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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傅子补遗下 其十八 西晋 · 傅玄
 出处:全晋文 卷五十
畿与太仆李恢东安太守郭智有好。
子丰,交结英俊,以才智显于天下。
智子冲,有内实而无外观,州里弗称也。
畿为尚书仆射,二人各修子孙礼见畿,既退,畿叹曰:「孝懿李恢字)无子。
非徒无子,殆将无家。
君谋郭智字)为不死也,其子足继其业」。
时人皆以畿为误。
死后,中书令,父子兄弟皆诛。
冲为代郡太守,卒继父业,世乃服畿知人(《三国·魏·杜畿传》注)
奏劾王戎 其二 西晋 · 傅咸
 出处:全晋文 卷五十二
备位台辅,兼掌选举,不能谧静风俗,以凝庶绩,至令人心倾动,开张浮竞。
中郎李重李义,不相匡正,请免等官(《晋书·傅咸传》)
徐福等传论(《魏略·列传》以徐福严干李义张既游楚梁习赵俨裴潜韩宣黄朗十人共卷。) 曹魏 · 鱼豢
 出处:全三国文 卷四十三
世称君子之德其犹龙乎?
盖以其善变也。
长安市侩有刘仲始者,一为市吏所辱,乃感激蹋其尺折之,遂行学问,经明行修,流名海内。
后以有道徵,不肯就,众人归其高。
余以为前世偶有此耳,而今徐、严复参之,若皆非似龙之志也。
其何能至于此哉?
李推至道,张工度主,韩见识异,黄能拔萃,各著根于石上,而垂阴乎千里,亦未为易也。
游翁慷慨,展布腹心,全躯保郡,见延帝王,又放陆生,优游宴戏,亦一实也。
梁、赵及裴,虽张杨不足,至于检己,老而益明,亦难能也(《魏志·裴潜传》注。)
姚崇检校军大使李义副使714年1月24日 唐 · 苏颋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五十二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黄门
庙堂之仪。
不可去兵。
帷幄之谋。
在于料敌。
自非行有馀力。
坐而决胜。
则何以威百蛮而破万里者也。
兵部尚书兼紫微令监修国史上柱国梁国公姚崇
朝廷宿望。
军国大才。
平仲之一心。
夷吾于六翮。
惟此人杰。
是称天赉。
银青光禄大夫黄门侍郎昭文馆学士上柱国中山郡开国公李义甫。
用穷精微。
体自公直。
贞规踰于铁石。
词律比于笙簧。
左曹之美。
中朝所咏。
咸能上言宠荅。
备陈胡虏。
阅武观对。
暗合孙吴
顷虽众和以德。
军全非战。
或徵其侍子。
久诣阙廷。
或劳我偏裨
尚留关塞。
行役之苦。
寝兴弗忘。
师臧谓何。
豫备斯在。
伫恢遥护之略。
更属远安之算。
可都检校军大使
甫为副。
主者施行。
代谕淮西814年10月21日 中唐 · 元稹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五十三 创作地点:河南省驻马店市泌阳县
某月日。山南东道节度兼申光蔡等州招抚使检校司空严某。
致书前彰义军兵马使侍御淮西士官吏申光蔡等州百姓等。奉十月十九日诏书。
以某充申光蔡招抚使。某月日遣使赍敕送付界首布告讫。
某顷镇太原。与侍御伯父相国公同受恩寄。
交问岁时。欢好不绝。
仅十馀年。可谓至矣。
侍御尚书继当宠命。某又领镇荆南
前好复修。款密如旧。
吊丧问疾。礼无不时。
亦可谓勤矣。某与侍御伯父先父既等夷。
侍御实丈人行。固已私矣。
况朝廷以侍御因丧扰惑。迷误诏旨。
欲思致训。未忍加兵。
仍以某为招抚之使。是尚书之嗣既绝。
而由某有复联之望。捧诏以来。
夙夜忧叹。不任怜痛之怀。
某欲上徵古类。恐引谕不明。
切为诸公以近事灼然在耳目者言之。今侍御弃丧背礼。
舍父干君。诱聚师徒。
希求爵位者。岂不以贞元末年
天下方镇物故。往往依凭众请而得者。
十恒二三。以此为自偷之證耶。
甚不然也。德宗皇帝御天下日久。
春秋高。理务便安。
不欲生事。或谋及卒伍而置师长
盖一时之权也。今天子二十八即皇帝位。
控一海内。臣妾夷狄。
赫然皇威。熏灼白日。
杨惠刘辟李锜犹守故态。谓朝廷未即诛擒。
曾不知逾月之间。皆头悬稿街。
腰斩都市。此诸公之所闻见也。
自是蛮夷慑窜。戎臣震惕
相与奔走朝阙之不暇。今庙堂之上。
命将择帅。容易于授卿长。
侍御希求非望之志。安得复行于今日哉。
此众不可凭位不可取之明验也。今侍御蓄聚糗粮。
缮完城垒。偷侵县邑。
不自危亡者。岂不以贞元中相国为谗邪所斗。
错误朝章。韩太保率众奉词。
相国终以宥免。又以此为自偷之證耶。
又不然也。日者谋议之臣。
算画不审。韩太保行阵之将耳。
总统非所长。而又徵天下乌合之众以授之。
是以迁延进退。不时成功。
然犹相国悔过乞降。深自咎责。
朝廷多之。仅乃全活。
相国躬服节俭。衣食与士卒同。
蓄货力耕。向三十载。
然后粗能支一战耳。今尚书驭众日浅。
侍御年位俱卑。诸将之在下者。
皆怏怏苟容。非有威怀信服之志。
百姓日蹙。赋敛月加。
天兵四临。耕织尽废。
窃闻壮者劫而为兵。老弱妻孥。
吞声于道路。而欲以相国三十年拊循积聚之力为自比。
甚相悬矣。况国家命全军之将。
用不竭之资。乌尚书董怀汝之师。
李尚书举陈许之众。柳中丞以鄂之全军军于安陆
令狐中丞淮南之锐旅屯于寿春。某以襄阳之劲卒数万集于唐。
而又益之以魏博之骁骑江陵之强弩。
以攻则彼有压卵之危。以守则我无出疆之费。
用三州之赋。敌天下四海之饶。
以一旅之师。抗天下无穷之众。
虽妾妇騃孩。犹知笑之。
而况于义夫壮士哉。若圣天子推含垢之化。
图不战之功。使环而守之。
塞其飞走。则男不得耕。
女不得织。盐茗之路绝。
仓廪之积空。不三数月。
求诸公于枯鱼之肆矣。傥或神算风驱。
天威电激。使齐攻四面。
各裂一隅。彼若聚而待之则自穷。
分而应之则不足。东抗则西入。
南备则北侵。腹背受攻。
首尾皆畏。赤族之刑既迫。
舆榇之计方施。则固难期于曩时之宥免矣。
此又力不可支势不可久之明验也。今侍御厚利买交。
严刑劫质。谓王师可敌。
谓已众不离者。岂不以大将李义等言甘约重。
许以死生之为耶。又不然也。
李锜据吴楚之雄。兼榷管之利。
选才养士。向十五年。
独以张子良为腹心不贰之将。故授以锐健先锋之兵。
又以裴行立为骨肉不欺之亲。故授以敢死酬恩之卒。
然而一朝迁延王命称疾不朝。子良朝倒戈以攻于外。
行立纵火以应于内。则戮死。
而张裴甚荣。此又诸公之所闻见也。
刘辟乘韦令饶衍之后。廪藏谷帛。
以亿万计。啖养士卒。
凭恃阻固。以仇良辅有朴厚不摇之心。
是以成其要害而授之兵。然而天兵一麾。
因垒来下。席卷馀孽。
巴蜀大定。则戮死。
而良辅甚荣。此又诸公之所闻见也。
卢从史内蕴私邪。外张威武
荧惑天听。逗留王师。
以乌尚书有委用亲信之恩。故授之以爪牙卫已之众。
然而睿略潜施。元凶就执。
尚书清垒整旅以俟命。从史放死。
尚书甚荣。此又诸公之所见闻也。
此数君子者。岂受利不厚。
誓约不明哉。盖逆顺之理殊。
而子孙之祸大也。且田太保季安藉累代继袭之势。
身没之后。允子不肖。
将卒聚谋而请之天子。天子嘉其忠而与之。
赉百万之财以赡军。复三年之赋以励俗。
郎署之英以荣其宾介。而坐专席操郡国者又相继。
彼魏博三军之士。岂独不受恩于田氏父子耶。
盖苦其束缚禁闭。终日以城门为战场。
思复泰然游泳于王泽耳。今国家用乌尚书为重镇。
所以警诸将囚缚受赏之功。用仇大夫为先驱。
所以警城堡降下宠荣之利。使田大夫统魏博向义之旅。
所以励三军去邪附正之机。奈何侍御碎六尺之躯。
李义辈求福之费。绝公侯之嗣。
淮西军受赏之资。其为人谋也则厚矣。
自谋何薄哉。此又将不可恃而兵不可保之明验也。
今天子垂恻隐之诏。建招抚之名。
侍御若束身归朝。将吏等继踵向阙。
纵不得与乌尚书张金吾分封并位。受立功之赏。
独不得与田怀谏命服趋朝。奉先人之家嗣乎。
且张伯靖五溪之蛮隶耳。聚徒杀人。
为恶甚大。圣上怜其愚。
诏某招致之。而犹据戎行之右职。
忝佐郡之清员。岂独于侍御淮西之将吏。
而阻其自新之路哉。谚曰天不可违。
又曰时不可失。书至之日。
善自图之。如或违天失时。
寝而不报。则王师进击于外。
义士潜谋于中。身首之戮指期。
肘腋之危坐见。异日为天下戮笑。
李义等成封侯之利。岂不大哀哉。
戎事方殷。未获周尽。
感念平昔。兴然动怀。
南津桥 北宋 · 杨亿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七、《古今图书集成》考工典卷三二、乾隆《南昌府志》卷一一、乾隆《奉新县志》卷一二
郑子产以乘舆济人,不知为梁之利;
薛广德以楼船涉水,不若从桥之安。
孟轲称其仁,班固纪其直。
是知桥梁之利,以济不通,其所由来者旧矣。
豫章郡,三吴之都会;
奉新县,五岭之要冲。
长江澒洞以东流,横桥逶迤而南渡,先是,邑人胡氏所营创也。
宋太平兴国中,山源陡涨,水波四起,出长风,架巨浪,乱石盘磕以相击,大木轩昂而杂下。
所值者立为齑粉,所赴者荡为籓篱。
两崖之间,不辨牛马,一邑之人,尽化鱼鳖,斯桥飘荡,无遗馀焉。
自是邑人以小艇数艘,用济行李。
结驷挂轊,殆无虚日;
鸣桹鼓枻,疲于奔命。
伍胥既为之解剑,陈平亦佐其刺船。
羁游者揽辔而踌躇,负贩者临流而叹息。
亭长舣舟而不渡,樵人取箭以空回。
往来患之,非一朝矣。
然而工筑至大,用度实繁,县吏不敢赋于人,居民不能一其力。
胡氏慨然发愤,遽尔捐资,将嗣续于前劳,乃经营于不日。
以时斩木,必取楩楠之良;
捐金购匠,聿求班输之巧。
积百车之断岸,砻一拳于他山,前施朴斲之功,预成缔搆之用。
穷冬之水涸,未踰月而桥成,焕乎维新,恍若灵化。
制度之宏壮,已数倍于曩时;
基址之固护,必可致于悠久。
畴昔之他役,仅弥年而事集;
今兹之经始,未改火而功毕。
致兹神速,出于诚明,又何必广袤倍于寻常,蔓延几乎百步?
蜿蜒平视,若牵牛之渡河;
夭矫高骧,如黑龙之饮渭。
足使行旅自安于枕席,王命不壅于置邮。
九江者不待架以鼋鼍,期七夕者不必填以乌鹊
招招舟子,息扣舷鼓棹之勤;
憧憧行人,绝濡轨褰裳之患。
计功称伐,其博施济众之谓乎!
昔齐人延年,愿壅水以注匈奴,惜其志大而无用;
始平人宗士美,亲负米以委太仓,嗟其惠小而不孚。
胡氏衣被圣化,从容寿域。
服田力穑,乡闾息虞芮之争;
方领高冠,子弟成邹鲁之俗。
岁若小歉,则为淖糜以活人;
官或轻收,则出红粟以助国。
江左高其义,天子知其名。
若乃杜缓之出邑金,资讨西羌;
卜式之输家财,助平南越,盖其比也。
又岂滔滔鹢浪,非一苇之可杭;
峨峨虹梁,有千金之广费,括囊竭产之不顾,善利既济之为心者哉!
胡氏凡义居数世,上以其孝懿著闻,诏有司旌表其门闾,俾本郡给复其徭役;
授其家老仲尧州助教以宠之,又改国子监主簿致仕;
其弟仲容以兄命诣阙贺寿宁节,特授秘书郎,后迁光禄寺丞
晏元献公谓其折券绝饮羊之欺,望庐消得鹿之说。
爱人利物,趋若嗜欲,南津石梁,固其利济之本心也。
于是乎记。
邢州钜鹿县三明寺大悲院□修阁编砌石阶基镌邑人名(并序 庆历七年四月 北宋 · 郑识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五
粤以佛门高敞,教□遐施,罗龙于有截之中,利益于无私之内,于日即为。
右都维那李义与诸维那头等,谦恭是性,礼乐立身。
作胜事而似救头燃,悟俗尘而如抛梦幻。
繇是因修宝阁,俄砌石阶。
猿猊与狮子奋威,生狞欲走;
菩萨共天人献乐,雅范疑活。
今者良工告毕,敏匠言终,天长而妙祚无穷,俗变而洪禧不朽。
谨具邑众姓名如后。
庆历七年四月八日建。
邑头兄邑人李悦妻王氏、邑头李义妻张氏、邑人侄李馀庆妻董氏、社长李宁、邑人赵吉、邑人范宁、邑人安庆妻李氏、邑人王能、邑人赵兴、邑人游诚、邑人王进、邑人路文、社录礼宗妻张氏、弟新妇曹氏、邑人李吉、邑人李则、邑人郎福、邑人程则妻王氏、邑人冯、社官刘显、邑人曹元母霍氏、邑人郑诚妻尹氏、邑人霍从妻张氏、邑人郑密、邑人高兴、邑人董新、邑人唐、邑人国昌、王宗丈母邑人叶氏、邑人范衡、邑人张质李宁母邑人王氏、马母邑人王氏、韩宗母邑人郝氏、郑吉妻邑人张氏,儒林郎、行钜鹿县孙用之,当院讲经沙门智颜、当院修阁功德主僧智善、小师□□,儒林郎、行钜鹿县主簿王在德,当院典座僧惠江,当院院主福安三班借职、监钜鹿县盐滔税张化,铜台僧全钦书,邢州子张智贤奉直郎、行钜鹿县令郑识
按:国家图书馆藏拓片,章专一二一一。
中散兄诗集序 宋 · 葛胜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一、《丹阳集》卷八
虚室先生宣和五年以中台郎赐对,上意乡之,且拔用。
先生以所亲当国,力求閒秩归,避请寄之嫌,以退为进,人士惊其难能。
自是浮沈里门,绝意华显。
会金人内侵,居第僦业俱火,廪禄不供,儿妾滨于饥寒,而晏然无陨穫之色。
奔驰避地,禅寂求志之馀,不废作诗,伤时忧国,感慨愤发,一以章什舒意。
一日阅旧稿,断自初仕以来,择其合者,以岁月先后编削成集,凡若干篇,离为若干卷,属某为之序。
谨按先生结发学问,与兄弟同受教于先人少师清孝公,非疾病未尝一日去书不观。
历代史若百家杂说,皆手钞而心记,名高众俊。
既入官,文藻益宏肆。
琅琊日,尝考究其州山川、地理古迹、姓氏应典籍者,为书上于九域图志局,精深详博,为天下第一,首膺进秩之宠。
先生所长,不特诗而已。
司马迁历游郡邑,故文增秀杰之气;
张燕公得江山之助,故诗极凄惋之美。
先生以使事行天下几半,名山峻壑瑰伟卓绝之观,无所不历。
今其诗粹清而气壮,平淡而趣深,亦岂胜游之助耶?
平时与伯氏太史金紫公若群从酬唱居多,以卷轴之富,故不仿李义窦群兄弟共为《联珠花萼集》以行于世。
王筠论家集,谓崔氏、应氏号累叶文才,然不过父子三两世尔,未有名德重光、爵位相继、人人有集如吾门者也。
予于江阴葛氏亦云。
先生讳和仲字尧卿,「虚室」盖其居也,于是为右中散大夫提举江州太平观
蒋子礼小简 宋 · 胡铨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一一、《胡澹庵先生文集》卷一四
某尝读《春秋》,晋侯享诸侯,子产相郑伯,辞于享,请免丧而后听命。
时郑有简公之丧,晋人许之,礼也。
杜预云:「善晋人不夺孝子之情」。
则知夺服为非礼矣。
晋山涛释衰服冕,为识礼者所嗤。
唐房玄龄褚遂良皆以宰相夺服,崔善为力诋其非是。
若乃灌夫之骂坐,袁聃之呼卢,李义甫之贪位,殆又甚矣。
灌、袁、李不足道也,玄龄遂良亦为之,乃知违礼夺情,虽大贤有时乎不免。
阁下独能回澜于既倒,屹若砥柱,当有如国侨者,大书特书,以砭薄俗之膏肓,此非仆一人之私言也。
仰渎钧严,下诚不任皇悚之至。
忠义前军阵亡李义等赠官制绍兴三十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1162年12月28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一、《掖垣类稿》卷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原标:枢密行府忠义前军于滁、和、寿州以来阵亡使臣守阙进义副尉李义特赠承节郎,与一子父职名,更与一名进勇副尉,白身李全特赠承节郎,与一子进勇副尉,无家属李进等一十四人特赠承节郎
敕某人等:黠虏不道,扰吾江淮
爰命枢臣,督兵以战。
嗟而死事,是命追褒。
魂如有知,尚或知享。
可。
奏升差李义充飞虎军统领袁任充亲兵忠义统领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二九、《后乐集》卷一二
照对连年盗贼俶扰之后,今方稍就平宁,人心易于弛玩,军政不可不修。
要当精择其人,庶几可以责任。
湖南一路,所恃官军惟飞虎军与亲兵忠义粗为可用。
昨因调发,累历战阵,间有死损逃亡,逐旋招刺,多是新人。
当此事定之时,正须修明军政,阅习武艺,俾各精熟,庶几可备缓急。
惟是两军主将久阙正官,诚为非便。
今于本路见任满替、曾经试用、稍有劳效将佐官内选择二员,皆是资序相当,别无超越,合行奏辟下项,保明诣实。
欲望圣慈特降睿旨,将李义升充飞虎军统领,袁任充亲兵忠义统领,补见阙管干
就乞给降付身发下本司,给付祗受。
须至奏闻者。
一员:忠训郎、飞虎军正将李义元系班行出身,开禧元年曾差部兵上边,嘉定三年又权飞虎军统领,收捕郴寇立功。
前政帅臣曹彦约任内节次具申朝廷,乞正差飞虎军统领
缘已差许国,遂止差李义正将
许国避嫌,蒙朝廷行下,令赴枢密院禀覆职事,统领见今阙人。
照得虽有统制官一员,缘本军所管军马稍多,半系昨来宣抚司发回商改拨之人,及今讨捕撤戍回军,正赖主将相与修立军政,训练士卒。
郴州等处探报,江西南安县赤水峒人昨因雠隙,常有报复之意。
本路桂阳县抵接界分,切虑人情不安,所合预作堤防。
设有不测,正要曾谙练溪峒将官前去镇压。
李义人材少壮,职事公勤,累立战功,久在山前,人颇信服,缓急可用。
今欲辟差李义充上件飞虎军统领,补见阙。
一员:武翼郎、前差充荆湖南路安抚司准备将领袁任出自名家,寘身右列,不废儒学,练达事宜。
两任湖南差遣,谙习民情,长于抚御,委之以事,悉能究心。
亲兵忠义元额千人,近年申明补刺人数加倍,与向来事体不同。
以两军之事尽付一将,正须稍重其权要,亦不可轻畀。
昨来许国稍能训缉,渐成纪律,今若非其人,必致废坏前规,卒难整顿。
前政虽已奏辟丁,以私计不便,寻不愿就。
今欲辟差袁任充上件亲兵忠义军统领,补许国元来窠阙。
右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应诏言灾异疏淳祐六年 南宋 · 牟子才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九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一○、《宋代蜀文辑存》卷八九
臣伏睹淳祐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诏书,以六年正月辛卯朔太阳交蚀,应中外百职及学校、草茅之士,悉令指陈得失,凡可以消弭咎眚,导迎善气,各悉心以告者。
臣猥以虚庸,蒙恩丞郡,诏旨所及,敢不罄竭其愚忠?
