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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张悦书乞留释道汪 南朝宋 · 费文渊
 出处:全宋文卷五十五
道汪法师,识行清白,风霜弥峻,卓尔不群,确焉难拔。
近闻梁州遣迎,承教旨许去,阖境之论,佥曰非宜,鄙州边荒,僧尼出万,禅戒所资,一焉是赖。
岂可水失其珠,山忘其玉,愿鉴道俗之诚,令四辈有凭也(《高僧传》,道汪姓潘长乐人,住蜀武担寺,将赴梁州刺史申坦文渊上书,即敦留。)
宋故焦山长老證大师塔铭(为傅国华作 建炎二年三月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四四、《北山小集》卷三二
师名法成,秀州嘉兴县人姓潘氏
自为儿时,谨重不敖戏。
尝夜行失道,有僧异相,携置空舍若佛寺者,黎明则资圣禅院也。
主者惊问状,更叹异之,皆曰是子当为佛法中人耳。
十七出家,事本觉法真守一禅师
落发受具戒已,即从一公问安心法,参究累年,至忘寝食。
去之四方,初抵庐山汉英公,执侍久之,历东林觉照泐潭真净、翠岩新、沩山哲、云盖本、夹山龄公之室,盖十有九年。
最后至随州大洪山
芙蓉道楷禅师道誉闻天下,师亲炙累月,根尘迥脱,大用现前,如朗月,空了无證取。
于是命师唱导西堂,衲子接迹。
楷公他日叹曰:「会禅者多,悟道者少。
吾宗不坠,是子亲得矣」。
会芙蓉师住持净因,从以来,助扬佛化,如大洪时。
大观元年,始从汝州之请,传法香山
政和二年,诏以师住持左街净因禅院
去未几,德范在人,而师之名称固已高远,士夫缁素,望风信仰。
由净因住潭州大沩、密印、道林、广慧,韶州南华、宝林,镇江焦山、普济,所住皆天下名刹。
师解装敷坐,无所施为,而山林增重,四众云集矣。
建炎二年二月,方退居东归。
壬寅,舟次无锡
晚与门人侍者经行河滨,顾瞻山川,从容乐也。
夙兴,盥颒易衣而坐,如入三昧,即示灭云,实二月二十五日也。
嗣法弟子韶山长老慧能适在平江,与比丘信士具威仪迎致平江能仁寺,郡人瞻礼如市。
危坐三日,肤色莹泽,俨然如生。
乙巳入龛,越三月庚寅,茶毗于阊门之外,送者万计。
薪尽火灭,得五色舍利不可胜数,骨色珂雪,僧俗争取顶戴供养,至不可遏。
其徒亟奉师灵骨舍利归焦山之南馆,以是月己酉建塔于石公山之阳。
师报年五十八,僧夏四十一。
嗣法弟子法云等十有五人,受业弟子思慎等一百四十人。
其徒以余宿与师游,以铭为请,义不得辞。
余尝论之,自菩提达磨初入中土,传无所传,唯一心法。
六承而后,代有宗师。
云门正真、临济慧照洞山悟本,皆出大鉴
如师子吼,无异音声;
如大虚空,岂有封畛。
而末学道听,妄见立知,派别支离,坚若墨守。
苟惟深彻源底,则亦泯尔相忘矣。
百年以来,禅学滋盛,雪窦、天衣广云门之曲,慈明、黄龙据临济之关,灯灯续然,龙象继出,奔走四海,辉曜一时。
洞山中微,芙蓉楷公最为后出,实际履地,不立丝毫,回彼狂澜,径超空劫。
至于忍力不动,建无畏幢,孤风绝人,乂为卓尔。
而师亲承密记,常坐道场,寂照兼忘,去来不二,可以知其道矣。
铭曰:
惟芙蓉师,峰峻壁立。
超然物初,化度无极。
是普證老,摄衣从之。
彼固无示,师亦何为。
如彼枯木,千尺无枝。
开敷妙华,郁密离奇。
大洪之颠,香山之下,净因铁牛,大沩木马。
息驾襄阳,在晦弥闻。
潭人挽之,宴坐道林。
舍筏曹溪,脱屣海门。
昔未尝住,今岂非存。
是孤绝处,云涛晓昏。
潮音海照,万劫犹新。
