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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诏赐张融衣 南齐 · 萧道成
出处:全齐文卷一
见卿衣服粗故,诚乃素怀有本;交尔蓝缕,亦亏朝望。今送一通故衣,意谓虽故,乃胜新也。是吾所著,已令裁减称卿之体。并履一量(《南齐书·张融传》)。
与张融王思远书 南齐 · 刘瓛
出处:全齐文卷十八
奉教使恭召,会当停公事,但念生平素抱,有乖恩顾。吾性拙人闲,不习仕进,昔尝为行佐,便以不能及公事免黜,此皆眷者所共知也。量己审分,不敢期荣。夙婴贫困,加以疏懒,衣服容发,有足骇者。中以亲老供养,褰裳徒步,脱尔逮今,二代一纪。先朝使其更自脩正,勉厉于阶级之次,见其褴缕,或复赐以衣裳,袁、褚诸公咸加劝励,终不能自反也。一不复为,安可重为哉?昔人有以冠一免不重加于首,每谓此得进止之仪。古者以贤制爵。或有秩满而辞老,以庸制禄,或有身病而求归者,永瞻前良,在己何若。又上下年尊,益不愿居官次,废晨昏也。先朝为此,曲申从许,故得连年不拜荣授,而带帖薄禄。既习此岁久,又齿长疾侵,岂宜摄斋河间之听,厕迹东平之僚?本无绝俗之操,亦非能偃蹇为高,此又诸贤所当深察者也。近奉初教,便自希得托迹于客游之末,而固辞荣级,其故何耶?以古之王侯大人。或以此延四方之士、甚美者则有辐凑燕路,慕君王之义,骧镳魏阙,高公子之仁;继有追申白而入楚,羡邹枚而游梁。吾非敢叨夫曩贤,庶欲从九九之遗踪,既于闻道集泮不殊,而幸无职司拘碍,可得奉温清,展私计,志在此尔(《南齐书·刘瓛传》,永明初,竟陵王子良请为司徒记室,瓛与张融、王思远书。)。
答张融书难门律 南齐 · 周颙
出处:全齐文卷二十
周剡山茨归书少子曰:周颙顿首,懋制来班,承复峻其门,则参子无踞,诚不待奖。敬寻同本,有测高心。虽神道所归,吾知其主,然自释之外,儒纲为弘;过此而能与仲尼相若者,黄老实雄也。其教流渐,非无邪弊,素朴之本,义有可崇。吾取舍旧怀,粗有泾渭,与夺之际,不至朱紫,但蓄积怀抱,未及历言耳。途轨乖顺,不可谬同异之闻,文宜有归。辨来旨,谓致本则同,似非吾所谓同,时殊风异,又非吾所谓异也。久欲此中微举条裁,幸因雅趣,试共极言,且略如左,迟闻深况。
通源曰:道也与佛,逗极无二,寂然不动,致本则同,感而遂通,达迹诚异。周之问曰:论云:致本则同。请问何义,是其所谓本乎?言道家者,岂不以二篇为主,言佛教者,亦应以般若为宗。二篇所贵,义极虚无,般若所观,照穷法性。虚无法性,其寂虽同,住寂(《南齐书·顾欢传》作「位寂」。)之方,其旨则别。论所谓逗极无二者,为逗极于虚无,当无二于法性邪?将二途之外,更有异本,傥虚无法性,其趣不殊乎?若有异本,思告异本之情,如其不殊,愿闻不殊之说。
