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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潘宗伯韩仲元李孝章通褒余阁道碑阴(庆元元年八月) 南宋 · 晏袤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四四、石门碑醳
潘宗伯、韩仲元记造桥阁十九字,绍熙甲寅始见于石门之南崖,其「泰」字下一字不显,止有「六年」以下字至此字,下三字又不能识,微有偏旁。汉、魏、两晋以「泰」纪年者凡七,惟魏明帝有泰和六年,晋武帝有泰康十年,馀皆一二年或四三年,则知此为泰和六年明矣。是岁蜀建兴十年。先是泰和四年,魏司马懿伐蜀。五年,蜀诸葛亮围祁山,魏诏司马懿拒之。秋七月,亮复军。明年亮休士,作木牛流马,故魏人得入褒谷治桥阁矣。后题景元四年三十八字者,魏陈留王年号,自泰和六年至此凡三十有三年,则此二号皆魏之纪年无疑。其书荡寇将军云者,蜀张嶷亦有此将军号。魏荡寇将军、浮亭侯李苞字孝章,复通此阁道于景元四年,即蜀炎兴元年。冬十一月,魏钟会、邓艾率众伐蜀至江油,降马邈,至绵竹,斩诸葛瞻,刘禅诣艾降,巴蜀皆平。十二月,魏分益州为梁州,褒余阁道于是乎通焉。庆元元年中秋日,南郑令临淄晏袤书。
李知孝降授朝散郎制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七、《永乐大典》卷七三二二、四库辑本别集拾遗
敕具官某:官师不恭有常刑,合正朋奸之罪;司寇佐王用轻典,未孚众论之公。爰申宪章,以警谖慝。以尔词辨而行诡,外夷而中深。眈视朝绅,显济权门之恶;嗾使台掾,阴为群小之宗。至于鼓弄是非之簧,包藏嘻笑之刃。盖卢杞延龄之裔,而惠卿刑恕之俦。如彼职凉,岂宜式内。朕方更新万化,收召诸贤。谓艾草不除,岂幽兰之能殖;而枭巢不毁,何祥凤之来仪。亟于半夜之间,声此二凶之罚。疾雷破柱,弗容涣号之稽留;沧海纳污,仍示鸿恩之宽大。继以中台之论奏,申之从省之封还。仅镌华阶,犹寘旁郡。正卯之恶有五,既宽鲁观之诛;帝尧之宥曰三,姑后崇山之放。更深退省,以盖前愆。可。
缴李知孝宫观梁成大罢黜词头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四一、《鹤林集》卷二一
臣闻虞帝之去凶也,流于幽州,放于崇山,殛于羽山,何其严也!周人之恶恶也,投畀豺虎,投畀有北,投畀有昊,何其厉也!盖大明正照之时,不容使爝火之有辉;众芳翕聚之际,不可使寸草之能殖。此固有天下国家者所当深监也。臣窃见朝散大夫、提举西京嵩山崇福宫李知孝,绍兴名臣之孙,东莱望族之婿。委弓裘于败壁,颓其家声;弃琴瑟于幽闺,灭无天理。方其苟于仕进也,右丞相府主管文字,此名何官?而知孝甘于为之。自后夤缘,躐登华近,权相喜其附己,每事寄以腹心。于是领袖庶顽,羽翼元恶,内阴主殄灭君子之谋以固宠,外仍掠保全正人之誉以示恩,乱是非于唇吻之间,藏贼祸于嘻笑之顷,斲丧国脉,耗伤民和。然犹口谈六艺之文,动引《礼经》之目。陛下之欲躬勤听断也,知孝则以承顺慈亲为词;陛下之欲有所除授也,知孝则以尊礼大臣为请。虽曰传儒先之训,而实怀钳制之私。为臣若斯,不忠甚矣!《诗》以见晛之雪比小人之阴柔,曰:「如蛮如髦,我是用忧」。臣谓知孝当之。朝奉大夫梁成大,猥以斗筲之才,素亡乡曲之誉。