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注释
请定役法条制疏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六七
臣伏见天下役人已复差法,自置局以来,未见修立画一条制。昨者虽有指挥,令依熙宁元年以前旧法施行,缘熙宁以前敕条,其间亦有不可行者,兼近降二月四日敕命,自有与熙宁以前条贯牴牾相妨,如役人正身不愿者,今来兼许雇人,而嘉祐旧制,耆、户长、弓手之类,并须正身充役。臣不知现今州县如何施行?且繇役大者,无如衙前,始者改法,一概乡差,既而复以坊场等钱雇募,未几又改雇募为招募,三两月间,命令屡变。臣恐天下循用或有疑误,而异意之人有以窥伺。臣窃料朝廷欲候诸路申请,然后立法,如此止是一路事件。臣欲乞指挥,先立通用役法条贯,将近降累次敕命大意为主画一立法,先次颁行。若诸路有未尽未便,方听申明,随事别降指挥。所贵天下先有大法可守,不至乖戾。取进止。
按:《忠肃集》卷五。又见《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八
论监司奏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六八、《经济类编》卷三四、《宋史纪事本末》卷四三
臣自待罪风宪,屡曾以天下监司为言,乞澄汰选择,诚以朝廷政令,使监司得其人,则推行布宣,可以谕上指而究惠泽;苟非其人,则所谓徒善而已,终于民不得被其利。夫上之所好,下必有甚。朝廷以名实为事,行总覈之政,而下乃为刻急浅迫之行;朝廷以教化为意,行宽厚之政,而下乃为舒缓茍简之事。皆习俗怀利迎意而作,故所为近似,而非上之意本然也。今虽因革之政有殊,而观望之俗故在,但所迎之意有不同耳,其为患一也。昨差役之法初行,监司已有迎合争先,不量可否,不度利害,一概定差,骚动一路者,朝廷察其意,固已罪之矣。推此以观,人情大约类此。且天下之事,散在诸州,总制于监司,其大者治财赋,察官吏,平狱讼,考疾病。为使者皆务为和缓宽纵,茍于安静,则事之委靡不振,法之受敝,不胜言也。向来黜责数人者,皆以其非法掊敛,意在市进,害民甚者,亦非欲使之漫然不省其职,废所宜治之事,谓之宽厚也。昧者不达,故矫枉或过其正。臣谓此俗不可滋长,要须大为之禁。伏乞圣慈诏执事申立监司考绩之制,以常赋之登耗,郡县之勤惰,刑狱之当否,民俗之休戚,为之殿最,每岁终以诏诛赏,仍自今岁始焉。庶几有所檃括裁制之,使循良者不及于弛,肃给者不入于薄,然后上副圣明制治用中之意。夫察时之宽猛缓急,观俗之过与不及,而张弛其政,正今日事也。取进止。
按:《忠肃集》卷六。又见《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八六,《国朝诸臣奏议》卷七二,《东都事略》卷八九,《皇朝文鉴》卷五八,《古今事文类聚》遗集卷一二,《宋元资治通鉴》卷四○,《宋史》卷三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三七,一七二。
劾程昉开漳河(熙宁四年五月)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六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五○、《续资治通鉴》卷六八
臣伏见内臣程昉、大理寺丞李宜之于河北开修漳河,功力浩大,凡九万夫,所用物料,本不豫备,需索仓猝,迫于非时,官私应急,劳费百倍。除转运司供应秆草梢桩之外,又自差官采漳堤榆柳及监牧司地内柳株共十馀万,皆是逐州自管津搬。河北难得薪柴,村农惟以麦䕸等烧用。而昉等妄奏民间已料一万馀工,差本司士兵散就州县民田内自行收刈。所役人夫,莫非虐用,往往逼使夜役,蹂践田苗,发掘坟墓,践坏桑柘,不知其数,愁怨之声,流播道路,传至京师。而昉等妄奏民间乐于工役,无不悦喜。民夫既散,役兵尚众,本路厢军刬刷都尽,诸处无不阙事。而昉等奏陈不已,驱迫州县,淩侮官吏,仍乞于洺州调起急夫,又欲令役兵不分番次,其急功扰攘,至于如此。本路监司畏昉之势,不敢言其非,而上下以目,臣不知昉之为是役,其利安在?或闻欲泄邢州、大名等处积水,今使此水如昉之意通行而北,缘下流浅狭,无所容受,不免泛滥,乃是移此就彼,易地为患。今来朝廷既令权罢,则利害姑置之。如闻昉为现罢役,忿恚偃蹇,有休退之请,朝旨又令总领淤田司事。臣谨按程昉、李宜之将命兴事,初不以事之可否实闻于朝,贪功倖进,扰民残物,前后奏报,事皆欺罔,而昉又敢邀君肆慢,在于典宪,可诛无赦。若尚令昉以都水丞领事河工,伏恐生事兴患,未有穷已。伏乞明布昉等罪状,重行贬窜,以慰一方残敝之民,使天下皆知此役之害非朝廷意,且以戒徼倖希赏罔上贼民之人。谨具弹劾以闻。
