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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国相粘罕劄目靖康二年二月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二八、《三朝北盟会编》卷八九、《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三、《北狩行录》(学海类编本)
某素慕山林,谢事罢政之后,止管教门公事。
某之罪失固不可逃责,念兹神御远迁异国,欲乞东南一郡以享祖宗血食,不胜大愿之至。
致金帅粘罕靖康元年十一月 北宋 · 冯澥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二一、《大金吊伐录》卷三、《三朝北盟会编》卷六三、《宋代蜀文辑存》卷三一
大宋告和河东大金军前国信使中大夫知枢密院事安西县开国子食邑四百户赐紫金鱼袋冯澥
右,祗承朝命,恭造行台,辄犯威颜,冀寻信誓。
赦既往之不咎,许惟新之是图。
二境兵戈,庶有息肩之渐;
两朝欢好,宁无握手之期?
冒昧而来,匍匐以请。
年当衰迈,位忝枢机。
得罪先朝,几死凶邪之手;
受知今圣,误叨将相之权。
常怀欲报之心,遂备告和之役。
趋瞻在迩,喜惧交深。
谨具状申大金国相元帅,伏候令旨。
靖康元年十一月日,大宋告和河东大金军前国信使中大夫知枢密院事安西县开国子食邑四百户赐紫金鱼袋冯澥状。
上金帅粘罕靖康二年正月十七日 宋 · 汪若海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七○、《三朝北盟会编》卷七六、《新安文献志》卷八
太学生汪若海谨披心腹,露情愫,献书于大金元帅:闻之,知天者可与论安危之计,不知天者不可与论安危之计。
天道甚远,人心可卜。
往者天将有警于宋,是兴燕云之役,以假手于大金
我上皇天命是畏,惕然内禅,于是大金乃戢干戈,乃申盟好。
我实怀惠,赂以名都,我寡君朝夕恪勤,奉以忠信,不敢有怠。
惟是一二庸臣,轻议浅谋,肆其愚衷,以眩惑我寡君之耳目,是用再辱军师之临。
恭惟大金既并契丹,又服我宋,有以见元帅之勇;
料敌无遗,百战百胜,有以见元帅之智;
城邑望风,迎刃而解,有以见元帅之威;
功振天下,光临邻国,有以见元帅之名。
破人之城,不恣屠戮,其谁不归仁
坚上皇之约,成我寡君之孝,其谁不与义。
勇智所以行世,而武不可黩;
威名所以张国,而势不可必;
仁义所以成德,最获天人之助。
何谓武不可黩?
物至则反,冬夏是也,智至则危,累棋是也。
是以古之善用兵者,必观天极,究数而止,用能保世以滋大。
如或不然,则杀人之父,孤人之子,头颅相属,暴于原野,天安得而不厌哉!
此所以为元帅惧也。
何谓势不可必?
元帅之于中国也,有令必行者,有令不能必行者。
战必胜,攻必取,此令必行也;
因号四方曰「尔无叛」,则令不能必行也。
何则?
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也。
人君不足以自存,匹夫可以承帝业,是使宋不得而事大金,则大金不得有河北也。
此所以为元帅惧也。
何谓德获天人之助?
元帅诚能无骄智勇,保守威名,黜攻伐之心,充仁义之德,则人心知归,天道必喜,此所以乐为元帅道也。
然抑尝闻之,富人之墙坏,其子曰「不筑,且有盗」,其邻人之父亦曰「不筑,且有盗」。
暮而果失盗,富人智其子而疑邻人之父。
今某之于大金也,相距数万里,惟是风马牛不相及,则其迹疏于邻人之父,而元帅左右腹心之臣亲于富人之子,某乃饰小说以触雷霆之怒,诚不自量。
虽然,为宋人解倒悬之命,而为大金立不拔之基,事有相当,理有适然者。
且夫元帅智勇若是,威名若是,大功既立,大效已著,苍天在上,必不食言。
然而区区窃有疑者。
寡君越在草莽中,万姓摧心折肝,号呼叫天,而奉使之言乃以金帛为约如此,则是质寡君以要利也。
夫人一日无主则皇皇,三日无主则思乱。
元帅则乱之不恤,而寡君之不归,是将大泯其社稷,蔑杀其民人也。
顺人心以致天讨者果若是乎!
