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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 宋 · 王逸
押元韵
他年馆阁同游处,荣路方踪继二孙(送舒殿丞出守)。
《舆地纪胜》卷七八《荆湖北路·荆门军》 《舆地纪胜》:二孙读书堂,在长林县东二里东泉。国初,孙仅、孙何读书山间,后相继魁多士,故王逸《送舒殿丞出守》诗云云。
与知无闻书 南宋 · 释道璨
出处:全宋文卷八○七七、《无文印》卷一九
两年前有自东嘉来者,得所寄书,知别后消息,甚慰。未几,德钦又录分座提唱来,令侍僧读而听之,至要紧切害处,直是笑断牙关。归乡道不成,其然岂其然乎?然盖头把茅未有授之者,又何为其然也!虽然,住院何足道。近年敕差、堂除者何限,可挂齿牙者能几人?使吾有口可以吞三世诸佛,则曲录床终身不坐又何慊?无闻以为如何?某行年五十有四,昔者入众,见识字人多不修细行,决意不作书记。诸老不作,据位称师者又多看不上眼,遂无意出世。今俱不遂其初矣。住院十年,名为长老,只是旧时璨上座,饮食起居与堂僧无异,但出入时多了一轿两仆耳。使目不眩,轿仆亦不用之。相从衲子岁不下百数十人,遇五日挝鼓升堂,以平时在诸老间所得细大法门随分东语西话,断不敢以脱空语笼罩学者,亦不敢以过头语欺瞒学者。说到无巴鼻无滋味处,欣然自笑,听者未必解笑也。士大夫多相知,然所知者不过谓其读书也,能文也,解起废也,硬脊梁也,盖瞻毛几茎则知者鲜矣。常住日黄簿逐日结算,随身行李逐日结束,可住则住,要去便去,决不肯叉手向士大夫求公庇,亦不作书与士大夫说住院两字。天之所以与我者已定,何必求人?命苟有矣,虽飏在粪堆头,未尝不放光动地也。老母去年逝去,樗翁今年仙去,一身天地间,无可关念者,但参学未到古人田地,是则关念之大者耳。退开先后已不能自作书,左右无善书人,多是七差八错,然错字不多,决非真禅和也。一笑。老笑翁语初校勘已不满人意,刊板时愚直又妄自增益,殊觉碍眼,得暇亦欲删去不如意处,别刊二三十板。语可传,何必多?杨岐语录多不过一二十板耳。去俗家半里,有废寺曰慈观,数年前自门至寝皆新之。法堂东西辟二祠,东奉先人、先妣,西奉笑翁、无准、痴绝三老。筑室东廓,为休去歇去之地。有水有竹,尽自不俗,惜不得与无闻同之。善同叟来,烧灯夜坐,相与言近况甚悉。因其归,辄具此纸。何由一见,临风有怀千万。
处州丽水县宝溪济庵记 南宋 · 释道璨
出处:全宋文卷八○八二、《无文印》卷三、《柳塘外集》卷二
建水自庆源龙泉掠宝溪而下,出清田,入蜃江,达于海。三衢支江循遂昌松阳而东者亦会,与宝溪二水交值犄角不相下,奔放湍急,浪起欲立,舟婴其锋,飘荡倾覆,如败荷,如坏叶。祟或凭之,人舟胥溺,岁率不免。居民病之,斲石为七级浮图,树溪上以压之,祟无所逞其技,舟行安稳如平地。结庵塔下,过庚申、甲子,士女群集,诵《法华》诸经,各遂所愿。欲上人师善者,捐药石田为常住,若稻谷,若麦,若豆,岁收若干,春秋二甲子饭诵经者以济其先。善号同叟,吴氏子,昆弟六,夭者四,其季以贸迁永嘉。善不忍其先为若敖氏之鬼,故托祠塔下香火,可以不朽。善历参诸老,久同予游,别十数年,访予东湖上,诵所以然请书之。予笑语之曰:「至柔而刚,至弱而强,水之性也。为祟所凭,威福之柄倒持于其手,所谓强于刚者,安在依附凭托?操窃播弄以舞其怪,此鬼神之情状也」。「昔也何来,今也何往」?善持此语扣塔而问之。曰:石苟有言,岂惟公之先由是而升,昔之逝于川者,可以济爱欲河,可以济阴入坑,可能济生死海。坐五色莲花,对紫金天人,师说极乐法,彼窃勺水以自多者,将请命于其手矣。公之施犹覆一篑于平地,为山九仞,实自此始。精蓝日以盛,福慧日以兴,凡溺于声利、溺于嗜好、溺于贪毒忌嫉者,皆将诵经而悟,闻经而觉,翛然如醉斯醒,恍然如梦斯觉,豁然如困迷途而出孔道也。公之济岂不溥哉?
