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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君节监丞1266年 南宋 · 刘克庄
七言律诗 押庚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莆田市莆田
世论喧啾众窍鸣,先贤于此极持平。
坡称淳父文经世,沂惜希文谏近名。
向去史书将有考,由(原作申,据冯本改)来公议最无情。
我衰君壮飞潜判,何日重寻洛社(原作杜,据冯本改)盟。
次韵君节秘书三首 其一 1268年 南宋 · 刘克庄
七言律诗 押微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莆田市莆田
甫登鳌顶浩然归,岂是区区较
纵使吠声杂尧桀,可无直笔辨聃非。
雷音首占第一义,黛色终当四十围。
想见朝阳鸣未已,在岐山下莫高飞。
次韵君节秘书三首 其二 1268年 南宋 · 刘克庄
七言律诗 押微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莆田市莆田
又从天禄閤中归,厌太官羊忆苦
伋瑗昌言忧国事,永钦沽直暴君非。
贵人高爵悬金印,狎客闲情减带围
独有冥鸿惜毛羽,刺天未肯羡群飞。
次韵君节秘书三首 其三 1268年 南宋 · 刘克庄
七言律诗 押微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莆田市莆田
宁作青袍朝士归,烹羔(原作恙,据冯本改)未必胜羹
易贪尘世好官职,难泯人心真是非。
战士未收青野骨,将军谁报白登围
可怜鸠鴳藩篱下,岂识垂天翼(原作恕,据冯本改)飞。
桐乡艾轩所作富文行状志铭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九一、《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一一、《后村题跋》卷一三
余少于桐乡艾轩二公之文,单辞只字皆记念上口。
二公盖光尧、重华两朝词臣,其文贵重于世,不以一字假人。
艾轩状富文翁累千二百六十言,桐乡铭亦九百言。
艾轩受学于富文翁,状公行时方三十馀,犹未脱白,自称门人,敬之如此。
桐乡辈行在前,埋辞亦详而备,富文翁之贤可知矣。
竹溪林君肃翁守莆,访求艾轩遗文锓梓,余与有劳,而《行状》乃漏落未入集,至公之曾孙君节始得其本。
窃意尚有六丁下取未尽者,可以物色也。
文翁不蒙稽古力,仅止一麾,君节遂奋孤童,擢甲科,入为瀛洲学士,兼掌南宫笺奏。
「不在身必在子孙」,岂不信然!
虽以论事去国,其大节毋忝尔祖矣。
余既铭公之孙录参之藏,君节示余此轴,墨妙笔精,敬书其后而归之。
亡室墓志铭1229年7月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二一 创作地点:福建省莆田市莆田
福清林氏自南渡百年,号礼法家
君曾祖遹龙图阁直学士
祖埏,知沅州
父瑑,今为朝请大夫直秘阁
为余妻十九年,余宦不遂,江湖岭海,行路万里,君不以远近必俱。
尝覆舟嵩滩,十口从死获生,告身橐装漂失且尽,余方窘挠,君夷然如平时。
又尝泛漓江,柁折舟漩,危在瞬息,君亦无怖容。
余贫居之日多,君节缩营薪水,未尝叹不足。
即有禄米,君奉养服用一不改旧。
盖其俭至惜一钱,然于孤遗则抽簪脱珥无所吝;
其仁至不呵叱奴婢,然家务剧易粗细不戒而集。
余历官行己,退休之念常勇于进为,澹泊之味每醲于酣鬯者,君佐之也。
余调建阳,君已胃弱恶食,抵官且愈矣,复感风痹,神色逾好,不类病人。
余垂满,君苦脾泄,饵岁丹黄芽百粒不止。
既亟,父老芗炬环匝县门,膜拜所谓佛者为君祈安。
既逝,邑人相吊,如丧亲戚。
既讣,乡之贤士大夫皆唁余曰:「孝敬慈顺可为内则者,今亡矣」。
君讳节,封孺人,生于庚戌十一月十七日,殁于戊子七月六日,年三十九。
明年小祥之翌日壬申,葬于寿溪西刘之原。
男曰昌,既冠;
曰升。
女曰靖,曰蘩。
升与二女皆夭。
庶生一男一女,尚幼。
初,秘阁公与黄宜人夫妇贤闻一时,君清约似父,淑媛肖母。
归余之年,黄宜人卒,又三年,舅侍郎卒,执丧毁瘠,泣慕终身。
事姑太硕人恭敬,处妯娌柔顺,待族戚有恩意。
故自返柩至封坎,六亲之哭者皆哀,而秘阁公与吾母之悲愤伤痛过时而未平焉。
君有至性,忠孝大指皆暗与吾徒合。
往年虏骑大入,余当从主帅督战,君适患悬痈,呻呼聒邻壁。
余犹豫未发,君曰:「妇病小挠,虏入大耻,若之何以小妨大也」?
