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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韶州云门山大觉禅寺大慈云匡圣宏明大师碑铭 南汉 · 陈守中
四言诗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九十二
原夫真空无相。劫火销而性相何来。妙法有缘。元气剖而因缘何起。造化莫能为关键。元黄不可为种根。乩乎十号之尊。出彼三祇之劫。增莫知而减宁睹。讵究始终。望不见而名无言。孰明去住。不有中有。不空中空。匪动匪摇。常寂常乐。拘留孙之过去。释种圆明。毗婆尸之下生。元符合契。繇是修行道著。相好业成。爰授记于定光。乃度人于摩竭。自是一音演说。二谛宏宣。开八万法门。化三千世界。大乘六而小乘九。慧业难基。欲界四而色界三。昏波易染。所以兴行六度。接引四生。求真者竞洗六尘。修果者咸超十地。尽使昏衢之内。俱萌舍筏之心。大荫人天。俾居净土。其后衣缠白氎。屣脱金沙。示无住之身。现有终之理。于是迦叶结集。阿难證真。递付心珠。住持法藏。象教远流于千辇。觉花遍满于十方。马鸣兴护法之功。龙树显降魔之力。师师相受。法法相承。大化无穷。不可思议。而自我祖承运。明帝御乾。符圣梦以西来。图粹容而东化。金言玉偈。摩腾行首译之文。鹿苑鸡林。佛朔遂身游之化。迨于魏晋。迄至隋唐。达理者甚多。得道者非少。其如历帝历代。有废有兴。未若当今圣明钦崇教相者也。伏惟睿圣文武隆德高明宏道大光孝皇帝陛下德参覆载。道合照临。叶九五之龙飞。应一千之凤历。承帝喾有尧之庆。鸿业勃兴。体下武继文之基。圣功崛起。每念八纮纷扰。九土艰虞。耀干戈弧矢以宣威。救生灵涂炭。用声明文物而阐教。致寰宇雍熙。栉沐忘劳。凿大禹之所未凿。造化不测。开巨灵之所未开。庆云呈而甘露垂。嘉谷生而芝草出。其于儒也。则石渠金马。刊定古今。八索九邱。洞穷渊奥。其于道也。则探元抱朴。得太上之妙门。宝箓灵符。授虚皇之秘诀。于几暇既崇于儒道。注宸衷复重于佛僧。是妙奉三宝于虚□福万民于寰宇。绀宫金刹。在处增修。白足黄头。联辰受供。而乃频彰瑞感。显应昌期。矧以韶石奥区。曹溪胜地。昔西来智药三藏。驻锡于曹溪。曰一百七十年后。当有无上法宝。肉身菩萨。于此兴化。学道者如林。故号曹溪曰宝林也。二十八祖之心印达摩东传。三十三代之法衣祖师南授。洎六祖大师登正果之后。所谓学者如林。天下高僧。无不臻凑者矣。大慈云匡圣宏明大师者。则别㯋一枝也。大师澄真不浑。定性自然。驰记莂之高名。蹑迦维之密行。慧灯呈耀。智剑发硎。六根净而五服清。不染不著。四果證而三明朗。自悟自修。启禅门而定水浤澄。搜律藏而戒珠莹澈。水上之莲花千叶。清净芬芳。空中之桂魄一轮。孤高皎洁。机无细而不应。道有请而必行。故得百福庄严。万行圆满。尽诸有漏。达彼无为。大师讳文偃。姓张氏。吴越苏州嘉兴人也。生而聪敏。幼足神风。不杂时流。自高释性。才逾丱岁。便慕出家。乃受业于嘉兴空王寺律师志澄下为上足。披经译偈。一览无遗。勤苦而成。依年具尸罗于常州戒坛。初习小乘。次通中道。因闻睦州道踪禅师关钥高险。往而谒之。来去数月。忽一日。禅师发问曰。频频来作什么。对曰。学人已事不明。禅师以手推出云。秦时𨍏轹钻。师因是发明。微而有理。经数载。策杖入闽。造于雪峰会下。三礼之后。雪峰和尚颇形器重之色。是时千人学业。四众咸归。肃穆之中。凡圣莫测。师朝昏参问。寒燠屡迁。