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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韶州云门山大觉禅寺大慈云匡圣宏明大师碑铭 南汉 · 陈守中
四言诗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九十二
原夫真空无相。劫火销而性相何来。妙法有缘。元气剖而因缘何起。造化莫能为关键。元黄不可为种根。乩乎十号之尊。出彼三祇之劫。增莫知而减宁睹。讵究始终。望不见而名无言。孰去住。不有中有。不空中空。匪动匪摇。常寂常乐。拘留孙之过去。释种圆明。毗婆尸之下生。元符合契。繇是修行道著。相好业成。爰授记于定光。乃度人于摩竭。自是一音演说。二谛宏宣。开八万法门。化三千世界。大乘六而小乘九。慧业难基。欲界四而色界三。昏波易染。所以兴行六度。接引四生。求真者竞洗六尘。修果者咸超十地。尽使昏衢之内。俱萌舍筏之心。大荫人天。俾居净土。其后衣缠白氎。屣脱金沙。示无住之身。现有终之理。于是迦叶结集。阿难證真。递付心珠。住持法藏。象教远流于千辇。觉花遍满于十方。马鸣兴护法之功。龙树显降魔之力。师师相受。法法相承。大化无穷。不可思议。而自我祖承运。明帝御乾。符圣梦以西来。图粹容而东化。金言玉偈。摩腾行首译之文。鹿苑鸡林。佛朔遂身游之化。迨于魏晋。迄至隋唐。达理者甚多。得道者非少。其如历帝历代。有废有兴。未若当今圣明钦崇教相者也。伏惟睿圣文武隆德高明宏道大光孝皇帝陛下德参覆载。道合照临。叶九五之龙飞。应一千之凤历。承帝喾有尧之庆。鸿业勃兴。体下武继文之基。圣功崛起。每念八纮纷扰。九土艰虞。耀干戈弧矢以宣威。救生灵涂炭。用声明文物而阐教。致寰宇雍熙。栉沐忘劳。凿大禹之所未凿。造化不测。开巨灵之所未开。庆云呈而甘露垂。嘉谷生而芝草出。其于儒也。则石渠金马。刊定古今。八索九邱。洞穷渊奥。其于道也。则探元抱朴。得太上之妙门。宝箓灵符。授虚皇之秘诀。于几暇既崇于儒道。注宸衷复重于佛僧。是妙奉三宝于虚□福万民于寰宇。绀宫金刹。在处增修。白足黄头。联辰受供。而乃频彰瑞感。显应昌期。矧以韶石奥区。曹溪胜地。昔西来智三藏。驻锡于曹溪。曰一百七十年后。当有无上法宝。肉身菩萨。于此兴化。学道者如林。故号曹溪宝林也。二十八祖之心印达摩东传。三十三代之法衣祖师南授。洎六祖大师登正果之后。所谓学者如林。天下高僧。无不臻凑者矣。大慈云匡圣宏明大师者。则别㯋一枝也。大师澄真不浑。定性自然。驰记莂之高名。蹑迦维之密行。慧灯呈耀。智剑发硎。六根净而五服清。不染不著。四果證而三明朗。自悟自修。启禅门而定水浤澄。搜律藏而戒珠莹澈。水上之莲花千叶。清净芬芳。空中之桂魄一轮。孤高皎洁。机无细而不应。道有请而必行。故得百福庄严。万行圆满。尽诸有漏。达彼无为。大师讳文偃姓张氏吴越苏州嘉兴人也。生而聪敏。幼足神风。不杂时流。自高释性。才逾丱岁。便慕出家。乃受业于嘉兴空王寺律师志澄下为上足。披经译偈。一览无遗。勤苦而成。依年具尸罗于常州戒坛。初习小乘。次通中道。因闻睦州道踪禅师关钥高险。往而谒之。来去数月。忽一日。禅师发问曰。频频来作什么。对曰。学人已事不明。禅师以手推出云。秦时𨍏轹钻。师因是发明。微而有理。经数载。策杖入。造于雪峰会下。三礼之后。雪峰和尚颇形器重之色。是时千人学业。四众咸归。肃穆之中。凡圣莫测。师朝昏参问。寒燠屡迁。昂鹤态于偫流。闭禅扉于方寸。因有僧问雪峰曰。如何是触目不见道。运足焉知路。雪峰曰吽。其僧不明。举问师。此意如何。曰。两斤麻。一疋布。僧又不明。复问何义。曰。更奉三尺。僧后问于雪峰。峰曰噫。我常疑个布衲。