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邹志新追路至甬桥有买田之约三衢道中作诗寄之 宋 · 孙觌
 押词韵第一部
首路冰雪严,过家梅柳动。
故人一笑隔,千里劳远梦。
夫君具眼只,阅世妙百中。
嗜好和(明钞本作殊,四库本作如)酸咸,不与俗人共。
我老卧瘴氛,摧挠谗夫众。
败履谁见收,乘槎子宜从。
归袖风中翻,翩若孤云纵。
殷勤三日别,折柳天下送。
那知汉网疏,欲问周鼎重。
江皋两牛鸣,塞垒万弦控。
终当受一廛,竟欲邻二仲。
请师樊迟圃,共抱汉阴瓮(明钞本注:时虏人屯淮上。)
按:以上《鸿庆居士集》卷三
送砚与周宰 宋 · 朱翌
巧匠斲山取山骨,媪神拱手不敢惜。
因隆作防洼作池,以金为声玉为质。
藉以绨衣便挈携,置之乌皮长拂拭。
忆昨随计西入关,太学三年同寝食。
晨昏缀缉困蝇头,岁月磨研取鸡肋。
时来偶题千佛经,吾自无功子何得。
祇今懒慢大可笑,身外了然无一物。
经时不脱管城帽,子宜不赐汤沐邑。
我今容子乞身去,却到安宜宰君室。
宰君真是潇洒人,文章机杼乃自出。
陈玄毛颖费追呼,子坚而厚宜比德。
从兹去给上方札,便当入珥螭坳笔。
切勿劝草封禅书,亦莫上献开边策。
愿君发明错与谊,昨奏条画今所急。
忠言谠论闻四方,砚乎汝为不失职。
方提干有端石砚池狭不能容水予携以归令匠者广之疑其不返也书来见督以诗解嘲 宋 · 朱翌
 押词韵第十六部
端溪有石紫玉润,未遇良工失追琢。
眇哉池面劣容指,水至不能容一勺。
灊山道人请归治,要使墨池少开拓。
每烦健步远来徵,事必不然空臆度。
子如不忘一块顽,予亦敢负千金诺
会令合浦还珠,岂忍荆山抱璞
一毫不敢我非有,万顷难量子宜学。
闻道年来好说禅,初机最忌多贪著。
认为己有已大谬,久假不归非爽约。
均之在此犹在彼,弟兄四海何曾各。
笑倾万斛付江流,所有尽空心境廓。
请对使者一斧碎,与公少解贪痴缚。
陈君举舍人(二 淳熙十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六、《书稿》卷二
某顿首再拜:近不闻问,恭惟尊候万福,眷聚吉庆。
胡君何故未来?
李侍郎六月间恐可到此,牒试尚难指拟也。
景元竟就祠禄天台,若少助之亦无妨否?
宗正宛转如何?
更俟来谕。
龙图坟地不谓小人又尔侵犯,是诚叵堪。
太守书谩封去,人各有所见,难强之也。
闻亲旧已贻书别乘料理,第恐疏决近耳。
子宜想时相会,切为致意。
某自得宜春兄父子之讣,忧恼成疾,在此极不皇安。
奉行文书既以救过不暇,至于经国远虑,略不能措意,其间岂有心知其非而常可强颜者耶?
因郑君遣介,草草为问。
馀冀保爱。
不宣。
陈君举舍人(三 绍熙三年1192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六、《书稿》卷二 创作地点:湖南省长沙市
某窃以清和协序,恭惟某官主盟斯文,高厚显相,台候万福。
灏噩之词,时见邸报中,西垣上计已涓吉,由此领袖鳌禁无疑,每用是以释企仰。
更蕲爱玉体,以承帝渥。
某比遣状幸达,祠请曲蒙借助,感荷无斁。
昔人乞身强健时,固欲优哉游哉,以全晚节。
若仆者年龄如此,百病交攻,势穷力殆,初非得已,苟免鄙笑已幸,他复何云。
目前药不离口,傍及妻稚,日日问医,比复失三岁次孙。
年来星运不宁,常惴惴于怀也。
瑞安文字已收。
舍人下谕,虽微换易,自当那辍。
但今岁三章,始缘行之荐帅日先已半诺,既而陈同甫又来力荐,古不背死,今当奈何?
元枢子宜诸公多荐籴场,势未容诺。
而顷所禀数人外,去腊适争数日,不曾举张善化邵教授赵帐干,比皆以照牒来责偿,莫知所指。
幸潘成资在来,莫可待至腊月否?
今且纳照牒,不敢食言。
一语少欺,他日何以自解?
故人必谅此心,坐是亦未敢作潘书,幸为说及。
瑞安回字先发去,得免浮湛,幸甚。
徐子宜(一 淳熙九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六、《书稿》卷二、民国《平阳县志》卷七九
某顿首拜启:久不闻动静,冬寒,孝履何似?
北堂夫人寝膳如宜,眷爱均安。
端忧馀暇,过从不乏否?
某力小任重,忧愧异常。
朝士虽众,略无相亲相益之友。
愚而自用,玩岁愒日,安得不误主知?
旬日来填星犯上将,讯之占书,咎匪他人,用此愈不自安,圣节后势当控请。
怀安之罪固大,若妨贤窃位,又将不胜诛也。
蔡、邵州阙整二年,在今亦未易得,因会致意。
正阻晤言,万万节哀自重。
不宣。
某顿首再拜,子宜大孝奉常友兄。
徐子宜(二 淳熙十一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六、《书稿》卷二、民国《平阳县志》卷七九
某顿首再拜。
比辱九月二十五日书况,不胜慰感。
讯后不审孝履何如?
想侍北堂夫人,所履支胜。
某以一身而周百虑,其惧其劳其危,皆可意度。
得失有命,此非所计,惟中外之事未易区处,顾于斯时而载高位,略无相助之人,其将何以塞责而副圣主委任之意耶?