缴徐经略亲书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二八、《可斋续藁后》卷五
臣近于闰月二十六日恭准宣谕,令臣与广西经略徐敏子商确兵屯事件,臣二十七日即具手书,恭录圣旨,自急递达敏子。二十八日已尝亲具回奏外,今于五月十七日承经司发回元递,收敏子答臣亲劄,所合缴闻渊听,伏乞睿览。臣窃详敏子书及得经司公文,虽以朝廷调遣戍兵为重,犹以经司粮券不及为忧。但欲本司整兵五千屯近地为后继,驻兵之地则欲立堡东泉市,以扼三路之会。且谓已条画十议,奏彻九重。臣窃惟此时烟瘴正炎,风声未紧,秋冬已去,蹊径当防,先事而图,正在今日。本司节次所准调兵指挥,皆已恭奉。臣比又续报敏子上项兵将来调用,或分拨起发,或一并遣前,兵数多寡,师期迟速,须当预以明示。第司存器甲颇阙,已申请于枢庭,将员不多,当选择总统。臣之谋之敏子,未有其人,不可不早为之备,容臣别具闻奏。伏乞睿照。
再条具备禦事宜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可斋续藁后》卷五
照对臣近准圣旨宣谕指挥,令臣条具备禦事宜。臣已于前月二十三日尝具奏申外,今再加思虑,又有合措置事件,所合条奏如后:
一、沿边诸溪峒,旧来经司元无支犒体例,去秋印应飞到任,自特磨、南丹羁縻诸溪峒皆与犒劳一次,共用银一千六十二两,锦段疋帛三百五十馀疋。虽为日未久,既立此例,诸峒便不能无望。况今朝廷创建制阃,岂容藐然!虽是事力不足,只得比前例宁略加厚,亦与支拨银锦疋缎犒劳一次。俟即犒之后,臣却当遍加抚谕,纠合诸峒,措置两江,俾于永平、横山一带分任地方建立寨栅,作连珠寨。秋防各以峒丁强壮把守,却令两堡官兵头目总而率之,以正军联络,使如鹿之掎角。其他寨隘所隶,亦谕修令整,庶几可以张耀,以壮边隘。见今讲行,伏乞睿照。
一、横山买马,自连年朝廷指挥住买,诸蛮不无觖望。近前帅申请,言路建明,皆欲再行措置。但敌在大理,至则榼去边不远,不得弗防。却是徐敏子之议,谓朝廷只当守位买马之约,经司与邕州却当用通融之术,用活法以处。其说盖欲自随宜为之,遇到则买也。当年买马在三月,今已过时。然访闻诸蛮,亦间有马疋到横山者,边将商旅私自贸易,略无禁止。切谓买马路通,非但可以稍慰蛮人之心,亦可因以觇敌在蛮中之动息。今欲于横山禁私易,有马到则从官买,以盐、锦、银博易,并不用招买官及文榜之类,亦不用朝廷买马银两,自从本司同邕州为之。见候刘雄飞到,商确可否,具公状申。伏乞睿照。
一、自昔守边,以耕屯为急务,颇闻广右邕、钦等管下多有荒田可以措置。近者经司以谢图南之请,亦曾申本司行下相度。缘邕、钦皆未有正守,虽有规画,未能奉行。见此讲究,以候两郡守臣商确。又柳州东泉市控扼邕、宜、融三郡路口,多谓彼中可以屯军,荒田可以耕辟。臣犹以其不通水运,且无城堡为虑。今体访得柳州形势,大江回环,且水深可恃,瘴轻可居。或谓用工措置,稍易为力,可以屯军作寨,春夏使耕管下之荒田,秋冬俾赴沿边之戍守。北之东泉相去止六十里,有州城可依,颇为便利。臣旦夕委官往彼相度,或果可经理,续次具申。伏乞睿照。