通源曰:殊时故不同其风,异世故不一其义。吾见道士与道人战儒墨,道人与道士狱是非。昔有鸿飞天道,积远难亮,越人以为凫,楚人以为乙,人自楚越耳,鸿常一鸿乎?夫澄本虽一,吾自俱宗其本,鸿迹既分,吾已翔其所集。周之问曰:论云:时殊故不同其风,是佛教之异于道也。世异故不一其义,是道言之乖于佛也。道佛两殊,非凫则乙,唯足下所宗之本,一物为鸿耳。驱驰佛道,无免二乖,未知高鉴缘何识本,轻而宗之,其有旨乎?若犹取二教以位其本,恐战狱方兴,未能听讼也。若虽因二教同测教源者,则此教之源,每沿教而见矣。自应鹿巾环杖,悠然目击。儒墨訚訚,从来何诤。苟合源共是,分迹双非,则二迹之用,宜均去取。奚为翔集所向,勤务唯佛,专气抱一,无谨于道乎?言精旨远,企闻后要。
通源曰:汝可专遵于佛迹,而无侮于道本。周之问曰:足下专遵佛迹,无侮道本。吾则心持释训,业爱儒言。未知足下雅意,佛儒安在,为当本一末殊,为本末俱异邪?既欲精探彼我,方相究涉,理类所关,不得无请(《弘明集》六)。
重答张融书难门律 南齐 · 周颙
出处:全齐文卷二十
周颙顿首。夫可以运寄怀抱,非理何师,中外声训,登途所奉,而使此中介介然去留无薄,是则怏怏失路,在我奚难。足下善欲言之,吾亦言之未已也。辄复往研,迟承来析。
通源曰:法性虽以即色图空,虚无诚乃有外张义,所以苦下之翁,且藏即色,顺其所有,不震其情,尊其所无,渐情其顺。周之问曰:苦下之藏即色,信矣斯言也。更恐有不及于即色,容自托于能藏。则能藏者广。或不独出于厉乡耳。夫有之为有,物知其有,无之为,人识其无,老氏之署有题无,无出斯域,是吾三宗鄙论,所谓取舍驱驰,未有能越其度者也。佛教所以义夺情灵,言诡声律,盖谓即色非有,故擅绝于群家耳。此途未明,在老何续?但纷纷横沸,皆由著有之家因俗,兹焉是患。既患由有滞,而有性未明,矫有之家,因崇无术。有性不明,虽则巨蔽,然违谁尚静,涉累实微,是道家之所以有埤弘教,前白所谓黄老实雄者也。王何旧说,皆云不及圣。若如斯论,不得影响于释宗矣。吾之位老,不至乃然。夫大士应世,其体无方,或为儒林之宗,或为国师道士。斯经教之成说也。乃至宰官长者,咸托身相。何为老生独非一迹?但未知涉观浅深,品位高下耳。此皆大明未启,权接一方,日月出矣,爝火宜废,无馀既说,众权自寝。足下犹欲抗遗燎于日月之下,明此火与日月通源,既情崇于日月,又无侮于火本。未知此火本者,将为名乎?将为实哉?名而已邪?道本安在?若言欲实之,日月为实矣。斯则事尽于一佛,不知其道也。通源之旨,源与谁通?