物情隔越,使来者不能尽情,此不肖之大病,平居每以为患。
而学力不至,所养不固,临时辄忘之,此正当克己自反而不敢尤人者。
非老兄相爱厚,孰肯箴其膏肓?
感激感激!
象先每以不容款曲为恨。
简州近得书,尝同施参为丞相言宜与一郡,又不欲逼,更俟旦夕言之,第恐其乡人自为矛盾耳。
乳香、钟乳、茸、附各致少许,此诚不可阙。
缘例却四方馈遗,而素不服煖药,馀无赢也。
奉议既告祭,日徯来归。
未承晤间,更几保爱。
仲潜专人回附此,适目疾未愈,不能详谨,皇恐。
不宣。
徐子宜(三 绍熙四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六、《书稿》卷二、民国《平阳县志》卷七九
某兹承荣迁宰士,持橐有期,不胜赞喜。
欲作书为庆,而连日痰眩牵联,头目昏痛不可言,写字极艰,遂尔占吏,当辱情察少意。
去冬到官一考,恳还郡寄,蒙恩降诏不允,深欲勉强少留,以图报塞,今复半载矣。
乃自以来衰疾日侵,心力疲乏,触事废忘,最是两眼如割,视物艰辛。
从旧术者多云今岁运气不佳,自推亦是如此。
初亦未甚深信,今觉得疾病婴缠,甚可畏也,若不亟投闲散,必贻深咎。
已具奏乞奉祠,恐圣主批降诏不允,则再请又须数十日。
欲望禀白宰执,先为奏过,庶几相应。
已谕旧吏,令得台旨方投奏劄。
仍告一言于右史中书舍人,缘不能亲书,所以附此叙恳,得同致力,莫大之赐也。
他未暇及,蕲为国保重。
不宣。
赵子直丞相劄子(二○ 绍熙四年夏1185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四、《书稿》卷六、《宋忠定赵周王别录》卷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某比闻大用,寻报纷纷,所以略具尺书为贺。
今审果为上眷曲留,不胜宗社之庆。
偶缘病目未愈,加之欬痰大作,昼夜牵顿,略无少宁。
欲遣介已累日,未能作书,今口授小儿,拜禀如后。
枢密同知素负海内重望,今复圣上注意延登,力排邪论,中外无不欢忭。
欲报恩知,可以遥度,更望临事审重,以济事功。
一或为众议所迫,如韩退之《谏臣论》之类,亟思解释,少副佥期,却恐于事稍差,莫能尽善,盖廊庙之体与侍从不同耳。
某偶缘百病交作,心欲有所献而志不随也。
一、某所请宫祠,本望四月末到此,五月初可归,今犹未闻俞音,不知奏劄竟付下否?
今以病中未能再入文字,俟数日间稍可支吾,别当布禀。
一、三郡卖田事,张仓再有申状,昨送在版曹,未知尚可提起否?
一、潭州申尚书省,乞截拨四年施利钱修岳庙,想密院不欲干预。
然以庙中施利而修庙,名正言顺,朝廷必不计此一二千缗,特本州无从出耳。
徐子宜白事,密语之为幸。
某实以病中未能一一作书。
汪郎中义端劄子(三)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九、《书稿》卷一○
某窃以天气暄和,恭惟某官台候万福。
特辱书诲,不胜至感。
水寨曲折,此难遥度。
望反复与邦人之贤者再三商榷,然后参以辨吏智士而博谋之,以公牍见谕,当折衷行下。
然详观来示,思过半矣。
陈广小人,全在驾御如何。
前政任用过当,自应妄作。
当如所谕呼来,以己意镌晓之。
所投两牒,一自辨说,一乞卖大舟。
至于藏甲,恐碍刑名,必难自陈。
今备其词劄下。
渠若得要领,却保明申来,决不令归故官也。
旦夕自携去,馀冀保爱,以需召节。
君举数字告差人送去。
子宜曾相见否?
黄直卿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九六、《晦庵先生朱文公续集》卷一、《名臣言行录》外集卷一七、《道命录》卷七上、《庆元党禁》卷二一、万历《漳州府志》卷一七、《宋史新编》卷一六二、《宋元通鉴》卷八七、《考亭渊源录》卷六、《蔡氏九儒书》卷二、《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一○六、《朱子论学切要语》卷一、嘉庆《福鼎县志》卷八、道光《永州府志》卷九、同治《绵州志》卷三九、《宋元学案补遗》卷五六、五八、六○、六九、《宋忠定赵周王别录》卷四、《善本书室藏书志》卷三○、民国《长乐县志》卷二○上、《张宣公年谱》卷二
辂孙不知记得外翁否?
渠爱壁间狮子,今画一本与之,可背起与看,勿令揉坏却也。
此是陆探微画,东坡集中有赞。
愿他似此狮子,奋迅哮吼,令百兽脑裂也。
居庐读《礼》,学者自来,甚善甚善。
但亦不易彼中后生乃能如此。
前此尝患来学之徒真伪难辨,今却得朝廷如此开大炉鞴煅炼一番,一等浑殽夹杂之流,不须大段比磨勘辨,而自无所遁其情矣。
日暮涂远,心力疲耗,不复更堪讨论矣。
日者多言今年运气不好,不知得见此书之成否?
万一不遂,千万与诸同志更相勉励,究此大业也。
此间朋友间有一个半个,然不甚济事。
但不易其敢来,亦可怜耳。
彼中朋友真肯用力者名姓谓何?
因书报及,仍略品目之,慰此穷寂之望也。
学古、鲁叔相继逝者,可伤。
吴伯丰尤可惜,朋友间似渠晓得人说话者极少。
始者犹疑其守之未固,后来得子约张元德刘季章书,又知其所立如此。
不幸蚤死,亦是吾道之衰,念之未尝不惨然也。
季章书语录去,切勿示人,足令同时辈流负愧入地也。
吴元士曾相识否?
昨看王伯照《杂说》,中间有一段理会不得。
或云渠尝学于王公,恐能知其说。
试为宛转托人扣之,却见报也。
斋中诸友,甚不易相信得及。
年来此道为世排斥,其势愈甚,而后生乡之者曾不少衰,自非天意,何以及此?