陛下自临莅以来,德泽屡下,和气充塞,四海九州,罔不丰稔,天心人意,若合符节,固宜乖气异象消伏不作。
乃月正元日,日食辛卯,咎徵之来,其异如此。
岁在丙午,则古今之否运也。
时方孟春则阳气之始施也。
月纪建寅则阳爻之交泰也。
三朝,则受朔之元辰也。
而日月交蚀于方晡之时。
以一日言之,日为阳,夜为阴;
以四方言之,东南为阳,西北为阴;
以人事推之,君为阳,臣为阴,夫为阳,妇为阴,德为阳,兵为阴,君子为阳,小人为阴。
今支干会于南离之方,其蚀在申,其缠在女,此臣亢乎君、妇敌乎夫、小人加君子之徵也。
尊者尤恶之。
臣尝读史,至汉之季世,见其灾异狎至,未尝不痛恨于一时之诸君也。
正月己酉朔,日有食之,成帝元延元年也。
是岁禄去公室,政在元舅,王凤大司马大将军尚书事,崇、谭、音、商相继为政,其气焰足以蔽蒙三光。
日之所为蚀者,此也。
谷永大儒,涉三七之节纪,直百六之灾阨,乘三难之际会,目睹巨异,意必有殊尤绝异之论,警动上心,以杀其势。
今观其疏,不过曰皇后贵妾专宠也,不过曰中黄门后庭骄恣狂悖也,又不过曰北宫苑囿将有夏、崔之乱也,诸夏下土将有樊、苏之变也。
其言迂缓不切,有所附会,而于窃权之王氏,乃无一言及之。
史臣书曰「专攻上身」,盖讥之也。
正月辛丑朔,日有食之,哀帝元寿元年也。
是时傅商、郑业以外亲忝封邑,孙宠、息夫躬以奸辩宠侯封,董贤以令色谀言蒙赐予,五侯骄蹇,权震内外,其烜赫足以掩翳阳刚。
日之所为蚀者,此也。
鲍宣儒生,当父亏明、母震动、子讹言之时,目睹大异,忠愤所激,思欲一吐胸中之郁抑,以救当时之失。
今考其书,曰深内自责,避正殿也,曰举直言,求过失也,曰罢退外亲及旁仄素餐之人也,曰何武师丹孔光彭宣可大委任也。
其言鲠亮明切,无所顾忌,而于贵幸之董贤深嫉焉。
史臣赞曰「守死善道」,盖嘉之也。
夫灾由天降,变不虚生。
成、哀,汉季世之君也,故当时封章、后世录实,语多及于灾异。
盖谓其睹灾异而不戒,是以为汉季世之君也。
今日咎异之来,则与汉季世之君相符矣。
政事之失,则与汉季世之君无异矣。
女宠之盛,则与汉季世之君髣髴矣。
权奸接迹,党与骈肩,则视汉季世之君有加矣。
而陛下遇灾而惧,引咎责己,导谏敷恩,则岂肯甘心于汉季世二君之下风哉。
嘉熙间待罪史馆,与闻讨论之事,尝因轮对,以大臣不公不和六事为陛下告。
陛下不以臣卑鄙,亟赐俞奖。
是陛下待微臣之恩深且厚也。
有君如此,谁忍负之?
世傥有重于言,以讳为解,兹为自诬,且诬吾君。
皇天后土,昭布森列,臣罪莫逃。
幸因明诏之及,列为十二条以献。
陛下心志所期,不敢妄自菲薄,效谷永阿媚时好,以羞当世之士。
惟深思熟虑,空臆尽言,得从鲍宣游于地下,则愚臣之愿也。
其一曰一敬心以澄治原。
心者,天也。
上古圣人继天立极,惟用力于性命之原,以酬酢天下之万变。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者,尧之所以授舜,舜之所以授禹也。
发于声色臭味之气者,人心也。
根于仁义礼智之性者,道心也。
平居暇日庄敬自持,察一念之所从起,求所以治之,则清明纯一,无少间断。
以之对越天地者此心也,以之钦承祖宗者此心也,以之临朝见群臣者此心也,以之经筵对儒生者此心也,以之接嫔御貂珰者亦此心也。
所遇虽不同,而所以为敬者未尝不一也。
平居暇日,矜肆诞忽,不能察一念之所从起,求所以治之,则胶扰纷杂,物欲滋长,接嫔御貂珰之时不能如经筵对儒生之时矣,经筵对儒生之时不能如临朝见群臣之时矣,临朝见群臣之时又不能如对天地、见祖宗之时矣。
所接既异,而所以为敬亦随而转移也。
此无他,敬肆之分也。
汉元帝临朝之暇,亲近儒生,可谓敬矣。
及退而处宫庭,则鼓琴瑟、吹洞箫自度曲,已为侍中所窥。
此敬肆之见于一日者也。
唐玄宗即位之初,延礼文儒,可谓勤矣。
天宝末年,溺于燕安,女子小人内外交煽,旋为开元之累。
此敬肆之见于终身者也。
方二君之耽乐也,自谓深宫之中,世无得而知者,故自肆而不反。
不知宫庭屋漏,显如日月之照临;
女子宦官,凛如蛇虺之在侧,未有隐而不彰,久而不变者也。
陛下性资超卓,学问缉熙,固非汉唐二君所跂及。
然对越钦承之时如此,而宫闱燕閒之时则如彼也;
临朝亲儒之时如此,而嫔御媟狎之时则又如彼也。
发之于心术念虑之微,而形之于四方万里之远。
臣愿陛下念祖宗创业之艰,思一身之关系甚重,监二君燕安之失,退朝无事,延访名儒,夜直禁中,不时召对。
貂珰之干请者却之,嫔妃之御见者疏之,使纷华盛丽不足以为吾之惑,奇技淫巧不足以为吾之害,则中外一致,旦夕一心,终始一节。
陛下所谓犹有愧者,将仰不愧而俯不怍矣,天怒宁有不回者乎?
其二曰清政本以重相权。
臣闻冢宰者,首六卿而统百官,天子之相也。
冢宰无职,六卿则分职矣。
冢宰论道,六卿则行道矣。
六卿异曹,百官异职,管摄之使皆归于一,非宰相事耶?
所以管摄之者,非每事而控制之也。
自百而归之六,自六而归之一,所操者至简也。
国朝仿周制,改仆射丞相,而沿唐旧制。
宰相下侵六曹之职,而三省始多事。
检正都司之置,而三省愈多事。
合二者而六曹轻矣。
且以吏、户两曹言之。
吏部掌天下之选事也,而部阙尽归于堂,堂阙不下于部,参选者不之吏部而之省府,日力困于应酬,工夫困于位置。
国家大事姑置不问,而周旋亲故,酬酢人情之念憧憧往来,未免少分经体赞元之功,铨曹要地,反成虚设。
吏部之权轻,尚书之职废,而中书之务所以不清也。
户部司天下之财赋者也,然国用房盐之财,斡于宰相而不斡于户部,朝廷之上,所商者盐筴,所括者田契,所问者钱谷,甚非古人置相之义。
呜呼!
版曹所掌,朝廷之财也,国用所掌,亦朝廷之财也。
均为朝廷之财,何至自相区别,困于多事耶?
户部之权轻,尚书之职废,而中书之务所以不清也。
其他四曹,大抵皆尔。
推原所自,非始于开禧嘉定间耶?
然近岁中书之务愈致纷杂而不清者,则惟宰相之故也。
前日之相,机智足以济其奸雄,而处心积虑,专以收揽事权、张大声势为能事,往往下行六曹之细务,或遗天下之大机。
检正都司颇多觇伺相意,模棱两端,以听所择。
其或禀承面命,犹云合与不合送部勘当。
万一事有可行,亦云有似此的例。
部中不敢明白指定,宰旅不敢订说必行。
是以近者累月,远者年岁,率多迂回,故作阻难,而中书之务如猬毛之纷矣。
近日之相精神不足以牢笼机务,而心之所存,亦欲自作聪明,独运谟略。
意或未顺,则托病以济之。
事或未周,则拱默以须之。
经旬动月,历岁跨年,不能裁决一事。
监司帅守则类多摄官侍从论思则亦皆旷职。
极而至于国家急务、守御大计,一切付之浮沉诞谩之场。
检正都司往往徒自怅叹,虽欲启拟,厥道无繇。
于是滞事猥多,而中书之务如治丝而棼之矣。
此日之所为蚀也。
欲弭天变,其惟清中书之务乎。
然臣所谓清者,非直付之于无所事也。
六卿各率其六十之属,以倡九州之牧。
所谓送部勘当者,则令据事指定,不必缭绕,更听朝廷指挥
检正都司各赞其长,以检柅三省之务。
所谓欲笔者,不必逢迎相意,多为沮格之辞。
宰相者总其枢机于上,勿自眩其志而忘要道之执,勿徒详于小而遗远大之计。
体统正而内外各得其职,规模远而大小各得其宜,则自天官以下,无非宰相之事,而弊倖去矣。
天怒其有不回者乎?
其三曰别邪正以清流品。
致治之要,在于辨群臣之邪正。
二者常不相容,君子指小人为邪,小人指君子为邪。
自昔,已有知人之难,而孔子亦有听言观行之戒,则辨之诚难矣。
陛下自临御以来以至于今,国论凡几变矣,进贤退不肖,不知其几矣。
然比年以来,混淆而不知区别之方,冗杂而不见纯一之效,阴阳之證莫辨,是非之心不明。
以为众贤萃耶,则位文昌者屡辞旌聘之招,班从橐者不愿旌麾之拥。
或扼于干方,或扼于秉麾,或扼于閒散,或扼于倅贰,或扼于小官,皆贤者也。
以为任用当耶,则琐碎戚畹,或玷节阃,骄豪贵阀,或参畿辅。
心权奸者阴肆含沙,迹贵幸者显媒人爵。
或倚赖属籍之近,翱翔半刺而贻害于一州;
或夤缘邸第之亲,侵夺民产而流毒于数路。
或观觇窥伺,或模棱含糊,或反覆变诈,皆庸人也。
甚至恶毒流行,善类沦没。
五年正月谏臣死,而昔日之谏臣自若也。
五月丞相死,而昔日之丞相自若也。
六月给舍死,而昔日之给舍自若也。
自谏臣之死也,而伏蒲论事之地几鉴之亡矣。
丞相之亡也,而论道经邦之地几栋之挠矣。
给舍之死也,而涂归缴驳之地几玉之燬矣。
呜呼!
司马光邹浩陈瓘刘安世诸贤人沦亡殆尽无遗,中原之祸起。
君子之消,小人之长,而世道之屯厄常随之,其所关系盖不轻如此。
此日之所为蚀也。
然则欲回天怒者,其有大于别贤否乎?
臣观陛下清其天君,持其定见,以为进退人才之本。
有才矣,必参以德而用之,不可徒取其才也。
有德矣,必观其行事而用之,不可徒取其德也。
才有刚柔,必柔济刚,刚济柔,而后无偏弊。
才有长短,必取其长,舍其短,而后无弃材。
使凡得罪名教之人不足以惑陛下清明之听,诡谲变诈之士不足以挠陛下坚凝之心,则贤否别矣。
天怒其有不回者乎?
其四曰罢女谒以肃宫闱
女子之祸于人也甚矣。
古今淫泆之主,溺于衽席之爱,自谓穷天下之乐不足以喻其适,而不知祸胎乱萌已伏于闺阃之中。
陛下仪刑家人,中宫上俪宸极,可谓无险诐干谒之私矣。
然嫔妃矜宠,眩惑聪明,女觋恃权,交通关节,无藉之权奸主之以安其身,亡耻之士大夫主之以媒其进,无赖之党与主之以张其势,金钱贿赂,飞越中都,馈献苞苴,直通中禁,遂使外人指某事内土库输送矣,某事白鹤观脩造矣。
禁卫所以备不虞也,一男子之妄,有所凭藉,则通行而无碍。
或以陛下燕閒之嚬笑泄于外,则虽昌言而不以为怪;
或以女觋诡秘之踪迹泄于内,则虽微词而必致于辟。
大臣不敢遏绝而敢逢迎,不敢正救而敢鼓舞,乌得谓之无罪?
此日之所为蚀也。
欲回天怒,其有大于罢女谒之干请乎?
臣愿陛下以社稷为念,谨宫掖出入之防,严非类混淆之禁,使伺间而干进者恐怖而不敢前,乘机而侥觊者退缩而不敢进。
宫省既清,浮言自息。
天怒其有不回者乎?
其五曰斥权奸以绝祸本。
人君所恃以立国者,人材而已。
然自古奸臣欲盗其君之国,非挟宫闱之助,合左右之交,则不能独为。
寒浞之相羿也,行媚于内而施赂于外。
王莽之相汉也,媚事太后,下至旁侧长御,内外盘结,无一发其奸者,然后可以愚弄上下而甘心焉。
自昔权奸篡人之国,非专兵甲之柄,拥财利之权,则不能以为。
曹操之辅汉,以讨贼为辞,而拥兵自卫。
杨国忠之相唐,身调兵食而任其恶。
兵财既专,权势益重,然后可以劫取神器而恣意焉。
是举也,前日之相实似之。
自古大臣欲专其国,非以朋党之论陷害正人,则不能以自专。
故弘、恭以萧望之为党而杀望之李宗闵李德裕为党而疏德裕
自昔小人欲固其宠位,非窥伺迎合,厚自封植,则不能以有为。
李林甫口蜜腹剑,蔽欺聪明,善养君欲。
李义笑中有刀,诸子卖官市狱,门如沸汤。
是举也,近日之相实似之。
前日之相以公议之所不容,屈伏海滨,阳致其仕而阴赂宠倖,为他日复用之阶;
阳处块苫而阴结宫府,为他日窃权之地。
近日之相以不智不勇之身而横塞要涂,以钟鸣漏尽之资而控抟富贵,阳为病倦而阴张虚气,以示其据鞍矍铄之能;
阳为推毂而阴怀疑心,以遂其从旁下石之计。
天下之人皆知,而陛下独堕其计中而不知,则其蒙蔽必有甚工且密者。
此日之所为蚀也。
欲回天怒,其有大于斥权奸乎?
今权奸斥矣,而根苗犹未绝也。
臣愿陛下昭大智以烛天下之微,奋大勇以决天下之事,勿以儒效为迂阔,而复思小人之有才;
勿以直道为咈逆,而复善旧人之多智,使交结左右者其计不得行,而徘徊讲筵者其谮不得逞,如是则朝廷清明,祸本杜绝,而中外大小之臣永坚一心,以事陛下,而无复后忧矣。
天怒其有不回者乎?
其六曰通言路以来敢言。
昔者圣人之制治也,设敢谏之鼓,立诽谤之木,近臣进规,大夫进谋,公卿纳诲,瞽史垂教,庶人议,刍荛询,耆艾脩之,而后王斟酌焉。
逮及我朝,宰辅之宣召则有言,侍从之论思则有言,进故事则有言,翰苑之夜对则有言,二史之直前则有言,群臣之内引则有言,百官之轮对则有言,监司帅守之见辞则有言。
以至三馆之囊封,小臣之特引,臣民之扣匦,三学之伏阙,外臣之附驿,京局之发马递铺,则又皆有言。
比年以来,为大臣者背公营私,崇恶骋怨,惟恐人之议己,思欲以钳天下之舌,告讦察伺,无所不至。
人贤不肖,咸谓言出于口,祸及其身,往往畏避谨嘿,自同寒蝉。
甚至自隔对班,不肯有言。
藉令有言,又皆掇拾细故,徒应故事,不足以裨主听而慰人望也。
时政之阙失,生民之弊病,赏罚之僭滥,狱讼之冤抑,疆事之危急,率皆壅于上闻。
其间岂无尽忠协谋,存爱君之心,负济时之略,明于国家之大体,通于人事之古今者?
徒以防禁之厉,隔绝之严,虽有言不得上达也。
陛下更化以来,宰执有条对,经筵有密启,三学草茅有清议,可谓言路不壅塞矣。
然而议论徒多,施行绝少;
调护弥缝之意重,而决裂奋迅之意轻;
壅遏沮坏之道胜,而施设云为之道微。
天子曰某言常谈也,某事常事也,宰相曰某言过当也,某事风闻也。
导人使谏而拒谏弥深,下诏求言而讳言滋甚。
言者听其自言,未尝以不当于事为忤;
行者听其自行,未尝以不合于言为拘。
遂使至当之言,徒为无益之具,咎异沓至,其必由斯。
今求言之意非不美矣,然昔者所进,未之能行,今而有求,又恐非实,其于言路之通塞,关系匪轻。
臣愚愿陛下当谋谟并进之时,留神省览,宣付大臣,俾之分阅,擢其可用,显奏施行。
勿以忌讳为拘,则忠臣出;
勿以文采为尚,则至计行。
勿以与庙堂异议而去之,则谋谟皆合于公论,而陛下诚于听言之意暴白于天下矣。
天怒其有不回者乎?
其七曰明风宪以肃纪纲。
给舍台谏,国家之元气也。
元气充则四肢实而寿命长,元气亏则四肢竭而寿命短,其可畏也。
乃者权臣柄国,专用私人,方其权之未固,则一时声望之士不为所嗾者,率排斥而无遗,及其权之既固,则一时修饰之士意向小异者,即击去而不贷。
情有未通,则倚腹心以示意向,而腹心者因得以行其私。
事或未悉,则假简椠以导委曲,而简椠亦有时而漏露。
仁人君子误污丹书,无辜之民或遭簿录。
循至于今,未及湔祓。
虽以诏令之恳切,不免画饼之疗饥。
是信任诚误矣。
然今日之台谏,敢于排奸雄而论宰相给舍敢于缴权倖而拂贵游,监司帅守敢于抨戚里而排勋阅,虽使祖宗盛时,亦不过如此。
陛下以祖宗为法,则当施行其言,以养其敢言之气。
今以所闻参之,则言者愈激而听者愈缓,论者愈多而行者愈寡,乃有大不然者。
古者言及乘舆,则天子改容。
今封章束阁,半堕渺茫,天使沓来,徒劳宣谕矣。
古者论及庙堂,则宰相待罪。
今议政事则敢于争辩,去人才则旋即录用矣。
古者论及左右,则贵戚敛手。
外台逐之而宰相收之,台谏谁何之而陛下调护之,不以除授为非,不以弹击为是,而戚畹愈无忌惮矣。
吾君吾相,何示天下以不广如此耶?
夫言者之尽言,非为一身计也。
向也为权奸之所嗾,虽咈陛下之意,而陛下不敢不行,今也为大臣之所恶,虽合陛下之意,而陛下亦不敢遽行。
是陛下之畏宰相,无间于初终,而宰相之玩台谏,亦无异于今昔矣。
此咎异之来,有甚于昔也。
陛下而以风宪为念,则凡给舍台谏之有言,皆当见之施行,以示公天下之心。
勿以专攻上身为常事,而不加修省
勿以论及大臣为沽名,而委曲回护;
勿以事关贵戚为讦直,而缓于施行,则风宪明而纪纲肃矣。
天怒其有不回者乎?
其八曰宽繇役以收人心。
夫民心得然后可以固邦本,邦本固然后可以保天下。
人君所以奄有神器,传之无穷者,岂有他哉,知爱民而已。
恭惟国家祖宗德泽至深至厚,累圣相继,莫不以爱民为本。
陛下嗣守丕图,亦莫不以爱民为先务,下宽大之诏,敷旷荡之泽,所以奉承祖宗爱养元元之意,可谓切至。
然自用兵以来,狝薙而斲丧之者,非可以一端尽矣。
春冬钞袭而困三边之民,清野徒治而困两淮之民,浮盐和籴而困江浙之民,盐丁出没而困闽广之民,军用需索而困荆湖之民,敌溃迭作而困川蜀之民,盗贼横行而困沿海之民。
加以贪夫暴吏不体上意,侵渔蠹蚀,靡所不至。
血其齿牙,以民为牺牲;
增和籴之入,以供羡馀
取田租之赢,以丰囊橐;
假挨究之名,以增赋敛;
严榷酤之令,以伐和气;
长告讦之风,以供估籍;
派摊赖之目,以偿逋欠;
厚军需之储,以肆科抑。
旱魃为虐,则缩检踏之数,吝于蠲租;
水灾掩至,则沽抄劄之名,而讱于发廪。
索绵帛于方桑蚕之候,追米斛于未秋收以前。
拘监未已,械系随之。
急刻未已,刑狱随之。
号令严峻而必行,奸胥夤缘而为利。
苞苴既厚,宠赂又滋,以贪婪之心,行暴横之政,以星火之令,速疲残之民。
馀息之民,仅仅如缕,而笞箠缧系,殆无虚时。
愁叹之声,闾里相接,强悍者散为攘窃,懦愞者倏致流离。
重以饥寒,朝不谋夕。
呜呼!
上天何用更生此,使为旱魃,以隔陛下之雨露,使为蟊贼,以食生民之根叶?
此而不除,陛下之赤子未得安枕而卧也,岂曰国家固民以宁邦本之本指哉?
此灾异之所以来也。
陛下而以爱民为心,则宜申饬有司,凡中外蠹国害民之政,一切除去,凡弓张未弛之政,一切罢行。
勿以民怨为可忽,勿以民力为可穷,深究祖宗被螫断手足以全大体之义,时取其无状者一二人,中出手笔,特行处分,使如雷霆,忽然在其侧,且使天下皆知诚出圣意之所丁宁,不以诏令为虚文,则实惠及民,有可以为祈天永命之地矣。
天怒其有不回者乎?
