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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咨可著作佐郎王师旦王震朱彭并可大理寺丞夏侯维可卫尉寺丞制 北宋 · 胡宿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八、《文恭集》卷一二、《永乐大典》卷一三四九八
敕:国家著定考法,差进铨流,壹责监司之官,参稽保任之法。省审既正,迁陟乃宜。以尔等或州举升科,或世资补吏,除军从事,为郡决曹,领算商车,典临茗局,职修课举,行敏节廉。按察之荐条闻,钩校之司覆实。书省有佐,卿属置丞,并从台格之迁,益虔朝宠之茂。无易而守,更效其来。
新差京东转运判官张景先可权发遣河北转运判官京东西路提刑胡宗回可京东转运副使制 北宋 · 刘攽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八五、《彭城集》卷一九
朝廷之任官,必于其事,乃可求其称职。为其达民情之薄厚,审吏材之高下,而其举措时当,绩用有叙也。以宗回详按庶狱,表率一路,既有成效,益宜重任。俾持餫输之权,用谨金谷之赋。今河流未复,堤繇方兴,商度功利,实赖智略。惟景先前在都水,陈力有谋,复付北道,仍贰漕事,慎简之意,夫岂易哉!各务悉心,以副休宠。
知渝州王叔重墓志铭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一三、《净德集》卷二三、民国《华阳县志》卷八
元祐戊辰岁,予尝铭王君承事仲符之墓,述其性质之粹,履尚之安,问学之正。惜乎不幸而不践高位,以充行其志;不享遐龄,以崇养其德。幸而有良子曰任,克承厥家,博学多文,早自振起,士林推先,天下共仰。意谓必能展布馀蕴,为朝廷用,庶几仲符之幽光垂耀不朽。后十三年,则亦卒矣。嗟夫,善恶报施之际,祸福始终之迹,竟何如哉!或可索而质其是非乎?或不可得而知,一归于偶然乎?或合一舛二,参差不齐,徒滋惑于人乎?此圣贤所以有幸不幸之说,而古今莫能废也。君字叔重,承事之次子。弱不好弄,励志在学,读书务究大旨,得治己及物之原本,不汲汲于章句。为文雅健纯赡,先体用,后华采。熙宁六年,神宗以驭吏、务农、训兵之要策进士,君条析治道,傅经义以对,擢为天下第二。方唱第之初,有司误赞其名,君亦不辩,少顷,上讶无应者,觉其误,始正之,君乃徐进焉,在廷识者服君安重有远量。调邛州军事判官,迁宣义郎、知汉州什邡县,用荐格充成都教授。遭二亲忧,去位。洎终丧,中丞苏公辙辟主台簿。苏公既登用,郑公雍、李公之纯相继执法,皆荐君材,得太学博士。李公谓为下迁,即复疏论之,遂除秘书省正字,又改校书郎。会朝廷还日历于省,乃以著作佐郎典修之,凡五年,为朝奉郎、知渝州。君闻道而笃信,守己甚重,视外物甚轻,语默出处,惟义命是安,要之无怍而已。既以高文陟上第,跬步可贵显,而一切晦静,如不居之。迁宣义时,诣审官求为乡邑,安公焘方主此选,谓君曰:「故事,凡巍科皆不次用,奈何俛首就选乎?将以君请于朝,姑少待之」。君辞以亲老在蜀,不可官京师。安公不能强,益重君所守。吕公著亦尝讽君自陈,可得美官,君退谓范醇夫曰:「较文场屋,缘一日之长得上第,又衒以媒进,廉耻丧矣」。日历之还省也,权臣欲私其亲旧,以君等可修者三人上之,其二则所欲私者也。哲宗以君素少援,遂命之儒馆,上下公议翕然,谓君不求而得,可以抑躁进,警流薄。君在省五年,冲淡自养,终日读书为乐,不与外事,如林栖谷隐之深潜。公卿大臣之门,或累月不造。倘知之,则不趋合以求悦;不知,则愈密不露言色,未尝辄愠。然竟为异趋者所疾,故有渝南之行。初,君读书,知治身及物之用,虽以文藻光辉一时,而涖官从政,不敢少忽,茍可济物,勇而力行。盖尝恳部使,求罢什邡之市易,众安其业;请增成都学田以养士,诏可之。达州断狱,谓县令李传失入,夺官,传以冤告,事下御史府,君为辩直,竟无累。