直显谟阁潘公墓志铭1190年7月28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八五 创作地点:福建省漳州市
公讳畤,字德鄜姓潘氏婺州金华县人
曾大父讳宗简,大父赠中奉大夫讳祖仁
父赠通奉大夫讳良佐,始以儒学教授,诸弟皆从受学,而中书公良贵遂以清直致大名
公生颖悟,少长,庄重如成人。
既孤,中书公爱而收教之,欲使后己
公以亲没无所受命辞,乃任以为登仕郎,为娶李庄简公女。
李公亦器许焉。
初调袁州分宜主簿,躬校簿书,蚤夜寒暑不少懈,田里赖以安。
临安府造船场,部使者以为能,多属以事,皆迎刃立解。
且不以上官喜怒为向背,御史杜莘老闻而贤之,欲引以为属,会去不果。
公亦未尝求荐,而当路争知之,改通直郎
宰相欲留官中都,公固求奉祠以去。
已而差提辖杂买务杂卖场,严禁防、谨次第,大官要人无敢干以私。
皇城逻卒挟恃干纪,公按致其罪不少贷。
人为公危之,然公以廉白自将,其党虽怨之,卒无以报也。
终更,宰相又欲留之,不可,遂出知兴化军
莆俗险健多讼,公至,究其利病施置之方,为科条以属吏,简易严密,无所偏倚,郡以大治。
时即学宫召诸生而教饬之,遂无敢以事至廷中者。
女官道士托妖妄求敕赐以表其居,挟签枢张说书属公上其事。
公不可,复喻意部使者以撼公。
公卒不为动。
岁旱,祷雨不应。
公虑狱有冤,亟往讯焉,果得二人,破械遣之而归其狱于吏。
车未及旋,大雨立至。
郡故有洋城、陈霸二斗门木兰陂,溉田数万顷,岁久废坏。
公为兴筑,壮固牢实,民至今咏歌之。
适岁荐饥,募客舟予钱博籴而宽其期。
人始莫喻其意,既而籴者得以其间往返一再然后及期,则籴价久已自平而民不饥矣,人始服公为有谋也。
请蠲岁输丁米钱千万,久之未报,辄移属县缓其输。
漕司不悦,督愈峻。
公诉于朝,竟得罢乃已。
召还赐对,公言:「郡县者,朝廷之根本,而百姓又郡县之根本也。
今不计州县之事力而一切取办,又不择人材之能否而轻以畀之,欲本固而邦宁,其可得乎」?
上善其言,欲留以为郎,而公有所不乐,力请外,乃除提举两浙西路常平茶盐公事。
至则罢中都馈饷之不如法者,豪贵已多不悦。
平江库钱失漏,守因是诬富室以取偿,一郡大扰,有死者。
公檄罢之,守以是怨,阴以禁兵绐白直而訹它司上其事。
公坐削一官移江西,未行,又移江东
入境发赃吏一人,故相有为请者,不听,竟按逐之,列城震耸。
行部所过,延见父老,使县别为辈,以次召问所疾苦及吏治得失。
戒州县毋得除舍馆,饰供张,钤键吏卒,所过肃然。
父老叹息,以为未始有也。
池守赵粹中恣横不法,递卒廪给不时,有盗发边奏,窜匿名书以诉者,诏以属郡。
粹中恐怒,捕系卒汪清,讯治强服,亟奏诛之。
刑狱使者丁时发过郡,闻其冤,取具狱阅之,将发其事。
粹中遣其属突入传舍,即几间夺去,嫚骂陵折,一郡大骇。
公时出按旁县,驰归,与时发共劾之。
时发改使湖北,事久不报,而公绳之愈急。
章三上,遂与俱罢。
后得真窜书者,朝廷始罪粹中而恤清家。
寻复起公提举荆湖北路常平茶盐事,入奏,为上言:「比年户部调度不继,督赋苛急,监司州县希意避罪,不暇复以百姓为心。
下失人和,上干天变,其原在此。
愿诏有司悉蠲州县民间旧逋,而内出禁钱,以补上供之缺。
其招卫卒、除戎器,皆许留经总制钱以充费,不则且止,以俟他年。
更诏大臣选官置局,考校绍兴以来出内之会,参互省啬,继续补助,为经久计。
常使户部支计有馀,则州县宽而民力纾,和气应矣」。
上闻公言,叹息称善,且曰:「朕于户部应副多矣,民间逋租、内藏积久亦已蠲放。
卿言州县扰民之事,朕亦闻之,盖所谓黄纸放,白纸催者。
若已蠲之而又责于户部,此诚何益?
