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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荐士书1188年 南宋 · 叶适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七○、《水心文集》卷二七、《八代文钞》第三七册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国家之用贤才,必如饥渴之于饮食,诚心好之,求取之急惟恐不至,口腹之获惟恐不尽。
及其醉饱之馀,嗜好衰息,方复调适众味,和剂八珍,祈恳而后进,勉强而后餐,其不弃去者寡矣。
故上有失士之患,而士有不遇时之悲,至使官职旷阙,治功陵夷,雅俗隳坏,遗风不接,由其始用之非诚心,善人之类遭厌薄而散漫也。
窃以近岁海内方闻之士,志行端一,才能敏强,可以卓然当国家之用者,宜不为少。
而其间虽有已经选用,不究才能,尝预荐闻,未蒙旌擢;
亦有已罹忧患,恐致沈沦,既得外迁,因不复入。
以一疑而伤众信,用浮华而伤实能。
又况其自安常分,无所扳援,复贻颓年,永绝荣进者乎!
每一思之,深切痛悼!
伏惟丞相国公晋当国柄,所宜察饥渴饮食之时,体尽诚好士之心,急求力取,博选亟用,以为国本民命永远之地,以报明主之遇,以塞多士之责。
某等见闻所亲不相为比,所爱不相为私,疏以公相信,远以义相昭。
班固奏记东平王苍,荐者六人,国为得才,不专幕府,而纳之;
裴伯为李吉甫疏三十士,吉甫藉以举用,而当时翕然称其得人
某等滥膺朝列,叨窃禄食,常愧听闻短狭,知贤不多,无以裨补万一,不胜惭愧!
谨自陈傅良以下三十四人,冒昧以闻,伏候采择。
陈傅良刘清之勾昌泰,祝环,石斗文陆九渊沈焕王谦丰谊章颖陈损之郑伯英黄艾王叔简马大同吕祖俭石宗昭范仲黼徐谊杨简潘景宪徐元德戴溪蔡戡岳甫王楠游九言吴镒项安世刘爚舒璘林鼐,袁謇,廖德明
重修黄岩诸闸记 南宋 · 彭椿年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二、《赤城后集》卷八、嘉靖《太平县志》卷二、万历《黄岩县志》卷一、雍正《浙江通志》卷五八、嘉庆《太平县志》卷二、光绪《黄岩县志》卷三
台之五邑,黄岩为壮。
邑境之濒于海者,率三之二,故其地势庳卤,抱山接涂,川无深源,易潦易涸,非资乎畎浍之利,则不可也。
官河贯于八乡,为里九十,支泾大小委蛇曲折者九百三十六,以丈计者七十五万。
其泄水至于海者,古来为埭几二百,斯足以荫民田七十馀万亩。
元祐间,罗公适持节本路,知此邑之水利为详,因其埭之大者,增置诸闸,今之常丰、石秋、永丰、周洋、黄望,皆其遗迹也。
岁月之久,无所是證。
前后兴修者,往往功力不至,随成随坏,遂谓诸闸终不可建,惟漕运干官谢敷经、乡士支汝绩、陈谦、徐弗如、陈纬深知其利病。
淳熙甲辰之冬勾公昌泰常平使者,按行田野,悯闸事不修,于是用其议,有请于朝。
孝宗皇帝深嘉之,出度僧牒,为直一万四千缗。
勾公以本司钱六千缗成其役,乃檄宁海丞永嘉林季友邑丞四明刘友直董其事,又委乡寓居与士人分领之,而武学博士蔡镐于规摹条画尤所究心。
乙巳仲春首役,至孟冬讫事。
所建者六,回浦、金青、长浦、鲍步、交龙、斗门是也。
增修者三,周洋、永丰、黄望是也。
于是置庄以守之,垦田以赡之,择人以主之,有钩索以备其器用,有夫匠以供其役使,其所须者,纤悉具至。
连岁之间,民浮其利。
乡人追念先贤始事之勤,相与筑为堂宇,肖其象而祠之,所以报也。
岁在甲寅提举李公谦永丰之闸又复废淤,从而新之,再建常丰混闸。
三年,提举李公太性复修周洋,及建常丰清闸。
丙辰秋,大熟未穫,巨潦相仍,自此闸政难于修举,民方忧之。
常平使者李公洪以新职升辞,遂以本路盍所兴行者请于庙堂。
丞相谢公以元枢秉大政,因言黄岩建闸利害。
李公下车未几,深注意焉。
询访乡之贤德士庶,考究其实而奏闻之。
圣意嘉纳,有旨:拨封桩库六千缗,修混水、鲍步,重建金青、黄望、长浦、交龙等闸。
黄望易其旧址,依山之岩石,凿而为之。
邑丞付坦、簿温良臣、尉徐士表乡官新监尤藏、封桩库赵师雍、新常熟县簿鲍端亨及乡士之公勤端实者分治其事,又以军事判官赵师伋而总隶之。
郡太守直阁叶公贽以农事为重,恪于奉承,凡所施行,人不敢慢。
役兴于己未之良月,工毕于庚申仲春,当农务之隙,役不告劳,人不告病
或者谓其讲究详尽,区处得宜,所以功过于畴昔也。
夫平为福,有馀为祸,物莫不然,水尤其甚者。
方水之潴于闸也,浅者资灌溉,深者备事罥。
闸之为利,可胜言哉!