老拙以此衰病之极而不敢少懈,但精力不逮,日月无多,无以副其远来之意,深愧惧耳。
前日郑齐卿去彼如此,闻后来亦有一二如此者,初甚虑之。
近亦渐渐开明,甚悔当昨不且留之也。
所说论致仕文字,其大概止为一二人。
如减年,乃指沈正卿而言。
初亦疑此语迂回无下落,以「宗师」之语推之,意其为沈。
而近得元善书,乃云果尔,则此自无可疑。
而城中诸人苦相沮抑,不令剡奏,为可罪也。
然此文字三月半间已得之,后来节次有便,而游宰以为渠有专人,又便有回信,不若令带去为便,遂以付之。
渠乃迁延至此,不知今文字在何处留滞。
若今尚未到,则便遭论列,亦是本分,怪他不得矣。
然此如破甑,若不打破做两片,亦须打做两截,不复能顾虑也。
诏旨正为戒敕伪党不得自比元祐,想已见之。
器数命题却已寝罢,然此等事亦有士人合理会者。
前日之弊乃为汎滥细碎,徒扰扰而无益。
今遽罢之,又不究其弊之所自来。
大抵此辈用心岂复更有是处?
自不须论也。
林正卿归自湖外,少留两夕,亦颇长进。
但恐将来流成释老耳。
其弟学履安卿中间到此,近寄得疑问来,亦看得好,甚不易。
一书报之,可分付入试朋友,俟其到城日付之也。
题壁揭榜者,正不足怪。
但不易诸生能自安于是,贤于子合矣。
初见渠时,闻其说曾子大夫之箦,以为不欲咈季孙之意,便疑其意趣之不高。
后来讲磨,尚庶几其有改,不谓止是旧来见识也。
想闻子约之亡,重为吾道伤叹也。
近事似稍宁息,而求进者纳忠不已,复有苏辙任伯雨之奏,想已见之,大率是徐叶耳。
然似此纷纷,何时是了?
两日无事,闲读《长编》,崇观以来率是如此,甚可惧也。
子约之亡伤痛未定,而季通八月九日又已物故。
朋友间岂复有此人?
尤足为痛哭也。
但其家至今未得的信,只魏才仲桂林写来。
前日李彦中归道长沙,见子蒙及赵漕说得分明矣。
今年不知是何厄会,死了许多好人。
老拙尤觉衰惫,非昔时比。
脏府不秘即滑,脚弱殊甚,杖而后能行,恐亦非复久于此世也。
季通之柩已归,陈坂上对面一寺中。
盖先买得一小地在其前,只今冬便葬也。
万事尽矣,尚何言哉!
一恸之馀,行自病也。
向留丞相来讨《诗传》,今年印得寄之。
近得书来云,日读数板,秋来方毕,甚称其间好处,枚举甚详。
不意渠信得及,肯如此子细读。
赵子直,却未必肯如此。
渠前此见《中庸》说,极称序中危微精一之论,以为至到。
亦是曾入思量,以此见其资质之美。
惜乎前此无以此理謦欬于其侧者,而今日闻之之晚也。
所论曾晰事甚佳,但云道体虚静而无累,恐钝滞了道体耳。
吴元士说六十律为京房之谬,亦是。
但前此所扣,乃是只以十二律旋相为宫而生六十调,非为六十律也。
二孙随众读书供课,早晚教诲之为幸。
郑齐卿亦要去相从,渠此几日却稍得。
然以病倦,不能听其讲解。
念其志趣坚苦,亦不易得。
可因其资而善道之,度却不枉费人心力也。
致仕文字为众楚所咻,费了无限口颊,今方得州府判押
但求保官,更无人肯作,只有伯崇一员。
或者以为俞山甫必肯,近以书扣之,乃漠然不应。
今不免专人去问田子真,想不至有他词也。
《礼书》便可下手抄写,此中却得用之相助,亦颇有益。
南康李敬子与一胡君同来,见在书院。
敬子甚卓立,然未细密。
胡君坚苦,读《丧礼》甚子细,亦不易得。
永嘉林补字退思者,亦暂来,其人甚敏,然都不曾读圣贤书,只一味胡走作,甚可惜也。
彼中学者今年有几人?
可更精切,自做功夫,勤于接引为佳。
收近问,知斋馆既开,慕从者众,尤以为喜。
规绳既定,更且耐烦勉力,使后生辈稍知以读书修己为务,少变前日浅陋儇浮之习,非细事也。
益公每得一书,必问昆仲动静,且云尝附书,不知已达否?
此便回,能以数字报之亦佳。
仁卿不殊此也。
致仕文字州府只为申省,不肯保奏。
此亦但得粗伸己志,不暇求十全矣。
旦夕当附人去,成败得失一切任之,不能以为念也。
通老来未?
志仁能与俱否?
病倦,不暇作书,烦为致意,春暖一过此为幸。
公度必已至,亦未及书。
谦之数字,可付之。
此间朋友不多,亦未见大有进者。
然早晚略得举扬一番,亦不为无补也。
后江浙间必更有故旧来,恨直卿不在此,不得与之商量耳。
此理要处无多说话,不知如何人自不晓?
以此追念伯丰,愈深伤惜。
子约辈,亦不谓其所造只到此处,便死却也。
李公晦《禹贡集解》编得稍详,今附去试看,如可用,可令人抄下一本,别发此册回来为佳。
二孙切烦严教督之,闻外边搜罗鼎沸,如今便得解,亦不敢赴省,况于其他?
只可着力学做好人,是自家本分事。
平时所望于儿孙者不过如此,初不曾说要入太学、取科第也。
致仕文字近方发得去,度今尚未到,闻已有台章指目矣。
此却是城中诸贤牵挽之力,他人不足责。
曹晋叔老大隐约,号为有思虑者,前日闻有此章,尚以不及见止为恨,不知此是何等见识?