在渝州,不卑陋其俗,葺乡校,集诸生,躬自课试,以补不学少儒之弊;置医生,审方剂,督察诊疗,以救尚鬼不药之死;议七郡贫瘠,非蜀他地比,愿弛茶禁,卒如其说,峡人深德之。其明达不挠率类此。元祐、绍圣间,天下之事再变,士大夫奔溺势利,视时可否,从而离合,虽姻戚僚友间辄向背,甚者至自相鱼肉,以取宠邀遇;茍得毫发,则悻悻市权,有厌饱充满之色,不啻商侩然。君于是时,独立坦履,了无避就,凡十馀年,完洁而去,亦明哲保身之效欤。彼从而离合者,闻君之风,宜少愧矣。今天子嗣位,推原本末,讲修治具,别忠邪而进退之,海宇生聚濡渗厚德,如脱阴霾,睹白日,如出险陷,步通衢;公卿大夫非罪废逐者,悉与之涤荡且召用焉,盖所以承天下而乂皇业也。惜乎君不及见,岂非重不幸者哉!窃尝论之,天下之治乱,生于风俗之厚薄;风俗之厚薄,系于士大夫之出处。若夫弃维常,逞利欲,觊幸朝夕之得,一唱百和,竞为喧鬨,积习逾久,散漫四出,一旦如洪流决溃,无以御塞,则将有不胜忧者。仁人志士,其可不远谋极虑,而慎所取舍乎!如君之气守志尚,可谓能慎取舍也。君娶李氏,封寿光县君。子五人:曰镈,曰铎,曰铉,曰铨,曰梁。镈,前开封府扶沟县主簿;铎,尝预乡贡;铉、铨、梁早卒。一女,未嫁。君有文集三十卷。享年五十,某年某月某日卒于渝州之正寝。某年某月某日葬于某处。予表其墓而铭曰:
士于周秦,生质何殊。或重而千钧,或轻而锱铢。乃曰贵贱,缘其所趋;乃曰否泰,出由此涂。智者见微,详研疾徐,违险从夷,诫哉覆车。君有良守,明晦弗渝;君有宏业,终卷莫舒。遐望古人,并轸齐驱。摭实以书,斯铭不诬。
言胡宗回等受责过轻奏 北宋 · 梁焘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八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二七
准中书省送到录黄节文,勘会蒲宗孟知郓州日,转运使胡宗回、范锷,西路提刑系孙升、杜天经,到任四日后,蒲宗孟差知河中府,有旨杜天经特放罪,馀各罚铜十斤者。郡县不法,监司实任其责。今蒲宗孟不遵诏条,政事惨酷,监司坐视,无所按举,薄责罚金,未足惩戒。所有录黄,谨具封还。伏乞圣慈,降付中书省,别赐取旨施行。
乞贺青唐伪主出降奏(元符二年闰九月) 北宋 · 章惇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九六
臣今日据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使胡宗回状,军前兵将官王赡等申:青唐新伪主隆赞等出降,及大首领结斡磋森、摩乾展率诸族首领并在城蕃汉人、部落子、回鹘等并契丹、夏国、回鹘伪公主等并出城迎降者。不战成功,平定一国,巂伟敏速,历古所无。臣欲与三省枢密院来日草贺,初五日率百官称贺。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五一六。又见《宋会要辑稿》蕃夷六之三三(第八册第七八三五页)、兵一四之二○(第七册第七○○二页)、蕃夷六之三三(第八册第七八三五页)。
答范纯夫(五)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九四、《苏文忠公全集》卷五○、西楼帖 创作地点:安徽省阜阳市
轼启:别后不一奉书,懒慢之罪,未有以自解,然别时亦先自陈矣。比日履兹初冬,起居佳胜。中间屡闻进拜,喜抃可量。与子功同侍迩英,此最缙绅之所荣慕。又闻有旨许讲罢奏事,想日有补正也。未缘会合,千万为国自重。轼再拜醇夫给事侍讲阁下。九月二十七日。
三劾许将奏 北宋 · 孙升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
