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赣县主簿萧君墓志铭至和元年十一月 北宋 · 王安石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一六、《临川先生文集》卷九六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君讳化基字子固,实萧氏。
其先有自长沙避地庐陵者,曰霁,方李氏有江南,为洪之武宁,于君为曾大父。
其后再世曰焕,曰良辅,皆不仕。
至君之兄侍御史定基,始以材起为名家,而追赠其皇考尚书工部员外郎。
君于工部为少子,少谨厚,能自力,业其世以善富。
御史贵,得任子弟,君犹私其能,不愿治民。
御史竟官君为明之奉化主簿于虔之赣县,监真州酒。
恬慎祗修,在势者任之。
春秋六十二,至和元年四月癸酉以官卒。
其子汝霖、汝能、汝为、汝正护其柩归,以十一月壬午葬其县之儒行乡白沙原。
夫人杨氏前葬矣,今不祔。
先人于御史以弟交,君予丈人行也。
二父皆有子知名南方,交于予,以故请铭。
铭者,所以名前人而燕孝子之心也,于是为铭。
铭曰:
韡矣萧宗,楚产之良。
绳绳主簿,有善其乡。
我脩不茍,曰攸为康。
图铭圹石,维后之藏。
东京永安禅院敕赐崇圣智元殿记 北宋 · 沈括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九一、《长兴集》卷二三
道不可见,古人以谓强名之。
物之所由而非所止者,道也。
止则非道,以此名乎所不能名者,故道为刍车,名为寓马。
佛者名其身且三:以体言则曰法身,以智言则曰报身,以用言则曰化身。
刍车之行,寓马之步,体也。
照起则智现,事接则用生,此名之分也。
庆历中,佛之徒宗泽刻像佛于成都之西永安禅院,辟广殿以居之,为敷莲千房以妥大像。
复为莲英千苞出于房间,房别一佛赩。
千苞皆佛也,而摄于一像,是所谓卢舍那者,始名其殿曰「千佛」。
千佛者报身之所生,而所谓化身者也。
今夫所谓卢舍那者,千佛之所自生而以智名者。
智所以作圣,而圣者化之积也。
于是改赐其名曰「崇圣智元之殿」,而上亲御飞白字以严其榜。
佛之名体密妙难迹,非上圣超悟境、昭等融,孰能控搏无形,写之毫素,一言所标而显三身差别之慧,办十万调御之雄照者哉?
观夫妙相凝湛,神笔飞焕,日月之光郁蟠于櫋栌之间。
神耀相宣,群饰严翼,至者赫然若有监其上,有临其左右。
一望璙章,而卢舍那之身具;
环视众色,而千百亿之身圆。
非由内出,不自外铄,不堕诸见而见。
以此期乎历阶趋隅以瞻夫表揭者,是不可以无志也。
微臣瞻仰圣制,以偈赞曰:
具足无畏天人师,大毗卢海不思议。
妙湛圆澄离诸量,一念不动遍千万。
芬陀一叶一释迦,众生差别之所现。
无作光明等法界,是明诸佛大报身。
因陀罗相不可睹,要假名言显实际。
我此见佛清净眼,因智元故发妙明。
非内非外及中闾,文字相空获自性。
前圣后圣严此殿,是故此殿最吉祥。
是像非像真非真,一萨婆若等无二。
不堕诸见见真像,如金刚山坐道场。
一毫光相施伽沙,尽诸有情得无漏。
跋赵汝霖 北宋 · 李之仪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二三、《姑溪居士文集》卷四一、《姑溪题跋》卷一
赵君学《九成宫》、《刻漏铭》,于正书尤工,刻出,殆咄咄逼真矣。
其行书则别是一家,不知何所从来也。
荥阳郑君墓志铭元丰八年二月 北宋 · 黄裳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六六、《演山集》卷三四
郑氏始有讳元究者,自五代时,伪补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太保
我宋统有天下,遂不复仕,乃家于尤溪
二世而有瀜,三世而有淑,皆举进士
四世有某,五世而有恺,字和叔,预试礼部,不贡。
行年六十,来去以壬戌
始娶张氏,再娶潘氏,终娶江氏。
长嗣汝霖,季嗣汝楫,皆读儒书。
汝霖稍自勤学,无好利志。
长女为承务郎陈咸妻,季女为处子。
元丰八年岁次甲子二月之某日,汝霖葬君恩敷之乡,以书请曰:「先君幸有一日之好,苟赐一言瘗诸墓,使光于泉壤之下,则先君闭目而往矣。
如是汝霖以为慰」。
予曰:有志于显其亲者,岂可辞?