处事不问义理,只顾利害,已为卑鄙,况今利害又已晓然,犹作是论,真是不可晓也。
彭子寿行遣想已闻之,此事是放了徐子宜,又要个人填窠子,图得旧话加色,一番光鲜,不知如此有何了期也。
渠前日有一书,今附去。
似亦是去年秋间附来,近方到,不知有何语也。
书社甚盛,以善及人而信从者众,亦非细事。
可且勉力讲论,令其反己,着实用功为佳。
然此外亦须防俗眼谗口横生浮议也。
《礼书》附疏须节略为佳,但勿太略。
彭子寿刘德修二事想已闻之,杨恽之说何言欤?
吁可畏也!
借得黄先之数册陆农师说,初意全是穿凿,细看亦有以订郑注之失者。
信开卷之有益,俟用之行附去看也。
所喻惺惺之说甚善。
但见说讲授亦稍劳,似当节省并合,令其简约,庶可久也。
二孙在彼如何?
书社诸事既有条理,想自不容其违犯。
更望痛加鞭策,少宽暮年却顾之忧,千万千万!
小四郎与刘五哥莫须常来咨问否?
虽不在斋中宿食,亦望有以遥制之也。
致仕文字虽已得之,但诸贤切齿怒目之意殊不能平,不知更欲如何搏噬,姑亦任之耳。
用之去时所附书想已达,所带去文字想皆见之,今则此等功夫全做不得矣。
精舍相聚不甚成条理,盖缘来有先后,人有少长,乡有南北,才有利钝,看文字者不看大意正脉,而却泥着零碎,错乱缠绕,病中每与之酬酢,辄添了三四分病。
以此每念吴伯丰,未尝不怆然也。
履之兄弟却差胜,若更加功,或恐可望耳。
伯崇已赴官番阳,留其季子李敬子处,姿质亦淳谨。
但未有奋迅拔出之意耳。
人家祸患重复如此,可畏。
此又岂章子厚之所能为耶?
古之禅宿有虑其学之无传而至于感泣流涕者,不谓今日乃亲见此境界也。
前书所说常惺惺,此是最切要处。
诸朋友行持亦颇见功效否?
向来学者得此一番试过,虚实遂可辨,殊非小补。
王子合前日过此,观其俯仰,亦可怜也。
普之却能如此,甚不易得。
礼书病起亦怕看,却只看得少闲文字。
元来世间文字被人错注解者,只前人做下,才隔一手,便看得别,而况此道之广大精微也耶!
诸生相从者,亦颇能有志否?
近报时学小变,举子辈往往相贺。
然此岂足为重轻耶?
致仕且是己分一事粗了,然外面攻击之意殊未已,不知更待如何,可付一笑。
但前日得刘季章书云,孙从之得郡,非其自请,乃复被缴。
适病牙痈,已逝去矣。
看此亦是吾党同一气运,不得不然,非但虎食其外也。
季章又云,彭子寿相见亦甚衰悴,题目不小,想见忧惧,然亦正自不必如此也。
所说大规摹、细功夫者甚善,诸朋友中必有向进者,恨未得从容其间耳。
精舍诸友讲论颇有绪,通老果如所论,甚慰人意。
得渠如此,所助非细,非他人比也。
但渠到此,适以病倦,又以诸幼疾患为挠,不得甚与之款曲。
以此知人之学所以不进,只缘从初无入处,不见其有可嗜之味。
而所以无入处,又只是不肯虚心逊志,耐烦理会,更无他病也。
所论巩仲至两句,切中其病。
前日与语,正怪其如此。
渠苦心欲作诗,而所谓诗者又只如此。
大抵人若不透得上头一关,则万事皆低,此话卒乍说不得也。
二孙久烦教诲,固不敢以向上望之。
但得其渐次贴律,做得依本分举业秀才,不至大段狼狈猖獗足矣。
伯谟自去秋病不能食,中间一再到此,甚悴。
前月晦日,竟不能起。
以其胸怀趋操,不谓乃止于此,深可伤悼。
而母老家贫,未有可以为后日之计,又深可虑。
想闻之亦为一怆然也。
伯崇之子见留精舍,随敬子作举业,亦淳谨朴实可喜也。
仙游不成举措,然与今之受不系伪学举状者,分数亦不多争。
前日得致道书云,郑明州临行欲荐潘恭叔恭叔对以必于章刊去此说,然后敢受,郑亦从之
此亦差强人意,而在郑尤不易。
杨敬仲乃大不以为然,不知今竟作如何出场也。
外间汹汹未已,楼大防亦不免。
林采诉冤于朝,已下本路究实。
先所委官见其案牍,骇异不敢下笔,已改送他官,如其所请。
此诸人挦剥已尽,或须作语头来相料理。
老朽宁复计此?
一听诸天而已。
伯谟不幸,前书报去。
未去时,亦安静明了。
但可惜后来一向废学,身后但有诗数篇耳,然亦足远过今日诗流也。
通老到彼,住得几日?
讲论莫须更有进否?
已劝渠莫便以所得者为是,且更乡前更进一步,不知后来意思如何也。
渠说冬间更欲来访,但恐迫于赴官,不能款曲耳。
诸生仍旧相聚否?
此间朋友只南康节次有人来,甚不易得肯向此来。
庐陵处,即全未有转动意思也。
知彼中诲诱稍有次第,甚慰所望。
诸人谁是最精进者?
因来喻及为佳。
斋中朋友终年相聚,当有极精进者。
此间诸人来去不常,然气习偏蔽,各任己私,亦难尽责一人不是。
大率江乡人太的确而失之固执,此间人太平易而流于苟简,此古人所以有矫性齐美之戒也。
敬子已归,临行又与安卿不足,只恐向后精舍规绳又旷阔耳。
安卿将来却须移出旧斋,自不与精舍诸人相干也。
礼书须直卿二刘到此并手料理,方有汗青之日。
老拙衰病日甚于前,目前外事悉已弃置,只此事未了为念。
向使只如余正父所为,则已绝笔久矣。
不知至后果便能践言否?