为臣之义,善则称君,过则归己。故《书》曰:「尔有嘉谟嘉猷,则入告尔后于内,尔乃顺之于外,曰:斯谟斯猷,惟我后之德」。则是归美于君,不为己有者,大臣之事也。庙堂之论,军国之机,漏露宣泄,患害随之,不可不谨。故《易》曰:「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谨密而不出也」。则是国论可否,谨密不出者,乃君子之几也。今尚书右丞许将,为陛下股肱心膂之臣,所与共天下之事,同心一德者,不过四五大臣而已。况差除管军,为国重事,必须累经三省、枢密院聚议,固非出于一日仓卒之间也。若一人议论不同,则无由进拟于上。且张利一姓名既已经进拟之后,许将乃反覆异论,不签除目,独入文字,乞不降出。假使许将之言一出于己,虽不免卖友面欺之恶名,然犹当归美于人主,使环卫爪牙之臣,知归恩之地。又况圣语先有宣谕,许将方从而反覆,则元不出于许将本心,而出于陛下圣意明矣。今许将乃自以为功,对众宣言,漏泄国论,收恩掠美,以为己有。内则环卫爪牙,外则搢绅士大夫,莫不宣传其说,乃至胡宗回、晁端彦辈,达其言于御史中丞。则是张利一差除本末,良由许将漏露自誇,所以中外人人详知也。臣谨案许将身为大臣,面欺同列,漏泄国论,收恩掠美。既不能归美于君,失大臣之义;又不能谨密不出,忘君子之几。怀奸反覆,不信不忠,何以任二圣股肱心膂之托乎?伏望圣慈省察臣心,检会前奏,早赐施行,则天下幸甚!
再乞罪许将奏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宋代蜀文辑存》卷二○
臣近奏论傅尧俞、韩忠彦、许将三人事,内尧俞、忠彦以职事忿争,至相论列,失大臣之体。臣备位执法,理当诘问。今既杜门请罪,陛下矜而贷之,臣不敢更加弹奏。惟有许将,先与同列共议,进拟管军臣僚。及至上前,窥见圣意,即背始议,以求希合。退为除目,若将不同,亦当明言于众,俟别日再上取旨。今乃阴入劄子,以倾众人,用情险诐,意不由公。而与尧俞、忠彦得同押入视事,公议惊怪,以为罪既不伦,而例蒙恩贷,众心不服。若使将每事先且雷同,及至帘前,伺候上意,徐乃异论,以为忠直,则今后谁敢安意肆志,为国谋事?况今太皇太后陛下听政帏幄,皇帝陛下恭默自养,当此之时,左右前后宜得重厚正直之臣,托以心腹,宁使靖重椎鲁有不及事之忧,不容阴邪险躁有相倾夺之害。今将之为人,见得忘义,顷自擢居丞辖,常欲卖众自售,包藏祸心,遇便辄发。今幸社稷之灵,因此一事,使臣早发其奸。陛下若又包涵,不忍斥逐,使之久在政府,万一事有重于差除管军,利有大于陷害同列,将得伺隙窃发,以要大利,臣虽欲效愚忠,言已无及矣。伏乞陛下为社稷远虑,除此佞人,以弭中外之患。臣蒙被圣眷,擢冠言路,若见奸而不击,则负陛下多矣。鈇钺之诛,所不敢避。
〔贴黄〕许将前后奏对,外人本不知之,缘将自以为功,对其亲旧称述。有胡宗回、晁端彦二人为臣具道子细,盖将之轻脱如此。
〔又贴黄〕唐令狐峘为礼部侍郎,宰相杨炎属峘为故相杜鸿渐子封求宏文生,峘谢使者曰:「得公手书」。峘得以识,炎不疑,书送之。峘即奏曰:「宰相迫臣以私,从之负陛下,不从则害臣」。帝以诘炎,炎具道所以然。帝怒曰:「此奸人,无可奈何」。欲杀之,炎苦救,贬衡州别驾。本朝至道二年,李继迁众万人寇灵州,上召宰相吕端等出手诏付之曰:「灵州孤绝,救援不及,贼迁猖獗,未就诛夷」。令各述利害来上。时上有意弃灵州,既而悔之。吕端奏曰:「张洎不过希陛下意欲弃灵州耳」。及洎奏上,果引汉弃造阳、朱崖事劝上,上怒,以其奏还之,谓吕端曰:「张洎有奏,果如卿料,已还之矣」。古今明主所以深恶臣下反覆希合者,为其借公议行私意,所怀深崄,不可测知,不早除去,诚贻后患故也。
神庙寺观谢雨祝文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五、《栾城集》卷三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维元祐五年岁次庚午五月乙丑朔十三日丁丑,皇帝谨遣左朝散大夫、尚书吏部郎中胡宗回,敢昭赛于护国显应公:伏以民以食为生,神以民为主。亢阳为厉,顾多匪德之惭;灵雨既周,终赖无私之施。释三农之憔悴,复九谷于登成。利泽无穷,恩德何报?尚飨。