为之铭曰:
乡里一举,荣枯之数。
壬戌一周,往来之序。
乐事未行,夕阳已去。
堂堂其人,黄埃千古。
彭待制汝砺墓志铭绍圣三年正月 北宋 · 曾肇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八四、《名臣碑传琬琰集》中集卷三一
绍圣二年正月,召彭公江州,以为枢密都承旨
命下,识者相庆曰:「正人进矣」。
越翌日,公以讣闻,识者复相吊曰:「朝廷失一正人,奈何」?
既而遗表至,其略以谓:「土地已有馀,愿拊以仁;
财用非不饶,愿节以礼。
佞人初若可悦,而其患在后;
忠言初若可恶,而其利甚溥」。
以至恤河北移流,察江南水旱,凡数百言。
识者复相告曰:「忠哉若人,死不忘其君」。
于是有诏,加等赙恤,以都承旨告赐其家,授其弟汝霖江淮发运司勾当公事,使办丧事。
明年正月某甲子,葬公于饶州某县某乡某原。
前期,其家以公故人缙云龚原所为事状属予铭。
予曰:「呜呼!
其忍铭吾友也哉!
其忍铭吾友也哉」!
按彭氏,世家金陵,后徙饶州,今为鄱阳人
公讳汝砺字器资,自读书为文,已有志于其大者。
言动取舍,必度于义,朋友畏之。
治平二年,以进士试礼部,擢第一。
故事,进士第一人无入吏部选者。
公释褐,历保信军节度推官武安军节度掌书记
丁外艰,服除,复授潭州军事推官
在选十年,人以为淹,而公处之澹如也。
丞相王文公得公诗义,善之,留为国子监直讲,改大理寺丞
御史中丞邓绾欲举公御史召公不往,后虽荐之,而为小人所訹,复自陈失举,且荐他官代之。
神宗察其奸,怒甚。
王文公亦以为言,即日黜,除公太子中允监察御史里行
时熙宁九年冬也。
在言职,非唐虞三代不论。
初对,上十事:一正本,二任人,三守令,四理财,五养民,六赈救,七兴事,八变法,九青苗、免役,十盐事。
指陈得失利病,多人所难言者。
又言吕嘉问领市易司,专事聚敛非法意,当罢黜;
俞充谄事中人王中正,至使妻出拜之,不当除检正中书五房公事
神宗为寝命,而究语所从,公言:「如此,非所以广聪明」。
不肯奉诏。
宗室卖婚,至女娼家子,行有日矣,公奏罢之,因言:「皇族虽服属已疏,然皆宗庙子孙,不可使闾阎下贱,得以货取,愿为更著婚姻法」。
王中正李宪用兵陕西,公言不当以兵付中人,因及汉、唐祸乱之事,神宗初不怿,出语诘公,公拱立不动,伺间复言,帝卒为之改容。
是日,殿廷观者,始皆为公惧,已而皆叹服。
以母老请外,神宗固留之,而请不已。
元丰元年春,罢为馆阁校勘江南西路转运判官,辞日,复上疏论时事,且言:「今不患无将顺之臣,患无谏争之臣;
不患无敢为之臣,患无敢言之臣」。
神宗察其忠,慰谕久之。
江西三年,代还,复出提点京西南路刑狱。
丁内艰,去职。
元祐二年,服除,以起居舍人召。
既去,执政有问新旧之政者,曰:「政无彼此之辨,一于是而已。
今所更大者,取士及差役法,行之而士民皆病,未见其可」。
执政不能屈。
踰年,拜中书舍人,赐服金紫。
词命雅正,人以为有古风。
遇事不苟,多所建白。
其论诗赋、回河事尤力,主议者皆不说,公亦数请去。
是时,大臣有持平者,颇与公相佐佑,而一时进取者病之,欲排去其类,未有以发。
会知汉阳军吴处厚蔡丞相安州诗上之,傅会解释,以为怨谤。
谏官交章请治,又构为危言,以激怒太皇太后,必欲寘之极法。
曰:「此罗织之渐也」。
数以白执政,不能救,则上疏论列甚切,又不听,则居家待罪。
中书舍人止公一人,既而,蔡丞相有谪命,曰:「我不出,谁任其责者」。
即入省,封还除目,辨论愈切。
