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注释
甲申青岛、京津之旅廿四首并注 其二十四 当代 · 添雪斋
七言绝句 押灰韵 出处：甲申
譬如梦域中徘徊，寒雨潸潸垂纸灰。
冷湿心情飞不起，再焚一纸到青槐（注：归家时正清明日，重登MSN，忽见离家前戏改之名：“此人已死，有事烧纸”，忽如时光逆转，悚然而惊，惘惘不知所以。）。
附：矫庵之『浣溪沙•添雪斋来津』六首
其一
恰是长空夜影青，一帘神雨护娉婷。老夫隔雨认精灵。
收拾情怀成一梦，氤氲变相破三更。床前古佛尚燃灯。
注：《影青词•减兰》曰：“去似流星，留得长空夜影青。”馀尝弦歌之。添雪斋以黄昏抵津，入夜送归寓所，忽忆此句，如临其境也。添雪长发，濯不易干，词中雨字皆谓其发也。馀谓美与用不能两全，其发固美，亦有不便处。尝见其自吮发梢，称味甘甜，馀诧，后知乃食凤梨糖葫芦时所渍耳。蕙兰阁见其长发惊为卡通人物，石头读其小词谓为精灵亚匹。又，添雪以四月一日抵津，一夜再言此张国荣忌日也。翌日陪添雪游广东会馆，今为戏剧博物馆矣。观某展室中名伶照相，四大名旦四小名旦均在焉。添雪斋曰：“观彼颜色，不为断袖真浪费也。”是夕梦添雪斋忽化俊男，言张国荣身前与之交好云云，大骇而觉。
其二
结得今生半日缘，大千世界岂三千。鹪鹩依旧一枝眠。
不觉书亲张黑女，可能身是李青莲？几丝春雨润枯禅。
注：集添雪词小鱼诗为一联，曰：“落下丁香曾是我，谁知龙种不飞天。”初欲作隶字，不果，乃效吴玉如魏书以赠之。与添雪游文庙时，见《吴玉如魏体千字文》旧帖，八六年版，定价一元八角，今索四十元，讨价曰：“便宜一点。”则索三十八元，添雪笑曰：“真是便宜一点。”后二日添雪离津，余与弟子米真子再至文庙，则此书已售，怃然自失。乃以十元售得《张黑女墓志》，欲转写此碑也。
其三
滑稽如观太史书，丝丝琴上转空无。只堪相赠美人图。
序我倚声真姊姊，笑她暗夜乱呜呜。如闻海角一声吁。
注：添雪抵津即至名流茶馆听相声。翌日下午游文庙，至张子盛琴苑。馀久不操缦，但鼓《良宵引》数句，添雪则以指嫩，不能鸣琴。琴号丝桐，添雪别署西丝，丝丝相对，转不能成调，亦可笑也。添雪遽至，以明信片一张相赠，上有白衣女郎，问之乃识为添雪小像，与眼前之人风格殊异。馀酬以古琴集会所得之仿古陶埙。添雪亦不能鸣，曰：“夜必鸣之。”馀曰：“影视中摹鬼语者皆此物也，中夜散发呜咽，恐一楼皆骇然无梦矣。”又，添雪容貌年齿皆与余表姐相似，至其为诗填词，亦真得姊事之。添雪倩馀序其《影青词》，馀诺，及其未去而与之。
其四
二月海棠初放芽，云间依约识飞槎。海风生处是吾家。
率尔新词曾记梦，依然故我不知茶。伊人去后海棠花。
注：添雪尝于道旁辨海棠，馀曰：“余诗虽写海棠，然花不放，不识也。”添雪去二日，于校园中忽闻人曰：“海棠开也。”
其五
长在清风明月潭，小鱼唇角有龙髯。想来笑我太廉纤。
文字之交如白水，布衣相对只蓝衫。何时南下试春帆？
