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注释
闻皇上西狩返京有感 晚清 · 范当世
七言律诗 押元韵 出处：范伯子诗集拾遗
天子从容返里门，西征甲卒散归村。
驷虬逐月嗟何及，仗马迎风更不喧。
兴复又添垂老泪，荒茫永有未招魂。
商量去孔诚何说，祗向深山万古存。
按：此首见卷十七，题为《答伯严用叔节韵见寄系以辞曰时势隔日而异观心期极古而并喻来章所慨决答如斯》。
碧浪湖修禊一首 清末民国初 · 廖基植
和风丽芳郊，微雨净纤尘。
薄言命俦侣，结瑧出城闉。
澄湖澹清晖，宫馆何鳞鳞。
朱甍俯赪坏，飞榭临芳津。
毵毵柳色柔，冉冉荷气薰。
凭槛一以眺，青翠迷郊畇。
主人敬爱客，选胜罗嘉宾。
文采既斑斓，翰藻亦缤纷。
笙歌列瑶砌，芳湑斟琼筵。
高吟杂楚骚，谈笑生风云。
开怀眷畴昔，霸业一何尊。
天策尽时髦，侍从皆群贤。
何虞千载后，零落馀荒烟。
缅此增感伤，乐极复悲辛。
扶光迫西汜，华馆倏烟昏。
嘉会不可常，题诗记芳辰。
案：碧浪湖，湖名，位于湖南省长沙市开福寺后，系五代时楚王马希范避暑之地，湖面达二三十顷，周长四五里，中有流杯池，池上有亭，为马氏三月三日的祓禊之所。清末名流王闿运、陈三立等常在此聚会，举办碧湖诗社。陈三立致廖树蘅《散原精舍书札》（四）中云：“上巳碧浪湖修禊，会者数十人，君不可不一作鲫鱼，午刻必至。肫甫如回，亦望邀之。此颂箸安，并候回札。”（《珠泉草庐师友录》册二卷七，页三六）
散原少予五岁今年八十矣记其生日亦九月赋寄庐山 清末至民国 · 陈宝琛
七言律诗 押冬韵
平生相许后凋松，投老匡山第几峰？
见早至今思曲突，梦清特地省闻钟。
真源忠孝吾犹敬，馀事诗文世所宗。
五十年来彭蠡月，可能重照两龙钟？
注：【题】《青鹤》杂志作「寿陈散原八十」。 【平生相许】同上作「平生期许」。 【梦清句】同上作「心清特地醒闻钟」。 【吾犹敬】同上作「人犹敬」。 【五十年来】同上作「五十年前」。
伯严和实甫诗见及感旧六叠次韵 清末至民国 · 陈宝琛
一觌星再周，百罹老俱至。
支离江海侧，萧瑟沆瀣气。
与子宁石人，相望无只字。
天高醉不闻，愚者苦忧坠。
岭南曩邂逅，丈人故我惠（丁亥游粤，遇先德右铭年丈于军幕。）。
廿年剩梦思，万事错棋置。
山堂蜕巾履，子亦屏世伪。
翩然江东西，得句旋复弃。
岂无澄清志，悔揽孟博辔。
霜钟千里声，省录及衰瘵。
别怀正满抱（实甫又将去闵。），退笔更一试。
侧闻沅湘间，歔欷话旧帅（年丈抚湘年馀，庶政毕举。）。
注：【题】《晚清四十家诗钞》作「次韵答伯严」。 【苦忧坠】同上作「自忧坠」。 【曩邂逅】同上作「向邂逅」。 【梦思】《近代诗钞》作「楚思」；《晚清四十家诗钞》作「梦想」。 【献欷】《晚清四十家诗钞》作「欷歔」。
由京还沪天琴邀访散原贳酒听歌因和天琴韵 其二 清末民国初 · 易顺鼎