迨其秋成之际,风如颓山,雨如翻海,虽有百闸,岂能为益哉?
故乡者数闸之修,不能当丙辰己未风雨之变。
是不然。
一岁一熟者,事之常也。
风雨之灾,或十年而小变,或百年而大变。
己未之潦,水高于闸者数尺,踰月而退,是几十年而小变也。
丙辰之潦,水高于闸者寻丈,五旬而后退,虽乡之耆老,未尝睹之,是几于百年之大变也。
讵而可忘一年一熟之利,而胶于十年、百年或变之说乎?
修人事以应天者,理之常。
舍人事而不修者,则必有饥贫困苦之患。
况此邑之民鲜有谋生之利,其所以奉公营私,仰事俯育者,一出于稼穑,可不念哉?
是用叙其始末,书其工役,纪其日月,以告来者云。
佥书剑南西川判官李君惟正墓志铭嘉定十五年十二月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一四、《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七二、《经义考》卷二三五、嘉庆《四川通志》卷一八三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李君讳惟正字中父
其先本宗室,占名数于眉之彭山,后徙邛之蒲江,至君八世。
曾祖仲昉。
祖隆。
父大受,该庆寿恩,累封承务郎
妣□氏。
君少力学,诵书穷晨夜。
长游成都学官,受知于仙井李公舜臣遂宁公辅、公甲、成都勾公昌泰眉山苏公诜
李公亲授《尚书》,小杨公亦相与下上其议论,月书季考,率在颜行。
淳熙七年以后,凡四冠乡举,士之为科举者皆想闻风采,负笈从之游,邛大家争走书币。
绍熙四年进士,时年四十有一,犹以读书未广,调汉州户掾,凡待戍六年。
时相豫章京中远镇蜀日知公为名进士,遗君书有曰:「处閒六年,人为子惜,吾欲用子,恨未有历官月日也」。
嘉泰改元,蜀旱甚,君令仁寿,适雨旸协序,农用有秋。
明年而禾麦甘露呈祥者七,邦人绘为《七瑞图》以侈其事。
次任佥书大安军判官
逆曦变起,蹇蹶西归,辟地于县之长秋山。
大安距武兴六舍而近,太守安公濡迹以平贼,摄守杨公舍生而取义,学掾史君次秦以膏油熏目获逃伪聘,而君亦洁身以自全。
数人者为善不同,归于明分义以正人心,猗其盛哉!