昂鹤态于偫流。闭禅扉于方寸。因有僧问雪峰曰。如何是触目不见道。运足焉知路。雪峰曰吽。其僧不明。举问师。此意如何。师曰。两斤麻。一疋布。僧又不明。复问何义。师曰。更奉三尺竹。僧后问于雪峰。峰曰噫。我常疑个布衲。其后颇有言句。繁而不书。乃于众中密有传授。因是出会。游访诸山。后雪峰迁化。学徒问曰。和尚佛法付谁。峰曰。遇松偃处住。学徒莫测。偃者则师之法号也。遗诫至今。雪峰不立导。未届于曹溪。旋谒灵树故知圣大师。(如敏长老)以识心相见。静本略同。俦侣接延。仅逾八载。丁丑。知圣忽一日召师及学徒语曰。吾若灭后。必遇无上人为吾茶毗。及戊寅岁。知圣大师顺寂。恰遇高祖天皇大帝驾幸韶阳。至于灵树。敕为焚爇。果契前言也。师是时奉诏对扬。便令说法。授以章服。次年。又赐于本州为军民开堂。师据知圣筵。说雪峰法。牧守何希范礼足曰。弟子请益。师曰。目前无异草。是日问禅者接踵。其对答备传于世。师尔后倦于延接。志在幽清。奏乞移庵。帝命俞允。癸未。领众开云门山。搆创梵宫。数辇而毕。莫不因高就远。审地为基。层轩邃宇而涌成。花界金绳而化出。晓霞低覆。绛帷微衬于雕楹。夕露散垂。珠网轻笼于碧月。匼匝尽奇峰秀岭。逶迤皆泼黛堆蓝。泉幽而声激珠玑。松□而势拿空碧。由是装严宝相。合杂香厨。抠衣者岁溢千人。拥锡者云来四表。庵罗卫之林畔。景象无殊。耆阇崛之山中。规模匪异。院主师传表奏造院毕功。敕赐额曰光泰禅院。至戊戌岁。高祖天皇大帝诏师入阙。朝对有容。因宣问曰。作么生是本来心。师曰。举起分明。帝知师洞韫元机。益加钦敬。其日欲授师左右街大僧录。逊让再三而免。翌日。赐师号曰匡真大师。延驻浃旬。赐内帑银绢香药。遣回本院。厥后常注宸衷。频加赐赉。寻伏遇中宗文武光圣明孝皇帝缵承鸿业。广布皇风。廓静九围。常敬三宝。复降诏旨。命师入于内殿。供养月馀。仍赐六铢衣钱绢香药等。却旋武水。并显赐塔院额曰瑞云之院宝光之塔。师禅河浩淼。闻必惊人。有问禅者。则云正好辨。有问道者。则云透出一字。有问祖师意者。则云日里看山。凡所接对言机。大约如此。了义元远。法藏幽微。化席一兴。岁华三纪。师于生灭处。在色空中。来若凤仪。作僧中之异瑞。去同蝉蜕。为天外之浮云。于屠维作噩之岁。四月十日。寝膳微爽。动止无妨。忽谓诸学徒曰。来去是常。吾当行□□命侍者奉汤。师付汤碗于侍者曰。第一是吾著便。第二是汝著便。亟令修表。告别君王。乃自札遗诫曰。吾灭后。不得敩俗着孝衣哭泣。备丧车之礼。则违我□□□也。付法于白云山实性大师志庠。其日子时。瞑目怡颜。謺足而化。呜乎。化缘有尽。示相无生。端然不坏之身。寂尔归真之性。惠海虽乾于此界。法山复化于何方。风云惨澹以低垂。众鸟悲鸣而不散。学徒感极。瞻雁塔以衔哀。门客恋深。拜禅龛而雪涕。以当月二十有五日。诸山尊宿。四界道俗。送师入塔。寿龄八十六。僧腊六十六。香飘数里。□□一隅。护法龙神。出虚空而闪烁。受戒阴骘。现髣髴之形容。其后诸国侯王。普天僧众。闻师圆寂。竞致斋羞。而后一十七年。我皇帝陛下应天顺人。垂衣御极。顺三灵而启圣。绍四叶之耿光。大振尧风。中兴佛法。至大宝六年岁次癸亥八月。有雄武军节度推官阮绍庄。忽于梦中见大师在佛殿之上。天色明朗。以拂子招绍庄报云。吾在塔多时。汝可言于李特达。(秀华宫使特进李托也)托他奏闻。为吾开塔。绍庄应对之次。惊觉历然。是时李托奉敕在韶州。于诸山门寺院修建道场。因是得述斯梦。修斋事毕。回京奏闻。圣上谓近臣曰。此师道果圆满。坐化多年。今若托梦奏来。必有显现。宜降敕命。指撝韶州都监军府事梁延鄂。同本府官吏。