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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范襄阳 南宋 · 吴昌裔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一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四一、《宋代蜀文辑存》卷八五
臣闻街亭之役,咎由马谡,而诸葛亮以为咎皆在臣;
宜禄之败,罪由浑瑊,而郭子仪以为罪实在我。
夫非人是己,人之常情,而今乃责躬自咎如此,与子仪之盛心,真可为万世将帅之法哉!
臣窃见敌犯襄汉以来,唐、邓首降,均、安继叛,光以围破,峡以燬空,枣阳之陷死者几十四万人,沙市之扰殁者以二十万计,八州残破,千里萧条,主帅是当,赵范何所逃责!
时以襄州孤垒,适被重围,督励三军,迄退强敌,功过相补,犹有辞也。
近阅荆鄂所申,乃知襄事大谬,克敌首叛,忠卫继之,粮械积聚,扫荡无遗,󲦤绅民居,被祸尤惨。
虽探报互有不同,而證状则不可掩矣。
汉水岘城,金汤坚壮,军储守具,根本富强,盖自绍兴名将岳飞营屯,至嘉定帅臣赵方徙治,虽金人屡寇而江面不摇,险以人守故也。
之子,遂世其官,将略帅谋,耳濡心授,正宜谨固封守,牧御军民,以报国恩,以绍先业。
而乃荣于鹜远,闇于知人,轻信反覆之心,失御变诈之道,养痈遗患,引堇庀身,遂使变起萧墙,自贻伊戚。
以百年之生聚而莽为灰烬,以中兴之楼橹而视为弃遗,退保荆州,望实俱丧。
人言纵不之及,视厥考能无愧于心乎!
臣采之公论,咸谓赵范之罪合赐褫谪,别选时彦,以代其军。
荆襄为天下喉襟,襄州既失,江陵尤为要地,趁急经理,卒未有人。
范之才未可终弃,欲援春秋责帅之谊,乞赐睿断,镌秩三等,申儆诸军,使之收拾散亡,以规复襄阳自效。
庶几边疆俶扰之际,犹知有朝廷纪纲,可杜奸萌,可纾狄难。
谨具觉察以闻。
〔贴黄〕臣自闻襄报,即草劾范之章,或有谓臣者曰:今庙堂倚赵范以自安,赵范倚北军以自固,若台谏论列,不惟招大臣之忌,亦具启边臣之疑,内外交憎,祸在不测。
臣沈吟累日,反复再思,窃以为不然。
炎、兴初年,国事草创,张、吕诸臣当国于上,韩、刘诸将拥兵于下,功在社稷,人孰敢言!
赵鼎之为御史也,今日而论刘光世,明日而论韩世忠,风采凛然,曾不少恕,亦未闻当时将相以为疑忌也。
况今戎首实在北军,赵范已正王旻之诛,庙堂当议赵范之罚,亟图改纪,斯乃其时。
若谓凶将本无叛心,襄城犹为我守,沉痼旧见,覆护前非,日引月深,遂成再误,恐非计也。
用敢具录前奏,复以缴闻,惟陛下亟赐睿断施行。
〔贴黄〕臣窃惟本朝三百年所与立者,国法台纲也。
方今事势俱无可恃,独有宪法一脉尚存。
近来边臣师师非度,则并举其纲与法而废之矣。
赵范襄守,退保江陵,臣已具列前疏。
其知荆门军朱扬祖,被命乘障,有城可守,而乃委弃民社,擅离本军,是无国法也。
京湖制机赵楷,以罪被劾,谪官居永,而乃久稽朝命,未离沙津,是无台纲也。
方兹艰危之会,正当纪纲修明,若此二人,岂容佚罚?
欲望圣慈将扬祖罢黜,以谢军民,将更与镌降,押赴贬所。
庶几懦者有所畏而惧,凶者无所恃而侮。
伏候敕旨。
赵范召命不当疏 南宋 · 吴昌裔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一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四一、乾隆《中江县志》卷八、《宋代蜀文辑存》卷八五
臣近以克敌之变,焚荡襄阳,偾军之罚,责在赵范,欲乞贬秩三等,以正邦刑,且令规复旧城,以责来效,此盖前代之故实,本朝之彝章。
诸葛亮街亭之贬,韩琦秦州之罚,张浚富平失律之罪,载在往牒,可复考也。
陛下亟赐俞允,褫职镌官,仍其使名,责以收复边梱,深识之士,咸以为当。
襄州一失,已阅四旬,而进复无期,有睽众望。
或谓叛亡馀卒,窃据城中,游哨敌兵,侵轶境上,京西五叛,将至连衡,汉东诸城,皆欲徙治,淮襄户口,日夜绝江,人摇不宁,事变罔测,岂襄事蹉跌之后,财殚力匮,未易遽进耶!
赵范经变之馀,心摧胆怯,不可语勇耶!
臣方欲再上封章,以督厥咎,今月初二日,伏睹邸报,赵范令赴行在奏事。
又闻因其弟有请,欲令代帅淮东,而以己副之,其于兄弟相友之情,公朝叙情之意,可谓曲尽矣。
然今事会方来,正以赏刑为急。
方其责经理,则姑欲示以薄惩;
今既将易置,则所当明正严罚。
傥或释其重负而予以召还,脱诸破坏之城而置之安全之地,则是功过未白,赏罚无章,不惟赵范苟逭刑诛,亦恐边臣闻之解体,非所以宣昭国法而畏服人心也。
臣近见别之杰所申,虎翼旧军统制廷美力战叛卒,收复樊城,则事势犹有可为。
苟能授任得人,趁急经理,收拾馀烬,图复故疆,则户牖既牢,上流恃以无恐。
不然,易赵范于安地,置襄阳于荒墟,知以三海八匮为防,而不知以汉水方城为固,唇齿寒而不问,喉襟绝而不忧,保障单残,藩篱浅薄,无襄阳江陵危,无江陵则吴蜀中断,脱有一骑,闯我长江,风景日殊,人心震扰,其关系存亡,不止一方痛、一面病而已。
淮淝之却秦师,由庙堂处分已定;
河北之禀唐令,在朝廷处置得宜。
臣观今日襄事,抚御失当,咎在帅臣,而区处非宜,则又有任其责者。
绍兴初郦琼之叛,固非小变,然朝廷一时处置,动中事机。
高宗下诏罪己,则曰「由朕委任非人,致一军怀疑反侧」,张浚见上引咎,有曰「是臣非才误国,以致上贻圣虑」。
于是荐赵鼎居揆路而朝政举,命刘锜淮西而军律张,可以感动天人,转回事变,益固中兴百年之业,只在君臣一念之间也。
今陛下忧形玉色,而未睹拨乱之英规;
大臣躬瘁百为,而未有康屯之奇策。
罪己之诏踰时不下,何以感武夫悍卒之心?
引咎之章旷日无闻,何以解众难群疑之惑?
玩愒岁月,坐失良图,蹙国歼民,祸至无日,臣未知其所终也。
臣忧深家国,一再冒言,而复以高宗君相之事为陛下告,惟望圣慈奋赫英断而亟图之,宗社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