按:《忠肃集》卷六。又见《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二三,《文献通考》卷六,《宋史》卷九五,卷三四○。
乞召用傅尧俞等以销奸党疏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六九
臣备位左右,忧深责重,虽夙放尽瘁,恐终无所补报。窃谓国家先务,莫如得人;迎臣事君,唯有进善。臣伏见知陈州傅尧俞、知齐州王岩叟、知潞州梁焘、通判虢州张舜民、知广德军贾易皆早蒙陛下识擢,分在言责,不幸志业未伸,谤嫉横作,罢职补外,各已数月。按尧俞等皆忠直之臣,守正不挠。在职未久,知无不言,此固陛下素所奖爱,必未弃捐。然臣私忧过计,恐有补外渐久,朝廷渐亦忘之之日,不避僭越,辄效一言。夫人才不同,所用亦异。或长于政事,或善于文学,或言语侍从,或行义师表。今多士盈庭,于此数色固无乏事。至于公忠朴直,不避仇怨,不附朋党,一节自守,可当大事,肯为国家效死守法之人,则非独今日难求也,从前世以来不易得也。譬如人之一身,耳目手足,肌肤爪发,阙一诚不可。然而强四支者必以骨为主,故自古人君崇奖忠直,谓之骨鲠之臣。《传》曰:「山有猛兽,藜藿为之不采」。言猛兽在山,则山中之物不敢犯者。如直臣立朝,则奸佞有所畏惮也。今尧俞等皆有骨鲠大节,公论所重,邪党所畏。况当今陛下明辨忠邪,汲汲进贤之日,而反使数人流落外郡,为奸邪所快,臣实痛惜!兼观近日言路,稍异有昔,虽章奏交上,议论不少,然而推荐者非豪强则亲旧,所排击者非孤寒则怨隙,朋比之心,公无忌惮。陛下试取近来言事章疏,密察其意,其间心出于至诚,言出于忠信,忧国如饥渴,谋议知大体,有如尧俞者乎?孤立不惧,弹劾权强,赤心事上,略无私意,有如岩叟者乎?守正坚确,不惮大吏,不党同列,嫉邪指恶,有如舜民、焘及易者乎?以此验之,真伪立见。今圣明在上,方修善政,而群小不快,争进于下,布列朋党,造作谤议,欲以倾陷善良,动摇政令,纷纷籍籍,甚可惧也。然上下相罔,谁为陛下辨之者?当此之时,唯且收聚人才,使在朝廷,若正直之路广,则邪枉之志销,而治道成矣。臣疏贱拙直,天下无毫发亲党之助,独蒙二圣选拔,致位于此。恩至厚矣,则报效之心,岂宜自比众人?故当知无不为,宁敢避罪!臣愿圣慈深赐省察,特发睿断,召此数人忠正之臣入备任使,以慰公议,以消朋党。幸甚!
〔贴黄〕吕公著等亦曾同议此数人,皆与臣意无异。但以未测圣意,所以未便奏陈,故密献此言。若候因臣僚进拟而后召之,即不若特降中旨,付之三省,庶使恩命出于陛下。
按:武英殿聚珍本《忠肃集》后附清劳格、孙星华辑《忠肃集》拾遗。又见《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六,《国朝诸臣奏议》卷五四,《太平治迹统类》卷二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四。
谢青州到任表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七六、乾隆《山东通志》卷三五之三
东方大国,莫如郓、青;愚臣何人,继命帅守。莅官兹始,揣己不遑。伏念臣器蕴至疏,智灵弗竞,遭会继明之始,越膺共政之图。三府空逮于六期,千虑蔑闻于一得。虽进退必由其道,常愿学乎圣人;而功烈如此其卑,终难收于士论。宽典刑于司败,假丘陇之便藩。报政稽期,实愧三年之鲁;改符易地,犹叨四履之齐。惟时东秦,号一都会,士知礼义,境控海山。厥民富饶,少敚攘之旧习;其俗舒缓,有平易之馀风。谨于承流,可以无事,曾是迂愚之品,获尘寄委之优。此盖伏遇皇帝陛下乾健而粹纯,丰中而光大,沈机以观变化,定鉴以御妍媸,人无遐遗,材以器使。臣敢不振厉衰境,激昂至恩。简礼去烦,稍究前修之治;推仁宣泽,庶求远俗之安。傥集涓微,仰酬覆焘。
按:《忠肃集》卷二。又见《宋文鉴》卷六八,嘉靖《青州府志》卷一八,《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二六九,官常典卷六二○。
玉堂集序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七七