狼贪而狠,冒众恶之所无;鸷悍而坚,为小人之不敢。观其谄事权相也,彼万昕者,特奴隶耳,成大无耻,行以丈呼,门以恩称。传之搢绅,莫不窃笑。成大则曰:「要官是我为也」。昔御史以不呈身为高,而成大则自献以充耳目之官;谏官以不得其言而去,而成大则请留以备牛马之走。以叱咤为势焰,以殿呵为威风。茍可贼忠而害良,率多攘臂以称首。然而色虽厉而胆薄,外虽强而中柔。能嫚骂士夫,而不能抗郎官面折之词;能简傲宾客,而不能回官僚力诋之语。所为若此,又焉得刚?《书》以燎原之火喻小人之暴恶,曰:「不可向迩,犹可扑灭」。臣谓成大当之。臣尝反复熟观二人情状,知孝之贪,犹成大之贪也;成大之恶,犹知孝之恶也。凶德参会,实为群小之宗,而就其中言之,则暴烈而发于外者易见,阴险而伏于中者难窥也。顷者陛下亲政,夜降御笔,逆察其奸而并黜之。知孝犹语于人曰:「所不堪者,不合与梁同传」。彼盖欲掩其不善,而自别于善,亦安能逃公朝之清议哉?既而给事台臣连有论疏,褫职罢任,夺祠降官,可谓宽典,而二人者长恶不悛。知孝归乡,创第建阁,借韬藏御书之名,辄斧斤丘陇之木,纳浦城之黥吏,作私门之爪牙,武断乡闾,逍遥精舍,即其馀毒,犹足以害人也。今成大所居室,乃宇文氏赐第,邦民畏法,不敢冒居,成大何人,乃辄白夺!理田之讼,索逋之牒,日不下百数,而犹党奸以抗官司,挥剑以拒追吏,其为暴横,犹足以陵公上也。况成大偃居大厦,知孝密处近畿,若务涵容,弗加屏绝,则必能阴求复进,掌握国是,岂不重贻邦家之忧?臣愚欲望圣断,将知孝、成大重行镌降,屏窜远方。仍下绍兴府追出知孝所匿浦城黥吏,押送本县,并令福州拘成大所占赐第,缴还官司。庶几小人之乱邦者知所警惧,贪人之败类者不敢为非,亦足以仰称朝廷清明之政。所有词头,臣未敢撰述。
〔贴黄〕臣僻处西州,与知孝、成大元无间隙。顷者降官命下,亦已书黄,继而参之物论,咸谓罪大罚轻,不能伤其毫发,用是辄敢缴奏。伏乞睿明早赐处分。
再缴李知孝梁成大各更特降两官录黄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四一、《鹤林集》卷二一
臣惟恶恶而不能去,古人以为国君之忧;退不善而不能远,君子以为仁人之过。今有身为法从,冒天下之大恶,人主黜之,给事缴之,台臣论列之,中舍又从而封驳之,而犹得以肆焉安于其居者,去佞之如拔山,何其难也!夺祠降官,罪大罚轻,遂用缴词头,乞行镌窜。荷陛下圣明,照见其恶,特依所请。缙绅韦布之士,下及闾阎小民,莫不鼓舞称快,仰叹陛下谟断英敏,朝廷政令清明。二十年来给舍不伸之气,遂得一鸣于更化励精之始,诚为美事。然邸报竞传于四方,画黄复下于西省,镌官报可,窜典未加。陛下御众以宽,固不欲为已甚;人臣事君无隐,岂能自已于言?况二人者,怀谖迷国,曾不少悛,方当冰山欲倒之时,犹作泰山四维之计。知孝自乞为中丞,以气使台谏;成大扬言再入台,以抵排正人。使得遂其奸谋,岂不重伤国脉?今既摈居乡里,自合杜门省愆。或创起私屋以斩伐坟林,或冒占赐第而僭仿宫庙,抵冒法禁,欺凌善良。臣已具列前章,更不申溷宸听。重惟会稽毓圣之地,长乐多士之邦,岂宜奸凶公肆烦扰?陛下之不欲谪徙二人者,其惠小;而二人之得以遗毒一方者,其害大。臣非不知仰体陛下忠厚之意,而必欲申其未窜之罚者,正所以发扬陛下之仁政也。伏望圣断,详臣前后所奏,别降指挥。所有录黄,臣未敢画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