余愧其言,即日渡江。
临绝尚惓惓姑父,又以昌属余,不忍诀。
余曰:「鳏余身,拊而子,不使君有遗恨也」。
君颔之而暝。
及是为双圹,复为冢舍以读书休息,而今而后可以修身俟命矣,乃纳石藏中而铭曰:
黔娄于陵仲子之妻远矣,世之妇人鲜不以富贵利达望夫子也。
君则异是,以廉退为耆好,以义命为限止也。
然彼健而此废、彼寿而此夭者,则又何理也?
嗟嗟乎君,行路之所哀,况恩谊与伦纪也!
夫既无获于彼,则宜有传于此也。
乌虖悲夫(《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四八。)
皆:原无,据四库本补。
汤仲能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四七、《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三七、《翰苑新书》别集卷一二、《永乐大典》卷一四○五六
乌乎!
早挹存斋,中交晦静,晚善遗公,珠璧辉映,四海所稀,一门而并。
近参周、朱,远溯渊、孟,粗而事物,妙而性命,先儒疑义,下语未莹,前辈绪论,开端未竟,审思明辨,博考精订。
馀力及文,上下驰骋,论事条达,析理确讱。
森严之言,如造律令,痛快之作,若摧锋陈。
《离骚》之乱,《国风》之兴,追还古《雅》,扫去哇郑。
诜诜逢掖,沾丐残剩。
蓄以深厚,持以诚敬,行以平实,发以刚劲。
给札之召,加璧之聘,谓言遇合,随起讥评。
或云名高,见忌亶、定;
又疑语直,遂忤文靖
垂登诸梯,忽落于阱。
孰能容之,赖陛下圣。
端、嘉以来,屡易宰柄,士居其间,群马旋泞。
维君屹然,铁壁万仞。
宁煮折铛,肯顾堕甑!
九冠一髽,众醉独醒
凋垒,萧萧雪鬓。
堂屏觞豆,庭绝笞嗔。
瓣香为曾,鸣鼓攻邓。
无侯燕喜,有僧苦硬。
未尝乏兴,特不献剩。
自吾得君,懦气颇振。
从容叩击,宫动商应。
所同者心,不同惟姓。
旧腊书至,肝鬲倾尽。
首叙契阔,末言疾疢。
上畀君节,七聚相庆。
予宁一月,小休三径。
彼使来谂,此介往诇。
笔墨鲜健,体力佳胜。
岂陆无车,岂川无轜,方思剧谈,讵意长瞑。
呜呼!
君昔在列,昌言时政。
流涕纳忠,易医疗病。
俯仰十年,方未对證。
曷不讲读,曷不谏诤,曷不柱下,奋笔诛佞,曷不摛文,鸣国之盛!
若古有训,维人无兢
三良继歼,一老不慭。
先汉廉吏,有唐卓行,繄士冠冕,亦国龟镜
厦摧栋桴,航失缆碇。
平生清贫,室如悬磬。
西风吹讣,心折泪迸。
强作君诔,辞事不称。
岂无友朋,不敢假倩,往此束刍,君傥来听。
乌乎哀哉!