正当一一与补还耳」。
因谕所以寄任之意甚悉。
宰相犹欲留公典选,公力辞之部。
承水旱之馀,教喻惩戢,安集赈救,曲尽其力。
民又病疫,则遣医视疗,家至而日课之,以其死生多寡为殿最,由是全活者众。
俗喜焚尸,公敕诸县各治丛冢,焚者有禁,民莫敢犯。
湖北故多陂泽,官不障,故使贫民得渔其间,赖以食者甚众。
既而或以输租自占而颛其利,则民固已病之。
至是议者请复增租,而吏缘为奸,尽斥贫民所渔以给富家,失业狼狈者不可计。
公为申明其法,悉以还之。
未几,改南路提点刑狱公事。
将行,犹为条奏本道荒政数十事,诏悉施行。
行之日,士民自言诸司,乞留公者以千数。
出境犹遮道攀恋,涕泣不肯去。
有盗杀人,而诬指贾人梁晚四为罪首,论当殊死。
前后七推具伏,录问辄不承。
最后至公亲鞫,则方盗杀人之时,晚四实在他所。
参验行由印历,晷刻不差,乃得其冤状,即理出之,而劾官吏失入者。
上大喜,可公奏,下诸路以为法。
又奏:「新法狱经再鞫,词或少异,必取初鞫官吏承伏而并按之,追逮往返,或淹旬岁。
再鞫官惮于留滞,虽或有冤,亦弗敢白。
以此狱少平反,枉滥者众。
请得复用旧法」。
上亦可之。
除直秘阁、知广州,兼主管广南东路经略安抚司公事。
将行,犹奏郴州用度不足,多横赋以供军,驯致巨寇,前后非一。
请下漕司通融补助,以息后患。
广东地接郴、、汀、赣之境,四州之民岁一踰岭贸易,折阅即相聚为盗,大群至数千人。
公入境,适捕得渠帅八人,即斩以徇曰:「三日而去者,吏不得格,期外不去,复捕如初」。
于是皆散。
有梁氏兄弟者,招纳亡命,前后杀人无数,而掠其赀以致富。
交通州县,吏不敢诘,民患苦之,号为「四彪」。
公擒捕诛杀,污潴其居,它盗望风破胆。
大奚山斗入海中,寇攘所聚,虽良民亦以渔盐为命,急之则散入贼中不可禁,所从来久。
至是,新置都盐使者,锐欲禁之,檄水军逐捕。
公曰:「水军专受帅府节度,非它司可得而调也。
且争小利、起大盗,将谁使任其责耶」?
卒拒法不为发。
良民既得少安,乃阴募其酋豪,使以捕贼自效。
由是盗发辄得,有功者为奏补官,斗死即官其子而重责其坐视不赴救者。
官属不幸死者,厚赙遣归,存没老稚,无一人流落。
如是者三十馀家。
士族女失身非类,赎而归之。
上闻公究心狱事,诏特转朝议大夫、进直徽猷阁、知潭州,安抚湖南
复值凶岁,精禜祷、广咨询、蠲税租、弛逋负,民得小康,饥不为害。
飞虎军骄横不可制,有恃醉挟刃伤人者,案军法诛之,于是帖服无敢犯。
明年召还,以疾辞,进直显谟阁、知太平州
未上,又明年,除尚书左司郎中,竟辞不就。
乃申太平之命,未行而以疾卒,享年六十有三。
累官中大夫,爵金华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
其配李氏,讳孟琰字文靓孝友聪明,识趣高远。
庄简公南迁时,年未及笄,已能刻苦自厉,甘忍贫薄,周恤亲党,虽凶事无所惮。
既归公,诸妹多未行,奁具所须,推予不少靳。
奉祭祀必诚敬,事公以义,衣必亲制,食必亲尝,药必亲煮。
从公居官,未尝问外事、买市物,而门内之治虽细必亲,条理精密,如严官府。
每罢官治装,皆一日办。
警敏绝人而不为苛察,治家严整而御下有恩。
缝纫必精,漱浣必洁,而不为组绣华靡。
与公言,未尝以爵秩进退为欣戚,其教诸子亦然,有识高之。
累封令人,后公三年卒。
子男友端、友恭,皆力学有志操。
端尝以进士高选,今俱为从事郎。
女友,嫁太常寺主簿史弥远
孙男履孙,将仕郎
女二人,皆幼。
端等葬公绍兴府上虞县永丰乡张澳之原,以令人祔。
公少从中书公学,长婿李氏,又得庄简公为依归。
中年游张敬夫吕伯恭间,切劘不倦。
晚岁读书,厉志弥笃。
自为小官,即以治行有闻。
治郡先教化而讼狱期会无不谨,务施舍而出纳纤细无所遗。
兴利除害,皆有成绩。
部使者,废置不避权门,纠劾不惮大吏。
