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题目
戏成小诗留子静兄 宋 · 苏庠
七言绝句 押歌韵
秋霜一夜到枯荷,奈此江南秋色何。
蕲君未作一成去,同听竹窗鸿雁过(宋岳珂《宝真斋法书赞》卷二二)。
对菊怀陆子静 北宋 · 郑建古
七言律诗 押东韵
落落芗城二老翁,白须遥映菊英中。
交成晚节人弥淡,吟到寒花句亦工。
灌溉已欣分绮色,扶持还藉挹芳丛。
吾徒素爱凌霜质,相对应知臭味同(清曾燠《江西诗徵》卷一二)。
陆婿和之存斋铭 南宋 · 林之奇
四言诗 押词韵第十七部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一一、《拙斋文集》卷一七
有操而存,尚虞或失。
不舍之操,永无放逸。
柯外有柯,不远维则。
心逸日休,其绳则直。
陆象山先生墓 宋 · 郭波
押词韵第十一部
大道久荆榛,歧路苦未并。
博约岂不贤,末学恣驰骋。
口耳谩纷纭,徒知响与影。
吾心自神明,一掬涵万境。
昔者斯文麾,紫阳已独秉。
厥德天不孤,时生陆子静。
陆朱夫何殊,性天俱炳炳。
议论偶异同,吁咈岂为痉。
考亭任重资,汲多费深绠。
象山直劈豪,举手提要领。
一起跬步间,循循登峻岭。
一从百仞巅,洞视下万顷。
辙迹随入途,金兰同有永。
何知好事徒,纷纷自燕郢。
古人亦有言,闻过乃为幸。
二翁九京中,岂不重炯炯。
低头古墓下,想象见光景。
有剑不敢悬,为君发深省(《宋诗拾遗》卷二二)。
象山先生赞 宋 · 包扬
四言诗 押敬韵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四一、《象山先生年谱》卷下
辞蔓蚀真,会当一正。
刬百家伪,药千古病。
发人本心,全人性命。
一洗佛老,的传孔孟。
祭陆象山文 宋 · 周清叟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一、李子愿《象山光生年谱》
天为斯文,乃生先生。指学者之膏肓,示入圣之门庭。不绕缴而支离,诚坦然而可行。暴之以秋阳之白,濯之以江汉之清。继孟子之绝学,舍先生其谁能?
陆象山先生墓 宋 · 黄矩
七言律诗 押青韵
西风匹马驻邮亭,茅屋鸡鸣尚未醒。
野寺秋声三径竹,石桥云气一潭星。
寒欺短褐霜华白,水落平田野蔓青。
师友家传今寂寞,欲移文字问山灵(元陈世隆《宋诗拾遗》卷一七)。
寄陆子静先生 宋 · 朱桴
七言绝句 押先韵
此理于人无间然,昏明何事异天渊。
自从断却閒牵引,俯仰周旋只事天(清世宗辑《悦心集》卷二)。
与人言陆象山诲人书 宋 · 朱桴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二七
近到陆宅,先生所以诲人者深切著明,大概是令人求放心。其有志于学者数人,相与讲切,无非此事,不复以言语文字为意,令人叹仰无已。其有意作文者,令收拾精神,涵养德性,根本既正,不患不能作文。陈正己、刘伯文皆不为文字也。
按:宋李子愿编、清李绂增订《象山先生年谱》卷上,清雍正十年刻本。
祭陆九渊文 宋 · 李敛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二一、宋李恭伯《象山先生年谱》
刺史以诗书为政,待邦人如子弟,百姓安之,何遽惊哲人之萎也!盖刺史之贤,周孔之学,方将公是道于天下,慰四海苍生之望,非我民得以私之也。然敛此大惠,施于一邦,近者服其教,远者化其德。岂期天不憖遗,而夺我父师之速也!古之君子,所居民爱,所去民思,而况贤刺史之亡,其遗爱在人,真有不可解于心者。我民将子子孙孙尸而祝之,社而稷之,以至于无穷也。
荐举陆九渊状 南宋 · 郑兴裔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九一、忠肃集
臣伏见建宁府崇安县簿陆九渊,识淹今古,学有渊源,奋自甲科,两任剧邑,文章政事,蔚然可观。窃谓以彼其人,不宜久处下僚。仰望睿鉴,特赐甄录。俾进居禁近之林,必有资启沃之助。苟或不如所举,臣甘诬妄之罪。取进止。