其后颇有言句。繁而不书。乃于众中密有传授。因是出会。游访诸山。后雪峰迁化。学徒问曰。和尚佛法付谁。峰曰。遇松偃处住。学徒莫测。偃者则师之法号也。遗诫至今。雪峰不立导。未届于曹溪。旋谒灵树故知圣大师。(如敏长老)以识心相见。静本略同。俦侣接延。仅逾八载。丁丑。知圣忽一日召师及学徒语曰。吾若灭后。必遇无上人为吾茶毗。及戊寅岁知圣大师顺寂。恰遇高祖天皇大帝驾幸韶阳。至于灵树。敕为焚爇。果契前言也。师是时奉诏对扬。便令说法。授以章服。次年。又赐于本州为军民开堂。师据知圣筵。说雪峰法。牧守何希范礼足曰。弟子请益。曰。目前无异草。是日问禅者接踵。其对答备传于世。师尔后倦于延接。志在幽清。奏乞移庵。帝命俞允。癸未。领众开云门山。搆创梵宫。数辇而毕。莫不因高就远。审地为基。层轩邃宇而涌成。花界金绳而化出。晓霞低覆。绛帷微衬于雕楹。夕露散垂。珠网轻笼于碧月。匼匝尽奇峰秀岭。逶迤皆泼黛堆蓝。泉幽而声激珠玑。□而势拿空碧。由是装严宝相。合杂香厨。抠衣者岁溢千人。拥锡者云来四表。庵罗卫之林畔。景象无殊。耆阇崛之山中。规模匪异。院主师传表奏造院毕功。敕赐额曰光泰禅院。至戊戌岁高祖天皇大帝诏师入阙。朝对有容。因宣问曰。作么生是本来心。曰。举起分明。帝知师洞韫元机。益加钦敬。其日欲授师左右街僧录。逊让再三而免。翌日。赐师号曰匡真大师。延驻浃旬。赐内帑银绢香药。遣回本院。厥后常注宸衷。频加赐赉。寻伏遇中宗文武光圣明孝皇帝缵承鸿业。广布皇风。廓静九围。常敬三宝。复降诏旨。命师入于内殿。供养月馀。仍赐六铢衣钱绢香药等。却旋武水。并显赐塔院额曰瑞云之院宝光之塔。师禅河浩淼。闻必惊人。有问禅者。则云正好辨。有问道者。则云透出一字。有问祖师意者。则云日里看山。凡所接对言机。大约如此。了义元远法藏幽微。化席一兴。岁华三纪。师于生灭处。在色空中。来若凤仪。作僧中之异瑞。去同蝉蜕。为天外之浮云。于屠维作噩之岁。四月十日。寝膳微爽。动止无妨。忽谓诸学徒曰。来去是常。吾当行□□命侍者奉汤。师付汤碗于侍者曰。第一是吾著便。第二是汝著便。亟令修表。告别君王。乃自札遗诫曰。吾灭后。不得敩俗着孝衣哭泣。备丧车之礼。则违我□□□也。付法于白云山实性大师志庠。其日子时。瞑目怡颜。謺足而化。呜乎。化缘有尽。示相无生。端然不坏之身。寂尔归真之。惠海虽乾于此界。法山复化于何方。风云惨澹以低垂。众鸟悲鸣而不散。学徒感极。瞻雁塔以衔哀。门客恋深。拜禅龛而雪涕。以当月二十有五日。诸山尊宿。四界道俗。送师入塔。寿龄八十六。僧腊六十六。香飘数里。□□一隅。护法龙神。出虚空而闪烁。受戒阴骘。现髣髴之形容。其后诸国侯王。普天僧众。闻师圆寂。竞致斋羞。而后一十七年。我皇帝陛下应天顺人。垂衣御极。顺三灵而启圣。绍四叶之耿光。大振尧风。中兴佛法。至大宝六年岁次癸亥八月。有雄武军节度推官阮绍庄。忽于梦中见大师佛殿之上。天色明朗。以拂子招绍庄报云。吾在塔多时。汝可言于李特达。(秀华宫使特进李托也)他奏闻。为吾开塔。绍庄应对之次。惊觉历然。是时李托奉敕在韶州。于诸山门寺院修建道场。因是得述斯梦。修斋事毕。回京奏闻。圣上谓近臣曰。此师道果圆满。坐化多年。今若托梦奏来。必有显现。宜降敕命。指撝韶州都监军府事梁延鄂。同本府官吏。往云门山开塔。如无所坏。则奏闻迎取入。梁延鄂于是准敕致斋。然后用功开凿。菩萨相依稀旋睹。莲花香馥郁先闻。须臾。宝塔豁开。法身如故。眼半合而珠光欲转。口微启而珂雪密排。髭发复生。手足犹软。放光于方丈。晃耀移时。兴瑞雾于周回。氤氲永日。即道即俗。观者数千。灵异既彰。寻乃具表闻奏。敕旨宜令李托部署人船。往云门修斋迎请。天吴息浪。风伯清尘。直济中流。俄达上国。敕旨于崌崃步驻泊。翌日。左右两街。诸寺僧众。东西教坊。