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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楼侍宴记政和二年三月 北宋 · 蔡京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六三、《鸡肋编》卷中、《九朝编年备要》卷二八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政和二年三月,皇帝制诏臣京宥过眚愆,复官就第,命四方馆使荣州防禦使臣童师敏赍诏召赴阙。
臣京顿首辞。
继被御札手诏,责以大义,惶怖上道。
于是饮至于郊,曲燕于垂拱殿,祓禊于西池,宠大恩隆,念无以称。
上曰:「朕考周宣王之诗:『吉甫燕喜,既多受祉。
来归自镐,我行永久。
饮御诸友,炰鳖脍鲤』。
其可不如古者」?
诏以是月八日开后苑太清楼,命内客省使保大军节度观察留后带御器械谭稹同知入内内侍省事杨戬内客省使保康军节度观察留后带御器械贾祥引进使晋州管内观察使勾当内东门司梁师成等伍人总领其事;
西上閤门使忠州刺史尚药局典御臣邓忠仁等一十三人掌典内谒者职。
有司请办具上,帝弗用,前三日幸太清相视其所,曰,于此设次,于此陈器皿,于此置尊罍,于此膳羞,于此乐舞。
内府酒尊宝器:琉璃、马瑙、水精、玻瓈、翡翠玉,曰:「以此加爵」。
致四方美味:螺、蛤、虾、鳜白、南海琼枝、东陵玉蕊,与海物惟错,曰:「以此加笾」。
御府宝带:宰相亲王以玉,执政以通犀,馀花犀,曰:「以此实篚」。
教坊请具乐奏,上弗用,曰:「后庭女乐,肇自先帝肄业,大臣未之享,其陈于庭」。
上曰:「不可以燕乐废政」。
是日视事垂拱殿
退,召臣何执中、臣蔡京、臣郑绅、臣吴居厚、臣刘正夫、臣侯蒙、臣邓洵仁、臣郑居中、臣邓洵武、臣高俅、臣童贯崇政殿阅弓马所子弟武伎,引强如格,各命以官。
遂赐坐,命宫人击鞠。
何执中等辞请立侍,上曰坐,乃坐。
于是驰马举仗,翻手覆手,丸素如缀;
又引满驰射,妙绝一时。
赐赉有差。
乃由景福殿西序入苑门,就次以憩。
诏臣蔡京曰:「此跬步至宣和,即昔言者所谓金柱玉户者也,厚诬宫禁。
其令子攸掖入观焉」。
东入小花径,南度碧芦丛,又东入便门,至宣和殿。
止三楹,左右挟,中置图书笔砚,古鼎彝罍洗陈几案台榻。
漆以黑,下宇纯朱,上栋饰绿,无文采。
东西庑侧各有殿,亦三楹。
东曰琼兰,积石为山,峰峦间出,有泉出石窦,注于沼北。
有御札「静」字榜梁间,以洗心涤虑。
西曰凝芳后曰积翠;
南曰瑶林;
北洞曰玉宇。
石自壁隐出,崭岩峻立,幽花异木,扶疏茂密。
后有曰环碧,两旁有亭曰临漪、华渚。
次有山,殿曰云华,阁曰太宁。
左蹑道以登,中道有亭曰琳霄、垂云、骞凤、层峦,百尺高峻,俯视峭壁攒峰,如深山大壑。
次曰会春。
阁下有殿曰玉华,玉华之侧有御书榜曰「三洞琼文之殿」,以奉高真。
旁有种玉、缘云轩相峙。
臣奏曰:「宣和殿阁亭沼,纵横不满百步,而修真观妙,发号施令,仁民爱物,好古博雅,玩芳缀华咸在焉。
楹无金瑱,壁无珠珰,阶无玉砌,而沼池岩谷,溪涧原隰,太湖之石,泗滨之磬,澄山茶,崇兰香茝,葩华而纷郁。
无犬马射猎畋游之奉,而有鸥、凫、雁、鹜、鸳鸯、鸂鶒,龟鱼驯驯,雀飞而上下。
无筦弦丝、鱼龙曼衍之戏,而有风竹韵,鹤唳莺啼,天地之籁,适耳而自鸣。
其洁齐清灵,雅素若此,则言者不根,盖不足恤」。
日午谒者执中以下入。
女童乐四百,靴袍玉带,列排场下,肃然无敢謦咳者。
宫人珠笼巾、玉束带,秉扇、拂、壶、巾、剑、钺,持香毬,拥御床以次立,亦无敢离行失次。
皇子王楷起居,升殿侧侍,进趋庄重,俨若成人。
执中等前贺曰:「皇子侍燕,宗社之庆」。
乐作,节奏如仪,声和而绎。
酒三行,上顾谓群臣曰:「承平无事,君臣同乐,宜略去苛礼,饮食起坐当自便无间」。
执事者以宝器进,上量满酌以赐,命皇子宣劝,群臣惶恐饮釂。
又以惠山泉、建溪毫盏烹新贡太平嘉瑞斗茶饮之。
上曰:「日未晡,可命乐」。
殿上笙、簧、琵琶、箜篌、方响、筝、箫登陛合奏。
宫娥妙舞,进御酒。
上执爵,命掌樽者注群臣酒曰:「可共饮此杯」。
群臣俯伏谢。
上又曰:「可观」。
群臣凭陛以观,又顿首谢。
又命宫娥抚琴擘阮
已而,群臣尽醉。
臣窃考《鹿鸣》之什冠于《小雅》,而忠臣嘉宾得尽其心,既醉太平之时。
醉酒饱德,人有士君子之行。
在昔君臣施报之道,在于饮食燕乐之间。
太清自真祖开宴,以迄于今,饮食之设,供张之盛,乐奏之和,前此未有;
劝侑之恩,礼意之厚,相与无间之情,亦今昔所无,实君臣千载之遇。
而臣德輶智殚,曾不足仰报万分。
仲甫徂齐,式遄其归;