通源曰:当其神地悠悠,精和坐废,登其此地,吾不见释家之与老氏;陟其此意,吾孰识老氏之与释家。又曰:今既静而两神,神静而道二,吾未之前闻也。又曰:伯阳专气致柔,停虚任魄,魄绪停虚,故融然自道也。又曰:心尘自拂,一举形上。周之问曰:足下法性虽以即色图空,虚无诚乃有外张义。窃谓老释重出,对分区野,其所境域,无过斯言。然则老氏之神地悠悠,自悠悠于有外;释家之精和坐废,每坐废于色空。登老氏之地,则老异于释;涉释氏之意,则释殊于老。神既静而不两,静既两而道二。足下未之前闻,吾则前闻之矣。苟然则魄绪停虚,是自虚其所谓虚;融然自道,亦非吾之所闻道。若夫心尘自拂,一举形上,皆或未涉于大方,不敢以通源相和也。
通源曰:足下欲使伯阳不静,宁可而得乎?使静而不怕道,亦于何而不得。周之问曰:甚如来言,吾亦虑其未极也。此所谓得在于神静,失在于物虚,若谓静于其静,非曰穷静;魄于其魄,不云尽魄。吾所许也。无所间然。
通源曰:若卿谓老氏不尽乎无,则非想期于得意。若卿谓尽无而不尽有,得意复爽吾所期。周之问曰:尽有尽无,非极莫备,知无知有,吾许其道家。唯非有非无之一地,道言不及耳。非有非无,三宗所蕴,倘赡馀虑,唯足下其眄之。念不使得意之相爽,移失于有归耳。
通源曰:非凫则乙,迹固然矣,迹固其然,吾不复答。又曰:吾与老释相识正如此,正复是目击道斯存。又曰:得意有本,何至取教。又曰:诚哉有是言,吾所以见道来一于佛。周之问曰:足下之所目击道存,得意有本,想法性之真义,是其此地乎?佛教有之,足下所取非所以,何至取教也。目击之本,即在教迹,谓之凫乙,则其鸿安渐哉?诸法真性,老无其旨,目击高情,无存老迹,旨迹两亡,索宗无所。论所谓无侮于道本,当无侮于何地哉?若谓探道家之迹,见其来一于佛者,则是真谛实义,沿文可见矣。将沿于道章而得之乎?为沿于德篇而遇之也。若无所沿,而玄德于方寸者,此自足下怀抱,与老释而为三耳。或可独树一家,非老情之所敢逮也。
通源曰:虞芮二国之斗田,非文王所知也。斯自鹿巾之空负头上,环杖之自诬掌中。吾安能了之哉?周之问曰:足下谓苦下之且藏即色,则虚空有阙矣。足下谓法性以即色图空,则法性为备矣。今有人于此,操环杖而言法姓,鹿巾之士,执虚无而来诮曰:「尔不同我吾与尔斗」。足下从容倚棘听断于鞭间,曰:「皆不可也」。谓其鹿巾空负于头上,环杖自诬于掌中。以足下之精明特达,而判讼若斯,良虞芮之所于邑也。
通源曰:吾不翔翮于四果,卿尚无疑其集佛。吾翮不翔于五通,而于集道复何晦?周之问曰:足下不翔翮于四果,犹勤集于佛教,翮不翔于五通,何独弃于道迹乎?理例不通,方为彼诉。
通源曰:当欲列儒围道,故先属垣隙。周之问曰:足下通源,唯道源不及儒。吾因疑其阙。是以相访。但未知融然自道,唯道能,融将道之融然,修儒可会邪?虽非义本,纵言宜及。想释本多暇,幸惠馀音(《弘明集》六。)。
答张融 南齐 · 萧子良
出处:全齐文卷七
此乃是长史美事,恐朝廷有常典,不得如长史所怀(《南齐书·张融传》。竟陵张欣时为诸暨令,坐罪当死。融启竟陵王子良,乞代欣时死,子良答。)。
时人为张融陆杲语 南北朝 · 无名氏
押庚韵
《梁书》曰:陆杲。吴郡吴人。少好学。工书画。舅张融有高名。杲风韵举动颇类于融。时称之曰:
无对日下,惟舅与甥(○梁书陆杲传。)。
释三破论(十九条◇本论道士假张融作) 南梁 · 释僧顺
出处:全梁文卷七十四
论曰:泥洹是死,未见学死而得长生,此灭种之化也。释曰:夫生生之厚,至于无生,则张毅单豹之徒,是其匹矣。是以儒家云,人莫不爱其死,而患其生。老氏云:「及吾无身,吾有何患。庄周亦自病痛其一身。此三者,圣达之流,区以生为患。夫欲求无生,莫若泥洹,泥洹者,无为之妙称。谈其迹也,则有王宫双树之文;语其实也,则有常住常乐之说。子方轮回五道,何由闻涅槃之要;或有三盲摸象,得象耳者。争云:象如𥳽箕,得象鼻者。争云:象如舂杵。虽获象一方,终不得全象之实。子说泥洹是死,真摸象之一盲矣。
论云:太子不废妻使人断种。释曰:夫圣实湛然,迹有表应,太子纳妃于储贰者,盖欲示人伦之道已足,遂能弃兹大宝,忽彼恩爱耳。至如诸天夕降,白骥飞城,十号之理斯在,何妻子之可有哉!且世之孥孺,为累最深,饥寒则生于盗贼,饱暖则发于骄奢。是以厉妇夕产,急求火照,唯恐似己,复更为厉。凡夫之种,若厉产焉。经云:「一切众生,皆有佛性,仰寻此旨,则是佛种」。舍家从道,弃厉就佛,为乐为利,宁复是加。子迷于俗韵,滞于重惑,梦中之梦,何当晓哉?