四部伶伦。迎引灵龛。入于大内。螺钹铿锵。于玉阙。幡花罗列于天衢。圣上别注敬诚。赐升秘殿。大陈供养。謺启斋筵。排内帑之瑰珍。馔天厨之蕴藻。列砌之骊珠斛满。盈盘之虹玉花明。浮紫气于皇城。□灵光于清禁。圣上亲临宝辇。重换法衣。谓侍臣曰。朕闻金刚不坏之身。此之谓也。于是许偫僚士庶。四海蕃商。俱入内庭。各得瞻礼。瑶林畔千灯接昼。宝山前百戏联宵。施□□□不可殚纪。以十月十六日乃下制曰。定水澄源。火莲发艳。夙悟无生之理。永留不朽之名。万象都捐。但秘西乾之印。一真不动。惟馀南祖之灯。韶州云门山證真禅寺匡真大师。早契宗乘。洞超真觉。虽双林示灭。十七年靡易金躯。只履遗踪。数万年应回葱岭。朕显膺历数。缵嗣丕图。洎三朝而并切皈依。乃一心而不忘回向。仰我师而独登果□在冲人而良□叹嘉。宜行封赏之文。用示褒崇之典。可赠大慈云匡圣宏明大师證真禅寺宜升为大觉禅寺。重臣将命。乳奠坤仪。太常行礼于天墀。纶诰宣恩于云陛。固可冥垂慈贶。密运神通。资圣寿于延长。保皇基于广大。师在内一月馀日。圣泽优渥。七宝装龛。六铢裁服。颁赐所厚。古今难伦。当月二十九日。宣下李托部署。却回山门。有参学小师双峰山长老广悟大师赐紫竟钦温门山感悟大师契本云门山上足小师悟大师常宝等。同部署真身到阙。亦在内庭受供。恩渥异常。其诸上足门人常厚等四十馀人。各是章衣师号。散在诸方。或性达禅机。或名高长者。在京小师明大师都监内诸寺赐紫常一等六十馀人。或典谋法教。或领袖沙门。臣才异披沙。学同铸水。虔膺凤旨。纪实性以难周。愧匪雄词。勒贞珉于不朽。乃为铭曰。
于穆大雄。
教敷百亿。
亭育二仪。
提携八极。
不灭不生。
无声无色。
卓尔神功。
昭然慧力(其一)(一章)

化无不周。
道无不备。
法既流兮。
教既布矣。
爰未灭乐。
归乎妙理。
宝性真宗
枝分风靡(其二)(二章)

祖祖传心。
灯灯散烛。
诠谛腾镳。
圣贤交躅。
种种津梁。
门门杼轴。
正觉广焉。
寻之不足(其三)(三章)

厥有宝林
重芳一叶。
布无上乘。
登无上楫。
法炬曈昽。
尼珠炜煜。
拯溺迷津。
救焚尘劫(其四)(四章)

南北学徒。
抠衣朝夕。
无醉不醒。
无昏不释。
示其生焉。
来彰慧绩。
示有灭焉。
归圆真寂(其五)(五章)

湛然不动。
塔韫宝光。
玉□弥赫。
金相弥庄。
时乎未来。
我则晦藏。
时乎至矣。
我则昭彰(其六)(六章)

爰于明朝。
现兹法质。
如拨障云。
重舒朗日。
瑞应皇□福隆帝室。
圣览祯祥。
恩颁洋溢(其七)(七章)

三翼沿溯。
千里请迎。
迎来丹阙。
设在三清。
金银罗列。
琼璧堆盈。
俄生紫气。
潜覆皇城(其八)(八章)

陈供席。
夜奏笙歌。
施亿宝贝。
舍万绮罗。
神倾薝卜。
天降曼陁。
前佛后佛。
显应斯多(其九)(九章)

明明圣君。
仁仁慈主。
圣比和风。
慈同甘雨。
祚与天长。
教将地固。
勒之贞珉。
永芳千古(其十)(十章)
设供文 北宋 · 夏竦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七、《文庄集》卷二七
伏以敷扬正法,早降外护之缘;
饶益群生,敢仗大慈之力。
窃念臣虔膺景命,司牧中区
每繄微妙之因,允洽和平之治。
近兹郡县,继产螟螣。
既害及于苍黔,遂力行于剪扑。
事非获已,须至于伤生;
理既可哀,是修于胜利。
舍兹服用,备此香华。
奉具足之金容,启庄严之宝刹。
天阶陈供,祗荐于馨香;
海藏流音,宏宣于秘密。
一则以福兹蠢动,虔倾悔谢之诚;
一则以救彼沉沦,俾脱昆虫之报。
伏愿慈云布润,慧日凝晖。
回自在之悲心,遂无边之善利。