一、广右邕、宜诸州连政以来,止是经司安边诸军数百人分屯,即未有江淮军兵屯戍,亦未尝留兵度夏。今屯邕州者三千馀人,屯宜州者一千二百馀人,融、钦所屯却自不多见。今静江见屯江淮、湖南新戍亦计三千九十一人,春深皆合斟酌抽戍。缘本司连准朝廷有添屯之命,未敢区处。近据邕州诸戍将以军人病瘴,申乞归司养锐。兼广右粮饷艰得,若夏月食过,则秋冬恐阙食。今来切见湖南、广东两项戍兵相去差近,见令各归司拆洗,候今秋八月初赴戍所,亦可省四个月之券食。其江淮诸军却相去遥远,暑月恐疲于往来,只得且与留戍;其在邕戍兵却当抽减来静江养锐,亦不敢尽虚边戍,已具公申。所有朝廷近再拨京湖兵五千,欲并候秋防取拨。向后若得朝廷所支粮食备足,秋冬之间更得万兵,庶壮声势。伏乞睿照。
一、屯兵先当计饷,臣于二月二十八日已尝具奏,计约漕司见兵粮数目以闻。惟恐邮递稽误,未彻圣览。臣之所奏,且以一万五千人为约。今朝廷再调京湖五千,凑成一万五千人,不谓愚见已上合庙谟。但一万五千人以荆、淮守一郡犹不足,今广西用守一路,岂能足用!多数办粮,以备向后多数调军,近日庙谟行下,已自备尽。但所拨广西义米五万硕,虑恐有其数而无其实。向来三政经略任内所拨,今犹未运到。今若以此为实粮,则误指挥矣。切见湖南潭州则去年十二月却见有义米九万六千八百馀石(系宝祐二年、三年、四年、五年分米。),衡、永、全之间亦须有之,所欠者水脚。欲望圣断特与改科,所有和籴则乞许于湖南近郡通融措置。又朝廷近拨湖南宪漕司米五万硕,亦并未运发。乘此春夏水泛,若失措置,后将无及。已各具公状,伏乞睿旨施行。右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回奏宣谕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二、《可斋续藁后》卷六
臣七月初八日酉时,承阁长关德亨六月二十四日午时恭奉圣旨宣谕,臣祗诵训辞,倍深感激。所准圣谕犒设戍兵,过犹不及,近日特科银盐,专以备缓急不测之用,臣敢不恭体!南中旧来戍兵,胡颖任内不过二百人,徐敏子任内不过一千八百人,印应飞去年添戍亦不过六千二百人。兵数既少,支犒可以从优,亦是前人恤其远入瘴乡之意,固足以取悦将士。今来戍兵既视比年增倍,旦夕陆续到来,水陆共以一万八千馀人计,若欲尽照前数支犒,委是浩费。要之戍兵之来,地里有远近,支犒当有厚薄,前人无所分别,一概支犒,似亦略欠区处。今臣已将江淮、京湖、湖南地里分作三项支犒,自江淮来者悉如旧例,京湖来者、湖南来者则各量与等第裁损,此在军士亦自无说。只近日湖南二千五百又到,已减省六万一千馀贯矣。旦夕遣令出边,前人亦是一概支给。今臣亦欲斟酌以远近支犒,邕、钦作一项,并照前例,宜与融则亦与照远近等第差减。当此用度窘乏之时,岂敢妄为国费,不知撙节?但此项支犒,经、漕、郡三司皆无馀力,安能办此?前者印应飞亦是于科到备禦钱内支散,今亦只得于朝廷近科银内兑钱支给。每遇一番支散,自但以时出豁,随即具申,不敢分文欺弊也。臣又准圣问:「经、漕、静江三司略无事力,可以通融乎」?臣窃照广西财计所入,止仰盐箩一项,凡所出纳且有经常,何敢毫发过取于民!经司不过有买马钱一项,今系隶朝廷窠名。见添创制一司,官吏将士请给钱米未免仰给郡计。所谓郡计,一府所入苗额岁三万石,止及潭州一县。且催科常不及数,日用支吾,亦不过仰漕司拨到盐箩,日赏日支,别无所入。所谓漕司,则岁用盐本钱一十八万贯省,可以措置本息共收三十四万贯省,仅了岁支经常之数。