七言律诗 押萧韵 出处：琴志楼诗集卷十七
又是珠温翠软宵，歌场我辈当僧寮。
香从蟾窟经时落，乐似晒山到处飘。
秋梦已双非昨夜，人才无一不前朝。
江南未必天真醉，起视长空正泬寥。
按：【校】「天琴」一本作「樊山」，「散原」作「伯严」。
入庐山 清末民国初 · 易顺鼎
押词韵第四部 出处：琴志楼诗集卷九
名山别经岁，见面恒苦疏。
重寻意已欣，况有嘉客俱。
二州连荆扬，三宿异舟车。
嚣尘背江郭，夐睇淩霄隅。
灵象纷在眼，造化为之枢。
层阴漏云日，倏曶光景殊。
仙人骑白龙，游戏于空虚。
峰峰各生烟，不辨谁香炉。
天风入涧籁，万窍酣笙竽。
灵雨木末来，萧飂满人裾。
岂敢怨沾湿，田歌欢有馀。
余亦自怡悦，兹游清可书。
按：此首以下至《吴章岭出庐山是李白别内处》据范钟、罗运崃、易顺鼎、陈三立四家合刻本《庐山诗录》卷三（易顺鼎所作卷）。此卷所收均作于光绪十九年，沿本诗集编校例，第一首题下加注系年「癸巳」。
范二赋琴志楼诗并寄由甫感其相爱作此答之 清末民国初 · 易顺鼎
出处：琴志楼诗集卷九
走昔万事不挂眼，黄金散尽千无忧。
西蹑峨眉眺雪岭，东登泰岱观瀛洲。
途穷日暮一掉头。
匡庐来弄松风秋。
不能专城且专壑，有此木末三间楼。
阿父悬车不出户。
板舆自奉安仁母。
杜陵弟妹黔娄妻，相携共入云深处。
屏风宴坐百重霞，布水经行四时雨。
此福差堪傲世人，全家冰雪清忘暑。
名山重到忽经春。
旧雨陈侯君雨新。
忆弟每看三峡月，思亲常对五峰云。
君家门外浮天水，门内三龙头腹尾。
楼船过汝不相闻，握手神州几千里。
两家兄弟感天末，嗟我与君皆仲子。
我兄已殁十九年，惟馀我弟私相怜。
知君三人亦共命，梦飞海色迷吴燕。
山楼十日共欢谑。
阑干坐懒岩花落。
屐齿千峰异笑啼，酒杯万古同哀乐。
君言龙眠山水幽，意拟移家住灊霍。
后者三茅前二匡，他年姓氏都成岳。
按：【校】「寄由甫」《评点本庐山诗录》、《麻山集》作「寄舍弟出甫」，后无「感其相爱」四字。「陈侯」《评点本庐山诗录》、《庐山集》作「陈伯严罗达衡」。
归舟阻风遂游岳作 清末民国初 · 易顺鼎
押词韵第七部 出处：琴志楼诗集卷十一
春浦雨悬空，夜江波撼山。
云低长沙郭，水涨潇湘川。
客子畏风涛，旅宿不遑安。
灯烛掩华色，始知洲渚寒。
平明理舟楫，驾言入资沅。
箕伯告南图，列御待泠然。
谁期片帆影，却挂衡疑烟。
余将谢人事，登岳访灵仙。
归期复閒阻，回首泪潺湲。
【评】陈伯严云：深秀类湘绮。胡瘦唐云：寒韵可味。
会仙石 清末民国初 · 易顺鼎
押陌韵 出处：琴志楼诗集卷十一
化工好矜奇，造物恶作剧。
跌破鸿濛魂，斩断象罔脉。
窍异浑敦凿，掌同灵胡擘。
五色逃娲炉，二仪辟羲画。
胞胎日月斗，胸腹风雷坼。
惊看斧劈皴，恍听刀奏砉。
万古难黏胶，累劫不合璧。
棱摩霞边蓝，根插海底碧。
下离地千丈，中隔天两尺。
左称舍身崖，右名试心石。