论进筑非便奏建中靖国元年五月 北宋 · 范纯粹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五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一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三
臣伏见陕西河东沿边诸路拓地深远,城守增多。
凡边臣始议经营利害之实,与夫朝廷处决之计,臣固不得与闻;
而它路形势之状、保明之计,臣所未尝亲见者,亦不敢轻议;
唯是河东一路,臣忝领帅任虽止百有馀日,而承乏鄜延亦既累月,耳目闻见略已详熟,诚心所得,义不蔽欺。
切惟两路凋残,困于进筑。
在公则所费金帛缗钱不知其几千万,内外之力既已匮竭,此朝廷固亦究见,不待臣言而后知。
在私则大兵之后,荐有凶年。
虽去岁夏秋两经丰穰,而物价未甚减少,如鄜延路新城堡砦,今春籴买米斗犹有至一贯四百文者,则一方艰食可以槩见。
春冬苦雪,饥殍纵横,士卒疲羸,鹑服过半,其月得料钱不足充一饱之费。
民之穷毙,从此可推。
唯是浮游赃贪之人欺天罔上,盗窃名器,大得所欲。
贱者既贵,贫者既富,闾阎小子略遂封侯之望,而掉臂散去者又不知其几千百人也。
所拓之地,疆界辽绝,由是封堠有去城砦一百五六十里去处,必欲责巡捉人马频至境上,则裹粮露宿,旷日不返,奔走疲毙,众情厌苦。
若欲休养士卒,则新地之内无复人迹,将士观望,不敢有言。
朝廷欲垦辟新疆,每路置提举官,招刺弓箭手以资兵备,而所得多浮浪阙食之人,唯幸借贷种粮牛具等钱,而随即逃亡。
臣在河东路,勘会得一季之内逃亡至四分;
今至鄜延,考究得提举弓箭手官石杏所招人计六千九百五十一人,内已逃亡过二千八十八人。
地未加辟,而所失财用亦已多矣,是未见得地之为利也。
鄜延一路,前此颇以招纳为事。
臣今契勘,自绍圣三年后来,计招到夏国人口共一万一千五百馀人,其中丁壮才及三千,自馀皆妇女老小之数,并计日给食。
内已得班行名目人皆给料钱驿券,岁费极广,钱粮浩博。
若谓可以分彼兵力,则一国之众岂以三千人为重轻?
若谓使可以致彼离叛,则前后招纳甚久,而未尝小验。
平日莫测心腹,间辄叛去,不唯出入之时决不敢保其为用,而缓急之际,内变可虞,边防机事,靡不传泄。
由是推之,安知其非谋也哉!
是未见得人之为利也。
新地之内既有城堡之备,莫非先计兵力。
今计鄜延一路新旧城砦二十七处,合用守兵六万三千,然祗是依守御之法计地步排立之人,而出奇御敌、番休固守者未在此数。
新垒守人既不可阙,馀虽旧砦,亦当足兵。
有如金明最是近里,乃者贼至,屠戮无遗。
则知不问城堡之新旧,举不可乏人,而后可以责其固守也。
自夏人纳款以来,朝廷已将戍兵将吏十减六七,今诸城堡砦守御人数未及合用十分之四。
若将来稍有警急,则兵备何以自全?
若万一再遇凶年,则岁用何以取济?
城守之计为甚可忧也。
议者以谓夏人力屈情见,既极恭顺,请命率职,诚服不渝,边患封疆,自此大定。
臣愚不善料敌,未敢信然,而日夜区区,私忧国计。
何者?
在彼国势,恐尚惜诸路所取之地;
在人常情,恐未忘积年所结之隙。
今虽修贡而未及疆议者,良有以也,乃养力待时,聊以自款耳。
盖岁额赐予,至于来朝商贩,所得甚厚,而又诸路塞上博易公行。
度彼二三年间,事定力全,则必先以画疆为请,一语不契,决复盗边。
臣恐朝廷未可以今日之迹,遂为奠枕之安,虏情深狡,为甚可忧也。
臣以谓开边之初,昔固神速,善后之计,今实艰为。
虽得地得人,未见稍利,而边备实可寒心。
臣不敢苟无事于目前,乃所愿图安于永久。
若一路城守朝廷可以增足戍兵,增戍之兵朝廷可以长足岁费,则臣虽疲懦,敢不竭心,庶几上遵庙谋,聊可居职。
今守计不备,而无兵可增,纵有兵可增,而财用方窘,以此御寇,岂臣敢当!