往时无军与添戍之费,经、漕两司相为通融,仅可支吾。今连政以来,那兑罄尽。见今无盐本,无籴本,又添运米水脚一项(姑举河南全、永州米一石到邕州,该水脚十七贯文。),此又当年所无。兼臣近将新安边军一项九百二十人券已拨填经、漕、郡三司旧管军额,更不申请科降,比之递年各司又添此一项钱米,委是他无通融之地,臣不敢一语欺诳也。近申券钱乃是以军人每名依例日支一百文省,算至年终,以二万四千三百六十四人计,合该之数同新年正月以后尚未敢申请。今准圣谕,庙堂无可挨那,独于臣殊觉加厚,兹尽出君父主盟之赐。以所蒙庙堂矜念如此,臣知有感戴!但军券一项,委是一名不可欠少,一日不可缺支。岭峤远在数千里外,大惧临期乏兴,控告不及,用是数月尘渎。更望圣慈宣谕外廷如数应副,此非臣所敢分外申请也。臣又准圣谕:「司存岂无可以生财之道?来年切须措置屯田」。臣既叨隆委,亦愿深以尺寸自见。实缘臣于理财素短,况如广右地瘠民贫,亦无可措置。所有屯田,则闻沿边邕、钦间及柳州管下东泉一带颇多荒田,倘募军民耕垦,固可措置。近刘雄飞往邕,臣亦尝嘱其到彼相度经理。但民耕则岭人于私田犹多惰,况责其公田而用力!军耕则各州驻兵无几,欲委之戍兵则难事。因田致谷,此固先务,然须图其实数,不可徒付之空言。所恨臣老钝日甚,精力不逮于昔,深恐无以上副委寄,谨当更与官属商确,续具奏闻。
回宣谕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五、《可斋续藁后》卷七
臣十一月初一日承苑使刘穆之十月十七日寅时传奉圣旨宣谕,欲具回奏间,初二日又承苑使刘竴十月十九日申时恭奉圣旨宣谕,臣拜手恭诵,仰见圣谟远虑边鄙,所以丁宁勉厉者备至,臣敢不恭奉!所准十七日圣训「𨹍人当防,而羁縻驾御之道尤当加密」,此事明知其有可疑之迹,然目前寇方侵轶,于彼境之事吾力有所不逮,只得姑不逆诈。茍幸无事,待之如平时,固不敢微露圭角也。横山之寇,雄飞虽一再得捷,自九月二十八、二十九日将士与贼交战之后,一月之间,贼兵忽退倏进,分哨出没,我兵虽屡劫弗中,俱无胜负。昨日据雄飞申到二十七日状中,止言十九日我军与贼对射。然以臣觇贼大势,似已越过横山,渐入老鼠隘等处。此兵盘薄溪峒,今恰五旬,只在奉议、田州一带札寨不动,必有大势。又且蚕食诸峒,驱用群蛮,当此冬月,奸计正不可忽。臣三十日得雄飞二十五日书,方缴呈庙堂,正此拟奏,又得其一书,最是今岁瘴疠甚于常岁,士卒病故者多,虽不住修合药饵发下,无策可救,委费区处。邕州先已调兵一万人以往,今详雄飞书,以欠人调用,只得辍张文彬见屯东泉所部淮兵一千五百人,除病患外,今尽数前去邕州贴助调用。此军先已令戍宜州,本留柳以应接。今宜州一路却留鄮进军在柳为备,已详具公状申密院讫。臣所准十九日圣训,以雄飞一出,挺身任责可嘉,一行将士已行推赏,令速具姓名资历闻奏。且准圣旨「虏虽退舍,奸计方深,必大治之,可绝后患」,令臣诿诸将以厚赏之,使奋厉勇往,痛扫馀类。或诸蛮及民兵向前出力,当一例行赏,仍以睿意谕雄飞。臣已遵奉,恭录宣谕全文,于当日缄示雄飞,令其恭奉矣。所有纠合省蛮壮丁为用,臣已屡嘱雄飞非一次,适亦据其申到榜检,见差人分头告谕,区处非不合宜,惟恐仓卒,未易号召,亦已缴申密院讫。惟是今岁虏兵分道而入,南中一面最为空虚。兵力既单,重以瘴疠,两江溪洞虽联络相望,不能抗此贼,适以资此贼。前此疑其轻哨,一再败衄,或可速遁。今既相持未去,既过鼠隘,地则平夷,惟恐向后不免一到邕州城下。全藉宗社洪福,得保疆埸无虞,上宽旰忧,实赖天助。臣惟有夙夜尽瘁竭力,勉厉将士,以图报效。雄飞二十八日书缴连在前,伏乞睿照。