吉甫作诵,穆如清风;
召虎受命,锡以圭瓒,拜稽首,对扬王休,作召公考,天子万寿。
然则上之施光,下之报宜厚。
而臣老矣,论报无所,切不自量,慕古人之□,谨稽首再拜,诵曰:
皇帝在御,政若稽古。
周宣王,燕嘉吉甫
曰来汝京,实始予辅。
厥初有为,唱予和汝
式遄其归,远于吴楚。
劳还于庭,饮至于露。
既又享之,其开禁禦。
有来帝车,相视其所。
于此膳羞,于此乐舞。
海物惟错,于以加俎。
何锡予之,实篚及筥。
箫鼓锵锵,后庭委女。
帝曰宣和,不远跬步。
人昔有言,金柱玉户。
帝命子攸,尔掖尔父。
乃瞻庭除,乃历殿庑。
绿饰上栋,漆朱下宇。
梁无则雕,槛不采组。
有石岩岩,有泉湑湑。
体道清心,于此燕处。
彼言厚诬,何恤何虑。
帝执帝爵,劝酬交举。
毋相其仪,毋间笑语。
有喜惟王,饮之俾饫。
臣拜稽首,千载之遇。
君施臣报,式燕且誉。
臣拜稽首,明命是赋。
天子万年,受天之祜。
按:《挥麈馀话》卷一,四部丛刊续编本。
高宗亲总万机奏建炎三年三月 宋 · 吕颐浩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七、《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二八、《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二一、《中兴两朝圣政》卷四、建炎复辟记、建炎纪事、《景定建康志》卷四八
右,臣契勘自崇宁以来,内侍童贯谭稹互掌兵柄,二十馀年,赏罚不明,号令失信。
西则侵陵夏国,北则与契丹败盟,致将帅解体,士卒不用命,皆缘内臣基祸,流毒天下,遂令徒党,为患至今。
近闻将相大臣被命诛戮内侍,诚可以快天下之心,摅臣民忿怒之气。
然伏睹三月五日睿圣皇帝亲笔诏书,以谓「即位以来,强敌侵陵,远至淮甸,其意以朕躬为言。
朕恐其兴兵不已,枉害生灵,畏天顺人,退避大位」。
以此仰见睿圣皇帝出于至诚,不吝至尊之位,将以纾国之祸也。
恭惟太后陛下仁圣恭俭之德踰三十年,孚于四方,垂帘听政,拥祐皇帝陛下,四海之内,孰不归依?
但臣有愚见,不敢爱死而不言。
方今强虏乘战胜之威,群盗有蜂起之势,兴衰拨乱,事属艰难,岂容睿圣皇帝退避大位,而享安佚?
伏望太后陛下、皇帝陛下不惮再三,祈请睿圣皇帝亟复帝位,亲总万几。
从此已往,屏绝内侍近习之人,褒赏今日立功将帅之士。
然后驾幸江宁,以图恢复。
如此则宗庙社稷有无疆之休,将帅大臣有无穷之福。
不然,必恐天下祸乱,不可胜言。
臣年六十,疾病衰残,目睹今日之事,实社稷存亡安危之所系,不敢爱身,谨泣血雨泪而拜封章,伏望圣慈俯赐听纳。
定照禅师1109年 北宋 · 释惠洪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四、《石门文字禅》卷二三 创作地点:江苏省南京市
达磨之道六传而至曹溪,自曹溪派而为江西、石头二宗,既昭天下,学者翕然从之。
由二宗以列为五家,于今唯临济、云门为特盛。
洞山悟本禅师机锋竖亚而出,年代寝远,惜其无传。
元丰中大长老道楷者,赫然有声于京洛间,问其师承,乃投子青华严嫡嗣。
青公为大阳真子,盖洞山七世玄孙也。
大观元年京师法云寺虚席,有司以公有道行,请于朝,愿令继嗣住持。
奉圣旨,可其请。
未几,开封大尹李孝寿表公谈以禅学卓冠丛林,宜有以褒显之,即赐紫方袍,号定照禅师
左珰持诏至法云,谢恩已,乃为表辞曰:「伏蒙圣慈特差彰善阁祗候谭稹赐臣定照禅师号及紫衣牒二道,臣戴睿恩,已即时焚香升座,仰祝圣寿。
伏念臣行业迂疏,道力绵薄,尝发誓愿,不受利名。
坚持此志,积有岁年。
庶几如此,僧道后来使人专意佛法。
今虽蒙异恩,若遂忝冒,则自违素愿,何以教人?
岂能仰称陛下所以命臣住持之意?
所有前件恩牒,不敢祗受。
伏望圣慈察臣愚悃,非敢饰辞,特赐允俞。
臣没齿行道,上报天恩」。
上阅之,以付李孝寿,躬往谕朝廷旌善之意,而执拗不回。
开封府具以其事闻,上大怒,收大理寺
吏知忠诚,而适批逆鳞,有怜之之意,问曰:「长老枯悴,有病乎」?
曰:「无之」。
吏曰:「有疾则免刑配」。
曰:「平时有疾,今实无,岂敢藉疾,侥倖圣朝,欲脱罪谴耶」?
吏叹息久之,竟就刑,缝掖其衣,编管缁州。
都城道俗,观者如市,皆为之流涕,而神和气平,安步而去如平日。
至缁州,僦屋以居,而四方衲子争奔随之,接武于道。
嗟乎,禅师粹然一出,支洞山已颓之纲,道显著于时矣。
而圣朝方以道治天下,海内肃清,旌表有德,天时人事,适相偶如此,而独罹此祸,可疑也夫!
岂斯道疑独间关至此,卒不能以振兴之耶?
抑亦夙殃成就缘会如是耶?
