒铭幽宫,维以质之!
成穆皇后改谥议(奉敕撰)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六四、《攻愧集》卷四九
臣闻帝王之兴,皆有天命。
夫妇大伦,尤非偶然。
曰「天作之合」,曰「天立厥配」,正始之道,王化之基,于是乎在焉。
汾阳大家,多为后族,唐室宪宗则有懿安之盛,皇朝真庙则有章穆之贤。
姓系相承,是生圣女。
庆钟戚闬,实媲寿皇。
生不及袆衣之荣,殁而膺宝册之礼。
久安别庙,将奉太宫。
宜改尊称,以从帝谥。
恭惟安穆皇后柔明懿淑,慈顺温恭,蚤俪王藩,克尽妇道。
设桑弧于门左,屡占熊梦之祥;
带弓韣于禖前,每启燕祠之瑞。
云何不淑,遽奄九原?
烈祖之御天,眷元妃而追册。
欲歌流,伤不见于令姿;
正号长秋,遂疏恩于幽穸。
固已严烝尝之奉,崇节惠之名。
庆祚于三朝,介洪休于万世。
重华厌代,方服大丧。
吉竁因山,行当升祔。
念今日遗弓之痛,既切于神孙;
怆昔时故剑之求,用承于先志,爰因安穆之懿,式遵成孝之规。
谨考《谥法》:「妇德均一曰成」。
德化肃雍曰穆」。
安穆皇后窈窕好逑,有《关雎》之美,用心专壹,有《鸤鸠》之德,非妇德均一乎?
孝钦以奉舅姑,和平以仪闺门,非德化肃雍乎?
伏请改上谥号曰「成穆皇后」。
傅观文殿大学士致仕益国公太师文忠周公神道碑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八七、《攻愧集》卷九四
孝宗皇帝在位二十八年,厉精求治,久而不倦,圣德日新,光绍祖宗。
宰相凡十有五人,明良会遇,可谓盛矣。
求其相为终始,全德备福,亦未有如益国周文忠公者。
始,公亲见龙飞,御名之立,已尝预议。
中间再以力排权倖,沮其枋用,忤旨去国,略不少贬。
士大夫之过计者,谓公不复用矣。
圣明洞照,愈加褒擢,遂至元宰,任天下之重,周旋密勿,终赞与子之决。
孝宗之实睿实聪,公之明敏肃给,真千载之遇。
而又事光宗于春宫,夹辅初政,功成身退。
挂衣冠,犹被主上宠光者十年。
呜呼,其可谓圣朝之宗臣矣。
公薨之二年,嗣子纶以书抵四明楼钥曰:「先公既葬而隧碑未立」。
公之知,晚而益深,又尝待罪太史氏,俾为之辞,且示以今参知政事李公壁所作行状。
不佞,谨摭其大槩,洎平日见闻之实而书之。
讳必大字子充一字洪道,世为郑州管城县人
曾祖衎,朝奉郎
祖诜,左朝散大夫
利建,以上舍魁登第,终左宣教郎太学博士
以公贵,三世俱赠太师、秦国公
曾祖妣郭氏,祖妣潘氏、李氏、张氏,妣王氏,俱赠秦国夫人
宣和中,祖为吉州通判,因家焉。
外祖给事中靓知平江府
靖康元年,公生于郡治。
幼孤,归信州外家,从汳人陈持学。
太夫人躬督诵书,率至夜分。
十三而太夫人卒。
公记诵绝人,徒手入举场,有问者应如响。
文又工致,遂名荐书。
绍兴二十一年进士第,授左迪功郎徽州司户参军,改监行在和剂局门,以邻火罢。
二十七年,中博学宏词科,循左修职郎建康府府学教授
三十年,除太学录,召试馆职
高宗称奏篇,谓他日可掌制
秘书省正字,循左文林郎
三十一年,改左宣教郎、兼权国史院编修官
三十二年五月,除监察御史
六月孝宗即位
八月,除起居郎直前奏事。
上曰:「朕旧见卿文,有近作进来」。
此眷注之始也。
侍立讲筵,奏:「劝讲非为分章析句,正欲从容访问,以裨圣聪,究治体」。
编类圣政所详定官,暂权给事中,兼权中书舍人
尝论边事,上以蜀为忧,对曰:「蜀民久困征求,愿降诏抚谕」。
许以事定宽其力。
又奏比岁史官不备,故记注多阙。
欲先自六月十一日修纂,前未备者并修之。
翟婉容位官吏转行碍止法事,上曰:「初谓卿止能文,不谓刚正如此」。
公奏:「前宰执侍从依赦复职,亦有不合人望,当缴奏者」。
上曰:「固然。
卿论事但令适中,朕无不从也」。
应诏条上十事,皆切中时病。
其一严铨试之法。
又奏群臣六参,除朔望过宫外,勿改旧制,至今行之。
安穆皇后追册祔飨,公奏神主谒诸室前殿,则不以钦宗服而废祖宗之乐;
别庙奉安,则乞备而不作。
金人来邀旧礼,诏从臣指陈定论。
公率同列奏:「向者祐陵未卜,慈宁未返,以讲好之故,宁亲宁神,两遂所欲,礼虽屈而志则伸。
今而遽许之,必谓我怯,将有难塞之请。
使者之行,当再用邻国之礼。
彼或有辞,则告以通好于用兵之后,以何名而屈,以何名而受耶」?