壁扪指痕浅，磴挂踵印窄。
那敢登鳌颠，先忧度龙脊。
猿鸟俱迥踪，蛇虎竞伺隙。
贲育面皆赤，晋郑头毕白。
樵牧绝再窥，神鬼赌一掷。
惟宜肉飞仙，更便羽化客。
剑侠来练胆，道家学定魄。
虹蜺方成梁，鸾鹤共敷席。
织女为妆台，玉皇作博格。
飘然云堪淩，夐矣星可摘。
裾怜穆王牵，屣愧轩帝释。
终偕高真游，永谢俗士迹。
【评】节庵云：较韩孟联句险怪，仿佛不迨其新隽也。瘦唐云：字如生铁铸成。伯严云：抟搆怪险，雕刻造化，虽元气毕泄，终当伟其精能。
南岳诗 清末民国初 · 易顺鼎
押词韵第二部 出处：琴志楼诗集卷十一
祝融天柱何轩昂。
芙蓉紫盖森开张。
七十二峰控炎服，九千馀丈支穹苍。
上帝司火字熛怒，老人主星名寿昌。
赤虬垂髯饮赤岸，朱鸟展翅眠朱方。
沐浴一日复一月，开阖万阴兼万阳。
岚烘九嶷染五岭，黛浸七泽淫三湘。
萼跗太虚弟庐霍，苞孕元化儿荆扬。
六诏三苗碧鸡牖，八闽百粤朱鸢窗。
武夷隶为幔亭路，罗浮置作丹砂仓。
赤城标建地穿穴，黄海绵铺天驾航。
檐牙拂落银汉水，殿脚插破金沙江。
瀑似珠帘蔽西母，松如华盖遮东皇。
券符授诸赵简子，博箭输与秦昭王。
群真处处辟精舍，诸佛时时开道场。
琉璃瓶插雪山草，玛瑙壶倾悬圃浆。
花气千岩眩锦绣，鸟声万壑酣笙簧。
异香馥郁旃檀味，宝树葳蕤璎珞妆。
四海云霞助灿烂，亿年冰雪留清凉。
纷纭絪缊宝鼎气，倏曶倏爚金支光。
雌蜺中浮羽人室，雄虹上跨飞仙梁。
高僧隐名但煨芋，异人混迹惟卖姜。
物类恢奇靡不备，光景恍忽难具详。
帝专雄威镇遐裔，天假神柄开明堂。
铨德钧物辅造化，会真降福隆馨香。
中央一圣服龙衮，左右千官排雁行。
仙嫔便娟夹閟殿，鬼物惨淡罗虚廊。
雕窗绣户云雨碍，碧瓦金茎霄汉当。
画壁龙蛇欲奔走，觚棱翚鸟将翱翔。
森森桧柏覆丹砌，隐隐莓苔侵粉墙。
鼍吼鲸铿动地轴，龙轩凤翥悬天章。
笃生贤人拯苍赤，勤斡大运回元黄。
精秉翼轸降区宇，神骑尾箕还帝乡。
资粮万物执枢柄，箫勺群慝收欃枪。
去年女妭恣为虐，何事灵君悭降祥。
三公遇灾合避位，一夫向隅犹纳隍。
若使黔黎尽憔悴，可堪金碧常辉煌。
牲璧毋令诮衰俗，蚕稻要使歌丰穰。
祷祈久矣神应鉴，瞻拜黯然心转伤。
颛顼绿图恨遗佚，轩辕丹鼎悲沦亡。
零陵舜琯不可见，岣嵝禹碑何处藏。
逢时休明发光怪，去圣久远埋芬芳。
已看驰晖送千代，却倚倒景淩八荒。
景教祆祠遍郡国，介人鳞族浮汪洋。
凿山开路石流血，烧海踏轮波沸汤。
射隼有矢集肃慎，献雉无车来越裳。
鼍梁碣石没秦迹，马柱珠厓移汉疆。
穆驭何时到弱水，轩弓几日穿扶桑。
颍川洗耳古诚有，洧盘濯发吾何望。
卅年身事日荏苒，万里愁心春混茫。
自从漾舟傍绝壁，幸得倚杖陟崇冈。
閒吟隐士紫芝曲，偶憩幽人青豆房。
杯珓请谢庙令掷，脯酒敬献府主尝。
侯王将相绝梦久，泉石烟霞引兴长。
一重一掩入肺腑，九向九背回肝肠。
供奉曾言吹散雪，拾遗复道如飞霜。
前贤物色留奇句，才尽相看不敢狂。