其九曰劳还役以一士心。
古者戍役,两期而还。
其出戍之时,则采薇以食而念归期之远也。
然所以使我舍室家而不遑启处,载饥渴而至于伤悲者,非上之人固为是以苦我,直以有所不得已而然耳。
故出师则歌《采薇》以勉之,其还归则歌《出车》、《杕杜》以劳之。
先王盖以己之心为人之心,故能曲尽其情,使民忘其死,以忠其上也。
先儒程颐谓毒民不由其上,则人怀敌忾之心是也。
我国家自有敌难,兵不解甲者垂二十年矣。
始也宿师于襄汉,今襄汉入于敌,而退守荆湖之北矣。
始也宿师于三关,今三关入于敌,而退守堂奥之地矣。
始也羁縻宜邕,今宜邕警于敌,而严守桂林之地矣。
始也聚兵山东,今山东归于敌,而分涟水海道之地矣。
敌人无岁而不入,则边备无岁而不严。
边备无岁而不严,则中国无岁而不劳。
吾之所以待之者,固不可以数入为常而怠于戍守,亦不可以久戍为劳而忘于抚循也。
今上而朝廷,下而将帅,以敌为常矣,以敌为技止此矣。
夫以敌为常,则玩心生;
以敌为技止此,则忽心生。
合玩与忽,而暇以戍役为劳苦乎?
故边鄙之间,有功而上不见知,有劳而下不知恤,此灾异之所以来也。
陛下而有意乎此,则宜申饬有司,严戒将帅,察其劳苦忧伤之情,悯其贫窭凄凉之实,番休以时,役使有则,勿以微劳为不足念,而有功必赏;
勿以小校为不足问,而有忧必恤,则竭力效死而无还心矣。
天怒其有不回者乎?
其十曰谨刑罚以召和气。
舜之命官,先播谷以敷教,而后极于刑。
盖有以益其民之身,又有以善其民之心。
不获已制刑焉,而刑之所施,又必察其情,当其罪,是亦惟刑之恤之意也。
《周官》大司徒以八刑纠民在三物以教之后,而其所纠有不孝、不睦、不姻、不弟、不任、不恤、造言、乱民而已。
所谓刑者,祗所以教之也。
其仁爱忠厚之至,上自有虞之世,刑措不用,几四十年。
此所谓置天下于仁义者也。
今之任廷尉者,不以人命为心,司天牧者,不以民庸为念,为士师者,不以弼教为事,是其心术念虑匪惟货惟内,则讫富讫威也。
匪指道以明,则鍜鍊以成也。
游辞两造而遁情,析律二端而舞巧。
或上下以知术相驭,或彼此以文法相操。
锥刀之末而尽争,犴狴之淹而弗悔。
民无所措其手足,国无所庇其本根。
闻明五刑矣,未闻正四凶之罪以服天下也。
闻黜四赃矣,未闻刑不孝之人以励风俗也。
上之人不以善道待天下,故风化所被,刑狱滋章,一岁之内,子弟杀父兄者十之二三,妻杀夫者十之四五,幼淩长者十之六七,下淩上者十之八九。
人道绝灭,天理不容。
怨毒充盈,上干和气,刑狱滥矣,日何为而不蚀乎?
臣愿陛下以为心,以成周为法,罔兼庶狱,明清单辞,道上之德意志虑而达之民,悉民之险阻艰难而复其上,春生秋杀,一出无心,刑后德先,哀矜勿喜。
如是则泰和之风、忠厚之俗沉涵渐渍,入人之深,而天怒可回矣。
其十一曰广仁恩以安遗黎。
外患之祸,自古有之,祸患之烈,未有如今日也。
曩者蜀首被害,淮襄次之。
今又转而南侵,且惊尘游骑,遍于东西南北之境矣。
夷城削险,糜烂生民,无贵无贱,骈首就戮。
荒烟冻雨,冥漠无归,结为妖氛,激为厉气,沉为滞魄,散为游魂,往往鬼哭天阴,则闻此死者之衔冤也。
摧残馀黎,幸免屠戮,窜伏山谷,奔走道涂,流澌既竭,生理复空,蒙袂辑屦,待哺嗷嗷。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无衣无褐,何以卒岁
或捽人脔尸,或易子咬骨,或兄弟之血前后溅野草,或夫夫妇妇更相为鲸鲵。
齐魂为燕氛,赵骨化魏土,悽痛之声入金石、出弦匏,闻之者悄蹙酸屑,痛不自禁。
此生者之所遭也。
呜呼!
均为王土也,何彼土之乐而吾土之愁也?
均为赤子也,何彼民之幸而此民之重不幸也?
上焉者听民之自生自死而不知恤,下焉者听民之或去或来而不知救,为民父母,而恝无情耶?
流离如此,日何为而不蚀乎?
臣愿陛下念死者之无辜,而求所以慰安之;
忧生者之无依,而求所以安乐之。
其安土重迁者,则申饬监司帅守,复其繇役,免其租赋。
其转徙流离者,则专置一使,以任其事。
廪有馀,则倾囷倒廪,以纾其目前之急。
官有闲田,则给牛种,以救其终身之苦。
壮者藉以充守御之兵,弱者藉以备使令之役。
或分其势而不使之结连,或涣其群而不使之为乱。
如此则淮襄秦蜀之民复得苏息,为陛下保境土,为陛下迓续天休,而祸乱弭、灾异消矣。
其十二曰宽盐筴以裕财用。
《易》曰:「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
是为天下者以义为本,不以利为本,以义为利,不以利为利也。
曰正云者,非蓄于义乎?
大学》曰:「长国家而务财用,必自小人始」。
且理财者,以君子为的,不以小人为的,以君子为利,不以小人为利也。
曰务云者,非喻于利乎?
蓄于义,则功利之说不足以蚀人主之心;
喻于利,则富强之术反足以召天下之乱。
有天下者,其亦知所审哉。
国家岁用至广,两税之外,仰给于盐鹾者为多。
宗相承,朝夕计虑,与夫贤臣谋士补葺阙遗,纤悉备具,著在令甲,皆可以经久垂远而无弊。
故商贾输金于官,谓之入纳。
及其请盐于煮海之场,则待次之期有远有近。
幸而及期,则泉货流通。
万一法令或有少变,则本已消折,尚何子利之可冀乎?
比者朝廷规求近效,昧忽远图,凡盐筴之利,自一孔以上,官司斡运,或谓之国用房盐,或谓之相府盐,无非自操利权,大抵下同商贾,与民争利,至析秋毫,气燄炎炎迫人,商贾往往积怨。
已入纳者折阅无馀,未入纳者逡巡改业。
所贵乎盐筴之流通者,以商人入纳之数为之赢亏也。
今商贾之赀用渐竭,既无以为贩卖之资,而朝廷之子本不继,又无以为斡旋之用,则是煮海者无策可措,而停塌者无货可居。
虽压之朝廷之势,加之以刑戮之威,而本之则无,其何以责盐筴之登衍哉?
此货盐之害也。
浮盐即归朝廷,漕台专任变卖,盐未至场,则兵将为欺,夹和灰土。
盐既至场,则官司为欺,抑售高价。
暨至发泄,则富户为欺,卖弄斤两。
蚩蚩之民,展转受害。
中间朝廷虽有三分七分发卖之文,然商贾终于疑惑,岂肯公肆贸迁?
间有商贩之人,多为官司所抑,坐淹岁月,发泄未能。
若谓权宣可以为籴本之储,则籴本不专仰是也。
若谓多积可以为国家之利,则往往分散而入于私用也。
若谓三分不足以病商贾,则商贾之势竟难与官司为敌也。
若谓变卖不足以病民,则高大之直百姓不乐于与官为市也。
此卖盐之害也。
呜呼!
民吾民也,商贾亦吾民也,岂有为民父母,坐视其流离颠沛而不恤也哉?
臣愿陛下特降睿旨,遵守祖宗之旧法,申严前后之指挥,釐革见行之条贯,使行旅流通,邦储丰衍,以副陛下蓄义为富之意,则二弊自革。
以此而消灾弭变,曷为而不可?
其他脉络之或间断,节指之不相应者,未易殚述。
此十数条者,乃陛下之所咨访于臣民者,诚有关于治体之污隆、气脉之盛衰也。
陛下岂不知屋漏之至严,而未能专一于敬心;
岂不知万机之丛脞,而未能肃清于政本;
岂不知流品之当清,而未能公平于好恶;
岂不知女谒之干进,而未能勇制于情欲;
岂不知权奸之为害,而未能遏绝其萌芽;
不知言路之当通,而未能疏涤其壅滞;
岂不知信任之当谨,而未能致察于贤否;
岂不知徭役之当宽,而未能禁戢于贪暴;
岂不知士心之当固,而未能抚恤其忧劳;
岂不知狱讼之至繁,而未能深察其情实;
岂不知边民之流离,而未能大布于恩泽;
岂不知盐筴之病民,而未能一洗于功利。
凡皆志虑之因循,率为圣政之疵累。
意者天心仁爱人君,不容不以是为陛下告乎。
春秋二百四十二年,而日蚀者二十有六。
西汉二百一十二年,而日蚀者五十有二。
唐二百八十九年,而日蚀者九十有三。
未有如今日之蚀也。
岂可以寻常之变待之乎?
陛下倘不以为寻常,必穆然而思曰:夏正谨始,朔旦纪元。
天令方新,朝纲甫肃。
离明赫赫,遽尔翳蒙。
得无阳刚元德有间断欤?
得无君道仁政有亏阙欤?
而愚臣区区之意,则以为国本者,国脉之所关;
国是者,国势之攸系。
而陛下未及有所咨访。
岂圣心固有定论,不待臣民之论列耶?
抑亦畏人多言,而阙然其问也?
然此大事也,岂容置而不问?
盖国本早定,则天下之人望有所归,而奸权不敢有睥睨汉鼎之心。
国论不凝,则万世之基图无所属,而豪杰或有轻视宗祧之意。
故臣愿陛下深入思虑,早定国计,坚凝国论,正以此也。
陛下春秋四十有三矣,即位亦二十有三年矣,阅天下之义理不为不多矣。
乃者中外小大之臣,不避斧钺之诛,每有论奏,必以宗社大计为言。
陛下建学于内,博采精择,似亦有意乎此矣。
然圣意犹豫,未即裁决,此臣所以不敢已于言也。
陛下端平之政,开众正之门,塞群邪之路,翕翕向元祐。
仅及半载,议论一变,而嘉熙之杂,淳祐之专,纷纷未定矣。
陛下既不待群臣之请,自更化弦于前,则岂可不俯听群臣之言,相与坚凝于后?
而圣意过有忧虑,罅隙时见。
寝苫挂冠之请,一尝试也,而陛下与之祠禄
腹心台谏之除,二尝试也,而陛下见之施行。
不过曰姑存体貌也,不过曰姑止人言也,又不过曰荆棘之路不可开也。
然优游漫缓之极,反覆之所基;
缭绕包涵之中,祸乱之攸伏。
此臣所以不敢已于言也。
而况古今厄运,适丁兹时,寅正纪元,又著兹异,失今不图,则陛下之势孤而海内寒心矣,其何以弭灾异之变,遏祸乱之萌耶?
故尝为之说曰,天下者,祖宗之天下也。
祖宗惟不迩声色,不殖货利,不害善类,不用小人,不遏言路,不尚兵刑,不重征敛,故天变弭于上,人心助于下,而主势尊安。
今陛下一坏于女谒之干请,而主势孤;
再坏于功利之刻薄,而主势孤;
三坏于君子之疏远,而主势孤;
四坏于小人之窃弄,而主势孤;
五坏于忠言之不售,而主势孤;
六坏于兵甲之未息,而主势孤;
七坏于壤地之迫蹙,而主势孤;
八坏于暴君污吏之斲丧,苛征横敛之椎剥,而主势孤。
今欲扶其坏而翼其孤,舍国本之定,国是之凝,臣未见其可也。
陛下幸听臣言,则天下事尚可为。
不然,坏者自坏而不自全,孤者愈孤而不自立,则刘蕡所谓宫闱将变,社稷将危,天下将倾,海内将乱者,复见于今日矣。
臣不避斧钺之诛,罄竭愚衷,冒昧一言,以为消弭灾异之本,惟陛下实图利之。
臣虽毕命山林,死且不朽。
干冒天威,罪当万坐。
东部主簿安侯碣铭(不用) 明 · 李珥
 出处:栗谷先生全书拾遗卷之六
长安君景说。谓曰。为先考墓具石。而文未具。愿得子笔。先考讳世熙字子雍。系出竹山高丽延兴府院君汉平后也。赠右议政,行咸吉道都观察黜陟使讳望之之曾孙。司宪府监察讳季聃。是其祖考。礼宾寺参奉讳奉祖。是其考。知中枢府许公讳亨孙女孺人。是其妣也。以成化辛丑生先考。少业儒名不就。嘉靖甲申。以门荫补禁火司别提。辛卯升济用监直长癸巳。升东部主簿。越明年甲午正月。以疾终。享年五十四。越三月。葬于坡州七井雁飞山之阳。从先兆也。先妣则宜人卢氏。是坡州牧使讳熙淑女也。后先考十八年而终。岁辛亥也。祔葬于墓左。先考平日。事母得子道。荫官非其所乐。为养不能止。遭姊服。过哀致疾。此其天分之笃也。但不克终孝于祖妣。先殁。此不肖之孤所以抱终天之恸也。吾兄弟姊妹凡四人。吾兄生员景尹。娶引仪卢彦福女。生一子。曰名佐。名佐娶汉城参军尹威女。生四男一女。吾娶忠义卫申彦辅女。生一女。适金顺命。吾妾子□人。姊适江东县李敏得。生四男一女。男长曰迪。今为延恩殿参奉。次遭。次回春。次进春。女适县监元景谌。妹适忠义卫李义秀。生三男一女。男曰希善,惟善,明善。女适金缙。世谱行迹。大略如斯。子其笔削之。珥辞不获已。乃叙其言。系以铭曰。
有粹而不克厚,有清而不克完
游气杂糅,孰司命乎其间。
裕母蛊而愉愉,子职之修也。
女媭而婴痾,友爱之深也。
岂弟斯人,蕴美于心。
中年抱关,不曰其潜。
立石发幽,不耀以文。
天道可谌,繄有望于后昆。
同知敦宁府事金公墓志铭 明 · 申钦
四言诗 出处:象村稿卷之二十四
万历四十五年丁巳。上教以敦宁府都正金某跻授嘉善大夫同知枢府事。时公冢子尚容氏以崇政大夫为知中枢府事。位在公右。不敢居。露章丏免。上特命移公同知敦宁府事以宠绥之。闻者咸曰。盛哉公乎。父子比列而称让矣。古未有也。翌年戊午春。公遇疾卒于位。年七十有七。攸司以讣闻。上赐吊祭赙赉以隐其卒。爵追贰公。阶视三孤。以崇其终。公之卒也。阃内有夫人尸祭。庐下有四丈夫子尸丧。而若知枢公,承旨公。令闻令望。为世羽仪。馀二公俱秩中府县驰声循良。内外孙男女婿执经摛藻。扬廷上庠者八九人。孙曾玄弁缨髫龀。头角崭然者。指不胜屈。闻者复曰。祉哉公乎。寿而贵矣。考而终矣。子姓而阜矣。世未见也。居一年所。公之介子尚宽氏服斩杖苴。挈公行录。叩于数百里外。以知枢公命。哭以属曰。不肖孤等。养不能顺志。丧不能尽礼。而又不克揭扬遗行。贲诸幽隧。则罪益无所逃。惟其言。实服孤等之心。与不以孤等之言为不信者。乃可托以不朽。哭以对曰于世。寡所友就友矣。寡所合就合矣。能不为利疚者鲜觏焉。而乃得之于知枢之伯仲矣。从之游三十祀。不与易也。因以得拜公先君子。窃忖其启庆焘后有自也。而然而不为公先君子文。恶乎用其情。是不宜以不娴于辞辞也。谨叙曰。三韩大姓。鼻祖宣平起古昌郡兵。翊丽祖挫甄萱。纪功为太师。暨殁而俎豆于古昌。后改以安东府。子孙籍焉。世出闻人。曾祖永铢司宪府掌令。袓璠平壤府庶尹。赠承政院都承旨。考曰生海信川郡守。初以知枢贵赠参判。继以公参从勋。推恩加赠吏曹判书。妣曰李氏。赠贞夫人。成宗大王子景明君忱之女也。嘉靖壬寅九月癸亥生公讳克孝字希闵。颖异不群。为判书公所奇爱。既长。娶于林塘郑相国惟吉之门。受业焉。相国亦亟称其才。戊午判书公捐馆舍。公哀毁几不全。壬戌。选补世子翊卫洗马。才弱冠矣。畏其早不欲拜。大夫人强之乃拜。承事接物。以和以敬。同僚十馀人。老少人品各不同。而无不悦服。公其英茂夙成有如此者。甲子。中进士。华问大阐。先进负声名者。皆折辈行与之交。乙丑。除宗庙署副奉事。谨肃斋洁。久而不懈。著于事令。皆为后式。转尚瑞院副直长白长官申马牌法。以纾驲路。迁敦宁直长癸酉。升其府主簿。自此历任内外。内则通礼院引仪兼汉城府参军,宗庙令,掌隶院司评,汉城府判官,司饔院判官。遭外艰去职。久之为翊卫翊卫司御,宗亲府典簿,通礼院相礼广兴仓守,军资监佥正,司赡寺副正。外则杨口,同福,阴竹,大兴县监。忠州判官。丰德,锦山慈山郡守。其以亲病不赴者。同福,锦山也。其引疾解免者。司御,相礼也。其为翊卫。适上在东宫抚军两湖。两湖郡邑新刳于兵。从捍于艰者窘苦备至。公独殚力服勤。至上践阼。追录扈从功。公当与焉。会用言者。算扈从月日为率。其不中率者。或使子弟陈乞。奔走指射。公以褒纪近属姻族鼎盛。又主勋事者多生平故旧。否则诸子所善。得公一启口。顾不乏与为地者。而独不言。竟不得录。后上察知之。特命置之原从勋首。仍加通政大夫佥知中枢府事。丙辰。敦宁都正。丁巳。升嘉善。自西枢迁敦府。兹公官历行治也。公卒之第三月四月辛卯。厝于杨州治东陶穴里丑坐之原。先兆也。公早孤。事大夫人至诚。朝夕视膳寝必躬。日洒扫庭内外至巷端。墙屋门户一整治之。统御婢使。动有轨度。值讳日。斋服居外。哀慕中制。齿踰而传。未尝一废素食。与仲兄寺正公敬爱交至。怡愉湛乐终其身。事孀伯嫂如大夫。人闺阈之内穆如也。有中表无归者。公提而衣食之。殁又惠养其诸孤犹己出。其孤辈闻公之丧。皆持服以报之。公以宫官事须怀于铜闱。顺怀薨。庙在北里。当公居左。公出入过庙门。必下马。如遇忌辰。必却肉。其奉上之。不以存亡贰焉。莅邑简严。不事声闻。凡涉苛急鸷酷诛求之政。毕祛之。最恶违道干誉者。不直视。在慈山。天朝大众压境。兵马旁午。供亿饷给。列郡莫不病。公处之有法。团习郡兵。严明什伍。使民整暇。民忘其劳。持行不缺缺。而自守甚确。月廪之外。虽铢两之细。不自私。唯大夫人所需必力致。得色喜乃安。妻子常不免困乏。性肮脏。不假颜权贵。人为苞苴馈问有属托。辄谢罢。坐是龃龉。所至频遭罢退。退无肯更尉荐者。然终不悔。或有以后计关公者。公笑曰。人各有命。何至劳苦乃公为。公喜施与。不偫馀。先业素饶。至公渐旁落。不以屑意。恒语诸子曰。吾家以谨饬简素传业。毋或忝我先德。穷达在天。官不必高。惟衣冠不绝。世有善士斯可矣。异端杂术。不入于门。巫觋浮屠。不通于家。契倦争讼不谈于口。晚岁屏处外室。自号四味翁。左右书画。前列花卉。庭宇昭旷。不留一尘。至者洒然易虑。宾至。无亲疏贵贱少长。皆置酒欢谑。不问家有无。唯不喜慆佞反覆。为翕翕热者。自六七年来。感念时事。忧伤慷慨。或至欷歔流涕。宾客子弟宽譬之。愀然不语。命酌引满前。公卒数月。朝廷益多变故。大臣百官猝赴阙庭。丙夜请事。将有大举措。荐绅韦布下至氓庶。举皆狂奔丧气。色墨形易。有因以规福者。有因以获戾者。俄顷之际。舒惨立分。公父子一不迹其间。知枢公用是被搆。祸且不测。人皆危之而公不为动。公属纩四日而台章发矣。公有五男。长即知枢公。庚寅文科。次尚宽。长湍府使。次尚謇。庚寅进士光陵参奉。先公殁。次尚宪。即承旨公。再占文科。出后伯父三嘉公。次尚宓。辛卯进士白川县监。知枢娶佐郎权恺女。生三男三女。长光炯夭。次光焕庚戌生员。洪川县监。次光炫壬子进士。女长南好学生员状元。次张维文馆奉教。次李以省。长湍娶副司直南应井女。生二男二女。男长光赫壬子进士。次光灿。女长郑弘泽。次时英壬子进士参奉县令宋应光女。无后。承旨娶宣传官李义老女。生一子不育。以光灿为后。尚宓娶正郎李麟奇女。生一男三女。女长生员宋致中。馀幼。知枢有庶出六人。男曰光熽。女为修撰韩仁及妾。馀幼。光炯娶县令李献谌女。生一男曰寿昌。光焕娶承旨李铁女。生一男曰寿弘。光炫娶进士沈慄女。生一男四女。女长赵锡馨。馀幼。光赫娶知事存敬女。生一男一女。皆幼。南好学生一男二女。男曰老星。馀幼。张维生一男二女。李以省生一女。时英生一女。宋致中生二女。俱幼。寿昌生二男曰志学,志善。公生纨绮中。能刮摩豪习。早列俊造。宜若发扬蹈厉。且公且卿。而卒困于公车。不由大科进。然筮仕六十年。内不屈志。外不失身。享有丕嘏。朝野艳慕。其视鹈梁隼墉。鵔冠贝带。乞墦媚灶。外强中乾。自谓登达。而不知其生为世嗤。死为世戒者。得丧何如也。钦尝记公居在北岳下。知枢以下三君鼎宅相望。知枢公家占北麓最胜。名曰青枫溪。水石为都中甲。每于佳辰令节。诸子孙必盛簋品备志物。延素所客习于公者以娱公。钦亦靡不与焉。雕轩板舆。往来有炜。几山案溪。丝弹吹。婆娑盘桓。公颓其间。间出谈论。纚纚不厌人听。顾见诸子孙列侍其侧。袍笏盈床。符彩互映。意者公之福禄。愈往而愈未艾也。噫。其盛哉祉哉。系以铭曰。