它路事宜,度不殊此。
措置宜先于机会,丰凶难测于天时。
伏望圣慈曲赐轸恻,内量国力,外察边情,深诏大臣,更为远虑,明降画略,以杜艰虞。
臣于神宗皇帝在御之时数陈兵议,后于哲宗皇帝临朝之日复论土疆,或赐优容,或因而坐废,有干典宪,实出狂愚。
今者再被使令,未忍便为缄嘿,不唯身任忧责,况复职在论思。
虽置散投闲,固重覆车之戒;
而纳忠叙事,讵忘体国之心。
杭州南慧因教院晋水法师元祐三年闰十二月 北宋 · 曾旼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三六
元祐三年冬十有一月庚午,中兴贤首祖教晋水大法师,示寂于杭州南山之慧因院。
是年闰月丙午茶毗,以舍利建塔于院之西北维,遵本教故也。
门人神鉴大师希仲等,永慕盛德,追纪行实,将刻之石,以信后世。
谓予尝从法师游,以为请。
予为之考于释氏之学。
昔者双林既灭,正法亦谢,一时末学,沦于邪小。
西竺马鸣大士应期而生,闵彼世迷,示之道要,为造宗论,明一切法,皆自一心。
探其本,则发一心二门之义;
穷其末,则尽三细六粗之相。
业之圣凡染净,教之权实半满,囊括而无所移,区别而不可乱。
故能会修多罗之旨,起摩诃衍之信,可谓有生之心镜,释门之义天者也。
译传中国,贤首师闻其风而悦之。
虽然,造论之缘,为化邪小,故一真之旨虽具,而十玄之义犹秘,随机示化,广略当然也。
逮夫根行淳淑,道妙乃发,则有帝心大士,探《杂华》之赜,集三重之观,而后心源究竟,论旨益著。
盖论发其蕴,观则成之、异时殊方,圣揆则一也。
贤首之教,约法义五重,则教类分齐之所由辨也;
穷法界三重,则心体相用之所自显也。
所谓集大成者欤!
是以通玄历疏十师,而独赞其妙;
清凉远在异世,而追踵其武。
圆融其德,于斯为盛。
自唐之季,道运亦否,学于此宗者,或得少分,莫究大全。
法统散离,二百年矣,道之将兴,必有所启,惟法师以高明之才、精微之学,兴于既坠,合于已裂,以为己任,殁而后已。
自非夙受记属,盖于此不能与也。
嗟乎!
化缘遽毕,法炬遂隐,性海浩渺,孰为导师?
此予之所以不得无述也。
法师名净源字伯长自号潜叟,本泉州晋江杨氏,故学人以晋水称之。
家世簪绅,幼传儒术,夙秉慧性,所学必达。
既冠,肄业之暇,閒游禅林,因闻海印师一言,顿悟心地,志操勇决,遂辞亲出家。
先是,法师母冯氏,尝梦梵僧宴坐其前,异光满室,因而有娠,即屏荤素茹。
弥月之夕,复梦神人曰:「是子非常,当为法器」,以是莫逆其志。
年二十三,依东京报慈寺达大师,以泛恩得度。
明年,受具足戒。
自是朝夕佛事,无复异念,负笈求法,百舍重跅。
初受《华严》经观于华藏大师承迁,次受李通玄《华严论》于横海明覃。
自北还南,时长水大师子璿造《首楞疏》,道行浙江缙云仲希亲禀其义。
二师亦以《圆觉》、《起信》等诸经论,为人演说。
法师遍参兼听,本末全尽。
复传还源观于昆山清本,肇公《四绝论》于中吴秘思。
所诣讲席,闻一知十,得意象外,游刃无间。
旧德叹仰曰:「此教海义龙也」。
圆融一宗,经观论章,与其疏记钞解,凡数百万言。
名义既多,科条亦博,有终身不能卒业者,故近世总持者罕能该遍,讲《杂华》者则曰清凉教,讲《圆觉》者则曰圭峰教。
宗途离析,未有统纪。
法师于是推原其本,则教宗虽始于贤首,法义实出于《起信》。
乃以马鸣大士为始祖,龙树、帝心、云华贤首、清凉、圭峰,以次列之。
七祖既立,由是贤首宗裔,皆出一本。
又离合五教以数十,皆清凉、圭峰之遗意,其发明之,则自法师始焉。
道业既就,还乡省亲,泉人因请住州之清凉县。
复出游苏州请住报忠寺观音院
翰林学士沈公守杭州,又于大中祥符寺贤首教院以延之。
其后复住青塾之密印寺宝阁院,华亭之普昭寺善住阁院,皆秀州请也。
所涖道场,檀供遝至。
给众之外,悉以印造教,所以广法财之施也。
身衣布褐,自奉甚约。
或俗为致赐衣名号者,皆却而不受。
曰:「吾岂为世间名利恭敬者哉」!