闻之者莫不长喟。
余因疏其事以授尝识禅师者,使学者知道固如是,而视欲胜天灭命者,可以发一笑也。
内中救护遗火使臣冯世宁例推恩御批绍圣四年七月二十一日 北宋 · 宋哲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五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八九
内中使臣各依此推恩,内该转资者,并不隔磨勘
刘友端、苏圭、黄经臣、李瑰杨日言、王通、贾祥、梁昶、尹球、任𧦬、黄汝贤、梁道渊杨迪王逵、何景、王存、刘永达、康弼、吴庠各转一资。
刘友端更与减三年磨勘黄经臣王逵、何景各更与减二年磨勘
李翊与减三年磨勘朱祐之梁昭庆江有度李石、刘逢特与各减五年磨勘张奭徐彦李敏各减七年磨勘,依条比折年月。
高震、黄洙、黄式与减五年磨勘,依条比折年月。
祗候殿头杨景祗候内品谭稹与各减二年磨勘徐彦与减五年磨勘
馀依已得指挥
东坡御书颂绍兴四年七月 宋 · 何薳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一八、《石渠宝籍》卷二九
东坡先生翰墨精妙,自经崇宁大观焚燬之馀,人间所藏,盖一二数也。
至宣和间内府复加搜访,一纸定直万钱。
而梁师直以三百千取族人《英州石桥铭》,谭稹以五万钱辍沈元弼「月林堂」榜名三字。
至于幽人释子所藏寸纸,皆为利诱,尽归诸贵近,及大卷轴,输积天上。
丙午年,金人犯阙,轮运而往,疑海南无一字之留也。
建炎初,余于中贵任源家见其所藏几二百轴,佳者有径寸字书《宸奎阁记》,行书《南迁乞乘舟表》与《酒子赋》而已。
今见此卷《御书颂》,其合处不减颜平原,可谓无上神妙。
故山谷有云:「本朝善书,自当推为第一。
数百年后,必有知余此论者」。
诚哉,此言也!
学公书,迄今二十载,不能有毫末肖似,更为惭惶久之。
绍兴四年岁在甲寅相月八日何薳谨识。
奏招捕倪从庆统领官等功赏状1127年5月 宋 · 叶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六四、《石林奏议》卷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右,臣勘会严州遂安县凶贼倪从庆已招降,除累经战阵有功并把隘防托合行推赏人等见取会类聚保明申奏外,所有臣先于寄居见任官内委请统领计议、措置、监捕,始末一行官五员。
内一员统领朝奉郎詹大和,前因方腊作过时,说谕本县广洲源百姓余熙、白马源百姓徐连,使不从贼,保全一方,曾经朝廷转官推赏。
方本县杀死县尉,擒捕知县,贼势始炽,人莫敢当,大和承臣公文,更不辞避,即时团结保甲,分布四面,内禦贼众,外察奸党,遂至贼不敢冲突出外,亦无胁从附丽之人。
二月初九日,弓兵失利,本县奸民唱率,将起应贼,大和亲斩首五十馀级,方获安帖。
相继召募武勇保甲,会集弓兵,入图攻讨,别遣土人入洞招诱贼党腹心用事人,终能致贼悔过乞降。
一员,本司干办公事承奉郎王嘏,系方腊时保护秀州、没于王事大将王子武之子。
二月初承本司差管押邵武军枪仗手,将臣措画方略与詹大和同共计议,尽心遵行,不顾危难。
其二月初十日遂安县民户惊扰逃避,嘏连夜徒步走淳安县,分取枪仗手前来救护,人情赖以弹压,获免变乱。
续同詹大和分布大兵进讨,及招诱投降,躬亲护押降贼前来本司,并无疏虞。
一员,宣教郎、前河北河东路宣抚使司干办公事、权转运司干办公事梁泽民儒林郎、管押邵武军枪仗手江佃,统领邵武军枪仗手在淳安县界港口,正系出入之路,分布营寨,教习兵民,独当一面三月馀日,防托守禦,贼众不敢侵犯县界。
一员,宣义郎、权遂安县林师说统领泉、建州枪仗手,据罟纲溪,正当贼巢穴之冲,亲领兵众,宿食寨内一月馀日,贼众因此退避,两县藉以为重。
三人亦同预计议招贼就降。
前件功力次第,实不可诬。
臣窃见昨方腊作过,当朝廷无事,一路兵力全备之时,将佐尽在,所部不乏使令;
然凭陵州县,如蹈无人之境,官兵莫可抵捍,例遭杀戮,遂致远近响应,陷没六州二十七县。
蒙朝廷遣童贯谭稹将带西北骁将刘延庆王禀杨惟忠、何瓘、辛兴宗等亲总劲兵十万馀人,或降或诛,方获平定。
今来倪从庆等作过,乃在金贼犯顺、内外震扰之际,州郡三次起发勤王弓兵,所在空虚,将佐随兵前去,使臣材武人又先已尽起赴阙,人情惊疑,奸宄观望。
詹大和等元非当职任事之人,偶因臣逐急委请,乃能同心国事,尽瘁竭力,纠集乌合之众,初无制节之令,固守把截,使不得冲突猖蹶,残害生灵,讫至纳款归降,保全两路。
较之方腊,事势轻重难易,数倍不同。
臣误当帅阃,人微望轻,不能预为镇抚,以致盗发部内。
若非藉此五人,无以逃责。
欲望圣慈详酌,特降睿旨,令与等第推恩。
虽见危致命,臣子之常情;
然有功见知,大君之美意。
因以风示四方,使伏节死难之士皆识圣心恢远,虽远必闻,虽细必录,则人人奋励,各思自效,在于今日,不为小补。
狂愚冒犯,上渎天听,臣无任惶惧激切屏营之至。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乞不用内臣管军劄子 宋 · 李光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一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九三
臣历观自古进用奄人,未有不致危乱者,而兵权尤甚。
夙沙卫殿齐师,殖绰郭最曰:「子殿国师,齐之辱也」。
区区诸侯之师,使奄人殿之,犹以为辱,况天子之师乎?
童贯秉军政二十年,将士零落殆尽,开边生事,取笑四夷,旋致今日之祸。
陛下躬履忧危,亦可以鉴矣。
谭稹梁方平辈皆久握兵柄,丧师辱国。
臣谓陛下更易弊事,当如拯救焚溺。
访闻二人复管勾城壁事,岂仓猝之际,士大夫果无足委任者乎?