御史台中丞而下五人,坐是同日出,台中一空。
复力争,以为不可。
谏官指公为朋党,太皇太后曰:「彭某岂党确者,亦为朝廷论事尔」。
已而蔡丞相新州,用起居舍人草词行下,而公亦落职知徐州
一二大臣相继去位,自是正人道壅,而进取者得志矣。
在台,既尝论吕嘉问事,且与蔡丞相异趣,使外十年,蔡为有力。
后治嘉问狱,不肯阿执政意挤之,坐夺一官。
至是,又辨蔡丞相不当谪,至得罪乃已,人以此益贤之。
在徐一年,加集贤殿修撰,召权兵部侍郎,徙礼部,又徙刑部
会有具狱,执政以为可杀,公以为当贷,而执政以特旨杀人,公执不下。
执政怒,舍公而罚其属。
公言:「奉制书而有不便,许论奏,法也。
且非属罪」。
自劾请去,章四上,不听。
御史亦助之言,遂并其属免罚。
公犹未出,再徙礼部,赐告其家。
使契丹还,徙吏部
满岁为真,复言:「今人材空乏,宜稍责吏部荐校淹滞,或赐对,或试以事,苟非其人,必罚无赦」。
朝廷颇为更法。
绍圣元年,今上初专听断,召二三大臣修举熙宁元丰政事,人人争献所闻。
公居之,如不能言者。
或问之。
曰:「在前日则无言之者,于今则人人而能之」。
未几,除权吏部尚书
又月馀,以宝文阁直学士出知成都府
命下,众愕然,公亦以私计辞行。
章数上,或以为慢,当责。
上不许,乃以宝文阁待制江州
入辞,上劳问甚宠,曰:「与卿非久别也」。
问所欲言者,曰:「陛下今所议者,其政不能无是非,其人不能无贤不肖。
政惟其是,则政无不善;
人惟其贤,则人无不得矣」。
至郡数月,得疾,草遗表。
家人怪之,公笑曰:「此何可免」!
作诗贻其子。
十二月甲子,有星陨于郡衙,是日公终于正寝,享年五十有四,累官左朝散郎、勋上护军、爵开国男食邑三百户
公立朝大节如此。
其在外为监司,务大体,不事细苛,而于议狱,必傅经典,故在京西多所全宥,为州所至有惠爱。
尤以兴学养士,赈乏恤孤为急。
居家孝友,事寡嫂谨甚。
兄无子,为立后,官之。
又官其弟汝方,而后其子。
汝方闻公丧,即弃所居官归,论者多之。
族人贫者,分俸钱赒给,或为置义庄。
与人交,尽诚敬。
少时师事桐庐倪天隐天隐亦奇之。
及官保信,迎天隐置于学,执弟子礼事之。
天隐死无子,为并其母葬之,又葬其妻,又割俸资其女。
同年进士宋涣未官而死,公经理其后,不啻其家人。
盖其笃行如此。
公所著有《易义》若干卷,章疏若干卷,诗若干卷,杂文若干卷。
曾大父,大父,父,世有潜德。
父以公贵,累赠朝请大夫,尝曰:「天下事可人意者,其为教子起家乎」!
故四子悉使就学,果大其门。
母张氏,京兆郡太君
前夫人宁氏,蓬莱县
今夫人宋氏,静乐县
长子侗,秀拔有文,未冠而卒;
次子脩,承务郎,袭善承教,庶几能世其家者。
二女:长适宿州州学教授吴材,卒,以季继室。
盖公平生好学喜问,乐闻其过,自任以圣贤之重,而于贫富贵贱,利害得丧,一不以累其心。
至于爱国爱君,推贤揭善,则拳拳孜孜,常若不及。
故自处显于朝廷,事知无不言,言不行必争,争而不得必求去。
人始而骇,中而疑,卒而信,则曰名节之士也。
忌之者则以为好异,或以为近名。
最为今范丞相纯仁所知。
范公再相,人谓公必用。
既对,太皇太后首曰:「姑徐进彭某」。
盖已有间之者。
及出江州,未数月,上命召还,或曰须改岁,不幸而公死矣。
公之学之守,若将大有为者,而天夺其年,中道而殒,宜其识与不识,皆为之悲;
而有志于天下者,哭之或至于恸也。
孔子称「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若公所自立,其近是欤!