语曰「下令如流水之源」,顺人心也。
元帅未知人心之所归耳!
昨南门之下,有一老父,年且九十,伛偻扶杖,挥泪而言曰:「我生之初,尚及知仁宗,我生之末,乃又遇圣君」。
因望行在而顾众曰:「今上宽仁似仁宗,汝等当以死事。
吾老无能也,今日先死,以为诸君之劝」。
城中闻之,不问老小,无不歔欷流涕,皆曰:「有君如此,何忍负之」!
人心如此,天意可知,元帅岂不承于天心、不和于人心者哉!
请以兵为喻:其矢之不可射远贯坚,不努力也;
其所以中的剖微,人心也。
宋固弱也,人心已戴七世之仁;
元帅固强也,而人心未洽大金之政。
河北论之,大金何德之布,以怀柔之故,此河北人未敢承命;
若推惠及之,惟官司之所守,其谁敢拒大金之命?
元帅舍此之不图,惟利是要,利声日播,大德浸微,河北安所归哉!
河北之地,号为奥区,兹固不涸之仓,不竭之府,若镇抚而有之,何金帛之足云。
元帅必欲得河北,则不可得也。
大金与宋为结欢之本,在于有礼,礼不可无,无礼则乱,此其所以私忧过计,恐宋不得而事大金也。
今日宋之存亡,权在元帅
存亡有二,不可不知也。
百姓之心,欲在存宋;
奸雄之心,欲在亡宋。
宋存则民得而安,故曰百姓所欲;
宋亡则四方蜂起,故曰奸雄所利。
自古取天下者,岂全在于耀兵,而在定名分。
今夫天下犹一兔,走则百人逐之,非一兔可以分为百,名分未定也;
卖兔于市,盗不敢取者,由名分之定也。
故名分未定,虽以元帅之强,未能有河北
名分已定,虽以宋咫尺之檄下河北可也。
自天地之判,限制内外,夷夏不杂居,两国不同治,考之前史,可以为證。
契丹得割全燕而有之,耶律有德于石晋,而假中国之力也。
使耶律不挟以石晋之命,则天下安知名分之所归哉!
故曰为元帅计,莫若亲宋。
元帅其无恃甲兵之众,而有无宋之心。
宋虽蕞尔,绵地四百州,安知无豪杰之士起于中哉!
语曰:「天下嗷嗷,新主之资也」。
豪杰之起,非元帅之所敌矣。
请推明其利害。
夫宋之所以不敌元帅者何也?
太平日久,民不识兵,而大金之兵,以军中为家,以马上为生,而宋自战其地,咸顾其家,各有所恋,易以奔北,是以元帅驱数万之众,可以得志于中原。
若豪杰并起,则中国之人亦以军中为家,马上为生,所以蜂屯蚁聚,名为报国家之难,实至操戈而逐兔,则元帅能横行于中原乎?
某亦知元帅之不能也。
三国鼎峙之时,元帅能横行于中原乎?
某亦知元帅之不能也。
游击者易为力,而坐守者难为功。
故为元帅计,莫若按甲休兵,无庸有事于民者,亲宋也。
宋于颠覆之际,受君之赐,报德万世,无有穷已。
窃恐事出仓卒,元帅舍万世之德,而起新主之仇也。
其为利害,相去万万明矣。
某布衣之士,久困太学,匹夫之命甚微,而一身之徇极寡,居此围城中,非有求于宋君也,又非守城之人骨肉亲戚也。
然而每念天地之间人为贵,古人斩一木,杀一兽,犹或不忍,况其俱谓之人,而相为屠戮哉!
窃见元帅之行,慕义无穷,是用敢议于军前。
伏惟元帅尚以某之言为可取,则愿宽文武之怒;
如或不然,则愿先斩某以徇。
金右副元帅粘罕靖康元年正月癸卯 宋 · 胡珵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九一、《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三朝北盟会编》卷七四
优礼我寡君,则康王怀恩;
惠恤我都城,则河北慕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