制置使杨公辅尝知君于学官,至是欲为君白大安时事,君谓此臣子常分,终不自名。
长沙吴公猎继至,俾摄崇庆府新津县,又辟佥书剑南西川节度判官
先时君尝著书翼《论》《孟》,至是《翼孟》犹未成书,公退则竟其说,内外劳勚,遂得疾以卒,盖嘉定五年正月某甲子也,年六十有一。
临终无他语,独以九十之亲为念。
夫人乖阴阳之和致疾以贻亲忧者有矣,君乃以著书得疾,以不终养为无涯之戚,是可悲矣。
十五年十二月某甲子,其孤仲庄将葬君于县之善何乡至和里兑山之原。
葬有期,以状来,且曰:「先君子亡恙时,汲汲以赙丧殣死为念,至控于有司,严停尸缓葬之禁,其孤不能嗣服先训,乃贸于阴阳合祔之说,迄今始克襄奉,若又不得公铭,将无以显先人之魂」。
余悲其言,且念君在吾乡为先达,君校类省试,余在得中,君知遇若此,乃不果辞。
元妃同郡费氏,继室成都史氏。
一男,仲庄
五女,长适成都王序之,次魏景翁,次杨伯森,次樊梦镗,次费友龙
适杨、樊者今皆卒,王序之与余从弟亦卒。
孙男一人,克昌
女一人。
铭曰:
士志利禄,诗书为媒,茍得所欲,弃如寒灰。
孰能如君,于役于仕,研磨编刬,之死靡二。
死亦奚憾,有子有书,谷尔嗣人,永念拮据。
承议郎通判叙州李君墓志铭宝庆二年1224年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二三、《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八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余自昏于成都杜氏,道双流,必李氏乎馆,李则余之妻之舅也。
其曾大父文显,大父庾,为里善人。
大年承议郎致仕,累赠中散大夫
娶同郡勾氏,赠令人。
中散有六子,长嘉谋,为宗正丞世号息斋先生
与仲氏嘉猷,同举乾道二年进士
其第五曰嘉量,是为君。
君生之三月而丧母,中散念之,以属宗正教焉。
宗正博通经子百氏,而深于《易》,晚得专气致柔之说,以《阴符》《参同》,博考精玩,笃信不懈。
君亲闻其说而好焉,余尝与之语,虽不尽合,迨嘉定十五年春余将造朝,过君于里舍,君曰:「吾尝为子诵所闻,子不吾予。
余以求诸《易》,盈天地间,致用之要,无越乎《坎》《离》。
而大较则体性相须,精神互足,体不立则性无以行,精不蕴则神无以发」。
余心异之,因相与推明本始,究极分际,勉之以圣贤之正。
盖语移日不能休,以是始信君之所蓄者厚,而世不能以尽知之也。
十七年,君之子巽宗忽以书抵余于京,曰:「先君以四月□日启手足于遂,不肖孤无以显扬厥考,今葬有日,敢以识墓为请」。
呜呼,其信然邪?
将俟后期以追前语,而忍铭君之墓也!
君字平仲,资醇实,不事华饰。
宗正为淳熙朝士,旧闻遗献尚多接识,而君得周旋其间。
况以尚书郎勾公昌泰为之舅,刘文节公光祖为姊之夫,闻见熏濡,趋向端正。
会科举不利,以宗正任为迪功郎,监嘉定府酒务、遂宁府司法潼川府通泉县主管夔州路安抚司机宜文字。
用举主,改宣教郎、知汉州绵竹县通判遂宁府叙州
始为掾于遂,议法平恕,遂有米粟之征,责输赢馀而不察其沽滥。
君请覈沽滥而罢赢馀,兵民两利焉。
明年当输,民诣郡愿得李司法董其事。
有为征官死不能归者,为经理其丧,二女亦各有适。
通泉揵江岁靡公私之力,而民懔懔不适居。
君躬任其劳,筑事坚久,至于今称之。
绵竹邑大赋繁,吏缘为奸,比豪猾而愚善良。
君请覈登载、授券剂皆无过一日,厥明以方揭之。
凡已输而未获券者,使告焉。
或疑其不可继,公去之日视始至逾笃,以是民无横赋,官有馀蓄。
学校桥梁之政,皆以次举行。
最后在遂宁更历既多,财决滋敏,前后漕使者皆俾摄属。
君以郡事辞,不许。
迨转丞叙南,喜曰:「此吾兄所尝愒茇也」。
会以职事之普,道暍,归而得疾。
属纩之日,尚区画官事家政如平生。
年六十有五。
君为吏三十年,居室衣食不替儒素。
与人交,平实而可久。
所居官皆以职事见知其长,固也。
吴德夫猎崔正子与之未有雅素,争先辟举。
恭惠公,径上其姓名。
选部关移,乃克知之。
其恬于荣利,大抵若此。
元配唐氏,继室以文,皆赠孺人
子男二人,长巽宗,次炳宗,以后宗正
女适迪功郎利州昭化县家寅翁。
孙男一人,思问。
孙女二人,外孙男女四人。
葬以宝庆二年□月□日,墓在新津县会同乡艮山之原,祔宗正墓右,从治命也。
铭曰:
居焉而熙熙,出焉而怡怡。
脱略于姑可已,而黾勉于所当为。
其晚而有得于己也,盖有人所不及。
知不知奚伤?