视委知源,视发知积。
匪源匪积,发匮委涸。
积德为源,公亶其然。
发而为委,燀赫蕃延。
而寿而嘏,天与其全。
德星有陨,晻霭佳城。
有辞不谀,于窾其铭。
梧轩新成。吟呈府伯李令义宽。以替六伟之颂闰六月己卯。晴。留安州。)戊戌 清 · 蔡济恭
七言律诗 押灰韵 出处:樊岩先生集卷之十四含忍录
䌷衾楚楚暮何来,馀事华堂剪草莱。
杯酒尚思三月过,轩窗正对七星开。
深诚家国还同视,谁道朝廷少异才。
时雨景风皆惠泽,小阶春到百花栽(七星。池名。)
广韩赋(广。广之也。韩。三韩也。古者东国有弁辰马三韩。至今俗称东国为三韩。盖采掇东国之事迹而广之也。揔六百五十二句。)乙未 清 · 俞汉隽
 出处:自著卷之一
东方九域之地在燕齐外。东西南际海。北邻靺鞨。上古朴蒙。无国都君长。帝尧世。有神降于檀木下。始有君臣。然其声音服食喜好谣俗。与中国绝不同。盖方外别国也。自檀君千二百有馀年而有箕子。自箕子九百二十有馀年而有燕人卫满之孙右渠皆都平壤号为朝鲜。是为三朝鲜。自是之后。流而为三韩。分而为四郡。别而为二府。离而为新罗高句丽百济。合而为高丽。又合而至于我国。复为朝鲜朝鲜者。盖东表日出之名也。或曰鲜汕也。国中有汕水出焉。故曰朝鲜。夫平壤仁贤之所更居。故其俗重礼让。用俎豆之器。妇人贞信不淫。门户不闭。至高句丽。劲悍好气力尚骑射。习用弓矢刀矛。犹雍州文武居之。以兴二南之化。而秦居之则其气足以招八州而朝同列。地何尝有美恶哉。在所用之耳。今夫九州广矣。安所不可如。(如往也。)击磬襄不避东海之远而入之。孔子不鄙九夷之陋而欲居之。岂非以仁人之教化风俗深厚哉。凌夷至于季世。常留心兵争末事。攻伐杀夺亡虚日。弑君亡国相随属而不绝。传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岂不信哉。虽然。中国之人。自宋以来。皆进之以为礼义之邦。称小中华。此其故何哉。由不废仁义。往往有檀箕之遗风也。盖尝论之。新罗之德纯厚。高句丽之德侈。百济之德武以懻。(音冀。强也。史记货殖传。人民矜懻忮。)故其历年。新罗最久。高句丽百济次之。而亦不下六七百年。岂所谓神明焘后者非邪。然大率皆荒陋鄙野。高丽五百年。虽文物稍备。而多乱少治。君子不与。风气漓矣。从蚤而暮。自壮而衰。固其理也。又何足怪乎。余采东事。自檀君至高丽之末世上下三千七百年之间。其故多矣。经常之治自有。而神怪之记错综。其不足法而惩之者弗著。著其大者为赋。凡三千九百有馀言。而名之曰广韩。
朕东𡗝之鄙人,幼习闻乎前言。
聿因支而寻干,稍沿流而求源(罗丽济咸祖檀君。而惟高丽太祖。实唐宣宗之曾孙龙女孙也。)
捃百世以■记,异哉邈矣厥初。
粤九种之卉服,众朴蒙以睢盱(九种。九夷之种。曰畎夷,方夷,黄夷,白夷,赤夷,玄夷,风夷,阳夷,千夷。)
桓丁喾而祖夷,市诞檀而俪尧。
神与胤其孰辨,世与年其孰究(祖夷。言东夷之始也。俪犹并也。并尧而立也。帝喾时。有桓因氏始生于东夷。桓因生神市。神市生檀君。或曰有神降于檀木下。古纪云檀君并尧而立于戊辰。至商戊丁八年。入阿斯达山今九月山也为神。寿千四十八岁。史氏曰。尧甲辰立。二十五年而为戊辰。所谓并尧而立可疑。而自唐虞至夏商。世渐浇漓。人君享国。不过五六十年。檀君岂能独寿至此。此是传世历年之数而非寿也。)
配西岬之佚女,资彭吴之厖辅(西岬今灵岩也。佚女美女也。彭吴臣名。厖厖硕也。檀君娶非西岬女为妻。生夫娄。以彭吴为辅。制官名。)
娄执玉于涂山,蛙应祷于鲲渊(禹之会诸侯于涂山也。夫娄入朝。夫娄无子。祷山川。所御马至鲲渊。见大石相对而泪。怪之转其石。有小儿金色蛙形。遂养之。名曰金蛙。及长。立为太子。)
胥馀狂而为奴,偕殷黎而君鲜。
简仁人之教条,申先王之井田胥馀箕子名。君鲜。君于朝鲜也。箕子见殷之将亡。佯狂为奴。及殷亡。武王封之朝鲜。殷民从之者五千馀人。敷八条之教。行井田法。)
至于末之否准,遵海滨而方洋。
满羁旅而巧挴,渠陨首于锋铓。
孰乱流之可济,厥祀用之不长(方洋浮游貌。巧挴。巧而贪也。挴与每生之每同。箕子四十代孙否。畏秦服属。否死。其子准立。卢绾之叛。燕人卫满亡命逃涉浿水。今大同江也。求为藩蔽。准信之。封以百里。于是诈告汉兵至。求入宿卫。因袭准。准浮海南奔。有地数千里。至其孙右渠。杀汉使涉河。武帝发兵讨之。朝鲜人王峡等。杀右渠以降。)
固圣者之遗裔,绵金马之馀箓。
辰穷鸟而投人,卞弹丸而羁属(圣者指箕子。金马今益山也。羁属。言不能自立也。箕准既为卫满所逐。走居韩地金马郡。自号韩王辰韩。秦之亡人。避役入。韩割东界以与之。或曰秦韩。不能自立。附于马韩。卞韩乐浪之裔也。与辰韩杂居而风俗相类。)
历四郡与二府,表三韩而为国武帝既讨右渠。遂定朝鲜故地为四郡。一曰乐浪。治朝鲜。今平壤。二曰临屯。治东暆。今江陵。三曰玄菟。治沃沮。今六镇。四曰真番。治霅县。今辽东境内。至昭帝时。以真番玄菟平州府。临屯乐浪东府。是为二府。○三韩见上。)
苏聆嘶而获卵,赫炳灵而剖
鳞翼其著异,媲右胁之神姝(苏。苏伐公。赫。赫居世。并人名。初高墟村长苏伐公。望见杨山麓萝井。林间有马嘶。往见得大卵。剖之中有婴儿。养之岐嶷夙成。众异之。立而为君。即朴赫居世也。以所剖之卵大似。俗谓为朴。故以朴为姓。时有龙见于阏英井。右胁生女。及长有德。居世纳为妃。时人称为二圣。)
鹊护函而东来,巨人自于婆那(婆那国王娶女国王女。有娠七年而生卵。王弃之。母不忍。裹以帛。置椟中浮之海。任其所往。至辰韩阿珍浦口。有妪引之以绳。开椟见之。有小儿。取而养之。或曰是儿不知姓氏。椟来时有一鹊飞鸣而随之。宜省鹊字。以昔为姓。又以解椟而出。因名脱解。身长九尺。知识过人。后遂为王。)
逮儒理而揖逊,胡主鬯以齿牙南解王薨。太子儒理以脱解有德让之。脱解曰。神器非庸人所堪。吾闻圣智人多齿。试以饼啮之。儒理齿理多。乃立为王。)
始林蔚其閜砢(閜音哥。砢音懦。),扬巽羽之喈音。
曰祚我以佳胤奉天锡而氏金。
匝三姓而相承,开一千之来今(始林今庆州也。閜砢。树木相扶持貌。三姓。朴昔金也。脱解王夜闻金城西始林间有鸡声。迟明遣公视之。有金色小椟挂树梢。白鸡鸣其上。取而开之。有小儿姿貌奇伟。王喜曰。岂非天祚我以嗣胤乎。遂名阏智。阏智小儿之称。以其出于金椟。故姓金氏。以鸡怪名始林为鸡林。)
睹曦而感影,厥生蒙而破壳。
籋淲(籋音聂淲音斯)水之鱼鳖,迕三衣而逃虐(籋蹑也。迕遇也。金蛙得女子于太白山南。问之。女曰我是河伯之女名柳花。金蛙异之。幽之室中。为日所照。引身避之。日影又逐而照之。因而有孕。生一大卵。裹以物。寘之暖处。有儿破壳而出。骨表英伟。自作弓矢。百发百中。扶馀之属。称善射为朱蒙。故遂名朱蒙。金蛙有七子。技能皆不及朱蒙。长子带素谗于王。母潜遣朱蒙以避害。朱蒙遂行至淲水。欲渡无梁。忽鱼鳖浮出成桥。才渡而散。追骑不及。至毛屯谷。适遇三人。一人麻衣。一人衲衣。一人水藻衣。遂与之俱至卒本。今成川也。因都焉。国号曰高句丽。)
从十臣以南徙,温罹谗而自疏。
陟负儿之高岳,卜慰礼之可居(负儿岳今三角山。慰礼今稷山也。朱蒙生二子。长曰沸流。次曰温祚。朱蒙先已娶礼氏之女。生子类利。及类利为太子。沸流,温祚恐不能容。与乌干马黎等十人。南行至汉山。今都城。登负儿岳之上。徘徊望见可居之地。已而温祚就河南礼城都之。以十臣为辅国。号十济。后以百姓乐从。改号百济。)
氏同源而分流,遂彊大于丽济。
及西干而区分,拓山河而鼎峙(西干。新罗称王之号也。俗称其王为居西干。朱蒙,温祚。与新罗瓜分而鼎峙。互相侵攻焉。)
错犬牙以小国,羌不可以数计陈寿志。三韩所统凡七十馀国。)
昔伽倻之二脑,首露实为青裔。
大年而并耦,美上德之延世。
居作台而招贤,坐观繇而摈嬖(伽倻今陜川也。初大伽倻有神女感夷毗呵。生二子。曰脑窒朱日。曰脑窒青裔。青裔即金首露也。都驾洛郡。今金海也。一云有人望见龟峰有异气。且闻空中语。就得金盒开视之。有六金卵。不日皆化为男。众异之。立始生者为君。以金卵姓金氏。以始生名首露。首露王得岸隃陀国君之女为妃。姓许氏。首露王寿百五十八岁。许氏寿百五十七岁。首露王薨。子居登立。作招贤台。召七点山人旵。至后孙坐知。嬖佣女政乱。其臣元道极谏。筮得解之拇。坐知遂摈女。国治。)
貊窅窱而不显,獩何代而都溟。
稷砮楛之别区,宾姬诵以旅庭。
邻不咸之磅礴,际溟渤之环瀛(貊獩并国名。窅窱幽深貌。溟今江陵也。稷。稷慎氏。一云肃慎氏。本末靺鞨。高句丽别种也。其国产石砮楛矢。宾。宾服也。姬诵周成王名。旅陈也。庭庭实也。不咸山名。今白头山也。)
三乙降于乇(音陟)罗,次南极之明星。
双乌去而不返,云日月之禀精(乇罗今济州也。次。星缠之次也。南极明星。寿星也。乇罗。南海中国。初无君长。有高乙那,良乙那,夫乙那三人。化生为人。分居三都。各为帅长。世传其国近南极老人星云。东海滨有人。夫曰迎乌。妻曰细乌。一日迎乌采藻海滨。漂至日本国小岛为王。细乌寻其夫至岛。遂立为妃。时以二乌为日月之精。后新罗置县。今之迎日也。)
咸建邦而立号,卒弱肉之强吞。
离以千而合三,何变多而事繁(东国之初。小国甚多。其后为罗丽济所并。)
利遭诟而谇母,聆础声而稽诹。
循七棱而获釰,终见父乎南陬(朱蒙娶扶馀礼氏有娠。王既去。乃生类利。类利尝出游弹雀。误中汲妇盆。妇骂曰。此儿无父。其顽如此。类利惭。归问其母曰。我父何人。今安在。母曰。汝父不容于国。南奔开国。将行语我曰。有遗物藏在七岭七谷石上松下。得此者乃吾儿也。类利遍索不得。一日闻柱础间有声。就见之。础石有七棱。类利解之曰。七岭七谷者七棱也。石上者柱也。乃索柱下。得断釰一段。至卒本见王。王出所藏断釰合之果验。遂立以为嗣。○以下高句丽事。)
解阻勇而折弓,遵父命而伏辜。
衋枪原之寄冤,謇同归于嬴苏(阻恃也。嬴苏。秦太子扶苏也。琉璃王类利太子解明有勇力。尝至黄龙国。国王赠强弓。解明折之。王怒其失邻国之和。遣使赐釰自裁。解明欲自杀。或止之曰。使者一至而自杀。安知非诈乎。解明曰。父命不可逃也。乃往东原。以枪插地。走马触枪而死。后人遂名其地曰枪原。)
带毁卵而自危,投赤乌而骄邻。
咍强梁之不得,懿络氏之顺存(强梁不得。金人铭云强梁者不得其死。顺存。以顺而存全也。扶馀王带素遣使让高句丽。示骄色。王子无恤对使者曰。有累卵于此。王若不毁其卵。则吾将事之。带素不知其意。有老妪对曰。累卵者危也。其意若曰尔不知自危。不如易危以安而自理也。带素得赤乌一头二身者。或曰其并二国之徵乎。带素喜。送示句丽。句丽王报曰。黑者北方之色而今变为南方之色。盖瑞物也。而送于我。两国存亡。未可知也。带素悔之。句丽王遂率师杀带素。素之弟立。降于句丽。句丽封为王。以其背有络文。赐姓络氏。)
好谋潜于及妇,断自鸣之鼓角。
彼父子之无亲,胡信谗而相贼(句丽王子好童游于沃沮。今□□也。乐浪王崔理见其非常人。妻以女。乐浪旧有鼓角。将有敌兵则自鸣。好童将还。潜谓女曰。汝入武库。割破鼓角。女遂潜入。割破鼓面角口。好童归。劝王袭乐浪。崔理以鼓角不鸣不设备。丽兵袭之。乃知鼓角皆破。杀女出降。好童貌美。王爱之。王元妃恐夺嫡。谗之王。王乃疑而杀之。)
窥神器而朵颐,符虎尾之豹啮。
祸于何而不有,固天道之洄泬(句丽王宫梦。有豹啮断虎尾。或占之曰。虎者百兽之长。豹同类而小者也。意者王之宗类。有谋绝王之后者乎。已而王弟遂成果篡位。杀宫之二子。其臣明临答夫因民不忍。又弑遂成而立其弟伯固。)
晋北由而获丑,延西巴而共位。
卓赏留之一着,良致理之有以(晋进也。北由。北溟人怪由。西巴。西洋洞人乙巴素也。留。晏留。句丽臣也。句丽王之杀带素也。道遇一人。身长九尺。面白而目有光。自言臣是北溟人名怪由。请为王取带素头。及战。怪由直前斩其头。国川王男武。既诛叛臣左可虑等。徵晏留委政。留荐西洋洞人乙巴素。王以礼聘之。拜为国相。巴素修明政教。国以大治。王谓留曰。非子吾不能得巴素。遂拜官。)
于迎优而聚麀,挑岐怒而招戎。
罽甄义而明责,犹戢顽而善终。
愤死鸟之哀鸣,神乃得以诛凶故。
牝鸡之戒晨,有震漦之灭宗(国川王男武薨。王后于氏秘不发丧。夜见王弟发岐曰。王无后。子宜嗣之。发岐不知王薨。责还于氏。于氏又见王弟延优曰。王薨无子。发岐年长当嗣。而谓妾有异心。故来见子也。遂执其手入宫。矫遗命立之。是为山上王。发岐怒。奔告辽东太守公孙度。以兵来伐延优。延优遣弟罽须御之。须谓岐曰。延优固非义也。兄亦以一时之愤。欲灭宗国。何面目见先人于地下乎。发岐惭悔自刎。罽须哀哭。收葬而还。延优责曰。汝不杀岐足矣。今哭之哀。其谓我无道乎。罽须曰。王不以礼让。非友于之义。吾欲成王之美。故收而殡之。王若葬以兄礼。谁谓非义乎。延优感悟。遂以王礼葬发岐。于氏遂为延优妻。及将死。言于群臣曰。吾失节。无面目于国川矣。如群臣不忍弃沟壑。葬于山上王侧也。国川降于巫曰。吾见于氏归山上。不胜愤。与之战矣。然羞见国人。以物遮我也。于是植松七重于陵前。)
女获豕而近幸,丁厥子而践祚。
路无鬣而不问,有君人之伟(路。路马也。句丽郊豕逸。逐之不能获。有女美而艳。笑而前执之。山上王闻而异之。夜微行至女家御之。生忧位居。性宽仁。母欲试其心。截王之路马鬣。王只曰马无鬣乎。)
咨少强之大禽,不顾难而图终。
子胥沉而吴墟,得来饿而丸蓬。
密挺身而捍王,纽赍刃而戕敌。
纵疏谏而致败,犹柴原之怀德子胥见本传。得来人名。丸。丸都。今宁边也。东川王忧位居数侵中国。其臣得来谏不听。叹曰。吾见此地将生蓬蒿。遂饿死。魏幽州刺史毌丘俭攻陷丸都。王出奔至竹岭。军士尽散。独密友在侧力战。王间行得脱。令曰得密友者厚赏。刘屋句见密友仆地。负而至。王枕以股。久而乃苏。王又为追兵所困。计穷不知所为。东部人纽由以诡辞诈降魏军。魏将受之。纽由藏刀食器。刺魏将胸。与之俱死军乱。王反国论功。以密友纽由为第一。其后王薨。国人怀德。莫不哀伤。及葬。至墓而自死者甚众焉。国人伐柴覆其尸。遂名其地曰柴原。)
卢逸之不容,悯相夫之济恶。
惟殃庆之类至,芦叶起于肘腋西川王药卢杀其弟逸友素。药卢之子相夫嗣立。又忌其叔父达贾功高得人心。其弟咄固有异心。皆杀之。国人冤之。咄固之子乙弗出奔。相夫无道益甚。其臣仓助利谋废之。谓其众曰。同我心者效我。乃以芦叶插冠。众皆插之。助利遂废王。王自刭。立乙弗为王。)
乙逃难而为佣,困廋屦而泣路。
御冠里之軨车,主晋国之宗祧(冠里见汉书。宣帝微时。困于莲勺卤中。尝舍长安尚冠里买饼。所从买家辄大雠。及昭帝崩。太仆以軨猎车奉迎。遂即位。晋国见左传。骊姬之乱。公子重耳出奔居外十九年赵襄曰。主晋祀者其重耳乎。后为文公。乙弗始逃去。佣作于水室人阴牟之家。牟苦之昼督樵采。夜禁蛙声。乙弗不堪苦去。与东村人再牟贩盐。寓江东村家。主妪怒其小与盐。潜置屦盐中。诬以廋屦告于宰。宰笞之。形容枯槁。不知为王孙也。及仓助利废王。欲立乙弗。遣萧友等至沸流河。物色之。欲迎以归。乙弗曰。我野人。非王孙也。友等固请。遂迎还。)