宣徽南院使、太子少师致仕张公,谓河间刘某曰:「方平知庆历制诏也,是时王师问罪夏戎,选使命帅,多辍西掖。尝以病白于朝,蒙留专典辞命。故当直演润,视辈行为多。踰年,入翰林为学士,旋改御史中丞,复以内职充三司使。久之,辞使还职。治平中,又自外官召充学士承旨,熙宁某年乃罢。暇日追惟荣遇,凡历内外制,通若干年,因录其文为二十卷。昔者太宗皇帝飞白『玉堂之署』赐院,揭于堂上。方平实居堂之承旨閤,于是假以名集。而子宜为叙其说」。某退而读公之文,稽载籍之传,而叹曰:亶乎甚哉,辞之不可以已也。夫万事异理,非言弗命。四方异情,非辞弗通。《诗》不云乎:「辞之辑矣,民之洽矣」。《传》亦有之:「子产有辞,诸侯赖之」。是以君天下者,必使其臣赞为辞而后出之。周御史掌赞书,汉尚书作诏文,此其官之见于古者,历代因之,其任逾重。夫以当宁之一言,行乎四方万里之外,不高深简严,不足以重王体。又欲其诚之宣,不优柔曲折,不足以究民听。又欲其言之约,三代而上,经圣人所是,不可尚已。三代而下,作者污隆,随世屡变。其间承平之时,训辞深厚,号令温雅,有古风烈。而倾侧之际,书诏所下,武夫悍卒,挥涕感动。终于享好治之誉,建持危之功。则润色之效,岂小补哉!自庆历至于熙宁,维仁祖恭俭宽大,英祖克笃前烈。主上长驾远驭,略不世出。三朝政绩,巍巍焕焕,非寻常耳目所能听观。而于斯时,典册诰命,多出公手。上之仁心德意,国之威福所指,明布谕下,昭如日星。学士大夫、都邑野人,莫不晓然知治道之所以然。虽政绩固自卓越,而述作之妙,良有助哉!至于供奉歌诵,祠祝赞戒,勒之金石,播之乐府,多者千百,少数十言,体制纷然,各得其度。众人不给,我独赢馀,又何其富也。而公犹曰:「是乌足录者。顾以国家典章政令,数十年间错见是书,因不敢废」。呜呼,是故公之心也。公行事阀阅,章章在人,当备国史,此弗论著。独记公之言,推广其意而为之序。元丰六年十月二十九日,尚书右司郎中刘某序(《永乐大典》卷二二五三六。又见《乐全集》拾遗卷一,武英殿聚珍本《忠肃集》附拾遗。)。
按:武英殿聚珍本《忠肃集》后附清劳格、孙星华辑《忠肃集拾遗》收此文,但缺漏甚多,今以《永乐大典》为底本。
追荐英宗皇帝疏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八二
杞国天坠,轩湖鼎成。臣子摧心,仰仙游于莫挽;法王有教,资觉慧以申虔。恭像黼筵,祗陈梵会,广香山之妙供,宣海藏之秘诠。伏愿英宗皇帝缔集胜因,自适冲虚之御;佑延宝命,益滋历数之休。
按:文津阁四库全书本《忠肃集》卷一○。
追荐神宗皇帝疏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八二
湖剑空遗,莫挽鼎湖之御;杞人何恃,竟缠天壤之悲。万国崩摧,三灵震越。念仁恩之欲报,凭宝觉以致虔。延脤净徒,肃瞻黼座。严祇园之梵事,译海藏之秘诠。以是因缘,庶伸荐慕。伏愿神宗皇帝以往世之功利,安在天之威灵,宾御白云,超九清极乐之上;佑延鸿绪,永万世无疆之休。
按:文津阁四库全书本《忠肃集》卷一○。
追荐宣仁圣烈皇太后疏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八二
乐乘白云,莫返宾天之御;悲摧黔首,同深丧妣之情。启梵席以归依,广真乘之幽赞。伏愿宣仁圣烈太后超升觉路,诸天极乐于非非;延佑宝图,备福更资种种。臣无任。
按:文津阁四库全书本《忠肃集》卷一○。
路王宫开启魏国肃成贤穆夫人五七道场疏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八二
宝宙垂明,善应存于向答;幽涂拔苦,冥福济乎神游。眷若卜卜𧲠之勤,遘徂运收华之痛。特缘斋旦,恭启道场,庶邀冲贶之蕃,缅笃旧思之报。哀悰所叩,灵境焉依。
按:文津阁四库全书本《忠肃集》卷一○。
与刘跛子饮市桥 北宋 · 张商英
七言绝句 押庚韵
迁客湖湘召赴京,轮蹄迎迓一何荣。
争如与子市桥饮,且免人间宠辱惊(原注:天觉召自荆湖边,刘跛子与客饮市桥,闻车骑过甚都,起观之。跛子挽丞相衣,使且共饮,因作此诗。)。
此诗见《冷斋夜话》卷八《陈莹中赠跛子长短句》:初,张丞相召自荆湖,跛子与客饮市桥,客闻车马过甚都,起观之。跛子挽其衣使且饮,作诗云云。据此当为刘跛子诗,《两宋名贤小集》误作张商英诗。
论修建景灵西宫劄子 北宋 · 陈瓘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八二、《国朝诸臣奏议》卷八八、《文献通考》卷九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
臣伏睹近降圣旨,修建景灵西宫,拆移元丰库、大理寺、军器监、仪鸾司等处以为地基,奉安神宗、哲宗神御。极于尊崇,彰乎广大,此可以见陛下奉先之孝;只移官舍,不动民居,又可以见陛下爱民之仁。得斯民之欢心以事宗庙,此尧、舜、文、武之用心也。然而稽之礼意,有所不合;考之人情,有所未便。可得而议者有五事焉,臣不可以无言也。夫国之神位,左宗庙,右社稷。左,阳也,人道之所乡。位宗庙于人道之所乡,则不死其亲之意也。神考建原庙于左,盖取诸此。今庙据社位,不合经旨,非神考之意。此其可议者一也。夫人之所居,必择吉地,故《诗》美卫文公能营宫室,而曰:「卜云其吉,终然允臧」。推此心以事其先,则宗庙所居之地欲其允臧,可不择乎?唐大理卿徐峤有言曰:「大理狱院,由来相传,杀气之盛,乌雀不敢栖」。