注：馀旧蓄须盈寸，尽剪去，而添雪谓小鱼须密，以手指口曰：“一圈都是黑的。”又，添雪于鼓楼见长衫，欲小鱼一试，然长衫皆织锦者，不之喜也。后三日，馀市布之裁缝老常家，为制藏蓝长衫一袭，小白褂一领，遥寄南国。
其六
锁住眉峰万象残，误人将信只儒冠。海云深处有风抟。
苦雨天醅能醉骨，孤桐地僻不栖鸾。一生长是怯春寒。
注：四月六日，晨起髂酸，临窗乃知天果阴矣。石头数日后始至津，故有栖鸾之句。此词与添雪来津无关，然正以此词而动词记添雪来津诸事之念，以之收煞，不亦宜乎？亭午填词竟，日已出矣。
其一
恰是长空夜影青，一帘神雨护娉婷。老夫隔雨认精灵。
收拾情怀成一梦，氤氲变相破三更。床前古佛尚燃灯。
注：《影青词•减兰》曰：“去似流星，留得长空夜影青。”馀尝弦歌之。添雪斋以黄昏抵津，入夜送归寓所，忽忆此句，如临其境也。添雪长发，濯不易干，词中雨字皆谓其发也。馀谓美与用不能两全，其发固美，亦有不便处。尝见其自吮发梢，称味甘甜，馀诧，后知乃食凤梨糖葫芦时所渍耳。蕙兰阁见其长发惊为卡通人物，石头读其小词谓为精灵亚匹。又，添雪以四月一日抵津，一夜再言此张国荣忌日也。翌日陪添雪游广东会馆，今为戏剧博物馆矣。观某展室中名伶照相，四大名旦四小名旦均在焉。添雪斋曰：“观彼颜色，不为断袖真浪费也。”是夕梦添雪斋忽化俊男，言张国荣身前与之交好云云，大骇而觉。
其二
结得今生半日缘，大千世界岂三千。鹪鹩依旧一枝眠。
不觉书亲张黑女，可能身是李青莲？几丝春雨润枯禅。
注：集添雪词小鱼诗为一联，曰：“落下丁香曾是我，谁知龙种不飞天。”初欲作隶字，不果，乃效吴玉如魏书以赠之。与添雪游文庙时，见《吴玉如魏体千字文》旧帖，八六年版，定价一元八角，今索四十元，讨价曰：“便宜一点。”则索三十八元，添雪笑曰：“真是便宜一点。”后二日添雪离津，余与弟子米真子再至文庙，则此书已售，怃然自失。乃以十元售得《张黑女墓志》，欲转写此碑也。
其三
滑稽如观太史书，丝丝琴上转空无。只堪相赠美人图。
序我倚声真姊姊，笑她暗夜乱呜呜。如闻海角一声吁。
注：添雪抵津即至名流茶馆听相声。翌日下午游文庙，至张子盛琴苑。馀久不操缦，但鼓《良宵引》数句，添雪则以指嫩，不能鸣琴。琴号丝桐，添雪别署西丝，丝丝相对，转不能成调，亦可笑也。添雪遽至，以明信片一张相赠，上有白衣女郎，问之乃识为添雪小像，与眼前之人风格殊异。馀酬以古琴集会所得之仿古陶埙。添雪亦不能鸣，曰：“夜必鸣之。”馀曰：“影视中摹鬼语者皆此物也，中夜散发呜咽，恐一楼皆骇然无梦矣。”又，添雪容貌年齿皆与余表姐相似，至其为诗填词，亦真得姊事之。添雪倩馀序其《影青词》，馀诺，及其未去而与之。
其四
二月海棠初放芽，云间依约识飞槎。海风生处是吾家。
率尔新词曾记梦，依然故我不知茶。伊人去后海棠花。
注：添雪尝于道旁辨海棠，馀曰：“余诗虽写海棠，然花不放，不识也。”添雪去二日，于校园中忽闻人曰：“海棠开也。”
其五
长在清风明月潭，小鱼唇角有龙髯。想来笑我太廉纤。
文字之交如白水，布衣相对只蓝衫。何时南下试春帆？
注：馀旧蓄须盈寸，尽剪去，而添雪谓小鱼须密，以手指口曰：“一圈都是黑的。”又，添雪于鼓楼见长衫，欲小鱼一试，然长衫皆织锦者，不之喜也。后三日，馀市布之裁缝老常家，为制藏蓝长衫一袭，小白褂一领，遥寄南国。