予日望之也。
病日益衰,甚望贤者之来,了却礼书。
前书所说且从宰借人,先送定本及诸书来,如何?
用之岁前能上否?
渠送得《冠礼》来,因得再看一过。
其间有合脩处尚多,已略改定(如前书入《名器篇》者,却移不得。),及重编得《冠义》一篇颇稳当。
然病衰精力少,又日短,穷日之力,只看得三五段如此。
若非攒促功夫,未来了绝也。
以此急欲直卿与用之上来,庶可并力,此外无他说也。
钜钧到彼,烦直卿钤束之,勿令私自出入及请谒知旧。
有合去处,亦须令随行,不可令自去。
早晚在斋随众读书供课之外,更烦时与提撕,痛加镌戒,勿令怠惰放逸,乃幸之甚。
子澄遂以忧归,闻之惊骇。
渠素体羸,能堪此苦否?
今有一缣,烦为货之,置少酒果食物,往致奠礼。
鄙文一通,并烦令人读之也。
直卿向留东阳之久,做得何功夫?
《诗》及《论语》看到甚处?
因便喻及。
所示《论语》疑义,足见别后进学之勤,甚慰所怀。
已各奉报矣。
喻及读书次第意思,甚善甚善。
且更勉力,以俟后会。
但未知几时能复来?
此间少人讲论,殊愦愦也。
见谋于屋后园中作精舍,规摹甚广,他时归来,便可请直卿挂牌秉拂也。
作此之后,并为直卿作小屋,亦不难矣。
道间看得格物意思稍觉通透,日前元未曾说着紧要处也。
讲学不可不熟如此,可惧可惧!
目疾不观书,缘此看得道理亦渐省约。
不成不读书后,便都无道理也。
所论气禀之病固然,然亦大段着力,乃能去之。
近日为朋友说《滕文公》首章,有些意思,他日相见面论之也。
肤仲寄此来云,陈是陆学,王是吕学。
以今观之,王是矮子。
渠乃疑为直卿之文,不知前日所试果如何?
岁晚矣,何时定可来?
前日因书,亦以直卿昆仲告郑帅。
此公厚德,能一见之否?
来时恐亦须人,便中报及,当为作诸公书去也。
书会此中无有,已嘱子约,但殊未可必。
旦夕更嘱祝汝玉,若得在衢,尤便也。
此中已为图得一小屋基,但未有钱物造得耳。
示喻读书次第甚善。
但所论先天太极之义,觉得大段局促。
日用之间只教此心常明,而随事观理以培养之,自当有进,才觉如此狭隘拘迫,却恐不能得展拓也。
闻有奏事之命,前月廿五日,方被省劄。
见已写书,只一两日,须可遣人。
得请固幸,万一不得,即不免再入文字,而往前路衢信以来听命,又看如何。
似闻上意颇相念,而士大夫亦多有以为言者。
此亦似一几会,但觉得事有难得尽如人意者,脚甚涩,懒向前。
道之兴废,只此一念间亦可卜得八九分,不必劳蓍龟也。
所遣去辞免人病久未还,昨日便中方被告劄,但又忽有召命,云是谢坡所荐。
旦夕申省辞免,万一未允,即欲再辞,而以封事并进。
前日者太草草,已别草定甚详。
到彼亦不过是许多说话,况口说未必得如此之详,又免再出头面一番。
若其可取,徐出未晚。
不然,则魏主奚少于一夫耶(省状稿录去,只呈二公,勿示他人。)
试为思之,并与仁卿景思商量,度亦无以易此也。
闻欲迁居此来,甚慰,不知定在何日也。
但授徒之计复何如?
此中甚欲直卿来相聚,然恐此一事未便,不知曾入计度否耶?
觉得岁月晚,病痛深,恐不了此一事,梦寐为之不宁也。
近又得正父书目,亦有好处。
其长处是词语严简近古,其短处是粗率不精致,无分别也。
辞免人度今已到,不知所请如何。
头势如此,又非前日之比,只得力辞。
鄙意更欲乘此一有所言,亦为喂鹰饲虎之计,又度得无益于事,亦未必中于语默之宜,且更筹之。
若其不可,但只力辞,亦无害于义也。
若已得请,便不须说,只恐未允,故有此念。
盖犹是从官,不应默默也。
泰儿挈其妇归,粗慰老怀。
衰迟至此,无复他念。
但更得数年整顿,了却诸书。
此儿粗知向学,它时稍堪直卿诸人提挈足矣。
此间番阳近有一二朋友来,颇佳。
直卿不在此,无人与商量文字耳。
湖南初且以私计不便,未可往。
今缘经界住罢,遂不可往矣。
已草自劾之章,旦夕遣人。
若且得祠禄,亦已幸矣。
生计逼迫非常,但义命如此,只得坚忍耳。
闻欲相访,千万速来,所欲言者非一。
知彼中学徒甚盛,学业外,亦须说令知有端的合用心处及功夫次第乃佳。
徐叶至此已久,终是脱去旧习未得。
近日看得后生且是教他依本子认得训诂文义分明为急。
自此反复不厌,日久月深,自然心与理熟,有得力处。
今人多是躐等妄作,诳误后生,辗转相欺,其实都晓不得也(此风永嘉为甚。)
书来,知甚长进,可喜。
近得漳州陈淳书,亦甚进也。
今老病无它念,只得朋友多见得此道理,即异时必须有立得住者,万一其庶几耳。
闻今岁便欲不应科举,何其勇也。
然亲闱责望,此事恐未得自专。
更入思虑,如何?
通老过此,留三日,已过去矣。
诚实可敬,但业未甚修耳,亦非细事。
蔡伯静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九九、《晦庵先生朱文公续集》卷三、《道命录》卷七上、《群书考索》别集卷一七、道光《永州府志》卷九
《启蒙》已为看毕,错误数处已正之。
又欲添两句,想亦不难。
但注中尊丈两句不甚分明,不免且印出,俟其归却商量,今不能久俟也。
《筮仪》内前日补去者更错两字,今亦并注,可正之。
亟遣人还,草此。
但看得不甚子细,可更自看一两过为佳也。
事了能见过,为数日款,幸甚!