事有当駮者,皆极论其不可。
上亟加奖叹,公亦言:「陛下有纳谏之资,故臣辈各思自竭」。
龙大渊曾觌知閤门事,公同给事中金安节奏:「大渊副都承旨带御器械,俱以閤门处之,实迁也。
若以攀附旧恩,尚有可诿,正以搢绅指目,台谏有言,外议方喧而除命遽加,陛下于将相要官或罢或贬,一付公论,略无适莫,独此二人乃为之迁就讳避,殆非舍己从人之义也」。
有旨:「罢剧就閒,已允公论,尚兹回缴,可特依奏」。
已而二相宣示御札,谓:「给舍为人鼓惑,议论群起,小事岂应如此」?
公等奏言:「昧于事体,专徇流俗,轻渎天威,居家俟罪,再乞重赐窜责」。
俱不允。
入谢,上曰:「朕察卿务举职,但朕欲破朋党,振纪纲耳」。
旬日,二相又道上意,已再除两知閤,且云:「后省想亦无他」。
公曰:「前已反汗,今复申命,岂敢但已」!
格除目不下。
右揆以闻,越三日不获命,以信州迁奉请祠,两任主管台州崇道观
乾道四年权发遣南剑州,未赴。
六年,改福建路提点刑狱公事
陛对,论帅臣有名而无其实,将副具官而非其人。
又论杂举中外文武之才,以备选用。
益县之俸,而责其廉。
捕盗官候六考行赏。
执政奏拟秘书少监,上可之,仍令兼直学士院
会草晁公武扬州不允诏,御笔改定,公引故事乞罢,不许。
国史院编修官
初,郑闻草公制,上改首尾词,公奏:「陛下取汉宣帝之言,亲制赞书,明示好恶,敢因训词推广圣意。
臣观汉社稷臣乃在乎周勃之鄙朴,汲黯少文霍光之不学。
至于儒者持禄保位,则公孙弘辈实为之,故宣帝嫉之,以为俗儒不达时宜,盖有激而云尔。
使宣帝求真儒用之,何至杂霸哉!
陛下以汉为监,则士风趋向归于正矣」。
上曰:「卿学术精深,记问该博」。
又尝曰:「平昔所蕴,可以自见矣。
自此当日夕与卿论文」。
实录院检讨官
加上德寿尊号,公谓:「太上万寿,而绍兴末议文及近上表例用『嗣皇帝』为未安。
按建炎以后遥拜徽宗表及唐宪宗顺宗尊号册文,皆称『皇帝」』。
议遂定。
赵丞相雄中书舍人奉使,贺金主生日,宗室伯骕为介。
御札生辰使兼赍国书一封,理会受书。
公立具草,有云:「尊卑分定,或校等威;
叔侄情亲,岂嫌坐起」?