咨询抚摩,无隐不达。
至典方面,养威持重,务大体,不细苛。
精择丞史,随才授任。
治民训兵,禁奸除暴,无一不可法者。
盖尝自谓:「吾之为治,主于宽而不使有宽名,辅以严而不使有严迹。
唯其纲维总摄而脉络通流,是以坐走百吏而我常无为也」。
有所弛张,必先究见利病本末,然后出令。
耻为姑息小惠以掠虚誉,每言欲宽民力,先恤州县,州县足则科歛自息而田里安矣。
谓榷酤茶盐非古法,不忍尽以律令从事
于犴狱尤兢兢,然亦未尝纵释有罪也。
所至必问人材、兴学校。
潭州岳麓、衡之石鼓,皆一新之,学者用劝。
荐士唯公论是与,不私亲故,不受请嘱。
有所荐辄闭閤草奏敕,吏莫敢言,虽被荐者亦事下然后知。
伯恭闻而叹曰:「潘公荐士,可谓尽善尽美矣」。
所部水旱盗贼无巨细必以闻,以祥瑞告,则抑而不省。
其爱民如子,驭吏如童仆,接寮属如朋友,惜官帑如私财,治公事如家事。
事有不便于文法,辄身任之,不以累其下。
是以人争为尽力,所至称治。
近世士大夫间,号精吏道、有科指,而宽猛适宜、大小中度者,无出其右。
其持身尤谨饬,言笑有常度。
其仕进不即人而人即之,然有小嫌,辄避不处。
曾觌贫贱时,尝以诗文见。
及贵,绝不与通。
使人来致慇勤,辄不报,以书请事,亦不从。
归自江东,环堵萧然,弹琴读书,有以自适,未尝一与诸公贵人通声问。
晚岁召还,盖将有以处之,而公病矣。
亦会有谋倾宰相者阴尼之,遂竟不获究其用。
论者莫不叹息,而公处之超然。
少喜学书,得欧颜楷法,劲挺严密,如其为人。
雅不信浮屠诡异之,尝著《石桥录》以斥其妄。
丧祭不徇流俗,平居无所嗜好。
既病,神明不衰,起居庄敬如常时。
顾诸子,诵曾子易箦时语而绝。
是则世之所以知公者,犹未足以议其方也。
熹从公游虽不久,然相知为最深。
端等又来学,故于其葬来请铭,不得辞也。
铭曰:
士患不学,学患不行。
口荣心悴,物重身轻。
伟欤潘公!
夙有奇尚。
蹈履密微,老益坚壮。
清海谧,百辟仪之
归欤惫矣,道固委蛇。
唯其德学,知者盖鲜。
我铭其幽,以告悠远(《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九四。又见《秘笈新书》卷六、八。)
故:原缺,据宋浙本补。
承事郎潘公墓志铭1192年 南宋 · 陈傅良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八、《止斋先生文集》卷四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公讳朝卿,字春卿姓潘氏
某先君子与故侍讲陈公鹏飞少南为辈行,以诸叔父从之学。
少南之门,授经数百人,叔父亟称同舍生,则曰永嘉二潘公。
此儿时所常常熟闻也。
少南每过先君子,则馆于叔父之心远堂,尝赋诗焉。
诸父下世,而诗不存。
某盖晚而后识公,因道儿时所闻语,恨不能记所谓心远堂诗者,公欣然为诵之,且及少年时群居事,乃知诸父之言信,前辈尊守其师说不坠忘如此而甚敬公
公学不但为举子业,会撮古今为书,号《经史事统》。
然试有司辄不利。
秦太师之专也,私场屋,有与其子少保雅故,能不以糊名,即上第。
少保者,亦在永嘉时同舍生也。
尝从容讽公附己,公谢不就。
已而,少南以忤秦意,逐炎荒,公遂一语不复及场屋矣。
以其学力行于家及其族。
至于昏友乡党,他人德色,公独易易。
益好读《易》,一旦课一卦。
室以「蒙」名,斋以「复」名,堂以「视履」名,园以「观颐」名。
某既甚敬公,又与其子雷焕同为乾道壬辰进士
雷焕宣城,丁母何氏夫人忧,某适罢丞三山,时时相往还。
间从公萧寺中,扣所诣处,令人深省。
尝与士友十数人造其门,午夜坐,客醉淋漓,年已七十馀,独俨然无倦意。
五鼓作,雷焕即所馆,治药作粥糜,客问:「夜者公起居状如何?
得无劳乎」?
