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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本纪论 北宋 · 张方平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六、《乐全集》卷一七
盖闻述作大体,在乎辨名,名之不正,条理何出?
三代之正其可知矣,而史迁为夏、商、周《本纪》,乃帝夏、商而独王周,此何道哉!
帝王者,有天下之大号也。
号者,所以表功德之迹也。
维昔,以至仁格天,溥爱无私,以德而帝者也。
平水土,九功允治;
汤武革命,为民去暴,以功而王者也。
其在乎《书》,《尧典》则曰「若稽古帝尧」,《舜典》则曰「若稽古帝舜」。
至于君臣之言,则称帝曰「俞」,帝曰「吁」,帝曰「畴咨」。
其在《夏书》,则曰「若稽古大禹」,至于与皋陶、益稷相赞敕之言,则称曰「俞」,曰「吁」,曰「都」。
启与有扈战于甘之野,作《甘誓》,则称「王曰:嗟六事之人」。
自先代诸儒皆曰:既继世以家天下,自为德下衰,始去帝号,启而曰王。
信矣。
《汤誓》则曰「夏王率遏众力」。
仲虺之诰》赞汤之德,则曰「天乃锡王勇智」,「惟王不迩声色」,「王懋昭大德」,《汤诰》则曰「王归自克夏」,《伊训》则曰伊尹「奉嗣王」,《盘庚》则曰「王命众」,《高宗肜日》则曰祖己诸王
其在于《诗·商颂·长发》之篇,则曰「武王载旆,有虔秉钺」,又曰「实维阿衡,实左右商王」。
稽诸《诗》《书》,夏、商之王也,其可知已。
而史迁纪三代,自而下十有六王,自汤而下二十九王,至于,并录曰帝。
《书》称「商王受」,迁曰「帝辛」,至周方曰「王」。
噫!
迁既破编年为纪传,缉补旧闻,驰骋百家,上下数千年,条贯明白,可谓勤且精矣。
而于帝王之序,国统大体,反为差戾,违背六经,帝而王文、武,可谓正名乎哉
且本纪者,政教之源,传志所出,今迁纪五帝而失相承之序,叙三王而乖正名之体,莫大此者,故论以明之。
谨论。
王载墓志铭 北宋 · 丁宝臣
 出处:全宋文卷九三二
君讳字德舆泰州如皋人
曾祖裕、祖珣、父赟,不显于世。
君倜傥负气节,少以财雄于乡。
族人患其不得专有也,日图异居,君屡勉谕之,不听,因悉推与,无毫发顾惜,其后家亦饶裕。
乡之亲旧有无急难,必周之,惟恐小有不至。
爱其子,常厚礼延致士之贤者以为友师,而成就其材,士亦乐游其门。
娶黄氏,赠长兴县太君,生子惟清。
继娶徐氏,封仁寿县太君
生子惟熙,任屯田员外郎审刑院详议官,以文行为时闻人。
女三人,适人。
孙男三人:曰悫,曰愿,举进士
曰志,尚幼。
孙女四人。
景祐元年九月十一日卒于楚州盐城县之署,享年四十九。
至和二年十二月一日葬于泰州如皋县赤岸乡之原。
赠官至大理寺丞
铭曰:
人能以义胜其利欲之心而见于其行,及自顾无不足者,于世为难。
君之所为如此,而庆及于后世,亦其效也夫!
按:嘉庆如皋县志》卷二○,嘉庆九年刊本。
兴龙节集英殿教坊 其十三 女童致语 北宋 · 苏颂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五六
妾闻瑶星虹渚,启皇王载诞之符;
金镜露囊,有臣庶交欢之礼。
惟是歌诗之咏,流为祝圣之词。
伏惟皇帝陛下凝命穆清,储神渊默。
体乾坤健顺之德,用致中和;
尽日月照临之区,咸归化育。
斗位建丑,帝司执权。
嘉辰协庆于冬成,曼寿允符于地久。
妾猥联缀兆,拟赞睿神。
虽德与天同,讵发扬于彷佛;
而功由乐舞,庶昭显于毫分。
未敢自专,伏候进止。
嵞山颂(嵞山,载籍多云淮南,今以《会稽山记》为正。)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九五、《浪语集》卷三二
嵞山,颂禹也。
粤若稽古,大禹曰:「文命敷于四海,祗承于帝」。
帝曰:「来汝
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下民其咨?
汝作司空,往平水土,时承厥考,惟时懋哉」!
拜稽首,让于皋陶,帝曰:「俞!
汝往哉」!