后四日对秘殿,上曰:「朕未尝谕国书之意,而卿能道朕心中事,可谓大才」。
赐坐久之,欲退而不记来路。
上指示之,命内侍导而出。
七年,奏四事:重侍从储将相
增台谏以广耳目;
郎官专以旌外庸;
监司郡守皆当久任。
上称其为要务。
皇太子临安尹,公既草制,因奏恐别无被受,欲依诏书体式降付东宫
权兵部侍郎
上云:「学士院湫隘」。
公奏:「宫城不容增广,陛下欲卑宫室,臣等居此亦过矣。
若遴选名儒而信任之,不在宇之丽也」。
权礼部侍郎,仍兼直学士院,升同修国史实录院修撰
有旨,公与吏部侍郎王之奇太子詹事陈良翰选德殿
袖出御札,引唐太宗魏徵问对,以在位之久,功未有成,治效优劣,苦不自知,各极陈其当否。
公退而条陈:「练兵以图恢复,而用将之道未尽;
择人以守郡国,而责实之方未至」。
又指陈大将郡守数易之弊,且言:「《贞观政要》四十篇,既先之以魏徵论为君之道,又著不克终之戒于编末,盖是时惟为善谏。
愿思太宗广谏诤之德,使嘉言日闻,治道日兴」。
上嘉纳,且曰:「方图力革二弊」。
又奏:「谏官虚位,愿早择正人。
先朝参用古制,卑其品而厚其礼,责其尽言,使奸邪望风畏戢,消患未形。
如近岁张松韩玉等,使台谏无所顾忌,早为力言,岂至劳民费财,始勤英断?
虽天纵浚哲,安能尽见」?
上曰:「如人奕棋,当局多误,惟旁观乃见之。
朕自此知戒矣」。
又奏:「人主无职事,惟在察臣下邪正。
凡轻于任事而速于求售者,他日必至败事,不可不察。
若疑儒者不足用,而专谓才臣能趣辨,今既累年,其效可睹。
唐太宗之臣即隋之臣,艺祖之臣即五代之臣,非前愚而后智,顾人主用之如何耳」。
又论:「臣寮务为新说,欲徼奇功。
王安石之道告人主,实行管、商之术。
司马光苏轼辈为流俗,尤当深察之」。
上曰:「苏轼却是流俗,可谓颠倒」。
尝奏江湖大旱,上称龚茂良措置有理,公请:「出南库缗钱二十万代民租,乃不乏事。
非不知大农急阙,然艰食则盗起,盗起则调兵,费可省乎」?
上曰:「卿议论殊善,使朕闻所未闻」。
谢曰:「臣惟以不欺事陛下」。
侍讲,上以雨雪愆亢,欲加精祷。
公奏:「《洪范》『肃时雨若』,此殆言路旷官之證。
台端一日不可阙,今乃五旬不除」。
上言未有人,公奏:「百执事何至乏才?
御史台,殿中阙,具察官姓名取旨差权。
苟未欲轻用人,亦可举行此制」。
上惊曰:「朕不知此」。
遂宣谕宰相具上。
又奏:「近奉诏,以仆射名官非古,欲更其名。
周之太宰,卿也;
小宰中大夫也。
中间所改,亦未可用」。
上曰:「太宰吏部尚书尔。
止欲为左、右丞相,如『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皆可削」。
公遂历奏前古沿革而退。
八年,权中书舍人
公奏:「西浙为今日根本之地,而赋税供亿反重于他路。
户部既理财,朝廷又理财,争肆渔取,致以隐漏为名,增无实之税」。
上曰:「此漕臣之缪」。
公曰:「陛下既知,何不改正」?