方君节诗序 南宋 · 林希逸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三一、《鬳斋续集》卷一二
诗有近体,始于唐,非古也。
今人以绳墨矩度求之,故江西长句,紫芝有诗论之讥。
紫芝于狭见奇,以腴求瘠,每曰:「五言字四十,七言字五十六,使益其一,吾力匮焉」。
其法严如此。
今集中古作绝少,亦尚友选家,摩括极其苦,淘涤极其莹;
虽然,浑雄之气,视昔缺矣。
前此我朝诸大家数,律之精,莫如半山,有杨、刘所不及;
古之奥,莫如宛陵,有所不及。
中兴而后,放翁诚斋两致意焉。
然杨主于兴,近
陆主于雅,近杜。
吁,诗于李杜,圣矣乎!
神矣乎!
北山趋慕远而抱负大,吟咏之适,古比律为多,骨气见于丰,意态寓于约,不肯寄人篱下。
操纵自如,譬之老禅不缚律,譬之粹学不踰矩
造之必愈深,积之必愈富,则杨、陆心印,舍我谁属哉!
北山,莆方氏,名应发
十四日具奏论士大夫当纯意国事1260年3月14日 南宋 · 吴潜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七三、《许国公奏议》卷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臣闻韩琦初除谏官,往谢王曾语之云:「士大夫当纯意国事,向来如高若讷辈惟知徇利,如范希文亦未免好名」。
服行其言,故其平生大节独光明俊伟,为朝硕辅。
臣谓纯意国事四字,岂惟台谏当然,凡在臣子,皆当如参前倚衡之,不容须臾离也。
近者徐庚金等抗疏言事,谓之非谠论不可也,惟臣独察其情。
金盖谢方叔之死党也,其初未尝交方叔,臣丁未典举,金实为选士。
已而臣叨尘右席,金犹未有一日考任,臣拔之为京府教官
旋背臣而右附于方叔矣,于是连得峻迁。
及其去国,乃始贻书于臣,殆如牛腰。
臣再叨柄任,甚厚望于臣,臣以包荒明望之义,复引而进之。
忽一日,其馆主人吴氏以不仁不义激乡民之变,将有严陵何氏之事。
臣方喻帅臣叶隆礼亟行销弭,而庚金告臣,必欲以大盗诬治乡民。
时边遽正急,内地恶少多有啸聚夺攘之證,臣密行布置弹压,仅得无虞,庶几其不为外寇之资,未免斥却庚金,而庚金怨臣。
方应发者,臣不知其为就何人属吏,以外改文字白臣。
臣但见其尝为校勘,而不知其尝为宗谕,颇难之。
饶虎臣力加引进,臣乃处以博士,而应发终怨臣。
程元岳,固丁大全所识拔为校勘者也,臣以国子录迁之。
元岳怒,以为左降,教今武学谕黄梦炎致曲于臣。
亟叙之为博士,而元岳亦怨臣。
昔者有蔡抗,系臣己酉省闱所放进士,为其改秩,其登朝多臣之力。
岁在壬子,臣引之为国子司业,犹未尝历郎也。
人方议其进擢之骤,属臣荐徐霖说书,而恨不己及,于是归投方叔,求有以自效。
未几则假借小故,以身引去,且率诸生偕去以动摇臣,而臣果去矣。
方叔乃召,一时迁为法从,以至参大政
庚金等谓弄躅在前,可振袂而趋之,或能动摇臣,或虽不能动摇臣,而使天下传之,曰学官相率而去朝廷,亦可以为臣相业之玷,他日不妨可为蔡抗也。
迹庚金所寄声馆中之士,有曰「若辈只会权郎,只会兼讲,略不能助我辈立赤帜」,则其贪爱官职、怨怼朝廷之真心可见矣,是岂纯意国事者乎!