乃诞敷下土,思盖前人之愆,娶于嵞山,辛壬癸甲,启呱呱而泣,时弗子,三过其门不入,惟荒度土功。
四隩既宅,九州攸同,帝耄,期倦于勤,乃命以位,正月上日受命于神宗
乃会群后,南巡守于嵞山,柴望考功,修五玉三帛贽,万国咸事。
惟时封嵎弗格,时则有大刑。
曰:「咨尔四岳群后,咸听朕言。
防风氏怙厥修躯,弗迪训典,乃昏迷不恭,底天之咎,惟时奉将天罚,朕用伤哉!
汝创若时,无若防风后至
厥身纵九亩,罔逃于予刑。
懋戒哉」!
群后拜手稽首曰:「王命休哉」!
百工播告之功,歌嵞山以作颂。
其颂曰:
玉帛戋戋,徒御阗阗。
大同溥天,会于嵞山。
嵞山有墠,神祇是格是燕。
苴秸蒲车夏王惟见。
夏王时守,嵞山之道。
玉佩冲冲,和銮载好。
我宫我卑,我朝孔时。
载旃载旗,以莫不来。
甸服要荒,十千其后。
冠剑峨峨,咸拜稽首。
天子命之,会考乃功。
冕服衣裳,美哉尔庸。
弓矢斯张,戎车既饬。
射御不违,我田我的。
言私其豵,公豜爰献。
于□□□□□□□□□□惟燕,尔勋尔庸,于以图之。
弗至弗虔,天子诛之。
匪其尔图,惟德之殊。
匪其尔诛,沦胥以铺。
于皇夏后克明明德。
立我蒸民,播时稼穑。
有截龙门,惟己开之。
洚水襄陵,如己推之。
娶于嵞山,辛壬癸甲。
三越家门,子呱弗答。
九州攸同,天子之踪。
不介不鳞,民思禹功。
汎汎扬州,济彼江浦。
有铄黄龙,夹舟以舞。
封嵎之守,匪易匪纾。
王命夷之,其骨专车
彼兽而驯,若神而聩。
受职靡时,曷维其大!
于惟我后,克俭克勤。
嵞山孔高,其命维新。
节彼嵞山,我王载考。
上帝临之,永锡难老。
我王时迈,说于嵞山,惟石岩岩,亿万有年。
我后勤民,穷蹄辙迹。
惟嵞山之寿,与昊天无极!
定襄道行军大总管突厥露布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六九、《东莱吕太史外集》卷三
尚书兵部臣靖言:臣闻春秋复九世之雠,世宗遵而伐虏;
匈奴直百年之运,宣帝因以受朝。
涤荡平城之忧,焜耀渭桥之谒。
惟今盛烈,跨古鸿猷。
导制扬功,雪上皇之宿愤;
陈师鞠旅,空大漠之鬼区。
日月清明,华夷震叠。
恭惟尊号勇智天锡,圣敬日跻。
屈群策于筹帷,定一尊于宸极。
王载旆,躬戎辂以濯征;
票骑抗旌,受将臣之成算。
同文同轨,来享来王。
突厥之腥膻,播颉利之凶虐,猖狂瓯脱,屈强穹庐。
自鹿失于孤口,益鸱张于绝塞。
有开帝统,肇举义旗。
羌髦佐周,滥预称戈之列;
貉燕助汉,粗输致骑之勤。
恃其鸣吠之劳,肆厥飞扬之志。
二三其德,大弃齐盟;
千万为徒,长驱丑类。
涨烟尘于亭候,通烽燧于郊畿。
尚示涵容,未加惩艾,益纵癸辛之恶,来窥戊己之屯。
众叛亲离,人怨神怒。
爰奋张于虎旅,用蹂践于龙城
臣等职在戎旃,任专将钺。
简奇兵之锋锐,出间道之空虚。
定襄之襟喉,从天而下;
捣可汗之肘腋,击地而惊。
柴绍蹀血于金河李绩搴旗于通漠。
孝节常安之道,万淑临畅武之区。
烝徒腾跃以鹰扬,孽虏遁逃而鱼溃。
颉利乃收合馀烬,包藏祸心,外虽效于牵羊,内实怀于首鼠。
公挟诏使,阴拒王师。
臣等申儆戎行,径度沙碛。
太白入月,星垂灭狄之祥;
高锋彗云,士倍禽胡之气。
举轻振槁,破易摧枯,颉利委弃鼓旗,散亡族帐。
山空谷静,周章大泽之迷;
路绝刃摧,沈痛穷途之哭。
措身无所,束手就擒。
恩融瀚海之冰,化解毡裘之辫。
斯皆明谟先定,睿略遥临,壮藁街侈大之观,轶《禹贡》要荒之服。
臣仰承神指,亲睹骏功。
西域都护之觞,敢忘典礼?