予与公游二十馀年,朋友之分深矣。
今公亡矣,予无以为质矣。
悲夫!
铭曰:
乘时射利,小人之常;
中行独立,君子之方。
并驱一时,则有通室。
要之万古,孰为得失?
有卓维公,既明且刚。
弗茹于弱,弗吐于强。
二十年间,世道三变,我无磷缁,终始一贯。
何以贯之?
唯义之践。
人所竞逐,公则无求,众皆患失,公则无忧。
笑言待终,不变声色。
拳拳爱君,以至易箦。
问胡以然?
维学之力。
人谁无死,公也不亡。
体魄言归,兆此新岗。
更千万年,樵牧辟路。
是曰有宋,忠贤之墓。
蔡确作诗讥讪事奏(八 元祐四年五月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四二、《尽言集》卷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二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七八
右,臣昨日延和殿进对,尝论彭汝砺营救蔡确事,伏蒙宣谕,以谓「卿等错会汝砺所言,与卿等一般」者。
臣虽已具汝砺朋附之实,面奏其略,尚恐陛下未知群邪交结之详。
缘此事正系是非邪正之机,不可不察,须至辨析,上烦圣听。
臣伏见彭汝砺曾肇同为中书舍人,公然结党。
范纯仁既是本省官长,日得相见,朝廷密命,无不关预。
而又汝砺亲弟汝霖娶李常之姨女,庙堂之论,悉使传播。
御史台表里通同,殊无公道,窥伺执政之意,旋立议论。
纯仁所欲,虽违法害义,无敢纠驳。
稍异己者,则必承望风指,连章绳治,皆有实迹,未敢尽举,姑以蔡确之一事,试为陛下陈之。
向者吴处厚缴进诗,其徒大惧,巧言救解,情态万状。
纯仁备位宰相,见无礼于君亲,不以疾恶为心,乃谕汝砺曾肇,以为告讦之风渐不可长。
汝砺等既闻其语,即时传报李常,是以御史台依违观望,不复按劾。
及见朝廷已有行遣,方始备礼一言。
汝砺辄奋强狠,妄进邪说,虽其大概不敢主,然而深意全罪处厚
臣窃谓以诗为可罪邪,则自有台谏官论列;
若以诗为不足治邪,则臣等岂敢违犯公议,辄形诬奏?
进退之间,皆不预中书舍人之事。
汝砺出位进疏,惟以长告讦为说;
至于睥睨两宫,悖逆不道,则欲置而不问。
汝砺贪与蔡确为地,而不顾君亲之大伦,僭乱之基渐。
此乃朋奸罔上,徇私立党,而陛下谓之与臣言一般,窃恐圣心未之察也。
臣闻汝砺曾肇同受纯仁之指,而阴险奸贼,不肯自发,故使汝砺先次进言。
继闻臣等极力攻击,陛下已赐听纳,遂不复言。
然而交构之迹,󲦤绅无不知者,独其党人为之讳耳。
愿陛下以臣之论,详览汝砺之疏,则奸人之情状必不能逃于圣明之鉴。
臣伺候断遣蔡确了日,当节次具状,劾奏奸党,乞行窜逐。
惟陛下乘不可失之机,特行英断,使邪正分别,朝廷清明,臣虽殒首,亦无所恨。
黄君墓志铭元祐四年八月 北宋 · 晁补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四四、《鸡肋集》卷六六
雄州防禦推官、知凤翔府麟游县事黄君汝翼将葬其先人,以书来曰:「汝翼家世得姓之久,虽仕者中微,而吾祖以好施不为富闻于乡。
吾父不以殖为赖,教子读书,汝翼用以得进士科,为亲党荣。
自汝翼之少时,闻乡人之长者二三君,未尝不往就焉。
而吾子,汝翼之所从游也,愿以亲铭累矣。
吾父讳京,世单州砀山,其为济州金乡人,自五世祖而下。
卒以元丰五年七月七日,年五十八。
葬以元祐四年八月二十三日,而其地则吾邑之高平乡新兴村,从吾祖之兆也。
娶黎氏,子四人,汝翼其仲也。
汝介、汝为、汝霖未仕。
二女为士妻,长关嵩,次牛武仲
闻之,吾父之幼也,颇亦有意于读书矣,顾吾祖已老,劳于家事而思佚,吾父则以其身衣食百口,而买书数千卷藏之家,曰:『吾以畀吾儿』。
喜施予,岁凶,细民之无食者皆从吾父食如归。
此汝翼之所知,而愿因吾子以传者也」。
余应之曰:「齐鲁为士者微,俗贵农桑本业,而贱游学迁徙。
其子弟能世其作业,平居堇堇,不交闾里,贤矣。
知教子读书为荣,如子之亲,又卒见其子擢第有成,斯岂可以不铭也耶」?