论云:太子不剃头,使人落发。释曰:在家则有二亲之爱,出家则有严师之重,论其爱也,发肤为上;称其严也,剪落为难。所以就剃除而欢。若辞父母而长往者,盖欲去此烦恼,即彼无为,发肤之恋,尚或可弃。外物之徒,有何可惜哉!不轻发肤,何以遵道?不辞天属,何用严师?譬如丧服,出绍大宗,则降其本生,隆其所后。将使此子,执人宗庙之重;割其归顾之情,还本政自一期,非恩之薄,所后顿伸三年,实义之厚。《礼记》云:「出必降者,有爱我而厚,其例矣」。经云:诸天奉刀,持发上天不剃之谈,是何言也。子但勇于穿凿,怯于寻旨,相为慨然。
论云:子先出家,母后作尼,则敬其子,失礼之甚。释曰:出家之人,尊师重法,弃俗从道,宁可一概而求。且太子就学,父王致敬,汉祖善嘉令之言,以太皇为臣。魏之高贵,敬齐王于私室晋之储后。臣厥父于公庭,引此而判,则非疑矣。
论云:剃头为浮图。释曰:经云,浮图者,圣瑞灵图,浮海而至,故云浮图也。吴中石佛,泛海傥来,即其事矣。今子毁图像之图,为刑屠之屠,则泰伯端委而治,故无惭德,仲雍剪发文身,从容致化。遭子今日,必罗吠声之尤;事有似而非,非而似者。外书以仲尼为圣人,内经云。尼者女也,或有谓仲尼为女子,子岂信之哉!犹如屠图之相类,亦何以殊!
论云:丧门者,死灭之门也。释曰:门者本也,明理之所出入,出入从本而兴焉。释氏有不二法门,老子有众妙之门。书云:「祸福无门」。皆是会通之林薮,机妙之渊宅。出家之人,得其义矣。丧者灭也,灭尘之劳,通神之解,即丧门也。桑当为乘,字之误耳。乘门者,即大乘门也。烦想既灭,遇物斯乘。故先云灭门,末云乘门焉。且八万四千,皆称法门,奚独丧桑二门哉?
论云:胡人不信虚无,老子入关,故作形像之化也。释曰:原夫形像始立,非为教本意,当由灭度之后,系恋罔己,旃檀香像,亦有明文。且仲尼既卒,三千之徒,永言兴慕。以有若之貌,最似夫子,坐之讲堂之上。令其说法,门徒咨仰,与往日不殊。曾参勃然而言曰:「子起,此非子之座」。推此而谈,思仰可知也。罗什法师生自殊方,聪敏渊博,善谈法相,襁负佛经,流布关辅。诠以真俗二名,验以境照双寂,振无为之高风,激玄流于未悟,所谓遣之至于无遣也。子谓胡人不信虚无,诚非笃论。君子且强,理有优劣,不系形像,子以形像而语,不亦攻乎异端?