开参天至尊之道,用畅威灵。
劄子 其二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五二、正德本《西山先生真文忠公文集》卷一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五
臣载惟今日必先深为制敌之图,然后能不蹈畏敌之失。
然制敌之事,固亦多端,而臣所欲言其大者有二,一曰经武,二曰博谋。
臣观方今之势,非可以承平无事治也,其必振厉威武如创业中兴之时,然后能转弱为强,以底泰山四维之固。
何者?
彼鞑戎之暴,固已凭陵函夏,躏轹河岳,而欲甘言以啖我,狡谋以窥我,我方崇饰文治,雍容暇豫如平时,深恐无以杜觇伺之萌而折陆梁之气也。
昔我艺祖,肇造区宇,而北狄尚强,四方未一,故聚骁勇于京师,壮爪牙于宿卫,今日幸造船池以习战也,明日幸飞山以阅炮也,武事之精,近世无匹,用能方行四表而坐服丑夷。
及我孝宗躬受付托之重,欲成复雠之勋,亦于军政极意简练,今年大阅于白石,明年大阅于茅滩,躬御戎服,震憺天威。
而铁帘之射,创自圣意,偏校小卒皆得奏技于万乘之前,以希一命之赏,当时将士,莫不竞劝。
虽值虏方张,勋未克集,亦足大竞王室,使丑孽不敢渝盟者垂四十年。
《诗》曰「王赫斯怒,爰整其旅」,又曰「武王载旆,有虔秉钺。
如火烈烈,则莫我敢曷」,此古圣人之神武也,艺祖孝宗实有焉。
臣愿陛下考两朝之故实,肇自新岁而讲行之,以昭圣武,以振戎容,以作士气。
或谓审尔则劳师之费殆且不少,臣曰,祖宗内库之储,夫固为讲武设也。
圣明在上,躬履节俭,无横恩,无滥予,独不可举之以修武备乎?
况以国势积弱之馀,不若是无以奋张而兴起之,此制敌之要一也。
三国鼎峙,蜀名义最正而地最偏、兵最弱,诸葛亮以区区一隅当中原全力,迄能自立者,由其集众思、广忠益,不以己之智为智,而兼众人之智为智。
故其言曰:「违覆而得中,犹弃敝蹻而得珠玉也」。
异时兵少失利,则命其僚勤攻己缺,不以为讳。
维此盛心,千载可仰。
前日之怙权颛制者是己自任,养成深患,不可追已。
今廊庙大臣谦虚无我,休休焉有亮之心,独于军旅事宜务从秘密,往往弗暇佥谋。
故不惟朝列莫知,而宰府枢庭之掾属亦鲜知之者;
不惟掾属莫知,而二三执政亦或有不与知者。
毫釐之差,动关成败,其可忽诸?
绍兴初,尝诏边防兵机事体稍大者,三省、密院共议奏陈,两府属官亦通书检,盖重其事而公共之,此今日所当按以为法者也。
中书门下后省尚书六曹之官,亦皆宰府之属,而举朝文武孰非愿效庙堂之任使者
傥于其间遴柬通明详练者数人以备咨访,凡两淮、荆、蜀山川之险易,将帅之能否,士卒之众寡,粮储之虚实,分委讨论,画之为图,著之为录,俾三边利病了然在目。
事关边鄙者,僚属佥议之,执政审裁之,然后折衷于宰臣而奏行焉。
如此,则朝廷得操约御详之体,疆埸无失机误事之悔。
而又明诏在廷百执事,各思治兵禦戎之策,许以非时陈献。
轮对、转对必先当务之急,视其所论之当否而为升黜焉。
草茅韦布之士有言边事可用者,稍奖录之,则彼将轻千里而来告矣。
或谓与闻兵议者多,岂无机事宣泄之虞?
臣曰不然。
一介之士,必有密友,况朝廷之大,岂无十数忠谨沈实之臣可与帷幄之秘者乎?