虽然,不可以情之非而没其事之是也。
宋臣为天下怨府,虽三尺童子皆欲剸刃其腹,虽秃千兔之毛,刊万山之,不足以形容其过恶。
陛下聪明远迈,固不能不喜其供奉之勤,而未尝不知其奸凶之迹,诛远弃斥之意固已久矣,岂待诸臣之言而始焉夬之决哉!
特圣心仁厚,不能为四夷之屏而已。
然以臣愚见,内外皆祠也,孝宗尝置甘升于沾宁庙,尝置王仲谦于池,若今宋臣以外祠,或,或嘉兴,或安吉,俾往居住,亦可以保全其富贵而全其终身,岂非君臣始末之大恩哉?
何必留之辇毂之下,以滋舆人之议也!
沈炎自为小官,本无大过,特用非其据,不自植立,附阿时宰,举天下之善人莫不碎于其手。
且彼自言非大全之党,而奏疏中称颂大全,有曰「鼎辅方新,钧平持正,精神之所感召,意气之所鼓动,臣民仰首以观化,夷狄闻风而损威」,又曰「睿谟深远,明见万里,料敌制胜,动中事机」,又曰「朝廷清明,户廷无壅,朝奏夕报,捷如影响」。
夫招业之变,大变也,「精神之所感召,意气之所鼓动」者如是乎?
「明见万里,动中事机,户庭无壅,朝奏夕报」者如是乎?
其为党亦昭昭矣。
而曰非党者,欺陛下也,欺天也,欺心也。
一人之言,可以塞天下之口乎?
陛下固谓庶官攻台谏,有坏纲纪。
然臣窃观仁庙朝,苏舜钦大理评事,监在京宅务,上疏有云:「张观御史中丞高若讷司谏,二人者皆登高第,颇以文词进,而温和软懦,无刚鲠敢言之气。
斯皆执政引拔建置,欲其缄默,不敢举扬其私」。
夫宅务小小监当耳,尚敢攻中丞司谏,则祖宗故事尚可考也。
端平初陈埙编修官轮对,首攻殿中侍御史何琮监察御史何处久,陛下旋以权户部侍郎处久秘书监,而出知处州
陛下之英断,岂反不逮二十七年之前乎!
顷臣授任之初,蒙被训饬,谓台谏给舍宰臣不当干预。
是时即欲具疏敷陈,见陛下忧边正苦,不敢以此伤陛下之意,今可因事而言矣。
给舍台谏,乃国家治乱安危之所由出,而宰相不许干预,不知陛下谋之谁耶?
陛下深居九重,与天下之士大夫未尝相接,何以察其贤否?
非谋之近习则谋之恩幸之臣,又不然,则谋之台谏之长为陛下鹰犬者。
陛下且谓近习恩幸之臣,能识天下之贤才乎?
言路之甘为陛下鹰犬者,肯荐天下之贤才乎?
其不肖之士为给舍台谏者,近习恩幸之臣与甘为鹰犬之臣,肯为陛下排之乎?
高宗中兴,当绍兴之七年,狄难已消,天下已略定矣,高宗经筵赵鼎,旋俾再相。
高宗曰:「进退人才,乃臣职分。
今之清议所与如刘大中胡寅吕本中、常同、□季什之徒,陛下能用之乎?
妒贤党恶如赵霈胡世将周秘陈公辅,陛下能去之乎?
陛下于此或难,则臣何敢措手也」?
于是有旨,给事中、兼侍讲直学士院胡世将,夺夕琐为试兵部侍郎御史中丞周秘,罢为徽猷阁直学士秀州,如公辅等,皆相继补外,而刘大中等以次收召无遗。
则是宰相可以去中丞、去给事中也。
而陛下以为不当干预,毋乃非高皇帝之家法乎?