【评】壬秋丈云：学杜晚作，颇得其似。伯严云：瑰丽炜煌，称其山川。可谓登高能赋，杰作也。杯珓、侯王、一重等句必改。此诗必传，留此恐伤珵美。节庵云：神光烛九垓。瘦唐云：气势磅礴，扪之字字起梭。
再赋下字韵一首即席送伯严回南昌 清末民国初 · 易顺鼎
押马韵 出处：琴志楼诗集卷十三
江言黯然销魂者。
宋曰悲哉为气也。
故人去上彭蠡船，骚客来从洞庭野。
合尊促席相欢娱，临水登山要陶写。
头陀古寺闻钟磬，翼际寒山落杯斝。
长波淼淼送帆樯，斜日荒荒明屋瓦。
林边枫叶冷逾艳，篱角菊花妍且雅。
分题睹韵拨阴何，合传争光追屈贾。
各经少壮头已童，欲话中年口先哆。
旧栽垂柳皆十围，新赠疏麻无一把。
恭逢元凯镇荆南，喜共田巴游稷下。
东鹣西鲽行合并，北燕南鸿暂分舍。
方期缩地各造车，岂但谈天工炙輠。
韩孟本自逐云龙，楚齐不用嗟风马。
按：【校】此诗及上一首诗题系承陈伯严（三立）《霭园公宴赋别分韵得菊字》而来。陈诗附后。
伏日酷暑过金陵宿陈兄草堂歌 清末民国初 · 易顺鼎
出处：琴志楼诗集卷十四
吁嗟乎我有庐山销夏之草堂。
乃在九叠屏之下，三叠泉之旁。
广者名玉渊，深者名金井，高者名铁船，险者名石梁。
山中有何人，怀葛与羲皇。
山中有何物，云雪及冰霜。
六月那知有炎暑，但闻风雨飒沓，波涛澎湃，万松万瀑万涧万石万壑争雷硠。
欲归不得归，欲去不得去。
出门一百九十日，行路二万几千里，游山四五六七处。
却于炎蒸酷暑三伏烈日中，独骑蹇驴来访金陵城中义宁陈兄草堂之流寓。
草堂在何许，背山插屋椽。
所背何山乃钟山，山之苍翠龙蜿蜒。
门前驰道喧且阗。
屋后野塘清且涟。
孺人稚子鼓琴读书于其间。
池水时时照鬓鬟。
池鱼往往听鸣经，两塘之中夹一轩。
轩开四面缭以阑。
幽花瘦石相便娟。
水风忽起轩泠然。
高柳数十株，竟日闻清蝉。
可以悬冠巾，可以携酒壶，可以持钓竿。
红尘赤日与客俱不到，而我乃得科头跂脚坐，张目坦腹眠。
嗟我与君结交四十年，由少而壮而老今华颠。
四十年中所经历，不能一一著之于诗篇。
岂惟不能一一著之于诗篇。
且并不能一一著之于语言。
与君今日不知何者为学道，何者为忧天。
何者为豪杰，何者为圣贤。
何者为富贵，何者为神仙。
何者为出世，何者为入山。
且瀹苦茗烹清泉。
且饮米汁剥新莲。
有瓜大如斗，有藕大如船。
人生何为言少钱。
自有此堂有此客，乃觉千古北窗一席不许渊明专。
我昔不愿封万户侯，但愿寻桃叶，访莫愁。
雨花策骑，秦淮泛舟。
览牛首之胜，探栖霞之幽。
我今且不愿寻桃叶，访莫愁。
雨花策骑，秦淮泛舟。
览牛首之胜，探栖霞之幽。
但愿借君草堂一卧十日饱领此轩四面竟日风飕飕。
昨我所游者，曰岭海、曰沪渎、曰甬江、曰惠麓。
则有罗浮之山、端州之岩、香港之灯、鼎湖之瀑、天童之松、育王之塔、普陀之莲、洛伽之竹。
皆我所昨游，一一在我腹。
君有默深手写诗，又复检取示我读。