夫有乌获之力者可以举百钧,力茍不逮焉,则合众人而共举之,是亦乌获也已。
况天下重器非百钧之比,而危机交急又非平时之比,广谋从众,庶几有济,此制敌之要二也。
惟陛下不以臣迂且谬而忽其言,则凡智识之高于臣者,且将交进忠益。
愚者一得,圣明其择焉。
〔贴黄〕臣谨按建隆三年十一月,大阅于西郊,帝谓近臣曰:「自顷禁兵虽多,未尝训练,朕昨蒐去冗弱,遂为精兵,故因时而教习」。
艺祖之故事也。
乾道二年十一月,大阅于白石四年十月于茅滩,六年十二月又于白石,淳熙四年十二月又于茅滩,十二年十一月龙山,此孝宗之故事也。
今近而可考者莫如乾、淳,方其时上有两宫之奉,下有遗虏之须,又于二十八年之中五举大阅,而铁帘之射创于十三年春,优加奖赉,又不与焉。
盖节俭不妄费之效也。
先是犒士之费出于左帑南库,及己巳大阅,宰臣以故例请,上曰:「处分已定,止合内库支可也,朕桩积此钱初无他用」。
是岁犒赐凡见镪三十六万缗,都城会子为之增贵。
内帑之储,丰耗饶乏,非臣所得闻,然当此用师之时,惟撙节他用,一以助军旅之费可也。
近者台臣李鸣复郎官郑寅因对有陈,各已详悉,愿明诏大臣,推行其言,置局委官,速加考核,举凡浮冗不急之费,悉蠲除之,早行一日则有一日之效。
若上欲崇饰私奉,不欲顾徇人情,以浮费为不可镌,以武备为不必讲,臣恐一旦事至,将有不可穷之悔。
惟圣明垂意。
回宣谕令勇于戒途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二八、《可斋续藁后》卷五
臣今月初八日以广西报到安南事件,未知虚实,顷刻不能自安,尝具奏闻,择日起发。
今乘已于十一日起离潭州,十二日道间收正月十一日京递,承知閤子聪宣谕圣旨,令臣勇于戒途,以宽宵旰,且蒙戒谕,提撕奖拔至于今日,若贻避事之讥,公论谓何!
臣伏读圣训,为之战灼危惧,措身无所。
伏念臣本以孤寒一介,误蒙陛下简擢至此,恩隆天地,义重君臣,东西奔走惟谨,前后岂敢违误!
今者岭外之役奉命兼制臣,既以祗承,权令移司,臣亦已恭禀。
臣之所以未敢祗受制阃者,正以二广事力,自来不曾专置大阃。
广西素为瘠薄,近数年来,连政疲于备边;
广东虽号优裕,一二年来,有司取之竭。
先臣所谓「欲备南诏,当宽湖广」,今若又创一大阃,恐重为民困,此臣所以趑趄不敢也。
陛下谕臣以崇文、刘辟之事,臣无能为役,敢望古人!
实是臣之才不及崇文,敌之患有甚刘辟
臣之此去,惟以刻苦为心,简俭为政,以朝夕申儆备禦为急务,只用节制司行事,与臣应飞协力干当,期于上宽天顾。
臣世受国恩,身徇王事,乃分之宜,誓图糜捐以报。
所准圣旨,事力不逮,许臣条具黄炳、李宗城所申安南以被鞑犯事宜,应飞已申闻朝廷,必先于此报,然不敢不以缴申密院
据应飞书辞,以为委难遽信;
果无此事则幸,倘如所报,却不可忽。
臣以其缴到录白安南陈、阮两公牒并王载所供,及黄炳、李宗城等申状,逐一参考,见得十二月初七日鞑攻破富令州,据阮牒亦言其迫。
渭龙州,侵入定安
初六初七两日,其国陈国主王太师抚军三项兵共约十四五万人。
王载等亲见陈伪太师十一日领兵而出,等以当日离彼国而归;
黄炳、李宗城报却言初十日陈伪太师兵向敌,十一晚见其败归。
以出兵日子考之,似若少差。
王载十一日方回,却不言其败,此为可疑。
意者安南之下海虽未可尽信,而鞑之犯其境恐或以迫,似未可尽诿之难信也。
广西邕、钦与文为邻,自左江而往才十二程,唇亡齿寒,委是可虑。
臣奉命兼制,且令移司,此固非臣子辞避之日,但使臣特此空拳,建此虚名而入,素无司存官吏,无兵将,无财赋,深恐不足以当勍寇,适所以轻国威。
然臣既闻此事,未问虚实,岂敢从容坐视!
今亦不暇俟候辞免降,只用节制广南,自当为陛下驱驰而入。
臣虽自立春贱躯为患,湘人共知,今只得舆疾就道,以此月十七日起离潭州
候到静江,当与应飞同心协谋,措置备禦
惟恐力所不逮,所有制置使新命决不敢祗受,却望从臣忠实之请,速赐收回。
此外更望陛下密谕大臣,更思长策。
伏候睿旨。
慎邸赐诗送行恭和留别 清 · 易宗涒
七言律诗 押鱼韵
王载王门曳裾,草茅笔札愧相如
击铜东阁朝分韵,剪烛西堂夜校书。
俭腹每虚前席问,菲材多负筑台居。
濒行尚订春初约,多恐疏慵赋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