《华严》證圣、贞元两疏,初与本经别行,艰于阅读,法师因准外典传注之比,合以为一。
文浩博,先后交互,非深其旨,未易科解。
经疏传合,学者便之。
尝谓忏悔发愿,佛事之始也,故制《华严》、《首楞》、《圆觉》三忏摩法,以严修證;
谓思亲隆师,人伦之本也,故制盂兰盆、贤首讳日二礼赞文,以严报事。
《华严》善财所参善知识凡五十四,《首楞》文殊所列圆通大士凡二十五,皆依经显相,施于绘事。
岁首陈供,法仪甚盛,阖境赞慕,常千馀人,化恶起善,教利尤博。
诸祖之教既已流行,法师又谓《妙法莲花经》,天台、慈恩各有疏解,性相二宗,惟吾贤首则能融通为一。
于是摭而会之,益之新意,作《集义通要》十四卷。
其笺他经也,则有《仁王护国般若经疏钞》。
其扶律宗也,则有《遗教经疏节要》洎《广宣记》。
其恢祖训也,法界观则有《助修记》,还源观则有《补解》,《金师子章》则有《云间类解》,《原人论》则有《发微录》,《肇论》则有《中吴集解》。
及今模钞,皆其手述也。
馀如《百门义海》、《一乘分齐》、《禅源诠序》等,皆与之定科刊误。
门人受之,通教意者授疏转讲,故学者益劝。
凡门庭规范,多所建立。
教行中夏,声被异域。
高丽国王遥申礼敬,元丰中寓舶人致书,以黄金莲华手炉为
明州以闻,神宗皇帝恩旨,特听领纳。
彼国王子义天,出家号佑世僧统,以书致师承之礼,禀问法义,岁时不绝。
至元祐初义天航海而至,因有司自陈,愿礼法师,亲近承听。
朝廷从之,遣尚书郎杨杰将会引伴至法师足席下,坐则侍侧,不敢拘礼。
朝听夕请,岁馀而后归。
云华所造《华严搜玄记》、《孔目章》、《无性摄论疏》、《起信论义记》,贤首所造《华严探玄记》、《起信别记》、《法界无差别论疏》、《十二门论疏》、《三宝诸章门》,清凉所造《贞元新译华严经疏》,圭峰所造《华严纶贯》,皆教宗玄要。
五代兵火,久已亡绝。
至是,义天持至座下,咨决所疑。
既佚之典,复行于世,法师之力也。
法师立性方严,有质问者,茍所不合,则必直之,虽遇贵势,不少屈也。
尝曰:「直心不谄,趣道之本」。
未闻以法徇乎人者也,故名震他方,而当世士大夫罕能知之。
惟今镇南司徒吕公,与之为方外之契。
义天之来,故尚书左丞蒲公镇杭,乃始识之。
叹其苦志佛学,行解高妙,奏改慧因禅院为教院,请师居之;
造祖师像,及绘圣贤相,并供具用器等,皆蒲公与在位者同力办之。
教藏诸部凡六百函,则义天所置也。
义天既还,复以金书大经三译本凡一百七十卷,象签金轴,包匦严饰,归之法师,以祝圣寿。
议者谓贤首之教,自圭峰既殁,未有如兹日之盛者也。
法师享年七十八,为僧五十四
前大期一日,命知浴僧子常曰:「翌日为吾设众浴」。
是夕,俗徒浴罢,乃剃发澡身,更净衣,结跏趺坐堂上,召门弟子悉集,曰:「吾五十馀年,力兴祖教,愿心既满,今兹逝矣。
祖师止观,行境玄妙,宜各精进,同趣华藏」。
言讫奄然,如入深定者,坐踰浃日,颜色不动。
公卿士庶瞻礼悲慕,往来如市。
茶毗之日,有光如金线出火中,盘结虚空。
舍利无算,士庶求之,凿其地成坎,继日犹有获者。
明年十一月义天遣其徒赐紫寿介等三人,赍持首楞圆通绘像,诣塔荐奠。
杭州以其事奏。
至次年正月,朝旨听许修建,仍以金塔请法师舍利以归其国。
法师所度弟子,曰广润大师昙真
昙真所度,曰晋侁、晋伦、晋仙、晋仁、晋仪、晋偕、晋儒、晋佺、晋修,凡十人。
学徒传讲四方,累百馀众。
甘露正味,乳乳成就,神鉴大师,实为上首。
熙宁末,予閒居吴中,始深求《易》,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之说。
念古人之大体,散于百氏,更千馀年矣。
道无不在,则释氏之门,有所谓因者,不得而废也。
始得《起信论》读之,考其说,则曰:「所言法者,谓众生心,是心则摄一切法」。
又曰:「依一心法,有二种门。
一者心真如门,二者生灭门」。
乃知天下之无二道也,信矣。
盖「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唯精唯一,允执厥中」,尧以授舜,舜以授禹者也。
「操则存,舍则亡,出入无时,莫知其乡,惟心之谓与」,孟子受之子思,子思受之曾子曾子受之孔子者也。
心真如,舜之所谓「微」,孔氏之所谓「出入无时,莫知其乡」者是也。
心生灭,舜之所谓「危」,孔氏之所谓「操则存,舍则亡」者是也。
《华严》四种法界,统惟一
老聃氏之所谓「常无欲以观其妙」者,理,法界也;
「常有欲以观其窍」者,事法界也;
「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者,理事无碍法界也;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则事事无碍法界者也,佛氏之与中国圣人,其异者,特在名迹之间耳,至其所同,则若合符节焉,予既得其说矣。
是时法师方以《华严》、《起信》之义为大宗师,乃从之游,以道相友,于释氏之学,启发为多。
故因神鉴之请,叙其本末,而系之以铭,其辞曰:
道在天下,其体不二。
本源于心,万法一致。
圣人之兴,殊世异地。
揆其所同,吻合无际。
惟佛《华严》,法界有四。
统惟一,超诸义谛。
良哉马鸣,融以法义。
如生灭,未始相离。
本末五重,方便显示。
译传中,康藏命世。
终南元孙,云华适嗣。
十玄交参,五教分齐。
和会论观,通为一味。
半千相望,孰为义继?