虽差傅墨卿王寓提领,缘此曹用事日久,将士习熟,但知中官,不畏从官。
况敌人压境,朝廷举措,细大必闻,非所以壮军威而增士气也。
伏望陛下出自睿断,早赐斥逐,所有四城壁等事,乞下行营使司专委从官添差文武臣寮同共管勾
乞不召詹度都堂禀议奏靖康元年九月 宋 · 刘珏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一九
中书省送到词头一道,中书舍人安扶缴到詹度差知荆南府,令副都堂禀知事讫发新任者。
人品凡下,丑迹秽行尝挂吏议,止知柔邪无耻,夤缘仕进。
向者童贯收复故地,率先附会建议之人,故首除知燕山府,高官峻职,皆自此得之。
伏望重行窜责,所有词头,未敢具草。
奉圣旨,詹度为保守中山,实有勤劳,以功赎过,令以次舍人行下者。
臣闻燕山之役,毒流天下,上则背违盟好,失祖宗之信,下则差科转输,困天下之民,外则致夷狄侵侮。
然其事之作有倡之于前者,有成之于后者,有终始皆与其谋者。
和诜薛嗣昌辈倡之于前也,若沈积中谭稹辈成之于后也,至于终始皆主其事,则童贯李良嗣詹度是也。
童贯李良嗣和诜谭稹沈积中薛嗣昌相继斥逐,独未责。
天下虽以为疑,而尚有以为说者,以方守中山也。
以奸谋得脱中山,虽贬斥岭表,彼亦欣然,而乃授以便藩,使之释重寄而得安处,召之禀议,使得骋巧计以障物论,此臣之所未喻也。
之罪恶,安扶已言之,盖其所陈犹有未尽者。
臣闻攻伐耶律氏之谋自度等启之,而朝廷犹豫未决。
宣和四年閒,以书趋童贯,云「今不取,必为金人所先」,伐燕之举于是决矣。
燕山之役,实度趋而成之也。
北界贼张雁八、谭大错等杀蔚州守而大金追捕至边,招而纳之,金人借此兴兵。
是金寇之作,实召之也。
去岁之蔡靖以金人点集,累有奏陈,时守中山,独言不应有此。
是致上皇以其镇静特赐奖谕,因此更不为备。
是金寇之作,不独召之,又实纵之,而误朝廷不为备也。
臣又访闻去冬金人指名以索者四人,其三则童贯张觉谭稹,其一则也。
窥宠迎合,以启燕山之役,其罪不在沈积中薛嗣昌之下;
招纳叛亡以致金国之寇,其罪不在王安中谭稹之下,盖直与童贯李良嗣相上下。
今乃不特免祸,而又过有褒擢,此物议所以藉藉也。
之秽迹丑行,不可道于君父之前。
盖今河北之人欲食其肉,三尺童子与夫走卒贱隶,皆羞言之;
荐绅士夫言及者,莫不扼腕愤懑。
然久不致败露者,以能广行贿赂,凡有位者多为所污,故力护其短,以迄今日。
臣闻去冬金人锐于长驱,未尝力攻中山今春之还,为种师中袭其后,故即引去。
尝妄奏功,为臣僚所论,按见诞谩矣,岂可以为有功哉!
如谓其善守,则宜付之中山,不当易也。
谓其有谋,则宜急使之守边,不必召之禀议也。
太原失守,中山被围,陛下焦劳,形于玉色,夜则忘寝,食则忘味,人皆归罪于,意谓朝廷将行诛斥,而付以荆南,召之禀议。
臣恐天下闻之,忠义者解体,诞谩者复作,为患非小小也。
伏乞陛下察安扶所奏及臣所论,明正典刑,窜之岭表,以谢河东河北人民之怨,以释荐绅士夫之愤,以慰四海九州之心。
天下幸甚(《靖康要录》卷一一。)
副:据文意疑当作「赴」。
辞免再除中书舍人建炎元年六月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二二、《鸿庆居士文集》卷八、《三朝北盟会编》卷一○六
臣自罹严谴,屏弃远方,圣主在上,皎如白日,起幽作匿,洞见谗诬,躬发德音,抆拭多罪,召还词禁,归觐清光。
擢之积垢污蔑之中,复畀侍从论思之职。
义当闻命奔走造朝,而衰瘵之身积忧成疚,所愿假馀生于晷刻,审难自效于涓尘,须至投诚,上扣聪听。
臣顷遇渊圣皇帝即位之日,以国子司业擢为侍御史,方中国谂四夷之祸,而庙堂无一定之谋,群奸兴讹,匹夫横议。
臣冒居言路,固无独见远虑陪辅聪明,而一时诛赏不叶公议,因事论奏,仅能塞责。
言狂意拙,轻犯众怒,怨讟所归,遂成谤薮。
尝论故宰相王黼诛死,而蔡京方自拱州请觐,大臣游说,还之赐第,以为谋主。
宣抚使童贯王安中谭稹散官安置,而蔡攸乃以大中大夫提举宫观,任便居住。
罪同罚异,物议沸腾,责在臣等。
谏议大夫杨时在延和殿下,宣言渊圣有「蔡攸无罪」之语,以讽台谏。
臣独以为有罪,论奏不已。
于是之党,惟臣之怨。
张劝卫仲达以弃官得罪,既除削矣,又传逮诏狱,将致之死。
臣论蔡攸父子兄弟等亦弃官而去者,何为岂独不问?