因辞西掖,且言:「外制之设,正欲谨于出令,凡有未当,欲其缴奏,非专责以词翰也」。
上曰:「正有望于卿」。
因奏:「闽漕陈岘议变盐法,恐扰民难行」。
又奏曹耜除府推事,上曰:「知其人才,欲与寺丞」。
公曰:「臣即有文字」。
上意不悦,退而缴词头:「愿别择俊寮,协赞元良」。
严州,公亦免兼矣。
张说再除签书枢密院王之奇赐出身,并命公当草,不允诏,奏谓:「昨者举朝以为不可,陛下欣然听纳。
尝云『兹事诚误』,旋即改命。
曾未周岁,复有此除,贵戚预政,公私两失。
若谓西府间以武臣,愿择大将有威望者畀之。
臣非欲专任文吏也。
且当是时,之奇亦曾论奏,今乃与同升,恐亦未当遽受也。
臣未敢具草」。
时权给事中莫济再封还御笔,遂俱与外祠
又趣公出门,匹马便面,翩然径行。
九年,除知建宁府,再辞,不允。
中道引疾,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天下愈高之。
淳熙元年,除右文殿修撰
罢,召还,除敷文阁待制侍讲
六月,兼权兵部侍郎
尝论改官举削到部放散之制,后虽润色,然自公发之。
八月,兼直学士院
上称公持重,不迎合,无附丽。
兵部侍郎,仍兼侍讲
进太上尊号诏草,上曰:「此文难于言,而温纯典雅,无一字可议」。
公奏:「向者初上光尧之号,臣已预议。
庚寅之诏,亦出臣手」。
上愕然曰:「前诏亦卿所草耶」?
太子詹事,上论史事,公奏:「李焘于史学如嗜饮食,《长编》考證异同,罕见其比」。
尝论:「用人惟上智与下愚不移,中人惟上所御。
为官择人,则引中人为君子;
若为人择官,则引中才为小人。
今不及数月,已望迁擢,后将无官可迁
愿力革此风,爱惜名器」。
又奏兵将官刻削等事,上曰:「今不如此」。
且言:「王友直极廉,安有刻下」?
公曰:「昨闻殿司羡馀二十万缗,此何从而得」?
上曰:「朕已不受」。
公曰:「虽则不受,当思其所自来」。
上曰:「统制官不治财赋,统领却治之,可相关防,不致妄费」。
公则曰:「此尤非也。
主将而下须令各得欢心,今因小利更相猜察,情既不通,缓急何由得其死力」?
又奏:「闻陛下日御毬场,固知不忘阅武。
太祖二百馀年之天下属在圣躬,可不自爱」?
上作色曰:「卿言甚忠,得非忧衔橛之虞乎?
正以雠耻未雪,不欲自逸耳」。
又奏:「闻金星近前星」。
上曰:「止是略近」。
公曰:「天道高远,当论人事。
武士击毬,太子亦预,臣甚危之」。
上曰:「卿可语太子」。
公曰:「太子,人子也。
陛下命以驱驰,臣安敢劝以违命?
陛下勿命之可也」。
升兼侍读
大礼执绥,备顾问,除吏部侍郎
奏:「朝廷守至公之道,有司持一定之法,行以无私,孰不心服?
近乃有任怨之说。
法行以公,人自无怨」。
上曰:「朕每谕大臣弥缝人情,无有是处」。
四年,除翰林学士
奏:「自唐至本朝,优待词臣,以其无簿书之冗,可以朝夕论思,或有补于治道。
得人固多,最可慕者,陆贽欧阳修而已。
若乃进则有隐,退则不密,挤人而利己,扬己以取名,安能逃日月之照哉」!
上曰:「学士宴见无时,至为亲近」。
五年,为御试详定官,屡乞去。
上问文士可代者。
吕祖谦能文,公谓翰苑须用有学问者。
祖谦涵养既久,习知典故,史院甚得其力,不但文字之工也。
得旨撰《选德殿记》,又命书之。
内直宣对,别令中使引至碑下。
传旨:「记文词采赡蔚,召卿观览」。
既见,上又有博美之称。
归至玉堂,御书白居易《七德舞》赐之,墨犹湿也。
后进呈《皇朝文鉴序》,上曰:「卿之文在廷莫及,真匠手也」。
礼部尚书兼翰林学士
尝论本朝专以仁立国,兵非不用,而以禁暴安人为本。
上曰:「兵势似弱」。
公曰:「仁故似弱,实非弱也。
社稷灵长,职此之由」。
上曰:「所以并无祸乱」。
公曰:「本朝似周,彼秦兵虽彊,兴衰竟如何」?