回庚递宣谕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九、《可斋续藁后》卷九
臣今月初八日卯时伏准庚递,承苑使杨端朝恭传五月二十八日卯时圣旨宣谕:「或谓去岁邕州之哨,此是踏路,今岁秋冬所宜预防」。臣仰见陛下皇明所烛,洞见几微,先事而防,务欲周密,臣敢不恭体!载念此寇自丁亥凭陵中国,其始犯蜀之关表,至辛卯冬取金洋,出河洛,始犯荆襄,逮乙未冬,始犯淮堧、光黄之境。臣昔日尝为人僚属,驱驰兵间,亲历其事。至其干腹之事,则乙卯始出叙南,戊午始出邕筦,臣又以开阃与之相值。前后阅此寇,凡其始至,大概犹缓,向后来路既熟,兵势浸紧。所谓去岁犯邕,止是蹈路,诚如或者之议。今年之备,比之常岁固不可不加密也。所准圣谕,虑其突如而来,了无拦障,惟西江如融、柳、象、浔、藤等州皆在此江之滨,直透南海,于此用人船上下,络绎其间,则可以遏其锋。更于融、柳二州辍一监司任其责,象、浔之间复用一武帅统兵在焉,如此则是邕、宜托里,一重限隔,不知其说如何,令臣相度事理施行。臣有以见陛下图回边备,博采人言,不鄙庸愚,俯加询度。臣窃谓进此策者是欲防此虏顺流而下东广,所以备水路,非备陆路也。皇祐间,侬寇犯邕,顺流径捣五羊,此固不容不虑。然以臣观,鞑寇却非侬贼比。臣尝见其在淮、在汉,所用贼船率以索缆挽之而行,舍鞍马而事舟楫,终非其所长也。若邕城有重兵坚守,贼必不敢越之循江而下。兼广西江道不一,所谓邕、柳、象、浔、藤等州,非止一江。盖在右江水至邕而会(邕六十里地名合江。),下而经横州、贵州至浔州,则又添宜、融、柳、象一江出焉。其融之牂江、宜之龙江皆至柳而会,柳之下一江由自杞诸蛮而出,所谓都泥江者,至象州境合柳江而出,浔江与邕江合,始至藤州。而藤又有北流一水出焉,与静江之漓水向昭州而下,皆至梧州。凡众水皆会于梧,然后合而出广东封州界。今若措置人船防拓,置之于柳、象,则止能备宜、融蛮江而不能备邕江,须置之浔、藤则可。然议者多谓当于梧州众水之会置舟师一屯控扼,以为顺流东广之备,盖梧之形势比浔、藤尤胜也。臣正以兵力有限,诸边之备禦分布不敷,只得从紧处应接,未暇及此。司存素无舟楫,见以邕州之请,为之打造水哨马船,已造者将百馀只。尚以诸州阙乏水夫送往,如梧州乃二广襟喉之会,米盐运载之所必由,司存亦见委官在彼,分司催促。今准圣谕,当令其与守臣商议区处。此实所以蔽东广,须以东广事力资之可也。至如融、柳辍一监司,象、浔置一戎帅,得人共济,固可分忧。但融、柳、浔、象四州以地里言之,柳则居邕、宜、融三郡陆路之会,象则乃静江至邕州旧来取马之路。寇不入则已,万一有警,自宜、融而入皆经柳之东泉(离柳六十里。),自邕而入亦经柳,又便道则经象(此路来桂地平。),比之融、浔为重。广西监司惟一宪仓,方藉之以为阃贰,且其司存财赋亦立,日惟奉行总所催促纲解,纵移司于二郡,亦恐未必有益于备禦。若得一戎帅,领二三千人屯之柳州,更得千馀人屯之象州,却可以为邕、宜一层托里之限。