晋水之生,体具正智。
神启其众,见谓法器。
出家从释,终达其志。
颇黎梵境,总摄一切。
帝网玄珠,迥绝拟议。
法师慧目,独与之契。
行境现前,发于文字。
笔舌之端,庄严佛事。
祖道中兴,教风远暨。
世缘有终,与化俱逝。
三昧光中,金毫显瑞。
异邦浮海,来分舍利。
观法师,因圆德备。
当知夙身,尝受密记。
运兹宝乘,拯彼生类。
勒文丰碑,以告后裔。
镇南军节度洪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检校司徒持节都督洪州诸军事洪州刺史、知杭州军州事兼管内劝农使、充两浙西路兵马钤辖、兼提举本路兵马巡检公事、柱国东平郡开国公食邑三千四百户、食实千五百户吕惠卿立。
按:《慧因寺志》卷八,武林掌故丛编本。
真源万寿宫碑记 北宋 · 徐闳中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四四
臣尝闻《礼经》曰:「有天下者祭百神」。
凡名山大川,能出云为风雨,皆谓之神,祀典记之,厥有常享。
况天地钟灵气而为真圣之所居,社稷蒙休,斯民仰庇,则崇祀之礼,可不度越常典而致其重哉?
龙舒直州治之北,万山环列,绵亘二百馀里,以属于霍。
巍峰叠嶂,巑峭束立,凌厉霄汉之上,是为天柱。
一峰巍然,隐于天柱之前,其泉温厚,其地郁茂,幽岩邃谷,穷之益深,如高人节士,蓄德纯粹,韬光晦迹而优游于山林之下,此潜山所以为潜者也。
臣尝以前史考之,西汉武帝南郡,登礼灊之天柱山号曰南岳
宣帝武帝故事,岳渎之祀,皆有常礼。
而祠南岳灊山于灊,盖天柱为灊之别峰,而灊为吴楚之望,故群峰异名,总谓之灊焉。
道经云:「司命洞府在灊山」。
唐阳璹曰:「司命天官也,总真仙之俦,载生灵修短,五岳六曹,悉皆取则,犹地官之职天下之版图」。
唐明皇帝尝梦与之接,于是发内库缯帛,遣使入山,创立庙貌。
求就其址,弗协于卜,祷之累旬,乃有白鹿见于高冈,即其地建焉。
我朝自艺祖受命,圣君继祚。
太宗皇帝以神功霁烈囊括宇内,天心眷顾,有开必先,乃发德音,焕新祠宇,命以仙观名之。
真宗皇帝妙道配天,洪灵来格,瞻粹容于密迩,宣皇绪之绵延
于是正其徽称,追严祖道,亲挥奎画,昭贲宸居。
逮我神考,克遵常宪,易新冠冕,寅奉有格,真诚精祲。
灵贶灊符,盖未可以概举也。
主上躬神明之资,乘熙洽之运,储思穆清,怡神昭旷,索琳赤水,访道崆峒
盖将踵羲皇之高躅,参乔松之逸驾,返淳风于邃古,阐元化于方来。
且念蒙景祚者,不可以无报;
奉真游者,不可以不严。
政和七载,肆放明诏,以「真源万寿」名其宫,以「庆基」名其殿,揆日庀徒,载加营饰。
于是工以心兢,民以悦来,役不踰时,而琳宫一新矣。
其经费皆出于官,为钱三千万。
合新旧屋,三千六百馀间。
广殿鼎峙,修庙翼张,飞楼复阁,延袤无际。
俨应门之八袭,陋璇台之五层。
真圣中居,列仙环侍,珠贝犀象,陈供交错。
祥烟凝飙驭之至,虚籁发钧天之奏。
灵山挺秀,嘉木冬荣,信乎真仙之宅也。
虽然,臣窃以谓人见祠宇之壮丽,而未见严奉之因,未知圣神之虑。
夫太上之道,微妙圆通,而缮性于俗者,去道为愈远。
故以发明其道,以示天下,使一世而得淡漠焉;
故严其礼,所以崇其道,所以化天下。
天王之用心也。
先是,太平兴国中灵仙观既成,翰林学士贾黄中为之记。
今尊崇之礼,视昔有加,而易以新号,未有记焉。
臣于是宫,尝被诏总其事,且以为请丐御书,与三朝所赐共藏于阁,以镇福地。