盖刑狱之地,必有杀气,人情所恶,古今皆然。今乃择此以建庙宫,既非吉地,神必不安。此其可议者二也。西宫之地,虽云只移官舍,不动民居,而一寺、一库、一监、一司移于他处,却要地基,迁此就彼,彼亦有居民也,不知起遣几家而后可以建此?被遣之民有所不愿,则失其欢心;失其欢心,则非陛下爱民奉先之本意矣。此其可议者三也。昔者奉安祖宗、帝后神御散于寺观之内,神考合集诸殿会于一宫。今乃离析一宫分为两处,岁时酌献,銮舆分诣,礼既繁矣,事神则难。此其可议者四也。《传》曰:「孝莫大于宁亲,宁亲莫大于宁神」。显承殿奉安以来,一祖五宗,神灵协会。神灵既安,何用迁徙?宗庙至重,岂宜轻动?动而宁之,不如勿动之宁也。虽曲示隆报之心,而未尽宁神之理,此其可议者五也。凡朝廷举动,茍合公论,则天下人情莫得而议。一有可疑,则众说蜂起。凡此五者,臣皆得之于公论而不敢不言者也。宗庙之事,至重至大,陛下于宰相之请虽已恭依,然礼意、人情有所未安。难以施行,何惮于改?伏望圣慈特降睿旨,令三省别行详议,庶于宗庙大事无轻动之悔。
按:论修建景灵西宫二劄子《历代名臣奏议》作左正言任伯雨与陈瓘同上。按《通鉴长编纪事本末》、《续宋编年资治通鉴》、《文献通考》等书亦均作陈瓘上。
再论蔡京之罪并辞免知无为军奏 北宋 · 陈瓘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八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一、《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一二九、一三一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孤远不肖,误蒙拔擢。窃谓陛下既开言路,以防壅蔽,臣职在献替,义当如何?乃不能慎默,辄贡不根之言。陛下原其用心止为忧国,虽行贬黜,寻复改命。臣蝼蚁之身,将何以上报圣主涵容之私乎?臣昨者自闻隔对已后,曾将上殿劄子具状缴进,为言京在绍圣中亲写奏劄,乞诛灭刘挚等家族,赖哲宗仁圣,不行其请;今京自谓有究治平反之功,欲归过于哲宗。又言,京自谓当元丰末命,带开封府刽子携剑入内,欲斩王圭,以沮宣仁怀异之谋。京自言己有社稷之功,而使宣仁大谤终未辨明。又言,京因不得为执政,与章惇睽绝,今乃欺陛下与惇睽绝者为国事也。又言,京为弟卞执政无状,自来不相往来,以欺陛下。又言,京欲独擅史局,妄有奏请,以致《哲宗实录》不差正官修撰,轻一朝大典,违祖宗故事。又言,京所荐引,得美官、在要路者不下数百千人,其间多有才智艺能之士。若京在朝廷,则此数百千人者皆指为蔡氏之党;京去朝廷,则此数百千人者皆为朝廷之用。然则广收人才,消合朋党,唯在去京而已。又言,京关通交结,其势益牢,广布腹心,羽翼成就,愚弄朝廷,有同儿戏。陛下若不早悟,渐成孤立,后虽悔之,亦无及矣。臣上件劄子所言,在既责扬州粮料院以前。陛下若以臣言为是,则当如臣所请,按京之罪,明正典刑,然后改差遣以示听纳;若以臣言为非,同是臣事发更为,其罪益大,重加贬窜,乃得允当。今京桀骜自肆,无所畏惮,而臣章屡上,未蒙降出,则是陛下不以臣言为信矣。不信其言而轻于改命,传之天下,人必骇惑,其为初政之累,莫大于此。且京久在朝廷,专以轻君罔上为能,以植党任奸为术。挟继述之说,为自便之计,稍违其意,则以不孝不忠之名胁持上下,决欲取胜而后已。主威不行,士论忧恐。今京不出,必为心腹之患,宗社安危,未可知也,臣一身迁贬危辱,何足道哉!
按:此奏《历代名臣奏议》亦误作任伯雨上。按《通鉴长编纪事本末》一二九:元符三年九月「丁亥,诏新添差监扬州粮料院陈瓘知无为军。时瓘已出国门,即于门外露章辞免」,以下即引此奏。可知为陈瓘之露章奏。
昭语序 北宋 · 陈瓘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八五
玉清昭应宫使王曾请校三馆道经,上因言其书不如老氏五千言清静而简约。张知白曰:「陛下留意于此,乃治国无为之术」。
按:《老子翼》卷三引《了斋集》,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论黄老 北宋 · 陈瓘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八五
老子言:「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为者败之」。又言:「治大国若烹小鲜」。夫烹鱼者,无所事于烦之也,制水火之齐以熟之而已。舜无为而治,其不以此欤?
武帝黜黄老而用儒术,未尝不本于仁义,而观其实效,而不异于始皇者几希。当此之时,天下不一日而无事,思慕文景,不可复得。然则黄老亦何负于天下哉!