陛下自谓台谏皆出亲擢,可以控制宰相,不知特可以控制君子之宰相尔。
其小人之宰相,则内交近习,外交恩幸之臣,转以私人祝其荐引,以为台谏,不分内外上下,缔为死党,只欺得陛下一人。
故陛下之亲擢台谏,实不能控制小人之宰相也。
以臣愚见,曷若以一权侍郎解炎台职,而徐庚金、方应发程元岳杨潮南丁应奎,并与祠禄,则不失轻重抑扬之义,而可以服天下之心。
陛下何惮而不为此?
去冬固尝疏炎之缪,而不敢尽言。
今所以先述庚金等之私意,而后叙天下之公议者,盖欲释陛下嗾使之疑,以开陛下神明之听也。
臣不任拳拳,取进止。
〔贴黄〕臣犹有未毕之悃,敢敷陈之。
去冬尝准御笔,欲以沈炎户部侍郎,兼知临安府
臣岂不将顺陛下之意,乘机而出之,则物论之定久矣。
然臣扪心定虑,谓乘机则有机心矣。
一有机心,则何以上对苍穹,阴消夷狄?
故止告陛下,曰尹京才也。
于是尸位台端,又踰半载矣。
盖臣平生自勉,念念不敢欺天,步步不敢违天。
若乘机而出之,则虽陛下无疑,而臣则有愧于心,不若尽言而出之。
虽陛下不能无忤,而臣则无愧于心矣。
使为陛下臣子者人人与天为徒,而一毫人为不杂于其中,则夷狄之祸何至披猖至此!
奈何为小人者固不知所谓天,而号为君子者,亦往往参之以人,故徒能欺人欺世,而不能欺天也。
故臣愿陛下纯以天为心,则天下事大定矣,猾虏何足畏哉?
并乞睿照。
同日具奏四事1260年3月14日 南宋 · 吴潜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七三、《许国公奏议》卷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一、乞御笔,丁大全首降授中奉大夫,生前致仕。
一、乞御笔,董宋臣提举绍兴府千秋鸿禧观,就绍兴府居住。
臣又照得建康府门司官况极佳,若陛下以此畀之,亦不失仕宦之乐。
并取圣裁。
一、乞御笔,沈炎权户部侍郎徐庚金方应发程元岳杨潮南丁应奎并与祠禄
一、乞内批,高铸令羁管州军,决脊杖二十,配本州牢城,仍籍没家财。
同日奉御笔云:「览卿所奏,具悉来意,已依所拟施行,庶以示朕意。
卿之此劄,既不付出,却不须报行。
徐庚金等,卿已以一单劄以发其奸,沈炎等不必见之奏劄。
沈炎姑少缓除出,庶免为草茅辈所攻,以辱台纲也。
卿宜深悉」。
同日又奉御笔云:「览卿所奏极当,拟进三条,即已施行。
李介叔司业、二人免兼尤妙。
是所引去之人,卿不可不发其奸。
前日之判,有识之士莫不叹服也」。
十五日又奏云:「臣恭准内批付下徐庚金等与祠事,以臣愚见,当来若不以户部,从而出之,则庚金等与祠为称。
今陛下既少迟炎之出,则庚金不若与在外合入差遣
然大略不过添倅干官而已。
伏乞睿照。
应诏荐举人材事 南宋 · 赵顺孙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二一、格庵奏稿
臣近准尚书吏部牒,奉御笔,令侍从、台谏暨于外服,各举所知,宜在何选,仰见圣天子下赐咨采之意。
臣窃惟当今人才其大者,臣往年尝累疏陈之,欲其来者三:洪天锡也,汤汉也,李伯玉也;
惜其去者二:陈宗礼也,陈宜中也。
是皆当世之景星凤凰,亟宜收召,为朝廷重。