父聆呱而发戏,指佣温之痴呆。
慕荆芈之嫁建,羌矢心而靡回(荆芈见左传。楚昭王伍胥所逐。出奔郧。钟建负王女季芈而逃。及乱定。王欲嫁季芈季芈曰。钟建负我。遂嫁钟建平原王有少女好啼。王戏曰。汝每啼。长当归愚温达温达佣人也。容貌龙钟。破衫弊屦。乞食于市。时人目为愚温达。及王女既长当嫁。将嫁上部高氏。女曰。王者无戏。今何改温达乎。妾不敢承父命。王怒曰。汝不顺我。非吾女。任汝所适。以宝钏数十枚。系肘以出之。女至温达家。母盲。问温达所在。母曰。子臭芬。子手滑。必贵人也。儿鄙不宜近。儿饥甚取榆皮去。女至山下。见温达与之言。温达怒曰。此非幼女所至。必狐魅也。不顾而去。女随之固请。温达许之。乃卖钏买资。遂为夫妻。后温达新罗战死。欲葬柩不前。妻来拊之。柩遂行。)
喟隋唐之黩武,殚宇内之兵
壮乙支之用兵,嘉杨君之守墨。
萨水之髅台,环市郛以彳亍。
咸奔走而死咋,师不得以东牧(杨君。安市城主杨万春也。万春之名。东史不传。尹斗寿奉使中国。中国人有记者。遂录归以传。守墨。墨翟之守也。萨水。今清川江。髅台。髑髅台。见□□。死咋。抵死咋指也。隋炀帝动天下兵征句丽。婴阳王遣将乙支文德。帅兵御之。兵至萨水。文德大破之。遗隋将于仲文诗曰。神策究天文。妙算穷地理。战胜功既高。知足愿云止。初隋兵渡辽者。凡三十万五千人。及败。其得还者。才二千七百人。资储器械亡失殆尽。其后宝庄王时唐太宗以盖苏文弑其君。亲征句丽。乘胜攻安市城。六旬不下。帝以辽左早寒。敕班师。城主登城拜辞。帝嘉其固守。赐缣百疋。以励事君。)
盖厚恶于擢筋,不易世而阋墙。
外挟援而搆乱,上失道而招殃(擢筋见史记。崔杼淖齿擢王筋。悬之庙梁。盖苏文自云生水中以惑众。弑荣留王。断为数段。弃之沟中。立臧为王。自为莫离支。官名。及苏文死。其子男生代之。与二弟男健男产相残。男生出走。遣子于唐。求内附为援。史氏云唐宗虽不得志于安市。而句丽国势亦危急。此虽苏文之罪。而亦宝庄不君之致也。)
蹙丙鹿之山河,绩度辽而芥拾。
讫蒙运之九百,显诜秘之八十。
不居惧而思巽,宜厥亡之不腊(丙鹿丽字。绩。唐将李绩也。蒙运。朱蒙之国运。诜秘。道诜之秘记也。不腊见左传。晋侯假道于虞。宫之奇谏不听。以其族行曰。虞不腊矣。唐高宗李绩薛仁贵。与新罗兵合攻句丽。攻拔扶馀城。今□□也。于是扶馀川中四十馀城皆降。侍御史贾言忠奉使还自辽东。帝问兵事。对曰必克。昔先帝不得志者。以无衅也。谚曰。军无媒中道回。先帝固其势也。今男生兄弟阋狠。为我乡道。虏之情伪。我尽知之。且句丽秘记曰。不及九百年。当有八十大将灭之。高氏自汉有国。今九百年。而李绩年八十。臣故曰必克。已而唐罗兵攻平壤城拔之。宝庄王臧降。句丽亡。史氏云易之爻二多誉。四多惧近也。句丽自秦汉之后。介在中国东北隅。其比邻皆天子之有司也。乱世则英雄特起。僭窃名位。句丽既居多惧之地。终无谦巽之意。侵其封埸。居其郡县。兵连祸结。隋唐统一。犹顽然而不畏。王降国灭。不亦宜乎。)
方上下之辑睦,倾天下而不足。
逮国势之崩溃,驰一将而从欲(隋唐动天下之兵。而终不能得志。及其终。一李绩足以亡之者。由于自为不可伐自为可伐之异也。)
济开利而闭信,尤武力之相尚(济。百济也。○以下百济事。)
世攻伐以为能,耻壤地之不广。
卤王嬉而好奕,髡乃得以愚之。
欲弊齐而重燕,蹈从士之诈欺。
斲山骨而为椑(音僻。),楼台高而民疲。
寇深于门庭,虽噬脐而曷追。
桀浏睨而三唾,杀其王如狐鸱。
固乱逆之可诛,嗟遭戮而逢嗤(卤王。盖卤王也。髡释也。从士。合从之士也。山骨石也。椑也。盖卤王好奕。浮屠道琳欲为句丽间百济。以棋见王。王昵之。琳说王曰。臣受恩厚。愿献一言。王之国天险也。宜筑城郭壮宫室。竦人视听。且先王暴骸骨。民屋圮河流。臣窃耻之。王于是尽发国人。蒸土筑城。壮其楼台。取郁里河大石为椁以葬父。仓庾耗竭。民穷国危。道琳逃还。劝句丽袭之。济王始悔。句丽兵围百济。再曾桀娄,古尔万年再曾古尔复姓。桀娄万年名也。等攻拔之。纵火焚城。王出走。桀娄追之。王下马拜。桀娄三唾王面而数之。缚送阿且城下害之。桀娄万年本百济人。获罪逃入句丽。至是为乡道。)
斤徇解而昭辜,武夷芍而惩恶。
虽无德之可称,犹举义而讨贼文周王为解仇所弑。三斤王年才十三。命将讨之诛解仇。牟大王为芍加所弑。武宁王斩芍加。投之白江。史氏曰。三斤能以稚年命将致讨。武宁亦即位未久。能行诛讨。皆得春秋之义。)
罔后王之知逸,竞耽乐之是从。
牣流阁之珍奇,狃泚河之歌钟(牣充也。泚河泗泚河。今白马江也。东城王起临流阁。高五丈。穿池置囿。以养珍禽奇兽。至武王。亦喜游宴。常出游于泗泚河北浦。两岸奇岩怪石错立。间以奇花异草。如画图中。王饮酒极欢。鼓瑟自歌。时人遂名其地曰大王浦。)
慈圮绝而鲜终,崇峻宇而愎谏(义慈幼有孝友之行。时号海东曾子。后乃淫酗耽乐。杜绝忠谏。以及于亡。)
谅济德之天厌,降妖孽以兆乱。
啾于深宫,死鱼竟于脩岸(义慈王时。宫中槐树自鸣如人哭。又死鱼浮出泗泚河。长三丈。其馀灾异甚众。)
申枯骴之报期,昭龟文之月轮新罗王欲伐百济。请兵于唐。不报。独坐有忧色。若有长春罢郎者曰。臣虽枯骨。犹思报国。唐帝已命苏定方。将以明年五月伐济。今王有忧色。故敢来先告。已而不见长春罢郎。二人尝死于百济之战者也。明年夏。帝果遣苏定方等。与罗兵伐百济。是时百济多怪。有鬼入王宫大呼百济百济亡。即入地。王使人掘之。深可三尺许。得一龟。背有文曰百济同月轮。新罗如月新。王问之。巫解曰。同月轮者满也。满则亏。如月新者未满也。未满则渐盈。王怒杀巫。)
炭岘既以失守,虚白江以无人。
忠何辜而瘐死,兴遭谗而弗伸(炭岘今□□。白江白马江也。义慈淫酗日甚。佐平官名成忠极谏。王怒囚之。忠不食。临死上书曰。臣观时察变。必有兵革。敌兵若来。使陆不过炭岘。水不入白江。王不纳。遂死狱中。唐罗兵既逼。王始惧。佐平兴首尝得罪窜。王使人问曰。事急矣。如之何。兴首曰。白江炭岘。国之要冲。使唐不入江。罗不踰岘。待其粮尽。破之必矣。议者皆曰。兴首久在缧绁。怨君而不爱国。其言不可用。遂及于败。)
阶断累而贾(音鼓)勇,卒见危而殉身。
畴立慬而尽节,夫夫惟其诚臣百济闻唐罗兵已过白江炭岘。遣将军阶伯。率师御之。阶伯曰。吾以偏师。当二国之兵。存亡未可知。必为妻子累。与其生辱。不如死快。遂尽杀其家属。至黄山。猝遇罗兵战死。)
江浦散以舞影,哀落花之纷缤。
生婴禅而并归,死皓宝以为邻(婴禅。孺子婴刘禅也。皓宝。孙皓陈叔宝也。唐罗兵乘胜迫百济。王叹曰。悔不用成忠之言。夜走保熊津城。今公州也。王宫诸姬走大王浦岩石上堕死。后人名其岩曰落花岩百济亡。义慈病死于唐。诏葬孙皓陈叔宝傍。)
惜三十之传世,咸前后之随车。
忽国宝于善邻,违大邦而自沮。
乃骎骎焉底亡,馀氏之祀忽诸百济凡三十王。世仇新罗。侵害不已。唐帝再下诏平其怨。阳从而阴违之。以获罪于大国。国遂以亡。)
罗其初之立国,先二氏而恢基(罗新罗也。二氏丽与济也。○以下新罗事。)
峻星台与月城,度壮居之宏规真德王时。作瞻星台。累石为之。上方下圆。通其中。人由中而上。高数丈。婆娑王时。筑半月城。周一千二十三步。)
脱王弟于樊笼,堤捐躯而蹈难。
脊令飞于故国,哀忠魂之不返。
望鸱述而伤心,聆忧息而流叹(脊令。鹡鸰鸟。鸱述岭。今庆州也。忧息曲名。初实圣王质未斯欣于倭。卜好于句丽。及讷祗王立。思见二弟。召朴堤上谋之。堤上曰。臣闻主忧臣辱。臣请行。遂聘句丽。说其王。率还卜好。又之倭。诈若叛者。倭人信之。密议灭罗。取未斯欣及堤上妻孥以归。堤上知之。以计潜遣未斯欣。欣曰。吾何忍独行。堤上曰。若救公而慰王之情则足矣。安敢爱生。未斯欣泣辞遁还。倭人觉之。鞠堤上曰。何乃窃遣。堤上曰。欲成吾君之志耳。倭人怒曰。汝若称倭国臣厚赏。鸡林臣具五刑。堤上曰。宁为鸡林之犬豚。不为倭国之臣子。倭人剥堤上脚。令趍刈蒹上。问何国臣。曰鸡林。使立热铁上又问。又曰鸡林。倭人乃烧杀木岛中。王闻之哀恸。使未斯欣娶其女。因置酒。与未斯欣握手极欢。作忧息曲以慰之。初堤上之入倭也。其妻泣。堤上曰毋思也。吾与子诀矣。至是妻率其三女。上鸱述岭。望倭国痛哭而死。为鸱述神母。后人立祠。)
有毕逋之哑哑,衔天书而飞鸣。
入弯弧于琴衣,爰二死而一生(毕。逋乌也。炤智王幸天泉亭。有乌衔书来鸣。得其书。书外面云开见二人死。不开一人死。王开视之。书曰射琴匣。王入宫射之。果有焚修僧与妃潜通者。妃与僧皆诛。自是国俗每岁是日。以糯饭祭乌。)
墨西来而俑佛,顿何为而血白。
惠又踵而导之,开八关而易俗(讷祗王时。梁遣使赐王香。君臣皆不知名与所用。沙门墨胡子适自句丽至曰。焚此则可以致诚于三宝。三宝者。佛陀达摩僧伽也。烧此发愿。则必有灵应。罗之佛法自此始。至法兴王。欲兴佛教。群臣咸曰不可。异次顿独曰佛不可不信。王以独为异言。欲诛之。异次顿临死曰。我为法就刑。佛若有灵。我死必有异。及斩。血从断处涌。色白如乳。众怪之。不复毁佛。其后真兴王时。居漆夫伐句丽。以浮屠惠亮来。惠亮劝王置八关之法。八关者。不杀生。不偷盗。不淫佚。不妄语。不饮酒。不坐高大床。不着香华。不乐观听。关者闭也。禁闭不犯也。)
源何术而考行,俊又何以相戕。
何郎徒之辅义,简美丽以翱翔。
日康娱以游遨,何善恶之自彰(法兴王时。选童男容仪端正者。号风月主。至真兴王。置花郎。初君臣患无以知人。欲使类聚群游。观其行义。举而用之。遂选美女二人。奉为源花。一曰南毛。一曰俊贞。聚徒争妍。于是俊贞妒杀南毛。王诛俊贞。遂废源花。后更取美男子盛饰之。名花郎。其徒日众。或道义相磨。或歌乐相悦。游娱山水。无远不至。岁月既久。邪正自见。择其多誉者用之。)
稷謇謇以尸谏,恐灵脩之逸豫。
声隐隐于道左,曰吾王之毋去。
忠靡间于死生,匪精诚其曷与真平王好猎。伊飧官名金后稷屡切谏不听。后稷病且死。谓其子曰。吾生不能匡君。死有以悟君。我死。瘗我于王游畋路侧。其子从之。他日王出畋。中路有声。若曰王无去者。王顾问之。从者曰。彼后稷也。遂陈后稷临死之言。王潸然曰。夫子生忠谏死不忘。爱我至矣。吾不改。何颜见夫子于地下。遂终身不复猎。)
引龟兔而赚邻,保疆而全身。
聿三让而缵位,种神德于东人(善德王遣伊飧金春秋。乞师于句丽。句丽王谓春秋曰。还我地。兵可出。春秋曰。臣乞师来。王不救。反劫以还地。臣有死而已。王怒囚之。春秋赂王嬖臣先道解。先道解谓春秋曰。子不闻龟兔之说乎。东海龙王病心。医言用兔肝。患海中无兔。有一龟登陆见兔言海中岛居之好。兔信之。负龟背以行。行数里。龟告以实。兔曰。吾神明之后。能出五脏洗之。日者小觉心烦。出肝洗之。忘内之。肝尚在岩石上。归取可乎。龟乃还。兔脱而走曰。愚哉汝也。岂有无肝而生者乎。龟悯默而去。春秋喻其意。上书许还地。句丽王遂赦归春秋。春秋出境。谓送者曰。地非使臣所得专。与书云云者。啚生还耳。后真德王薨。群臣奉春秋为王。春秋三让而后即位。是为文武王。统三韩。时和岁丰。布一疋直三十硕或五十硕。民皆谓之圣代。)
掷锦裙而赌梦,姬缀纽而于嫔(文武王妃。金庾信之妹也。初庾信妹宝姬梦登西兄山坐旋。流遍国内。觉而与其弟言。弟掷锦裙为直曰。愿买兄梦。一日王与庾信蹴鞠。庾信故践落王衣纽。唤宝姬缀纽。宝姬辞。其弟遽进而缀之。美而艳。王遂与为婚。即文明后也。)
膺统会之嘉运,天乃资以虎臣。
梦二星之降己,背文森而呈祥。
遌神胜而获诀,入咽薄而掀芒。
回落星而上天,翼水鸟之东翔。
毕亡王之骄淫,遂系慈而俘臧(虎臣。金庾信也。神胜。神人难胜也。咽薄山名。今□□也。慈义慈。臧宝藏也。庾信父舒玄。与肃讫宗之女万明野合。舒玄适于庚辰夜梦。荧惑镇二星降于己。二十月而生庾信。背有七星文。舒玄谓其妻曰。吾以庚辰夜梦而得此儿。庚与庾辰与字近声似。且古人有庾信。遂以名。幼有大志。尝独入中岳。斋誓告天。忽有一老人曰。此多毒虫猛兽。少年何来也。庾信曰。愿闻长者尊名。老人曰。吾名难胜也。庾信就请求方术。老人授以秘。因忽不见。尝携剑独入咽薄山祷天。因祈降灵于剑。已而虚角二星光芒下垂。剑若动摇然。毗昙之乱。两阵相对。忽丙夜大星落月城。毗昙曰。吾闻落星之下。必有流血。庾信其败乎。庾信乃造偶人抱火。载于风鸢而飏之。若上天然。风于路曰。夜落星还上以疑贼。遂进击斩毗昙。又百济之战。有水鸟东飞。庾信喜。遂奋击破之。)
若杀身而成仁,固肩比而眉列。
幢下之顾名,速含守之尽节(幢下官名。速含今□□也。百济允忠陷大耶城。今陜川也。都督金品释自刎。幢下收败卒。以死拒之。或劝且姑降。以啚后效。曰。吾父名我以者。使我岁寒不凋。吾何可屈。遂死。百济又攻速含城。城守讷催固守无外援。讷催忼慨谓士卒曰。岁寒不凋。此诚志士尽节之日也。力战死。)
宁子之感遇,金真骨之耻活(真骨。罗俗以王之贵族号为真骨百济侵茂山等三城。金庾信力竭。顾谓丕宁子曰。岁寒知。非子谁能出奇。丕宁子曰。众中独属我。可谓知己。遂突阵而死。阳山之战。金歆运为将。济兵急击。或曰今贼起暗中。虽死无知者。况公王之宠婿。国之真骨。若死。贼之幸而我之耻也。歆运曰。丈夫许身于国。何计人之知不知而易心乎。遂格斗而死。后人作阳山歌以哀之。)
有父风之素那,不畏死之逼实蛇山人沈那膂力过人。济人指为飞将。相谓曰。沈那尚生。莫近白城。其子素那雄豪如其父。靺鞨潜袭阿达。素那向贼奋刃大呼曰。尔知新罗有沈那之子素那乎。奋击突贼。矢集如猬而死。金马之战。逼实赴战。将行。与其妻诀曰。吾二兄夫果骤徒。皆死于国。吾何独畏死。今日固死别也。遂战死。)
胤椵城之冒刃,官黄山之殷血(椵城今□□。黄山今连山也。沙飧金令胤。盘屈之子也。生长世家。名节自许。及至岑城。诸将皆欲勿迫穷寇。令胤奋曰。临阵无勇。礼之所戒。有进无退。士之常分。丈夫临死。何必雷同。遂力斗死。黄山之役。官昌为副。其父品日曰。汝虽幼有志气。今日其可无勇乎。官昌曰唯。直捣敌阵。济将阶伯生擒。爱其勇释还。官昌再入力斗。阶伯禽斩。系首于鞍送之。品日执其首。以袖拭血曰。吾儿死于王事。无悔矣。三军激慨。鼓噪进击。遂杀阶伯。)
帚山偕而遂志,赞奚踵而成烈百济之战。将军武殷猝遇伏。士卒错愕。武殷二子帚项,贵山大言曰。吾尝闻临阵无退。何可奔窜。以马授其父。遂共力斗死。岑守赞德百济。城将陷。大呼曰。吾王委我以一城而不能全。死必为厉鬼。歼济人以复此城。遂嗔目触槐而死。后其子奚论。亦与济战。兵既交。奚论曰。昔吾父死于此。此吾死日也。遂赴死。)
匹夫死于七重,罽头殉于驻跸驻跸山名。今辽东也。高句丽围七重城。城守匹夫且战且守。敌终不能下。欲引还。会有间者复来力战。匹夫励众曰。忠臣义士。死且不屈。奋拳一呼。病者皆起。敌乘风纵火。匹夫肢体穿破。血流至踵。仆而死。薛罽头新罗人。尝曰。罗之用人。只论骨品。我欲入中华取荣名。遂随海舶入唐。会文皇亲征句丽。罽头自荐为左武卫。至辽东。与句丽人战于驻跸山。力战死。帝泣曰。吾人尚畏死。外国人乃为吾死事乎。命厚礼葬之。)
有趾美而俪操,或抗爽而著洁。
猗立志之较然,咸赴义如饥渴。
夫烈士之卓行,固寿人之邦家。
岂绵祚之无以,视二邻而独多(二邻丽济也。)
曰头黡其无恶(音伍。),异强首之骨相。
际强邻之交午,昌辞足以外攘(强首。中原沙梁人。头后有高骨。其父昔谛以问相者。相者曰相法。面黡无好。头黡无恶。此必奇物乎。及长学儒。魁然为一时之杰。太宗王时。唐诏至。中有难解处。强首一见无滞。王惊喜问姓名。对曰臣名牛头。王曰卿头骨高。可称强首。强首文章自任。能以书翰致意于中国及丽济二邦。故能结好成功。其请兵于唐。以平丽济者。亦文章之助为多焉。古纪曰。文章则强首,帝文,守真,良图,风训,骨番。帝文以下五人。其事逸不传。)
孤云仪于上京,始高氏之幕宾。
黄巢而诛僭,歌青松而识真。
伤时命之不偶,遵伽倻而栖身(孤云。崔致远号也。□□□□真丽太祖也。致远年十二入唐。中乾符及第。高骈辟为从事。作黄巢檄。已而东还。自以将行己志。而衰季多疑忌不能容。自伤不偶。逍遥自放。晚入伽倻山以终老焉。致远始西游时。与江东诗人罗隐相善。负才自高。不轻许人。独示致远歌诗五轴。又善同年顾云。将归。云送以诗曰。我闻海上三金鳌。金鳌头戴山高高。山之上兮珠宫贝阙黄金殿。山之下兮千里万里之洪涛。傍边一点鸡林碧。鳌山秀生奇特。十二乘船渡海来。文章感动中华国。十八横行战词苑。一箭射破金门策。初致远见丽太祖。知其非常人。致书有鸡林黄叶鹄岭青松之句。后显宗以密赞祖业。赠内史。后又谥文昌侯。)
闻弘儒之謇博,自瑶宫之胚胎。
刱方言而释经,风花王以寓诙(弘儒。薛聪爵号也。沙门元晓之子。性明锐。生而知道。以儒学显。尝作方言。释九经之训。以道后生。尝侍神文王燕语。语花王事以风之。大意指小人问贤者也。死。赠爵弘儒侯。)