其六
锁住眉峰万象残，误人将信只儒冠。海云深处有风抟。
苦雨天醅能醉骨，孤桐地僻不栖鸾。一生长是怯春寒。
注：四月六日，晨起髂酸，临窗乃知天果阴矣。石头数日后始至津，故有栖鸾之句。此词与添雪来津无关，然正以此词而动词记添雪来津诸事之念，以之收煞，不亦宜乎？亭午填词竟，日已出矣。
寄云松 当代 · 程滨
七言绝句 押文韵
云松者相识于诗韵雅聚。彼曾任此坛版主。然余去清韵几一年，再返之日，云松已杳然无迹。唯曾赴叶嘉莹学术论坛一致意焉。二千零三年云松于国学诗词社区贴诗五首，谓“突然想写几句，向老友们问好”云。因赋一首以答之。
年来何事托西文，一片诗心不可闻。
莫问君家今底在，有松风处有青云。
附：云松答矫庵：此心辗转愧诗文，大吕微君不再闻。邀得西风来绕我，为驱宦海一重云。
读徐晋如缀石轩诗话书后一绝 当代 · 程滨
七言绝句 押支韵
徐生论诗主元胎，盖驼庵所谓生命力也。或曰：“徐一狂生，自谓二十世纪十大诗人，必与其间。”余向于北京何白家见徐生自印之胡马集，略翻数页，知其言之不虚也。徐生之论，余虽偶有不契处，然此不契处在乎生命之极则，不在乎诗咏之间。故今日诗坛之牛耳，自为徐生所执。至若生命之坛，则彼亦无安顿处，不敢推为盟主矣。夫人之于生命，不外二端。曰“欣赏之”，曰“观照之”。欣赏缘“情”，观照属“性”。或以情汩性，或以性统情，或摄性情于一心，或性情各成独立。而以性统情，是余之所推也。如近代名家，马蠲叟之诗则以性统情，顾驼庵之词则摄性情于一心，王静安之作则性情各成独立，而以情汩性者比比皆是，更不足道哉。今徐生之于生命，深能欣赏之，深能观照之，唯性情之交涉处，是其所浅。此亦道不相同之语，非敢责备于能者也。初读诗话，欲自作诗话以驳之。读竟而此心亦渐息，惟余一绝，聊以识之耳。翌日又及，世多以徐生为儇薄无行。而徐生尝自言：“我从十九岁开始就是一个坚定的反道德论者。”又云：“情感是生命的唯一意义。”观此，则知余之不契所由兴也。或谓徐生诗作皆假古董，洵非知言。盖徐生诗文之间隐约流露者，皆现当代西方之思想，实与中国传统之精神迥异。此余前所谓之生命之极则也。昨日偶读萨特事，感慨于斯人之混乱矛盾，又觉徐生诗话之庄严与其为人之儇薄，有类乎是。余与冬冬论此人，以为其实一名士耳。温诘之。余曰：“名士者，有修养之纵情者也。”温曰：“袁枚其名士乎。随园食谱何其妙哉。”余曰：“此正有修养之纵情者之明證。盖贪吃则纵情，精于贪吃则有修养之纵情也。”古人谓易无体，而以感为体。马蠲叟为下一转语曰：“唯诗无体，而以感为体也。”故徐生极工于诗者也，亦极无体者也。故其所谓诗之至境，余不能然之。然所谓至境近乎形而上，而于形而下之诗论，则多契合。惟其證道者之所争，特在此无迹可求之间耳。其然乎？其不然乎？除夕前一日识。
灯前点检昔年痴，浴血赢来一卷诗。
见说英雄今又起，独将残锷立多时。