铭曰:
不以富以仁自憙,世家农桑士者子。
呜呼,黄君可无悔!
题珣师休牧轩 其一 宋 · 宗泽
七言绝句 押尤韵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九七
青居曾露一丝头,谩示人能解牧牛。
究竟本来无一物,未知能使阿谁休。
按:《忠简公集》卷六。
题珣师休牧轩 其三 宋 · 宗泽
七言绝句 押歌韵
空馀短笠与轻蓑,道著休时事早多。
更向中间问消息,夜深无奈月明何(以上清咸丰本《宋宗忠简公集》卷六)
华岳 宋 · 宗泽
 押词韵第十一部
杨赐岳所挺,严武金天晶。
二子为时出,顾我非炳灵。
维岳镇四方,气秀天骨青。
巀嶭立千仞,力能产公卿。
降神咏崧高,谶纬仍反经。
取象到执圭,谲怪如洞冥。
平生笑穷奇,立语心自惊。
我质培塿耳,胸中固峥嵘。
谁言华岳高,我山摩玉京。
是中所包藏,丹碧参瑰琼。
平居蛰云雷,飞雨溢四溟。
此岂真有之,落笔纷纵横。
发我文物秘,象渠膏泽倾。
太华屹不摇,我山身载行(以上《两宋名贤小集》卷一四四《宗忠简诗集》)
千手眼大悲偈 宋 · 宗泽
 押寒韵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九七
千手一手用,千眼一眼观。
用观无差殊,何必许多般。
按:《忠简公集》卷六。
览镜偈 宋 · 宗泽
 押御韵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九七
览镜影还在,掩镜影还去。
试问镜中人,却归什么处。
按:《忠简公集》卷六。
佛说偈 宋 · 宗泽
 押霁韵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九七
后学要说禅,教人学团谜。
佛祖意分明,但为传衣偈。
按:《忠简公集》卷六。(以上刁忠民校点)
卢行者偈 宋 · 宗泽
 押马韵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九七
休问东西南北,莫说之乎者也。
直饶神秀文□,不似老卢行者。
按:《忠简公集》卷六。
奏乞依旧拘留敌使疏建炎元年六月 宋 · 宗泽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九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伏见我国家承平几二百年,数世载白之老,不识兵革,上下恬嬉,犹夷度日,不复以权谋战争为念,乃以仇方诞谩为可凭信。
朝廷恬视,不少置疑,不惟不曾教人坐作进退击刺挽射之技,俾严攻讨,其閒有实欲贾勇思敌所忾之人,士大夫不以为狂,则以为妄。
因循苟且,以致仇方颠越不恭,遂有前日之祸,臣不胜愤恨。
然兹非仇方之能也,皆繇无诚实之士,鼓倡骄逸,率以敛迹逃避,曲辱不耻,为智为勇耳。
万一有慷慨论列,则掩耳不听,别造佞说,以相浮动。
兹无他,大抵只欲助敌张皇声势,直为我祖宗一统基业更不当顾藉,宜两手分付与仇方耳。
嗟乎,何不忠不义之甚也!
臣每思念,涕泗交下,继之以血,此天地神明之所昭鉴。
臣恭惟渊圣皇帝,靖康之初,信此和议,俾敌大获而归。
去冬与今春夏,仇方猖獗,大臣柔邪谀佞,蓄缩畏避者,不敢略有抗拒语,但以诡谲为诚实,包藏为智谋,缄默为沈鸷,遂致二圣蒙尘,后妃与亲王、无辜之民,流离北去。
想陛下龙潜济郓,尝亲闻见张邦昌耿南仲辈所为也。
陛下入继大统,即将前主和议者窜之岭外,使天下冤抑之气一旦舒快。
自后臣窃闻陛下日与二三大臣论思讲画,必欲大雪我庙朝之耻,激厉卒伍,劝率义士,俾思剿绝,以正彝
不意陛下复听奸邪之语,又浸渐望和,迂回曲折,为退走计。
臣愿陛下试一思之,陛下初即位,何故以讲和为非,遂逐当世议臣?