臣蒙陛下圣问俯及,不敢不空臆以奏,更乞圣裁。大概广西事力强名曰阃,静江虽是会府,苗税所入不及长沙一县,臣之备数于此,缩敛规模,不过随力措画,捐身报效,岂能求备!全藉国家之威灵,未敢疏败,幸耳。今去秋不及一月,南边之备莫急于增兵,目前合静江、邕、宜、融、钦、柳诸州见戍不过一万五千人,病患在焉。雄飞及诸郡日以添戍为请,臣已屡具奏申,乞添作三万人,分布诸郡,未蒙处分。去冬朝廷调到兵二万六千人,苦于瘴乡,及寇入境,处处告急。要之律以荆、淮往年战禦,仅可以守一城耳。今一路边面上下何啻二千里,水陆当备,蹊径如麻,固不可以徒手禦敌,空言使人也。事关心腹,臣昼夜之所深忧。如近者张三秀之言,田进之报,虽不可尽信,而不可不防。兵家所谓毋恃不来,恃吾有以待之,增兵之急,目前委无以踰此。伏望圣慈宣谕外廷,早赐处分,更与差调一戎帅此来,及调精锐一万五千人,凑见兵作三万,使臣得以布置防拓,庶宽宵旰。若欲以广兵广民充数,必致误事。设有疏漏,虽寘臣于罪无益。惟陛下留神,国事幸甚!今画到广西地图一本,所具江道颇详,同此缴奏,伏乞睿览。
题三易备遗(咸淳癸酉四月朔日) 南宋 · 葛寅炎
押词韵第七部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二六
连山,包牺先天易也;归藏,黄帝中天易也;周易,西伯后天易也。是三易也,皆遇孔圣,皆脱秦火,皆厄汉九师也。宋室龙兴,五星奎聚,天生大贤于龟马初出之地,岂偶然哉!余读经世书而知先天之传在邵子,读易传而知后天之传在程子,独怪夫中天旷千百年馀无传焉。余尉青田,以王事会水檐朱君于沐鹤溪,公退之暇,出一编书示余,曰三易备遗。其推原归藏中天之妙,引之于先天,不见先天之为先,推之于后,不见后天之为后,是将合邵程为一书,独传有熊氏不传之妙也。呜呼!道之兴,天也,废,亦天也,其废而复兴,庸非天乎!孔子曰:我欲观商道,是故之宋,而不足證也。吾得坤乾焉。使天不生汤于皇风既邈之后,黄帝之道将无传焉;不生微子于商绪将坠之初,汤之道独得而传乎哉?吾想其抱祭器而来归也,坤乾之道,已得之宋矣。呜呼!姬辙之东,茫茫禹迹,知有是书者谁也?宋虽有是书,知有是道者谁也?夫子,商人也,乃独知焉。呜呼!天遗商道于商之后,而必使商人知之,是可以观天意矣。呜呼!旷千百馀年,朱君何从而知之乎?其闻之邵程子乎?闻之有熊氏乎?曰:闻之天。时咸淳癸酉四月朔日,后学天台东泉葛寅炎同叟敬书,且系之以韵语曰:
谁凿混沌窍,龙马出澄渊。
笃生羲文圣,立极先后天。
三三羑所演,两两山之连。
不假人安排,自有天浑全。
咸阳烈焰起,斯文独不烟。
中更九师斸,惨于秦火然。
言湮道随裂,尔来千馀年。
皇乎钜宋兴,奎聚五珠联。
天子图出地,复钟二钜贤。
门外俨立雪,窝中闲弄丸。
数加一倍法,书得七分传。
文后不为后,羲先不为先。
呜呼中天易,锁簧透黄轩。
厥数则用六,是为归藏焉。
观象历可纪,聆凤律相宣。
芸芸茁九地,终至硕果坚。
薛野鳦未乳,鼎湖龙已仙。
敦哉司徒氏,而把五教权。
滔滔祚其海,始达溜涓涓。
韬光夏台出,拨乱南巢迁。
执中亦建中,道体无些偏。
义礼两夹持,以此裕我昆。
姓别取诸子,世号遽以千。
甲庚至丁乙,天潢衍庆源。
不幸辛也虐,竟以甲子颠。
牝晨艳方煽,太白旗已竿。