往云门山开塔。如无所坏。则奏闻迎取入京。梁延鄂于是准敕致斋。然后用功开凿。菩萨相依稀旋睹。莲花香馥郁先闻。须臾。宝塔豁开。法身如故。眼半合而珠光欲转。口微启而珂雪密排。髭发复生。手足犹软。放光于方丈。晃耀移时。兴瑞雾于周回。氤氲永日。即道即俗。观者数千。灵异既彰。寻乃具表闻奏。敕旨宜令李托部署人船。往云门修斋迎请。天吴息浪。风伯清尘。直济中流。俄达上国。敕旨于崌崃步驻泊。翌日。左右两街。诸寺僧众。东西教坊。四部伶伦。迎引灵龛。入于大内。螺钹铿锵。于玉阙。幡花罗列于天衢。圣上别注敬诚。赐升秘殿。大陈供养。謺启斋筵。排内帑之瑰珍。馔天厨之蕴藻。列砌之骊珠斛满。盈盘之虹玉花明。浮紫气于皇城。□灵光于清禁。圣上亲临宝辇。重换法衣。谓侍臣曰。朕闻金刚不坏之身。此之谓也。于是许偫僚士庶。四海蕃商。俱入内庭。各得瞻礼。瑶林畔千灯接昼。宝山前百戏联宵。施□□□不可殚纪。以十月十六日乃下制曰。定水澄源。火莲发艳。夙悟无生之理。永留不朽之名。万象都捐。但秘西乾之印。一真不动。惟馀南祖之灯。韶州云门山證真禅寺匡真大师。早契宗乘。洞超真觉。虽双林示灭。十七年靡易金躯。只履遗踪。数万年应回葱岭。朕显膺历数。缵嗣丕图。洎三朝而并切皈依。乃一心而不忘回向。仰我师而独登果□在冲人而良□叹嘉。宜行封赏之文。用示褒崇之典。可赠大慈云匡圣宏明大师。證真禅寺宜升为大觉禅寺。重臣将命。乳奠坤仪。太常行礼于天墀。纶诰宣恩于云陛。固可冥垂慈贶。密运神通。资圣寿于延长。保皇基于广大。师在内一月馀日。圣泽优渥。七宝装龛。六铢裁服。颁赐所厚。古今难伦。当月二十九日。宣下李托部署。却回山门。有参学小师双峰山长老广悟大师赐紫竟钦温门山感悟大师契本云门山上足小师应悟大师常宝等。同部署真身到阙。亦在内庭受供。恩渥异常。其诸上足门人常厚等四十馀人。各是章衣师号。散在诸方。或性达禅机。或名高长者。在京小师悟明大师都监内诸寺赐紫常一等六十馀人。或典谋法教。或领袖沙门。臣才异披沙。学同铸水。虔膺凤旨。纪实性以难周。愧匪雄词。勒贞珉于不朽。乃为铭曰。
于穆大雄。
教敷百亿。
亭育二仪。
提携八极。
不灭不生。
无声无色。
卓尔神功。
昭然慧力(其一)。(一章)
化无不周。
道无不备。
法既流兮。
教既布矣。
爰未灭乐。
归乎妙理。
宝性真宗。
枝分风靡(其二)。(二章)
祖祖传心。
灯灯散烛。
诠谛腾镳。
圣贤交躅。
种种津梁。
门门杼轴。
正觉广焉。
寻之不足(其三)。(三章)
厥有宝林。
重芳一叶。
布无上乘。
登无上楫。
法炬曈昽。
尼珠炜煜。
拯溺迷津。
救焚尘劫(其四)。(四章)
南北学徒。
抠衣朝夕。
无醉不醒。
无昏不释。
示其生焉。
来彰慧绩。
示有灭焉。
归圆真寂(其五)。(五章)
湛然不动。
塔韫宝光。
玉□弥赫。
金相弥庄。
时乎未来。
我则晦藏。
时乎至矣。
我则昭彰(其六)。(六章)
爰于明朝。
现兹法质。
如拨障云。
重舒朗日。
瑞应皇□福隆帝室。
圣览祯祥。
恩颁洋溢(其七)。(七章)
三翼沿溯。
千里请迎。
迎来丹阙。
设在三清。
金银罗列。
琼璧堆盈。
俄生紫气。
潜覆皇城(其八)。(八章)
日陈供席。
夜奏笙歌。
施亿宝贝。
舍万绮罗。
神倾薝卜。
天降曼陁。
前佛后佛。
显应斯多(其九)。(九章)
明明圣君。
仁仁慈主。
圣比和风。
慈同甘雨。
祚与天长。
教将地固。
勒之贞珉。
永芳千古(其十)。(十章)