论云:剃头本不求佛,为服凶胡。今中国人士,不以正神自训,而取顽胡之法。释曰:夫六戎五狄,四夷八蛮,不识王化,不闻佛法者。譬如畜生,事均八难。方今圣主隆三五之治,阐一乘之法,天人同庆,四海诉诉,蚑行喙息,咸受其赖,喘嚅之虫,自云得所。子脱不自思厝言云云,宜急缄其舌,亦何劳提耳。
论云:沙门者,沙汰之谓也。释曰:息心达源,号曰沙门。此则练神濯秽,反流归洁,即沙汰之谓也。子欲毁之,而义逾美,真可仰之弥高,钻之弥坚者也。
论云:入国破国。释曰:夫圣必缘感,无往非应,结绳以后,民浇俗薄。末代王教,挻扬尧孔。至如沙法所沾,固助俗为化,不待刑戮而自淳,无假楚挞而取正。石主师澄而兴国,古王咨勃以隆道。破国之文,从何取说?论云:入家破家。释曰:释氏之训,父慈子孝,兄爱弟敬,夫和妻柔。备有六睦之美,有何不善?而能破家。唯闲末学道士。有赤章咒咀,发谪阴私,行坛被发。呼天叩地,不问亲疏。相亲厌杀,此即破家之法矣。
论云:入身破身。释曰:夫身之为累,甚于桎梏。老氏以形骸为粪土,释迦以三界为火宅,出家之士。故宜去奢华,弃名利,悟逆旅之难常,希寂灭之为乐。流俗之徒,反此以求全,即所谓杀生者不死,生生者不生也。近代有好名道士,自云神术过人,克期轻举,白日登天。曾未数丈,横坠于地。迫而察之,正大鸟之双翼耳。真所谓不能奋飞者也。验灭亡于即事,不旋踵而受诛。汉之张陵,诬罔贡高。呼曰米贼,亦被夷剪。入身破身,无乃角弓乎?
论曰:歌哭不同者。释曰:人哭亦哭,俗内之冥迹,临丧能歌,方外之坦情,原坏丧亲,登木而歌,孔子过而不非者,此亦是名教之一方耳。
论云,不朝宗者,释曰,孔子云,儒有上不臣天子,下不事公侯。儒者俗中之一物,尚能若此,况沙门者,方外之士乎?昔伯成子高、子州支伯,但希玄慕道,似不近屑人事。
论云:剃头犯毁伤。释曰「发肤之解,具于前答,联更略而陈之。凡言不敢毁伤者,正是防其非僻,触冒宪司,五刑所加,致有残缺耳。今沙门者,服膺圣师,远求十地,剃除须发,被服法衣,立身不乖扬名,得道还度天属,有何不可?而入毁伤之义。守文之徒,未达文外之旨耳。轮扁尚不移术于其儿,子何言哉!
论云:出家者未见君子,皆是避役。释曰:噫唉,何子之难喻邪?《左传》云:言者身之文。《庄周》云:言不广不足以明道。余欲无言,其可得乎。夫出家之士,皆灵根宿固,德宇渊深,湛乎斯照,确乎不拔者也。是以其神凝,其心道,超然遐想,宇宙不能点其胸怀,澹尔无寄,尘垢何能搅其方寸,割慈亲之重恩,弃房栊之欢爱,虚室生白,守玄行禅。或头陀林野,委身馁兽,或静节蔬餐,精心无怠,将勤求十力,超登无上,解脱天罗,销散地网,兆百福于未萌,济苍生于万劫。斯实大丈夫之宏图,非吾子所得闻也。避役之谈,是何言欤?孔子《羽页》喙三尺者。虽言出于口,终不以长舌犯人。则子之喙三尺矣,何多口之为累,伤人之深哉!