上徽宗论湟鄯 北宋 · 任伯雨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四二、《国朝诸臣奏议》卷一四一、《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六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三、《右编》卷二三、《宋代蜀文辑存》卷三○
臣伏睹熙宁中,神宗皇帝所以能用兵取熙河者,不独英谋睿断,委用得人,盖以承仁宗数十年天下富庶之后。绍圣之初,所以能五路进筑者,亦以承元祐十年休息之后。今日边隙视绍圣之初为益广,财用视绍圣之初为益乏,劲兵健马视绍圣之初为益耗,谋臣宿将视绍圣之初为益少。加以盐池损坏,岁失财用三百馀万,关中累年荒旱,物贵人饥,生齿流移,十减六七,今年虽丰,物价犹五倍平日,以此观之,边事不可复生亦明矣。去年边臣邀功,为国失信,夺货为寇,立召边患,强欲兼并湟、鄯二州,自去藩屏,覆军杀将,已失其一。今湟州虽存,势又孤绝,荒山穷谷,地不可耕,道路险阨,又难馈运,得之无用,徒耗中国。又湟、鄯二州均为唂氏之地,鄯大湟小,唇齿相依。既已弃鄯,湟州势难独守。国家守之,且有五患:朝廷前年取天都山置西安州,取葭芦寨置晋宁军,无所不可,何者?此夏贼之地,吾雠敌之国,取之有名也。今湟州乃唂氏之地,唂氏世效忠顺,有功国家,真宗、仁宗继尝封爵,乃朝廷与国。因与国之乱而贪其土地,失信背义,取之无名,绝夷狄向化之意,一患也。国家征伐夏贼,所以无熙河以西之忧者,唂氏为篱落也。今既得湟州,则唂氏馀族不为吾助,吾必有西边费财用师之备,二患也。国家买马,岁二万疋,而青唐十居七八。今既为雠,则马不复至,二年一匹不买,亦可见矣。西边无马,大失边备,三患也。河南有朗阿章族,河北有瞎养咓族,平日与唂氏同辅中国。今吾既与唂氏为雠,则彼畏吾有吞并之心,必与夏贼结连,以抗中国,四患也。万一夏贼因唂氏之困,掩取其地,则势力益强,永远为吾腹背之害,五患也。况闻自得湟州已来,岁费三百万贯以守之,一州所费如此,五路边面可知矣。国家一岁赋入,三百万者凡有几也?内帑之积,三百万者亦有几也?安可以既乏之财,追无穷之欲,图未集之众,弃已成之师耶?窃闻陛下备尝讲究其事,始差内臣李某,复差臣郑居简,皆知本末。本路走马郝平及姚雄、苗履亦尝具利害敷奏。观此事体,所宜多方休养,不宜更滋边患。万一五路同日有警,兵困不给,财竭不续,粮乏不继,寇或奔突,侵犯关陇,不知朝廷何以支梧?又闻陕西运判秦希甫、知熙州胡宗回曾有文字,互奏边事不同。又闻边人实封言边事者甚众。边人所陈,其言必实。臣伏愿陛下取上件文字类聚一处,子细参考,则是非利害不可掩矣。然后选差谨厚小心、得力晓事内臣一员,赍手诏往边上,密令帅臣及本路监司将官等,各具疏弃守二者,划一利害,结军令状闻奏,以参合希甫、宗回及边人封事。臣愿陛下更令二府大臣各具己见论列,若议论不同,即令诘难,务尽其词,以是而止。如其立异违众,公肆偏见,则俾之先具用若干兵马,须若干资粮,择何人往守,约何时无患。若有败事,先坐首议。陛下徐察其所言,审其所处,则安危之机、成败之效晓然于目前矣。昔汉武帝亦尝令韩安国、王恢诘难边事,往返五六,其后败事,恢任其责。今日治边,正可用此策矣。
〔贴黄〕臣闻陕西买马,自来年额买二万五千疋,将官使臣私下折博交易不在其数。自青唐事梗已来,二年之间,一匹不买。加以边上耗折,十死七八,虽川陕买马之数,亦减大半。臣愿陛下下有司会计元丰末年诸处岁买马凡有几,绍圣之初岁买马凡有几,今日买马凡有几,则兵之强弱,盖可见矣。