外有曾列清朝者七人:何基深于理学,覃思实践,累召不至,一意山林。
徐宗仁孝友素闻,立朝有节概,居官著廉谨。
欧阳守道讲贯功深,安贫自乐,恬退有年。
方应发器识过人,了无诡随,刚方不改其节。
吕圻气象温粹,白鹿洞侪辈咸推敬之。
吕大圭坚苦力学,淹贯经史,私淑甚多。
赵崇鍴词采可观,能收拾其先遗文坠绪,具有家法。
此皆尝经擢用者,臣不敢指其宜在何选也。
乃若耳目见闻,可以仰裨采择者,得十有八人焉。
曾应新老于儒学,识高行洁,恬退可师。
赵崇镳一臞如水,尤有特操,排奸窜谪,无怨悔色。
王埴博洽多闻,作邑之日,一清彻底。
祝洙用功精苦,所著《四书附录》,已尝经进,而履行尤粹。
赵与𨨶素负志气,当垓荣攻汝腾时,举幡辨别邪正,凛凛直声。
夏仲亨趣尚不群,曩沈翥用事,以乡人欲钩致之,使登朝列,掉头不顾。
杜篪秉心恬淡,安意常调,绝无躁竞。
吕守之乃祖谦诸孙,性资粹然自守,有古人之风。
郑肖熊持身清苦,栖迟选调三十载,未尝希进。
倪澄有文有行,自牧,勤于职守,未尝惮烦。
重可西士之俊,知崇善类,曩在公安,甚得士誉。
洪天骥识略不凡,才谞亦茂,仕宦所至,人称其能。
段浚夙有洁称,所至剪奸锄暴,决部不倦。
吴浚气象和粹,议论端确,词藻为士林所推。
朱鉴孙笔力清迈,素有践履,以遗产尽逊诸兄弟。
陈坡古澹醇朴,不求人知,在台则治狱得情,在越则兴教留意。
许禀奋自高科,讲学不舍,志趣超乎流俗。
王奫廉公自持,以洗冤雪枉为心,毅然不易其介。
若以其堪在言之,曾应新、祝洙可备经筵之选,王埴朱鉴孙可备䌷史之选,赵与𨨶吴浚可备词翰之选,赵崇镳、杜篪、倪澄许禀可备学馆之选,夏仲亨、吕守之、郑肖、熊重可、陈坡可备班行之选,洪天骥、王奫、段可备麾节之选者也。
如蒙圣慈特赐询访,随材擢用,必能不负任使。
徽州布衣滕钲者,其父璘从游朱熹最久,钲传其家学,著述甚多,教授于乡,屦满户外。
今年踰七十矣,前后守臣累荐之,若特补初阶,备员堂长,是亦奖励后学之一端也。
陈文龙 宋末元初 · 陆秀夫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二六、《宋左丞相陆公全书》卷三、乾隆《盐城县志》卷一五、《淮安艺文志》卷二
景炎二年春正月二十日,寓潮州罪人陆秀夫,谨具启大宣抚陈相公阁下:秀夫诚不自揆,冒言远寄前直院,不越月贬潮。
迂戆无补,分所宜甘。
第因潮以韩子过褒,所与闻。
韩处唐中叶,盛时也,衰朽送残,仅此忧耳。
今车马蒙尘,中原荆棘,淮东江西、闽、广诸路俱败陷,北向长望,无寸土乾净,秀夫岂敢游逸此土哉?
十数年来贤者,朝者退,野者隐,如黄元仲、陈𣈭,郑献翁郑钺吴子纯陈子修方公权材器,宣抚每诵不辍口,竟亦落落遁去,不出一谋佐军事于台下。
《诗》曰:「人之云亡,邦国殄瘁」。
必死而为亡也,隐去亦为亡也,忠臣义士痛哭流涕亦何及!
澄孙方应发辈彘行,今当不胜诛戮。
宣抚被执,不降亦不死,比复何如?
想身不足惜,国事不可为为可恨也。
周粟虽佳,耻食,毋令首阳独孤洁。
罪人数千里远祝,临风怅怅,涕泗交流而已,伏惟宣抚照察。
秀夫再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