视此铭诗。
奏劄 其二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四五、《西山文集》卷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七、《续宋宰辅编年录》卷七
臣窃谓备边制敌,有国之大事也。
今之边面控连要害者,近则两淮荆襄,远则蜀之关外。
然以地形考之,蜀居上流,寔东南之首,荆襄其吭而两淮其左臂也。
比岁以来,经理淮襄,庙堂盖有成算矣,臣敢以蜀事言之。
夫蜀之与秦,壤地相属,长安百二之势,天下有变则豪杰之所必争。
今虏为鞑靼所乘,悉力以备燕、晋,而秦之地必虚,万一灵夏伺隙而长驱,盗贼乘时而窃据,邠、岐、汧、陇,遂为战场,虎斗于垣,而主人得安枕以卧者,亡是理也。
汉中重臣与益、梓、泸、遂诸镇,人物相望,足副倚毗,然蓄材待用,宁过于有馀,毋失之不足。
臣观宝元庆历间,西事既兴,一时名臣往往多在边境,陕西阙帅就命韩琦延安阙帅则就用仲淹,无事机蹉跌之虞,有威信相孚之素者,盖预蓄人材之效也。
今自东南持麾节以往者,选用不为不精,以臣观之,平居暇日,拊摩民瘼,区处吏事,政自有馀,而威名智略可当一面者,殆未之见。
臣愚谓宜仿先朝西鄙故事,凡蜀之名藩要郡,若总饟榷牧之官、转漕刑狱之任,非精明魁垒可以折冲禦侮者,不在兹选,其罢软弗胜任者易之。
储材于间暇之馀而拔用于仓猝之顷,备边制敌,莫此为急。
臣妄言有罪,惟陛下赦之。
〔贴黄〕臣窃见九月丁巳,流星昼陨,占者以为覆军流血之象,分虽在晋,野实在益,故臣妄谓蜀之边备尤宜致谨,而储蓄人材尤边政之大者,伏乞睿照。
臣恭闻淳熙间太府丞勾昌泰者献言,蜀中制置使一员任六十州安危,或疾病迁改,自朝廷除授,动经年岁始至,一去一来之时,至为利害之机。
愿于从臣中常储一二人于蜀,令作安抚,一旦制置有阙,便可就除,寔思患预图之策。
孝宗皇帝谕辅臣曰:「此正在卿等留意。
今后欲除蜀帅,须是选择可备制置使用者,庶几临时不至阙事」。
大哉圣谟!
诚可为万世法,惟陛下财察。
绍兴淳熙预储蜀帅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五三、《鹤林集》卷一五
绍兴二十八年九月庚辰中书舍人王刚中龙图阁待制四川安抚制置使
先是礼部侍郎孙道夫言:「成都帅陛下不可不择,宜求材可以制置四川者二三人,常置之圣度」。
上云:「当储人以待缓急之用」。
刚中亦言:「禦戎最今日先务,勿计敌之强弱,当先自择将帅」。
上壮其言。
西蜀谋帅,宰执谓宜得文武威风识大体者。
上曰:「无逾王刚中矣」。
遂有是命。
绍兴二十八年五月癸亥兵部侍郎汤允恭言:「仰惟陛下惠顾全蜀,不忘宵旰。
至于擢用人材,蠲除民赋,无不上轸于渊衷者。
其除制置使也,选任尤重。
每当制置使替移或赴召命,若军中紧急,关吏必候申朝廷差权官,方有行移,地远日久,不免留滞。
欲望特降指挥,依条令监司兼权」。
诏:「今后四川制置使阙,就令都大茶马一面暂兼权;
茶马又阙,即总领兼权」。
绍兴三十二年,诏:「蜀去行都万里,人材预当储蓄,以备缓急。
王之望既来,欲举忠悫明敏之士,周知蜀利害者。
可令集侍从台谏,各举所知,以俟采择」。
淳熙十年六月己酉,进呈太府寺丞勾昌泰奏:「蜀中制置使一员,任六十州之安危。
或有疾病迁动,自朝廷除授,动经年岁,方始到任。
一去一来之时,至为利害之机。
愿于从臣中尝储一二人于蜀中,令作安抚使
一旦有制置使阙,便可就除。
其于思患豫图,最系国家大事」。
上谕宰执曰:「此正在卿等留意。
今后欲除蜀帅,须是选择可备制置使之用者,庶几临时不至缺事」。
臣闻「二矛重弓」,咏于《閟宫》之诗;
佐车副路,掌于田仆之政。
古人图事,虽一物之微,未尝不置辅也。
矧蜀去天万里,为国家上流,三军之司命,生灵之寿脉,皆系一帅。
若非早储预蓄,将何以捍不虞,宅有用哉?