上徽宗论月晕围昴毕(建中靖国元年正月) 北宋 · 任伯雨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四二、《国朝诸臣奏议》卷四五、《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六三、《宋名臣言行录》续集卷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三、《右编》卷二三、《宋代蜀文辑存》卷三○
臣先曾论湟州事,乞陛下俯稽众议,早定弃守之策。又曾论赤气事,乞陛下仰推天变,豫防夷狄窃发之虞。天道幽远,理难取必,方此恐惧,以俟妄言之罪。乃今月初八日夜,伏见月晕围毕、昴。谨按《汉志》曰:「毕、昴,天街也。其北为胡,其南为汉,而参为赵、魏之郊。昔汉高帝七年,月晕参毕,遂有平城之围」。以此观之,象不虚示,必有可考。夫以陛下躬尧舜之资,乘千载之运,小心顺帝,动无过举,而天象屡变,其故何也?盖天心深忧陛下,欲陛下畏惧修省,先事为备,故变之来,并在数月。推考众类,皆为兵应。虽非谆谆,理不虚示。臣谨为陛下先论湟州,次论陕西五路,终论河北,略具画一如后。
一、湟鄯二州,唂厮罗地,唂氏世效忠顺,有功朝廷,为国家与国。在真宗时,继迁为寇,唂氏之兵牵制,卒使兵败困于六谷。朝廷以其功大,封武威郡王。及康定、宝元,元昊不顺,又常出兵以助中国,仁宗再封武威王。自是凡有夏贼之虞,唂氏必为中国之助。朝廷所以无熙河、陕西之忧者,以唂氏为藩篱也。前年因瞎征窃据,失国出走,王瞻、胡宗回乘彼之乱,妄称纳土,杀降攘货,自去藩屏,覆军杀将,失信夷狄。朝廷一切不治其罪,既已弃鄯,湟独尚留,不惟孤绝,地不可耕,馈粮艰阻,势难独守,亦恐唂氏衔怨,结连夏贼,或势力微弱为所并,自此西方吐蕃诸族必尽服属,夏贼益彊,国家边面益广,由成、文、龙直抵蜀道,悉邻西贼之境,盖不啻五千馀里。其为国家之患,岂特一州之地,陕西岁失买马之利而已哉!臣愿陛下更详前后臣庶所论湟州弃守利害,如不可守,先下手诏,选命边帅一员,令于境上召瞎养咓与大小陇拶等,喻以前年边臣生事,非朝廷本意,斩王瞻于境上,黜宗回于远方,还其湟州,择所当立之酋,责以如祖宗以来世守忠顺,则费财远守、自开边面之虞庶几息矣。今不早定去取,设若力屈不守,覆军杀将,挫损国威,又欲如前年置而不问耶?昔泸州边事,韩存宝止以不即追乞弟,神宗命斩于边上。王瞻之罪,盖不止百倍于存宝,故必斩首,始足以息边人之冤愤矣。
一、臣闻往者朝廷许于诸路进筑,人人务深入虏界,多筑堡砦,以希功赏,故不复计势之险易,地之远近,守之可否,兵广财屈,为国疮痍。舍可守之疆,城不毛之地,规难臣之虏,丧既练之师。且夷狄之性贪而怙乱,侵其土地,彼已不分,建立城砦,又非所欲。今日纳款,特以力困耳,彼其为心,亦岂不一日思有逞哉。远不过三五年,近不出一二岁,天时人事,必有边警。且关中岁歉贵已六年矣,去年虽丰,物价至今犹倍于平日。不独粮食殚窘,加以财用匮竭,官员俸给,累月无支,诸军料钱,往往并月。平居如此,万一有事,无以应副,财竭兵乱,理有必至。臣愿陛下特下手诏,严敕诸路帅臣,俾其各画地图,指陈攻守之策。盖新筑城砦仅全,旧有堡砦渐废,欲新旧并守,则财力不支;欲舍旧守新,则馈运滋远。地理滋远则罅隙必多,罅隙既多则救应必难。万一寇至,虏众限隔,内外暌阻,首尾不应,则堡砦远者不特无益,适足为患。故臣愿陛下敕帅臣,新旧堡砦,何者为可守,何者为可废,何者可以兼存,何者可以兼罢,俾之直论,不得观望成败之际,严立刑赏,然后下两府大臣,公共参议。万一异议,俾任其责,如汉武之责王恢,自然不敢逞其私意矣。昔仁宗尝御龙图、天章阁,以西方多故,将帅不得人,令具数以对。况今日边事之重,大臣于此,可以悉心公论矣。