衣宝炎炎里,道器俱无存。
仁哉尔王子,独抱祭器奔。
想偕此书抱,器完道亦完。
有客皓其马,归作周之藩。
俾食豫土毛,一发千钧绵(《宋诗纪事补遗》卷七五引作县)。
不然之宋叟,胡此得坤乾。
我知苍苍者,寄道于不言。
孔也商之人,宋也商之孙。
茫茫宇宙阔,斯道萃一门。
粤从两楹梦,寥寥绝韦编。
浅者胶于卜,深者痼于玄。
固哉房直日,诞矣雄入泉。
八工亮图法,百贾庄肆钱。
皮毛太初历,糟粕一行禅。
天窗两呼吸,谁契希夷眠。
极根一动静,谁悟溓翁圈。
邵程又尘土,河洛空奫涟。
翕固张之的,晦乃彰之根。
节彼雁南荡,气复合真元。
攒青华盖(原作益,据《宋诗纪事补遗》引改)卓,湛碧芙蕖妍。
石乳腻昏雨,玉红绚朝暾。
孕此古心子,通身太极浑。
香如梅月咽,朱浥花露研。
吉凶扣灵蔡,消长听啼鹃。
寂虑那三画,游神这一环。
六十六十四,甲甲卦卦圆。
仰接先天后,俯超后天前。
中天此中兴,亚康节伊川。
问君易何在,庭草翠无边(宋朱元升《三易备遗》卷首)。
贺东泉翁山中杂咏一十三首 其一 元 · 王恽
七言绝句 押寒韵 出处:秋涧集卷三十三
过眼纷华兴未阑,人生难得老来安。
山中致爽饶清赏,不是悲秋强自宽(山居)。
贺东泉翁山中杂咏一十三首 其二 元 · 王恽
七言绝句 押元韵 出处:秋涧集卷三十三
为爱渊明不自贤,夕阳飞鸟两忘言。
已邀白日羲皇上,况复青山是故园(清美堂)。
贺东泉翁山中杂咏一十三首 其三 元 · 王恽
七言绝句 押阳韵 出处:秋涧集卷三十三
启期三乐素非狂,带索行歌老自量。
明理已安循理辙,息心元是养心方(归来亭)。
贺东泉翁山中杂咏一十三首 其四 元 · 王恽
七言绝句 押青韵 出处:秋涧集卷三十三
生平游刃拟青萍,一日归来与道宁。
绕树每怜惊木鸟,思亲时上望云亭(望云亭)。
贺东泉翁山中杂咏一十三首 其五 元 · 王恽
七言绝句 押支韵 出处:秋涧集卷三十三
丹砂玉屑燕窠瓷,台阁风流见一时。
桃李春光能几日,惜君元有岁寒姿(幽芳轩)。
贺东泉翁山中杂咏一十三首 其六 元 · 王恽
七言绝句 押支韵 出处:秋涧集卷三十三
朝三暮四本来齐,谁为儿童较栗梨。
今岁见花欣实美,山中风物要通知(香雪原)。
贺东泉翁山中杂咏一十三首 其七 元 · 王恽
七言绝句 押虞韵 出处:秋涧集卷三十三
田家剥枣暮秋初,野甑蒸香木蜜酥。
不富正缘无滞货,芋魁墙外又成区(木蜜图)。
贺东泉翁山中杂咏一十三首 其八 元 · 王恽
七言绝句 押先韵 出处:秋涧集卷三十三
山中处士玉堂仙,两地相望思渺然。
说有诗来多胜槩,含情多在碧云笺(杏坞)。
贺东泉翁山中杂咏一十三首 其九 元 · 王恽
七言绝句 押麻韵 出处:秋涧集卷三十三
静约幽人品羽茶,偶来稚子去锄瓜。
问君何似东陵日,犹是峗山故老家(瓜堰)。
贺东泉翁山中杂咏一十三首 其十 元 · 王恽
七言绝句 押尤韵 出处:秋涧集卷三十三
门外清泉两㲼流,臣心如水更何求。
濯缨濯足终多事,已分心身到逸休(东泉)。
贺东泉翁山中杂咏一十三首 其十一 元 · 王恽
七言绝句 押侵韵 出处:秋涧集卷三十三
树影扶疏听鸟音,可堪时事百年心。
高情爱杀陶元亮,一盏秋香见独斟(西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