于是诏御史台根究。
臣等条具等兄弟、亲戚、宾客之弃官者凡数十人上之,有旨送大理寺约法,而等亦贳死,于是逃弃官守之人,惟臣之怨。
金人犯阙,李纲不忍忿忿,欲一战驱之,而幕府吏士皆年少书生,纵谀以赞其决。
方元若草露布以待破贼,楚天觉谓劫寨之日漏语于旬日之先,都人户知之。
臣又论李纲素不知兵,难以独任,请以诸道兵尽付种师道节制,而以纲佐之,老者之智,壮者之决,可几万全。
疏上不报。
是日也,植三帜于开宝寺,榜以御前报捷为名,又张御幄于封丘门上,以俟车驾临受俘获,而王师歼焉,于是行营司官属,惟臣之怨。
又论太学诸生诱众为乱,劫请人主拜免大臣,支解王人,流血被道,毁撤庐舍,掠取金币,几至内讧。
失今不治,他日必有握兵之臣胁制天子,武夫悍卒戕害将帅,县杀其令丞,郡杀其守尉,以众暴寡,渐不可长,于是太学诸生,惟臣之怨。
臣又论靖康之政,专务姑息,大臣掠美,嫁怨君父。
伏阙之后,学官待罪放罪可也,乃降诏以奖其忠;
群凶惧诛,勿问可也,乃肆赦以固其恶。
行营大臣下行使臣之职,收金银榜以说众心。
开封尹代行亵御之职,传诏太学以沽士誉。
蔡京秘书监词臣追数其过,宰相甚其言却之,三反窜定。
无几,王蕃潜师夜遁,召兵于唐州,台谏交章论其罪愆,而大臣以分兵护送家属之功,竟薄其罪。
主威陵夷,必自兹始。
于是上自朝廷大臣,下至太学官,惟臣之怨。
时方蔽昵私党,以附下罔上,臣独论刺以犯权贵;
时方弃捐爵禄以市恩钓名,臣独矫激以招怨怒。
群嘲聚骂,恬不知畏,触情妄行,卒蹈机阱。
始则蔡攸党人吕本中之流作为《痛定》等录,文奸言以佑其父兄,又崇饰恶语以并中臣,终则言事臣僚又置臣于伪官之内。
方杜门席稿,侧听威命,而转运司檄州县拘留,不令走透。
巡尉挟带将吏两至臣家,结集保伍,鞭挞邻里,昼持梃以守,夜击柝以卫,老幼愁怖,水火不通。
揭榜千馀,遍行境内;
稽察苛绕,过于大辟。
有司初无被受,止据进奏官报状,遂称圣旨施行。
阅两月馀,辛道宗溃兵入境,居人骇散,臣因得携三十口窜伏草莽中,而迎贼官吏舣舟臣门,指为奸细,嗾盗入室,臣弟岘与之遇,拔剑欲击,得两夫从旁营救,因得解去。
生生之具,攻劫一空,虽竹笥、韦箧、陶瓦之器盗所不取者,戕坏亦尽,书籍纸札悉投之雨中而去。
臣等暴露野次,一夕三徙,不自意全。
待从贼官吏稍稍来还,臣已无家可归矣。
此皆臣懵学无师,刚褊自用,积致怨仇,以蹈大难。
始假朝廷之命,陷臣于大罪,中假州县之势,加臣以横逆,卒负盗贼之威,又欲致臣于必死,摧伤顿挫,无复生理,皆臣自取,亦何所恨?
伏遇皇帝陛下廓日月之照,下雷雨之泽,一洗谤诬,延登侍从,肉再朽之骨,收去干之魂,义当勉厉疲驽,再勤鞭策,而饥寒并至,疾病侵陵,形影支离,衣冠零落。
存阙之心未替,而犬马之力已不逮于骏奔;
市虎之谤既明,而沟壑之填已侵寻于暮齿。
伏望深垂简照,追寝误恩,除臣一宫观差遣
假之岁月,稍近医药,怨仇悔祸,得保馀生。
戴盆不可以望天,而结草尚期于异日。
宋故左朝请大夫直龙图阁章公墓志铭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八七、《鸿庆居士文集》卷三三、《吴都文粹》续集卷四五
建安章氏自郇公以文学道德仕仁宗宰相,声号显融,族大以蕃,异人辈出。
事五朝,踵相蹑为将相,宠禄光大,为世闻宗,而徙平江者,尤称于天下。
大丞相申公家州南,枢密秦公家州北,两第屹然,轮奂相望,为一州之甲,吴人号南北章以别之。
秦公生七子,多知名。
公第三子讳綡,字子上,为北章氏。
通亮英敏,有大志,读书不治章句,属文辞,典丽有古风。
秦公任子次及公,公推与其弟,而束书诣太学受业。
食淡攻苦,穷日夜不息,然后挟所有从诸生校艺于有司。
元祐二年,试国子监,中第一,遂收其科。
学者尊其文,传诵以为法。
河南府洛阳县主簿
范忠宣公尹洛,一见待以国士,宾礼尉荐,僚吏莫敢望。
于是故相韩公玉汝中书侍郎范公子功李公邦直,皆以文行荐于朝。
就除京兆府府学教授
秦公帅泾原,奏充主管机宜文字
用举者,改宣德郎
太上皇即位,推恩迁奉议郎通判镇戎军
秦公治兵号名将,守边四年,城两州,筑九砦,生致两大酋,斥地数千里,威名隐然,戎虏出塞远遁。
将吏极一时之选,后多为显人,而幕府簿、尺籍、伍符、檄书、请奏,皆自公手出。
秦公薨,太上皇临其丧,敕中贵人录尝为机宜者姓名以进。
免丧召对,上顾而喜曰:「名臣子,是尝佐其父者。
他日谋帅,无以易卿也」。
秘书省校书郎
居亡何,以为陕府西路转运判官
会五路漕臣分总边计,而公适当秦公旧治,手疏便宜数十条,钩考财用,为出入之要,窒奸偷,罢不急,以纾县官馈挽之费,皆有法。
书上,而宰相方除不附己者,召公还,言者随攻之。