金生神于八法,率居逼于三昧。
彼文肆而艺精,盖群芳之所在(八法。笔家永字八法也。三昧。画家三昧也。金生父母微。不知系出。自幼能书。平生不攻他艺。隶行草皆入神。宋崇宁中高丽学士洪灌奉使入宋。以金生行草一卷。示翰林杨球李革。二人笑曰。天下除右军。安有妙笔如此哉。灌屡辨之。终不信。有率居者善画。画老松于皇龙寺壁上。体干鲜皴。枝叶盘屈。鸟雀望之飞入。及到蹭蹬而落。画久色漫。寺僧补以丹青。鸟雀不复至。)
憬向德之刲髀,感孙顺之获钟。
极天性之所至,蔼孝道之上穷(熊川人向德性至孝。值岁凶父母饥。向德刲髀以食之。又吮母痈。圣德王赐租。立石纪其事。宪德王时。孝子孙顺父殁家贫。与妻佣作以养母。顺有小儿每夺母食。顺曰。儿可得。母难再求。欲掘地埋之。忽得石钟。试撞之。舂容可爱。妻曰。得异物。殆儿之福。愿勿埋。顺遂负儿。携钟而还。悬而撞之。声闻王宫。王谓左右曰。西郊有钟声清远。宜寻之。果得于顺家。王闻其事。叹曰。孙顺殆古之郭巨也。厚赐之。)
际厚誓而瞽从,嘉实归而镜合。
皎一心而罔贰,忧姱节之不立(有二达官同里。一时各生男女。男曰白云。女曰际厚。二氏约婚。白云十五而盲。际厚父欲改聘于茂太守李佼平。际厚将之。密语白云曰。妾与子约为夫妇久矣。违父不孝。姑且就之。子且寻我于茂。否者妾死矣。白云果寻至。际厚与之逃去。遂为夫妇。栗里薛氏有艳色。父年老当防秋。薛自恨妇人不得代。沙梁人嘉实诣薛曰。愿代尊君之役。薛喜而告其父。父谢嘉实曰。君若不鄙。愿以弱息奉箕帚。嘉实遂请期。薛曰。妾心许之矣。有死亡贰。待君还未晚也。乃破镜中分为信。嘉实以一马属薛曰。善饲之。此天下良马也。后当有需。遂行。会国多乱。不以时代。奄至六年。父谓女曰。三年期也。期尽久矣。可归他族。薛曰。吾不忍弃信食言。父哀其齿长。又不知嘉实存亡。欲夺情。女将逃之。适见嘉实所留马。太息流涕。而嘉实夕至。枯槁蓝缕。不知其为嘉实也。以破镜验之。遂为夫妇。)
悼实兮之棘棘,遭蔽美而嫉妒。
摈荒陬而作歌,援楚累而自固真平王时。上舍人官名实兮刚直。下舍人珍堤便佞。王信珍堤而疏实兮。珍堤日夜谮实兮于王。王放实兮于冷林。或谓实兮曰。君世以忠诚闻。今遭谮远谪。何不自辨。实兮曰。昔屈原孤直而见摈。佞臣惑主。忠臣被斥。何足怪乎。遂作歌以见意。)
信悲歌而枯柏,仁怨诗而震雷。
发精祲而相干,缤动物而昭菑(音灾。孝成王在潜邸。与信忠围棋于柏树下。谓曰他日我不忘汝。汝亦不忘君。负者有如此。王既即位。录功而遗信忠。信忠作歌贴之柏树。树忽自枯。王闻之大惊曰。几忘乎角弓矣。召赐信忠爵。乃苏。真圣女主淫秽政乱。有人榜于路讥时政。王怒命搜之不得。或告曰。此必文人不得志者之所为也。无乃隐者巨仁乎。王命下巨仁狱。将刑之。巨仁愤冤书狱壁曰。于公恸哭三年旱。邹衍含悲五月霜。今我幽愁还似古。皇天无语但苍苍。其夕忽震雷雨雹。王惧释之。)
援雅琴而替碓,结委命而不怛。
托至人而为徒,遗外胶而全质(有人家甚贫衣百结。时号为百结先生先生荣启期之为人。常以琴自随。凡喜怒悲欢不平之事。一于琴宣之。岁将暮。邻里舂。其妻闻杵声叹曰。人皆舂。我独无。何以卒岁。先生仰天笑曰。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来不可拒。往不可追。子何伤乎。乃鼓琴作杵声以慰之。世传为碓乐。)
佩印署之相让,袭虞芮之馀风(有印观者卖绵。其邻署调以谷买之。忽有鸢揽绵堕印观家。印观还之署调。署调曰。鸢揽绵与汝天也。吾何受。印观还其谷。署调曰。谷已为汝有。吾又何受。二人固相让。并弃于市。市官以闻。王并赐官。)
仰勿稽之遐厉,踵之推之高踪之推。晋个之推也。浦上八国。侵加罗国。加罗求救。奈解王遣将救之。有勿稽子者功最大不录。骨浦等三国攻竭火城。勿稽子从王。又有大功。又不录。人或以为言。勿稽子曰。臣道见危致命忠也。浦上竭火之役。吾不能致命。非忠也。不忠而仕。累及先人。非孝也。既失忠孝。何面目立乎。遂逃入师彘山不返。)
漆仙灵之浪慕,剑沟渎之小谅。
彼骛诞而伤义,奚其事之足尚(有大世者。伊餐台之子也。少有方外志。欲学神仙。求友遇仇漆。引与之游南山寺。忽风雨落叶汎于庭潦。大世谓仇漆曰。吾与君各取一叶为舟。以观其行之先后。已而大世之叶在前。仇漆勃然曰。吾何独不能乎。大世知其可与。遂言其志。与之乘舟而去。后不知所往。有剑君者。为沙梁宫舍人。适岁饥。诸舍人盗分仓谷。剑君独不受。众欲杀以灭口。召剑君。剑君知而欲赴。或曰。君何知其必死而轻身以赴也。且何不白有司。剑君曰。彼曲我直而反自逃。非丈夫也。畏死而抵人于罪。非义也。遂往食毒而死。)
惕旋风之鬼警,讶竹叶之神贶(惠恭王时。旋风起自庾信。至始祖陵。始祖陵蛇陵也。赫居世薨七日。遗体散落于地。国人欲合而葬之。有大蛇逐禁。遂各葬五体为五陵。名曰蛇陵。尘雾暗暝。若有哭泣悲叹之声。王惧致祭谢过。儒礼王时。伊西伊西今清道。古国急攻金城。王不能克。忽有异兵大至。人皆珥竹叶。助击破之。不知所去。人或见竹叶数万积于味邹王陵前。国人谓先王阴助异兵。号其长陵。)
允荐诚而发秘,勒逃乱而播音(初有玉宝高者。入智异山。学琴五十年。自制三十曲。传之续命得。续命得传之贵金。贵金亦入智异山不出。王恐琴道断绝。遣伊飧允兴学其音。允兴简安长,清长二少年诣学焉。贵金教之而不肯传其秘。于是允兴捧酒。其妻执盏。致礼尽诚。然后始得其秘。时加耶国嘉实王。见唐之乐器。命乐师于勒。造十二曲。后于勒见其国将乱。携乐器投新罗。真兴王受置国原。遣稽古万德等。传受其业。)
何故而夜合,使万波而息潜(古纪云神女王时。东海中忽有一小山。形如龟头。上有一竿。昼分为二。夜合为一。王命斮之作笛。名曰万波息笛。)
玉何为而殊性,踰主屹而响沉(主屹山名。今闻庆也。新罗古有玉笛。踰主屹则吹之无声。)
神人降于云浦,陈都破之歌曲。
何昧戒而忽警,崇虚瑞以颠覆(宪康王出游鹤城。今蔚山也。还至海浦。云雾晦暝。迷失道路。祷于海神开霁。因名开云浦。有异人处容者。奇形诡服。又有四神人。衣巾诡异。形容可骇。不知所从来。诣王前歌舞。其歌有智理多逃。都破都破等语。盖谓以智理国者多逃去而都邑将破。故歌以警之也。时人不知。反以为瑞。耽乐滋甚。故国终以亡。)
跂古初之嘉俳,怀圣时之兜率。
谅声音之政通,君子审乎六律(罗俗自七月既望至八月望。每日早集大部之庭绩麻。夜分而罢。考其功之多少。负者置酒食以谢胜者。相与歌舞。百戏皆作。谓之嘉俳。儒理王时。民俗康乐。始制兜率歌。此为歌乐之始也。)
阳枕戈而诛明,昭恒干于春秋。
释仇而不修,同齐白之寘钩(恒干。常法也。修。修隙也。齐白。齐桓公小白也。兴德王薨。堂弟均贞。堂弟之子悌隆非均贞子。皆当立。金阳恺徵等既奉均贞为王。金明利弘等党悌隆。遂与之战。金明之党裴伯。射金阳中股。弑均贞。立悌隆。均贞子祐徵逃。依张保皋。金明寻又弑悌隆而自立。于是金阳奉祐徵。与保皋起兵。讨金明诛之。召伯曰。犬吠非主尔。为尔主射我。我不与校。毋恐。众曰。金公尚宥伯。吾属无患矣。于是立祐徵为王。)
皋捐忮而容友,卒并力而卫社。
何细人之怂恿,歼我良而颠厦(初张保皋与其友郑年。皆以善战名。行海底五十里不噎。保皋才不及。而以齿常慢亦以艺不肯相下。后保皋得镇清失职饥寒。欲就食于保皋。或曰。彼与君不相能。往则死矣。曰。饥寒而死。往而死。死等耳。遂往谒保皋。与饮极欢。金明之乱。与并力举义。平祸乱。迎立祐徵。及祐徵之子庆膺嗣为王。有谓保皋反。王信之。遂杀保皋。史氏云唐臣保皋郭汾阳祁奚。称其牢落奇节。且保皋有捍卫翊戴之功。而一朝以反死。岂不冤哉。)
眇弓降于重午,获乌签而自奇。
东原而寝大,建泰封之雄基。
陈胜之首事,胡末世而邦夷。
咨下民之毒痡,星神告以镜诗。
曰先鸡而后鸭,帝降子于辰陲。
龙藏木而显金,仪遗谶而稽之(弓裔。宪安王子。或云景文王子也。以重午生。生而有齿。目有光焰。王以为不祥。遣使杀之。使者投之楼下。婢窃捧之。误手触。眇其一目。遂抱而逃。及壮祝发。有胆气。尝赴斋。有乌衔物落所持钵中。视之牙签书王字。乃秘而不言。颇自负。遂入溟州。击取傍郡县。尝南至兴州。今顺兴也。剑击浮石寺壁画罗王像。国号摩震。后改泰封。都铁圆。今铁原也。弓裔既立国。残虐无道。恶其妻康氏切谏。撞其阴。并杀其二子。无辜受戮。民不堪其毒。会唐商王昌瑾来寓铁圆。尝于市中见老人着古衣冠。左执磁碗。右持古镜。求卖镜。瑾易以米。老人即分米与市中乞儿。因忽不见。瑾归悬其镜。日映镜面。有细字。其文曰。上帝降子于辰马。先操鸡后搏鸭。巳年二龙见。一藏身青木中。一显形黑金东瑾告弓裔。弓裔求镜主不得。惟勃飒寺佛堂镇星塑像如其人。命宋含弘等解之。降子者王侍中也。辰马者韩马韩也。青木者也。松岳郡人以龙为名者之孙。即王侍中也。黑金者铁也。铁圆也。弓裔初兴于此。终灭于此之验也。先鸡后鸭者。王侍中先得鸡林。后收鸭绿之意也。含弘等畏祸。诡辞对之。已而诸将密翊丽祖。弓裔寻遇害于斧壤民。国灭。)
虎乳而著异,值宗国之剥乱。
擅后济之雄强,啸南土之剽悍。
及凶锋于王肩,荡鲍石以烟散。
彼徒勇其胡得,终逆子之搆患。
悯遭囚于金山,遂发疽而身刬。
惟二暴之一辙,咸为建而驱难金山寺名。今金沟也。二暴。甄萱及弓裔也。建王建也。驱难。驱除其难也。甄萱尚州人。在襁褓时。父耕母馌。虎来乳之。及壮。体貌雄奇。真圣女主政乱。聚徒。自称后百济王。都完山。今全州也。设官分职。侵新罗郊畿。王求救于丽。丽祖出师救。猝入罗都。时王与夫人嫔御出游鲍石亭。置酒娱乐。贼至不意。一时逃窜。纵兵大掠。弑王。立王族弟金傅。是为敬顺王。丽祖要大战。金乐,申崇谦死之。次古昌。今安东也。与丽祖战不克。虏百姓入完山有子十馀人。第四子金刚身长多智。意欲传位。金刚诸兄良剑,龙剑皆在外。独神剑在侧。伊餐能奂等劝神剑幽金山寺。遣人杀金刚。神剑自立为王。金山三朔。逃奔锦城。今罗州也。遣人请见丽祖。丽祖喜。遣庾黔弼劳来之。及至。尊为尚父曰。臣所以投身者。愿仗威灵诛逆子耳。若借神兵歼之。虽死无恨。丽祖许出兵。神剑逆战不克。遂降。丽祖以能奂造谋。神剑被诱。只诛能奂。释神剑。忧懑发疽。死于黄山佛寺。)
既兵交而国弱,傅焉足以自谋。
卒归命于兴王,馆柳花而优游(傅敬顺王名。兴王。兴国之王。指丽祖也。柳花宫名。王以四方土地。尽为他有。国势孤弱。不能自安。遂降于丽。率百僚发王都。香车宝马。连亘三十馀里。丽王郊劳。馆金傅于柳花宫。妻以女。拜乐浪王。除其国为庆州。为傅食邑。后傅以病卒。)
卓王子之炳义,流北地之芳徽。
山皆骨而树屋,甘草食与麻衣北地。汉北地王谌也。皆骨山今淮阳也。敬顺王方议降丽。群臣议不一。王子曰。国之存亡。必有天命。当与忠臣义士。收合民心。以死自守。力尽而后已。岂宜以一千年社稷。一朝轻以与人。王曰。孤危若此。势不能全。吾不忍使无辜之民肝脑涂地。乃遣侍郎金封休。赍书请降。王子恸哭。径入皆骨山。倚岩为屋。麻衣草食终其身。)
我祖赫其秉贞,履不二之大道。
逆新主之所好,左厥职于芼户。
岂高标之少人,嗟事逸而莫考(新主指丽祖也。左。左降也。芼。芼兮县。今庆州也。户。户长也。俞氏之先。有曰义臣仕于新罗。及罗亡。丽祖欲臣之。抗节不屈。丽祖恶之。贬为杞溪县即古之芼兮也户长。子孙贯焉。)
盖揖逊而官国,固三代之未有。
袭圣贤之风化,革混沌之荒陋。
何历世而寝衰,纷西教之汎溢(初讷祗王崇信墨胡。子炤智王稍事佛教。至法兴王。佛教始大兴。自其后遂代盛焉。)
闾里比其塔庙,齐民逃于缁褐。
至释子而尼妻,或灰身而海骨孝成宣德二王。遗命烧柩。散骨东海。)
贻祸殃于永世,牝鸡又以邦癄。
二曼僭而相继,真圣浮于雉照。
畴讫运之挽回,哀一朝之殄剿(癄病也。二曼。善德王德曼。真德王胜曼。皆女主也。真圣王亦女主。雉照。吕雉武照也。德曼多知。唐帝尝赐真平王牡丹花图并花子。德曼曰。此花绝艳而画无蜂蝶。是必无香。及种果然。一日虾蟆大集于玉门池。德曼曰。虾蟆怒目。兵象也。吾尝闻西南边谷有名玉门者。意者有邻兵乎。命将搜之。果百济军入玉门谷。解鞍休士。遂击杀之。又尝预言死期。至其日果薨。胜曼长七尺。垂手过膝。真圣主淫虐残毒。政乱国危。弓裔,甄萱,赤裤贼等。一时蜂起。主遂禅位于孝恭王峣。)
诜相岳而授诀,建应符而挺姿。
翊爪牙之竱(音单)心,妻提甲而衣之(初王建隆。有并吞三韩之志。娶韩氏。居岳南。有浮屠道诜来憩门外树下。叹曰此地当出圣人。隆倒屣出迎。相与登松岳。道诜仰观俯察。以一封书授隆曰。公明年必生子。既长可与此书。书秘世莫知也。及期果生。多异兆。性宽厚有济世之量。及长。投弓裔。弓裔暴虐失人心。会有王昌瑾买镜事。事见上弘述,白玉,三能山,卜沙贵等。洪儒裴玄庆,申崇谦,卜智谦小名也密谋推戴。责诸将曰。吾以忠义自许。王虽暴乱。安敢有二心。诸将固劝不听。其妻柳氏遽从帐中出。谓曰。举义代虐。自古已然。今闻诸将语。天命归矣。何辞之力。遂提甲领以被之。于是诸将扶拥而出。遂即位。○以下高丽事。)
起鹄岛之良将,显古昌之三师
济三季之苍生,廓四陲之群魑(鹄岛今□□也。古昌今安东也。三师。三太师宣平,权幸,张吉也。三季。三国之末也。群魑。指甄萱,弓裔等也。丽祖刱业之初。庾黔弼屡树大功。已而王信谮言。流黔弼于鹄岛。后与甄萱战不克。王忧之。黔弼自谪中上书曰。臣虽负罪在贬。闻甄萱侵我。臣已选丁修舰。愿上勿忧。丽祖见书泣曰。吾不明误信谗。弃此忠臣。亟遣使召还。黔弼既还。大捷于槎滩之战。新罗老幼迎泣曰。微大匡。吾其为鱼肉乎。黔弼自是名振三韩。丽祖益宠之。丽祖克于古昌。以城主宣平,权幸,张吉为大相。)
胡贻谟之弗臧,袭禅教而首训。
宠神剑而启奸,饿胡驼而搆衅(丽祖既统三韩。初作训要以垂后世。书凡十条。护佛为首。识者非之。神剑事见上。契丹遣使来。归橐驼五十匹。王以契丹尝背渤海之盟。不足结欢。流其使。系橐驼万夫桥下。皆饿死。史氏云终丽世。启篡逆之祸。搆胡虏之衅。皆丽祖宠神剑饿胡驼之所由也。)
卵奸规以股肱,穴复壁以怀刃。
阁太阿之神铓,导群僭以发轫(卵。卵育也。阁。倚阁之阁也。群僭。王规以下诸强臣也。初丽祖纳王规女为妃。生广州院君。欲立之。及惠宗立谗王二弟尧。及昭王知之。遇二弟益厚。遂谋弑逆。一日王不豫。崔知梦知梦善解梦。太祖赐是名。奏将有变。宜移御以避之。王即潜徙重光殿。夜率其党。穴壁而入。寝已空矣。不得售。王知将作乱。密与大匡王式廉谋应变。及王薨。弟尧立。是为定宗。将作乱。式廉引兵斩。诛其党三百馀人。史氏云太祖不知之匪人。使居股肱之地。惠宗逆谋而拱手谨避。五百年君弱臣强之端。已兆于此矣。)
崔叫阍而沥血,徐折虏而戢难。
猗有君而有臣,属小康之熙运成宗时政治少康。尝求言。上柱国崔承老上书极言。言甚切直。世以为丽朝言事之首。时契丹萧逊宁。将兵来侵。大振声势。恐喝日至。王议欲割地。群臣无敢言者。独徐熙力陈不可割。欲与一战。王遣如丹营乞和。至丹营。抗礼不屈。理折萧逊宁。辞气忼慨。逊宁遂服。请和而还。)
伏致阳于中冓,妖牝啄厥嗣胤(千秋太后皇甫氏穆宗母也。私洞州人金致阳生子。与阳谋立其子为王。忌大良君询。强令出家。询安宗郁子。即新罗王金傅伯父亿廉之外孙。)
畜阴气以为瘤,涌海中之嶙嶾(瘤疣也。嶙嶾高崒貌。时有山涌于耽罗海中。山之始出也。云雾晦暝。地动如雷。凡七昼夜始开霁。山高百馀丈。周四十馀里。无草木。烟气羃其上。望之如硫黄。史氏云唐武后时。山涌于地。谓之庆山。时有上书者曰。天气不和则寒暑并。地气不和则堆埠兴。人气不和则赘疣生。陛下以女主处阳位。刚柔反易。故地气隔塞而有山涌之异。窃以为非庆也。皇甫氏淫佚。大乱将作。故天降山异。)
祸实基于长渐,宜兆乱之中酝(兆乱。康兆之乱也。王知致阳谋乱。召大良君。仍徵西北面巡检使康兆入。兆遂谋废立。及大良君至即位。兆废王为让国君。王知不免。与太后号泣。出居法王寺。兆使人守之。诛致阳。流其党及太后亲属。已而兆遣金光甫进毒前王。不肯饮。光甫谓其从者安霸等曰。兆言前王若不饮。直行大事。报以自刃。否者吾属族矣。是夜霸等遂弑前王。以自刎闻。踰月火葬。臣民莫不悲愤。而新王不知。至契丹兴师问罪然后乃知之。)
询旧劳而乃作,星为龙而叶吉(询既被千秋后所逐。寓崇教寺。有僧梦见大星陨寺庭。变而为龙。又变为人。即询也。后寓三角山神穴寺。太后屡遣人谋害。僧匿之地室中以避。询乃上书曰。奸党遣人围逼。且遣酒食。臣疑毒不进。与乌鹊。乌鹊毙。愿上怜救。会王有疾。召近密示询书。又示刘忠正告变书告致阳逆谋之书也曰。朕朝夕入地。太祖之孙。惟询在。卿等宜共扶之。于是群臣议遣皇甫俞义迎之。王手书勉其慎行。俞义等往迎于神穴寺。僧疑为奸党所遣。匿不出。俞义等具道其所以。遂迎立之。是为显宗。)