岭南道行营擒刘鋹露布(开宝四年) 唐末宋初 · 潘美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皇朝文鉴》卷一五、《宋会要辑稿》礼九之三五(第一册第五四六页)、《事文类聚翰墨大全》甲一、《宋元通鉴》卷三、《文翰类选大成》卷一四九
岭南道行营都部署潘美、副部署尹崇珂、都监朱宪等上尚书兵部:臣等闻飞霜激电,上帝所以宣威;伐罪吊民,明王以之耀武。我国家仰稽玄象,大启洪基,将复三代之土疆,永泰万方之生聚。西平巴蜀,云雷敷润物之恩;南定衡湘,江汉鼓朝宗之浪。惟岭南之犷俗,独恃远以偷安,久背照临,罔遵声教。伪汉国主刘鋹,性惟凶恶,识本庸愚,以虐害为化风,以诛戮为政事。置火床铁刷之狱,人不聊生;设剉碓汤镬之刑,古未尝有。恨刀锋之不快,用锯解以恣情,脔割刲屠,穷彼残害。一境吁天而无路,生民何地以称冤!众心望君,如望皎日。我皇帝仁深恤隐,义切救焚,遂发干戈,拯其涂炭。臣等上凭神武,遥禀睿谋,举军未及于半年,乘胜连平于数郡,累逢战阵,无不扫除。刘鋹远惧倾危,寻差人使。初则称臣上表,具陈归化之心;后乃设诈藏奸,翻作款兵之计。臣与将士等仰承睿旨,不敢逗留,于正月二十七日已到栅口,去广州只及一程。刘鋹又频发佐僚,来往商议,渐无凭准,固欲淹留。兼于诸处收到新出伪命文榜,皆是会合逆党,以拒王师。至二月四日,果遣其弟伪禛王保兴等,部领举国军兵,并来决战。臣等愤其反覆,认此狂迷,寻结战以交锋,复挥戈而誓众。行营将士等,感大君之抚御,咸愿竭忠;怒逆党之拒张,争先效命。八十里枪旗竞进,数万人杀戮无遗。寻又分布师徒,径收贼垒。其刘鋹知城隍之必陷,将府库以自焚。烈焰连天,更甚昆冈之火;投戈散地,甘从涿野之诛。刘鋹则寻即生擒,广州则当时平定。其在州官吏、僧道、军人、百姓等,乍除苛虐,咸遂生全,无不感帝力以沾衿,望皇都而稽首。此盖天威远被,宸算遐敷,平七十年不道之邦,救百万户倒悬之命。殊方既乂,长承日月之回光;鸿祚无疆,永荷乾坤之降祐。其刘鋹并伪署判六军十二卫、禛王刘保兴,太师潘崇彻,玉清宫使、左龙虎军观军容使、内太师龚澄枢,列圣宫使、六亲观军容使、内太师李托,内门使、骠骑大将军、内侍郎薛崇誉等,朋助刘鋹,旅拒王师,既就生擒,合同俘献。臣等幸陪戎事,倍乐圣功,无任快抃欢呼之至,谨奉露布以闻。
拟岭南道行营擒刘鋹露布 宋 · 刘跂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五九、《学易集》卷五
岭南道行营都部署潘美、副部署尹崇珂、都监朱宪等,上尚书兵部:臣等闻飞霜激电,上帝所以宣威;罚罪吊民,明王以之耀武。我国家仰稽玄象,大启洪基,将复三代之土疆,永泰万方之生聚。西平巴蜀,云雷敷润物之恩;南定衡湘,江汉鼓朝宗之浪。惟岭南之犷俗,独恃远以偷安,久背照临,罔遵声教。伪汉国主刘鋹,性惟凶恶,识本庸愚,以虐害为化风,以诛戮为政事。制火床铁刷之狱,人不聊生;设剉碓汤镬之刑,古未尝有。恨刀锋之不快,用锯解以恣情,脔割刲屠,穷彼残害。一境吁天而无路,生民何地以称冤。众心徯后,如望云霓。我皇帝仁深恤隐,义切救焚,遂发干戈,拯其涂炭。臣等上凭神武,遥禀睿谋,举军未及于半年,乘胜连平于数郡,累逢战阵,无不扫除。刘鋹远惧倾危,寻差人使。初则称臣上表,具陈归化之心;后乃设诈藏奸,翻作款兵之计。臣与将士等仰承睿旨,不敢逗留,于正月二十七日已到栅口,去广州只及一程。刘鋹又频发佐僚,来往商议,渐无凭准,固欲淹留。兼于诸处收到新出伪命文榜,皆是会合逆党,以拒王师。