出知湖州
言者不已,差主管西京崇福宫
未几,公弟綖以飞语闻,而章氏一网尽矣。
崇宁中蔡京用事久,权震中外,彗出竟天,上感悟,免就第,凡所建为天下害,趣中书亟罢之。
中书侍郎刘逵,秦公婿也,怀之未发。
他日,复用,讽御史诬奏綖盗铸为奸利,以并中逵,于是诏开封尹李孝寿即吴中置狱,连逮千馀人。
敕州县发卒护送,钲鼓之声连昼夜不绝。
捕系累月,瘐死数百人,考验无所得。
怒,逐孝寿,以尝建言御史萧服沈畸代往,狱益急,卒不验。
又逐御史,更用孙杰,必锻鍊如章乃止。
綖坐是除籍为民,徙海上,兄弟皆坐。
非有理得罪公,又免官羁台州
岁馀,上辨其诬,罢者皆复,复公故官,通判秀州,实大观三年也。
已而又坐陕西漕事,夺三官。
公移书当路,诋曰:「党朋交誉,相谓
蠢直不平,斥为」。
天下闻而壮之。
四年,复召为校书郎,迁仓部员外郎,再迁起居舍人
宰相张商英蔡京绍复熙宁元丰法度,率矫诬为奸罔,非先帝本意,建请置局,号皇宋政典,择近臣范镗刘拯纂集为书,黜其妄缪。
诏公为编修官御府出笔墨端溪砚以赐。
后尝奏事,上追怀秦公,且问秦国夫人起居状,公顿首言:「臣等幸因先臣蒙记识,不幸娄遭谗慝,以见困蹶,负先臣馀教。
幼弟演,臣母怜之,未尝一日相舍,中被诬陷,屏伏田里,母子无聊。
陛下幸哀怜孤老舐犊之爱,加惠演等,复还仕籍。
臣昧死自言,罪万死」。
上为动容,即日诏复官,而公终无一言自及。
秦国遇疾,移告驰省,而蔡京复相。
同列有徼进者,逢之怒,又中公以危语。
会遭秦国丧,丧除,吏部直注岷州长道县,而公亦病矣。
政和四年守本官致仕,逾年病间,即舍旁营一堂,号美荫,聚书万卷。
凡国子、中秘所有皆具,集《古今石刻》千卷,手编秦公遗文四十卷、奏议三十卷。
奏议者,泾原山川要害、行师制胜、营陈出入之法,公以类分卷,每一事为序文识篇首,可备乙览,而不果上。
有所感遇,则为歌诗,音节平缓,无戚嗟留落不偶之叹。
八年,落致仕,以朝散郎解州,转朝请郎朝奉大夫
宣和二年,选部使者,去为均州
三年,提举两浙常平,未至,改提点刑狱,迁朝散大夫
妖人方腊称乱,东南新蹂于兵,诏升越州为安抚,进公直龙图阁、知越州,兼管浙东安抚司公事。
公乐职嗜事,所涖有名迹。
束缚奸吏,重足而立;
爱养百姓,则唯恐伤之。
解州神霄宫成,廉访使者刘伟病其隘,有改筑之意,公曰:「吾民不可以重困」。
即择日斋戒,设坛场,召官属行事祠下,会其徒入居之。
事讫驿闻,伟意亦已。
房陵妇人越所部诉其子于均,公谢曰:「房非吾治也」。
又诉于转运使以属公。
公召诣庭下,不以属吏,镌谕开晓,母子感悔,再拜称谢而去。
秀州嘉兴富人高安与陈氏有故怨,闻方腊之乱,诬之为盗,聚群恶,操兵入其室尽殪之,以捕盗徼赏;
平江长洲县陆氏,怙富横闾里,杀人应捕,辄赇吏执平人代己。
公一阅,尽得其情状,取二人寘诸法,众欢以为神明。
越新去乱,人情危惧,日三四惊;
旁郡守将往往益兵自卫。
公至,则延问吏民,燕集宾佐如平时。
于是勇敢卒谋为变,公饬将吏指取,无一人脱者,一府大震。
左丞王安中燕山,求文武士幕下,欲请公俱,宰相以公方抚越人,不听。
五年,中贵人谭稹宣抚使,又请公于上,朝廷不能夺,除公河东河北燕山府路宣抚使司参谋官
磨勘朝请大夫,加右文殿修撰,赐三品服。
松亭关戍卒二千人号食粮军,四军之变,遂从奚人破景州
怒,欲尽戮其孥。
公曰:「若尔,则人不复思汉矣」。
悟而止。
时金人纳夏羌之请,割畀拓拔故地云中以北二千馀里遗之,止以朔、武归我,夏人骎骎向朔州境上。
河东,诏发兵讨之,公言:「两国通行,囊橐包藏甚深,未可轻动,第檄问金人可也」。
太上皇亲笔督战,至八九不已。
公益持不可,曰:「金人以我纳叛渝盟,藉为争端,若奉诏出师,误伤金人,边隙一开,则齮龁首用事者坟墓矣。
今困竭天下尽于燕山,讫无善后之策,况议云中乎」?
退而疏燕云决不可守之状,反复数千言,皆社稷安危之机,趣上之。
读之大惊,曰:「安得此不祥之言」?
公曰:「择祸莫若轻,盍以微罪行乎」?
极论数日,不得已,摭取一二上之。
书奏罢,公落职送吏部,更命宣抚使童贯出师,遂败绩。
师再出,而燕山七郡与朔、武皆不守如公言。
其年会恩,上书告老,复直龙图阁致仕。
七年正月乙未,以疾卒于家,享年六十有四。
公少年负所学,不繇勋阀,以文章自奋。
一出试吏部,为范忠宣所器,天子记姓名,禁中以为可备将帅继秦公后,公亦慨然自任以当世之重。
而孤立一意,众媢不容,将起辄仆,遂弃官老于家。
宣和末,天下多故,诏起公再仕,而大将争欲引公自助。
属时久安,军政大坏,而贪功生事之人方欲徒手搏数百万虎狼之众,以侥倖于一试。
公于是幡然投劾以归,卒亦无所就,命矣夫!