冲雪送陆子静 南宋 · 杨万里
五言律诗 押元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猛落还中歇,疏飞忽骤繁。
平欺芦屋脊,偏护竹篱根。
对面看童子,低头印手痕。
销魂送行客,行客更销魂。
送陆子静删定宫使 南宋 · 杨万里
七言律诗 押真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朝路江西不十人,又看一个奉仙真。
可怜议论长倾坐,不管声名解误身。
苦忆去年郊祀日,与渠并辔笑谈春。
何时相趁沧洲去,雪笠风蓑钓白蘋。
存斋览古诗断序(庆元五年十一月)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二二、《诚斋集》卷八二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吉水县
或问「士孰难」?曰:「静难」。「有人乎」?曰:「有」。「谁欤」?曰:「括苍何公德器」。「何由知其静」?曰:「予尝与公同朝,尝详观而密察之矣。他人有心,我欲知之,焉攸知之?盖其发在意,其达在色,其著在辞。有弗干,干之意必忤;有弗违,违之色必改;有弗竞,竞之辞必拂。欲掩之,能乎?弗能也。若何公者,求有斯三者而不见其一也。非静者欤」?或曰:「异乎吾所闻矣。吾闻何公干之无忤意,而意有威于五兵;违之无改色,而色有凛于秋霜;竞之无拂辞,而辞有厉于烈风。何公亦有动矣,然乎哉」?予固心疑之而未有以释也。今年九月,公之子淦江宰子颖以公所著之书《览古诗断》者遗予,且命予序之。予披而读之,盖上自三代,下讫五季,其间天下国家之大事,君臣父子之大义,其治乱,其得失,其淑慝,其正邪,其焯然者公一弗以议为也。有至善晦于里而不白于其表,大恶伏于隐而莫觌于其显,当时后世不可得而知者,公皆擿之于策书之外,暴之于天日之下,揭之市朝而公之以衮斧。予惊且叹曰:予之知公,浅之为知矣。或者之言信矣。虽然,或者之言则信,而或者之知公抑又浅于予也。夫断古之书,非静者作之莫能也。静故明,明故决,明则不惑,决则不迁。是书也,其在六艺,其深于《春秋》者耶?其静之至者耶?因书其说以答子颖。德器讳侑,存斋其自号也。子颖名洪,其贤有父风云。庆元己未十一月三日,诚斋野客杨万里序。
存斋铭(吴丞名必大,字伯丰。)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五五、《诚斋集》卷九七、《古文集成》卷五一、《永乐大典》卷二五三五
永兴吴君其丞吉水,名斋房曰「存」,谒予铭之,铭曰:
天爽天精,孔神孔明。肇域彼中扃,宅是瑰庭。我有神舍,弗掫于夜。寇入在宇,我出在野。在宇一斯,其从千之。在野怀归,室是远而。将圣有续,予为孟孙之族。导汝归宿,寇则逐逐。匪予汝归,汝弗去兮。匪彼汝寇,汝弗居兮。汝室载宁,汝挟载宏。宗庙百官,畴不汝或承?尼日尧墙,有觌斯煌,有陟斯昂,则莫我敢当。道腴义粱,诗冠礼裳。有操无亡,畴莫知其乡。
寄陆子静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九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六、象山先生文集·年谱、《考亭渊源录》卷四、《古今图书集成》文学典卷一五○
奏篇垂寄,得闻至论,慰沃良深。其规模宏大而源流深远,岂腐儒鄙生所能窥测?不知对扬之际,上于何语有领会?区区私忧,正恐不免万牛回首之叹。然于我亦何病?语圆意活,浑浩流转,有以见所造之深,所养之厚,益加叹服。但向上一路未曾拨转处,未免使人疑著,恐是葱岭带来耳。如何如何?一笑。熹衰病益侵,幸叨祠禄,遂为希夷直下,诸孙良以自庆。但香火之地,声教未加,不能不使人慨叹耳。
答陆子静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九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六、象山先生文集·年谱、《考亭渊源录》卷四、《宋元通鉴》卷九○