疏广谓受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宦成名立而不去,惧有后悔」。于是父子相随,移病而归。当时贤之,后世追诵。然其知止之意发于老氏。
按:《老子翼》卷三引《了斋集》。
枢密郑公行状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一一
公讳寀,字载伯,郑氏。其先自固始迁闽之长溪,六世坟墓在焉。后析长溪之半创福安县,今为福安人。始宫保以行艺推三舍,宫傅以风义闻一乡,至宫师学博文高,为乡先生,后进尊事,有越百里来从游者。初,宫师感异梦而生公,颖悟端凝与常儿异,学不烦教督,文不肯蹈袭。家贫,借里中书手抄口诵,遂贯通百家。绍定己丑,上龙飞策士,公奉对,言人君之心主于一则天下之治定于一,擢甲科第,授文林郎、隆兴府观察推官。侍御史汪刚中郡人也,某刹富僧死,汪利其衣钵也,先贻书怵府寮。公奋曰:「腕可断,笔不可曲」。客从中都来,言汪怒甚,发必烈,公若不闻者。数日汪死。丰城饥,檄公赈荒,请粟三万斛与俱,家至户到,多所全活。满秩,调两浙漕司干官。莅职踰月,丁宫师忧,贫无扶护资,乡人叶力助之,乃克归葬。免丧,赵公与欢尹京,辟观察判官。富民争继立,时相阴有所主,数有风旨,公拟笔不少回互。相怒,下其事曹司,卒莫能易。除吏部架阁。淳祐初元,为省试点检官,召试馆职。时经筵读仁皇训典彻章,御书《大学》、《西铭》、《克己铭》、《颜乐铭》赐宰辅,学士院以此发策,因及时弊四事。公对:「三代而下,治莫粹于仁宗而不见求道之迹,道莫粹于今日而反亏为治之效。盖道即是仁也,仁即心也,刚健不息其体也,充周不穷其用也。仁宗之心,恭俭寡欲,中正无私,其体立矣;政事归中书,赏罚不内出,其用行矣。当时大臣杜、富、韩、范又皆为君而不为身,为国而不为家,为功名节义而不为利禄权贵,为四海困穷而不为所识穷乏,是以至公感动,和气融液,天地之閒无塞不流,无止不行,此仁宗之心所以如天也。今日未能立刚健之体以行充周之用,而区区焉一记三铭之相为赐。以民则贫,以国则匮,以内则肝胆之相隔,以外则手足之不随,岂非危微之际犹未精一,而二三大臣之所以正救扶持者阙欤」!除正字。时相使其客通殷勤,公不答。轮对言:「危亡之證不可有,危亡之忧不可无。陛下与大臣非不知忧也,未得为真忧也。何谓真忧?在乎此心之刚而已。子曰:『枨也欲,焉得刚』!盖有欲则不刚,惟刚不屈于欲。天下之坏极矣,私意簸弄非一人,祸胎酝酿非一日,不独当国者之罪,亦圣心未能无欲而然也」。又乞定国本。公应对详敏,上倾耳以听,每奏称善。翌日,宣谕宰执:「郑博学老成,颇不诡随」。相默然,执政游公似、徐公荣叟皆奏:「其人可备内学训导」。自是相始不乐公矣。久之,除校书郎,以在职一年改秩,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上欲擢公谏官,相以史学荐,惎之也。再对,极陈至日雷变之异。又言:「貂珰启玩好,异服渐假窃,菲食卑宫,虽尝纳谏,抡材伐石,亦切课工,陛下脩身之道未备也。纪纲非不欲严,精神岂能独运,朝廷之实未著也。方劾吏而徙官,当击奸而忌器,台谏之公论未伸也。三边形势涣散,沿江守戍单弱,疆埸之守禦未可保也。臣恐三百年金瓯之业坏于今日矣」。是日口奏多,不可记,上意益亲。既退,例纳副封,相厉色以待。迁著作佐郎,兼侍右郎官,改兼司封。再请外,不允,迁著作郎。上欲申谏官之命,相云:「小司成见阙人,宜留以备师儒之选」。俄以公知温州,命出复收。上相以忧归,麻制起复。公谒告,不听,宣布除右正言兼侍讲。力辞,
上批:「擢卿言职,出自朕意,益殚忠荩,自结主知。」又面谕:「自卿初对,朕已识卿。」时上方卜相,游、杜二公以内祠经筵召,公欲赞上决,首言:「具瞻之位,不可久虚。嵩之衰绖方新,士庶讥谤未息,陛下虽召归旧弼,斥去奸朋,方且徘徊四顾,未有所主。夫阴晦者奸之藏,间隙者邪之伺,谨重详审于中而明白昭晰于外,则相位定而天下服矣。」上用嵩之意未已,公奏乞早命相,绝其觊觎,上以边事为辞,公争论移晷。又言三数年来擅国者引用人布满周行,人材衰少,为上言当世名胜宜召用者。翌日御笔:「详卿所奏,虽切事理,退进大臣,岂容轻易!」公再自劾,宣谕:「丞相趣其赴阙,旧弼宾之经筵,朕意如此,卿宜体悉。」又使中贵人勉公。安息上问,历言某人,上曰:「王遂已手足不仁。」公言传者之误。上又曰:「方大原且留在广。」既而惟此二人未召,馀皆收用。