一、臣闻前日河北水灾,居民流移,自永静以北,居民所存三四;自沧州以北,所存一二。其他郡大率类此。千里萧条,间无人烟。去年虽丰,无人耕种,所收苗稼,十不一二。河北,朝廷根本,密迩彊敌。居民流散,仓廪空虚,城郭不修,甲兵不利,万一有警,何以为计?今朝廷虽行鬻爵,以佐用度,纵使多鬻,所得有几。又地土不耕,收获至寡,虽鬻爵入粟,势岂赢馀?取之本路,无由仰足。臣愿陛下力节浮费,痛减用度,废内帑之积,募人漕东南之粟,诱民归业,课农力耕。密敕监司牧守,缮器械,修城垒,拣选将领,训齐卒伍。虽为无虞,常若有待。盖赤气之起,月晕所主,赵、魏之郊不可无备,此天象之变,可质而知也。又闻前年水灾,流民有入北界者,幽、蓟之间,往往刺之为军,中国虚实,彼固知矣。北主老病,比年转甚,嗣子鸷猛,性颇好战,谲诈为心,难以信结。万一乘我无备,有所趑趄,则国家预备之策,安可缓哉。此人事可质而知也。昔真宗尝谓辅臣设险兴功,守边之利,苟渐为之,害莫大焉。祖宗之事,足以为法矣。国家太平百五十年,财用匮竭,无甚今日。昔仁宗积之数十年而神宗用之,哲宗积之十馀年而绍圣耗之。陛下适承彫耗之后,远无熙宁之富庶,近无绍圣之蓄积。去年哲宗山陵甫毕,今日太后园陵又作;既建西宫,又飨明堂,支用之广,不可胜计。陛下方事节俭,痛加约损,经费常用尚恐不足,以此事势,岂宜更有边事?伏愿圣慈留神采览,更俾二府大臣公共论议,毋使偷安,以幸无事。臣孤贱谫才,误蒙陛下擢置言路,小大之事,知无不言,出于爱君,不暇他恤。惓惓之心,不胜千万。
〔贴黄〕臣伏以今日西人虽已款塞,湟州虽已固守,万一忽有边警,不知朝廷指准何处钱物应副,乞令二府预议。国家湟州岁费三百万贯,不知自得湟州,已因事发怒,刺数千人为兵。更乞朝廷密赐审察虚实,不可不虑。
议𨜔鄯事宜策 北宋 · 任伯雨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四六、《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六三、《宋名臣言行录续集》卷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三
臣闻去岁熙河路以瞎征投降,因取𨜔、鄯二州,朝廷委陕西运判秦希甫、知熙州胡宗回相度。秦希甫以二州为不可守,胡宗回以二州为不可弃,更奏异同,纷若白黑。自后覆军杀将,果失鄯州。秦希甫之言验而白罢运判,胡宗回之言不当而仍旧作帅,盖章惇、蔡卞曲庇帅臣,欲幸邀功,故蒙昧朝廷,隐讳边患,万口一辞,以为不当。窃以用兵累年,公私困竭,加以物贵人饥,解弛损坏,万一更有边事,国家如何枝梧?臣伏愿陛下取秦希甫、胡宗回并臣庶所上论边事书,一处类聚编排,参验可弃可守之策,则利害灼然,不可掩矣。然后选差小心得力晓事内臣一员,赍手诏往边上问帅臣及监司将官等,各令具弃守二策,结军令单状奏闻,则自然着实供析,不敢依违附会矣。
权荆湖北路转运判官马瑊冲替诏(元丰元年八月壬寅)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八一
瑊总案一道,固宜以身徇法,倡励部官,江陵府违法豫借公使,既不即按治,又擅贷与转运司钱数千缗。今为赵鼎所发,谓当悔罪恐惧,以俟典刑,乃敢公无忌惮,饰非议法,情极阿私,理不可恕。宜先冲替,令于岳州听旨。及中复前任违法事,并令京西转运判官胡宗回劾奏(《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九一。)。
中复:指知荆南吴中复。
令胡宗回具析馈运道路梗涩事诏(元丰四年十一月乙巳)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二○
胡宗回详继宣所奏,展转移牒指挥刘仅等速赴所分地巡绰通道,令宗回具析见权本路帅领兼职在馈运道路梗涩并不措置因依以闻。
胡宗回乞放环庆义勇保甲令歇泊答诏(元丰四年十二月丙寅)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二一
依所奏,泾原路准此。并再下两路转运司,应役夫及百姓,指挥到,尽放散。