昨闻尝有丐外之请而复未遂,今定何如?莫且宿留否?学者后来更得何人?显道得书云尝诣见,不知已到未?子渊去冬相见,气质刚毅,极不易得。但其偏处亦甚害事,虽尝苦口,恐未必以为然。今想到部,必已相见,亦尝痛与砭𥖭否?道理虽极精微,然初不在耳目见闻之外,是非黑白,即在面前。此而不察,乃欲别求玄妙于意虑之表,亦已误矣。熹衰病日侵,去年灾患亦不少。此数日来,病躯方似略可支吾。然精神耗减,日甚一日,恐终非能久于世者。所幸迩来日用功夫颇觉有力,无复向来支离之病。甚恨未得从容面论,未知异时相见,尚复有异同否耳。
答陆子静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九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六、《宋元学案补遗》卷五八
税驾已久,诸况想益佳。学徒四来,所以及人者在此而不在彼矣。来书所谓利欲深痼者,已无可言。区区所忧,却在一种轻为高论,妄生内外精粗之别,以良心日用分为两截,谓圣贤之言不必尽信,而容貌词气之间不必深察者。此其为说乖戾狠悖,将有大为吾道之害者,不待他时末流之弊矣。不审明者亦尝以是为忧乎?此事不比寻常小小文义异同,恨相去远,无由面论,徒增耿耿耳。李子甚不易,知向学,但亦渐觉好高。鄙意且欲其著实看得目前道理事物分明,将来不失将家之旧,庶几有用。若便如此谈玄说妙,却恐两无所成,可惜坏却天生气质,却未必如乃翁朴实头,无许多劳攘耳。
答陆子静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九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六、《象山先生年谱》卷中、《考亭渊源录》卷四
学者病痛诚如所谕,但亦须自家见得平正深密,方能药人之病。若自不免于一偏,恐医来医去,反能益其病也。所谕与令兄书辞费而理不明,今亦不记当时作何等语,或恐实有此病。承许条析见教,何幸如之!虚心以俟,幸因便见示。如有未安,却得细论,未可便似居士兄遽断来章也。
答陆子静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九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六、《周濂溪集》卷二、《性理群书句解》卷八、《古文集成》卷二一、《名臣言行录》外集卷一五、《古今事文类聚》前集卷一、《太极发明》卷一、《文章类选》卷一二、《文翰类选大成》卷一三四、《朱子年谱》卷二、《宋史纪事本末》卷八○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武夷山市
十一月八日,熹顿首再拜,上启子静崇道监丞老兄:今夏在玉山,便中得书,时以入都,旋复还舍,疾病多故,又苦无便,不能即报。然怀想德义与夫象山泉石之胜,未尝不西望太息也。比日冬温过甚,恭惟尊候万福,诸贤兄、令子侄、眷集以次康宁,来学之士亦各佳胜。熹两年冗扰,无补公私,第深愧歉。不谓今者又蒙收召,顾前所被已极叨踰,不敢冒进,以速龙断之讥,已遣人申堂恳免矣。万一未遂,所当力请,以得为期。杜门窃廪,温绎陋学,足了此生。所恨上恩深厚,无路报塞,死有馀憾也。前书诲谕之悉,敢不承教。所谓古之圣贤惟理是视,言当于理,虽妇人孺子有所不弃;或乖理致,虽出古书,不敢尽信,此论甚当,非世儒浅见所及也。但熹窃谓言不难择而理未易明。若于理实有所见,则于人言之是非,不翅黑白之易辨,固不待讯其人之贤否而为去取。不幸而吾之所谓理者或但出于一己之私见,则恐其所取舍未足以为群言之折衷也。况理既未明,则于人之言恐亦未免有未尽其意者,又安可以遽绌古书为不足信,而直任胸臆之所裁乎?来书反复,其于无极、太极之辨详矣。然以熹观之,伏羲作《易》,自一画以下,文王演《易》,自「乾元」以下,皆未尝言太极也,而孔子言之。孔子赞《易》,自太极以下,未尝言无极也,而周子言之。