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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陈同甫1193年9月24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九七、《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六、《龙川文集》附录、《名臣言行录》外集卷一六、《南宋文范》卷三三、《陈亮年谱》卷一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
九月十五日,某顿首再拜同甫上舍老兄:夏中朱同人归,辱书,始知前事曲折,深以愧叹。
寻亦尝别附问,不谓尚未达也。
兹承不远千里专人枉书,尤厚意。
且审还舍以来,尊候万福,足以为慰。
即细询来使,又详归路戒心之由,重增叹骇也。
事远日忘,计今处之帖然矣。
衰病杜门,直此生朝,孤露之馀,方深哽怆,乃蒙不忘,远寄新词,副以香果佳品;
至于裘材,又出机杼,此意何可忘也!
但两词豪宕清婉,各极其趣,而投之空山樵牧之社,被之衰退老朽之人,似太不著题耳。
示喻缕缕,殊激懦衷。
以老兄之高明俊杰,世间荣悴得失本无足为动心者。
而细读来书,似未免有不平之气。
区区窃独妄意,此殆平日才太高,气太锐,论太险,迹太露之过,是以困于所长,忽于所短。
虽复更历变故,颠沛至此,而犹未知所以反求之端也。
尝谓「天理」「人欲」二字,不必求之于古今王伯之迹,但反之于吾心义利邪正之间,察之愈密,则其见之愈明;
持之愈严,则其发之愈勇。
孟子所谓「浩然之气」者,盖敛然于规矩准绳不敢走作之中,而其自任以天下之重者,虽莫能夺也。
是岂才能血气之所为哉?
老兄视汉高帝唐太宗之所为,而察其心果出于义耶?
出于利耶?
出于邪耶?
正耶?
高帝,则私意分数犹未甚炽,然已不可谓之无。
太宗之心,则吾恐其无一念之不出于人欲也。
直以其能假仁借义以行其私,而当时与之争者才能智术既出其下,又无有仁义之可借,是以彼善于此而得以成其志耳。
若以其能建立国家、传世久远,便谓其得天理之正,此正是以成败论是非,但取其获禽之多而不羞其诡遇之不出于正也。
千五百年之间,正坐如此,所以只是架漏牵补,过了时日。
其间虽或不无小康,而、三王、周公孔子所传之道,未尝一日得行于天地之间也。
若论道之常存,却又初非人所能预。
只是此个自是亘古亘今常在不灭之物,虽千五百年被人作坏,终殄灭他不得耳。
汉、唐所谓贤君,何尝有一分气力扶补得他耶?
至于儒者成人之论,专以儒者之学为出于子夏,此恐未可悬断。
子路之问成人,夫子亦就其所及而告之。
故曰「亦可以为成人」,则非成人之至矣。
子路,为子夏,此固在学者各取其性之所近,然臧武仲卞庄子冉求中间插一个孟公绰,齐手并脚,又要文之以礼乐,亦不是管仲萧何以下规模也。
向见《祭伯恭文》,亦疑二公何故相与聚头,作如此议论。
近见叔昌子约书中说话,乃知前此此话已说成了。
亦尝因答二公书力辨其说,然渠来说得不索性,故鄙论之发亦不能如此书之尽耳。
老兄人物奇伟英俊,恐不但今日所未见。
向来得失短长,正自不须更挂齿牙,向人分说。
但鄙意更欲贤者百尺竿头进取一步,将来不作三代以下人物,省得气力为汉唐分疏,即更脱洒磊落耳。
李、孔、霍、张,则吾岂敢?
夷吾景略之事,亦不敢为同父愿之也。
武夷诸诗能为下一语否?
韩记陆诗纳呈。
韩丈又有《棹歌》,今并录去。
大字甚不鄙,但寻常不欲为寺观写文字,不欲破例
此亦拘儒常态,想又发一笑也。
寄来纸却为写张公集句《坐右铭》去,或恐万一有助于积累涵养、睟面盎背之功耳。
闻曾到会稽丘宗卿颇款否?
更曾与谁相见?
项平父未受代否?
曾游山否?
越中山水气象终是浅促,意思不能深远也。
武夷亦不至甚好,但近处无山,随分占取做自家境界。
间至彼,山高水长,红绿相映,亦自不恶。
但年来窘束殊甚,诗成屋未就,亦无人力可往来,每以为念耳。
来人不欲久留,草草布此,不能尽所欲言。
无物可伴书,古龙涎二两,钟乳四两,藤枕一枚幸视入。
更有《近思录》两册,并以唐突,勿怪勿怪。
尊嫂郎娘均庆!
子才今在何处?
或见,幸为致意。
向寒,珍重为祷。
有人之城,谩作数字寄叔度处,恐有便来此也。
引领晤对,临风怅然。
不宣。
熹顿首再拜。
绍兴府进士题名记 南宋 · 袁说友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一○
晋史谓会稽有佳山水,名士多居之,王羲之晚渡浙江,遂有终焉之志。
顾恺之千岩万壑,竞秀争流,而一时人物如孙绰李充贺循许询辈,皆以文艺冠世。
某幼读史,长而从仕,谓今会稽实拱行阙,仕而有职于东,盖无难者,亦庶几见所谓以山水名天下,与人物风流之盛者乎!
而宦海萍游迄三十年,而志弗遂。
淳熙十六年春,辱乘传典仓事,于是登秦望,识其委蛇盘礴之观,而得其温厚粹美之气。
盖其钟灵孕秀,云行川流,胚胎酝酿,发而为英杰,宜有独盛于斯世者。
宋朝崇儒右文,视古为重,而东南儒风宏懋盛美,会稽为最焉。
杜祁公以道德文章、功业行实克相昭陵,德在生民,勋在史册,足以仪万世而垂后学。
如顾公临典制北门,陈公扬庭执法中司傅公墨卿正位常伯石公景略皆以文学春官公噩、齐公棠皆以贤良应大科,傅公崧卿以文艺魁舍选,儒学之秀,颉颃上下,此非骞翔奋厉之所蕴,而雄深秀丽之所钟耶?