六年,诏礼官详议明堂典礼。
公奏:「祀帝祀天,以祖宗配,此前朝已行之制。
世俗止诵《孝经》之语,未尝深考其义,致以今日为疑」。
由是定圜丘合宫互举之议。
公再执绥草赦,引周汉故事,有曰:「俶经路寝,有皇祐之彝仪;
遍秩群神,有绍兴之近制。
盖明著古礼,以示来世也」。
礼成献诗,又进动天之诫。
上曰:「动天诚当以德,惟知道,乃可语此」。
公曰:「皇天亲有德,飨有道,此岂聪明作为所能为哉」!
吏部尚书翰林学士承旨
六部长贰判「依」字,遂改为「从」。
尝奏:「祖宗涵养善类,名卿才大夫相望。
自章、蔡沮士气以坏风俗,奖谗谄以植党与,卒致播迁之祸。
中兴一洗前弊,得人为多。
秦桧以患失之心,济忌刻之资,引庸人以充侍从,对毕辄纳副封。
既出其门,无所不有。
人才衰落,贻患至今。
论思之职,上规人主,次及大臣,下及四方,安可纳副封耶?
愿博求文武之英,布列中外」。
上曰:「如曾开辈,今岂易得」?
又及:「舜之无为,非皆无所为也,特不为期会之屑屑耳」。
又言:「自古上自人君,下至士庶,鲜有不为左右前后之人所牵制者」。
上谓公视草劳甚,公奏:「臣素无汗马之劳,致此爵位,正使宣力文字之间,未为劳也」。
上曰:「翰墨之功,岂小补哉!
若大述作,固当烦卿」。
七年五月,除参知政事
上曰:「近见卿遇事殊不依违,执政之于宰相事任非远,自当和而不同」。
公曰:「韩琦欧阳修殿上日有所争,退则欢然无间,最为可法」。
后又尝曰:「前此宰相议事,执政更无语,今乃肯各述所见」。
公奏:「大臣自应互相可否,秦桧用事,执政至不敢措一辞,后遂以为当然。
臣尝以绍兴初圣语示同列,勉其协济。
况陛下虚心无我,惟恐臣下不言,人臣乃欲自是乎?
惟小事不敢有隐,则大事何缘蔽欺」?
八月,以久旱,御笔付三省求直言。
初,回奏虑所在因是皆有赈济之请,公言:「上明目达聪,而吾侪不能将顺,独不愧于心乎?
万一上自行之,或以此奏示外,岂不获罪公议」?
相亟从之。
又奏:「圣明在上,星变旱灾殆繇臣等所致」。
上曰:「若封事及大臣,朕须留中」。
公曰:「付出何害?
未闻有过而人不知也」。
昌化有箭谷得米,相以上再三。
及此议宣示外廷,公曰:「天若为瑞,必无水旱。
乾道间有以九华山竹米为瑞而得罪者。
且宣和有此,岂是休徵」?
遂已。
有乞改常平不以赦原之法,公奏:「绍兴中孔括申请,遂与谋叛等同科。
乞令削去,祗从海行法,遇两赦或非次赦听原」。
公尝极陈民困之由,上问其故,公曰:「且以平江府论之,二十年前归正添差等官岁用五万缗,今乃数倍,支移折变之数日有所增,齐民安得不困?
此特其一尔」。
上为之怅然。
进呈湖北月桩钱数,公曰:「固出于不得已,亦须平时有以存恤。
去岁旱荒,若非陛下先事赈救,禁戢苛暴,何以免流殍之苦?
舒州汪革始谋不善,若如前代失军民之心,则乘灾唱乱,必致蜂起,彼亦安肯束身自归于司败
所贵得民,正为是耳。
此非仓猝所能成,其来有渐矣」。
上大以为然。
上尝谓枢密非古官,公奏:「在唐止司传导,五代始置崇政院,分宰相之权。
神宗亦有意废并,圣谕可谓尽善。
但二百年官制难以骤改,不若且令二府互领,更加熟虑」。
有恃长乐之援求为郎者,上俾谕给舍
公奏:「台谏给舍与三省相维持,岂可谕意?
不从则失体,从之则坏法。
命下之日,臣等自当执奏」。
上曰:「卿等肯如此任怨」。
公曰:「当与而不与,则有怨,不当与而不与,何怨之云」?