默深所游者，乃有太行盘山、五台北岳，二室伊阙、苏门百泉、中条王屋。
华山诸涧、泰山诸谷。
天台雁宕、四明雪宝、黄山九华、天目天竺。
贵溪象山、武夷九曲。
潼关骊山、桂林阳朔。
井陉在晋、嘉陵在蜀。
以及洞庭包山、金焦浮玉。
或我所已游，或我所未游，一一在我目。
莲花兮朵朵，芙蓉兮簇簇。
福地兮七十二，洞天兮三十六。
自诧生平已奇福，与君三日谈不足。
却忆与君同宿庐山之草堂，岂意今日相看成老秃。
且赋新篇当游戏，莫谈旧事惹歌哭。
萧然如对枯僧枯，泠然已去酷吏酷。
吁嗟乎，我宿君家草堂原不奇，所最奇者携有两重碧海、十万青山，来就君家草堂宿。
按：【校】《琴志楼诗集·天童集》诗题「陈兄」下有「伯严」二字。
湖庄示子大伯严 清末民国初 · 俞明震
七言律诗 押阳韵
分得西湖一角凉，曲房低槛待秋光。
生惭乱世能容我，静觉高荷已退香。
人意淡如山欲暝，归期愁与月相妨。
放歌同是无家客，水枕风船老此乡。
注：【校记】〔题〕《西湖杂诗·觚庵诗钞》(以下简称为「《诗钞》本」)作「借居里湖刘庄四十日将归同子大伯严作」。
早泛清溪 清末民国初 · 俞明震
押词韵第三部
清溪绕栏行，看山如屋里。
春风吹不晴，晨光在烟水。
未觉轻桨移，隐隐双桥驶。
绿草高上城，下有女墙圮。
野航旧画船，萧瑟柳阴底。
柳阴茶灶香，三五聚邻里。
渐忘独行悲，差有生还喜。
归来未停午，花木净如洗。
鸟语传两家，山光争一几。
送客还闭门，高眠日斜起。
注：【校记】〔旧画船〕《庸言》第一卷第二十三号《诗录》作「归画船」。此诗又见《散原精舍诗集外诗》。
和散原游桐庐至七里泷钓台作次原韵 其三 清末民国初 · 俞明震
押词韵第十五部
却病始登山，三度憩祠屋。
风日老蒹葭，欲往迷前躅。
从容理归棹，水流山簇簇。
暮色苍然来，人天渺一粟。
漏釜燃湿薪，烟篷坐瞑目。
散翁酒肠空，三子但扪腹（石钦、仁先、絜先。）。
浪游有饥饱，一笑境难续。
袖中亭林诗（絜先携《亭林集》。），应向西台读。
杖策追光武（亭林句。），群雄亦粥粥。
莫道客星孤，终古桐江绿。
注：【校记】〔题〕《东方杂志》第十五卷第二号《文苑》作「次韵和散原游桐庐至七里泷钓台纪事诗三首」，其一诗末有自注云：「时桐庐戒严。」其三「三子但扪腹」后有自注云：「谓石钦、仁先、絜先。」「袖中亭林诗」后有自注云：「絜先携亭林诗集。」
赠黄公度 清末至民国 · 陈三立
七言律诗 押真韵 出处：散原精舍诗集外诗
千年治乱馀今日，四海苍茫到异人。
欲挈颓流还孔墨，可怜此意在埃尘。
劳劳歌哭昏连晓，历历肝肠久更新。
同倚斜阳看雁去，天回地动一沾巾。