或于《启蒙》上卷之末添数句云:「卷内蔡氏说为奇者三,为偶者二。
盖凡初揲,左手馀一馀二馀三皆奇,馀四为偶。
至再揲三揲,则馀三者亦为偶,故曰奇三偶二也」。
如何?
《天经》之说,今日所论乃中其病,然亦未尽。
彼论之失,正坐以天形为可低昂反覆耳。
不知天形一定,其间随人所望固有少不同处,而其南北高下自有定位,政使人能入于弹圆之下以望之,南极虽高,而北极之在北方,只有更高于南极,决不至反入地下而移过南方也(但入弹圆下者自不看见耳。)
盖图虽古所创,然终不似天体,孰若一大圆象,钻穴为星,而虚其当隐之规,以为瓮口,乃设短轴于北极之外,以缀而运之,又设短柱于南极之北,以承瓮口,遂自瓮口设四柱,小梯以入其中,而于梯末架空北入,以为地平,使可仰窥而不失浑体耶?
古人未有此法,杜撰可笑。
试一思之,恐或为即著其说,以示后人,亦不为无补也。
《天经》已领,其论撰详悉,亦甚不易。
但回互盖天颇费力,只是近年一般见识,不欲恶着古今一个人耳,其心则固深知浑盖之是非也。
然则孰若据实而论之省词说乎?
又况二极交互一说,理似不然。
别纸附去,可为详之,不知是如此否?
尊丈许录示《参同》火候,向见已写得多了,今必已竟,幸即检示。
前日尊丈书中已云与一哥说,更烦留念也。
《步天歌》闻亦有定本,今并就借,校毕即纳还也。
《参同》定本纳去,可便写白,并元本寄来,更看一过,然后刻本乃佳。
签贴处已改补矣,一两处无利害,又灼然是错误,即不须改也。
玄沟害气,恐未是说人身内事,方是设譬之词,缓读可见也。
肝、肺、肾是三物,脾是戊己,无可疑者。
定本亦已添入矣。
浑象之说,古人已虑及此,但不说如何运转。
今当作一小者,粗见其形制,但难得车匠耳。
《参同契考异》方写得了,亦未暇再看过。
今附寿朋纳去,并此中写本一册、袁本一册、济本二册,烦逐一对过,有合改处,并贴出,子细批注寄来,容再看修定,方可写白刊行。
丘本不甚佳,然五相类篇首却得删了四字遂可读,改得一字遂叶韵,亦不为无助,可试检看。
以此知读书不可不博考也。
《参同考异》今以附纳,其间合改定处各已标注其上矣。
《鼎器歌》中「七聚」,「聚」一作「窍」,恐合改「窍」为正,而以「聚」为一作,不知如何?
可更审之。
若改,即正文此句亦合改也。
自尊丈行后,惘惘至今不能平。
适得晦伯报云得近书,又不言已到何处,殊增怅想也。
尊堂不审处之何如?
不能不以为念。
然当有以宽譬之,此亦无它害,只是如前年远出一番耳。
《舆地志》纳还,《皇极经世》及《乐府集》却望检付去人。
临川曾景宪书云,尊丈已过彼,有以驴为赠者,可免徒步之劳也。
昨看《史记》历书大馀之数第二年即差,小馀之数第三年即差,以后皆算不合,不知是如何。
尊丈必曾说来,幸批喻。
尊丈得近书否?
此久不闻信息,必是已过莆中矣。
《启蒙》上册三十六版注中「围一」,「围」当作「径」;
下册第二版前十卦「占贞」、后十卦「占悔」,两「占」字并当作「主」。
可便改却此三字,更子细看过为佳。
乡见尊丈有琴律吕律图,欲略借一观,得检寻付去人为幸。
营道有归信否?
数日与人讲论,有得无可告,有疑无可质,始觉尊丈之远为可恨也。
奉告,乃知所苦脾疾乃尔。
赤土之约,固宜少缓,别俟一信也。
公晦之说极可笑,其曲折须面论。
尊丈千里远书,戒贤者兄弟勿为人所误,正为此耳。
尊丈要琴弦,今欲寄去,不知何时有便?
须得有信掩或笼箱之属,置之其中,乃免压摺损拆之患,亦俟一报也。
伯谟说尊丈有《素问运气节略》,欲借一观。
比略编得些小,其间不晓处多,问伯谟,渠亦茫然,未尝措意。
以此知尊丈事事不容易放过,不可及也。
书白字画不方正,努胸垤肚,甚刺人眼。
然已写了,无如之何。
不知乡里如何似此一向不识好字?
岂不见浙中书册,只如时文省榜,虽极草草,然其字体亦不至如此得人憎也。
《复》卦处空缺不好看,移在《临》卦上亦何以异?
其势须着攒帖尽此以后二十馀版。
盖虽只争一字,而篇末一行只有一字,又须攒动后篇,直到册尾也。
《考异》俟更子细看,且令刻正经,此更一两日纳去未晚也。
浙中字样,宅上书籍中须多有之。
如古本《广韵》写得最好,相传是唐时仙女吴彩鸾日写十本者。
虽未必然,要可法也。
仲模相见否?
闻留卫公得旨自便,而谢给事缴之,以为恐徐谊之徒援例有请,遂止得量移南剑
储宰复官,亦是为谢所驳(乃在铨曹时也。)
向若用李公晦之策,又须头撞。
然今尚何言哉!
数日探问,未有近信,方以为虑,得书,知今日可到麻沙,不胜伤痛。
想感事兴哀,何可堪也!
前日八哥来访,辱书具悉。
此事不俟见属,但适此瘖默,不容发口,已尝托八哥奉报矣。
本欲今日往助墓下之役,因得面言,而累日泄泻,气痛攻刺,畏寒愈甚,遂不敢出,其事它日言之未晚。
人至承书,知所苦向平,深以为慰。
不知见服何药?