上叹曰:「此所谓任责非任怨也」。
上尝言《唐鉴》一书兴衰治乱之理甚明,公奏:「祖禹著书,皆可备乙夜之览,篇篇即是谏疏」。
九月,除知枢密院事
上曰:「卿才堪其任,三省本未可辍。
卿每见难处之事,卿以数语决之,可谓敏矣」。
上谓公如统制官之类,可时与之接,以观其才。
公因奏:「雷世贤淮南地形缓急,欲守滁。
臣谓不然。
庐、和则当其冲,滁沮山林,可自守而不可以禦敌」。
楚州旧屯军八千,雷世方乞止差镇江军五千人。
公奏:「山阳控扼清河口韩世忠实屯重兵。
今无故减戍,他时或增,必致敌疑。
扬州武锋军有众八千,本屯山阳,若岁拨三千同戍,诚为两便」。
十年,奏:「白气自西南亘天,宜为兵备」。
上曰:「日脚之气,常有之」。
公言:「此日官相宽之词,然有备乃能无患」。
上尝叹养兵费邦赋之八,公奏:「自古未有五十年屯兵不解。
古者讲和则罢兵,今既有岁币而兵不敢彻,所以倍费」。
文州蕃部劫杀二汉人,吴挺止申照会。
公请:「督其根治,使知朝廷事必留意,不敢忽略。
日有万几,不察于微,弊不胜救」。
上曰:「自昔多因不防其微,驯致祸败」。
温州军士喧悖宪司,欲先定汪义端刻削之罪,仍正纪律。
公奏:「此风不可长,恐兵愈骄」。
郭杲请移江陵万二千人,与其孥永屯襄阳,公言:「止当以兵之半分戍」。
襄阳为要地,而江陵亦在江北,为吴楚喉衿,争辩甚力,乃许万人,且令骑兵尽行。
上眷公益深,尝奏事退,特命中使赐御笔:「卿临事明敏而有决,朕每嘉之」。
宣谕:「金主避暑寿安,所徙器用倍多,且分诸子出镇。
或谓欲至东都间议过上京」。
公奏当豫为之备甚详。
上称公:「通练军政,深副朕擢用之意」。
公谢曰:「臣本以文墨受知,岂能晓畅武事?
误蒙任使,不敢不勉。
彼方恫疑虚喝,正恐我或先动。
所当精择边将,镇之以静」。
上曰:「朕尝戒臣下以公心,人自无说」。
公曰:「所以私者,欲收人情,其来无穷。
得者寡,不得者众。
若不裁以公道,恐誉者不若毁者之多。
以陛下圣明,臣等智虑所不及则有之,何敢有所欺也」。
十一年,奏:「广中盐法既更,州县空乏,事势可忧。
詹仪之胡庭直皆贤而才短,故锐于革弊而不能计其后」。
已而果然。
公言:「赵汝愚福州百废具举,孜孜国事,殆不多得。
王希吕缓急可当一面,彼小廉曲谨,虽无瑕可指,却恐误事」。
上曰:「如赵雄汝愚希吕,皆帅才也」。
义胜军契丹渤海汉儿慕义来归,屯于兴元,御笔以金、商山险,欲移襄阳用骑之地。
闻其营砦遭火,因以迁之。
公奏:「路经金、洋,当先计人马之数,使郭杲襄阳豫办,方可议迁。
更令彭杲具以此意深察众情」。
安穆郭皇后改谥册文绍熙二年 南宋 · 赵汝愚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八五、《宋会要辑稿》礼四九之六六(第二册第一五一六页)
孝孙嗣皇帝臣某。
伏以谥有名有法
名以礼饰,变而从宜;
法以义制,合而取重。
乃更号祗叶一,非敢渎告于有神。
恭惟安穆皇后兆祥汾水,和裕淑均,惠问亶敷,选聘惟允。
有炜嫔则,靡踰中矩,左右怡怿,用媚于皇姑。
越初烈祖在藩服,克小大祗业,诞显播孝周,迪简高宗,用决大策,惟后励相,厥功多。
乌虖!
夙夜笃庆,尚惟有周姜、任,较兹勤绩,式犹弗若。
矧茂毓明圣,保佑劬瘁,睿质用日跻。
迄绍天继统,厥繇以绵远,垂无疆休,亦惟我祖后德。
乌虖!