既赐可,并敕臣文而书之。
臣愚昧寡闻,学不知道,位卑迹外,承命震恐,逊避靡遑,乃述所闻为之记。
故前叙夫严奉之因,而终叙夫睿王立教明道以化天下之意,俾后世考焉。
谨拜手稽首而为之颂曰:
天地奠位,品物流形。
融结山河,岳为之尊。
惟兹五岳,作镇中土。
灊居其南,为岳之附。
势凌穹旻,根绝坤维。
爰开洞府,有神居之。
曰神维何,玉清分职。
实为我皇,祖绪所出。
庆流有衍,神圣受命。
亿兆皈仁,方隅大定。
清都敷佑,感应潜通。
龙驾帝服,来临法宫。
申锡无疆,景命有仆。
既答洪釐,以介景福。
爰正徽号,载饰真祠。
宸翰昭贲,冕服是宜。
世道交兴,真人嗣历。
垂衣岩廓,化行绝域。
皇道炳焕,帝载缉熙。
啬神恬澹,观妙希夷。
乃眷琳宫,肇基维旧。
我其新之,式崇丕搆。
庀徒处事,百职骏奔。
虞衡饬材,般梓挥斤。
役不掩时,大功克就。
岩壑生辉,楼观延袤。
瑶池焕悉,化成匪遥。
蓬壶方丈,崛起灵鳌。
煌煌列仙,垂绅委佩。
中拱上灵,肃雍环侍。
累圣同道,旧物维新。
百神受职,以莫不宁。
真源其长,庆基其固。
于万斯年,受天之祐。
维兹贲饰,匪曰弥文。
崇礼明道,启迪群心。
譬彼宵人,冥行罔适。
迷其东西,示之斗极。
淳风大煽,元化旁流。
俗同太古,端拱优游。
维天高明,维地博厚。
圣德作配,同其长久。
按:康熙安庆府志》卷二六,康熙六十年刻本。又见民国灊山县志》卷三○,《天柱山志》第三三三页。
景德寺诸天阁靖康元年十一月十六日 北宋 · 范浩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二二、《吴郡志》卷三五、《吴都文粹》卷九、《吴都法乘》卷一○下之上、道光《苏州府志》卷四三、道光《昆新两县志》卷一○
浮屠氏传西竺一乘,流入中国,倡天堂地狱、祸福报应之说,风动世俗,波从信向者往往悔恶徙业而归之善,其亦有补于教化矣。
昌黎尝言,自其西来,四海驰慕,结楼架阁,上切星汉,处处严奉,高栋重檐,斗丽誇雄。
自唐已然,虽妙言论如退之,亦叹其不可遏止也。
昆山普贤教院,有阁翚飞,下俯鳞宇,碧棂丹栱,隐雾延晖,森列诣天,势欲浮动,使人发立,凛凛生肃心。
陈供瓣香,氛霭郁葱,神若天堕,驭风而翔云。
谛观恍然,复疑身之排金阙而簉琼楼也。
予尝访禅者昙益,因见住持讲僧渊,问谁为此。
具言政和癸巳苾刍义明演经丐钱,创兴普贤殿
邑人沈饶募缘,增堂庑以侑道场;
今年夏五月,沈又感梦,率众建阁,豪姓辛珍独又画刻诸天十六尊像。
远迩信向,摩肩投礼,祷福祈年,应不旋踵。
念此殊胜缘,要须书以信诸世,因请予记之。
靖康丙午季冬既望奉议郎、新济王康王祁王府记室范浩记。
题阙 元 · 岑安卿
五言排律 押阳韵
天台存旧谱,地望著清光。
教育文辞赡,渐磨道义彰。
移官杜洲曲,开讲树山傍。
晓日皋比暖,薰风绛帐凉。
青衿诸俊彦,䌽服两儿郎。
弟子堪榱桷,先生实栋梁。
群飞迷蓊郁,骏足识康庄。
岁月考书满,风云际会良。
伏龙终偃蹇,鸣鹤自翱翔。
执友陈供帐,携家上小航。
锦囊诗匼匝,苍玉佩铿锵。
壮志期高翥,归心驰故乡。
赤城霞粲粲,秀岭日苍苍。
巾子峰头月,琼台石上霜。
暂伸怀土乐,爰整好游装。
下捧薇垣檄,上沾枫陛香。
公车应荐剡,耆德必文章。
不日看除目,何时举贺觞。
佳音如我寄,鱼雁在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