建炎初,六飞渡江,尝驻跸于越,而越今为陪都,盖古三辅也。
山川之所形见,风化之所渐被,其儒风士业,流闻彰布,益以昌大,要非馀郡可及。
王公佐、詹公骙相望二十馀年之间,皆以大策冠多士。
石公辙以奏恩被魁选,莫公叔光以宏博中两科,而三岁大比,赐第于太常者亡虑十馀人。
其连取词科,伯仲联第者,又间见层出。
人物之茂,实为衣冠盛世,其亦有以权舆于此哉!
郡之前进士石朝英陆洋张泽阖辞以告某曰:「越之山川,则有郡之图志在,越之名卿大夫,则有国之信史在,若无俟于登载者,然乡之宗老则惧晚学之未闻也,人寖远而寖亡,事愈久而愈坠,其不没前人之事者几希。
朝英等将以郡之进士列名于石,且请于府帅阁学尚书王公,愿饬工镵石,寘诸郡庠之讲堂,于以示劝激之意。
然非文不传也,敢以请」。
某幸以将指来越,而楚实有材,又所身见而目识者,其何可辞?
则与之言曰:夫读古人之书,肄当世之业,岂直以取科级、钓爵位,以誇荣侈盛于乡曲哉?
其致君泽民,行道及物,实自读书肄业始。
汉世设科射策,劝以官禄,史氏讥之;
韦氏教子一经,志于青紫,后世贬焉。
士之学固有远者大者。
今天子龙飞御天,适当兴贤之岁。
越之士方将企前慕昔,以接踵贤躅而振袂流风者,其盍思所以远者大者乎?
虽然,越有君子六千人,昔人谓其有志行,犹齐之士,吴之贤良也。
呜呼!
千载之后,其必有仍盛美于前人者,某犹拭目以观之。
题名起于庆历二年,前乎此者,考诸《登科记》,则乡里多不载,故不录。
杜祁公大中祥符元年甲科四名进士,盖可考云。
是年十一月望日朝议大夫、权两浙西路提点刑狱公事袁说友记并篆额(《东塘集》卷一八。又见嘉泰会稽志》卷三,《两浙石志》卷一○,《越中金石记》卷四。)
「是年」以下,原无,据《两浙金石志》、《越中金石记》补。
池阳建康张书定叟 南宋 · 周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一、《山房集》卷三、《翰苑新书》续集卷一一
隆堂执讯,甚惭妄冒以求知;
外学策名,更惧庸虚而受察。
窃以十国连帅之重,下视九品文学之卑。
敢以平生半面之私,而后竿牍小夫之敬。
恭惟某官勋劳奕世,文献在躬。
绍兴讨伐之规图,与衡岳讲论之宗旨。
公既得之于亲授,志在肯堂
天复大之以全才,刃游馀地
而又逊却乎三事之位,而唯恐身早贵;
周旋乎二纪之馀,而能以事鍊心。
春秋未高而望已隆,是非纷起而人不忌。
窃观地位,殆为时生。
今百年之敌运将衰,而四世之国雠未雪。
忍使中原之父老,遗恨故国之世臣?
景略之孙尚存,异代犹迎于灞上
渭南之星已殒,返旗足退于魏人。
伫观帅钺之策勋,即自石头而受册。
某未能卒业,已迫为亲。
方齿发尚壮之时,不知有己;
持科举非工之习,何以教人?
自知非敢为人师,所恃亦有执事在。
闻诸道路,屡辱齿牙。
方今名能,半出题品。
岂伊拱把,亦误轩衡?
涸辙枯鱼,聊借斗升之水;
托根小草,敢登桃李之场!
回建守黄都承(壮猷)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九三、壶山四六
汗涣起家,难胜四牡;
鸣谦驰驿,特贶双鱼。
愧小人一出之轻,怀大府相先之厚,受其辞之莫决,谢不敏以为惭。
恭惟某官气韵粹深,局度肤敏。
洁白持身之操,洗渴俗之腥风;
忠赤首公之心,起清谈之弱势。
自持翠节,旋被青绫
仪仪一角之麟,隐隐九关之豹。
时乎可矣,谓班紫府之衣冠;
去而违之,忽下苍冥之鈇钺。
明公无重内轻外之意,而清朝欠整纷剔蠹之才。
遂繇元帅之符,真拜郎官之秩。
练习深而箴典熟,扬历久而涂辙高。
为时名卿,肯望尘于金谷;
列属公府,初不晓于青苗。
不然以导旨之穹班,何至又建牙于外服?
嘻风涛之日异,啧人物之星稀。
夷吾景略不生,谁当一面;
孔明士稚难作,孰得古心
无重望何以销乱萌,无定力何以开否运?
建已除代,公行造朝,好看一柱擎天,那许孤舟之横渡。
风云之会,刻漏以需。
某已惯散衣,忽承单传。
辞荣甚苦,奈何天空而日高;
问戍良劳,颇觉林惭而涧愧。
幸台府有可通之脉络,况仁贤素相许以襟期。
咨谋当视以蔡,过缺必资于药石。
不愁浪出,难支穰诘之术流;
最喜暑行,得憩婆娑之棠影。
景略白鹭洲 清 · 李敏叙
七言绝句 押尤韵 出处:西河先生集卷之二
曾与李兄仪叔同游此地。今见此录。水石宛在目前。仍切感古之怀。聊成一绝。
回首清溪忆旧游,十年踪迹共悠悠。
新诗物色分留后,水石依然戊子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