绍兴淳熙宸谟深远,或列之华近以程其能,或试之一道以老其器,或欲求可以制置四川者二三人置之圣度,或欲尝储一二从臣于安抚以备制置使之缺。
选择预故民听孚,践扬多故戎情稔。
是以世将禁从往,刚中自宣谕除,似与、法原自利、夔帅授。
如箙中之矢,一矢既尽,一矢继之;
如笼中之药,一剂既投,一剂承之,更无仓卒乏才之患。
百有馀年,蜀帅得人,职此之故。
今人才益衰少矣。
韩厥既老,禀以智罃
子仪将去,代以光弼
在清时不可不预加选择。
安癸仲 南宋 · 吴昌裔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一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四一、《宋代蜀文辑存》卷八五
臣窃见高宗绍兴二十八年礼部侍郎孙道夫言:「成都帅不可不择,宜求可以制置四川者二三人置之圣度」。
上曰:「当储人以待缓急之用」。
孝宗淳熙十年太府寺丞勾昌泰奏:「制置使任六十州安危,愿于从臣中常储一二人作安抚使」。
上曰:「须是选择可以备制置使之用者」。
盖蜀去天远,帅当豫储,在乡人先事而力言之,在朝廷加意而急图之,在君上申命而临遣之,此我祖宗虑远储材之规模,实万世子孙之所当法也。
臣以蜀人,待罪言路,若乡有急證而不言,则为有负于乡,国朝有令典而不举,则为有欺于朝廷。
昨于二月妄论四事,备言蜀之危状,而尤以储帅为先。
伏蒙圣慈,俯加容纳,特辍侍从,出帅成都
臣谓陛下此心即高宗孝宗之心也,然命既颁而遄反,使已遣而复回,议论数更,臣窃未喻。
窃惟蜀自二十年以来,私意横流,人情障碍,帅非奉己者不久,总非挟故者不安,幕府非所荐引者不得充数,上下蔽痼,牢为一词,故民有疾病而上不知,兵有饥寒而远不达,战斗有上功而赏不及,溃败有显状而罚不加。
若非得有威风、识大体者肃将明命,改纪而更新之,则剥烂蛊坏之證,无日而可革矣。
今臣遂既已罢行,事往岂敢论列,但储帅一事,所宜亟留圣意。
赵彦呐老病交侵,智勇俱竭,屡上祠请,难以倚靠防,臣于前疏已尝言之。
况今敌兵侵犯,积时当可穫,溃兵肆横,江油贺请病,事势岌岌,民不遑安,而乡人之在列者无有以道夫昌泰之言告陛下,深可叹也。
近闻前总领安癸仲以臣论奏击其奸贪,畏惧驱磨,经营复用,近则托赵彦呐荐代于朝,远则令其子恭行交结于内,甚至嗾利州士民以列功状,啖远方布衣以助游谈,遣干人李真、蒲午、蒲恭以财物请求,结大程官童炳、曾永等以关节搬送,专欲撼动言路,攘窃帅权,如绍兴间钱良臣之事,乡评籍籍,皆能言之。
臣与癸仲初无宿仇,但见其为总饷则暴敛之兴,军民胥怨,为抚谕则侵权夺利,郡县骚然,彼为一使之任尚且不可,况以当专征重寄,岂不误陛下事哉!
且往者辛卯之变,癸仲漕臣先走合阳乙未之变,癸仲以总臣舟至阆州
上下利州之民,怨入骨髓,所列功状,决非情实。
是皆假托撰造,欺罔公朝,若误入其言而轻加信用,则蜀事去矣。
此臣所以痛心疾首,为陛下熟数之。
欲乞睿慈,特命大臣,早择帅材,临朝亲遣,以慰蜀民倒垂之望,仍将癸仲更与镌斥,以为罔上嗜进之戒,所有干人李真、蒲恭、蒲午等扬言交通货赂,污蔑清明之朝,仍乞下临安府密加搜捕,痛行根治,自递押归,亦足以肃吏奸而昭国法。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臣窃见王沂公曾当国,尝曰「恩欲归己,怨使谁当」?
闻者叹服,以为名言。
盖谓大臣事业,不当敛恩避怨也。
臣论安癸仲之贪,至于三矣,每蒙陛下付外从行,而政事堂中,持笔不下,及下检正都司,又复累日不呈,不知治一贪吏,逐三五干人,有何恩怨,而上下覆护至于此哉!
臣言不行,何以分察
欲望圣慈检臣累疏,将癸仲亟与镌罢,并将干人李真等根治押发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