又言:「公论之在天下,当使之周流,不当使之壅塞;忠贤之生斯世,当使之翕聚,不当使之流落。」除殿中侍御史。于是嵩之所用如项容孙、陈一荐、曾宏迪、叶贲、王瓒、周文虎,所亲如戴埴、史肯之、□坰之流,以次论劾,中外肃然。公既尽所荐十二人者,间因进讲言:「去相事当明,使天下咸知圣意。况陛下已疑之,疑则勿用,若使覆出,祸可胜言!」上首肯云:「卿言极当,但彼以忧归,何罪可加?」公奏:「他勿论,经营起复,罪莫大焉,以此罪之,夫复何辞?」上云:「但拒其来足矣。」嵩之从子璟卿中毒死,都人言毒之者嵩之仆也。公奏:「璟卿尝讦嵩之,乃杀之以灭口,推此心以往,凡有不便于己者,何所不至哉!」请穷治璟卿死状。未几,右史徐元杰暴卒,口鼻流血,众益哗,公请昭白其事以纾朝野之愤,诏公鞠实。公反覆推究,适闵雨,处具狱,公言:「元杰毒死明甚,然踪迹诡密,不得主名,乞下有司重赏求贼,不敢以一勘不获而遂已。」又言:「盗杀唐相武元衡,投纸金吾府县曰:『毋急我,急我先杀汝。』或告王承宗遣卒张晏所为,既伏辜矣,后东都留守吕元膺获真盗,则杀元衡者李师道也。夫遗纸有迹矣,有告之者,不为无證矣,犹不免于逸盗而杀无辜,况无迹与證,欲于旬日之内就十馀囚煆炼成狱,非臣所能。臣前乞昭明,公言也;今乞求贼,亦公言也。议者谓臣党恶,臣之心迹可不待辩,惟是不能汔狱,实臣之罪。」章再上,上曰:「卿所论人皆嵩之党,且每言其短,妄议不必恤。」秋旱,乞停营缮,却贡献,又弹嵩之罪恶,不报。除侍御史。左相范钟年高策免,公言:「淳熙中王淮为相八年,仅以祠归,今钟除职足矣,又进二秩,钟不敢安,宜听其辞。」上既相游公,外廷谓宜并建二相,公奏:「臣岂以并相为终不可者,必有相须之才、无相反之志而后可。万一置左之后,人怀异见,各行政事,各用人才,必起纷纭。」游公遂独相年馀。开府、节度使思正欲班少保嗣沂王贵谦、少保嗣荣王与苪之上,公言:「《台令》及绍兴制,尊长不越于官序,开府不先于少保,乞戒思正毋踰礼法。」因请令讲官训迪诸邸。哨骑大入,淮东阃帅去不候代,公奏令还镇备禦,代至乃行。中兴配享不及张魏公,公追论浚有社稷大功,宜侑食。三学因小忿纷纷未已,公奏:「往者起复奸相,扣阍之书兴起一发之公议,推明万世之纲常,此是非羞恶之心也。睹宸翰之朌则欣然有喜,闻气节之举则慊然不受,陈义甚高,此恭敬辞逊之心也。一旦因鄙亵之争,忘正大之见,移怒有司,遍诣台省,昔也所为如彼其壮,今者所为如彼其卑,臣甚为学校惜。」士始有不乐者。又言:「士大夫稍有资格才望,不屑为广郡,率以处妄庸;右科前名自从军至阁职,不六七年即拥麾;又有汎然召试者,亦部符而去。宜稍重广郡,选廉能,非右科前名毋轻授阁职,以清其源。」除左谏议大夫。入谢,上曰:「卿三年言责,议论纯正,无所附丽,故擢卿谏长。」公言:「陛下取近亲,锡嘉名,圣虑甚远,宜加意训导之职,又为之精选左右,庶有薰陶之益。」又言:「臣闻陛下退朝之暇,静坐为常。孔氏之言曰:『戒谨不睹,恐惧不闻。』又曰:『莫见乎隐,莫显乎微,君子必慎其独。』盖不睹不闻者,此心未与物接之时,于此而戒惧焉,则静无不存矣。隐微者,善恶方萌之机,人所不见之顷,于此而致其谨焉,则动无不察矣。静存而动察,则理明欲尽而体立用行矣。」升兼侍读。时政尚宽,有求必予,公言:「权相当国,颇失忠厚,而其下奉承又往往过刻,改弦革弊,孰不鼓舞?然矫枉过正,亦所当察。祖宗成法,粲然甚明,人有所求,至法而止。茍无其法,然后用例,例或未善,已不可行,况又创例,不几太滥!夫不以公平大正为心,而专以茍且姑息为务,安得人人而悦之?悦者寡,不悦者众,则惠竭而人轻其上矣。然陛下主张乎是,而后大臣维持乎是,请谒未杜于私蹊,侥倖或出于御笔,则圣心犹有偏徇,何以责臣下乎?」初,嵩之去,言者乞加窜责,既而乞勒致仕。度上意坚,又乞候服阕予祠。至是嵩之外除,百计求复用,公言:「中外之人皆谓,嵩之未至之日,无非再来之期,此缙绅韦布所共忧者。唐德宗犹能用袁高、赵需之言寝卢杞刺史之命,嵩之肺肝,莫逃圣鉴,宜寝职祠,仍与远窜。」不报,率同列极论,诏嵩之以观文殿大学士致仕。公愤激,与同列再疏,又不报,乃独衔密奏:「陛下必欲行大观文之命,非特刘克庄辈不敢行辞,而犹豫迁延之间,徒使学校之士相继举幡。」两疏入已二鼓,上批:「嵩之守本官致仕,已降除职指挥更不行。」虏哨江北,条画守备甚悉,因奏乞归田里。上再三云:「未可。且留卿主张台纲,他日当有异擢。」游丞相□□公言:「陛下穆卜旧勋,遍擢枢辅,葵开督府,韡建帅垣,布置一新,竦动群听。