被袆翟,仪坤宫,母万方,传子暨孙,辑福时亿,是称是宜。
而命不融,咸弗克躬有。
皇祖衋哀,追命锡荣,著践祚始。
肆圣父在御,思报罔极,班爵元舅如母在。
矧惟冲人,曾弗及事,其敢曰功德本始,代父严报于今兹。
属时皇祖将建陵庙竣工,以国旧典,来诏曰:降祔陟配,惟先帝后时举,惟嗣孝孙作册
呜虖钦哉,眇质其曷胜!
惟地承天,月受魄,自东方,罔不从。
厥所配后谥系之帝,历汉至今鲜改,其曷敢不法象?
诹采以申,赞于幽灵。
谨遣太傅光禄大夫右丞相提举编修玉牒提举实录院提举编修国朝会要天水郡开国公食邑六千五百户、食实封二千户赵汝愚奉册宝,上尊谥曰成穆皇后
伏惟歆受景铄,覃祉衍泽,聿绥有邦,亦俾在后之侗,世扬前人光勿替。
谨言。
安穆皇后家庙地诏淳熙十六年五月 南宋 · 宋光宗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一六、《宋会要辑稿》后妃二之二四(第一册第二四五页)
安穆皇后宅已赐家庙,缘地段窄狭,可将塸所属亲兵营寨就赐,却令别行踏逐营寨,仍令转运司临安府盖造及添修两位屋宇。
皇后家庙制度事诏绍熙二年四月十三日 南宋 · 宋光宗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一九、《宋会要辑稿》后妃二之二五(第一册第二四五页)
皇后家庙制度,令有司检照礼例施行,制度同安穆皇后,飨庙行事、酒齐礼料等照应寿成皇后
塑制孝宗神御毕官吏推恩诏庆元二年八月二十八日 南宋 · 宋宁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九三、《宋会要辑稿》礼一三之二一(第一册第五八四页)
塑制孝宗哲文神武成孝皇帝成穆皇后成恭皇后神御了毕,都大主管官关礼特与转行两官。
第一等,内张延特与遥郡上转行一官,罗舜元、霍哲夫、刘行之、黄遵各特与转行一官,更减三年磨勘,碍止法人依条回授。
第二等各特与转一官。
第三等,使臣、人吏各与减三年磨勘,年限不同人依五年法比折;
未有名目人候有名目或出职日,特依今来所得减数目收使;
亲从、亲事官等各支赐绢一十匹,守阙五匹。
第四等各支赐绢五匹。
三省催驱房并对读守阙依条施行。
禁止坟山凿石省劄 其一 南宋 · 赵不𢥋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二五、《鄂国金佗续编》卷一五
皇叔祖保康军节度使、知大宗正赵不𢥋等,伏睹嘉定十二年十一月十一日臣寮奏请:临安府北山剑门岭履泰山系神京禁地,乞行禁止石宕打凿石段。
奉圣旨依,见今遵守。
今有侧近居住不畏公法人朱乙、朱四、朱五二、吴三、祝五二、陈四、陈七、丁五等,忽自去年以来,公然违戾上件指挥,多雇游手,凿石货卖,倍多于前,委是利害。
重念不𢥋有先祖仪王仲湜,昨蒙敕葬显明寺;
珂有先祖鄂王飞,昨蒙敕葬褒忠衍福寺
上件坟地与所凿石宕相去并是逼近,今来穿穴不已,子孙之心,委为痛切。
况其山正系行宫大内储祥发源形胜之地,又系成穆皇后成恭皇后慈懿皇后庄文太子景献太子宫正按,具有法禁,兼有专降指挥分明,岂容不时穿凿,戕坏山脉?
今录白臣寮元来奏请在前,伏候指挥,特赐劄下临安府,追上朱乙等捌名,根究违犯圣旨指挥,从条施行。
仍乞从本府出给板榜,付不𢥋等各家功德院钉挂约束,并下所属巡尉遵从元降指挥,将穿穴去处日下填塞,以后常切禁戢,实公朝存恤之恩。
伏候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