论云:三丁二出,一何无缘者。释曰:无缘即是缘生,有缘即是缘有缘起,何以知其然邪?世有阖门入道,故曰缘有缘起,有生不识比后者,故曰缘无缘生。十六王子,同日出家,随父入道,是则缘之所牵。阖门顿至,何其宜出二之有哉。无缘者自就无缘中求,反诸己而已矣。子方永坠无闲,遑复论此,将不欲倒置干戈乎。若能反迷,殊副所望。
论云:道家之教,育德成国者。释曰:道有九十六种,佛为最尊,梵志之徒,盖是培𪣻,假使山川之神能出云雨者,亦是有国有家之所祀焉。其云育德成国,不无多少,但广济无边,永拔涂炭。我金刚一圣,巍巍独雄。夫太极剖判之初,已自有佛;但于时众生,因缘未动,故宜且昧名称,□以言之。推三皇已上,何容都无礼易,则乾坤两卦,履豫二爻,便当与天地俱生。虽曰俱生,而名不俱出者,良由机感不发,施用未形,其理常在,其迹不著耳。中外二圣,其揆一也。故《法行》云:先遣三贤,渐诱俗教,后以佛经,革邪从正,李老之门,释氏之偏裨矣。经云:处处自说,名字不同,或为儒林之宗,国师道士;或寂漠无为,而作佛事。金□所说,合若符契。何为东西跳梁,不避高下邪?嗟乎!外道籍我智慧,赀我神力,遂欲挠乱我经文,虔刘我教训,人之无良,一至于此也。
论云:道者气。释曰:夫道之名,以理为用。得其理也,则于道为备。是故沙门号曰道人,阳平呼曰道士。释圣得道之宗,彭聃居道之末;得道宗者,不待言道,而道自显,居道之末者,常称道而道不足。譬如仲尼博学,不以一事成名,游夏之徒,全以四科见目。庄周有云:生者气也,聚而为生,散而为死,就如子言。道若是气,便当有聚有散;有生有死,则子之道。是生灭法,非常住也。尝闻子道又有合气之事,愿子勿言,此真辱矣。《庄子》又云:道在屎溺之道,得非吾子合气之道乎(《宏明集》八)?
送剑州张掾 北宋 · 李觏
五言律诗 押尤韵
名在乡书久,恩由父任优。
从今绍清白,即此是箕裘。
交结多良士,经过半旧游。
举知应有望,鸿翼伫横秋。
和道先从义同过张掾梅花下饮 北宋 · 吕南公
山人如寒松,无可媚莺蝶。
谅非清峻契,谁肯略顾接。
春城偶来至,豪士懒举睫。
幽幽法曹厅,一往乃敢辄。
主人虽壮齿,酷爱文字业。
相看论古书,术不计勇怯。
陈家俊公子,德义敦庆叶。
闻我适过从,逢衣遽披摄。
老成北扉掾,喜客若渔猎。
招呼倒清樽,促迫信重叠。
梅花香树下,共醉死牛胁。
勿忧侵暮冷,坐我有毡氎。
飞飞落梅英,绕座不待折。
煌煌画蜡蠋,未夜已戒设。
徵诗为罚令,献白作饮节。
谭高衡或争,笑猛倒还绝。
李侯解县印,心注象魏阙。
座中惜分袂,劝酒更酷烈。
春先显父笋,冬外尹吉鳖。
肴佳俎未竟,酒美壶频竭。
更筹屡闻转,归乘不许谒。
谁能避酩酊,但恨落角月。
次韵和张掾新泉三绝句 其一 宋 · 洪刍
七言绝句 押先韵
北山石窦冽寒泉,森木清阴拱外堧。
试酌祇园八功德,醍醐灌顶想欣然。
次韵和张掾新泉三绝句 其二 宋 · 洪刍
七言绝句 押东韵
水之美者三危露,邂逅清甘一勺同。
两客携茶煮汤鼎,归来应御玉川风。
次韵和张掾新泉三绝句 其三 宋 · 洪刍
七言绝句 押尤韵
山色何如水色幽,棋声不乱叶声愁。
斧柯未烂君归去,白日桑榆不我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