陛下近日又何故只信凭奸邪,与仇方为地者之画?
营缮金陵,迎奉元太后,仍遣省官迎太庙木王,弃河东河西河北京东京西淮南、陕右七路千百万生灵,如粪壤草芥,略不顾恤。
比仇方遣奸狡小丑,假作使伪楚为名,来觇我大宋虚实。
臣见如是,因纳谏状与留守范讷,乞收仇方奉使之人,置之牢狴,奏取朝廷指挥,庶激军民士庶怀冤之心,俾肯力战,仰赞陛下再造王室、中兴大宋基业之意。
今却令迁置别馆,优加特遇。
臣奉此诏命,忧思涕泣,心欲折死。
不知二三大臣,何为于仇方情款如是之厚,而于我国家吁谟如是之薄!
臣每思京师人情物价,渐如我祖宗时,若銮驾一归,则再造之功与中兴之烈,必赫奕宏大,跨商周而越汉唐矣。
何奸邪之臣,尚狃和议,惶惑圣聪,伏望陛下察之。
臣之朴愚,不敢奉诏,以彰国弱。
此我大宋兴衰治乱之机也,臣愿陛下思之。
陛下果以臣言为狂,愿尽赐褫削,投之瘴烟远恶之地,以快奸邪贼臣之心。
不胜痛愤激切之至。
臣藉稿阙下,以俟诛戮(《忠简公集》卷一。又见《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七,《中兴两朝圣政》卷二,《中兴两朝编年纲目》卷一,《赵宋五太后临朝事略》,《金华文徵》卷一四,《古文奇赏》卷二二,《文章辨体汇选》卷一二二,《历代名臣奏议》卷八五,《续宋编年资治通鉴》卷一,《南宋文录录》卷三等。)
尾句原无,据《历代名臣奏议》等补。
再乞回銮疏建炎元年七月 宋 · 宗泽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九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闻禹之行水,行其所无事。
所谓无事者,非泊然无所为于事也,事无事而已。
夫禹蒙天锡《洪范》九畴,知水有顺下之性,且亲见尧有洪水滔天,绩用弗成之患,遂因水之性而顺道之,故天下免乎昏垫而奠厥攸居。
兹无他,皆尧用禹之功也。
臣窃闻将士籍籍,皆愿陛下归京师,云京师是众兵驻劄之本根也;
商旅籍籍,皆愿陛下归京师,云京师是天下贾贩之要区也;
农民籍籍,皆愿陛下归京师,云京师是天下首善之地也;
士大夫怀忠义者籍籍,皆愿陛下归京师,云京师是陛下祖宗之域也。
臣前在临濮兵寨中,实忧群臣无远识见,恐赞陛下去维扬金陵,又见京城有贼臣张邦昌僭窃,与范琼辈擅行威福,无所忌惮,所以曾暂乞驻跸南都,以观天意,以察人心,仰蒙听从。
臣误被宸恩,差知开封府事,今到五十馀日,物价市肆,渐同平时。
每观天意,眷顾清明,每察人心,和平逸乐。
且商贾农民士大夫之怀忠义者,咸曰若陛下归正九重,是王室再造,大宋中兴也。
臣窃料百僚中倡为异议,不欲陛下归京师者,不过如张邦昌等奸邪辈,阴与贼虏为地耳。
臣愿陛下体尧禹顺水之性,顺将士、顺商旅农民、顺士大夫之怀忠义者,早降敕命,整顿六师,及诏百执事,示谒款宗庙垂拱九重之日,毋一向听张邦昌奸邪辈,阴与仇方为地者之语,不胜幸甚。
臣之少也,犹不如人,今年六十九矣,眷眷血诚,恨其学问荒鄙,不能以激忠义之辞,仰动天听,不胜涕泣痛怛之至。
按:《忠简公集》卷一。又见《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七,《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一三,《赵宋五太后临朝事略》,《金华文徵》卷一,《历代名臣奏议》卷八五,嘉靖《惟扬志》卷三二等。
乞回銮疏(六 建炎元年十月 宋 · 宗泽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九五
臣闻《易》于涣之卦曰:「涣汗其大号」。
此言人君发号施令,如汗焉一出而不可反也。
臣窃观陛下践膺大宝,权时之宜,驻跸近甸,天下之民,延颈企踵,日望銮舆之归,经理中原,以建中兴之业。
故乃者亲降诏书,即将还阙,恭谒宗庙,延见父老。
中外闻之,莫不鼓舞相庆,以谓陛下英断如此,何事不立?