夫先圣后圣,岂不同条而共贯哉?若于此有以灼然实见太极之真体,则知不言者不为少而言之者不为多矣,何至若此之纷纷哉?今既不然,则吾之所谓理者,恐其未足以为群言之折衷,又况于人之言有所不尽者,又非一二而已乎?既蒙不鄙而教之,熹亦不敢不尽其愚也。且夫《大传》之太极者,何也?即两仪、四象、八卦之理具于三者之先,而缊于三者之内者也。圣人之意,正以其究竟至极,无名可名,故特谓之太极。犹曰「举天下之至极无以加此」云尔,初不以其中而命之也。至如「北极」之「极」,「屋极」之「极」,「皇极」之「极」,「民极」之「极」,诸儒虽有解为中者,盖以此物之极常在此物之中,非指「极」字而训之以中也。极者,至极而已。以有形者言之,则其四方八面合辏将来,到此筑底,更无去处;从此推出,四方八面都无向背,一切停匀,故谓之极耳。后人以其居中而能应四外,故指其处而以中言之,非以其义为可训中也。至于太极,则又初无形象方所之可言,但以此理至极而谓之极耳。今乃以中名之,则是所谓理有未明而不能尽乎人言之意者一也。《通书》「理、性、命」章,其首二句言理,次三句言性,次八句言命,故其章内无此三字,而特以三字名其章以表之,则章内之言固已各有所属矣。盖其所谓「灵」,所谓「一」者,乃为太极;而所谓「中」者,乃气禀之得中,与「刚善」、「刚恶」、「柔善」、「柔恶」者为五性,而属乎五行,初未尝以是为太极也。且曰「中焉止矣」,而又下属于二气五行、化生万物之云,是亦复成何等文字义理乎?今来谕乃指其中者为太极而属之下文,则又理有未明而不能尽乎人言之意者二也。若论「无极」二字,乃是周子灼见道体,迥出常情,不顾旁人是非,不计自己得失,勇往直前,说出人不敢说底道理,令后之学者晓然见得太极之妙不属有无,不落方体。若于此看得破,方见得此老真得千圣以来不传之秘,非但架屋下之屋、叠床上之床而已也。今必以为未然,是又理有未明而不能尽人言之意者三也。至于《大传》既曰「形而上者谓之道」矣,而又曰「一阴一阳之谓道」,此岂真以阴阳为形而上者哉?正所以见一阴一阳虽属形器,然其所以一阴而一阳者,是乃道体之所为也。故语道体之至极,则谓之太极;语太极之流行,则谓之道。虽有二名,初无两体。周子所以谓之「无极」,正以其无方所,无形状,以为在无物之前,而未尝不立于有物之后;以为在阴阳之外,而未尝不行乎阴阳之中;以为通贯全体,无乎不在,则又初无声臭影响之可言也。今乃深诋无极之不然,则是直以太极为有形状,有方所矣。直以阴阳为形而上者,则又昧于道器之分矣。又于「形而上者」之上复有「况太极乎」之语,则是又以道上别有一物为太极矣。此又理有未明而不能尽乎人言之意者四也。至熹前书所谓「不言无极,则太极同于一物而不足为万化根本;不言太极,则无极沦于空寂而不能为万化根本」,乃是推本周子之意,以为当时若不如此两下说破,则读者错认语意,必有偏见之病,闻人说有即谓之实有,见人说无即以为真无耳。自谓如此说得周子之意已是大煞分明,只恐知道者厌其漏泄之过甚,不谓如老兄者,乃犹以为未稳而难晓也。请以熹书上下文意详之,岂谓太极可以人言而为加损者哉?是又理有未明而不能尽乎人言之意者五也。来书又谓《大传》明言「易有太极」,今乃言无,何耶?此尤非所望于高明者。今夏因与人言《易》,其人之论正如此。当时对之,不觉失笑,遂至被劾。彼俗儒胶固,随语生解,不足深怪。老兄平日自视为如何?而亦为此言耶?老兄且谓《大传》之所谓有,果如两仪、四象、八卦之有定位,天地五行万物之有常形耶?周子之所谓无,是果虚空断灭,都无生物之理耶?此又理有未明而不能尽乎人言之意者六也。老子「复归于无极」,「无极」乃无穷之义。如「庄生入无穷之门,以游无极之野」云尔,非若周子所言之意也。今乃引之而谓周子之言实出乎彼,此又理有未明而不能尽乎人言之意者七也。高明之学超出方外,固未易以世间言语论量,意见测度。今且以愚见执方论之,则其未合有如前所陈者。亦欲奉报,又恐徒为纷纷,重使世俗观笑。既而思之,若遂不言,则恐学者终无所取正。较是二者,宁可见笑于今人,不可得罪于后世。是以终不获已而竟陈之,不识老兄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