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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凌云山中留元礼 北宋 · 吕南公
 押词韵第十七部
凌云山下村,逆旅路旁宅。
南征为吾归,寄卧偶一夕。
无人伴幽语,孤咏到平昔。
瞻怀此山人,曾是同砚席。
萧萧古破屋,文字堆四壁。
青灯照题评,皎月论肝膈。
为诗有盈卷,饮酒无剩滴。
携筇绕平坡,班草尚遥碧。
栽松此山上,共看遍冈脊。
要约过人长,俱来荫芳色。
羁踪忽分袂,不啻十载隔。
世故日纷纭,旧游空想忆。
今来此山下,松老似百尺。
欲访主人,其车已他适。
徘徊重咨叹,辗转对窗隙。
晨鸡一何慵,倾听久不得。
春风吹残月,半夜屋角白。
难眠却求衣,起望河汉仄。
寄声岩扃去,华发勿强摘。
善醉真良图,高谈尽痴策。
云泉与朝市,处处堪偃息。
桑榆景可量,名利不足识。
无因接清话,趁晓拊征轭。
已度滕家桥,回头更悽恻。
饶元礼论史书 北宋 · 吕南公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六八、《灌园集》卷一五
借示《十国志》,已略读终篇,此苟作之书也,得在元礼藏中,何其优幸!
试为左右说其不足收之略。
盖史之作,以才过人为主,其法必合于《春秋》然后当。
司马迁为史,不甚合《春秋》,然而号称最良者,其才高也。
班固之才不及,而措置谨密则过之,故亦配流传。
范晔以下,卑乎陋矣。
陈寿以史为志论者,或谓之善,以余观之,犹为未尽。
何者?
三国皆汉盗,而曹操先篡,无以服人心,是以袁、刘诸人睢盱竞起,其事与战国无异。
不当以秦为宜传周也,况曹氏威强,比秦不侔远甚。
然则寿以史为志者,犹言三国不足以优劣,姑并记其事云尔。
虽然,寿何知《春秋》之法哉?
《春秋》虽据鲁为内,而尊王之外,未尝谓诸国为盗贼,亦书某师某人而已。
寿以魏为纪,吴蜀则不为纪,而其次第则以建号之先后列之
虽不类据鲁为内之体,然犹无害。
至叙魏事,则往往名,又书吴贼蜀寇,此无谓也。
若以曹氏为宜传汉,则是王莽亦无罪乎?
《春秋》之意,寿不足以知之,且其才又弱,则其为书不尽善也固宜。
李延寿为《北史》,各自标建,无姓名贼寇之误,其叙事才致亦优于寿,此粗可也。
魏徵刘煦之徒,皆寿之罪人。
日者《唐书》遭会欧阳诸公商略法度,其措置文采,遂与争路,可见吾宋文学之盛,高映累古矣。
前年初读薛居正《五代史》,病其有刘煦之谬,思见欧阳公所修书而无由得,不知永叔如何处五代之乱也?
大概十国之事,皆如孙权刘备,而五代曹操司马懿耳。
但汉末天下为三,故吴蜀之势视魏为弱,魏力胜吴蜀也。
唐末以天下为十,则五代之力弱于魏,而十国之弱又可知。
故力足则与汴洛相持,淮南两川是也;
力不足则伪辞聘贡,广南闽越是也;
力最不足,则苟占地利,借臣幸活,荆潭是也。
吾以为使孔子记此书,不过以五代为鲁耳,必不谓十国为盗也。
曹操之谋篡也,非不欲速也,以其天下未易服,故隐忍而俟之。
若当时无吴蜀袁刘,则建安以后无汉历矣。
然则吴蜀非愿盗汉,因魏之篡而自度不能臣事之,故不获已而成国也。
十国之乱,何以异之?
黄巢之后,唐力不振,而朱温首怀曹魏之心,何嫌英雄不服乎?
盖如桓玄侯景、安、史、勋、,然后谓之盗,十国岂类此乎?
永叔书未可见,然使不能辨此,则未免不合于《春秋》。
鄙哉,《十国》之苟作也,其文不及居正,其标建不及陈寿,扶惫强行而已矣。
书此国之事,则皆知称我,而其君则姓名之,又以盗贼名彼国,至于书彼国,则又以盗贼名此国,此噂沓背憎之人耳。
司马迁所谓世家者,谓其诸传世有家也。
其体与近世实录同,今为十国世家,又为列传,此何等法?
盖十二诸侯有因上世得封者,有因中世乱而盗国者,方其称公亦书公,称王亦书王,称帝亦书帝,所以不没其实,与《春秋》所书诸侯皆称公同意。
然《春秋》生不名,唯死一名之,葬复称公,此孔子之深旨。
司马迁于世家名次其爵,盖《春秋》有传,世家无外传,不得不然。
今乃题某地某人世家,而首尾则又姓名其人,甚矣,其无识也。
彼既建号改年、庙祖宗、陵坟墓矣,而犹谓之众民乎?
若以其乱可贬,则春秋战国非不乱,孔子司马迁非不知贬也。
其馀措置文采,一无所取,而世或传之,疑好事者欲见事迹故尔。
虽然,此书事迹盖略矣,尝以《录》、《江南录》、《江南别录》、《江南野录》等书校此《吴》、《蜀》二志,可见其略。
天下大定,录固略,然此书往往遗其所载。
今《新唐书·杨行密传》最有功,凡行密之善可道者毕载于篇中。
又于京师永叔所作《钱镠传》亦甚核详,盖永叔多收野史记传,而去取从容也。
但不知永叔书,尽载十国君臣事迹果否?
不尽载,则又未免阙遗矣。
《春秋》之法,要当一肆吾力,但犹俟尽见永叔书乃为之。
吾能论其措置,不疑其文采也。
元礼博学好书,且广收藏,异日不怠,则选之功,当靖共之。
自今可访索十国野史记传,庶几获广记备言之益,此外未须议。
某不日南行矣,经过当面见驰,此故不宣悉,幸察幸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