然事变难防,机会易失,临事能惧、好谋能成者,二臣之责;而随宜应变、悉力维持者,庙堂之责也。」上于群臣中眷公特厚,凡所摹画,多见嘉奖,他人唇敝舌腐不能感悟者,公雍容一语,上必乐从。言龙翔土木烦扰者多矣,皆报闻,公一奏无数十字,有旨停作。如住权契、罢浮盐,皆公发之。除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三辞不允。差同提举编修《武经要略》,封福安县开国子。公登二府无喜色,未正谢,闻后省有语,亟求去。其夕奏入,诘朝遂行。上知不可留,除职与郡。辞,仍旧职与宫观。公以释重负为幸,处之怡然。先庐聚族,无所容足,借居乌石山下。历官禄米与弟妹剖食之,幼孤者必挈以行。及归,客有为公忧贫者,公曰:「存而鱼羹饭食,没而幅巾深衣,如是足矣。」提举临安府洞霄宫,赐衣带鞍马,未谢而赐,异恩也。戊申明堂恩,进开国伯。己酉二月庚子疾革,乞执事,犹自草遗表,语弟官曰:「上恩未报与平生学问未做得工夫可恨尔。」薨于正寝,年六十二。少殓,笥无新衣。除资政殿学士。遗表闻,上咨嗟良久,语经筵官曰:「朕方欲大用之,不料其遽止此,闻其家甚贫,可念。」辍朝一日,赠通奉大夫。公三娶:阮氏,追封永安郡夫人;范氏,追封通议郡夫人;今薛氏,封和政郡夫人。男一人,斿,承务郎。某年某月某日,葬于某县某乡某里。公践履醇实,不为表襮,议论平恕,未尝刻核。善为章奏,词约理尽,台谏指陈多雅责而无丑诋,常存有馀不尽之意,虽尝为公雌黄者无忿怼心。上前议论,词气恳恻,人主信之,学士大夫亲焉。惟前之不乐公者,乃谓元杰之怨不申由公德嵩之而然,一啄倡之,百喙和之,世所谓贤者又从而实之。夫掌故给札,甲科人券内物尔,于公何德?公不尝弹嵩之乎?其言曰:「嵩之妆缀边功以把握陛下之利柄,布置奸佞以沮格陛下之贤才,以小勤细谨惑陛下之聪明,以浅效微利蛊陛下之心术,崇私殖货,不知纪极,秉国如此,固天下之所愤怒而切齿也。昔王曾虑丁谓复用,逮其死而后有喜色。曾之存心,天下之公心也,岂为一身计哉!衣冠之荣悴,宗社之安危,所关者大矣。不然,秦桧再相,专国为利,蔽欺日深,钳制日峻,一时流落仅存之贤士大夫几不免尽歼于其手,岂不监哉!嵩之无谓、桧之才而有谓、桧之心,谓若不死,桧必复来。」论嵩之者多矣,如公此疏,了翁诛章、蔡之笔也,公岂德嵩者乎?元杰之死,冤则冤矣,然倡虚论易,鞠实事难,使议公者与公易地而当审克之任,未知又何以自处乎!公尝佐陈公韡幕府,其后公先登台省,陈公乃召。及陈公论三学事偶与公合,谈者遂并攻之,谓公党陈,谓陈公不忿疾史氏。然公本非由陈公进,陈公者,嵩素所媢忌,累召不至,上察之久矣。众口虽哗,上益不信。公去西府,御史陈求鲁论之曰:「更化以来,某若有力排斥嵩之,白简犹在。谓陈某阴为嵩地,既非平论;谓某共为嵩谋,某岂能保嵩之不念旧恶乎?以疑似之心为揣摩之说,宜某之不心服也。然其遍历言路,不问豺狼而问狐狸,此群言之所以不恕也。」前既云排斥嵩之矣,非豺狼而何?所论嵩党皆给舍、侍从、台谏、都司也,谓之狐狸可乎?公屡荐徐著作霖,徐论事语多侵公,遂拂衣去。公奏留之,曰:「奈何以臣故失此贤士!」昔高若讷劾责己之馆职,耿南仲仇伏阙之诸生,凡人之情,自克者鲜。徐于公责之如彼其苛也,公于徐爱之如此其至也,亦足以见公之贤矣。公弱冠时闻嘉兴有辅先生者,为朱门高弟,负笈往见。先生馆之,尽所以闻于文公者传焉。又谒陈先生于北溪,多所论质。侨浙右二十馀年,与蒋公重珍善,袁公甫、陈公埙皆雅重焉。故理学尤粹密,每于谏书讲卷发之。所讲《中庸》一篇,上以为理致透彻,又曰:「卿文字平正明白,议论忠实切至。」平生著述存者惟《性论》、《仁论》、《缉熙讲义》、《奏议》若干卷,总曰《北山遗稿》。始余久斥,嵩之去,起家使江左,或曰公尝密荐。公为人深厚,未尝自言。余晚入朝,察公果相知者。斿以《家传》来,乃诠次之以告太史氏。谨状。(《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六九。)/「福安县」与下句「今为」原无,据清抄本补。/徙:原作「徒」,据清抄本改。/处:似当作「趣」。/遍:原作「偏」,据清抄本改。
客有蓄青玉荷盘色奇古檠杯作莲蓬下屈为柄上覆作盖盖十九点青质而紫章匠氏剜为莲房殆夺天巧故人元复初命不肖赋诗 元 · 郭天锡
碧云亭亭水天永,翠盖翻风堕秋影。
文姬团扇感初凉,露华乱落明珠冷。
紫茎绿叶歌秋兰,涉江折得烟蓬还。
前缘已被专房误,守宫血点犹斑斑。
曲生邂逅誇奇特,倒卷沧溟供一吸。