诸孤以其年葬公于临安县横溪塘头坞之原,公所自卜也。
曾祖频,故任尚书刑部郎中侍御史知杂事,赠司徒
祖访,故任礼宾副使,赠太尉
父楶,故任资政殿学士通议大夫中太一宫使,赠太师秦国公谥庄敏
母秦国太夫人和氏。
公再娶皆王氏,文康公之曾孙。
元配河南县,今配太硕人
四子:男曰、曰,并右朝奉郎
曰莱,右迪功郎、添差监临安府浙江税。
女嫁晋陵孙觌
孙男女十七人:男曰潭,曰溍,曰澥,曰汮,曰浍,曰淖,曰汻,曰洋,曰𣴢,曰汭,曰洞,曰滂,曰濛。
潭、溍,右迪功郎
汻,右将仕郎
女适右宣义郎秀州嘉兴县陈文蔚进士何显祖,处者二人。
公性刚果,胸中无留事,与人交,明白洞达,乐为之尽。
一言之出,终身可复。
视财如粪土,赴人之急,不以存亡为解。
居官矫矫然,见义勇为,不计祸福,必达其志乃已。
家无声妓之奉,未尝一日去书不读,尤尊王氏学。
著书三十卷,醇深雅奥,发明经术居多。
呜呼!
公之女择所从而归四年,而公没矣。
又七年,而公之女亦亡。
又八年,而铭公之墓。
公之事可纪者众矣,非搢绅士大夫所共闻者皆不论著,故所次止于如此。
铭曰:
靴靴章宗,维宋巨室。
秦公有子,千夫之特。
骥堕地走,不可系羁。
籋云追风,一抹万蹄。
视天尺五,可阶而上。
发论慨然,帝说而向。
权门众趋,操彗倚旁。
矫矫介居,君子之刚。
践艰乘危,初终若一。
方偾而振,又以谗黜。
孰愠孰怼,匪神孰尸?
谓当乘除,以讫耄期。
命也不祥,盖棺永已。
魁名扬厉,表表愈伟。
天定胜人,德远而兴。
蔽芾如林,视此孙曾。
论不宜复李志道旧官奏建炎元年十二月 宋 · 卫肤敏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一
志道在上皇朝,用事最久,其弄权怙宠,势可炙手,一时达官贵人,多出其门,挠法害政,以乱天下,其恶不在童贯谭稹梁师成之下。
今纵未能窜逐,奈何用赦复之?
谭稹通侍大夫知入内内侍省政和八年六月二十二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宋会要辑稿》兵一二之一九(第七册第六九六一页)
协忠大夫谭稹奉使淮西,自,渠魁生致,馀党殆尽,一方涂炭之民悉获奠居,宜除通侍大夫、同知入内内侍省,馀如故。
行官吏谭稹具等第优劣闻奏。
招诱二浙被胁从吏民等诏宣和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九、《宋会要辑稿》兵一○之一六(第七册第六九二七页)
二浙安于承平,不见兵革垂二百年。
属者狂寇窃发,凭恃山险。
然念无知之人或被胁从,两州吏民或为诖误,或因逃亡,败衄军卒,情有可矜,困于无告。
谭稹量度事机,晓谕德意,应干前项人及凶贼眷属,并见在贼中徒伴,如能束身自归,或告言动息,捕致贼党,并特与免罪,一切不问,内稍有功绩,即优与推赏。
招携止杀,以靖南土。
陈亨伯谭稹条具措置江淮漕运以闻诏宣和三年四月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一一、《宋史》卷九六《河渠志》六、乾隆《江南通志》卷五八
江、淮漕运尚矣。
春秋时穿邗沟,东北通射阳湖,西北至末口。
汉吴王濞邗沟,通运海陵
隋开邗沟自山阳至扬子入江。
雍熙中转运使刘蟠山阳湾迅急,始开沙河以避险阻。
天禧中发运使贾宗始开扬州古河,缭城南接运渠,毁三堰以均水势。
运河岁浅涩,当询访故道,及今河形势与陂塘潴水之地,讲究措置悠久之利,以济不通。
可令发运使陈亨伯内侍谭稹条具措置以闻。
谭稹留两浙江东路措置诏宣和三年闰五月十四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一一、《宋会要辑稿》兵一○之一八(第七册第六九二八页)
两浙江东路被贼去处州县新复,事合防遏抚定者非一,兼处州等处馀党亦未尽平,深虑宣抚制置司今同赴阙,贼党妄有窥度,或致啸聚。
唐平淮西,以马总留务
国朝诛侬智高,留余靖广州
宣抚司赴阙,尚有残寇,谭稹即当留彼三两月措置,庶得保其成功。
谭稹陈亨伯等审度江浙被贼焚劫州县租赋诏宣和四年正月二十七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一三、《宋会要辑稿》七○之一八○(第七册第六四六○页)
江浙被贼焚劫州县除免租赋三年,议者咸谓姑息太甚,中都上供粮斛钱帛及逐路漕计恐无以善其后,常平钱谷又无以赒济复业之民。
谭稹陈亨伯两浙江东帅司、转运、提刑常平廉访所四处审切审度,参酌措置中制以闻。
要在有以宽恤民力,而用无乏事,不得怀私自便,苟简灭裂。
仍限一月疾速行下,参酌措置闻奏。
乞罢宣抚使待罪劄子 其二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九二、《梁溪集》卷四七
臣尝具劄子,以奉御批,谓臣「迁延不行,岂非拒命」。
伏读殒涕,惶惧待罪,乞赐窜责,未奉指挥
伏念臣本以书生,遭遇盛际,常愿奋身效命,以报圣知。
自受宣抚职任以来,夙夜忧惕,惧不克任。
辟置官吏,选用将佐团结队伍,关请器甲,措置钱粮,雇买车马,种种军需,率皆创建,非若童贯谭稹诸事熟成,上下应副,咄嗟可办。
而陛下督责之峻,犹未及元选定出师之日,便谓臣迁延拒命不行,窃恐圣虑有所未亮也。
臣前备员守禦使司,激赏探报使臣,已蒙宸翰谓其「专权」;
今承乏宣抚使司,治行量展日限,又蒙御批谓其「拒命」。
专权、拒命者,臣子之大恶,有一于此,罪不容诛。
陛下方临遣大帅,震扬国威,捍彊敌,解重围,而以专权、拒命之人充其选,无乃不可乎?