何功不就?
何浮言之可感?
何外敌之足忧?
太平基业,正在此举。
下诏之后,日复一日,尚未闻千乘万骑,涓日启行,民心不能无疑焉。
臣愚窃意陛下乾刚不挠,离明并照,洞见安危之几,必不肯失信于天下,是必有奸臣误陛下,负失信之谤也。
伏见迩者河阳水涨,断绝河梁,有姓马人妻王氏者,率众讨敌,敌势穷窘,不知所为,此天亡敌寇之时也。
夫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臣欲因此时遣问,敕王彦各统大兵,乘其危孤,大振军声,尽平敌垒。
伏愿陛下亟还京阙,以系天下之心,则孰不用命?
投机之会,间不容穗。
愿陛下毋惑于奸臣之言,断自渊衷。
臣自谓兹举可保万全,无可疑者也。
或奸谋蔽欺天听,未即还阙,伏愿陛下从臣措画,勿使奸臣沮抑,以误社稷大计。
陈师鞠旅,与之决战,扫尽边尘,葺清海宇,然后奉迎銮舆,归还京阙,以快天下之心,以塞奸臣之口。
臣蒙陛下知遇,誓效死节,区区愚忠,不能自已。
伏望圣慈,特赐睿断,天下幸甚。
取进止(《忠简公集》卷一。又见《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一六,《历代名臣奏议》卷八五。)
此下原注云:「通前后表疏,系第十一次奏请」。
乞回銮疏(一三 建炎二年五月 宋 · 宗泽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九五
臣犬马之年已七十矣,陛下不以臣衰老无用,付之东京留钥
臣自去年七月到任,夙夜究心,营缮楼橹城壁,扫除宫禁阙廷,分布栅寨,训练士卒,教习车阵。
比及终冬,诸事稍稍就绪,都城帖然,风物如旧,人人延颈跂踵,日夜徯望圣驾还阙。
臣以故自今年正月三月,两次遣属吏及臣之子,捧表远诣行在投进,恳请车驾西上,归肆大赦于宣德门,使天下晓然皆知陛下言旋旧都,再造王室,命令用是通达,盗贼用是消弭,无复有方命阻兵之患。
然后用臣为陛下条画措置,造膝陈请,遣一使泛海,道入高丽,谕以元丰构好之旧,令出兵攻仇方之西;
又复遣官从间道趋河东,谕折氏修其旧职,以固吾圉。
使三陲交攻金贼,令彼应敌不暇,吾方大举六月之师,一道繇滑、浚,一道出怀、卫,涉河并进,北首燕路。
访大辽子孙,兴灭继绝,约为与国,则燕蓟之感恩荷德,不患不为吾用。
如此则仇方势必孤弱,自可缚而臣之。
二圣天眷,自此决有归期;
两河故地,自此决可收复。
而况两河之人,感祖宗二百年涵养之泽,虽陷敌踰年,而戴宋之心,初无携贰。
使吾大兵渡河而战,则东北人民,必有背敌归我,前徒倒戈,攻于后以北,谁不愿为吾死!