注：人间词话引尼采语：“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又，余之禀性实与晋如同。晋如曰：“情感是生命的唯一意义。”余十八岁为诗曰：“世间独有程家子，却说世事唯关情。”今诗虽佚，而此情尚在。余当日为情所伤，以为情者变动不居，无可把捉。欲于情外别觅一物以为生命之归宿。后于古书中得一“理”字，乃寝馈宋学。故见晋如之说，如对故我，遂有是论。倏忽数载，复归“情”字。噫。戊子深秋矫庵识。
寄添雪斋 当代 · 程滨
押职韵
我生居渔阳，君家在南国。
十载三觌面，去住无消息。
我诗淡且枯，君诗灿五色。
微信君不来，微博非我域。
平行无一言，临事倾其力。
振翼发天池，直上穷发北。
感君至诚怀，愿君发如墨。
看我几缕髯，无复当年黑。
注：余著《与陶渊明生活在桃花源》，出版社嘱余约书评，请之数人，皆以故辞，或累其家，或役于腹。唯添雪斋闻之，援笔立就。感其诚，乃以其文为跋始付梓。复为诗记以志之。丙申六月初十，矫庵。
清平乐 其三 六月八九日参加北京中华诗词青年峰会六首 当代 · 程滨
唏嘘堂上，举世谁无妄。
惟有军持成宝相，矫若游龙荡漾。
长空夜影青青。
平添雪后心情。
莫道能医心病，终朝郁郁为名。
注：结伴游者，嘘堂、军持、添雪斋、郁庵，余号矫庵。嘘堂还俗僧人，嗜酒好骂。闻昨日峰会演讲，以矿泉水瓶盛二锅头，边饮边讲，有异议者即斥之。军持修密宗，人言其有佛相。余视之，颇似黄教喇嘛。军持知余体弱，乃授余以华山派游龙功。添雪斋又号西丝，又词名影青词。“留得长空夜影青。”其名句也。午餐原定胡僧宴诸人，后改为问余斋东道，与者甚众。添雪未入席而去，盖不欲与某人同筵。众人皆诧，不识所以。郁庵为心理咨询研究所副所长，而以郁为名，亦一趣也。词嵌五人号，以志此游。
鹧鸪天 当代 · 程滨
押词韵第十一部
屈指生涯半是疼，人间何处觅居停。
偏将龟甲污龙骨，莫把合欢呼马缨。
心已老，鬓犹青。
萧斋摊破一床经。
今生耗得佳人老，化作佳人酬再生。
注：六月五日腹泻，六日诊为痢，头昏肢软，兼背痛发作。因念骨病数年，渐少生趣。又觉天之赋人，何其不均。腹泻时阅报载上海拍卖甲骨文二十片事。又晨之诊所，见路旁合欢草皆发，并有陨于雨者矣。忽忆少时作小说绸缪，以合欢草为某艺人名也。合欢草一名马缨花。更忆驼庵咏马缨花之浣溪沙曰：“向人终觉太盈盈。”每见合欢，辄诵此句，以为得其神者也。驼庵论东坡定风波曰：“若也无风雨也无情。虽是一篇大旨。然一口道出，大嚼乃无余味矣。然苦水所最不取者，厥维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二韵。如以意论，尚无不合。维马怕两个韵字，于此词中，正如丝竹悠扬之中，突然铜钲大鸣。又如低语诉情，正自绵密，而忽然呵呵大笑。此且无论其意之善恶，直当坐以不应。所以者何？虽非无理取闹，亦是破坏调和故。是以就词论词，料峭春风三韵十六字，迹近敷衍，语亦稚弱。而破坏全体底美之罪尚浅于马怕二韵九字也。”矫庵以为以马名此盈盈红粉小花，亦如坡老用韵之败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