惜新主之不昭,致强寇之义伐显宗既立。犹不知康兆弑逆之变。以兆为吏部尚书。于是契丹主自将步骑四十万。号义军。问康兆弑君之罪。且令擒送兆。王使兆御丹。兆以剑车排阵攻之。丹兵屡却。兆遂有轻敌之心。与客弹棋不设备。)
及口中之多食,天道还于冥叱(兆既慢敌。或告丹兵至。兆曰。如口中之食少则不可。宜使多入。再告丹兵已多入。兆惊起曰信乎。恍忽间若见穆宗立于其后。叱之曰汝奴休矣。天伐讵可逃耶。兆即脱䥐长跪曰。死罪死罪。言未讫。丹兵缚兆裹以毡。载去斩之。)
蔡疾风之劲草,邯文曲之精英。
当酉戌之险𡾟,匪哲辅以曷能。
文曲星名,酉戌之险。
己酉庚戌数年中契丹之乱也,显宗契丹所逐。
播越南奔,群臣或亡或叛。
而独智蔡文执羁靮,终始殚诚。
随机应变,卒保车驾。
姜邯赞亦有大功于是役,至其削平祸乱。
克复三韩,世以为邯赞之功也。
邯赞少好学多奇略,体貌矮陋。
衣裳垕弊,然正色立朝。
临大事决大策,矻然为邦家柱石。
初有使臣夜入始兴郡,今顺兴顺兴壬戌誊本作衿川更考)也。
见大星陨于人家,遣使往视之。
适其家妇生男,使臣心异之。
取归以养,即邯赞也。
后宋使见邯赞,便下拜曰。
不见文曲星久矣,今在此矣。
经三叶而逮文,四境之内安谧。
虽左道之是崇,犹资辅以文律(逮文。谓及于文宗也。历显德靖三宗而为文宗。文宗智略宏远。宽仁容物。躬勤节俭。用贤恤民。家给人足。号为太平。独事佛尤甚。创兴王寺德水县。移其县于杨川。寺凡二千八百间。十二年而毕。塔以银为里。以金为表。凡费银四百二十七斤。金一百四十四斤。古未有也。然用崔冲等。文教亦大兴。)
自双冀而骛华,于文宪敦实
分九斋而育英,标十徒以为率(音律。双冀五代时周人。尝奉使东来。因仕于高丽文宪。崔冲谥也。初光宗命双冀知贡举。冀以诗赋颂及时务策取进士及第高丽之置科举自冀始。然亦专尚浮华矣。至显宗以来。积劳兵革。文教未兴。崔冲收召后进。教诲不倦。诸生坌集。遂分九斋。各有标号。谓之崔侍中徒。又有儒臣立徒者凡十二。世称十二徒。冲徒最盛。东方学校自此始兴。时人谓冲为海东之孔子。)
肃睿承其丰亨,遂驰心于开边。
聿观繇而启誓,警胡芦之雉悬。
任瓘宠之喜功,祸遂结而兵连睿宗初立。欲伐女真。而以丧未遑出师。后边将报女真侵突边城。其酋长以一胡芦悬雉尾。转示诸部落。其计不可测。王于是出重光殿佛龛所藏肃宗誓疏以示大臣。王犹豫未决。命崔弘嗣筮于太庙。遇坎之既济。遂定议出师。以尹瓘为元帅。吴延宠副之。伐女真置九城。已而复还九城于女真。三四年民苦于兵。)
惟忱诚之款款,翼大邦以谋忠。
洞猾邻之肺肝,爰求医而胪衷(猾邻。女真也。宋徽宗通好女真。为灭辽之约。睿宗欲献忠而无路。遂托病求医于宋。愿得良医上所亲信者。徽宗择遣二国医。至则甚厚遇而久不召见。二医怪之。私请馆伴。一日得旨入见。王屏左右。密谕二医曰。寡人非病也。有事欲达宋皇。闻宋欲与女真连和。夹攻契丹。此非良策也。我国与女真最近故常察之。人面兽心。贪婪如豺狼。何可与之共事。彼既克契丹。后必及宋。次必及我。宜有以备之。二医曰。备之奈何。王曰。女真作一阵法。我思可胜之术。盖如柺求蟹切。音箉。又古买切。音乖。子。马之类也。二医归奏徽宗徽宗怒责二医。丞相童贯蔡京等恐语泄。乃为食食二医。其一人出门吐血后不死。其一人归即死。)
至于仁而主闇,权臣从以鸱张。
巨鱼跋于李拓,西氛恶于清匡。
集流矢于黄屋,索(音朔)龙涎于浿江(仁仁宗也。索萧索也。浿江今大同江也。睿宗薨。仁宗立幼冲。李资谦欲固其权宠。纳二女为妃。势益炽。王恶之。使智蔡文之子禄延等啚之。禄延等夜率兵入宫。先杀资谦党拓俊京弟与子。于是资谦俊京围宫城。王御神凤门宣谕。流矢及御前。又纵火。火迫内寝。王走至山呼亭。恐被害。请禅位于资谦。资谦犹畏公议不敢发。王步出西华门。俊京突入杀侍臣殆尽。迁王于重兴院。左右皆贼党。王郁无聊。独与内医崔思全谋之。全诣俊京。谕以忠义。俊京心然之。时资谦因十八子之谶。图不轨。置毒饼中以进。妃密白王以饼投乌。乌毙。又进毒药。妃阳蹑而覆之。妃即资谦女也。于是俊京既闻思全之言。又因微事。与资谦有隙。乃决策讨资谦。遂与金珦等奉王军器监。严兵卫召资谦囚之。悉斩其党。流资谦于灵光。寻死。资谦之乱甫平。又有西京僧妙清。以诡诞惑众。谓上京基业已衰。宫阙烧残。西京林原驿。即阴阳家所谓大花势有王气。宜移御。朝臣郑知常白寿翰等附之以为圣人。遂起新宫于西京。王御新宫受贺。清等诬言方上坐殿。空中有乐声。清与知常等密作大饼空其中。穿一孔盛熟油。沉于大同江。油浮出水面。望若五色。因说曰。大同江有瑞气。此神龙吐涎。千载之嘉瑞也。时有业油韂音詹马障泥也者告曰。熟油汎水则有异色。乃令泅者索之。果诈也。群臣见清稍露。多请诛者。清惧。遂与赵匡等。以西京叛。王命金富轼率师御之。富轼斩白,郑二人。进兵。列城震惧。以迎官军。赵匡知不可抗。斩妙清及诸贼首。遣尹瞻请罪于朝。宰相文公仁等缚下狱。匡惧不见赦。复叛杀王人无数。已而富轼攻拔西京自焚死。凡数年平。)
清平山人,超既离乎祸鹄。
得大雅之明哲,委轩冕以全躅清平山川也。山人。李资玄也。资玄容貌魁伟。性聪敏。登第为大乐丞。一日忽弃官入清平山。王屡诏徵之。资玄辞表曰。以鸟养鸟。庶无钟鼓之忧。观鱼知鱼。俾遂江湖之性。王知不可致。为幸南京。谕赴行在。因命留三角山清凉寺。由是资玄独免于资谦之祸。)
彼东山之贱夫,驾虚行以自高。
韬帷薄之不修,冒云林之清标(东山处士郭舆睿宗即位。以旧知徵置左右。赐西华门外别业。固求退去。王又赐京城东若头峰筑室以居。名曰东山斋。王数微行至其斋。其见宠遇如此。然自少不娶妻。守洪州时私一妓。遆期将满。使饮药。诈云仙去。潜携至。色衰遣还。又于山斋。常以婢妾随其身。人争笑之。)
晛狃侈而长傲,宠火者而疏良。
离宫络以百所,上囿敞以毬场(晛毅宗名。火者丽俗称宦为火者。王淫侈无道。日以游宴为事。赐宦者郑諴犀带。而疏诤臣郑袭明。袭明知不可与有为。仰药而死。王于是尽夺群臣第宅。列为离宫。筑毬庭。观击毬戏。日以为常。)
激粗悍之虓怒,挑烛髯以相攻。
若草薙而禽狝,朝廷为之一空毅宗与诸文臣游幸宴乐无虚日。扈从将士疲困生嗔。文骄武怨。一日王命武臣为手搏戏。欲因而厚赐以慰其心。文臣韩赖猜之。因相搏。遽批大将军李绍膺之颊。即坠阶下。王与群臣拊掌大笑。郑仲夫励声诘赖曰。膺虽武夫。官是三品。何辱之甚。先是金富轼之子敦中。早登第气锐。尝以烛燃仲夫髯。仲夫手搏辱之。富轼诉王欲拷仲夫仲夫逃免。至是又有韩赖事。于是仲夫李高李义方等作乱。杀赖,敦中及诸文臣。屠戮殆尽。积尸如山。武臣益横。凡戴文冠者。虽胥吏无一遗种。王惧召仲夫谋弭乱。仲夫不对而出。已而仲父等放王于巨济。立王弟翼阳公皓。是为明宗。于是武臣号其所会处曰重房。)
庾七日而庭哭,化羠性而蹈忠(羠。羯羠也。明宗既立。遣庾应圭奉表如金。金主不允前王之让位。应圭具服立庭。昼夜不移三日。金主劝食犹不食。至五日气将绝。力不能立。数仆倒。金主怜其忠曰。有臣如此。当降允诏。应圭遂受诏而还。)
甫发愤而夷身,旼拉脊而逞凶。
临川之前知,乌鸢避于渊(契符合也。金甫当起兵于东界。欲讨仲夫。复立前王。使张纯锡等至巨济。奉前王出居庆州。已而甫当兵败。李义方鞠杀之。甫当临死。误引诸文臣。义方等又尽杀文臣。投之江水。于是仲夫等遣李义旼于庆州图大事。旼出前王至神元寺北渊上。献酒数杯。拉其脊骨。应手有声。便大笑。朴存威裹以褥。合两釜投之渊中。忽有旋风卒起。尘沙飞扬。有僧泅取尸釜出水。鱼鳖乌鸢不敢伤。遂瘗水滨。初毅宗宴金使。金使善相人。毅宗问曰。寡人寿几何。金使曰。王之寿久不可数。今满庭老少之臣尽逝然后有临川之患。及庚癸之乱。老少文臣皆被害。而王亦遇渊上之变。临川之说。至是果验。)
笑立龙之不终,嫉忠献之世恶。
虽虺蜴之暂除,纵䝙虎以腾跃(立龙。赵位宠也。位宠起兵于西京。以讨仲夫为名。列城响应。既而义声寝衰。所为渐近叛逆。王遣尹鳞瞻讨之。一日鳞瞻忽闻西京城上有人呼立龙。笑曰位宠其死矣。去人与头。其能生乎。已而擒斩西京。平时崔忠献以勇敢为将。其弟忠粹养鹁鸽。为李义旼之子至荣所夺。遂与忠献捕诛旼父子。悉斩其党。忠献自诛。旼又大杀朝臣。废王立平凉公旼。是为神宗。专恣暴戾。毒痡生灵。虺蜴虽除。而䝙虎入室。四世执国命。人主受其节制。自王规以下。代有老贼权奸。而忠献尤甚焉。)
翰林之趍走,瞻马首而捐耻。
陋白云之揄扬,托文章而宣媚翰林琴仪。白云李奎报号也。二人为时名儒而谄事忠献。仪每立语忠献马前。奎报作忠献男山茅亭记以颂美之。时人鄙之。)
闵放言于虹弥,韩葆躬于方丈。
英风飒其立懦,超溷浊以振响(闵闵湜。令谟之子。弥沙弥。俗称小君为沙弥虹。沙弥者。言虹一端接地。一端属天。喻小君王子而母贱也。方丈智异山也。湜豁达有度明宗诸少君。招权纳贿。朝士争附。独湜不往。酒酣曰。虹沙弥辈败国。其放旷多此类。时有韩惟汉者世居京都。见忠献专政曰。难将至矣。携妻子隐于智异山。清修苦节。世高其风。未几有丹蒙之难。)
乐园毅以詟狄,威烈神于御戎。
当二寇之陆梁,樽俎澹以折冲。
干城之沦丧,愈外食而内讧乐园赵冲独乐园。威烈金就砺谥也。二寇。契丹蒙古也。出入将相。朝野倚重。当丹蒙之乱。与就砺同心协力。雍容杯酒之间。却敌如神。国家赖安。为相。开独乐园于东皋。与贤士大夫逍遥。以琴酒自娱。就砺身长六尺五寸。须过其腹。每盛服。令二婢分举其须而后束带。与合东真兵。击丹寇。东真哈真语就砺曰。果与我结好。当先遥礼蒙古皇帝。次礼万奴皇帝。就砺只拜蒙古曰。天下安有二皇帝邪。哈真见就砺状貌奇伟。又奇其言。问年称兄曰。吾行天下多矣。未见如公者。遂饮酒极欢。)
怡滔天而沦社,蹙沁水之孤岛。
斥神珠之正言,驱禄转以涉涝(怡崔瑀。瑀改名怡时忠献死。其子瑀继执国命。沁水江华也。神珠俞升朝也。升朝初名亢淳。工古文。世称亢淳文。朴仁硕有藻鉴。尝曰此子如照夜神珠。求不可得。禄转。车名。时公卿会议御蒙。皆希旨。谓宜徙都避乱。独升朝大言以为不可。不悦。于是迫王行先集禄转车百馀两。以输家财。王发开京江华时霖雨弥旬。泥泞没胫。人马皆僵仆。失所号哭者。不可胜数。)
沆沿父以蝮鸷,因三世而执命。
有罹谮而逢怒,景台先之危行(去声。)
河东既以罹刃,流海岛而播摒(沆瑀子也。台予也。先先祖也。播摒。播徙除弃也。沆弑其母。蒸其父所爱姬妾。稔恶愈甚。有郑瑊者谗于沆曰。河东监务卢成与及第俞汝谐,乡人李圭等。常置酒唱和。诽谤国政。有贤士搥胸日娼雏得意之句。沆大怒。斩成等。流汝谐等于海岛。)
至童谊而乃绝,蜂目又以跳蹂。
果稔恶其何益,中自绝其颈脰崔沆死。子谊又嗣。昏暗稚弱。璥与林衍,金俊等。捕斩谊。悉诛其党。崔氏始除。璥等与百官俱会泰定门。复政于王。未几又有林衍之乱。衍蜂目豺声。捷而有力。能倒身臂行。与璥等。共诛崔谊。又杀金俊。势益炽专废立。人连遣使责前王之处。衍忧懑疽发背死。子惟茂继执父权。寻反伏诛。)
上洛之矫矫,妣发梦于餐云。
折三抄之尾毒,清海寇之狂氛(三抄。三别抄也。初崔瑀以国中多盗聚勇士。每夜巡行禁暴。名曰夜别抄。后稍益众。遂分为左右。又以国人自蒙逃还者为一部。号神义军。是为三别抄。权臣厚其禄。养为爪牙。籍其力。互相诛除叛逆。及元宗复都旧京。初崔瑀䝱高宗迁都江华。后蒙人以不出陆。威喝日至。至是遂还都开京。三别抄有叛心。裴仲孙卢永禧等。悉载宝货子女。弃江华南下寇掠。转入耽罗。上洛公金方庆。敬顺王远孙。母有娠。屡梦餐云霞。常曰。云气常在吾口鼻。儿必神仙来。及生。方庆严毅寡言。不拘小节。年至八十九。头发不白。倭寇之乱。方庆屡有大功。倭人畏方庆远遁。又尝征济州。平别抄之乱。)
衋諹祸之楚苦,钦孚警之宛转忠烈王驰骋游畋。穷极奢侈。宠尹秀及僧祖英等。侍史沈諹极谏。王大怒关木索。置碎瓦股间。迭令人踏之。问首发此议者。諹终不言。郭预,闵渍等救解乃免。时有伍允孚者。世为太史。精于占候。又善卜筮。性切直。每以国事为己忧。或见王失。或因天灾。必恳恳入谏。不听则涕泣固争。期于必从。尝告朔于太祖真殿。且拜且泣曰。太祖太祖。君之国事。将日非矣。因呜咽不自胜。诚恳如此。为人貌丑寡言笑。)
硕还驹而伏清,朱扪虱而抗狷(崔硕出守升平。今顺天也。旧俗守将遆还。赠马七匹。使自择。及硕还。邑人以故事持马请择。硕笑曰。马能至京足矣。何必择。且曰。吾在邑时有牝生驹。今带以来。是我贪也。遂还马与驹。州人立石颂德。号八马碑。朱悦性刚直。不与世俯仰。常励声骂座。伸脚扪虱而谈。旁若无人。貌丑。鼻如烂。尝与宰相言。悦坐听貌甚倨。宰相使吏责曰。宰相语。宜伏地听。悦曰。宰相语伏地听。君上语。将掘地听乎。王常曰。此老貌虽如鬼。心则如水。)
尚高风于郭伞,师俭德于薛荐(郭预性平澹劲直。虽贵显。如布衣时。其在翰苑。每雨中跣足持伞。独至龙化池。赏莲赋诗。后人高其风致。多咏其事。薛公俭亦廉谨清俭。尝卧疾。布被莞荐。萧然若僧居。蔡弘哲见而叹曰。自吾辈而望公。所谓壤虫之于黄鹄也。)
辽阳之假(音格)诚,媄巴江之绝恋巴江阳川也。高宗末。溟州吏金迁母与季子德獜。被虏于蒙人之难。迁时年十五。日夜号泣。时被虏者多道死。迁闻母亦死。服衰终制。后十四年。有百户习成者自元来。呼溟州人于市三日。适迁友旌善人金纯应之。成授迁母书。书云我生到某州某家为婢。迁执书痛哭。遂乞贷赍金往辽阳天老寨。访军卒要左家。有一妪鹑衣垕面。迁见之。不知其为母也。妪备言乡贯属籍。且曰。德獜随我到此。已十九年。今在西邻天老家为奴。迁闻之失声下拜曰。儿不孝。使母至此。母执迁手泣曰。汝真吾儿邪。吾谓汝死矣。迁遂恳乞要左。以金赎母以归。会金方庆回自元。召见迁母子。嗟叹不已。言于府给厨传。送至溟州。于是其父子陵。其夫宗衍皆无恙。后六年。天老之子以德獜来。迁又赎之。遂为母子兄弟如初焉。民有兄弟偕行者。弟得黄金二锭。以其一与兄。至阳川江。同舟而济。弟忽投金于水。兄怪而问之。弟曰。吾平日爱兄甚笃。今而分金。忽生忌兄之心。是不祥之物也。不若投之江水而忘之也。兄曰。汝言诚是。亦投金于水。世谓之投金江。)
文成之降生,绍绝学而阐衍。
三韩之旧染,彬七管之群彦(文成安珦谥也。管管属也。珦尝忧庠序大坏。以兴学养贤为己任。令各出银布。归之养贤库。永为教养之资。以馀赀购先圣及七十子画像祭器乐器六经子史。以教授之。于是七管十二徒十二徒见上诸生横经受业者。不知其数。天理复明。文风大兴。为东方道学之祖。及卒。十二徒皆素服祀圣庙。)
白还国而博文,发闵中之妙键。
禹入山而精研,笺河南之遗传(白颐正入。时程朱之学始行。颐正得而学之。及东还。李齐贤,朴忠佐首先师受。禹倬得程传。始为笺释。以教学者。)
启后来之门户,咸益圃使后先益斋李齐贤号。圃隐郑梦周号。)
匪闳儒其孰倡,匪数公其孰显(闳儒指安珦。数公指白禹。)
聆吉贝之文播,睹二车之郑俑。
盖前良之嘉惠,缤教人又利用文益渐奉使如元。得木绵种归。属其舅郑天益种之。初不晓培养之术。几尽枯。只一茎在。比三年遂大蕃。其取子车缫车。皆天益创之。)
腆朝烈于梁楚,结舅甥以世好(腆元宗名。烈忽必烈也。元宗为太子时。忽必烈从其父宪宗南征。观兵江南太子遂南辕。间关至梁楚之郊。忽必烈适班师北上。太子软角乌纱幞头广袖紫罗袍犀鞓象笏。奉币迎谒于道左。眉目如画。周旋可则。忽必烈惊喜曰。高丽万里之国。唐太宗亲征而不能服。今世子自来。岂非天哉。厚宠之。待以藩王之礼。会本国告高宗薨。乃命达鲁花赤达鲁花赤。蒙使来在高丽监国者之称号。束里大等护归。立为王。又以公主世子谌。自是世结舅甥之好。百年民不知兵。)
何烈宣之相夷,席上都而交恶(音伍。)
伤父心于诛嬖,闯折齿而肤愬(烈宣。忠烈,忠宣也。上都指元朝也。肤愬。肤受之愬也。初忠烈王谌生子謜。謜嫉王宠姬无比恃爱弄权。及母薨。謜自元奔丧。告王曰。母死有所由。请鞫内宠妒媚者。王曰。且待阕服。謜擅令尹吉孙,李茂等。鞫无比等巫蛊事。稍得其状。悉斩之。纳崔文妻金氏于王。以慰无比之死。封淑昌院妃。已而元诏王传位于謜。謜即位。是为忠宣王忠宣王尚元公主公主妒恨诉于元。元趣王入朝。以国王印复授忠烈。忠宣如元。帝问从臣安珦曰。汝王何不近公主邪。珦曰。闺闼之事。非外臣所知。以是为问。岂足听问。帝叹曰。此人知大体。庸可以外人轻之邪。遂不复问。忠烈既复位。狎昵群小。倖臣吴祁等渔取女色。教以新声。其歌云三藏寺里点灯去。有社主兮执吾手。倘此言兮出寺外。谓上坐兮是汝语。又云有蛇含龙尾。闻过泰山岑。万人各一语。斟酌在两心。其高低缓急。无不中节。祁等既以谮佞得幸。离间王父子。无所不至。人皆切齿。畏祸不敢言。于是元冲甲,洪子藩等围王宫。执祁押送于。流安西。其后忠烈如元。欲沮忠宣还国。又信王惟绍,宋璘之言。欲以忠宣妃改嫁瑞兴侯錪。王宋等又谗曰。前王甚怨王。王虽慈爱。适以贾祸耳。王独不见无比事乎。会王更衣出。仆地折齿。数日不能食。王宋等又因以谮前王不谨侍奉之罪于宰相子藩,崔有渰,高世等。上书中书省。极言王宋离间之罪。且请奉王以还。王既还。忠宣。遥制其权。国政悉归于忠宣。及王薨。忠宣嗣位。)