孟子曰:「虽有智慧,不如乘势。
虽有镃基,不如待时」。
今时则易然也。
臣尝以今日时势观之,天意悔祸,人心固结,虽三尺童子,争欲奋臂鼓勇,恨不碎仇方之首,食仇方之肉,又况当六月宣王北伐之时,机会间不容发,陛下何惮而不亟还京师使臣获奉咫尺之威,请借箸以筹。
黄帝书曰「日中必熭,操刀必割」,此言时不可失也。
谚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此言断不可诬也。
今日之事,臣愿陛下以时果断而行之,毋惑谗邪之言,毋沮忠鲠之论。
倘陛下以臣言为是,愿大驾即日还都,使臣为陛下得尽愚计;
若陛下以臣言为非,愿陛下即日放罢老臣,或重窜责,臣所不辞。
惟明主可与忠言,臣故昧死以闻(《忠简公集》卷一。又见《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五,《历代名臣奏议》卷八六。)
此下原注云:「通前后表疏,系第二十三次奏请」。
奏乞回銮仍以六月进兵渡河疏建炎二年五月 宋 · 宗泽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九五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闻《诗》于《小雅》,载六月宣王北伐之事。
盖夷狄以弓矢马骑为先,而当六月歊蒸之时,皆难于致用,故宣王乘时行师,终于薄伐猃狁,以建中兴之功。
臣自留守京师,夙夜匪懈,经画军旅。
近据诸路探报,敌势穷促,可以进兵。
臣欲乘此暑月,遣王彦等自滑州渡河,取怀、卫、浚、相等处,遣王再兴等自郑州直护西京陵寝,遣马横等自大名取洺、赵、真定杨进善、丁、李贵等诸头项,各以所领兵分路并进。
既过河,则山寨忠义之民相应者不啻百万,契丹汉儿,亦必同心歼殄金人,事才有绪。
臣乞朝廷遣使,声言立契丹天祚之后,讲寻旧好。
且兴灭继绝,是王政所先,以归天下心也,况使虏人骇闻,自相携贰邪?
仍乞遣知几辩博之士,西使,东使高丽,喻以祸福。
两国素蒙我宋厚恩,必出助兵,同加扫荡。
若然,则二圣有回銮之期,两河可以安贴,陛下中兴之功,远过周宣之世矣。
臣犬马之齿,今年七十矣,勉竭疲驽,区区愚忠,所见如此。
臣愿陛下早降回銮之诏,以系天下之心,臣当躬冒矢石,为诸将先。
若陛下听从臣言,容臣措画,则臣谓我宋中兴之业,必可立致。
若陛下不以臣言为可用,则愿赐骸骨,放归田里,讴歌击壤,以尽残年。
频烦上渎天听。
按:《忠简公集》卷一。又见《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五,《中兴两朝圣政》卷三,《少微通鉴续编节要》卷二,《历代名臣奏议》卷八六,《宋元通鉴》卷六一,《金华先民传》卷三等。
上乞毋割地与金人疏1127年七月 宋 · 宗泽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九五 创作地点:河南省商丘市
臣闻天下者,我太祖太宗肇造一统之天下也;
奕世圣人,继继相承,增光共贯之天下也。
陛下为天眷佑,为民推戴,入绍大统,固当兢兢业业,思传之亿万世,奈何遽议割河之东,又议割河之西,又议割陕之蒲、解乎?
此三路者,太祖太宗基命定命之地也,奈何轻听奸邪附敌张皇者之言,而遂自分裂乎?
臣窃谓渊圣皇帝有天下之大,四海九州之富,兆民万姓之众,自金人再犯,未尝命一将、出一师、厉一兵、秣一马,日征日战。
但闻奸邪之臣,朝进一言以告和,暮入一说以乞盟,惟辞之卑,惟礼之厚,惟敌言是听,惟敌求是应,因循踰时,终致二圣播迁,后妃亲王,流离北去。
臣每念是祸,正宜天下臣子弗与仇方俱生之日也。
臣意陛下即位,必赫然震怒,旋乾转坤,大明黜陟,以赏善罚恶,以进贤退不肖,以再造我王室,以中兴我大宋基业。
今四十日矣,未闻有所号令,作新斯民,但见刑部指挥,有不得誊播赦文于河东河西、陕之蒲、解。
兹非新人耳目也,是欲蹈西晋东迁既覆之辙耳,是欲裂王者大一统之绪为偏霸耳。
为是说者,不忠不孝之甚也。
既自不忠不孝,又坏天下忠义之心,褫天下忠义之气,俾河之东、西,陕之蒲、解,皆无路为忠为义,是贼其民者也。
臣虽驽怯,当躬冒矢石,为诸将先,得捐躯报国恩足矣。
臣衰老,不胜感愤激切之至。
按:《忠简公集》卷一。又见《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六,《三朝北盟会编》卷一○八,《中兴两朝圣政》卷一,《经济类编》卷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四八,《宋元通鉴》卷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