至二月四日,果遣其弟伪祯王保兴等,部领举国军兵,并来决战。臣等愤其翻覆,认此狂迷,寻结战以交锋,复挥戈而誓众。行营将士等,感大君之抚御,咸愿竭忠;怒逆党之拒张,争先效命。八十里枪旗竞进,数万人杀戮无遗。寻又分布师徒,径收贼垒。其刘鋹知城隍之必陷,将府库以自焚。烈焰连天,更甚昆冈之火;投戈散地,甘从涿野之诛。刘鋹则寻即生擒,广州则当时平定。其在州官吏僧道军人百姓等,乍除苛虐,咸遂生全,无不感帝力以沾襟,望皇都而稽首。此盖天威远被,宸算遐敷,平七十年不道之邦,救百万户倒悬之命。殊方既入,长承日月之回光;鸿祚无疆,永荷乾坤之降祐。其刘鋹并伪署判六军十二卫祯王刘保兴、太师潘崇彻等,并举国军兵,及太史、内太师龚澄枢,列圣宫使、六军观军容使、内太师李托,内门使、骠骑大将军、内侍中薛崇誉等,朋助刘鋹,旅拒王师,既就生擒,合同俘献。臣等幸陪戎事,倍乐圣功,无任快抃欢呼之至。谨奉露布以闻。
答吴晦叔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一七
臣下不匡之刑,盖施于邦君大夫之丧国亡家者,君臣一体,不得不然。如汉废昌邑王贺,则诛其群臣,而本朝太祖下岭南,亦诛其乱臣龚澄枢、李托之类是也(澄枢等实亡刘氏,乃飞廉恶来之比,诛之自不为冤。若昌邑群臣,与贺同恶者固不得不诛,其馀正可当古者墨刑之坐耳。乃不分等级,例行诛杀,是则霍光之私意也。)。又如文定论楚子纳孔仪处,事虽不同,意亦类此。试参考之,则知成汤之制官刑,正是奉行天讨毫发不差处,何疑之有哉?
《孟子》「知觉」二字,程子云「知是知此事,觉是觉此理」,此言尽之,自不必别立说也(事亲当孝,事兄当悌者,事也。所以当孝,所以当悌者,理也。)。
两魏之分,东则高欢,西则宇文,已非复有魏室矣。当是之时,见微之士固已不立乎其位。不幸而立乎其位,其贱者乎,则亦去之可也;其贵者乎,则左右近臣从君于西,社稷大臣守国于东,而皆必思所以为安国靖难、兴复长久之计,不济则以死继之而已。此外复何策哉?
前书所论观过之说,时彪丈行速,匆遽草率,不能尽所怀。然其大者亦可见,不知当否如何?其未尽者,今又见于广仲、伯逢书中,可取一观。未中理处,更得反复诘难,乃所深望。然前所示教引「巧言令色」、「刚毅木讷」两条,以为圣人所以开示为仁之方,使人自得者,熹犹窃有疑焉,而前书亦未及论也。盖此两语正是圣人教人实下功夫、防患立心之一术,果能戒巧令、务敦朴,则心不恣纵而于仁为近矣,非徒使之由是而知仁也。大抵向来之说皆是苦心极力要识「仁」字,故其说愈巧而气象愈薄。近日究观圣门垂教之意,却是要人躬行实践,直内胜私,使轻浮刻薄、贵我贱物之态潜消于冥冥之中,而吾之本心浑厚慈良、公平正大之体常存而不失,便是仁处。其用功著力,随人浅深,各有次第。要之须是力行久熟,实到此地,方能知此意味,盖非可以想象臆度而知,亦不待想象臆度而知也。近因南轩寄示《言仁录》,亦尝再以书论,所疑大概如此,而后书所论「仁智」两字尤为明白,想皆已见矣。并为参详可否,复以见教,幸甚幸甚(《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二。又见《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五五、九七,《张宣公年谱》卷一。)!
为:淳熙本作「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