切宜更加将护也。
蔬食久亦不便,若不欲食肉,医家多以药和肉为丸啖之,亦助胃气。
既无滋味,自无所妨。
况在《礼经》,自有权制耶。
昨闻留赵徐吕之报,已令刘二哥奉闻矣。
事势如此,不知尊丈归期竟如何。
当此岁莫,令人慨念不能平也。
《律书證辨》中论周径处,自「十一其长之分」至「二釐八毫者是也」,此一节未晓,恐有误字或重复处,幸更考之。
算学文字素所不晓,惟贤者之听耳。
然须得差简约为佳,更望留意也。
三哥用药见效,甚慰。
先训尚未得下笔,日困宾客,一事做不得,甚可厌也。
刘德修1199年2月23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二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
似闻祠官秩满,不知亦为再请之计否耶?
东方之事,想日闻之。
某竟不免吏议,然已晚矣,正使苟安,亦何足为轻重?
顾未知世道终何如耳。
馀干时有人往来,履常兄弟且如此。
昨得其书,具道所教戒,令人感叹。
但观时势恐未有补,徒促祸耳。
机仲元善各已为致盛意,皆属道谢。
子宜宜春时得书,其母年高,不肯来就养,甚可念。
子直庐陵后,去之章贡,外邑寓居,亦不甚安。
子寿间亦得书,平父闻亦归江陵,却不得近书也。
季章必已到阆中文叔寓居,不知为况定何如,亦已托君亮附书问讯矣。
东溪志铭高古峻洁,法度深严,而浑然不见刻雕之迹,三复叹仰,以得见为幸。
老先生学行之懿,遂托此文以不朽矣。
间当已就窆,恨不得陪素车之会也。
传之计亦已襄事,其子弟几人?
当能世其学也。
天雄、铁杖、石刻之况,意甚厚,第顾衰懦,有不能堪,重以为愧耳。
今年脚气幸未大作,但耳聩目昏,日以益甚。
旧书不复可读,而顷年整顿《仪礼》一书,私居乏人抄写,学徒又多在远,不能脱稿,深虑一旦无以下见古人。
又恨地远,不得就明者而正之也。
方念久不闻动静,忽阅邸报,有房陵之行,为之怅然,寝食俱废,累日不能自释。
不审彼以何日就道?
自简至房,道里几何?
取道何州?
阅几日而后至?
风土气候不至甚异否?
居处饮食能便安否?
官吏士民颇知相尊敬否?
吾道之穷,一至于此!
然亦久知会有此事,但不谓便在目前耳。
偶有鄂便,托刘公度转致。
此间如有的便,亦望得一字之报,使知动静,少慰远怀,千万之幸。
冯李亦复不容,季章得郡而名见乃弟疏中,恐亦非久安者。
李良仲鸿飞冥冥,使人深羡,第恨不得扣其玄中之趣。
范文叔却幸未见物色,想亦深自晦也。
某足弱气痛,已半年矣。
杖策人扶,仅能略移跬步,而腹胁胀满,不能俯案,观书作字一切皆废,独于长者未敢依例口占耳。
数日又加右臂作痛,写字不成,衰惫至此,无复久存之理。
承教无期,尚冀以时深为世道自爱耳。
某随例纳禄,幸已得请。
中间盖亦少有纷纷,后虽粗定,然犹不免为从之之累,亦可叹也。
尽室游山,大是一段奇事。
衰病穷蹙,不复能出门户矣。
引领高风,徒切叹仰。
李良仲恨未参识,闻其养生颇有奇效,恨不得一扣玄旨。
《参同契》绝无善本,近校得一通,令人刊行方就,尚有纰谬处。
今纳一册,或因书烦为扣之,渠必于此深有得。
恐其有错误,得笔示幸甚也。
屈平以往者不及,来者未闻,而有长生度世之愿,亦是不堪时人之妄作,而欲见其末稍作如何出场耳。
每读至此,未尝不发一大笑也。
按:《晦庵先生朱文公续集》卷六。又见民国简阳县志》诗文存卷五。
与林井伯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一二、《晦庵先生朱文公文别集》卷四
闲中何以阅日?
想不废探讨之功。
伏腊之计,不至入思虑否?
来春当复为一出计否?
风波渺然,未知所止泊也。
某去年不甚病,今春乃大作,几不能起。
廖子晦到此见之,经由相见,必当语及也。
今幸且能吃饭读书,然明年便七十矣,来日能复几何?
不知不觉辊到此穷极处,亦可笑也。
馀干久不得书,今年为黄子由徐子宜触动机关,又复翻腾一上,未知何时得平静也。
仁里诸贤想各安佳,草堂想论著不辍。
今年病中,看性理文字不得,仅翻得一二小小文书。
有未识来历处,欲质所疑而不可得,殊乡往也。
师是兄弟为况如何?
师中想非久赴官矣。
履之亦相聚否?
别后所进何业也?
徐子宜 南宋 · 舒璘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四七、《舒文靖公类稿》卷一、民国《平阳县志》卷七九
春间一得奉书,后得家兄报知,已呈彻,且知兄长假道辱温盼,至感至愧。
近闻被旨入觐,未及走贺,反专介辱赐书,且拜嘉贶,祗不遗,且得详闻动静为慰。
暑气方隆,伏惟四牡劳还,荣侍有相,台候万福。
某藏拙郊居粗遣,但老境读书,苦眼涩,遂成习懒耳。
前日见邑官,谓兄已除郎,但未知所主何曹。
兹询来使,知十三方解缆,度传闻不如是之速,岂预颁除目耶?
诸公爱贤,不令居外,此意甚善。
唯是吾人平生所志,期不负所学。
中都臭味颇薰炙人,造道如子,宜诚知有不可汩者,要须惟日孳孳,简易明白,以涤尽利禄境,庶此志获伸。
子宜以为何如?