案：录自梁启超《饮冰室诗话》（文集之四十五上页九），《文学杂志》（国立中山大学出版社发行）第二期亦刊此诗，唯「劳劳歌哭」作「沉沉鼓角」，古直识其后云：「前岁逭暑匡山，得见散原翁于牯岭，别后书此诗相贻，且跋之云：『光绪甲午冬，中东战后，嘉应黄公度君返自欧西，过武昌，赋赠一律，距今垂四十年矣。因公愚先生与公度怒乡人，又注《人境庐诗集》，既相见于牯岭，为追录此诗呈教，当抱伤逝怀贤之感也。辛未初，散原老人陈三立，年七十又九。』此诗尝见《新民丛报》，而《散原精舍集》阙焉。『沉沉鼓角』本作『劳劳歌哭』，先生后忆得之，复见告云。原句自佳也。民国二十二岁在癸酉春月，古直谨识。」范肯堂光绪二十一年（一八九五）岁末读《人境庐诗草》后赠黄公度诗首句曰「谁谓君为异人者」并注云：「陈伯严赠公度诗，有『千年治乱馀今日，四海苍茫到异人』之句，余故感于是而发端也。」（《范伯子诗集》卷十，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续辑本）
联和前韵 其三 清末至民国 · 陈三立
七言律诗 押支韵 出处：散原精舍诗集外诗
才知沧海生桑后，便是吴刚倚树时（实甫）。
蟾匿半规疑有药，乌飞三匝恐无枝。
兰心自暖添香地（伯严），萍迹相逢解佩谁。
底事天涯风乍起，又将春水一池吹（实甫）。
案：《联和前韵》录自《小说时报》第十七期（一九一二年十二月一日），为「寒香集」专栏中陈三立、易顺鼎的联手之作。「寒香集」专为桂芬、桂喜二人作，一时名士如樊增祥、释敬安、夏时济、王以悯、杨钟羲、陈兆奎等，赋和颇多。
寄题八泉亭 清末至民国 · 陈三立
七言律诗 押侵韵 出处：散原精舍诗集外诗
称诗岭表三百载，化鹤归来又陆沉。
万劫骚魂咽泉水，一亭新构照江浔。
摸金幸脱群儿手，谀墓难为此日心。
且喜吾宗知政本，弦歌倘为化鸮林。
案：录自张求会《陈寅恪的家族史》（广东教育出版社二○○○年）。此诗手迹原藏香港邓又同处，题曰「散原诗人翰墨」，现已捐广州博物馆。此诗于民国十九年（一九三○）应南海陈樾（伯任）之邀而作，时散原居庐山。蒋天枢《师门往事杂录》（见《陈寅恪先生编年事辑（增订本）》，上海古籍出版社一九九七年）也曾披露此诗，文字略有异，「且喜」作「稍喜。「化鸮林」作「变鸮林」。
赋赠梅畹华（代拟） 清末至民国 · 陈三立
七言绝句 押灰韵 出处：散原精舍诗集外诗
君携瀛海潮音返，我挟匡庐黛色来。
邂逅清溪好时节，蟹螯初大菊初开。
案：录自凡木《蓬屋说诗》（《读书》一九九四年十月）。凡木言：「昔年梅畹华从美洲载誉归国，上海开欢迎会，名士咸集，散原老人即席赋此诗。」知此诗当作于一九三○年。
为溥心畬题画 清末至民国 · 陈三立
七言绝句 押豪韵 出处：散原精舍诗集外诗
灵均骚怨沉终古，独惜芳菲托索毫。
漫向荆关说能事，解师造化一相遭。
案：录自蒋天枢《师门往事杂录》（见《陈寅恪先生编年事辑（增订本）》），诗后复有数语云：「心畬王孙属题所作画，缀句应教。甲戌初秋，陈三立。」甲戌为一九三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