则应曰:「大人趣使来焚香课书良久矣」。
由是益敬公父子,始约以儿女为兄弟。
绍熙之元,某官衡阳,遣其孙子顺来成礼。
是年十一月甲寅公卒,享年七十八,以子遇庆典,累封承事郎,致仕,赐绯鱼袋。
子一人,待衢州常山县阙。
一女,为尼。
孙三人,长法刚早卒,次子顺也,次蕲老。
二女孙:长适直龙图阁宗正少卿郑伯熊景望第四子处仁,一未行。
雷焕三年十二月丙午奉其柩,合于所居乡横塘何夫人之墓,来乞铭。
某早衰,苦于文,士大夫求铭其父祖者,率不克即如所欲。
于公为诸父之执,为同年家丈人,又为息女之尊舅,卒不得临,葬不得遣,且吾女不得一日奉盥匜也,而悲以惭,遂强次之。
大父彦先,墓志在忠简许公景衡少伊集中;
父安中,墓志在少南集中。
二文行世,故不序。
其一,潘兄杰也。
铭曰:
维祖维父,铭在百世。
我铭如何,尚亦勿败。
处士潘君立之行状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五八、《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三三
君讳字立之姓潘氏
九世祖讳□,事王氏为银青光禄大夫,自光州固始,家于福州怀安县水南
世业儒,至君之考讳滋,始贡名礼部。
绍兴初,习淳质,中原衣冠多南徙,吾乡之儒学彬彬焉。
其以文词行义为学者宗师,则若李、若林,其杰然者也。
二先生之学以孝弟忠信、穷经博古为主,及门之士亦往往浑厚质实,志尚脩洁。
贡士,则又其徒之杰然者也。
贡士于学,至老不倦,闻乡闾之善士,辄折辈行,率其子从之游。
后闻晦庵朱先生讲道武夷,有非他师所能及者,遂慨然属其子往师事之。
君遂与其弟柄不远千里而往拜焉。
君少颖悟,读书不数过辄成诵,众皆谓宜以童子应试者,贡士曰:「躁进速成,非教也」。
少长为文,操笔立就,然未尝效世俗剽剥缀缉,曰:「韩与苏,吾所法也」。
于二氏之文,关键脉络,沉潜讽味,故其为文语意雄健,游乡校,流辈推先焉。
尤嗜史学,自载籍以来上下数千年,反复耽玩,其于兴亡治乱、是非得失之故,贯穿出入,如指诸掌,谈论亹亹,率尝屈其坐。
人方以世交驰于射策决科之习,君之天资学识于科目可俯拾,乃与其弟皆以弱冠抠衣有道,厉志前脩,回视故习,若将浼己。
侪辈至有「高谈性理,下视程文」之诮,不顾也。
智识日进,闻见日广,尤以务实为己为本,由是师友交称之。
退而家居,日以濂洛诸书磨砻浸灌,暇则徜徉林壑,间以觞咏自娱,闺庭之间,怡怡如也。
生平慷慨有大志,不能规规较锥刀、事生产。
襟度坦夷无畦畛,于亲友之谊尤笃,每见必连留竟日,情意恳款,殽馔之费,不计家之有无。
喜施予,赒人之急,虽斥家人簪珥以振之,略无秋毫顾惜意。
乡闾有事讼者,辄诣君求决,君为之平曲直,以义理开譬,各释其所争而去。
亲戚急难,奋身以援之,利害有所不计,虽罹困辱,不以为悔。
急于救世,亦有知其不可而为之者。
虽未免贤智之过,然以世俗滔滔、横目自营者视之,是可不谓之贤乎?
使君而见用于世,其事业当有卓然可观者。
而困顿疾病,卒赍其志以殁,所以施于家、信于友、行于乡闾者仅若此,岂非命夫!
君疾病累年,至其属纩之夕,与其弟诀,若未尝病者,亦可谓达于死生之变矣。
死之日,亲朋闾里无不为之洒涕,亦君之谊有以感于人也夫。
君享年五十有九,以(缺七字)终于正寝。
娶□氏,先卒,子一人,大圭,业进士
女一人,适进士倪泳孙。
孙女一人。
以踰月之制□□□□葬于□□之原,礼也。
干之兄弟尝受教于贡士公,于君之兄弟交游者非一日也。
同里,学同师,今又缔姻于君家,则述君之行其何辞?
谨摭其梗槩,以谂来者。
周颂膴悼亡唁之癸亥 清末至民国 · 陈衍
五言律诗 押真韵 出处:石遗室诗续集卷一
夫婿是诗人,能为无病呻。
才归千里客,遽了卅年身。
徐淑虽及见,宝钗生暗尘。
应知望庐苦,家世本安仁(夫人姓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