专委官整葺陕西五路马递铺诏(元丰五年三月癸卯)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二四
陕西五路自大军入塞之后,沿路马递铺甚失编排,有妨转送文字,专委官整葺,陕西差胡宗回、王钦臣,京西差梁焘。
范纯粹乞令提点刑狱胡宗回等不须躬亲照管西人顿递答诏(元丰六年五月辛巳)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一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三五
抚接西人,朝廷自有常体,经历官司供亿或过不及,皆当治罪。纯粹昨以张皇轻易,已尝诫敕,今此奏陈,盖欲掩覆前过。自今宜凡事审重,务令合宜,勿生边事。
吕温卿依旧用新资任差御批(元丰六年十月己卯)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一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四○
昨选定提举保甲官温卿除去不与。近观温卿申请军政,颇似留心武事。陕西地阔,岁合收钱物色目万数不少,非胡宗回一人可办。宜依旧用新资任差。
和胡吏部醇夫 北宋 · 李复
七言律诗 押东韵
妙语飘飘慰旅穷,自怜饥味得甘丰。
朱弦恨废高山久,明月惊投按剑中。
垂翅为逢勍敌勇,倾囊但愧鄙夫空。
相从知便忘形迹,一鹗先曾玷至公。
责沈文贻知默侄 北宋 · 陈瓘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八四、《皇朝文鉴》卷一二七、《伊洛渊源录》卷三、《古今事文类聚》前集卷二三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适越而北辕,越不可至;徙越人而置于齐里,则越语可易而为齐。然则气质一定,而不能自易其习者,非以其不学欤?气质之用狭,道学之力大,习其所自习者未尝察也。天气而地质,无物不然,人藐乎其间,亦一物耳,物与物奚以相远?或哲或愚,不系其习乎?思诚之道,莫先于学;务学之要,在于求师。颜子之不迁不贰得于孔子,希颜之人将孰师焉?叶公问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对。夫叶公有知人之明,有谋国之忠,爱贤而得民,慎微而忧远。其事皆有可指,其遗语之记于《缁衣》者亦可观焉。楚国之贤,谁出其右?子路非慢贤者也。鲁有仲尼,而彼不知焉,则于其问也,何足对哉?陈良楚产也,而能使北方之学者莫或先之,故孟子以良为豪杰之士,为其能悦周公、孔子之道而已。不知仲尼,则虽贤如子高,亦孔门之所不对也,为士而稽古者可不鉴哉!予元丰乙丑夏为礼部贡院点检官,适与校书郎范公醇夫同舍。公尝论颜子之不迁不贰,惟伯淳有之。予问公曰:「伯淳谁也」?公默然久之,曰:「不知有程伯淳耶」?予谢曰:「生长东南,实未知也」。时予年二十有九矣。自是以来,常以寡陋自愧。得其传者,如杨中立先生,亦未之识也。崇宁之初,兄孙渐就学其门,时予在合浦,始获通问。予之内讼改过,赖其一言。渐于是时,亦以所闻警予之缪。予始忽其言,久而后知其为药石也。今渐来天台,考其学益进,闻其言益可喜。陶染薰铸,有自来矣。举修步于南溟,观洪澜于北壑,此可远之基也。始之不谋,何以得此?古之善学者,心远而莫御,然后气融而无间;物格而不二,然后养熟而道凝。山上有木,其进也渐,合抱之干,岂一朝一夕之所可俟哉!人之患在不立其基,基立而不勉,亦何以愈于彼乎?物之终始,可不严哉!始识而终成,同乎一默,非言语所能究也。予以多言取祸,尚未诛殛,戴恩自幸,不知岁月之久,而生死之有二也。既老且病,手痹目昏,简编笔砚,殆将捐弃。今于渐之行,不能忘言,作《责沈》以贻之,喜渐之能谋其始,而笃之使有成也。政和三年八月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