某缺期在今冬,已得代者书,约十月交承。
年来揣己相时,拟为栎社之木,负宗党门户之责,又不免出而应之,惟子宜教裁是望。
和叔已毕大事,叔晦家庭日来少定,但嫂叔终不能偕处侍养尔。
敬叔已赴乐平任,某未得书。
近得其子侄报,到官却甚康强,绝胜居家时。
人旋布谢,愿言进德,勉承王事,为邦家光。
再答徐子宜 南宋 · 舒璘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四七、《舒文靖公类稿》卷一、民国《平阳县志》卷七九
迩者辱教及所赐纸笔之贶,尝具书报谢,计已呈缴。
村居不闻邸报,传闻已拜起部之除。
正人在朝,敢以为贺!
某衰拙安分,足乐馀生。
杞国之念未忘,若得善类同升,国家缓急有赖,诚所愿望。
郎省中如应仲实王顺伯陈君举,某知其为贤,度诸公必自尽洽。
平时会合,亦能讲宗社长计,为国远图否?
某索居,所知士大夫绝少。
子宜游宦之久,当知四方贤士,愿以气类相从,以奠邦基。
朋友中最好吕子约
彭子寿章茂献黄商伯,亦闻其贤,未知子宜所得者为谁,有可告语,幸详谕,某少浼。
春间,得交代书,约十月初交割,且欲在未差试官前遣迓者之便。
徐子宜 其一 南宋 · 舒璘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四八、《舒文靖公类稿》卷一、民国《平阳县志》卷七九
分教行两期,学力不洪,课效甚浅,无足为朋友道。
寿皇新弃群臣,率土崩心。
某赴临之馀,与诸生东向号恸,不胜摧割。
曩时岌岌之势,朝夕跼蹐靡宁,时有草茅见,亦欲上白,又恐传闻不审,徒取书生诮,故不克奉状。
新君嗣服,传闻天颜威重,与曩大异;
又时闻一二圣语,大慰人心;
又传闻慈福寿成,朝夕儆戒,上为感泣。
岂自此一转,翻然进德耶?
此意正要扶持,不知朝夕纳诲以陈戒于德者今属谁?
人心易明亦易惰,乘此机而开导,庶终厥德。
子宜位浸显,且在弥纶地,能以此意白诸当路,俾审择左右,相与扶掖开导,俾之日闻正言,见正事,心志所向时勿有间,视亲贤远奸为当然,诚宗社无疆之福也。
象先告哀,得之道路,云边中有变,尚届境上,果然否?
闻山陵地未定,又闻大安宫只就南内,又闻新君犹未得躬问寝礼。
中外事体归一,似亦容易调护,不审尚迟疑何故?
某冷官如坐井,忧国之念,徒若悬旌,凡利害大节目有可与闻者,愿详以告。
某近又得张使君剡章,已托大防投下。
求者纷然,忽以畀老拙,不知所自,岂诸友过为之誉哉!
罗氏子进学不怠,向所得全是释氏,日来转得极甚端的,双眸炯炯,读《礼》有趣,老师藉助不少,士子多愿共学。
第规模素酬,粮食单乏,校官不能展手。
时作念,不无望旧使君也。
一笑。
国事既定,学后溪山足可自娱,不足为故旧念。
不宣。
徐子宜 其二 南宋 · 舒璘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四八、《舒文靖公类稿》卷一
某去岁之官,亦欲便道求见。
山野之人,恐与中国不相谙悉,相见未必嗫嚅,而先且不免伺候,遂次且中辍。
乃不谓见讶如此!
省闼枢机之地,乡见南轩先生,言文书极丛委。
以鄙见,凡事合天下之心者,则赞行之,否则力加沮遏,毋为民病可也。
来书谓上下可念者多,此事某未易言。
自外而观,今民病极矣。
到歙,觉其民贫益甚,土既瘠而供公上者大半,酒税之禁无毫发漏,民几无生理。
况今岁淫潦,无半收,蚕又不登,水潦荐至,所望秋成,未知善后计!
冷官虽无预,触目伤怀,自不能已。
闻水灾甚广,中朝曾将利害事拈出否?
学舍事渐有次第,恐空疏无以副诸公之求耳。
到此,幸遇居厚兄博洽考究,强毅通练,恳恻爱民。
惜上下不契,有志莫伸,时对坐叹息尔。
徐子宜 南宋 · 舒璘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四八、《舒文靖公类稿》卷一、民国《平阳县志》卷七九
冬初辱报书,竟未及再状。
时闻中都事,不胜杞国野人之忧,未知日来如何?
诸公合并,何以为策?
闻皆有去志,食禄任事之久,正所倚赖,若曰不得其职,洁己以退,缓急将谁任?
且望思前论后,国而忘家,万木扶持,大厦自固,但恐拔去枝撑,不容著力耳。
会同志,望以己见商榷之。
君举大防象先,不及别状。
陈中书傅良 南宋 · 舒璘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四九、《舒文靖公类稿》卷一
某伏自前岁领湖外教字,一修谢幅耳。
后闻归郎省,主道山,载笔螭坳,判花西掖,吾道浸亨,私窃自庆。
但归愚名没,视外境事,不觉因循,竟不克奉一书为愧。
去冬之官,便道合求见,久不游都下,踪迹次且遂止。
得故旧书,悉言尊兄不遗小善,力赐吹嘘,某何以得此?
傅漕无半面交,逆知所由来,但某年老,自度无用于世,已不作升进梦想。
诸公特达,亦只断送落花耳。
若尊兄知己之遇,则没世不忘也。
新安诸生幸相乡,惜规模狭小,阻后生来意。
某平生志虑,不敢自畔于圣贤,但学问空疏,欠缺甚多,无以副其望。
凡可告教,及别后进德工夫,幸悉赐示,庶藉警策也。
馀祝守正无挠,力全大节,以植邦基,至祷至祷!
象先子宜志同气合,一时会聚,天也。
不时讲究,为国远图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