臣闻军旅之事,非任之专、信之笃者,不可以成功。
臣日在陛下左右咫尺,陛下犹且圣训如此;
况行师于千里之外,谤黩交兴,上惑睿听,陛下果能谅其区区之忠乎?
与其进无所成,有误国事;
不若知难而退,甘受窜诛。
伏望圣慈罢臣知枢密院事河北河东路宣抚使,重赐黜责,以正典刑。
选命信臣,委以重任。
臣见居家待罪,无任祈天俟命惶惧战越之至。
〔御笔〕岂须如此,止欲卿速行。
今封还卿奏。
奏论蔡攸罪状疏靖康元年三月五日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四、《胡少师总集》卷一、《靖康要录》卷三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伏见平燕以来为宣抚使者,童贯蔡攸王安中谭稹是也,共成边患,几丧社稷。
等皆责官,而居池,安中居随,居房,独任便居住,臣所未喻。
若以扈从上皇,不可使离行宫,此为计则善,为上皇计则未善也。
依上皇,废格责命,必随车驾至都,巧谋奸计,复窃恩宠,此臣所谓为计善也。
彼得罪于天下人,人皆欲鱼肉之,使侍上皇,蒙眷任如旧,人心愈不平。
万一有小变,上皇岂免惊忧,如邦人欲击李邦彦之类,臣所谓为上皇计则未善者此也。
自知罪恶暴白,公议不容,使朝夕在上皇侧,而思为自全之谋,无所不至,必如封伦在唐,反覆变诈,三宫见卖,使太宗父子兄弟间自为矛盾,此尤非国家之福也。
陛下孝事上皇,以天下养,人无间言,虽有封伦辈,何所施其喙?
要之奸邪可畏,不得不预为之备。
然则今日赫然下诏,令攸某州居住,可乎?
恐其悲辞乞怜于上皇,而谪居指挥有时不行。
臣愚区区欲降睿旨,备列前后臣僚论列罪状及封章所言者,悉奏上皇,使圣意晓然,知公义不容如此,留之非徒无益,适足致害。
上皇必弃绝之,朝廷谪居之命得以行,则上皇于朝廷不以私恩挠法,而朝廷之威令亦不屈于臣下,不亦善乎?
奏劾李彀靖康元年五月七日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四
窃观陛下远鉴汉唐,近法祖宗,痛抑宦官之权,而有罪者斥之,此实祖宗之福。
然犹有小人尚蒙任使,李彀是也。
凶悍惨酷,甚于虎狼,冒于货贿,恣为不法,与童贯谭稹梁方平世号为十恶
昔置东庄北宅,穷奢极侈,令翟祐之等盗官筏巨材以营堂室,厮役兵匠,计工数万,决磨河堤,取水为池。
又盗官玉,令陈宗妙等造带及器物,强买人户刘宗愿屋产而低偿其值。
军器所前后盗用官钱,不计其数。
甚则窃弄权柄,自作威福。
上皇御笔放逐使臣史义,辄追还。
以一时私怒勒停翟通,责降晁敏中等。
人皆侧目,恐遭毒螫。
上皇以其罪大,尝尽褫其官,尽没其别业。
陛下弃咎录用,是为隆恩,宜其改行,仰副委任。
访闻提举京城,肆行残鸷,给予不时,而广固、广备指挥逃者过半,招填者不至,濠寨官不胜其苦,有致仕者。
董役使臣皆以其家画工充之,未尝督役,而虚窃廪禄。
以城兵私用,日不减百人,其妄作如此,必至误事。
复闻屡献花果及献钱于禁中,多为钓具,以奉游幸,此皆前日内侍应奉之具,今日复启其端,原其用心,尤为可恶。
唐仇士良教中人事主之术曰:「天子不可令閒暇,暇必观书,见儒臣,则又纳谏,智虑深远,减玩好,省游幸,吾属恩且薄而权轻矣。
为诸君计,莫若殖财货,盛鹰马,日以毬猎声色蛊其心,穷极侈靡,使悦不知息,则必斥经术,闇外事,万几在我,恩泽权力欲焉往哉」?
欲以士良之术荧惑陛下,窃恩宠而据权势。
殊不知陛下素俭寡欲,得于天纵,纷华盛丽不入圣心,虽有士良之巧计,不能惑也。
之用心如此,罪莫大焉。
今虽罢睿思殿职事,而其子亶在内与之传导语言,时乞宣唤,万一使之亲近,为害可胜言哉!
此奸人之雄,国之巨贼,伏望睿断特行窜斥,与贯、稹等同科,天下幸甚(《胡少师总集》卷一。又见《靖康要录》卷六。)
画工:四库本《靖康要录》作「私工」。
奏请举文武官才堪将帅靖康元年六月三日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五、《胡少师总集》卷二、《靖康要录》卷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近日边境备禦之计,兵可练也,可积也,独将为难得。
用师以将为先,而得之至难,不可不为之虑。
臣观自昔以来,唐之名将为多。
其大者固已功业赫奕,其小者亦有名迹可称。
当是时,搜求甚广,故人材独盛。
国家自童贯握兵以来,选将必先其家奴,其他皆以贿进,货赂公行,其门如市。
谭稹主兵,悉效所为。
二十馀年,将由此选,能得天下之奇材乎?
若以今日乏材,因谓天下无人,不可也,但搜求未至耳。
伏望诏旨宰执侍从,以至台省寺监监司郡守将帅之臣,请举文武官才堪将帅,不限人数以闻。
其人有已试之效,即具疏其迹;
未经试用,即言其才能所长。
密系籍其姓名,朝廷择而用之,庶使名将辈出,如唐之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