人所难而敢言,凛祭酒之持斧忠宣王蒸其父姬淑昌妃。祭酒禹倬时以监察纠正。衣白衣。持斧束蒿。上疏极谏。近臣不敢读。倬厉声曰。君为近臣。不能格非。乃逢恶如此邪。左右股慄。王亦有惭色。然不改。)
何忠谏之若聋,愈绝爱而败度(王既不从禹倬之谏。又杀其世子鉴。)
屹万卷之宏构,淹上京以遨游王如元久留。不欲归。乃传位于长子焘。是为忠肃王。又以侄皓为世子。己为上王。搆万卷堂于燕邸。与李齐贤中朝学士阎复姚燧赵孟頫虞集等。日考究书史以自娱。)
患既生于所忽,朝千乘而暮囚。
野牛箱而宿夜,水革船以南浮。
若漂偶之流汎,荡不知其所薄忠宣宦者秃古思有隙。秃古思日夜谮王于帝。帝遂流忠宣于吐蕃撒思结之地。去京师万五千里。李齐贤崔诚之等。献书元丞相拜住曰。我老上王公主子。世祖亲甥也。历事朝。既亲且旧。但功成不退。患生所忽。毁形易服。流窜万里。颠崖绝险。十步九折。层冰积雪。四时一色。革船渡河。牛箱野宿。间关半年。方至其域。饭土屋。辛苦万状。支体羸瘠。须发皓白。已及四年。悔过亦多。乞奏天子。俾还本国。以终天年。拜住遂奏。量移于朵思麻之地。寻召还。拜住元亡。奔窜至我国。匿眢井。有人执之以来。太祖赐名韩复。)
愤汉功之吠主,嘉闵尹之抗直忠肃王尝嫉权汉功等倚上王。招权纳贿。及上王被流。王囚汉功汉功从厕窦逃。王捕囚杖流。汉功怨王。乃谋立忠宣侄皓。上书元宰相。谮王请立皓。闵宗儒。湜孙也。叹曰。臣为君隐直也。吾忍吠吾主邪。执义尹宣佐曰。吾不知吾君之非。以臣诉君。狗彘不为。遂皆不署。)
兆远迹而自屏,祯不悛厥嚚愚。
遂获辜于胡庭,卒缚束而西驱。
揭阳邈以万里,符阿麻之道讴。
愿为豚而何得,身客死而魂孤。
考其行而谁咎,祸滔滔而一趍(祯忠惠王名。忠肃子也。淫纵聚麀。失德滋甚。李兆年极谏。王不能堪。踰墉而走。元因曹頔等之诉。执王以归。寻宥还。愈肆荒淫。兆年又谏不听。乃叹曰。吾不能格王。不去何为。遂还乡。终身不出。于是元复遣乃住,朵赤,别失哥等。执王以归。朵赤等蹴王缚之。掖王载一马驰去至肃州。王索衾于州守安匀。匀不献。朵赤以铁尺捶匀曰。汝为此州谁力耶。于是金伦会宰枢议乞还。权汉功又立异。元乃以槛车流王于揭阳曰。汝为人上。剥民已甚。以汝血啖天下之狗。岂为足哉。揭阳去京二万馀里。王行岳阳薨。或云遇鸩。或云食而殂。国人闻之皆欣跃。初道路歌曰。阿也麻古之那。从今去何时来。解之者曰阿也麻。岳阳亡也。古之那。故之难也。)
颛遘乱于末运,窘红头以涂炭。
汩南徙以犹暇,瞻山河而授简(颛恭悯王名。时有红巾贼遍天下。贼魁关先生,破头潘等。攻陷元都。转渡鸭江袭安州。至兴义驿。都人皆溃。王避乱急出崇仁门。老幼颠仆。子母相弃。哭声动天地。闻贼已逼。王径渡临津。驻驾江岸。顾瞻山河。谓元松寿李穑等曰。风景如此。卿等政宜赋联句。)
痛奸镛之惎勋,尸三帅于一朝。
危兴王之蒙毯,安都陨其身腰(王既为红贼所逐。间关仅至福州。今安东也。以郑世云,安祐李芳实为将讨贼。世云等大破红寇。收复京城。于是金镛忌其功。又素忌世云。矫旨令等杀世云。因以为罪。而矫旨尽杀芳实。芳实子年甫十岁。道乞食。人争馈之曰。我辈安寝食。三元帅之功也。至有泣下者。王不知三人之死。而宠镛益甚。还至兴王寺。镛遣其党。突入王寝殿。宦者李刚达负王入密室。蒙毯而匿。公主坐当其户。宦者安都赤貌类王。盗以为王而杀之。并杀大臣洪彦博。王既还都流镛。已而遣林坚味,金斗鞫之。镛不服。味曰。何以杀安都赤乎。镛无以对。遂轘之。王闻镛死。泣曰谁可恃者。)
懿公遂之殚膂,折塔思以中沮。
祖庙之誓言,秘竹杖之音书(初奇辙兄弟纳女于元为后。倚后势骄恣。及奇氏败。奇后怨王。崔濡适在元知之。说后谋废王。立德兴塔思帖木儿。王遣李公遂。陈情于元。公遂行至西京。谒太祖原庙。誓曰不复吾君。臣不还。至。明王无罪而有功。后公遂内从也。虽稍解怒。犹未已。凡王陈情之辞。辄被崔濡沮遏。王不得已遣将防御。于是百官上书中书省曰。德兴君。忠宣王宫人白文举而生者也。而奸濡诬告。夺我王位。乞执送塔思及濡。以快国人之愤。已而塔思辽东。王遣崔莹击走之。公遂自元为书。纳竹杖中报曰。塔思永平。濡又执权。愿勿弛备。居未几。元丞相孛罗言于帝。命王复位。槛送濡。公遂亦东还。公遂之还。忠义闻天下。出燕京齐化门。令苍头吹笛曰。天下之乐。有加此者乎。)
邦之捏而又椓,何皇天之生旽。
快存吾之叱奸,明齐贤之先见(僧遍照灵山县玉川寺奴也。以母贱不齿于类。遂出家。恭悯王一日梦。人拔剑刺己。有僧救之。会金元命以照见王。其貌惟肖。王素信佛。又惑梦。于是大异之召入。聪慧辩给。言辄中旨。李承庆,郑世云以为妖僧。欲杀之。王密令避之。及李郑死。王以照为相。始称姓辛名旽。旽以辰巳圣人出之谶昌言曰。圣人岂非我欤。贪淫纵虐。诛杀无辜。李存吾上书极谏。王大怒召存吾面责。时旽与王对床。存吾叱旽曰。老髡敢无礼若是邪。旽惶骇遽下床。时存吾年二十五。王愈怒下狱几死。李齐贤初见旽曰。是髡骨法。类古之凶人。乱国家者必此人也。王不听。及旽诛。王始叹曰。悔不用益斋之言。)
遌寒林而血狐,逾七龄而乃殄(旽桀骜日甚。王亦稍不自安。旽恐王忌之。遂谋反。刻日举事。议郎李韧备知其谋。阴藉记之。匿姓名称寒林居士。夜投书宰相金续命家。微服亡去。续命以书闻。捕讯其党皆服。遂流旽于水原。已而因群臣言。遣使鞫旽诛之。支解以徇。旽性畏犬。又纵淫。常杀乌鸭白马。以助阳道。时人谓旽为老狐精。)
祦身被服淫佻,好荒辟之畋酗。
戮使价而怀贰,思犯顺而西骛。
肃我王之秉义,返威岛之旗鼓恭悯王薨。祦立。又荒淫无度。时明高皇帝初定天下。致书诏谕。又遣使者林密,蔡斌。来责贡马。初恭悯之遇弑也。或谓李仁仁复兄也曰。自古国君见弑。宰相先受其罪。帝若问先王之故。公必不免。莫如和元。任然之。遂遣安师琦。密令护送使金义杀蔡斌。执林密归于元。会尹彝,李初又以祦非先王之子谮于明。明人遂与之绝。时任等主事北。郑梦周主事南。后梦周奉使如京。帝始召见。许通朝聘。又诏立铁岭卫寻罢。于是祦欲攻。徵八道兵。诈称猎西幸。与崔莹独决策犯顺。我太祖陈其不可。祦不听。发四万兵。以都统使。我太祖右军。我太祖请班师。祦,不听。我太祖进次威化岛。今辽东也。谕诸将曰。若犯上国。获罪天子。宗社生灵。祸立至矣。吾请还师。王信崔莹不从。盍与公等见王。陈祸福以安宗社。以安生民乎。众曰唯命。于是回军渡鸭绿江。时天雨多而水不涨。师既渡。大水急至没全岛。人皆神之。师屯崇仁门外。诸将郭忠辅等直入宫中。执出。流于高峰。)
悲高峰之赤冢,草木为之不生。
魂魄毅以为雄,岂惟是其廉清(高峰今高阳也。崔莹惟清五世孙。性刚直忠清。有膂力智略。大小百战。未尝一败。其父雍临终。戒曰汝宜见金如石。终身佩服。不事生产。务俭素。身都将相。久典兵权而关节不到。世服其清。然性少戆无学术。事皆断以己意。喜杀立威。卒以犯顺被流。至昌时。群臣交章请罪。遂斩之。尹绍宗曰。功盖一国。罪满天下。世以为名言。临刑。曰我平生若有贪欲之心则墓上草生。不然则不生矣。果不生。至今秃赭。人谓之赤冢。)
韩山之所立,瑶群英之翊戴。
虽颠宗之廑延,奈天命之已背(昌祦子也。瑶恭让王名。祦欲害回军诸将。诸将遂放祦于江华曹敏修欲立祦子昌。以韩山君李穑为时名儒。欲籍其言。密以问曰。当立前王之子。遂立昌。又以为江华远地。不可使有放君之名。遂迁祦于骊兴。今骊州也。金伫,郑得厚往谒祦。祦泣曰。不堪郁郁居此。但得一力士。害李侍中。吾事济矣。仍遗剑使所善郭忠辅图之。忠辅奔告于我太祖太祖沈德符,池涌奇,郑梦周,契长寿,成石磷,赵浚,朴葳,郑道传等会兴国寺。即世所称九功臣也。于是共立定昌君。废祦昌为庶人。○史云恭悯王性不喜色。又不能御女。乃置子弟卫。选年少貌美者属焉。于是洪伦名臣彦博之孙等四五人。以淫秽得幸。王虑无嗣。使伦等强辱诸妃。冀其生男。以为己子。一日宦侍崔万生密白曰。益妃有身。王问谁与合者。万生曰。妃言洪伦也。曰。吾欲杀伦以灭其口。已而复曰。汝知此谋。亦当不免。万生惧。是夜与伦等。乘王醉弑之。头髓穿壁。血流满地。于是太后侍中庆复兴。既诛伦万生等。欲立宗亲。李仁任欲立祦。祦者即所谓牟利奴也。初辛旽纳私婢般若。生牟尼奴。或云属伴僧能祐。使就产于其母家。七日而般若还。能祐母收而养之。未几儿死。能祐恐被让。窃取他人儿养之。般若亦不知非其儿也。一日王之家。指其儿曰。愿上为养子以立后。王心许之。后谓近臣曰。吾尝至家。幸婢生子牟尼奴。元子在。吾无忧矣。至是庆李等议未决。李寿山曰。今日之事。当在宗室。永宁君瑜,王安德等。希仁任旨。大言曰。王以祦为后。舍此何求。遂立祦。王尝使祦母韩氏。韩氏恭悯后宫也。祦既立。般若夜潜入太后宫啼号曰。我实生主上。上何母韩氏邪。任等下般若狱治之。般若指新创中门曰。我若冤。此门必颓。言未已。门果自颓。竟沉杀般若于临津。始韩氏之卒也。烧其尸。■骨于奉恩寺松林。祦备仪卫。移葬其骨于显陵之西。恭悯陵也。轜车将发。忽火起。延烧仪物。惟柩救免。其后我太祖废祦昌而立。鞫李穑迎祦立昌之罪。迎祦置黄骊事见上。曰。去年朝京。礼部尚书李原明曰。汝国逐父立子。安有是理。吾还谓李侍中曰。原明之言耳可闻。口不可道。迎置近地。可免放君之名。但此言而已。又尝语人曰。晋元姓牛而承统。东晋君臣。安之而不革者。必以胡羯交侵。江左微弱。若不凭依旧业。安能系属人心。舍而创造。难易绝矣。吾不敢异于立昌者。亦此意云。)
炀郁攸于西京,㽕颠木于宜州(郁攸火焰也。■芽孽也。西京平壤宜州今高原也。我太祖潜邸里。有童谣曰。西京城外火光。安州城外烟光。往来其间。李元帅。愿言救诸黔苍。未几有回军事。至恭让时。有大枯树复生于宜州。人谓开国之兆。)
梦欲胜夫天定,嗟捐生于髑髅。
血濊濊而化碧,永终古而不渝(髑髅剑也。濊濊血殷貌。郑梦周赵浚郑道传等有推戴我太祖意。欲乘太祖疾笃图之。太宗与李济太祖弟和之婿等谋去梦周卞仲良太祖侄婿泄其谋于梦周梦周太祖邸。欲观变。太宗曰。时不可失。乃遣赵英圭等。要于路击杀之。至今善竹桥有血痕。)
再色斯于金鳌,飘馨操以高厉金鳌山名。今善山也。门下注书吉再见国家将亡。辞以母老。弃官归乡。我太祖即位。屡徵不起。自陈不事二姓之义。学者宗之。称冶隐先生。)
养抗行而弗磷,甄赋诗而自誓参议李养中革命之后。抗节不仕。遁居村庄。徵不起。太宗尝幸广州召之。养中野服携琴以见。上终不能夺其志。掌令徐甄开国后。遁居衿川。慨念前朝作诗云千载神都隔杳茫。忠良济济佐明王。统三为一功安在。却恨前朝业未长。台谏请罪之。太宗曰。甄之流也。不可罪也。)
澍临江而寄衣,锡著书而诏裔(礼仪判书金澍奉使朝京。还到鸭江。闻革命。寄其妻柳氏书曰。忠臣不事二君。吾渡江。无所容吾身。君有娠。若男也名以扬燧。女也名以命德。因送朝服及靴曰。以此为信。与君合葬。以到江上还向中朝之日祭我。遂还入中国。居于荆楚之间。世称笼岩先生元天锡原州人自号耘谷。见丽季政乱。隐居雉岳山不仕。与李穑友善。每伤时感慨。太宗微时。尝从受业。既即位。屡召不起。乃亲枉其庐。天锡避不见。只招炊婢。赐之食而反。天锡晚年。手书六卷。记丽末时事。革世后直书新国。不称国家。糊其封。题之曰非贤子孙不能开。后有子孙开见大惊曰。吾家族矣。遂火之。其书不传。)
彼杜门之洞人,亦屏迹而终世(革命后诸王氏相率入松京深谷中。以终其身。后人名之曰杜门洞。)
咸洁佩而佼服,求素志之无盭。
溯五百之历𥜥,何治少而乱多。
始灭而臣傅,规模远于化家。
逮承继之既久,委纲纽而如缕。
龙为制于蝼蚁,群鼠变以为虎。
至末叶而外结,恃羯羠之姻好。
国不能以自为,或播流而死道(国政大小。皆决于元。至有吐蕃揭阳之祸。)
宗祧既以屡移,哀颠蹶而莫保。
虽忠贤之接踵,徒洁身而奚补。
酌已然之往行,遵三邦而迄丽。
始鸿庞而苍漠,卒索(音朔)落而浇漓。
迹首出而既远,教仁贤而寝衰(首出指赫居世,朱蒙。仁贤指箕子也。)
仁义废而杀夺,智慧出而争斗。
小加大而绝灭,众暴寡而并有。
各立国而雄长,为之皆以遗本。
及王氏之统会,犹文明之未攒(攒聚也。)
甲砗磲而弗用,遂朝清而海晏(砗磲炮名。我太祖临阵。常用砗磲。敌闻砗磲声。已知为太祖而畏之。朝清。会朝清明也。)
附:后序 广韩赋者。著庵俞汝成所撰也。曷为名广韩。采掇三韩事迹而广之也。三韩者何。东国旧号也。曷为不录中国而录东国。以身所居之邦而内之也。始自檀君矣。曷为止于丽末。至本朝。不敢私有论载也。曷为不以诗而以赋。赋者直陈其事之文也。史者记事之书也。类不远也。汝成少治词赋。深得屈,宋遗韵。及为是赋。尤致意焉。故文愈善。其辞奇崛。其音浏亮。余读而喜曰。富矣哉赋。沨沨乎美矣。然喜之也。非独喜其词之美也。喜其事之略而可观也。夫金富轼三国史。徐居正之东国通鉴。记述东事备矣。而卷多者难于领会。迹繁者易为遗忘。今是赋也总而撮之。以入于半卷之内。数句为一事。一事下辄悬注释。凡三千七百年之故。瞭然具载。览不终日而尽得之矣。岂非要而不烦。简而易知哉。且褒贬是非。寓于笔端。使观者有所劝戒焉。则亦赋中之史也。夫君子之薄乎文辞。以其作无益而害有益也。若此赋之作。于史学不为无益。则又曷可少也哉。余故深喜焉。记曰广鲁于天下。鲁元圣之旧邦。故将以广之于天下也。汝成之以广韩名赋。亦岂非以吾东箕子之旧而欲广之如鲁哉。孔子曰。鲁一变至于道。我朝兴不袭丽。故克与周比隆。礼乐文物。灿然可述。可谓变而至道矣。汝成其以此颂我圣祖。而祝亿万年无疆之洪基乎。赋之终曰甲■磲而不用。遂朝清而海晏。其意又深远矣。赋六百五十二句三千九百馀言。其首有汝成自著序文。潘南朴胤源序。
庆州李义寿。当壬辰倭变。以兵将殉节。当宁癸卯。其后孙上舍述贤上言于朝。赠职旌闾。上舍之始来也。知其事者多有作诗以美之者。余亦不胜钦叹。步其轴中韵以赠癸卯 清 · 尹愭
五言律诗 押蒸韵 出处:无名子集诗稿册一
烈士成仁死,忠臣不命承。
忍言时板荡,深痛虏凭陵。
丹想初心壮,碧留旧血凝。
圣朝无阙典,行见赠褒增。
咏东史(亦就史略中编入东事者作之。而所载太略。故间取见于他书者。以寓褒贬之义。) 其四百八十七 庚午 清 · 尹愭
七言绝句 押虞韵 出处:无名子集诗稿册六
义旼弑逆罪当诛,忠献私嫌以力屠。
大杀朝臣仍废立,较看郑李果何殊李义旼凶逆骄恣。其子至,至光等。倚父肆横。民不支堪。崔忠献以私嫌。与弟忠粹等执义旼父子杀之。因与大将军李景儒。分捕旼支党。人有告景儒与吉仁有异谋。忠献斩景儒于座。吉仁率兵击忠献。败入王宫。忠献纵兵入宫。随遇辄杀。因大杀朝臣七十馀人。与忠粹及其甥朴晋材等。废王幽于昌乐宫。放太子江华。立王弟平凉公旼。)
岭南乐府六十八首 其五十一 两釜尸己巳 清 · 李学逵
 出处:洛下生集册六
高丽郑仲夫之乱。毅宗逊于以济。既而东北面兵马使金甫当。录事张纯锡,寅俊等。举兵。奉前王。出居庆州仲夫等闻之。遣将军李义旼。杀锡等。旼。引前王。至坤元寺北渊上。手拉王脊骨而弑之。裹尸以褥。合两釜。投之渊中。寺僧有善泅者。取釜弃尸。尸出水涘。鱼鳖乌鸢不敢食。户长弼仁等。具棺葬之水滨。
君乎鱼乎,胡为乎池潴。
人乎厉乎,丰耐之子,胡血其跗。
珠襦玉匣虽已矣,合之二釜胡忍欤。
池边三日绝飞乌,寺僧窃铁其诛焉。
嘻噫乎,为此厉阶谁任且,当年误爇牵龙须。
寿佚名 现当代 · 成惕轩
对联
半山文卓,双井诗雄,落落辈流稀,摛藻凤城无与匹;
东县春回,南州人寿,翩翩腰脚健,看花鸠杖不须扶。
注:《楚望楼联语笺注(娄希安)》:半山:江西王安石(1021年12月18日-1086年5月21日)字介甫号半山
双井:黄庭坚家乡,此处指江西黄庭坚
辈流:指流辈,同辈。出自《北史·李贤传》 附李穆:“()长子惇,……惇于辈流中特被引接。”
摛藻:铺张辞藻。
凤城:相传秦穆公之女弄玉,吹箫引凤,凤皇降于京城,故曰丹凤城。后因称京都凤城
东县东县南州也应是以郡望代指人物。《三国志》中严干李义冯翊东县人待考
南州:泛指南方地区。 《楚辞》屈原《远游》:“嘉南州之炎德兮,丽桂树之冬荣。”另为州名。唐武德二年,初置南州,宋皇佑五年南川县,治隆阳县,即今重庆市綦江县。或指江西南州高士徐稚徐孺子)。上联切江西,此处疑同。
笺:清代谢元福半山寺联:
墩本吾家,胜迹从来称太傅
宅由我造,半山莫更让荆公