太华峰高归路遥,但觉满怀春拍拍。
俗眼傲睨琉璃钟,金罍未用争誇雄。
呜呼,古诗调高和者寡,拟唤杜陵醉中把。
注:近诗数首,书遗了堂高弟林上人,畀。 了堂上人方外友如天锡者,情为至矣。故其手迹盈箧,每皆惜之,不令有所散逸。虽俗士有不及之者,宜勤师拳拳不忘欧公于冥冥中也。钱良右跋。
挽魏先生清德 现当代 · 成惕轩
对联
于鹤算古稀之际,叨承嘉约,偶预华筵,清醑照榴红,十载难忘康定路;
自鲲瀛光复以来,默数吟俦,当推钜匠,古芬流竹素,一编曾诵了翁诗。
注:《楚望楼联语笺注(娄希安)》:【作者原注】曩者先生七十初度,不佞忝荷嘉招,曾赋五律一章为贺,安榴照座,转眼便及十年,噩音骤传,曷胜黄垆之感,先生居北市康定路,以吟啸自娱,遗有诗稿若干卷。
魏清德 (1887——1964),字润庵,号佁儗子、尺寸园,台湾新竹人,后迁居台北艋舺,清邑庠生,记者、作家、翻译家、收藏家。自曰学习诗文旧学并接受新式教育,日据时期,他长期担任《台湾日日新报》汉文部主任,是该报位阶最高的台湾人,且诗艺超群,还创作侦探小说,是台湾文学史上具代表性地位的古典文人。1920年起,魏清德陆续任台湾劝业无尽株式会社监察役、台北市社会事业委员、台北市学务委员等。1923年获颁学者褒章,同时获颁褒章的还有《台湾日日新报》同事谢雪渔。1927年成为台北诗社瀛社副社长。另外是日人汉诗团体南雅吟社中,仅有的台湾人社员。同年1927年7月成为《台湾日日新报》汉文部主任。1930年7月至8月间,在《台湾日日新报》发表共计25篇的〈岛人士趣味一班},介绍台湾人的各种嗜好,包括金石书画收藏、台湾的收藏家及其藏品、围棋、猜灯谜、园艺、音乐等等。1936年任台北州协议会会员。晚年任台湾省合会公司总经理,仍热心文艺活动。去世前一年的1963年,膺选为国际桂冠诗人。著有《满鲜吟草》、《润庵吟草》等,2014年,国立台湾文学馆与台湾大学台文所教授黄美娥出版共8册的《魏清德全集》。
成氏有诗《过魏润庵先生宅》。
叨承:忝受;承受。
清醑:清酒。
鲲瀛:指台湾。
钜匠:应同“巨匠”。
竹素:竹𥳑和绢帛。指书、史。义同“竹帛”。
了翁:魏了翁(1178年—1237年),字华父,号鹤山,邛州蒲江(今属四川)人。南宋著名理学家、思想家、大臣。此处切姓。
安榴:安石榴的省称。语出:南朝梁简文帝《大同八年秋九月》诗:“长乐含初紫,安榴拆晚红。”
北市:台北市。
笺:过魏润庵先生宅:
耆齿尊天爵,高名动海邦;鸡林诗有价,鲲岛士无双;兰桂香浮砌,蕉椰绿映窗;东宁容大隐,那数鹿门庞。
魏清德 (1887——1964),字润庵,号佁儗子、尺寸园,台湾新竹人,后迁居台北艋舺,清邑庠生,记者、作家、翻译家、收藏家。自曰学习诗文旧学并接受新式教育,日据时期,他长期担任《台湾日日新报》汉文部主任,是该报位阶最高的台湾人,且诗艺超群,还创作侦探小说,是台湾文学史上具代表性地位的古典文人。1920年起,魏清德陆续任台湾劝业无尽株式会社监察役、台北市社会事业委员、台北市学务委员等。1923年获颁学者褒章,同时获颁褒章的还有《台湾日日新报》同事谢雪渔。1927年成为台北诗社瀛社副社长。另外是日人汉诗团体南雅吟社中,仅有的台湾人社员。同年1927年7月成为《台湾日日新报》汉文部主任。1930年7月至8月间,在《台湾日日新报》发表共计25篇的〈岛人士趣味一班},介绍台湾人的各种嗜好,包括金石书画收藏、台湾的收藏家及其藏品、围棋、猜灯谜、园艺、音乐等等。1936年任台北州协议会会员。晚年任台湾省合会公司总经理,仍热心文艺活动。去世前一年的1963年,膺选为国际桂冠诗人。著有《满鲜吟草》、《润庵吟草》等,2014年,国立台湾文学馆与台湾大学台文所教授黄美娥出版共8册的《魏清德全集》。
成氏有诗《过魏润庵先生宅》。
叨承:忝受;承受。
清醑:清酒。
鲲瀛:指台湾。
钜匠:应同“巨匠”。
竹素:竹𥳑和绢帛。指书、史。义同“竹帛”。
了翁:魏了翁(1178年—1237年),字华父,号鹤山,邛州蒲江(今属四川)人。南宋著名理学家、思想家、大臣。此处切姓。
安榴:安石榴的省称。语出:南朝梁简文帝《大同八年秋九月》诗:“长乐含初紫,安榴拆晚红。”
北市:台北市。
笺:过魏润庵先生宅:
耆齿尊天爵,高名动海邦;鸡林诗有价,鲲岛士无双;兰桂香浮砌,蕉椰绿映窗;东宁容大隐,那数鹿门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